论坛风格切换
 
  • 26852阅读
  • 358回复

军事 《弹痕》 作者:纷舞妖姬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216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八十一章  向我开枪(上)
    李向商望着战侠歌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六枚勋章,他沉默了很久,才沉声道:“很好,既然你已经有面对这种结局的心理准备,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看着李向商将自己的五枚荣誉勋章,和那枚代表着在第五特殊部队崇高身份的银鹰勋章,一起收进了办公桌的一个抽屈里,战侠歌的心也在不停的向下沉。虽然战侠歌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抱着侥幸的想法……可是在这个时候,战佚歌突然想起来了李向商校长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记住,假如你的身份暴露了,你就必须离开这里,因为中国的第无特殊部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在不适宜的时刻浮出水面!”

    李向商却没有将战侠歌的ID卡也一起放进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他将这张ID卡轻轻推到战侠歌面前,命令道:“戴上它!”

    看刭战侠歌已经绝望的双眸中,猛然腾起一绥希望的火焰,李向商校长摇头道:“你不要误会,由于你是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燎牙,身份特殊,你的退伍报告,甚至通过了军委的审批,现在你离开第五特殊部队已经成为定局!我暂时允许你保留在第五特殊部队的档案和身份证件,只因为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带你去见一个人。我想,你应该有兴趣,也有权力去认识他。”

    “走吧。”你已轻在我的办公室门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李向商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大踏步走向办公室的大门,“我已经叫人在省军区,为我人准备好一架直升飞机,我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战侠歌默默的跟在李向商校长的身后,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教学大楼,穿过了校因。在学校的大门外地轱角处。停了一辆军用捍马吉普车,李向商校长左右和视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能看到他们这个位置后,他连车门都没有开,就一个飞身。干静利落的直接跳进了捍马吉普车。

    李向商扭头看了一眼呆呆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木柱的战侠歌,道:“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战侠歌慢慢爬上了那辆吉普丰,尘到了吉普车的后座上。如果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可以自己选择的话。他根本不想出去认识任何人,他只想找一个没有人地地方,把他死死憋在眼眶里的泪水,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李向商真的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战侠歇,在这十时候,战侠歌的活力,战侠歌地骄傲,战侠歌身上那种虽千万人吾独矣的霸气,似乎都随着那六枚勋章,一起从他的身体他的生命中。被抽离出来了。

    算起来,战佚歌已经是第二次被驱逐出第五特殊部队。如果说第一次战侠歌在知道白己要被逐出第五特殊部队时。他表现出来的,仅仅是不满不甘的愤愤不平的话。那么现在战侠歌的眼睛里有的,就是死一般的平静与沉默。

    看着一爬上吉普车就坐在那里发景地战侠歌,李向商嘴唇嚅动了几下,但是他最后毕竟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用力一踏油门,在大功率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声中,军用捍马吉普车裁着两名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优秀地军人,驶向了几百公里外的省军区。

    悍马军用吉普车在高速公路上。要发泄什么似地,以惊人的高速向前飞驰。这辆造价不菲的军用悍马吉普车,一路上扬起一阵阵疯狂的摇滚音乐,在近乎歇斯底里的喇叭长鸣中,将一辆辆汽车远远抛在身后。只留下高速公跆上,那些被他超车,受惊不小却只能对着汽车的背影,愤怒的扬起拳头,再很很问候一下李向商亲属的司机。

    但是当李向商地目光从汽车观后镜上和过时,他突然发出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叹息,缓缓放松了油门,关掉了车上的音响。

    战侠歌睡着了。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就象是一个孩子.又象是一只可怜的小猫,整个人用看着都不舒服的姿势,小心的缩在捍马吉普车后座上,在悍马吉普车发动机沉稳的轰鸣声中,陷入了梦乡。战佚歌真的是太累了,他带领一批临时组合起来的杂牌军,和时间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进行了长达七十多天的最激烈对抗,这已经压榨出他所有的智慧与体力。

    李向商清楚的知道,真正压得战侠歌这样一个男人中的男人不胜负荷的,还是XXXX已经通过军委审批,但是还没有发送到战侠歌手里的退伍通知书。要不是这样,为什么就算重机枪在身边扫射,都能呼呼大睡的战佚歌,左累极、疲极、乏椒后,却睡得这祥不妥稳,却睡得一缕晶莹的水光,缀缓的从他的眼角淌下?

    在这个时候,李向商真的想把战佚歌很很狍进自己的怀里,用力柏打他的肩膀,顺便用衣袖把战侠歌脸上的猫尿全部擦得干干净净。但是李向商不敢!

    因为他知道,一自己这样做了,他就再也无法狠心把这个给了他太多惊讶与赞赏的大男孩,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在进入省军区,搭乘直升飞机跨越了上千公里的遥远路程后,李向商又带着战侠歌坐上了另外一辆汽车,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辗轱,才将战侠歌带刭了目的地。

    “到了,下车。”

    听到李向商的命令,战侠歌从汽车后座上爬起来,呆呆的.跟着李向商,走进了一幢三十层高的大厦。仅仅是三十层的大厦,在一名身穿白色工作人的职员带领下,他们就更换了四次电梯,经历了四次身份和安全检查。其中最过分的是,那名工作人员,竟然把他们领到了两间独立的洗澡间。

    洗澡间里以白色为主色调,单调得就像是走进了劳改所的单人禁闭窒不说,就连洗澡水里都有一股类似于消毒水般的怪味,更热得离谱,几乎能把鸡蛋煮熟。用这样温度绝对超标的水来洗澡,能忍受的人还真不多,所以设计这个洗澡间的人,就充分发挥出中国人特有的智慧,在淋浴器正前方的墙壁上安装了一个红外感应按收装置,只有站在距离这

    个红外感应装置二十厘米以内,洗澡水才会从篷头里喷细出拳。在这个红外感应按受装置旁边,还有一个浓晶数字显示牌,你只要正在洗澡,液晶数字显示牌上的时间,就会以倒记时的方式不断跳跃。

    单人洗澡间的门是自动的,在里面有自己的双手根本无法把它打开,你想从里面走出来,唯一的方法,就是老老实实的用那散发着消毒水怪味,还能煮熟鸡蛋的洗澡水,洗上十五分钟,直到液晶数字显示牌上的时间全部走完。在这样的洗澡间里强迫中奖式的淋浴,李向商现在受里最大的庆幸,就是战侠歌没有带他的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也没有拿手雷、手榴弹之类的爆破武器。

    否则以战侠歌的性格,百分之百会先一炮轰开洗澡间的自动门,再装模作样的洗上十五分钟,用这种最激烈,也是最自相矛盾的方法,来表达“老子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谁也别想强迫我”的思想。

    走出这样一间集无耻于大成的洗澡间,最无耻的事情还在后面。

    战侠歌和李向商在腰间围者浴巾彼此对视,他们愕然发现,他们在更衣间刚才换下采的,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武器,自己的装备,包才舌自己情人或老婆的相片,甚至连他们的军官证,都……他妈的不见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选择穿上工作人员为你准备的那一套怎么看,都象是病号服的套装,也可以选择放弃此行的目标立刻离开,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有伤风化有失军人的尊严的话,你也可以光着身子继续前进。只是……工作人员要求战侠歌和李向商,把一张用特殊材料制成的ID卡别在胸前,把曲别针刺进胸前的肉里……很痛的。

    穿着病号服似的套装,胸前挂着特殊材料制成的ID卡,被工作人员强行要求剪了指甲,脚上穿着一双拖鞋的战侠歌,跟着李向商和那名他越看越讨厌的工作人员,到达了大厦的顶层。那位工作人员又把他们带到了第五部电梯前,对他们做出了一个“请”的予势。不用他说,战侠歌和李向商也知道,他们还要乘座电样向下走。

    电梯平稳而快速的一路向下滑动,直到显示楼层的数字成为负二十一,才终于缓缓停下来,他们现在竟然到达了地下至少一百米深的秘密区域。

    战侠歌虽然心事重重,但是他一走出那补电梯,看着眼前向前不断延伸的地下长廊,他的双眼瞬间就凝结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17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八十二章  向我开枪(中)
    一叶都可以知秋,更何况是这样一条长廊?

    仅仅是修建这一条地下长廊,就绝对消耗了只能用天文数宇来形容的人力与物力。整条长廓全部用复合材料制成,这种复合材料一般只会应用到宇宙飞船的船舱上,以这个地下区域的深度,和这层复合材料来推算,就算是在战争期间。敌人动用战斧式巡航飞弹,对这个地下基地进行透点武打击,大概也需要二十发以上的战斧式飞弹,才可能才开一个缺口。当战侠歌的注意力被这样一条长廊吸引,终于开始慢慢恢复自己惯有的冷静与敏锐时,战侠歌的身体突然再次狠狠一颤。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条长廊的墙壁上,竟然安装着滚动轨道,换句话来说,这条长廊的保护装甲,竞然是可以移动和拆卸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加上其他防御措拖,这个地下基地,已径可以称得上固若金汤无懈可击。最重要的是,这种墙壁只要稍加改装,就可以同时拥有防核辐射,屏蔽一切电磁波忽视中子弹攻击的功效。除非是一杖核弹直接命中选个地下基地的正上方,或者派遣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冲进地下基地进行强攻,并动甩c4、黑素金之类的高性能炸药进行爆破,否则的话,战侠歌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坏这样一个地下基地。

    不!

    战侠歌迅速在心中自我反省,假如真的派遣特种部队强攻这样一个地下基地的话,这一段拥有滑动重新组合功能的长J廊,在瞬间荆就可以变成一条用鲜血和死亡铺垫出来的修罗之路!

    “千万保护好你们自己身上的那个ID卡!”为战侠歌和李向商带路地那名工作人员,警告道:“无论你们在外面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智能防卫系统只会承认能够通过它审核的ID卡和相对应的秘码。一旦你们不小心和ID卡的距离超过三米。你们就已会遭到安装在长廊内,包括电磁炮在内的各种防卸武器攻击。”

    战侠歌低头看着脚下用特种合金材科制成的地板,不由很很吸了一口琼气。他敢打赌设计这套武器防卫系统的人,和那个设计洗澡间的家伙是同一个人,至少也是师出同门,否则绝对不会这样精通地把无耻进行到底。

    在这片地下区域,封闭的环境中到处都是导电性能良好的金属,一旦动用电碰炮这种非常规武器,让战侠歌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可以不被高压电流生生烧成焦碳。

    战侠歌跟在李向商的后面,慢慢在这个到处都充满不可预知危险的地下长廊中缓缓行走。虽然知道只要ID别在胸前,就不会遭遇攻击,但是身为一名身经百战,对自己拥有绝对信心,绝不喜欢出现任何意外或无法控制因素的特种部队优秀指挥官,战侠歌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种两眼摸黑,只能跟在别人身后。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战侠歌终于忍不住悄悄拉了一下李向商校长的衣袖.靠前一步,压低声问道:“这到底是什幺地方?”

    “中科院下辖的一个科研单位!”

    中科院!

    难怪出于这幺大方,这哪里还是一个地下基地,这纯粹就是一个用花花绿绿地钞票。堆积起来的钱仓啊!

    但是,这和战侠歌又有什么关系?!

    战侠歌瞪着眼睛,问道:“干嘛带我来到这里,难道你打算把我请出学校后.看我无论是海陆空三军都无地容身,所以干脆把我踢进了中科院,给我在这里面谋了个职位?”

    “我呸!”

    李向商先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那个中科院下辖单位的科研人员,确定他并没有兴趣偷听别人的谈话后。才低声道:“你是什么学历?”

    战侠歌摸着自己地脑袋。老老安实的回答道:“高中还没有毕业,如果单纯用毕业证来衡量资历的话,我现在只能算是一个被受完九年义务教育的初中牛业生。”

    “在这里,哪怕是扫地擦桌子的清洁工,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声!有资格穿上那身白色工作衣的,至少都是硕士研宄生,能获得中科院院士称号的,更都是一群拥有高智商地超天才。每一个拿出采,都是国宝级地人物。你小子也不想想着,你到处闯祸闹事,我有几个胆子,敢把你这样一颗拨掉保险栓的手雷,硬塞进这种地方?”

    听着李向商毫不留情面的点评,战侠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客。同时战侠歌内心深处也郁闷的想到了一个绝不客忽视的问赵:他十八岁离开学校,先在海陆空三军强了三年,又进入第五特殊部队呆了七年,说起如何使用租击步枪,如何杀人放火,如何埋设地雷,如何玩死人不偿命,他绝对是专家,是天才。但是当他脱掉身上的军装,重新走进社会中,去尝试品味平凡的生话时,他这个已经二十八岁,手里还捏着一张初中毕业证书地家伙,要靠什幺生存啊?!

    一想到白己为了混上一张大学丈凭,必须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拿起己经丢了十年的课本,和一群素不相识,也许还只是一群小孩子的家伙们挤在一起,进行再教育,战侠歌就不由连连摇头苦笑。

    别的不说了,就说英文吧,他的口语还不错,在参加“蓝盾”军事体育竞赛时,也能连说带猜的和其他国家的特种部队队员进行沟通交流。几年下来,战侠歌记在脑海中的单词量也相当不俗,但是有一大半,都是日节英话中,根本不会用到的军事领域专业词话。假如现在把高中学生的英文试卷放到战侠歌面前,能考上六十分,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奇迹,或者说是战侠歌精通游击战术.能够在老师的密切监视下,从其他同学身上,窃取到足够的“军事”情报。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18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八十三章 向我开枪(下)
    先不提没有高中毕业证,也许都没有直按报考成人大学的问题,就算他够努力,用两年时间混了一个大学专科毕业证又能怎么样?到了那个时候,他战侠歌已经三十岁了,却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可怜家伙。面试工作时,人家问他有什么特长,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他的特长就是……杀人吧?!

    现在特务连的兄弟遍天下,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已经混得在当地有头有脸,身家过千万的绝不在少数,但是他战侠歌是连长,是大哥,是所有兄弟心中的英雄啊!假如他抹下这个脸去兄弟们的公司混吃混喝,这个……自己丢脸是小事,谁来弥补兄弟们突燃发现偶像碎裂,人生失去竞争目标带来的的创伤与空虚?!

    至于老爸那里……还是算了吧,他老人家不再举起那根比鸡蛋还粗的擀面杖来惩罚他这个个不争气的儿子,那已经是万幸了。

    战侠歌跟在李向商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最后他竞然牙一咬,脖子一梗,为自己设计了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兼“宏伟”蓝图:“要不然,实不行,真的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干脆花上一百块钱,做个假毕业证算了!”

    假如走在前面的李向商校长能够知道现在战侠歌心里的想法,说不定他一拿回自己的佩枪,就真会一枪先“突突”了战侠歌这个有史以采第五特殊部队獠牙只能排列第三,无赖无耻却能稳居第一,连假毕业证这种东西都想去做,还只想花一百块钱去做,最多只能拿到一个残次品,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西贝产品的超级败类。

    就在战佚歌放飞他天马行空的思维,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终于在那位至少也是名牌大学硕士研宄生,说不定还是个高智商超天才的工作人员引导下,穿过那条一百多米长的长廊。当足足有一百五十毫米厚。足够抵挡火箭炮近距离轰击的合金钥门悄无声息的滑开,为战侠歌和李向商这两位来客,打开最后一盟屏障后,他们才进入了这个地下基地的核心地带。

    那位负责带路的科研人员,脸上带着微微得意地表情。回头望着战侠歌和李向商,等待他们脸上露出震撼的表情,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和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学校这样一个已经建设了几十年,拥有庞大地下指挥系统,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成为军事战略基地的设施相比。还属于小巫见大巫。

    但是在穿过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接待大厅”,进入选个地下基地地实质核心时,在第一个大门前,战侠歌就瞪圆了双眼。那个大门前挂着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宇:动力室。

    按照战侠歌的经验,象这样的地下基地,都有一套在紧急情况下,能够自给自足,支撑起整个基地曾能源供应的发电设备。这本采并没有什么出奇,但是真正吸引战侠歌注意的。是这个动力室门框上面,那个醒目的核装置图标!

    在这个地下基地中。竟然有一个小型核子发电站!负责带路地科研人员终于在战侠歌的脸上找到了不敢置信神色,他用略带得意的口吻道:“我们这个地下基地的面积至少顶得上十艘世界上排水量最大的核潜梃。装置一个核子反应堆,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说得也是!

    战侠歌用力点了点头,看着那位科研人员脸上得意的笑容,战侠歌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家伙纯碎是在欣赏观代版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的好戏。

    但是当他们终于到达日地地,走进一个占地两百多平方米的试验窒,并被人引到一个安装了透明玻璃罩地维生设备前时。战侠歌猛的瞪圆了眼睛。在这一刻,战侠歌表情绝对精彩得有若见鬼,在这一刻战侠歌地全身都在颤动,在这一刻,战侠歌张大了嘴巴他的嘴唇唇不断嚅动,可是他硬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战佚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象纸一样苍白的脸,但是他那双清澈中透露出几分惊世慌和困惑的双眼,战侠歌却是陌生的。因为战侠歌从采没有看到他睁开过双眼,战侠歌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一直扛着一面在他心里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国旗,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静静地坐在那里,遥遥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两个人就那样呆呆的对视着,他们的目光在空中彼此相遇。淅浙的,躺在维生装置里的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望着战侠歌,竟然在这个看起来就太过强悍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直至在心里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幔幔的,幔幔的,他对着战侠歌,露出了一丝善意和渴望被关怀的微笑。

    对,就是这种微笑!

    对,就是这个微笑,陪伴着战佚歌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青藏高原上;在那个距离地面四百五十多米,只有几平米大小的狭小冰山的最顶峰;在那片零下三十多度,吹着西伯利亚的刺骨寒流,几乎可以把人骨髓都冻成冰块的世界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了夜晚,在彼此偎依中,迎来了一次又一次朝阳东升。

    没有他的陪件,没有他脸上那丝微笑的鼓励,当时还没有接受过雪原训练的战侠歌,根本不可能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支撑下来!看者他那个如此熟悉,又是如此真诚的微笑,看者他那张苍白的,熟悉的脸,看者那个维生系统上,代表了他的心脏跳动频率与幅度的数字曲线,战侠歌这个曾经纵横天下,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从采没有当过逃兵的最优秀军人,面对一个虚弱得也许自己都没有力量站起来的人,竞煞不由自主的连续向后退出了好几步。

    战侠歌一边向后退,一边声嘶力竭的放声狂吼:“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战侠歌凝视着眼前这个最尊敬地男人,昂然道:“我知道我已经闯了太多的祸。我真地想在被驱逐出学校和部队之前,老老实实听您的命令,

    做一个再也不闯祸地好学生,好士兵,但是……”

    战侠歌猛然发出一声野狼般的狂嗥,他嘶声叫道:“校长,对不起了!”

    “你要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在失声惊呼,有李向商校长的眼晴里猛然流露出一丝激赏,战侠歌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竟然抡起一把椅子,对着挡在他和杨振邦之间的那个维生设备上的防弹玻璃罩,拼尽全身力量狠狠砸下去。

    “砰!”

    只是一次重击,可以抵挡AK步枪近距离射击的防群玻璃罩,就被战侠歌砸得出现了一层浅浅的裂痕。

    只是一次重击,战侠歌手中那坚固地椅子,就砸成了一堆散成十几根弯曲成半月状的铜管。

    看到战侠歌丢掉手中已经散裂的椅子,顺手又抓起一张更大更重的椅子,有人放声叫道:“你不要干傻事,在这样下去,你会被基地的防卸系统直按判定是武力入侵,到了那个时候,负责保卫基地的部队,就会按到系统下达的格杀勿论命舍!你会死的!!!”

    “死有什么可怕的?”战侠歌咬着牙把手中那只椅予,抡成了一个可以将力量发挥到最极限的满月状,在放声枉吼声中,他手中的椅予再一次重重砸到了那个已经出现裂纹的防弹玻璃罩上。

    “砰!”

    不胜负荷的防弹玻璃罩,在战侠歌的这一次重击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在如踏薄冰般的脆响声中,一条足足有两尺长的可怕裂纹,瞬间就横贯出规在整个玻璃罩的正上方。

    “最可叶的的是,一个男人因为畏缩失去了自己的信仰!”

    “最可叶的的是,一十男人,已经话得不象是男人了!”

    “如果真要让我象条枸一样夹着尾巴,放弃白己最尊敬的英夸而活着,我宁可他妈的……死!”

    听着战侠歌发出一声声愤恕到级限的枉嗥,看着他那堪称完美的躯体,傲然挺立,在一次次收缩与放纵中,将爆炸性的力量,通过他于中的那张椅子,一次次以最猛最狂最烈的姿态,很很砸到了那台生命维护装备的防弹玻璃罩上。

    “呜……”

    凄厉而尖锐的警笛声猛然在整个地下基地中回响,地下基地的自动防御系统,终于依据预先编制的程序判定,拥有合法进入地下基地的战侠歌,为武力入侵者!在中科院下辖基地内被判定为武力入侵者,格杀勿论!

    战侠歌听着凄厉的警报声,听着门外隐隐传采的急促脚步声,他知道在这一刻,他已经把自己的生命推到了最后的边缘,他也许会被乱枪打死,也也许会被地下基地天知道隐藏在那里的电磁炮打成一截木炭,但

    是……这真的很重要吗?

    活着当然是美好的,自从和雅洁儿确定了最亲密的关系,他也许比其他人更不想面对死亡。但是,一个男人想傲立在这片天与地之间,就要有所为,希所不为,就要要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执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是战侠歌,才没有被淹没在选芸芸众生之中,才有资格曾经傲立在世界屋脊的最巅峰。

    说他笨也好,说他蠢也罢,说他疯也对,总之,他就是战侠歌,他就是这样一个虽千万人,吾独矣的英雄!

    “啦啦……”

    整块可以在近距离抵挡AK步枪扫射的防弹玻璃罩,终于被战侠歌砸成了粉碎,但是椅子却出奇的没有砸伤端端正正躺在里面的杨振邦。

    战侠歌丢掉了手中的椅子,他看着杨振邦,甩掉额头上的汗水,对着杨振邦露出一个如此洒脱,又是如灶飘逸的微笑。

    杨振邦也看着战侠歌,嘴角微微向上一掀,露出一个拥有相同特质,相同洒脱的笑容。

    这两个不同时代的军人,这两个不同时代各领风骚的英雄,在这种警笛狂鸣的琢境中,在这种随时可能会殒命此的局势下,他们竟然都在笑。他们笑得洒脱,笑得张扬,笑得彼此惺惺相惜,笑得纯洁而透彻。

    战佚歌用几根拼按在一起的止血绷带,把杨振邦绑在了自己的后背,他面对已经吓呆了吓傻了吓痴了的孙雷镜院士,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只说了一个字:“药!”

    孙雷镜院士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从嘴里挤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战侠歌一字一顿的道:“把你配的药给我,能让杨振邦大哥,话足两个月的药!”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竞然还没有忘记杨振邦的药!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除了用“疯子”这个词来形容战侠歌这个人之外,他们实在己经找不到其他任何词语。

    一只不大的金属籍,里面放着一百二十支整齐排列,得到足够保护,就算从二层高楼上摔下去,也不会挥碎的药剂瓶。把这个金属箱递到战侠歌手中的那名工作人员道:“这里面的药,已经足够他用上六个月。”

    说到这里,那个工作人员望着在这一刻,全身最张扬的气势彻底暴发,再没有遮掩的战侠歌,低声道:“保重!”

    “谢谢!”

    战侠歌接过那只金属箱,对工作人员颔首为礼,他反手轻轻拍了一下背后的杨振邦,笑着道:“大哥,今天,如果不能把你带出这里,兄弟我就陪你生死与共!”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19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八十四章 请让我陪你生死与共
    战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试验窒内二十多名工作人员的注视中,猛然拉开了试验室的大门。

    “哗啦……”

    至少有二十支子群上膛拉开保险的95式突击步枪一起拍向了战侠歌,只要战侠歌稍有轻举妄动,他就被自己评论得全身都是缺点的95式突击步枪彻底打成一只马蜂窝,在这么近的距离,’就连他身后背的杨振帮大哥也不能幸免。

    还好在他们的身后,幸已是实验室,里面还有二十多名国宝级的科研人员。在没有真正摸清战侠歌的动向和动机之前,已经按到对武力入侵者格杀匆论命令的警卫部队士兵,没有立刻开枪。

    一名内卫部队队长模样的人放声狂喝道:“立刻跪下,把你的双手举到头顶,放下被你劫持的人质!不要做出任何额外的动作,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其余二十几名受过最严格军事训练的内部部队士兵,齐声枉喝道:“跪下!”

    面前就是二十多枚弹匣里填满了子群,随时可能对白己倾泄出最密集子弹的九五式突击步枪,猛然听到二十多名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齐声狂喝,意志力稍弱的人,面对选种死亡的强大压力,可能真会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放弃最后的抵抗。

    但是战侠歌和杨振邦两十人却都笑了,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几经生死的英雄,他们这一条命就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他们的神经早己经比钢丝更坚韧,他们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屈膝投降?!

    “我战侠歌话得顶天立地,想我要跪下,没门!”战侠歌面对二十几枝几乎顶在胸腔上的九五武突击步枪,他竟然在向前走,他放声狂喝道:“想让我放下杨振邦大哥,让他继续当那些专家于中的小白鼠。没门!”

    在战侠歌步步进逼中,选二十多名全幅武装的内卫精锐部队成员,竞然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后退.在其他人眼里看来。这哪里是对一名武力攻击基地的敌人进行格杀匆论地围剿,倒好象是他们众星拱月的围着战侠歌,护卫着他们前挺进。

    谁都知道战侠歌是一个英雄,是一个在世界特种兵舞台上,将中国军人声誉推向一个前所丰有高度的战斗英雄。谁都知道战侠歌对祖国忠,对朋友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热血男儿。谁都知道,战侠歌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背叛祖国。这批同样崇拜战侠歌,同样崇拜英雄。尊敬真正热血男儿的军人,如何对着眼前这个仅仅是傲然挺直。就能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真英雄真男儿,扣动手中武器地板机?!

    望着随着战侠歌的脚步。不由自主以相同的频率向后倒退的那灶军人,绑在战侠歌后背的杨振邦眼晴流露出一丝以之为荣的光芒,他附在战侠歌的耳边,低声道:“看来你在军队中,一定有非常崇高的声望,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尊敬你呢。”

    “是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尊敬战侠歌队长,我们更没有人相信战侠歌队长。会是出卖祖国的叛徒,他在这里做地一切一定都有自己的原因。”内卫部队地队长竞然听清楚了杨振邦附在战侠歌耳边说的话,他对着战侠歌诚心诚意地道:“身为一个军人,保护基地不受任何侵扰是我的职责,但是我真的不想为难一个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绣,都要更忠诚的军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你劫持的人质,主动配夺我们把整中事件解释请楚。”

    这个内卫部队的队长,无疑已经给了战侠歌天大的面子,但是听到这位队长的话,战侠歌却放声大笑.“放下我劫持的人质?你为什么不说,请放下我劫持的……小白鼠?!”

    “你们把我当成一个英雄,你们相信我。宁可垂下手中的武器,也不愿意甩暴力禁止我向前走,我战侠歌感谢你们!谢谢啦!”战侠歌在选一刻,向团团围在他身边,越聚越多的精锐内(看不见)躬鞠致礼,那种镇定,那种从容,那种漠视生兄的洒脱,让所有人暗暗心折。

    “可是他呢?”

    战侠歌回手指着趴在自己背上的杨振邦,放声吼道:“你们只看到我从实验试里,把他劫持了出采。可是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杨振邦的脸上。战侠歌一边背着杨振邦大踣步向前走,一边敢声叫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他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你们是不是觉得选一切太不可思议?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比你们更觉得不可思议!就是这样一个英雄,在所在的连队都被敌人围剥聚歼后,他为了不把红旗落在敌人的手里,他就是甩一把刺刀扣自己的双手.外加他只穿了一双草鞋的双脚,拖着他累极、乏极、饿极的身体,一点点的爬上了足足有四百五十半高,几乎是几十度垂直的冰山!当天晚上.他和另外一个兄弟,举着红旗拥抱在一起,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在那个连直升毛机都无发降落在上面的冰山顶峰上,一做就整整做了六十多年!”

    四周,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看向李振邦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讶异和敬佩.无论是在什么年代.在军人的世界里.英雄还是最受尊,重的发光体。

    “你们看清楚他的脸!当我终于爬上那座冰山,找到他们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竟然在笑,他们明明已经冻死了,冻了7,可是他们仍然牢牢的举着手中的红旗,他们的脸上竟然还在笑!”

    说刭这里,战侠歌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可是到了今天,我们被冰封了几十年的英雄重新睁开了双哏,现在日本侵略者早己经被打跑了,面对一个全身的中国,他却笑不起来了!你们知道为什幺吗?”

    一直跟在战侠歌他们身后,观注着事件发展的孙雷镜院士脸色猛然大变.但是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去阻止战侠歌这个,战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喝道:“因为当这个英雄,这个爷们中的爷们.这个为了我们中国曾经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前辈,但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他是一组科学实验的数据,他是人类生物医学发展的跳脚石,他是一只失去了自由,只能老老实实躺在一个玻璃棺材里等死.说不定死了以后还要被人解剖研究的小白鼠!”

    在嘴里重复着“小白鼠”选个词,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为了所谓的科学研究,我们就可以这样对待革命的先烈,我们爷爷辈的战斗英雄吗?假如有一天,我们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我们也为了保护自己心中最神圣的领域,而陷入绝境.当我们再次睁开艰晴,却发观白己巳经成为后代们的试验品小白鼠时,我们的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逼着英雄流血再流泪,这就是他妈的赤裸裸的犯罪,做了这种事的人,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抓起一块叫做‘为了全人娄的幸福而奉献’的遮羞布!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杨振邦大哥是我从那座冰山上挖出来的,我就有权力也有义务把他从这里带走!无论他是还能活六个月.还是只能活两个月甚至是几天,我希望他的可以主宰自己的生命!如果谁要阻止我们,就开枪吧!”战侠歌指着自己的脑袋,叫道:“瞄准这儿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负过几次伤,摈过几颗子绅了,我的身体早就习惯了选种感觉,打不中要害,一枪两枪的还真要不了我的命!”

    面对这样的战侠歌。面对这样的杨振邦。到最后全部围聚在战侠歌身边的一百多名内卫军人,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枪,默默为战佚歌让开了一条通路。在通过那条长达一百五十米,到处都暗藏着防卸武器的地下长廊时。战侠歌在不停的笑,他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停的参出来,但是也许是有人对着基地的防却系统下这了最高权限的指令,防御系统操纵的武器.最终还是没有发射出来。就连那几都电梯.也都处于能够正节使用的状态。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20楼 发表于: 2007-12-07
第六卷 第一章 特权阶级(上)
    战侠歌就这样背着杨振邦,一步步走出了中科院的地下基地。没有人再去阻拦他。因为凡是知道战侠歌的人都明白,在这个时候,除非是把战侠歌的命留在这里,否则就算是打断了他的双腿,他也会爬着把杨振邦背出去!

    在经过那个逼着人非要洗十五分钟热水澡的浴室时,战侠歌一脚就将已经紧锁的浴室大门狠狠踢出四五米远,撞到对面的墙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找出自己原来的军装,战侠歌不声不响的默默的把他们穿好,看着老老实实坐在一张长条椅子上的杨振邦,他半小时前还躺在中科院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在那个拥有恒温调节装备的生命维护设备里,他身上贴着粗粗细细的十几根电缆,除此之外,杨振邦绝对称的上一丝不挂。现在他坐在那里,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却冻的嘴唇微微发抖。

    战侠歌目光四下一扫,反正李向商是校长,是这里的贵宾,战侠歌干脆大手一伸。也不管合不合身,就把李向商的衣服丢给了杨振邦。李向商校长的钱包和一些随身物品,就端端正正的放在衣服的旁边,战侠歌抓起李向商校长那只沉甸甸的钱包,打开一看不由大失所望。

    李向商,唐唐的第五特种部队校长,一位中国人民解放军手握实权的大校,师级干部,前途无量的好苗子,万众瞩目的英雄人物,怎么就这么穷?!

    把钱包里仅有地一百元大钞连带几张小钞一起塞进口袋里。竟然敢把贼爪伸向校长大人的战侠歌,到现在真是意犹未尽,干脆把李向商校长的手机,手表,打火机和他的银行卡一起卷走。才走几步。战侠歌想起来什么,又重新走回去,手一伸,把衣箱最底部的那把车钥匙也抓在了手里。

    李向商校长通过内部闭路监视系统,看到战侠歌竟然把他打劫的这么彻底,他不由连连摇头苦笑,而战侠歌嘴里小心嘟囔了几句话,更将李向商校长气得血压直线狂飙。才四十多岁的人,就有了动脉硬化的症状:“怎么说也是一辆悍马吉普车呢,挂着作战部下发的全国演戏用的军用牌,上高速公路不用花钱,临时停车不用买单,闯红灯不怕交警……实在穷的不行了,把军牌随手一丢。当贼脏卖给二道贩子,凭我的口才,怎么也能换回个万儿八千吧?!”

    在所有人众星拱月般的“护送”下,战侠歌终于背着杨振邦走出了那撞大厦。当战侠歌背着杨振邦走入地下停车场,找到他嘴里怎么也能换上个万儿八千的军用悍马吉普车,并把杨振邦小心翼翼的放到后排作为上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去哪”?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从李向商校长那里打劫过来的手机响了,不用问也能猜出来,这个电话是李向商校长打过来的。

    “战侠歌。你干的真不赖啊。”

    李校长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就连战侠歌也无法判断现在校长大人的怒气,究竟积蓄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我派你做队长,代表中国军人参加‘蓝盾’军事体育竞赛。你临阵抗命的帐我还没有和你算,你竟然就变本加历,又做出这么一手来!”李向商冷哼道:“你当中科院基地是什么地方?你又把孙雷镜院士当成了什么人?那里是你可以由着性子,任意妄为的地方么?!我告诉你,就算我到了那里,也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做人!就算是我面对孙雷镜院士,也的恭恭敬敬!就算我想向孙雷镜院士要人,就算救醒杨振邦所需要的天文数字的科研经费,都是我们军方。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咬着牙硬挤出来的,人家说不给,我也不能硬抢……”

    说到这里,李向商校长的话猛然打住了,而战侠歌的眼睛突然亮了。

    “奥……原来校长已经不仅一次来到这里,而且向那个什么孙雷镜院士要过人了,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啊。”

    战侠歌从鼻子里级出一声拉长的,怪异之极的音符,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在这个时候。战侠歌那颗充满逆向思维,可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大脑,已经百分之一百二的超功率转动。

    “人家说不给,校长有自己的身份,当然也不好抹下脸硬抢,所以校长大人就把我带来了,反正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脸皮又够的马前小卒,就算做了什么,只要没被当场打死,您这位校长大人,不也可以用旁观者清的姿态,帮我和和稀泥嘛!哇……敢情,您是把我当抢使啊?!”

    李向商校长瞪大眼睛,而战侠歌就继续在那里充分放飞夸张的想象,和大胆的假设,“让我想想啊,孙雷镜院士救活杨振邦大哥,是想进行他的人体冷冻实验,收集一大堆实验数据,做着让人类生物医学得到跨越性发展,他老人家也能获得个什么诺贝尔医学奖的美梦。可是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干吗非要掺上这一脚?总不会觉得杨振邦大哥是个人才,救活了之后他也接受十五年特殊训练,成为部队的第四颗獠牙吧?!”

    说到这里,战侠邦的身体突然狠狠的一顿,因为随着他的推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明白了杨振邦重新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时,最重要也是最有意义的。

    “校长,您的提款卡密码是多少?还有,这么多年了,您一直没有结婚,至于有没有地下情我就不知道了,请问,您一共存了多少老婆本?简单的说,就是请您回答。我手里的这张银行提款卡里究竟有多少钱”

    面对思维跳跃如此活跃的战侠歌,就连强者如李校长。也听得有了几分发呆。过了好半响,李向商才清醒过来,一个刚刚把他洗劫一空的强盗,竟然还不知廉耻的向他询问提款卡密码。

    李向商气急败坏的怒哄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战侠歌这个马上要被踢出第五特殊部队的败类,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够理直气壮,驴头不对马嘴的道:“报告校长,我要请两个月长假。”

    李向商必须要承认,战侠歌的脸皮之厚。绝对已经达到了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我想请校长,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说到这里,战侠歌的声音慢慢的低沉下去。“我想用军人的身份,陪着杨振邦大哥,走完他最后一段路。我想陪杨振邦大哥,转转我们的土地。让他可以亲眼看一看,几十年后的中国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爸爸是军人,我爷爷也是军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因为他已经死了,死在了抗美援朝的战场上。”

    战侠歌扭头望着坐在悍马吉普车后坐上,正在对着他微笑的杨振邦,轻声道:“我爸爸经常对我说。假如我的爷爷能够重新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们现在强大的中国,那该有多好啊?!其实我认为,我的爷爷真够幸运了,他有机会用自己的双眼,见证了我们新中国的崛起。在他之前,有多少前辈和先烈,在中国最黑暗最无助的时代,将他们的鲜血抛洒在了我们的脚下的这片土地上?谁知道,他们现在安息了没有。他们瞑目了没有?”

    “所以,无论是校长还是孙雷镜院士,都希望杨振邦大哥能够醒过来。能够让校长心甘情愿,从我们部队训练经费中拿出一大笔天文数字的资金,唯一的原因就是,校长希望能通过杨大哥的双眼,去圆我们中国几代军人的梦!让他看一看。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打拼出来的这片万里江山,我们……”

    说到这里,战侠歌的眼前,突然浮现起那个用自己生命捍卫了军人的尊严,陪伴的着失事的潜艇一起慢慢的,慢慢的沉向太平洋最深处的孙静大哥,他想起了在冰大板战场上,为了让他们成功突围,而放弃了所有希望,最终战死在沙场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第颗獠牙,龙建辉大哥,他想起了为了寻找他,而带领一群老兵重新走上战场,只为了把一句话送到他耳边,就付出了生命的朱建军教官。

    战侠歌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轻轻抽着鼻子,用发颤的声音,道:“这片万里江山,我们……守的住!”……

    电话彼端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战侠歌才听到了一串由六个阿拉伯数字组成的密码,紧接着,电话被掐断了。

    “他确实有骄傲的基本!”在李向商的身边,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叹道:“仅仅是你多说了两句话,他就能得出几乎完全正确的判断。先天性的聪颖,再加上后期严格的训练和不断面对生死挑战,激发出来的敏锐直觉,怪你会这么重视这个叫战侠歌的年轻人。假如他真能去掉身上过于张扬无忌的个性,以他的才能,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李向商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我更看中的,是他身上那种热血忠魂!”

    假如战侠歌这个时候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吃惊的跳起来,因为站在李向商身边,和他用朋友的方式亲密交谈的人,赫然就是赖着杨振邦不还,据说连李向商校长的帐都不卖的孙雷镜院士。

    战侠歌发动了悍马军用吉普车,他道:“喂,知道吗,你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杨振邦道:“恩,原来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这两个月我来陪你,如果你现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想做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完全,当然了,如果你喜欢花天酒地吃合嫖赌的话,只要我们校长那张提款卡里的钱足够,我乐意奉陪。”

    “能者多劳。”杨振邦挑着眉毛道:“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除了你谁也不认识。规划行程,让我这两个月活得有滋有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生与死,两个人在交谈中都带着一种常人根本不可能拥有的洒脱与淡然,因为战侠歌和李振邦这种老兵的眼里看来,就好象蝴蝶的蜕变四季的交替一样正常。

    战侠歌上下大量了一眼杨振邦,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从农村征召入伍的普通军人,战侠歌突然问道:“你家是什么成分?”

    杨振邦疑惑的道:“成分?”

    “恩。”战侠歌换了一个问法:“看你应该读过书吧?你家是干什么的?”

    “我读过几年私塾,在省城西洋学校读了三年,至于我家吗,务农为生。”杨振邦看到战侠歌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他补充道:“我家有六十亩地,平时一般是租给别人,按时收取租金就可以了。”

    “奥,那就是地主了。”

    “我叔叔还在城里办了个工厂。”

    “呀……”战振歌则则轻叹道:“这就属于地主兼资本家了。”

    战侠歌突然问道:“你有老婆没有?”

    杨振邦一脸的大义凛然,“我杨振邦虽然称不上英雄,但是我也知道,胡虏不除,何以为家!”

    “奥!”战侠歌脸上露出一丝怪异到极点的笑容,道:“那你和女人上过床没有?”

    杨振邦:“……”

    战侠歌试探的道:“有过?”

    杨振邦有点气急败坏的道:“名不正言不顺,我杨振邦岂是那种随便不负责任的人?”

    战侠歌伸出一根食指,在眼前来回摆动着道:“虚伪!”

    “你……”

    杨振邦瞪大了眼睛,战侠歌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同情的眼神,“哎,可惜了。现在就算是让你解放了思想。只怕你的身体也支撑不住那么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了吧,不过,能过过眼瘾,也行了。”

    杨振邦还想再问什么,战侠歌已经一踏油门,军用悍马吉普车,在发动机沉闷的轻哄声中,就带着“枝枝呀呀”的声响,从地下停车场飚射而出。通过汽车观后镜,看到杨振邦在汽车后座上被甩得滚来滚去,最后伸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抓住头顶的金属支架。战侠歌不由放声大笑。

    “装,使劲装!”战侠歌笑着叫道:“不管你能活多久,至少你现在还挂不了,不要在我面前装的像个病秧子似的,在那个该死的玻璃棺材里躺了那么久,你怎么也有足够的力气支撑他七八十个回合吧?”

    战侠歌的身上,就是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可以带着别人陪他一起去疯!当他们乘坐的悍马吉普车以野牛裂崩的姿态出现在闹市街头上,战侠歌一边把车载音响里的摇滚乐开到最大,一边伸手在汽车喇叭上乱按狂按。发现这辆车上竟然还按了警报器,战侠歌干脆打开了警报器,在凄厉的警报声中,军用焊马吉普车当真称得上是横冲直撞张扬跋扈。

    杨振邦家里也算的上是土财主和资本家的结合体,他却能放弃一切,加入到革命抗战的洪流中,就算是能够服从上级听从指挥,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又怎么会是一个安分收几的主?在这种前所未有的高速奔驰的快感中,听着重金属类型的摇滚乐,看着在前面一边对路边美女狂吹口哨,一边扭动脑袋的战侠歌,杨振邦只是略微模仿了几下,当他的节奏和音乐的节拍汽车高速奔驰的动感结合在一起时,一股火一样的感觉,猛然从杨振邦只觉得空空荡荡的身体里喷涌出来。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让杨振邦也忍不住跟着战侠歌一起放声大笑,他把两根手指撮起来放到嘴里,竟然打出一个比战侠歌至少响亮一倍的口哨,战侠歌拍着方向盘狂叫道:“看吧,原形必露了吧!你要敢说自己不是泡妞。那马子的高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悍马军用吉普车呼啸着从一个十字路口强行冲过,受过最严格驾驶训练的战侠歌,象耍杂技一样有惊无险的从车流中穿过,只留下一片叫骂之声,一为站在十字路口值勤的交警下意识的冲向自己的摩托车,当他看清楚那辆至少价值一百七十万人民币的军用焊马吉普车上,挂着的代表军方一号首长的车牌时,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这一切,并没有逃出杨振邦的双眼,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了。

    “喂,”杨振邦望着战侠歌,问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违法了?”

    战侠歌满不在意的叫道:“管他呢,现在是天大地大,开心最大!能让你笑出来,疯起来,活蹦乱跳起来,就是我最大的成功!”

    “可是他们最多只敢在后面骂我们几句,却没有人上来管我们。”

    “那是!”

    “因为我们开的是这辆汽车,是军队里的车吧?”

    “恩!”

    “我到过北平!”

    战侠歌头也不回的叫道:“现在那个地方叫北京,就是我们中国的首都!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漏掉,早已经列入我的计划行程中了!”

    “我在北平见的美国大兵,就是坐在吉普车上横冲直撞,巡警们见了都是有多远跑多远,就是因为这样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他们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走并强奸了一个北平女大学生。”杨振邦低声道:“你今天的举动,让我想起了那些美国大兵。!”

    战侠歌愕然放缓了车速,过了好半响,他才勉强道,“那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杨振邦一针见血的道:“你们都是在利用手中的特权,来破坏本来应该人人遵守的规矩,你们的特权大的甚至连执法者,都不敢出来制止。你看看周围那些人看我们的眼光,那几乎和当年我们看美国大兵的眼光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们至少是在别的国家,别人的城市里横行无忌,你却是在你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城市里做这种事!你说说看,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再高兴起来?”

    战侠歌张大了嘴,就连他什么时候踩住了刹车也没有留意。他在和特务连的兄弟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种样子。他们一向把这种追求刺激和快感,做别人不敢做,不屑做,不能做的事情,来漳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看成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后,战侠歌很少再有这样的机会随意和外界接触,也没有人指责过他这方面的问题。

    战侠歌想了想,老老实实的道:“你说的对!”

    杨振邦当着战侠歌的面,竟然慢慢爬下了汽车,他看到战侠歌仍然坐在那里呆呆的坐着,杨振邦没好气的用力一拍汽车的车厢,道:“你不是想让我看看你们嘴里的新中国吗?如果你就是这样开着一辆比美国大兵当年还要美国大兵的汽车,趾高气扬的到处乱跑,我实在无法想象你能让我看到什么东西!难道就是想让我看看,你们在守住了这片江山后,是如何在上面作威作福的?!”

    杨振邦的词辞是绝对的够锋利,还真的很少有人能说得战侠歌垭口无言,过了半响,战侠歌才挣扎的道:“可是你的身体……”

    “别说跟你发了一阵疯,现在我觉得好多了。”杨振邦晃者自己的双臂,道:“俗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出了一身汗,却轻松了很多,看来人就是不能一直躺着或一直坐着。你信不信,现在我不用你背我,也能走的稳稳的,说不定还能一路小跑呢!”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21楼 发表于: 2007-12-07
第二章 特权阶级(下)
    战侠歌歪着头,望着一脸认真在那里努力站直身体的杨振邦,战侠歌突然闪身跳下车来,伸手拉住杨振邦,和他一起大踏步向前走.杨振邦回头望着战侠歌丢在路边的军用悍马吉普车,道:"你的车......"

    战侠歌道:"让美国大兵见鬼去吧"

    怎么样,这句话说的够洒脱,够豪迈吧,够光芒万丈吧?

    战侠歌还在脑袋里幻想着杨振邦对他伸出一根大拇指,说上一声"好汉子"呢,杨振邦已经从嘴里小声做出了一个评判:"败家子!"

    似乎觉得这样并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思想,杨振邦对着呆若木鸡的战侠歌道:"不对,败家子只是败自己老爸的家产,可是这辆汽车的主人,该不会是你老爸吧?"

    战侠歌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开玩笑了,这辆车属于中国第五特殊部队,虽然现在社会上流行什么母校,母河之类的东西,可是他战侠歌总不能把第五特殊部队当成他的"母队"吧?!

    "那就更不对了!"杨振邦在这个时候,脸色竟然严肃了起来."你这就是在浪费国家的资产!"

    看着杨振邦已经透出几分神圣光芒的脸,战侠歌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位杨大哥是一位带兵的副连长呢?说是副连长,大概实质性的工作,就是教导员吧?一想起那些从食堂的饭缸里捞出半个啃剩的馒头,也不管卫生不卫生,把人吃出病会不会支付医药费,反正就能逼着所有人都啃上那么一口的连队教导员,战侠歌就觉得自己一个脑袋比两个还大

    "我们当时一个兵身上连十颗子弹都没有,为了迷惑敌人,我们往子弹里塞满了树枝.同样的,我们每个人身上背的炒面,也顶多只能够吃两三天,为了迷惑敌人我们把炒面袋分成了两半,其中小的那一半放炒面,大的那一半,里面就装沙子."

    战侠歌在心中狂叫:"不好,大概,也许,可能,貌似,竟然要忆苦思甜了!"

    在这个时候,杨振邦的双眼迷离了起来,显然他的思绪,已经飞回到了对他只是一场大梦前的中国,那个战火封飞的最黑暗的年代.

    "我参加过长征,说实话我不怕死,但是我真害怕那片草地了,在那里到处都是草,明明沼泽里到处都是水,但是没有人敢去碰,因为那种水如果不烧热的话,喝了很可能会不停拉肚子,直到全身拖力为止,在我们的面前,已经有一批战友走过去了,我们在那里甚至连野菜和野葱都很难找到,为了塞饱肚子.我们甚至试过象牛和样一样.去吃满地都有的野草.但是那种味道真的太枯涩了,我们闭着眼睛硬把那些草塞进肚子里以后,又全部吐了出来."

    战侠歌已经不只一次听有人讲长征的故事了,但是相同的内容从杨振邦这个历史的真正见证者嘴里说出来,却有了绝对不同的分量与意义.

    "当时我们手中有一批煮熟后又发硬的玉米棒,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每个人装着炒面的袋子都被集中到一起,只有伤员,和病号才能享用炒面,而我们每天两吨饭,每顿饭只能分到三十五粒玉米,那些玉米粒可真硬,硬的我们根本没有力气去一粒一粒咬碎他们,我们就只好把这些食物用水吞咽下去,结果肚子里面一点油水都没有,这些玉米粒竟然又完好无损的被我们拉出来,我们舍不得浪费粮食,就把这些玉米粒,有拾了回来,洗干净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当时大家都说笑着说.我们红军有了一个能伸能缩的肚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终于有一些从小娇生惯养,有大少爷脾气的人,做了逃兵."

    战侠歌在静静的听着.

    "但是那个大少爷也不傻啊,他知道如果自己双手空空的逃走,他一定会饿死在那片大草原上,所以在晚上逃走前,他从负责口粮的司务长那里,偷走了半袋炒面,他认为,那本来就是自己带进大草原的粮食,他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天经地义的."

    说到这里,杨振邦看了战侠歌一眼,问道:"如果换成是你,你觉得应该不应该这么做?"

    "很公平!"战侠歌道:"逃兵虽然是可耻,但是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欲望,军人也一样.最基本,也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口粮,只要能留下他的武器,不算过分.:

    "对,当时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也是这么想的."

    杨振邦轻声道:"他以为取走半炒面并不算什么,就算大家发现他当了可耻的逃兵,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追捕他,可是他错了!那个司务长发现他留下了武器偷走了半袋炒面当了逃兵之后,竟然独自返身沿着他留下的脚印,杀过来了!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当时吓坏了,无论那个司务长怎么喊他怎么叫他,他就是不敢回头,哪怕听到背后有枪响,他还是拼命向前跑,结果他最后脚下一软,摔进了大草原吞没了多少生命的泥潭里,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下意识的挣扎,结果他越挣扎,陷的就越快,就在烂泥已经没过了他的脖子,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却得救了,是那个司务长把他救出了绝境,但是,那个司务长自己却留在了那里.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杨振邦的双眼,他轻声道:"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拼尽全力,但是他真的跑的太累了,他最后还是没有把司务长拽出那片泥潭.在沉入泥潭之前,司务长把他手中的枪,和一小块用棉布包着的黄糖,连带那个大少爷偷出来的让他最终送了命的半袋炒面,一起挂到了大少爷的脖子上,他最后留下来一句话是记住,这是大家的,你想活,我们大家都想活下去!"

    战侠歌楞楞的望着杨振邦,他知道杨振邦口里的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是谁,但是他真的无法想象,原来杨振邦竟然还有当逃兵的经历.

    "后来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带着那半袋炒面追上了自己的部队,他这个应该被枪毙的人,得到了宽容,可是大草原没有原谅他,他在掉入泥潭时,大腿被泥潭里尖锐的东西给划伤了,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几天后,伤口恶化了,大少爷认为,这是大草原要让他留在这里了."

    杨振邦突然瞪着战侠歌,叫道:"可是其他连饭都吃不上的兄弟,硬是用几根树枝扎成担架,轮流把那个大少爷抬出了两百里陆,把他抬出了那片大草原!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因为当我成为一个军人的时候,我的命已经不单单是自己的,我在同时,也是属于大家的。没有人可以浪费大家的东西,所以他们没有放弃我."

    说到最后,杨振邦已经忘记再用"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来掩饰这个故事的主角的身份,杨振邦轻抚着战侠歌随手丢到一旁的悍马军用吉普车,用手指轻轻抹掉汽车厢壁上的一点黑色泥点,道,:记住,这也是大家的"

    这大概就是不同时代,军人面对战略物资,或者是国家财产时,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在杨振邦那个时代的军人眼里,这些物资就代表了战争延续的根本,就是身边每一个兄弟赖以生存和战斗不息的保障,甚至就是生命。

    战侠歌的身体再次次根根一颤,如果说开着汽车在城市的街头横冲直撞,是他的特权,那么,随意把价值上百万的汽车丢在路旁,却不上报,是不是也是少数人才会拥有的特权,明明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用骗的方法,把苏27战斗机开到了空中,最后不顾这种战斗机的昂贵价格,硬是耗尽了燃料把战斗机丢进了大海里,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这是不是一种极少数人才会拥有的特权?!

    战侠歌勉强在心里给自己找足了理由:"不过特权有时候也是非常有用的,至少我可以用非常手段把杨振邦大哥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却没有被当场打成马蜂窝!"

    不过战侠歌在心里已经隐隐约约觉得,他实际上似乎不是那种完美的职业军人,在他身上,被杨振邦大哥不接受的"特权"的确是太多了一点.

    战侠歌最后伸手拦住了一名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交警,在出示了自己直属于中央军事委员会的特殊证件后,战侠歌把车钥匙塞入了交警手里,道:"麻烦你帮把这辆车送到八师的驻地去."

    交警丢下自己的摩托车,开着吉普车赶向当地的驻军营地,杨振邦在旁冷哼道:"还是特权!"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22楼 发表于: 2007-12-07
第三章 八千里江山(上)
    战侠歌带着杨振邦,开始了他们周游整个中国的漫长旅行。他们的第一站,当然是杨振邦出生的故乡,但是几十年的苍海桑田时过境迁,杨振邦已经无法在那里再找到任何记忆中的影子。但是杨振邦没有一点失落,面对那一片片此起彼伏的高楼大厦,面对那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面对那五光十色的电视墙广告,杨振邦发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惊叹。

    战侠歌就微笑着站在杨振邦的身边,看着杨振邦站在最繁华都市的街头,开心的张开了自己的手臂。看着杨振邦对自己放声惊呼:“这是我原来的故乡,这真的就是我原来的家吗?你没有骗我吧?”

    战侠歌笑着用力点头。

    当*夜色*(禁书请删除)来临,整个都市的街头都华灯初上时,杨振邦抬起头凝望着那一盏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路灯,看着这个已经能称之为不夜城的美丽都市,杨振邦真的痴了。现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被一种最大的震撼,一种最大的幸福给充满了。

    几个衣着性感的美丽女郎,成群结伴的在街头上随意闲逛,战侠歌突然把两根手指撮进嘴唇里,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在那几个美丽的女郎一起回头的时候,战侠歌放声叫道:“美丽的女孩,你们好!”

    几个女孩子可能不只一次遇到这种被陌生人搭讪的事情了,但是他们的目光落到战侠歌和杨振邦的身上,她们的眼睛却都亮了。虽然不知道原因,虽然在国内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蓝盾”军事体育竞赛,绝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有战侠歌这样一个人,但是她们就是觉得这两个男人与众不同!

    最后战侠歌和杨振邦。是在几个女孩子的拥簇下,在这个城市里,游玩了几个小时。杨振邦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新潮,又受过高等教育谈吐不俗活力的女孩。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又怎么可能遇到这样的事?闻着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雅幽香,感受着她们身上那种若有若有的热力,杨振邦真是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在他们和那几个女孩子分手的时候,战侠歌悄悄附在一个看起来最漂亮也最文静,杨振邦目光总是若即若离,反正总是在她身上打转的女孩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再见。”杨振邦身上竟然还有着几分绅士风度。他对着几个女孩伸出了手,“谢谢你们能带着我,领略了这个城市。”

    “啪……”

    一个轻吻突然落在了杨振邦的脸上,那个不知道和战侠歌耳语了些什么的女孩,笑着叫道:“咦,他真的脸红了!你们快看啊,这么一个大男人。他的脸还能红得象是个蕃茄似的,他真的好可爱啊!”

    呆呆的抚着脸上的唇印,目送几个漂亮的女孩欢笑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杨振邦过了很久,才对战侠歌问道:“你给她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本世纪最后一个帅哥级处男!”战侠歌严肃的道:“结果她不信!我就让她试验一下……”

    杨振邦:“……”

    三个星期后,雅洁儿收到了战侠歌寄给她的第一封信。看信纸上签下的日期,这一封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转折多少安全审查,最后才送到雅洁儿手里的信。已经在外边颠波了足足两周时间。

    “洁儿你不知道,他真的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快要被闷疯,憋疯,突然又获得了自由的孩子!杨振邦大哥明明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是他仍然拉着我不停的疯,他对什么都好奇,最可怕的是他还有强大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能力,仅仅是旅馆里被他拆成零件的电视机遥控器,就超过了三个!有一次我只是独自出门了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杨振邦大哥竟然把室内空调都给拆掉又重新组装起来了!因为他想搞清楚,为什么那个小小的机器里竟然能不停的吹出冷风。当时我问了一句,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零件,结果你猜杨振邦大哥怎么说的?”

    “他得意洋洋的举起了手中的一个螺丝钉,告诉我,不但没有少。还多了一个!MyGod!”

    雅洁儿看到这里,眼睛里已经忍不住扬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战侠歌当时无可奈何,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对着杨振邦伸出一根大拇指的表情。

    “最让我头痛的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杨振邦大哥的真实年龄已经比我爷爷还大!而年纪大的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就是特别喜欢念叨!而军队里的教官员,就是专职动嘴皮子教训人的专家,杨振邦大哥天天摆出一付前辈的嘴脸,告诉我这不行那不行的,说实话,我已经快被他逼疯了!就算是在学校接受训练时,那些教导我军容军规的教官,也没有让我这么无可奈何过。”

    “但是,看到杨振邦大哥面对现在的中国,面对一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表现出来的惊讶与惊喜,表现出来的那种幸福,我的心里早已经被一种自豪塞满了!我只觉得,自己的做的一切,都值了!”

    在雅洁儿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战侠歌已经陪着杨振邦大哥,到了中国的香港。在这片中国一八四一年失去,一九九七年又终于回归母亲怀抱的土地上,中国的五星红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的紫荆花区旗在一起迎风飘扬。

    杨振邦望着那两面扬起中华民族的脊梁,扬起中华民族国威的旗帜,他不停的喃喃自语,“再现大唐盛世,再现大唐盛世……想不到我竟然真的看到了这一天!”

    在又去澳门转了一圈后,战侠歌带着杨振邦进入了西藏,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和杨振邦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逼得战侠歌再一次利用了手中的特权。进入西藏高海拔地区的人,都要进行一次身体检查,杨振邦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不可能达到最低的通行标准。面对战侠歌出示的证件。体检处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口水,可是她望着脸上不能抑制的已经露出疲态,几乎都无法自己站稳的杨振邦,低声道:“你们到去的地方是海拔超过五千米的高原,在那里氧气含量只有正常环境的百分之四十七,象他这个样子,我怕他无法坚持下来。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在杨振邦的坚持下,战侠歌仍然和杨振邦,进入了西藏高原。不能再享受“特权”,战侠歌只能带着杨振邦,在旅游公司和租车市场之间选择他们使用的交通工具,战侠歌一眼就看中了一辆日本三菱帕杰罗V63000越野吉普车。这种吉普车马力强劲,在西藏这种发动机稍差就可能熄火再也无法发动起来的恶劣环境中。性能卓越的三菱吉普车,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而且这种吉普车有七个座位,内部空间较大,战侠歌可以为杨振邦准备足够的氧气和急救设备。

    租一辆这样的汽车,价格了绝对不含糊,八百五十块钱一天,汽油费、过路费还有所谓的环境保护费都得他们付,司机每天要管吃管住。最后还得额外再加五百块钱的补助。假如不是包全程的话,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后,空车返回的钱,也得算在你的头上。换句话来说,你只需要包租两天时间,可是你却必须付出四天的租车钱,管上司机四天吃住。

    这种收费方法,说实话,就是抢劫!收返程车费,战侠歌也能勉强接受。但是战侠歌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给司机发补助,这不就是旅行公司内部的事情嘛,怎么最后竟然摊派到他们的头上了?

    说实话战侠歌真没有侃价还价的天分,就在他头点准备付款的时候,他却被杨振邦给伸手阻止了。

    杨振邦指着这辆汽车上的标志,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辆日本制造的汽车吧?”

    战侠歌点头,“是的!”

    杨振邦板起了脸,“我不要!”

    战侠歌不由瞪大了眼睛,杨振邦强调道:“这是日本人制造的汽车,我不要!你们现在不是天天喊着抵制日货吗?为什么一旦事情到了自己的头上,就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去纵容自己?”

    战侠歌深深凝视着杨振邦,在他的眼里,战侠歌看到了一种近乎单纯的执着与认真,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杨振邦用近乎贪婪的目光,不断看着周围的一切,吸收一切他可以看到的,能够听到的东西,到了现在,他已经渐渐开始了解这个新的世界。

    战侠歌点头道:“明白了。”

    战侠歌和杨振邦转身离开,在他们两个身后,旅行公司接待他们的员工,丢下了一声充满不屑意味的冷哼,“没钱就明说嘛,装什么大爷?”

    最后战侠歌选定了一辆北京越野吉普车,并花一天时间,准备好了他们旅行必须的各种东西。乘坐着这辆马力还算强劲,但是并不舒适的北京越野吉普车,战侠歌和杨振邦开始了他们的西藏旅行。

    他们和司机一起住三十块钱一天的旅馆,吃五块钱一碗的大肠面,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卖部里,用五十块钱一小桶的价格,购买一些大概也就是五公升容量,天知道是什么型号,反正倒进油箱里发动机还能够点燃的汽油。

    他们走的是北起新疆新叶城,南至西藏阿里地区的新藏公路。在进入阿里地区后,大部分公路都处于戈壁滩沙漠这样的无人地区,到处都是巍峨的高山和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峰。在这里有些路段上几百里看不到人烟,也找不到加油站,往往一天也看不到一个行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他们意外的看到了成群的藏野驴。

    他们必须在汽车里放满了随着汽车开动,就发出轻轻晃荡声响的汽油桶。而在这个时候,健康情况越来越糟的杨振邦,已经无法再用意志力克服高原反应,脸色苍白的躺在越野吉普车的后座上。鼻子里插上了软软的输氧管。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战侠歌带着杨振邦大哥,在这片土地上,整整转了十一天。

    他们当然去了康西瓦烈士陵园。在那里天空依然蔚蓝得没有沾染一点尘埃。在那里,依然人迹罕至。在那里,那座垂直距离超过四百五十米的冰山,依然骄傲的顶立在那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点点银色的光彩。而被松柏环绕的英雄们,仍然在这里安息。

    面对自己的“墓碑”,看着上面“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字样。战侠歌真不知道杨振邦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杨振邦亲手点燃了三支香烟,现在他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再碰这种东西,他猛然发出一阵剧烈地咳嗽声,但是杨振邦却推开了战侠歌的手。杨振邦将三支点燃的香烟,放在了另外一个英雄的墓前,他凝视着那块用最坚硬的花岗石雕刻而成的墓碑,他伸手轻轻拭掉墓碑相片上的几缕尘土。用发颤的声音道:“兄弟,我来看你了!”

    杨振邦的手一扬,一瓶最香最醇的中国茅台酒,从他手中倾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银线,狠狠坠落到这片海拔五千多米的青藏高原上。

    “连长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

    杨振邦痴痴的望着墓碑上的相片,那是在这位英雄下葬之前。最好的整容专家,最好的摄像师,为中国的英雄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证明。在相片中,他还是闭着眼睛,还是那样嘴角微微向上掀起,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

    “我们当时说,等抗战胜利了,日本鬼子被打跑了,我们就一起解甲归田,一起娶上一房媳妇。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去当上一个老师,让更多的孩子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让更多的孩子,记住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让他们从这里面吸取教训,不要再让敌人打进我们的家门。抢我们的粮食,烧我们的房子,强奸我们的女人。而连长你,就去种种田,放放羊,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拎上几斤羊肉,带上一瓶烧酒,来给我拜年。”

    “我们甚至连你带的是什么酒都想好了,酒不用太好,不要太贵,只要够烈够劲,能把我们两兄弟一起灌倒,让我们就像是在战场上因为寒冷,抱头呼呼大睡,让我们找到昔日的感觉就行了。你带的羊肉也不用很多,放上几把野菜,丢进去几根野葱,再加上几块盐巴,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美味了。”

    说到这里,炽热的眼泪已经狠狠从杨振邦的眼睛里喷涌出来,他趴在那块石碑上,放声哭叫道:“可是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活下来了,连长大哥你却走了!要不是你用身体帮我挡了一颗子弹,要不是坐在山顶上,你把我抱进了怀里,能够活下来,重新睁开眼睛,来看看这个新世界,这个新中国的人,就应该是连长大哥你啊!”

    战侠歌站在远方,遥遥的看着杨振邦趴在另外一个英雄大哥的墓碑上,他知道杨振邦大哥在这个时候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单独对他的兄弟说。在这片阳光晒到身上,都觉得有些寒冷的世界里,风中传来的是长眠在这赶时髦的英雄们的叹息,云中翻滚的是英雄们纵死无悔的热血忠魂,就是在这片冰封的大地中,英雄正在松柏的环绕中,静静看着他们脚下的苍桑红尘。

    陪战侠歌站在一旁的司机,先对着康西瓦烈士陵墓群深深的弯下了自己的腰,然后他盯着杨振邦,过了很久才问道:“他是这些英雄的子孙?”

    “不!”战侠歌轻声道:“他是这些英雄的先辈和兄弟!”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听到了杨振邦的呼唤,“战侠歌,你过来!”

    战侠歌飞跑过去,杨振邦指着他对墓碑道:“连长大哥,你给你介绍一个小兄弟。他叫战侠歌,怎么样,你看到他,有没有觉得他非常眼熟?对,他就是不顾一切爬上那座冰山,陪伴了我们整整七天时间,才把我们挖出来的那个小兄弟!他也是军人,一个几十年后出生在新中国,同样肩负着保家卫国重任的军人!”

    “他和我刚入军队时一样任性,有着一点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优越感,在闯祸方面,就连兄弟我都要自愧不如。”杨振邦沉声道:“但是,他是一个好兵!”

    听到这个评语,战侠歌的身体不由狠狠一颤,真的,就算是龙建辉教官把他自己的银鹰勋章挂到了他的衣领上,就算是他被宣布正式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第三颗獠牙,就算他成为第五特殊部队最年轻的教官,就算他在接受万众的欢呼时,他都没有这样赶到……光荣!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23楼 发表于: 2007-12-07
第四章 八千里江山(中)
    “连长大哥你不要着急,兄弟很快就会去陪你了!”杨振邦就坐在墓碑边,他把自己的靠在墓碑上,他的头也轻轻倚在墓碑的相处旁,轻声道:“我不怕死,但是说句真心话,现在面对这样一个中国,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去看,还有很多事情想去尝试,兄弟我真的……不想死啊!”

    杨振邦望着战侠歌,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种难言的柔和,“这段日子辛苦我了,兄弟!”

    听了杨振邦的话,战侠歌只觉得鼻子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酸甜苦辣几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战侠歌知道,就象好个孙雷镜院士说的,杨振邦在离开那个生命维护设备,被他强行带出实验室后,他的生命就已经缩短到了短短两个月。战侠歌看着杨振邦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他每天晚上都会不止一次在睡梦中惊醒,直到确定杨振邦安危无恙后,他才会抹掉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再次进入梦乡。

    杨振邦和战侠歌就这样彼此对视着,在他们的身边,就是杨振邦的连长大哥,在不远的地方,那一排一排安危沉睡的,是在中国对印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烈士。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消逝在从松柏树梢下滑过的冷风中,过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位司机的脚下已经丢了满地地烟头,杨振邦才挣扎着慢慢站起来,他轻轻拍打着那块石碑。看他的动作,就象是正在和最熟悉的兄弟,亲热的打着招呼。“大哥我先走了,我想在自己闭上眼睛之前。多看看这个世界,多了解现在地中国,这样等我回到你们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把我见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你们听。”

    “战侠枳,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杨振邦挺直了自己的腰,道:“在我死之后,我想麻烦你再把我送到康西瓦烈士陵园。在这里,有我的连长大哥,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兄弟,躺在这里……不寂寞!”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除了用力点头之外,他不能说什么?

    战侠地下一站,是墨脱,他让杨振邦看一看。生活在最恶劣环境中的共和国守护者。

    墨脱又名白马岗,是西藏最具神秘性的地方之一。西藏著名的宗教经典称:“佛之净土白马岗,圣地之中最殊胜。”这些受到信徒顶礼膜拜的圣地,给众多西藏人的心灵播下了无限的诱惑,黑脱地门巴人、珞巴人说他们居住的地方叫“白隅欠丰白马岗”意思是“隐藏着的像莲花那样的圣地。”在佛教的观念里,莲花是吉祥的象征。

    在两千零六年以前,这里还是中国唯一一个没有通公路的县。地处西藏东南部喜马拉雅山南麓,深藏于茫茫云雾里、七弯八拐的咆哮雅鲁藏布江就是流经墨脱,一路狂奔,直泻印度。全境不同地区海拔从500多米到5000多米各有分布,世界第七高峰南迦巴瓦峰挺身挡住寒流,让印度洋的暖风吹拂雅鲁藏布峡谷,滋润着墨脱这块冰雪高原罕见的“绿色天井”。

    墨脱县面积足足有八千平方公里,只有九千多名居民,但是这里就处在“麦克玛洪线”的北侧,军事意义重要。从一九六二年开始,中国人民解放军就入驻墨脱,担任边防执勤、维护社会稳定等工作。

    一听战侠歌要去墨脱,司机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你们别看墨脱能车了,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下旬,我们的车一旦出现故障,就麻烦大了。在那里‘山顶在云间,山脚在江边,说话听得见,走路要一天。’就算我把你们送进墨部况,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墨脱还有一部分领土被印度军队占领了,而被他们占领的,都是平原森林和丘陵,你们能走的全是高山密林,里面还有棕熊和孟加拉虎,虽然它们平时不攻击人,但是饿极了一样会吃人。就算你们到了墨脱,那个鬼地方什么也没有,所谓的县城才几十间破房子,东西又卖得死贵。”

    战侠歌只去过一次墨脱,还是几年前执行任务时,乘坐第五特殊部队雪原训练营的“黑鹰”直升飞机,直接飞越了所有山地。

    两天后戴着战侠歌和杨振邦地北京吉普车从拉萨时入达波密,从这里到墨脱,仅以地图上的距离来算,只剩下九十多公里,在询问过达波密公路局后,对方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在一周前还能通车,根据天气预报,近几天随时就会下雪,一旦大雪封山,就会被困在里面大半年,直到第二年的三月份才有可能出来。而且你们了解墨脱县的居民都是什么人吗?他们都是门巴族人!”

    听了这些话,司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出发了。战侠歌满不在乎的道:“不就是大雪封山,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找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把我们从这里接出来嘛!”

    “不可能!”司机拼命摇头,“西藏原来有八架直升飞机,现在已经没有几架了,其中有两架就是在墨脱摔掉了。八九年那时候,他们还用直升飞机运钞票,结果飞机就在喜马拉雅山地多雄拉山口那儿爆炸了。现在都改成用汽车拉,或者干脆雇请民工往里背了。如果真的大雪封山,我只能把车放在那里,然后再找个向导把我们带出来,指望军队派直升飞机接我们,绝不可能!”

    战侠歌拍着那个司机的肩膀,大大咧咧的道:“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

    “嗯……!”

    身后突然传来了杨振邦的咳嗽声,不用问战侠歌也知道,杨振邦正在提醒他。不要动用特权。战侠歌的手僵硬在那个司机的肩膀上,迎着那个司机奇怪地目光,战侠歌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实在不行,我们就算了吧。”

    但是战侠歌最后却没有放弃。因为杨振邦坚持,杨振邦对战侠歌道:“公路只开通不到一年,军队却已经在那里驻扎了三十多年。不会没有一条公路,他们就只能坐着等死吧?而你,没有了特权,没有了你嘴里的‘直升飞机’,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投降了?!”

    在那个司机嘴里一直念着“疯子!疯子!疯子……”的声晌中。战侠歌用一个保暖睡袋把杨振邦牢牢裹住,然后连带杨振邦和大量在高原徒步行走必须地装备,一起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战侠歌请那位司机把他们送了米林县的派乡,从这里进入墨脱,一般人徒步行走,也只需要三天时间,战侠歌用一只睡袋把杨振邦裹紧,再加上足足一百斤的补养和维生设备。外加一套小型帐篷和取暖设备,战侠歌竟然在身上扛志了将近三百斤负重!把这些东西连带杨振邦一起背到身上,现在的战侠歌就算是没有人形骆驼夏候光河那么变态,但是扛着一座小山,还能健步如飞,也足够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等一等!”

    身后传来那个司机的急呼,战侠歌扛着身上的一座小山扭过头,那个司机飞跑过来,跑到了战侠歌身边。司机先弯着腰狠狠喘了半天气,才叫道:“小心那里地门巴人!”

    战侠歌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挑着眉毛,不以为然的对司机道:“谢谢了,我会注意。”

    “看你的样子,对门巴人就是一无所知。”司机跳着脚叫道:“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可是门巴人最厉害的,是他们下毒的功夫!”

    “嗯,我也听说过这些事情。”

    被战侠歌背在肩膀上的杨振邦道:“门巴族在我们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原始部落,他们有一个传统。就是给别人下毒。他们认为把人毒死,死者生前的福份,就会传送到自己的家里。因为在他们的认识中,认为上天会把‘福’这种东西分发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但是上天也会偏心,所以有些人钱就会比别人我,有些人就会比别人漂亮。自己要是想占到足够的‘福’,就得把那些人杀死。”

    战侠歌真的听呆了,怪不得墨脱这个地方那么穷,原来不但有交通不便这样的先天限制条件,更因为他们拥有这套独特的哲学理论啊!在这种环境中,又有谁敢先富起来?过了好半晌,战侠歌才道:“杨振邦大哥你说的是解放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些事情早已经应该绝迹了!”

    “没有,没有!”

    司机连连摇头,“现在也一样,不过是稍稍收敛了一点罢了。我听说他们研制地毒药,分为三种,一种是吃了后,几上月甚至是几年后才会毒发死亡;一种是你吃了后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能让你象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全身无力精神不振,甚至成为瘫痪;最后一种你一碰就死,但是就算是法医,也找不到任何中毒的症状。你们要是非进墨脱不可,千万不要和巴门人打交道,更不要吃他们的饭喝他们敬的酒。最重要的是,如果看到六前画着一只蜘蛛的人家,你们千万不要去碰!”

    战侠歌愣了头天,才轻耸着肩膀道:“我这个人无财无福,想来他们是看不中我的,更不屑给我投什么毒。”

    “可是你有力气啊!”

    司机指着战侠歌肩膀上犹如小山般的负重,道:“在巴门人地眼里,有力量一样代表着有福气,象你这个样子,几乎就是在身上写着‘来毒我啊’四个大字!那些门巴人不对你下毒,对谁下毒?!”

    战侠歌只能在心中暗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上次到墨脱执行任务,来去匆匆,还真不知道当地门巴人有这样的奇特“风俗”。战侠歌最后洒然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轻轻拍那个司机的肩膀,“等我七天。租车的费用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还有,谢谢你了!”

    那个司机呆呆的看着战侠歌大踏步走向多雄拉山,想要徒步进入墨脱,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翻越喜马拉雅山海拔四千二百二十一米的多雄拉山口。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这样强悍,面对死亡危胁又能如此洒脱淡然的男人。虽然他和战侠歌交谈的次数很少,他更不清楚战侠歌这个究竟来自哪里做过什么。但是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扛着几百负重,仍然可以插直了胸膛大踏步前进的男人,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

    “喂,你行不行?”

    问话的是杨振邦,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多雄拉山的坡,现在是十月下旬。但是多雄拉山的山坡上坚冰都没有消融,从下面看上去,整个山坡简直就是一个陡峭地大型滑冰场!最可怕的是,山坡上还到处都是积雪,没有亲自踏上去,你很难知道,那片积雪下,究竟是光滑如镜的坚冰。还是可以让人能安全立足的岩石。就算战侠歌穿着军警防暴靴,只怕也会脚下打滑。一旦他失足摔倒,他和杨振邦两兄弟,就算是交待到这里了。

    战侠歌傲然一笑,道:“那座四百多米高的冰山,你我两兄弟都用自己的两只手爬上去了,相比较之下,这点小儿科又算是什么玩艺儿?”

    杨振邦莞尔一笑,“也对!”

    战侠歌知道,一架西藏军区的“黑鹰”直升飞机曾经在这里坠毁。但是当战侠歌背着杨振邦一步步走到半山腰地螩,战侠歌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就算临泰山崩而不变色的英雄,脸色突然变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峡谷,在草丛中,在岩石间,在冰与雪的交合处,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动物和人类的森森白骨。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突然想起了,他刚刚参加雪原训练营,就试图征服那座四百多米的冰山,逼得龙建辉教官和他并肩作战进,为了鼓励他,龙建辉教官向他讲的故事。

    仅仅是在墨脱,就有二十八位军人埋骨他乡,其中有五名军人,他们的遗体至今没有找到,就是在这片多雄拉山地峡谷中,一九八五年夏天,五名为中国科学考查团背仪器的五名战士,全部将自己的热血与忠魂倾洒到了这片土地上,仅仅相隔了两年,军分区用八百多匹马和骡子组成了一支运输队,其中就有九十四头,失足跌进了峡谷。

    这是一条中国军人用鲜血和泪水,堆积起来的生命线!最大的牺牲是在一九五零年,十八路军进藏时为了修建川藏公路而付出的代价。仅仅两千公里的公路,就有三千多名军人倒在了他们的战场上,换句话来说,平均每一公里的路基下,就倒了一点五个十八路军的军人!

    他们和战侠歌相比,没有显赫地家庭背景,没有受过最严格最科学的军事训练,当然也不会拥有战侠歌那样近乎变态,能够傲立在世界屋脊上的强大战斗力。

    他们只是在这最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恶劣环境中,默默的生存着,默默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战侠歌真的没有想到,他只是想向杨振邦展现一下现代中国军人地风采,但是先被感动,先被震撼的,竟然是他自己!

    杨振邦在战侠歌的耳边,低声道:“放我下来!”

    杨振邦在这个时候,虽然身体虚弱的站立在那里都摇摇晃晃,他却推开了战侠歌的手,咬牙挺起了胸膛,这位几十年前活跃在抗日战场上,最终在敌人大扫荡中,被迫退入西藏,却被敌人穷追不舍的革命前辈,站在这片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山上,面对眼前那一具具森森白骨,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放声叫道:“敬礼!”

    “刷!”

    不同时代的两名中国军人,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这些埋骨他乡的军人,敬上了自己最庄严的军礼。

    三个小时后,战侠歌背着杨振邦来到了多雄拉山口,突然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来,中间夹杂着大量雨水和冰雹,战侠歌猝不及防,身上背着杨振邦,又不能卧倒,他只来得及伸出手臂挡在脸上,豆粒大的冰雹就狠狠砸在他的身上。由于强大的印度洋暖流和山北侧的西藏寒冷在这里反复交织对撞,这个山口的气候复杂多变,一会暴雨中夹杂着冰雹,一会飞雪乱舞,而且时常有雪崩发生。

    在穿越多雄拉山口,走过拿格后战侠歌在拿密搭起帐篷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接受过最严格雪原作战训练的战侠歌,以心人的高速,背着杨振邦,到达了背崩,走到了雅鲁藏布江的江岸。在这条奔流怒吼的大江上,横着一打用铁索制成的解放大桥。只要借助这条天竹桥横穿雅鲁藏布江,就算是踏上了背崩,基本算是走到了墨脱县地地界。

    这座桥是三十年前的军人修建的。当时军委决定,在雅鲁藏布江上架起一座高架桥,结束在墨脱世世代代生存的巴门人,用皮筏过江的历史。整个桥是用八根直径十公分粗,长度同达二百五十米的粗钢索形成的主体。仅仅是这八根主,就有几十吨重。战侠歌简直不敢想象,三十多年前的那些军人,是用什么办法,将如此沉重,为了保证承重量,必须将二百五十米长的钢索不能截断的送过多雄拉山口!

    在战侠歌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数据,仅仅是运送这八根雨具公分粗,二百五十米长的钢索,那些军人组成的运输队,从派乡出发到这里,就整整用了一百天时间!

    这其中又有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战侠歌不知道,战侠歌只知道,横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用军人的鲜血和生命铺垫起来的钢缆高架桥!在战侠歌出人意表为的前一段时间,雅鲁藏布江水位突然暴涨了几十米,将这座解放大桥冲断,为了抢修这座大桥,西藏地区政府从日喀则调来大批的民工和原材料。

    从派乡出发到这座解放大桥,需要三天时间,由于公路不通,全部要靠人力背送,一袋一百斤的水泥,送到这里就值一千块人民币。为了保证承力度,钢筋不能截断,仅仅是一卷四厘米的钢筋,运到这里运费就高达四万人民币。

    战侠歌望着已经修好的解放大桥,他在心中暗暗计算,如果用等同的价值来兑换的话,那三十年前的中国军人,究竟应该得到多少报酬!

    当然没有报酬,因为……他们是军人!

    以一种无法解释的心态,走上了这座命名为“解放大桥”的钢缆高架桥,趴在战侠歌背后的杨振邦声道:“战侠歌你告诉我,如果上级命令你来参加修建这座大桥,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战侠歌铡起了头,仔细思考。

    假如李向商校长真的命令他来修建这座大桥,他这颗第五特殊部队的獠牙,一定会对李向商校长说,把他派到这里,是对人才的不尊重,是对社会资源的一种浪费吧?就算来了,他也绝不会象头拉磨的驴子一样,在身上扛满钢丝、水泥之类的玩艺在山上跑来跑去。接受负重训练可以,但是让他当这种巧克力,没门!

    战侠歌的身体突然微微一滞,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想起了杨振邦这些天对他重复次数最多的一个词:特权!

    如果说开着军车强闯红灯,是所有特权的话,仗着自己作战技术精湛,是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是为军队卖过命的功臣,是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助理教官……这是不是他战侠歌的个人特权?!
我自横刀向天笑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社区是一个大家庭,请注意文明回复。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