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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弹痕》 作者:纷舞妖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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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0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七章 暴烈之痕
    眼看着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远方疾驶过来,战侠歌看了一眼满地的伤员,如果真的排队等待,真的不知道要轮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雅洁儿送进医院。战侠歌一咬牙将雅洁儿拦腰抱起来,迎着救护车狂冲过去。

    “吱啦……”

    救护车司机一脚将车轧踩到最底限,汽车在地上狠狠划出一道四五米长的印痕,才停顿到地上。司机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对着那个突然冲出来和冒失鬼,狂吼道:“你不要命了?”

    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从救护车里跳下来,他们看到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他们一起向战侠歌跑过来。看着乖乖的躺在自己臂弯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呼吸的雅洁儿,战侠歌的心里终于大大的吐出了一口长气……以雅洁儿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身体,和旺盛的求生意志,她一定能够支撑下去。

    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从战侠歌的脸上扬起,就变成了绝对震惊,战侠歌猛然嘶声狂叫道:“不要啊……!!!”

    就在同时,一名从街边店铺中冲出来的人,已经擎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

    “哒哒哒……”

    以压制性火力够强,结构简单是于修理而国际军火市场上流通最多的ak47自动步枪,那熟悉的扫射声。猛然在阿亚达姆这个美丽地大都市上空扬起。那名只想着治病救人地医生和那两个手里拿着担架的护士。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在瞬间就被ak自动步枪打成蜂窝状地身体,望着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在他们那身白色的工作衣上迅速绽放。他们的眼睛里同时扬起了痛苦与绝望的光芒。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在地面上迅速翻滚,子弹从他们的头顶嗖嗖乱窜的飞过,从三名医护人员身上喷溅出来地炽热鲜血,就狠狠洒到了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身上。最让战侠歌的心脏瞬间沉到最底谷的是,虽然他尽量把雅洁儿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但是这样高强度的军事闪避动作,仍然不可避免的触到了雅洁儿的伤口。她在战侠歌的怀里,猛然狂喷出一口鲜血。

    “哒哒哒……”

    “哒哒哒……”

    当战侠歌抱着雅洁儿翻滚到街边某个安全的角落时,至少有三枝ak步枪在扫射,那辆挂着红十字标志地救护车,几名那里不断忙碌不断穿梭的居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在一波波弹雨中,他们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玻璃地碎片。大片的鲜血,和痛极的惨嗥,同时从他们的身上扬起。

    “轰!”

    有人将点着的汽油瓶丢进了街边的商铺里,商铺的老板混身带火,惨叫着从里面跑出来。可是迎接他的,就是一把有四尺多长,半尺多宽,足足有二十多尺重地开山刀。

    正在骑三轮车好不容易招揽到一批客人的车夫,猛然从三轮车下面,摸出了枪柄被锯短的自动武器,先对着两名目瞪口呆客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空中就是一连串疯狂的扫射。

    战侠歌望着那些对着手无寸铁没有任何进攻能力的行人和游客痛下杀手的屠夫,望着那些手里拎着自动武器对着天空疯狂扫射,将大量子弹毫不吝啬的浪费到空中的狂热份子,望着那些抓着燃烧着汽油瓶,到处往店铺里乱砸的恐怖份子,战侠歌瞪大了眼睛,在心里狂呼了一声:“我操,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几分钟时间,一个美丽的,浪漫的,面对每一个游客都露出招牌式笑容的大都市,一个以旅游支撑起自己经济命脉的国家,就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歇斯底里的世界。刚才还和善的人们,都操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武器,刚才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转眼间就成了舍生忘死搏杀的仇敌。

    这并不是一场随机发生的意外事件,在疯狂的枪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冲上了街头,一面面三角形的战旗,被他们高举过顶。每一面旗帜上,都画着一只手里握着锋利的宝剑,昂首狂啸的怒狮。本来他们手中举起的,只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旗帜,但是那种张牙舞爪,那种昂天咆哮的身姿,让战侠歌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丝寒意。

    这些冲上街头的人群,不断聚集,不断壮大,最终形成了一道最可怕的洪流。他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断有人手里抓着武器,加入这支疯狂的队伍,也有人一见到这支队伍掉头就跑。但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自动步枪射出来的子弹跑得更快?

    在ak步枪枪簧欢快的舒张与收缩中,一发发子弹壳随之在空中翻着小跟头,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连带翻出的,是那些狼狈逃窜的人身上的鲜血与生命上。不停的有人倒在血泊当中,一群群的人,一边欢呼一边在大街上疯狂的奔跑。他们用木棍、石块,对着街上的每一辆汽车乱砸,他们看起来象极了一群疯狂的野兽,在终于占领了人类的领域后,开始又蹦又跳又叫又吼的享受自己的成果。

    战侠歌不知道这些疯狂的,再没有半点人性的野兽,是如何分别同类与猎物,战侠歌也听不懂他们嘴里疯狂叫嚣,并最终汇聚成一种历史洪流的单词,空间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一直参加反恐作战,见多了恐怖活动的战侠歌。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以狭隘地民族主义为爆发点,早有预谋的大暴乱!

    最让战侠歌意外的是,眼前这大批杀人不眨眼地暴徒。竟然有七成以上的成员都是妇女!

    就是这群大部分都是妇女的暴民,将汽车里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揪出来,对他们拳打脚踢,那些堂堂正正的五尺男儿,面对这样一群手里掌握了武器的女人,他们只能乖乖的蹲在地上,用自己地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当人流终于淌过的时候。留在原地的就是几个倒在血泊中不断呻吟,总算还留下了一口气的男人。

    就是这群女人,将汽油瓶一个个甩到临街的店铺里,一团团夹杂着红色火焰的浓烟,从那些店铺里不断腾起,不一会整个大街上空就笼罩了一层带着胶皮烧焦味道的浓烟。在这个时候,整个城市的街道,似乎都陷入了火焰与浓烟当中。在这个时候,这个美丽的城市,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炼狱!

    在城市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或对撞在一起,或失控撞到墙壁上的汽车,这些汽车当然不能幸免,火焰在汽车里不断翻滚。在这些注定要成为一层黑铁壳的汽车旁边,那一堆几乎被拆成碎片。总算还保留了一口气的烂肉,就是这些汽车的主人。

    “嘀……嘀……砰!砰!砰!”

    尖锐地汽车喇叭声与自卫手枪的枪声同时在大街的某一个位置上扬起,在阿亚达姆市,绝大部分警察都在用自己的两条腿或者是自行车来巡逻与执行任务,有资格开警车的人可真不多。那个开着警车的警员,一边疯狂的按着喇叭,一边把自己的自卫手枪掏出来,对着天空发射。希望为自己冲出一条生路。

    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一群已经彻底疯狂地人群,一辆汽车和一把小小的自卫手枪,又算得了什么?

    在疯狂的叫嚣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扑了过去,几百个人一拥而上,将那辆警车彻底挤死在人群中。在“哗啦”、“哗啦”的声响中,几十块砖头石块一起砸到了汽车上,那辆警车在半分钟内,所有的玻璃都被砸成了碎片,车厢更是变得坑坑洼洼。更有十几根钢管一起硬从警车的车轮里塞进去,生生卡住了四只车轮。一名身高足足有二百一十多公分高的,长得牛高马大,混身带着一种犹如发情公熊般气息的男人猛的跳上了那辆警车,站在车厢顶上举起自己手中的钢管,对着汽车就是一阵疯狂的猛砸。坐在汽车里的警察明显已经被吓坏了,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坐在汽车驾驶席里,无助的用自己的双手护住脑袋,挡住那一片片仍在向他继续砸过来的砖头与石块。

    那名暴徒站在警车的车顶上拼尽全力猛砸,砸了二十多下之后,他甩掉已经弯曲的钢管,从怀里掏出一面三角形,绣着一只怒狮的战旗,猛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嗥。围在警车周围的那些暴徒们都疯了,他们一边狂呼,一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和绣着猛狮的战旗。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绝对狂热,绝对尊敬的光芒。

    那名暴徒举着手中的怒狮战旗,跳下了汽车,在一波高过一波的疯狂呐喊声中,他打开那辆警车早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车门,伸手就象是拎一只小鸡般,把那个早已经被吓呆的,看服装应该是一位警长的可怜虫给拎了出来。

    那位警长早已经被一开始铺天盖地抛过来的砖头和石块砸得鼻青脸肿,但是这样也遮掩不住他那苍白的脸色,他望着周围再没有半点人性可言的暴徒,眼睛里不由流露出绝望而迷茫的神色。他直到这个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他就落到这种境地。在这个时候,这位警长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任由那位右手还举手怒狮战旗的暴徒,劈手夺走了他手中自卫的手枪。

    那名暴徒把手中的怒狮旗盖在了警长的头上,然后他举起了刚刚从警长手里夺到的自卫手枪,把手枪对准了警长的额头。

    “砰!”

    自卫手枪地枪管里猛然喷出一道半尺多长的火焰。那名警长身体狠狠一颤。他的双眼猛然向外突起,他地身体就象是一个被人放倒地麻袋,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趴在那片冰冷的地板上。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的液体,慢慢从他被子弹打穿的额头上滚淌出来。

    就算是死,那名警长也没有闭上他地双眼,两滴大大的眼泪,缓缓从他再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中流淌出来。但是,在瞬间他的眼泪,他的身体。就被无数双大脚狠狠踩过,当这一群疯狂的暴徒组成的洪流终于席卷而过的进修,留下的只是一具再也看不出半点人样的烂肉。

    所有地人都在抱着头乱跑,一些老实人,都躲进了自己的家里混身发抖的希望这场风暴早一点过去,而战侠歌和雅洁儿合力从汽车里救出来那些孩子,却只能缩在大街的某个角落上放声大哭,他们的老师没有来得及从汽车里钻出来,已经被炸死了。

    而中国旅行团侥幸没有在爆炸中丧生地那些中国游客,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他们连和当地土著交流的方法都没有,当他们四处寻找导游,希望导游小姐能够为他们安排出一个安全的出路。把他们引导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时,他们才发现,两个导游小姐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她全身都缩在墙角,就象是一只受惊过度又找不到主人的小猫,在那里只是不停的哭泣。

    在这种最恶劣的环境下,在这疯狂地变态的世界中,最镇定的。也是最变态的,还是战侠歌和雅洁儿。

    战侠歌竟然能在人流汹涌,到处都是子弹横飞的情况下,冲进那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救护车中,找到了一只急救箱。他一脚踢开一间大门紧密的店铺,冲进去当着面无血色的店主面,把雅洁儿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战侠歌望了一眼那些只知道躲在墙角发抖的同胞和那一群小孩子,放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啊!”

    一群无意中被卷入一场暴乱的中国游客,跌跌撞撞的冲进那间相对而言还能安全一点的店铺,战侠歌看着那群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放声大哭的孩子,眉头一皱,伸出他的大手拉起那个导游小姐,对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反反正正就是七八个沉重的耳光。战侠歌这几个耳光打得那个导游小姐双耳嗡嗡发响,眼前的金星更是四处乱舞,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害怕。战侠歌指着那群孩子,狂吼道:“告诉他们,立刻跟着我们躲进街边的店铺中!”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难民一起涌进那间并不算宽敞的店铺,把里面几科挤得水泄不通。战侠歌打开好那只他冒着生命危险,从救护车里找到的急护箱,从里面先拎出一瓶浓度为七十五度的医用酒精,在为自己的双手消毒后,战侠歌把一卷血绷带,送到雅洁儿的嘴边,雅洁儿却摇了摇头。

    半瓶医用酒精都倒在雅洁儿几首被贯穿的伤口上,雅洁儿痛得双拳捏紧,“噼噼叭叭”骨节爆裂的声响从她的双拳中不断扬起,豆粒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上猛的渗出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雅洁儿扭头迎着战侠歌的双眼,她却还在笑。

    这个女人的神经,简直就是用钢丝打造出来的!

    战侠歌有用消毒棉巾,帮雅洁儿处理了背部的伤口手,拿起了医用缝纫钱和线,竟然有板有眼的,将雅洁儿背手的伤口,一点点缝合起来。

    望着自己在为自己情侣疗伤的战侠歌,无论是中国旅客,还是那些只有几岁大的小学生,都惊呆了。他们真的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战侠歌还能如此的镇静,他只是用熟练而平稳的动作,不断缝合雅洁儿背后的伤口。一发流弹从他的身边飞过,狠狠打在对面的墙壁上,溅起大片的白灰,战侠歌的手都没有颤一下。

    “呼……”

    在所有人失声惊呼声中,一只瓶口缠着白布,带着火苗的汽油燃烧瓶,翻滚着被人用力抛进了店铺。正在为雅洁儿缝合伤口的战侠歌左手一伸,将那只燃烧瓶抄住,左手的大拇指一弹,就将燃烧瓶上面还在燃烧的面条弹出去,略略弯腰,将那只已经没有杀伤力的燃烧瓶放在了脚边。然后抓起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轻轻一剜,从雅洁儿的身上起出一块小小的钢片,再将一块消毒棉纱铺了上去。

    “呼……”

    “呼……”

    可能是对前面丢的燃烧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表示不满,也许就是喜欢看到几十个挤在一间店铺里的人混身带火的跑出来,那种壮观的景象,竟然又有两只燃烧瓶被投了进来。战侠歌略略一皱头,他右手仍然抓着手术刀,在雅洁儿背部起出第二块碎片,他的左手却象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杂技演员一般,以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轮流接住那两只燃烧瓶后,又把它们抛出了店铺。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1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八章 罗伽西亚怒狮
    “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是最让佛罗伽西政府头疼的一支反政府武装力量,这个组织的最高首领名叫巴那加,法尔族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民族激进份子。

    巴那加身体微微发胖,他有一个硕大的腰围,象拳击手一样粗壮脖颈,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上,永远带着上人看了心里发冷的微笑。他的头发一向梳理得整整齐齐,平时喜欢穿一身色彩鲜艳的休闲装,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商人或是政府部门的高级官员。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就是佛罗伽西亚战场上,号称“怒狮号角”的巴那加。

    巴那加领导的“怒狮组织”是当今世界上最凶残的恐怖集团之一,他们在“恐怖”领域,绝对称得上别有建树。而巴那本人的一生,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巴那加早在十四岁时,就加入了民族激进份子组成的赤色阵线。在加入赤色阵线仅仅一年兵团,巴那加就因为不满这个组织保守的态度,和过于“柔和”和行事方法,带领二十多名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在二十风名少年激进份子举行的会议中,年仅十五岁的巴那加,以其过人的领袖魅力,成为这个仅仅由二十四名成员组成的民族激进组织首领。并把分裂佛罗伽西亚东方和北方法尔族人集中居住地区域。成立独立地法尔人政权。作为他们这个组织的纲领和目标。

    没有资金,没有强大的背景和靠山,无法吸引更多地成员加入,公开提出分裂国土的纲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佛罗伽西亚政府的打压,成立的前十年,虽然巴那加四处奔走,但是整个组织几乎都没有发展壮大。

    为了发展扩大自己的组织,巴那加在一九九零年,带领“怒狮组织”连连袭击军警和政府官员。制造了一连串血案,成功引发了佛罗伽西亚岛国两个最大的种族,法尔族和塔西族有史以来最激烈的血腥冲突,然后趁机打出旗帜招兵买马。大量在冲突中失去亲人地法尔族年轻人,加入了“佛罗伽西亚怒狮”这个激进组织,为“怒狮”注入了大量新鲜血液。

    仅仅是三个月时间,“怒狮”组织成员就猛然扩充到了两万四千人。崭露头脚的巴那加实力大振,终于得到了其他民族激进份子及组织的大量资金支持,在两年后超越老牌民族激进组织赤色阵营,成为佛罗伽西亚最大的反政府武装力量拥有者。

    自从“怒狮”正式扬起它的利爪以后。佛罗伽西亚这个地处南太平洋的美丽岛国,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乱。

    暴力就是“怒狮”唯一的反政府手段,在二十多年时间里,这只“怒狮”一直在佛罗伽西亚的北部与东部与政府军开战,试图建立法尔族控制的独立国家。迄今为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控制了六百多个岛屿,“怒狮”组织控制了三百多个岛屿,在不断地内战中,累计已经有二十一万人丧生。

    佛罗伽伽西亚岛国,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不是因为这个千岛之国的形状象是一颗眼泪,也不是因为这里盛产宝石,更不是因为这里美丽的风景。而是因为……这里拥有十三万名寡妇!曾经有人说过,这些失去丈夫的女人,流出来地泪水,已经足够将佛罗伽西来的首都所有街道都清洗上一遍!

    佛罗伽西亚长期进行内战,已成为该国经济的一大重负。迄今为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与“怒狮”组织交战,年均支出军费为十一点五亿美元。“怒狮”组织虽然只控制了三百多个岛屿,更没有什么重工业基地,也没有什么支柱型产业,却组建了一支人数多达六十万人的军队。在数量上已经基本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拉平,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想要清除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十分困难。

    在二十年的内战中,佛罗加西亚政府军一直对“怒狮”组织控制的区域进行经济制裁,官方禁止与该组织进行任何形式的贸易,这一切使“怒狮”组织控制地地区,人民的生活极端贫困,许多人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有相当一部分区域,甚至没有电力,更没有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但这并没有妨碍“怒狮”组建一支强大的,可以对抗政府军反复围剿的军队。

    巴那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领袖,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中国最伟大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他熟读毛主席的巨著《论持久战》,并且精心研究过中国军队,在八年抗日战争中,总结出来的一系列作战方法,他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术,更是没用了中国军队最擅长的游击战术。而巴那加对中国军队的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探索出来的阵地战,更是推崇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在巴那加的坚持下,“怒狮”组织在自己已经控制的区域内,布置了大量永久式的防御工事。在几个战略要地的岛屿上,“怒狮”组织军队,在上面构建了一万两千个机枪堡垒,这些机枪堡垒,顶部是用钢筋混凝土组成,足足有一点五米厚的防御层,就算是运用重炮进行轰击再辅以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也很难将这些火力点排除。

    “怒狮”组织的军队,更在整个战略地带,撒下了几十万枚防止伞兵突袭用的倒刺钩,这些锋利的倒刺钩,可以轻易刺穿军人脚上穿的防暴皮靴,直接刺伤军人的双脚。配合那一点二万个遍布整个战略要地,比乌龟壳还要硬的碉堡,和层层密布的蛇形铁丝网,形成了一道对于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来说,几乎无法攻克的天堑。

    时至今日,“怒狮”组织拥有广泛的海外支持,他们在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建立的宣传机构,为他们的“圣战”募集资金。一百二万移居海外的法尔族人,每个月的捐款,都超过了一百五十万美元。

    在强大的外援支持下,“怒狮组织”逐步发展成为全球最具现代化的恐怖组织,海陆空俱,配备有防空导弹、雷达以及重炮,能与政府军展开阵地战。“怒狮组织”还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武器采购网络。

    他们从巴尔干购买炸药,从乌克兰获取多用途火箭发射器,再通过保加利亚付款,在柬埔寨取货的方式得到了大批地对空导弹。经过多年的战略准备,“怒狮”组织已拥有坦克、装甲运输车、远程火炮、防空导弹及巡逻炮艇等一系列先进重型武器。

    为了取得制海权,将游击战术发挥到极致,“怒狮组织”还出巨资,从俄罗斯购入了大量战艇,是全球惟一一个拥有海军力量,可以和政府军进行正面海上对抗的恐怖组织。就是因为拥有这样一支海军,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在近年来的多次内战中,始终没有办法切断“怒狮”组织在海上的物资供应线。

    但是真正让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最头痛的,还是巴那加一手组建,由他手下心腹骨干监督训练出来的“黑寡妇”特攻队。

    在佛罗伽西亚政府军人,一提到“怒狮”组织的“黑寡妇”特攻队,无不色变。“黑寡妇”特攻队,是一支由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特殊部队,加入这支部队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在长期内战中,失去丈夫或者亲人的女人。这些“黑寡妇”特攻队成员,他们早已经对生活没有任何留恋,更没有了任何希望,她们怀着对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的刻骨仇恨加入到部队里,再经过洗脑式训练后,无一例外的成为了“怒狮”组织的杀手锏。

    “黑寡妇”是一种拥有剧毒的蜘蛛,它性格凶猛,富于攻击性,毒性极强。是自然界一种对人类具有极强威胁性的生物。这种蜘蛛最大的特色,就是在交配手,雌性蜘蛛会立即咬死雄性配偶。

    巴那加手下的这张王牌,也继承了“黑寡妇”蜘蛛的特性。在“黑寡妇”特攻队每一位队员的心里,巴那加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能够为自己最尊敬的领袖献身,为她们的圣战献身,就是每一个队员最大的光荣。

    在这种尽量影响下,这支“黑寡妇”特攻队,几乎就是在二战时期,日本神风特攻队的翻版。“黑寡妇”特攻队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都会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两只装满剧毒的小玻璃瓶,一旦失手被擒,她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吞服剧毒自尽。这是一支为了达成自己的任务,不计任何代价任何后果,经常使用自杀性攻击的特殊部队。

    雅洁儿抱上豪华旅行客车的那个“孕妇”,就是“黑寡妇”特攻队的一名成员。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2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九章 灰色的橄榄枝
    两千零一年,英国把“怒狮”定义为恐怖组织,禁止国内任何部门或个人,同“怒狮”进行贸易往来,并驱逐国内大量坚持给“怒狮”组织捐赠的法尔族人。

    两千零二年,在九一一事件的纪念日当天,美国宣布“怒狮”为恐怖组织。所有来自佛罗伽西来的居民,必须重新向美国宣誓效忠,并且承诺,绝不支持“怒狮”的任何恐怖主义活动,绝不加入佛罗伽西亚任何组织。

    两千零三年,德国外交部门宣布,认定“怒狮”为恐怖组织,并于当年的九月,派遣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军官,组成的教官团进入佛罗伽西亚,帮助政府军训练士兵和特种部队。

    两千零四年,俄罗斯军方和佛罗伽西亚签定了大宗额的军火交易,经由美国贷款后,佛罗伽西亚海军补充了大量现代化驱逐战舰,引进了导弹、战斗机,终于拥有了海面的绝对控制权。将胜利的天平,扳向了已方。

    但是……“怒狮”组织发展到今时今日,已经手握六十万重兵,在前沿阵地上密布了一点二万个机枪堡垒,到处都是铁丝网和伞兵倒刺钩,在在无法进行坦克大规模会战的海岛里,这样的防御阵地,几乎就是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根本无法突破的天堑。

    “怒狮”组织成立的军队,军规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他们的男的二十八岁,女的二十四岁才能结婚,而且不能自主婚姻,完全由组织进行安排。他们没有工资,没有福利,把他们凝聚在一起的,完全是首领巴那加的尊敬,和对种族自由的意志与宗教的信仰。

    用信仰凝聚起来的军队,是最可怕的!

    他们作战勇敢。几乎没有逃兵和叛徒,经过长年地战争,在他们中间,更留下了大量从最残酷战场上生存下来,拥有最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坦率的说,俄罗斯的车臣叛军,也许比“怒狮”组织的军队。更懂得去使用从俄罗斯军人那里买到的先进武器,但是他们在实战工领域,尤其是在游击作战方面,都远远达不到“怒狮”组织成员的水准。

    有好几次,佛罗伽西亚政府军。都将“怒狮”组织逼到了几乎覆灭地边缘,但是就是凭这些成员最坚韧最忠实的意志,和他们以中国毛泽东主席的巨著,《论持久战》为指导的战术思想下游击战,抵挡住了政府军的反复围剿,终于一点点成长起来。

    佛罗伽西亚执政政府必须承认,“怒狮”组织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们无力剿灭地军事组织,一些政客的目光,已经从战场转移到谈判桌上,早在一九九七年,他们就试图通过谈判,来调解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但是“怒狮”组织提出的独立要求,却超出了政府能够承受的底限。使谈判一度受阻。

    但是到了两千零四年,在国际舞台上受到不断打压,某些国家的接到佛罗伽西亚政府的请求后,甚至已经将出去武装力量协助平叛列入了议程,“怒狮”组织面临内外夹击的窘状,在这个时候,一个最终成为“怒狮”组织二号头目的人物,出现在巴那加面前。这位神秘的二号头目主导下,“怒狮”组织终于主动向佛罗伽西亚政府主动抛出了橄榄枝。那位神秘地二号头目,在“佛罗伽西亚和平倡议书中”,首次提出了“只需要让法尔族领地自制,就可以让双方获得三十年长期停火,或者永久停火的战略设想。

    仅仅拥有四千多万人口,却创下年最高军费支出十四点七八亿美元纪录。经济到达崩溃边缘,急需要休生养息的佛罗伽西亚政府,在”怒狮“组织没有跨越”独立“底线地情况下,已经没有力量来对抗这种”三十年长期停火,或者永久停火“这根橄榄枝的诱惑。虽然西方一些军事专家不断警告佛罗伽西亚政府,这很可能是”怒狮“组织的一个缓兵之计,但是佛罗伽西亚政府毕竟掌握着优势兵力,又占据了经济发展最好,能够为政府提花大量货币的。而”怒狮“的辖区却经济落后,很大地方根本没有工业,也没有旅游业,居民只能用最原始的耕化和渔猎来维系民生,玩缓兵之计,对佛罗伽西亚政府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

    在这种前提下,两千零五年一月,在一个无人地小岛里,佛罗伽西亚政府和”怒狮“组织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谈判。双方在谈判前,就展现出谈判的诚意,在佛罗伽西亚这颗太平洋里的一颗泪珠上,已经沿续了二十多年的战火,终于熄灭了。

    佛罗伽西亚又成了世界风景最优美,盛产宝石和珍珠,拥有各种美食,可以为佛罗伽西亚政府每年赚取大量外货的旅游圣地。在”很有可能“向政府投诚,重新收编为政府军的情况下,“怒狮”组织,也和“恐怖组织”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名号暂时脱离了关系。

    ……

    巴那加这一辈子烟酒不沾,只要他愿意,那些已经把他看成是神地女人,会排除等着他临幸,但是巴那加到现在只迎娶了一个妻子,在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女儿时难道而死后,他就一直单身到现在。无论在外界,别人如何称呼他,如何评论他,巴那加都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信仰和希望,而放弃了个人享受,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民族解放当中的英雄!

    在“怒狮”组织中,能够得到巴那加一声称赞,甚至是看到他一个赞许的笑容,都是最大的光荣。

    这一次,巴那加不但在笑,不但天啧啧称赞,他甚至请到拿起了一瓶Xo,在两只高脚杯里倾倒进去。

    巴那加身为“怒狮”组织的最高领袖,他用来执行贵宾的酒,看起来是一瓶xo,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瓶劣制的,酒汁里还带着残渣的葡萄酒。

    坐在巴那加对面的那个人,玩味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淡红色的酒汁,在阳光下闪出点点的晶莹,最后他手一伸,在和巴那加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碰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将劣制的葡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军师真不愧是牛津大学毕业拥有双料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果然是厉害,有你的加入,我巴那加用得千军万马!”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3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十章 疯狂世界
    碎钢片一块块从雅洁儿的身上取下来,望着神情越来越委顿的雅洁儿,战侠歌回望了房间里的所有中国同胞一眼,沉声问道:“谁能帮我一把?”

    跟随战侠歌逃进临街店铺里的还有二十七名中国游客,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有一个年龄大约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举起了手,道:“我学过一点护理知识,也许能为你帮上一点小忙!”

    “会不会静脉注射?”

    “会!”

    “那就够了!”战侠歌从急救箱里抓起一副一次性注射器,抛给那位学过医护知识的女人,指着雅洁儿道:“立刻从我的身体里抽血,输给她!”

    那个女人接住战侠歌抛过来的注射器,她望着战侠歌渗满鲜血,同样需要治疗的后背,咬着嘴唇道:“可是你的伤……再抽你的血,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战侠歌从急救箱里抓出一瓶生理盐水,他一仰脖子就把半瓶液体都灌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他将自己的左臂伸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沉声命令道:“从我身上抽出多少血,就喂我喝两倍的生理盐水!”

    就这样,战侠歌摊开自己的左臂,任由自己血管里奔涌不息的鲜血一管管被抽出来,在塑料制成的容器里经过短暂的停留后,又还着他所有的感情与希望。一点点注射进自己最心爱地女人身体里。

    战侠歌一边喝着那个女人送到他嘴边的生理盐水,一边右手继续抓着手术刀,从雅洁儿身上挖出一块又一块细小的碎钢片。在这种情况下,他面对脸色苍白的雅洁儿,竟然还能挤出一线平静的微笑,将自己的镇定传输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突然间那个举起生理盐水喂战侠歌喝水的女人手一颤,生理盐水瓶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就变成无数碎片,在此同时,那些就象是被几十个大汉轮奸的处女一样躲在墙角混身发抖的游客。都望着门口,发出一阵绝望地惨叫。

    两名手里端着ak自动步枪的暴徒,带着一身的杀气,闯进了这间容纳了太多避难者的临街店铺。望着满屋子就象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大人挤小孩,相互推桑只知道干嗥哭叫,却仿佛已经忘记了人类还的反抗这种本能的猎物,两名暴徒对视了一眼,一起在脸上露出了一丝一触残忍的狞笑,缓缓扬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

    就在一片喧哗与嘈杂中,就在这片任由他们玩弄的弱小猎物中,两名手持自动武器地暴徒,突然听到一声怒到极限,恨到要限的狂吼:“滚开!”

    走在那前面的那个暴行。顺着怒吼的来源望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只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小沾着鲜血,在他双目之间无限放大的手术刀!

    “噗……”

    一道鲜血猛然从走在最前面的暴徒双眉之间飚射而出,在此同时,战侠歌整个人已经象一只看到猎物,突然发起攻击地黑豹般。对准第二名暴徒狂扑过去。望着全身带着一种最疯狂的杀气,向自己狠狠扑过来的战侠歌,那名暴徒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但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战侠歌都明白。面对战侠歌这种几乎可以打破人类颠峰的可怕高速,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因为在尖声哭叫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竟然闯进了他和第二名暴徒之间,而那个小小地身影,赫然是那个因为母亲受到别人挤压不由自主的松手,而在满屋子乱窜的中国小女孩。

    雅洁儿曾经抱着这个小女孩。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轻轻地一吻;雅洁儿经望着好有了片刻的失神;这个小女孩也曾经躲在雅洁儿的怀里,用稚嫩的单音,喊了战侠歌一声叔叔……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就在战侠歌的脑海中飞快的划过。

    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的心里晃过了战侠歌一把抱起那个小女孩,用他宽厚的身体,猛然挡住了成串射过来的子弹的镜头,在雅洁儿的心里,想到了风在怒吼,大地在咆哮,松柏在齐舞,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和战侠歌并排在一起的墓碑。

    但是雅洁儿想错了!

    “不……”

    小女孩的母亲猛然发出一声悲惨到极限的痛呼,躺在桌子上刚刚动完手术,脸色苍白的雅洁儿,也猛然瞪圆了眼睛。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一脚就将那个小女孩踢得凌空飞起,直直撞向那个手里举起ak自动步枪的暴徒。

    小女孩的身体重重撞到暴徒手中的自动步枪上,自动步枪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

    “嗒嗒嗒……”在连成一线的步枪扫射声中,弹壳刚刚从ak自动步枪的枪膛弹匣里弹出来,就沾满了鲜血,子弹刚从枪膛里射出来,就全数射进了一个稚嫩的身体,鲜血和碎肉瞬间就封住了那个暴徒的双眼,那种绝对炽热的温度,瞬间就封杀了这名暴徒所有生存的可能。

    在以牺牲了一名同胞,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情况下,战侠歌终于冲到了第二名暴徒面前,他左手一探,刚刚任由那位学过医护的女人从他身上抽出二百多毫升鲜血的左臂,就象是一只钢钳,死死卡住那名暴徒的喉咙,瞬间就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紧接着战侠歌的右拳就狠狠轰到他的身上。

    “喀啦……”

    没有人知道战侠歌拼尽全身力量打出来的这一拳究竟有多重,但是那名暴徒却清楚地知道,战侠歌这拳至少打断了他三根肋骨!哀号还没有从他的嘴里喊出来,战侠歌铁拳又重重落在他肋骨断裂的地方。

    “砰!”

    “砰!!”

    “砰!!!”

    ……

    战侠歌的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红色的火焰,他左手死死扣住暴徒的喉咙不让他倒下,他右手捏成的铁拳,一拳接着一拳的对头暴徒肋部进行猛击。这哪里还是什么格斗,这纯粹就是一场最恐怖地虐杀!最后当战侠歌终于喘着粗气,松开那个暴徒的时候,轰然倒地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具尸体,而是彻彻底底的一堆碎肉。

    战侠歌霍然回头。他用发红的双眼,冷然扫了一圈刚才他为了救雅洁儿,不断从自己的身体里抽血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分担,一面对危险却只知道在屋子里尖叫乱窜的同胞,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悲伤到极限,几乎疯狂的悲叫:“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杀了我地女儿。我要你偿命!”

    那个痛失女儿的母亲就象是一只疯虎般,露出她并不尖锐,但是杀伤力却不并容小视的十指,对着战侠歌猛扑过来。

    “刷……”

    战侠歌的脸上被她生生抓出了十道血痕,战侠歌根本不为拨动,他突然双手一伸。把那个母亲抱在自己的怀里,他伸后死死扣住那个母亲的双臂,沉声道:“如果我不用她去挡子弹,不只是我,我们屋子里地每一个都要死!”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这个混蛋杀了我的女儿,我只知道是你的混蛋把我的女儿一脚踢到了枪口上,你是一个冷血的屠夫,我的女儿。她今年只有六岁啊!”

    那个母亲突然张开嘴,露出好两排牙齿,头一低用力咬到战侠歌的脖子上,鲜血从战侠歌的肚子上喷涌出来。战侠歌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幽冷起来。他寒声道:“你真地爱自己的女儿,真的会为她拼命吗?那么请你告诉我,当两个暴徒已经对着我们所有人举起了枪,注定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连你的女儿也会在短枪之下地时候,你为什么只会躲在一边象只小鸡一样尖叫,却不敢勇敢的冲上去。用你的身体去替你的女儿抵挡子弹?!为什么那些暴徒死了,你才敢向我扑过来,是因为你确定,我并不会象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你痛下杀手吧?我是牺牲了你的女儿,但是至少,我救了这屋子包括你和你丈夫的绝大多数人!”

    那个不断疯狂对着战侠歌厮打的母亲,听到战侠歌这样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人类感情地话,她真的呆了。

    战侠歌凝望着躺在桌子上,全身都在颤抖,嘴角不断抽动,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说不出一个字的雅洁儿,他的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喝:“我知道你的女儿对你很重要,可是我有自己就算拼上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啊!”

    那个母亲在战侠歌的怀里不断的厮打,不断的挣扎,她猛的一扬脖子,竟然在战侠歌的脖子上生生撕下一块肌肉,战侠歌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那个母亲在这个时候真的疯了,她对着战侠歌的脸用力吐着口水,她口不择言的叫道:“什么救了我们绝大多数人,其实你只是想救自己的女人对吗?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算是变成厉鬼,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们!我现在就算是杀不了你,我也会一直等待机会,我就算是杀不掉你,我还可以杀了你最在乎的人!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尝到我现在的感觉,我想如果你的女人死了,你一定还能用这种态度告诉我,你是为了绝大部分人的生存吧?!”

    战侠歌的变得更幽冷了,他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母亲的丈夫,也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那个男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也变成了一头野兽。

    战侠歌点了点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了解你的立场。”

    太了解战侠歌。太明白战侠歌这种语气背后真实含义地雅洁儿,猛然面色大变,她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刚刚张开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高喝,战侠歌的手就搭在了那个母亲的脖子上。

    “喀啦……”

    随着一声颈骨折断的声响,雅洁儿的心碎。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她简直无法想像,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位受过最严格军事训练。本来应该以保家卫国为宗旨的军人,竟然会对手无寸铁地同胞,下了这样的致命毒手。雅洁儿突然发现,她还是太不了解战侠歌了。

    “你很爱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吗?”

    战侠歌凝望着那个犹如野兽般脸上露出疯狂与绝望神色,刚刚推动妻子与女儿的男人,道:“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在乎瓣话,那么。来啊,来啊,来杀我啊!用你的拳头甚至是牙齿,来和我拼命,来把我这个最可恶的刽子手,碎尸万段啊!”

    雅洁儿再次瞪大了双眼。战侠歌地话,纯粹就是在诱杀!一旦那个失去理智的男人冲过来,已经对着自己同胞大开杀戒的战侠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实际上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男人,一瘵击杀!

    原因,雅洁儿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战侠歌。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太陌生了。陌生地让她几乎想爬起来逃走,陌生得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战侠歌身为一颗獠牙,身上那种浓重的千岩几乎无法化开的杀气。

    那个男人迎着战侠歌再无任何保留,全力释放出来的森冷杀气,迎着战侠歌那一双幽冷得再无任何温度的冰冷的眼神,一种面对绝对死亡的无力感,猛然击中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双腿开始发颤,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从他的双腿之间缓缓流淌出来。

    如果他真的不怕死,在两名暴徒举起手中ak自动步枪,准备对他们进行扫射的时候,他就会冲出来拼命!

    就算他真的不怕死,面对再没有任何人类地情绪,纯粹变成一台杀戮机器的战侠歌,他的勇气,他的意志,也会飞快的消失!在这个民办上,又有几个人,能面对同时拥有“密林之虎”、“沙漠之鹰”称号,曾经纵横天下,杀人无数的战侠歌全力迸射出来的杀气?!

    战侠歌缓缓拾起了两名暴徒掉在地上的ak自动步枪和子弹匣,顺手又从一个暴徒身上,抽出一把连鞘地匕首,试了试那把匕首的锋利程度,战侠歌略略点了点头,又把它插进自己的靴筒中,当战侠歌把其中一枝ak自动步枪抓在手中,熟练的拉起枪栓,检查这支步枪状况的时候,那种无法用文字和语言形容的韵律感,那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战争与训练的洗礼,形成的节奏感,使他与枪之间立刻形成了一种绝对和谐的整体。

    望着这样的战侠歌,虽然不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战侠歌和他们绝不一样!在战侠歌身上,有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力量正在不断的聚集,当战侠歌拎着自动步枪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那位勉强和战侠歌对视的父亲与丈夫终于腿一软,“咚”得一声重重坐在地上。

    英雄与懦夫,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这位丈夫与父亲,在战侠歌太过霸道的杀气面前,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但是他拾回来一条命!

    战侠歌把其中一支ak自动步枪递到全身发颤的雅洁儿手里,雅洁儿一接过那支步枪,就猛的抬起枪口,对准了战侠歌。

    战侠歌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这辈子最想守护的女人,雅洁儿嘶声叫道:“求求你,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我、我、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这个刽子手的,你是一个不折扣的刽子手,你是一个人民的叛徒!”

    战侠歌淡然道:“洁儿,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因为明明正确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回去后,你就退伍吧,你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军人,至少,你绝不要再上战场!”

    “我不适合成为军人,你适合!”雅洁儿嘶声悲叫道:“难道国家用了十年的时间培养你,用了十年时间来训练你,就是为了让你对着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让你用语言诱杀同胞,在找到足够的理由后,心安理得和把他们一个个象小鸡一样捏死在自己的手里吗?”

    “洁儿!洁儿!洁儿!”望着状若疯狂的雅洁儿,战侠歌真的想扑过去,紧紧搂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她擦拭掉眼睛里疯狂喷涌而出的泪水,用轻吻,一点点抹平她眉角的痛楚,但是战侠歌不敢,他知道,只要他现在一抱住雅洁儿,抱住这个能让他魂牵梦系的女人,他就会不舍得离开。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4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十一章 红颜
    “我求求你,眼神不要变得这么悲伤,你知道我无法抵抗这么忧郁的表情,你知道我会心软,可是你又让我如何原谅一个对着自己同胞,都能痛下杀手的混蛋?!”

    雅洁儿又哭又叫,抓着AK自动步枪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好突然随手从急救箱里抓出一把手术剪对着自己的手臂用力狠扎,她嘶声叫道:“我不要你的血,我的身体里不要你的血!你太疯狂,你疯狂得让我觉得害怕,我不要自己的身体里,留下你疯狂的血液!”

    战侠歌真的受伤了,他深深凝望着自己这一辈子最在乎,最心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满地血腥的世界里,他竟然当着雅洁儿的面,缓缓转过了身体,闭上了他那双说不清到底包含了些什么的双目。

    “卡……”

    他的雅洁儿竟然真的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击,但是枪膛里的顶针却撞到了空处,刚才那个暴徒已经射空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

    雅洁儿竟然……真的对他开枪了!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真的碎了,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战侠歌清楚的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已经真正的,永远的失去了雅洁儿。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理解他,但是他以为,他的洁儿可以理解他。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弃他,但是他认为他的洁儿,同样身为军人的洁儿,可以安慰他。

    战侠歌又慢慢的转过了头,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雅洁儿的双手上,他却突然又笑了。因为他看到雅洁儿用自己的右膝和右手勉强架起了AK自动步枪,而她的左手却死死抓着那把从急救箱里找到的手术剪。看她握手术剪的动作,应该是在开枪击毙战侠歌后,就会毫不犹豫的用那把锋利的手术剪,直接刺进自己的心脏。

    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如何的叛经离道,雅洁儿还是……他的!

    战侠歌就当着雅洁儿的面,反把自己的胸膛顶在了那枝射空了所有子弹的AK自动步枪上,把空弹匣卸下来,又换了一个填满子弹的弹匣,然后他又把另外两个弹匣放在了雅洁儿的衣袋里。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他贪婪的嗅着雅洁儿身上那股他这一辈子也不会闻厌、也不会生烦的幽然轻香。战侠歌呼出来的暖气,柔柔的钻进了雅洁儿的耳朵,温柔的就象是他们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温柔的就象是他们在最浪漫的深夜,坐在山坡上彼此拥抱。

    一种酸楚的感觉,同时涌进了战侠歌与雅洁儿的心脏。

    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低声道:“你不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军人吗,那么,就用你的双手,去完成保家卫国,守护每一个中国人的神圣天职吧!你不是不想再看到任何牺牲,你不是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曾经在战场对着一个十四岁的敌人开枪这样的行为恕罪吗,那么就用你的双手,带着这批同胞和六七岁的孩子,找到安全的庇护所吧!”

    “记住,从这里走出去,只需要穿过两条大街,徒步穿行大概四百五十米,就会到达中国大使馆,在那里你们会得到足够的保护。我相信组织这场暴动的人,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轻易对我们中国大使馆发起进攻,得罪了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力日益膨胀的中国,对他们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战侠歌目光扫过那个坐在地上,身体还在不断了颤的男人,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们的依附,你必要为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负责。所以,你必须先保证自己生命的安全,如果发现有人有什么轻举妄动,甚至为了一己之私,而想对你这个负责保护全队安全的的队长不利,格杀勿论!”

    一个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木盒,被战侠歌悄悄塞进了雅洁儿的手里,在那里面,有一格战侠歌本来打算在今天的下午,在几百年前建造的,拥有中古世纪的教堂里,和雅洁儿倾情一吻时,亲手戴在雅洁儿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对不起。”战侠歌低声道:“忘了我,再找一个更爱你,更适合你的男人,去厮守终身吧。洁儿,对不起了!”

    雅洁儿拼命咬住了自己的牙,没有身临其境,又有谁能明白,战侠歌这两声“对不起”所代表的含意?

    战侠歌终于忍不住,微微在雅洁儿圆润的耳珠上落下了仙最沉情又黯然的一吻,雅洁儿和战侠歌的身体同时狠狠一颤。战侠歌在心中发一声呻吟,“别了,吾爱!别了,我的人生!”

    当战侠歌走到门前时,他一直弯曲的,几乎不胜负荷的腰,双重新挺了起来。战侠歌一直握在手里,低低下垂的枪,又重新抬了起来。无论如何,他必须面对也许是人生中最惨烈,也是最后的一场战斗!

    雅洁儿痴痴的望着战侠歌的背影,在战侠歌的背影里,她看到了一种死气。那是一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死气。只有那次在俄罗斯战场上,雅洁儿失声喊出让战侠歌死在俄罗斯战场上不要回来时,她才从战侠歌的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的死气!

    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突然读懂了战侠歌。

    战侠歌就是要用自己去做诱饵,去吸引所有暴徒的注意,为他们这一支包裹了太多妇女和儿童,除了她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队伍逃进中国大使馆,赢得最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四百五十米,这就是战侠歌倾尽这一场人生,最后为雅洁儿能奉献出来的价值!

    雅洁儿真的想叫住战侠歌,但是她张开了嘴,却喊不出一个字,虽然她明白,战侠歌做的一切,以纯粹的角度来衡量并没有错;虽然她明白,战侠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但是雅洁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一个为了消灭敌人,竟然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一脚踢向枪口的战侠歌。

    雅洁儿只能在泪眼模糊中,任由战侠歌大踏步离开了这间店铺,离开了这个在几分钟时间内,就承载了他太多的爱与恨,太多的希望与绝望有狭小世界。

    站在这个已经彻底疯狂的世界里,望着在大街上来回奔跑,举起手中武器对天扫射,把一个个装满汽油的燃烧瓶,战侠歌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从来没有教官告诉过战侠歌,当他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在这种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应该怎么办。

    迎着天边那轮已经垂直悬在头顶,散发着最炽热光芒的太阳,面对这样一个疯狂的、血腥的、再没有半点人性可言的世界,战侠歌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近乎痛苦的快感,他在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嗥:“我操你妹妹子的乱世,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就要比乱世变得更疯狂!杀人,谁不会啊?放火,谁不会啊?玩,老子是你们的祖宗!”

    一个比暴徒更像暴徒,比屠夫更像屠夫的中国平民,慢慢走上了阿亚达普市的街头

    战侠歌拎起AK自动步枪,对着天空就扫出去一整梭子弹。现在阿亚达普市整个市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天知道哪里钻出来这么多暴徒,放眼望去,整个都市街头枪声此起伏彼,到处都是警笛无助的长鸣,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平民和挥舞着砍刀、木棍耀武扬威的是暴徒;在都市街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正在烈焰中不断升腾的汽车和着火的店铺。在这片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和无秩的世界里,战侠歌拿起一枝AK自动步枪对天扫射,又算得了什么?!

    战侠歌突然伸手指着一个高举着“怒狮”战旗,从他身边跑过,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暴徒,厉声喝道:“喂,把你手里的旗子给我!”

    那个暴徒望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全身都沾满鲜血,手里还拎着一支AK自动步枪,杀气让周围十米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上一个寒颤的超级暴徒,虽然他听不懂战侠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仍然机灵得把手里的“恕狮”战旗,老老实实的交到了战侠歌的手中。

    战侠歌举着手中那面真的有几分威武气势的“怒狮”战旗,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在终于吸引了附近风几十个人的注意后,战侠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当着几十个暴徒的面,点燃了在他们心里,视若神明的“怒狮”战旗。

    战侠歌站在汽车厢顶上,用力挥舞着那面着火的战旗,手持利剑的“恕狮”,在火焰翻滚中不断升腾。四周一片寂静,那些手里拿着木棍、弹弓、砍刀、AK自动步枪、手榴弹、滋水枪的暴徒们,全傻眼了。没有人敢相信,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胆大包天的当众焚烧他们心中最神圣的战旗。

    战侠歌在这一刻,傲立在汽车的顶端,左手不屡挥舞着那面已经烧掉一半的“怒狮”战旗,对着已经围到他面关足足两三百名暴徒伸出右手,倒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所有人眼睛里都猛然散发出疯狂的血红色,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揍死他啊”,两三百号手里握着各种武器如梦初醒的暴徒,就冲着战侠歌一起猛扑过来。

    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在只有两米多长的车厢上,退后几步再猛然冲刺,他全身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全力舒张,在瞬间就将自己身体冲刺的加速度激发到极限,他拼尽全力一跃,整个人在空中越出斜斜的一条弧线,扑上街边的一堵高墙,转眼就消失在那一堵高墙的背后。冲到墙边的两百号暴徒望着那堵三米多高的墙壁,还没有做好是不是绕行追击的打算,战侠歌就隔着墙壁,高喊了一声:“接着!”

    “呼……”

    一件沉甸甸的东西被战侠歌甩过那一堵高墙,正好接住这件东西的暴徒,在终于看清掉进自己手里的那件东西后,他的双眼瞳孔在瞬间就缩天了绿豆大小。他张大了嘴巴,抽搐了好几下,才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天哪,是……手榴弹!”

    更正确的来说,这是一枚上面还用布条绑了一个AK自动步枪专用子弹匣的、已经拉开导火索,正在滋滋冒着白烟的俄罗斯军用手榴弹!

    “轰!!!”

    那枚俄罗斯产高爆手榴弹终于在暴徒的手中爆炸了。在这个时候,死神大爷也咧开了他那张丑陋的大嘴巴,挥起了他手中那柄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命的锋锐镰刀。绑在手榴弹上的那个子弹匣里面填满了三十发步枪子弹,在手榴弹爆炸的同时,也被引爆了。无数碎弹片在空中狂飞乱舞,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

    那些子弹头,在空中又蹦又跳又转又叫,在空中翻着一个个不跟头,对着周围那些已经被吓呆、吓傻的暴徒们,进行了一次无差别大范围攻击。

    战侠歌翻过那一堵高墙,看到一面“怒狮”战旗在迎风飘扬,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就是一发子弹。“怒狮”战旗旗杆被战侠歌一枪射断,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一群围绕在战旗身边的暴徒们都瞪大了比眼,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猛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呼哨,他们刚刚扭过头,就听到AK47自动步枪扫射的声响,十几名暴徒粹不及防,一头栽倒在血泊当中。

    战侠歌举起那枝还冒着袅袅轻烟的AK自动步枪,打着呼哨对他们狂叫道:“喂,孙子们,爷爷我在这里呢,是我开的枪,来追我啊,来杀我啊!你们要是不过来追我,就是他妈的狗娘养的!”

    战侠歌那一口地道的外国口音,他那混身是血,眼睛里冒着红光,手里还拎着一枝AK自动步枪,比恐怖分子更像是恐怖分子的夸张造型,吸引得大街在的暴徒无不对他侧目而视。战侠歌撇开他那两条能负重一口气跑出五十公里的长腿,在大街上领着几百号暴徒们横冲直撞,练起了马拉松长跑。看到手里拎着AK自动步枪,身上还插着几个弹匣,腰带上还别着几颗手榴弹的武装暴徒,战侠歌直接向他们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乱七八糟的叫道:“哈罗!同志你们辛苦了,同志你们就到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好好休息一下,睡他娘个二三十年吧!”

    对面的暴徒,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来自异国他乡,却能积极投入到他们“民族解放事业”,身后还亲密紧跟着大批“拥护者”的国际友邦人士,面对战侠歌那如火的热情,那大大的拥抱,他们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扬起“同志温暖”般的笑容,战侠歌就旋风般冲到他们面前,连带送过来的,就是一把沾满了鲜血,上面到冒着热气的匕首。

    说到笑里藏刀装模作样的本事,谁能比得上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偷了一身军装,就硬能从哨兵手里骗走一把自动步枪的连长战侠歌?

    说到刺杀格斗的技巧,说到出手的快、准、狠,又有谁能比得上第五特殊部队内定的校长接班长,兼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

    战侠歌劈手抢过那些死不瞑目武装暴徒身上的弹匣和手榴弹、手雷之类的武器,把它们向背上一丢,继续撒腿狂奔。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批越聚越多,明显已经有上千之众的追随者。

    当战侠歌带着所有人绕了一个大圈,再次经过他们曾经藏身的店铺时,战侠歌终于真正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躲藏在那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这一生最关心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里,他们已经安全了。

    突然间自动步枪三连发的枪声响起,一名站在较高位置上,对着战侠歌擎起手中武器的暴徒,双眉中心猛然溅起一团鲜血。战侠歌顺着枪声的来源迅速扭头,当他看清楚帮助自己的枪手里,战侠歌的双眼猛然瞪圆了。因为那个举起AK自动步枪都显得有几分困难,射击精确度却已经达到A+级射手水准的友军,赫然就是他最想见,现在又最不想见的人……雅洁儿!

    战侠歌冲到雅洁儿身边,没有任何感激的话语,没有再次重逢后的真情表露,他扬手对着雅洁儿就是两个耳光,打得雅洁儿眼前金星之冒,然后伸手抄起雅洁儿的腰肢,把雅洁儿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撒腿就跑。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5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十二章 偏向虎山行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因为你舍不得我,你心里还挂念着我,不忍心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吗?”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会什么明明知道我们很可能会在一起在这里死亡!”

    “难道……你就是回来陪我一起面对死亡?在你的心里,我的罪过,只能用我们两个人的鲜血才能洗清?”

    ……

    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个个念头在战侠歌的心中闪过,感受着他生命中这个最亲近最无法替代的女人,那一颗跳跃不休的心脏,望着她闭上双眼,脸上竟然扬起的那缕混合着痛楚与快乐的笑意,一股不甘、不服、不平的最叛逆火焰瞬间就将战侠歌彻底点燃了。

    在他们的脚下,是异国他乡的土地;在他们的身后,是几千名手里抓着不同武器,眼睛里冒着红光,早已经在鲜血和火焰的刺激下,忘记了人性的暴徒;在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那些暴徒对他们射出来的子弹……战侠歌感受着抱在雅洁儿的双手上,已经沾到的温温热热的液体,他全身发抖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一群瞪大了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暴徒,猛然发出了一声受伤孤狼般的狂嗥:“闪开,挡我者,死!!”

    抱着体重一百多斤的雅洁儿,身上背满了子弹匣和手榴弹、手雷,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战侠歌竟然越跑越快,汗水和鲜血同时从他高速划的空中,狠狠抛洒出来,连带抛洒出来的,是一颗颗欢呼着从枪膛里弹跳而出的子弹壳。

    手里抓着自动武器的悍匪,高举着木棍和砍刀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暴徒,在这片自居以为他们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的世界里,放声尖叫。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真的疯起来,比任何土匪都要悍,真狂起来,比任何暴徒都要暴的男人!他们看到了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女人,还能拎着AK自动步枪疯狂扫射、点射、三连射,只要有活着的东西敢挡在他的面前,管你他妈的是人蛤狗是鸡是猪,就是子弹就是辗压就是践踏的疯狂的冲刺。

    没有人敢挡在战侠歌的面前。追在战侠歌身后的那些武装暴徒,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发出愤怒的叫喊,但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侠歌抱着那个受了重伤,却同样强悍的女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医生,医生……”战侠歌终于抱着雅洁儿冲进了一家医院。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当真是杀气腾腾,站在医院的大厅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手对着天花板一扣板机,就打出了一二十发子弹,然后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用英语狂嗥道:“我操你妹子的,还有没有能喘气跳出来干嗥地声的货,如果我的女人死在这里,你们就等着和她一起陪葬吧!”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迎接战侠歌的,是二十几名手持AK自动步枪,一看他们的协同动作,明显就是接受过严格职业训练的武装暴徒。

    不!

    战侠歌的双眸瞬间就缩成了针芒大小,他们是军人,是一群身经百战,彼此配合都亲密无间的军人Q

    假如要用突袭战术,内外夹击的攻占一个都市,那么电视台、医院、发电厂、电台、市政府、水库、学校、警察局诸如此类的建筑或者是部门,就是首要打击或攻占的军事目标!事已至此,战侠歌已经可以清楚的断定,阿来达姆市的这次早有预谋的大规模暴动,就是一场彻彻底底,旷日持久,已经渗透到这个城市每一个细微末梢的军事行动!

    “我操你妈的!”

    战侠歌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和他们对射,两名刚刚冲到大厅的武装军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带着眉心中突然出现的弹孔,一头栽倒在地上。紧接着战侠歌连甩出几枚手榴弹,在轰然炸响声中,整间医院大厅和那些武装军人冲出来的长廓,就陷入到一片灰尘当中。一些可能已经和政府军及警察交火受伤,正在准备接受治疗的暴徒,惊叫着四处走避,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趁着这种绝对的混乱,战侠歌伸手抱起雅洁儿撒腿狂奔,撤出了这个已经变成了战场的医院。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跑了多少路,就连战侠歌这样一个在第五特殊部队受过最严格训练,獠牙级的精锐军人,都觉得肺部发紧,四肢抽痛的时候,战侠歌才终于带着雅洁儿找到了第二间医院。

    第二间医院,只要看看停泊在医院门口的一辆军车,看着两各手持AK自动步枪,在医院门口来回巡视的职业军人,不用问战侠歌也知道,这间医院也被一批同样精锐的职业军人占领了。

    战侠歌突然抡起手里的自动步枪,一枪托就把一个从他们身边跑过,左举着一面“怒狮”战旗,右手拎着一把血淋淋的砍刀狠狠砸倒,然后拾起了那面“怒狮”战旗。

    战侠歌检查了一遍自己和雅洁儿手中的自动步枪,在为两枝自动步枪更换了弹匣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几枚俄罗斯军工厂出产的高爆手榴弹,小心翼翼的隔关医院的栅栏围墙,抛到栽满各种低矮热带植物的花池里,又将几枚手榴弹扭开保险盖,放到自己手边最容易拿到的位置上。最后战侠歌又从那个被他用枪托敲晕的倒霉鬼身上,撕下几根布条,把身边剩下的所有子弹匣,都两个一组,一正一反的绑在一起。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战侠歌竟然左手牢牢的抱住雅洁儿,右手举着那面“怒狮”战旗,大踏步的走向医院,迎着把守在医院门口两名哨兵审视的目光,战侠歌这个从来没有在战场向敌人示弱的军人,竟然对着两个只是门前小卒的士兵,弯下了自己的腰,他的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大大的、近乎谄媚的笑容,然后他更加用力的摇动手中那面“怒狮”战旗。

    可能是因为这一场集中了暴动与军事突袭的大规模行动,涉及面太广,各个方面没有详实有效的身份验证方法,可能是战况太激烈,被送进医院的伤员太多,或者是没有人料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战侠歌这样胆大包天,敢直接往敌人阵营里钻的家伙。两个把守在门前的军人,到最后竟然都点点头,对着战侠歌露出一个示意他通行的动作。

    在通过两名卫兵时,战侠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躲在他怀里的雅洁儿,身体正在微微发颤,而她手里握着的那把AK自动步枪,更是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引得那两名站在医院门前的卫兵,一起把怀疑的目光投注到雅洁儿和战侠歌这两个黑头发,黄皮肤,一看就不是佛罗伽西亚国民的“同志”身上。

    战侠歌立刻停下脚步,当他转过头时,他的脸上又扬起了那种谄媚的。腻死人不偿命,百分百是从某部抗日电影中,那些鬼子翻译身上学到的恶心笑容,,直其中一个卫兵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战侠歌才抱着雅洁儿继续前进。

    “抱紧我。”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沉声道:“我会保护你!”

    雅洁儿真的伸手紧紧抱住了战侠歌的腰。她把耳朵贴在战侠歌的胸膛上,聆听着战侠歌那一颗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平稳得犹如钟摆般的心跳,轻嗅着战侠歌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血腥和硝烟的味道,雅洁儿有了片刻的失神,她不由自主的轻声道:“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战侠歌这就是在赌命!

    真是心有灵犀,真的是太在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战侠歌竟然听到了雅洁儿近乎耳语的声音,战侠歌笑了,他笑得平静,笑得张狂,他沉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带着一身的傲气,带着一身的铮铮铁骨,带着一身的凌厉杀气,带着一身的焦急与柔情,战侠歌就是带着这样集结了最矛盾的感情与气势,大踏步走进了这间到处都是恐怖分子,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到处都是疯狂野兽的医院。

    又站到了医院的大厅里,战侠歌皱着眉头,望着那些来来往往,在一些持枪悍匪的威胁下,忙得团团乱转的医生和护士,再看看那些排成了一条长龙,代表了战争仍然在继续的伤兵,他突然扬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对着开枪又打出一串子弹。

    “哒哒哒……”

    不管是训练有素,不知道从哪个旮拉角里钻出来的叛军,还是那些手里只有木棍和砍刀的暴徒,反正是趴倒了一片,放眼整个接待大厅,只有左手抱着雅洁儿,右手拎着一枝枪口还在袅袅冒着青烟AK47自动步枪的战侠歌,还能在那立傲然挺立,而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立刻聪明的扬起了手中那面“怒狮”战旗。

    战侠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大踏步走到一张刚刚推到大厅的手推急救车上,大手一伸就把上面一个被子弹打断了右腿的伤兵划拉到了地上,再把雅洁儿用最温柔的协作放到了上面。

    战侠歌枪托一转,枪托狠狠砸到一个瞪大了眼睛爬起来,伸手指着战侠歌张开嘴巴,刚刚想说点什么或者骂点什么的叛军身上。这们同样身上背着武器的叛军,哪里想得到战侠歌这样一个能通过医院哨兵守卫的“自己人”,竟然出手这么阴毒狠辣?他只听到自己高耸的鼻子上,发出“喀啦”一声脆响,在一阵又酸又麻又痛又涩,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滋味中,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索然无辜的双眼,直呆呆的望着战侠歌,直到他整个人,就象是一根被泡软的面条般摔倒在地上后,这个可怜的孩子,也没有闭上自己的双眼。

    看到又有一名不服气的刺头从地上爬起来,战侠歌抡起手中近距离压制性火力十足,物美价廉便于维修,打起人来也相当顺手的AK47步枪,对着第二个想向自己挑衅的叛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狂砸,直到那个倒霉鬼被他揍得只能趴在地上发出无助的呻吟手,战侠歌还不解气的又抬起他踹死人不偿命的皮靴,重重知这个家伙身上踏了那么几下子。

    不管在哪个国家,也不管是在职业军队中,还是在雇佣兵里,或者在恐怖分子的阵营中,都是以强者为尊。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横得离谱,看架式怎么也应该是一个恐怖份子小头目的人物,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竟然默许了战侠歌的这种恶劣行为。

    医院所有病床都被塞满了,就连过道里也摆满了用桌子拼起来的临时病床,而雅洁儿就躺在了那辆急救车上。面对比恐怖份子更恐怖份子的战侠歌,面对战侠歌手里那把刚刚在开枪上开出十几个小洞,说不定就会在自己躺在身上凿出几个泉眼的AK47自动步枪,那名医生哪里恨告诉战侠歌,仅仅一个半小时,医院血库里的库存就几乎用光了?

    仅存无几的血浆被调出来了,战侠歌拔出他身上那把沾满鲜血,不知道陪着他宰了几个暴徒的匕首,对着墙壁狠狠刺下去,权当是安装了一个固定的输液支撑架,然后他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位医生,开始准备为雅洁儿输血。而另外一位护士,也推过来一辆装满医疗器械的手推车,显然是准备为雅洁儿重新处理背部的伤口。

    就在一切都进入轨道,战侠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的时候,一个刚刚被送进医院的伤兵,突然指着战侠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6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十三章 这一世英名我全不要
    鬼才知道那个伤兵指着战侠歌尖叫了一声什么,估计就是诸如“他是敌人”之类的玩艺,战侠歌望着已经挂在匕首上的那袋血浆,他只觉得嘴里发苦,刚才他领着几千名暴徒和恐怖份子在大街上赛跑,的确是有太多的人记住了他的脸。

    战侠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对准那个伤兵劈头盖脸的甩过去,狂喝道:“叫,叫,叫,叫你妈的叫!”

    那个伤兵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还带着一根长把的东西,欢快的翻着小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线,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然后他听到自己的脑袋上猛然发出“咧啦”一声脆响,一阵绝对的黑暗就彻底淹没了他。

    在这个世界上,被敌人用手榴弹炸死的,已经无法计算,但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被人用一颗甩过来的手榴弹,生生砸得脑浆迸裂气绝当场的,估计就不多了。

    望着那颗沾着红的、白的液体,还冒着热气,在地上四处乱转的手榴弹,医院大厅里的那所有人,在经过零点一秒钟的惊诧后,一群人就猛的扑倒。

    一名趴在地上用两手捂住头的暴徒,突然觉得一个粘粘腻腻中透出一丝冰冰凉凉感受的东西,滚到了自己的手边,他透过双臂之间的缝隙看过去,他的心脏在瞬间差一点停顿,他张大了嘴,望着好死不好就滚到了自己身边的手榴弹,猛然发出一声刺耳到极点的高分贝尖叫:“啊”

    那个暴徒的尖叫突然嘎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那颗就滚到他身边的手榴弹。竟然没有拉开导火索!

    战侠歌望着那个在短短几十秒钟内,就经历了人生一次大悲大喜,现在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竟然傻傻拾起那枚手榴弹地暴徒,举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就是一记点射。

    在此同时一直老老实实躺在手推急救车上的雅洁儿,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她放在手边的AK自动步枪,对着几名趴在地上,悄悄抬起手中武器的叛军士兵就是一连串的扫射。

    战侠歌飞一般冲过来,一把将那柄插在墙上的匕首,连带那袋还没有来得及输入雅洁儿身体的血浆,一起塞进自己的怀里,狂喝道:“洁儿,趴到我的背上,和我一起杀出去!”

    当两个人冲出医院大门后,战侠歌猛然回头,擎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对着他早就丢进医院的手榴弹,猛然扣动了扳机,在AK自动步枪轻脆的单发点射声中,一团团硝烟猛然从医院的各个位置冲天而起。当那些职业军人终于冲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战侠歌早已经背着雅洁儿撤出这片战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在以后的三个小时里,战侠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丧家之犬!他背着雅洁儿不停的逃跑,不停的寻找任何可以为雅洁儿提供治疗的场所。他从医院找到了哪怕是最小的街边诊所。可是迎接他的都是早有准备的职业军人,都是成串的子弹。到后来枪声一响,大批的武装暴徒和叛军,就会从四面全方蜂拥而上。

    战侠歌只能不停的寻找,不停的逃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在三个小时时间里,他究竟和几批敌人大打出手。他又几次带着雅洁儿,用最狼狈的动作,逃出战斗。

    战侠歌在一次次在战斗中,扮演了最不光彩的逃跑者。他在冲锋的时候,把雅洁儿背在背后,他在逃跑的时候,就把雅洁儿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敌人在大呼小叫中,对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逃跑专家的家伙,放肆的大声嘲笑。几个手里拎着木棍都敢追上大街的暴徒,对着战侠歌抱在怀里的雅洁儿,用力挺动自己的小腹,做出一系列最下流的动作。看着雅洁儿趴在自己的怀里,气得脸色涨红,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竟然连头都不敢回。

    战侠歌不害怕死,但是他真的害怕亲眼看着雅洁儿死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街边上那一具具被人轮奸至死的女人,看着她们死不瞑目,那一双双空洞的,似乎仍然在对上天不公发起无声控诉的眼晴,战侠歌只觉得一股股凉意从他的内心最深处涌起。他简直不敢想象,假如他彻底失去战斗力,而雅洁儿又落到那群早已经失去人性的暴徒手里时,他的生命将会面临何等痛不欲生的画面!

    就是那一双双的眼晴,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彻底激发出了战侠歌的潜能,逼得他不停的逃跑。

    战侠歌突然双膝一软,不由自主重重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膝盖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检查自己的伤口战侠歌也知道,他自己的身体再加上雅洁儿的体重,这两者合起来形成的力量,已经他的膝盖已经受了轻伤。战侠歌紧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的直挺挺站起来,继续撒腿狂奔。

    没有汽车,现在乘汽车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战侠歌就是凭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带着雅洁儿不停的逃跑。如果仅仅以他奔跑的距离来计算,他已经在自己本来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抱着雅洁儿整整至少跑了五十公里!

    “砰!”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冲进了一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拥有中古世纪城堡风格的教堂,他一脚踢开教堂的大门,冲进教堂的大厅。战侠歌伸直了脖子,猛然发出一声狂吼:“有人没有,来救救我的洁儿啊!”

    教堂里空荡荡的,也许今天不是礼拜日,也许是面对战乱,就连神职人员都作鸟兽散,没有任何人出来帮助战侠歌。

    一句话喊完,已经连读四个小时无休止作战,不停的逃跑,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补充过一点热量,伤痛、悲痛与焦急早已经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潜能的战侠歌,终于双膝一软,再一次重重跪倒在地上。

    望着趴在他的怀里,因为身体伤口并没有完全处理好,不停的流血,同样失去力量的雅洁儿,战侠歌抬起头,望着就屹立在他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像,迎着他那双饱含着同情与宽恕的双眼。发出了一声悲呼:“求求你,如果你真的是神,如果你真的有无边的法力,求求你救救我的洁儿吧,她真的快要死了啊!”

    静静趴在战侠歌怀里地雅洁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战侠歌真的拚尽所有的力量了,否则以战侠歌的坚强与骄傲,他绝对不可能对着一个没有任何知觉和生命的神像,发出这样弱者才会发出地哀求。

    神像当然不会回答战侠歌,他仍然用那双充满平和、慈祥的眼晴,静静凝视着直挺挺跪在他面前,全身沾满硝烟和血腥气味,手里还带着一位母亲和一个只有六岁大小女孩生命的男人。

    “你也认为我错了吗?!”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伸手指着神像,放声狂吼:“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如果你真的是无所不能的神,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保护自己的生命和我最心爱女人的生命,就是错误地?那个小女孩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本能的把她踢向了敌人的枪口,我牺牲了她的生命,但是我却挽救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生命,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就应该傻傻的用自己的身体撞向他的枪口,去拚上一个鱼死网破,我才是对的,才是正确的吗?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思想,有希望,我也想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啊!”

    突然间在教堂窗外,那片已经有了一丝阴霸地天空中,蓝色的电蛇狠狠在乌云中飞快的划过,拉出一道亮丽到近乎可以照亮整个宇审的灿烂光芒。紧接着,携着天地自然之威的轰轰巨雷,狠狠轰进了这片混乱世界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蓝色的电芒下,那个一直微笑的屹立在神台的神像,在这一刻似乎活了!他那双平静而带着慈爱的双眼凝视着骄傲的站在他面前的战侠歌,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

    战侠歌歪着头,望着那个神像平静得无情,平淡得犹如在审判这个尘事间所有罪恶的双眼,一种马上就要失去雅洁儿的可怕预感猛然击了战侠歌。战侠歌的双膝一软,再一次跪倒在这个神像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是在向您狡辩,如果当时挡在我面前的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我的洁儿,我就算是在本能的情况下,也宁可用自己的身体去面对子弹,而绝不会把她一脚踢向敌人的枪口。”

    战侠歌悲声叫道:“我知道我太张狂,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把“神”放在眼里,我一向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知道我双手血腥,我知道我杀人无数,神你要处罚的话,处罚我就好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女人,夺走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爱的,最不能割舍的所有感情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战侠歌的虎目不停流淌出来,狠狠坠落在雅洁儿的脸上。听着战侠歌的告白,雅洁儿真的惊呆了。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用她沾满鲜血,己经变得发硬的衣袖,轻轻拭去了战侠歌脸颊一波波划过的泪水。

    战侠歌能够得到李向商的器重,仅仅用了十一年时间,就被内定为下一任第五特殊部队校长的接班人,就是因为在战侠歌的身上,拥有一个军人坚定、忠诚、勇敢的最优秀素质。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绽放出精神与实际领袖的双重光彩,领寻身边每一个人朝胜利一步步迈进。放眼全世界,能让战侠歌这样一颗獠牙,跪倒在一具没有任何知觉和生命的神像前,痛哭失声的人,当真只有她一个罢了。

    战侠歌就这样泪眼模糊的望着高高在上,屹立在他头顶的神像,他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他的委屈,他的焦急,他的愤怒,随着眼泪一点点的喷涌出来。

    但是,战侠歌毕竟是战侠歌,战侠歌毕竟是第五特殊部队,最强,最优秀的军人!当他的眼泪终于一点点哭干,一点点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干地时候,坚强与强定的光芒,和他的体力一起,又慢慢在他的眼睛与身体里聚集。

    “侠歌……”雅洁儿四下打量着这间教堂里的摆设。略略惊讶地道:“你发现了没有,这间教堂看起来很眼熟。”

    “嗯!”战侠歌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他轻声道:“这里本来是我今天下午,亲手帮你戴上结婚钻戒的教堂;这里本来应该有人把鲜花大把的洒向我们,当我把钻戒终于套到你手上的时候,应该响起一片热情的掌声,为我们未来地人生送上祝福的。”

    雅洁儿真的听呆了,世事的无常与巧合,当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战侠歌突然把雅洁儿轻轻放到了地上,他吃力的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那具神像前,他竟然把一枚手榴弹,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那个神像脚下,然后他每退两步,就摆上一枚手榴弹,当他终于退到雅洁儿身边的时候,他正好把身边所有的手榴弹,都摆放到了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一排。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有种玩保龄球的感觉。

    战侠歌把雅洁儿的头轻轻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重新抓起了一直丢在地上的AK自动步枪。迎着雅洁儿疑惑的目光,战侠歌单手拄着那枝AK自动步枪,“哗啦”一声拉起了枪栓,沉声道:“我没错!”

    “当我脱下军装,暂时脱离军人身份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不想扮什么高尚,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我就要努力让自已活下去!就算是成妖入魔,就算是杀神诛佛,我也在所不惜!那个小女孩突然冲出来,如果我避开她,只要那名暴徒扣下了手中武器的扳机,我们所有人就必死无疑!”

    战侠歌猛然扬起了他的头,瞪视着头顶那尊神像,狂喝道:“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天性就是进攻!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不会再哀求你的垂怜。当我最心爱的女人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到来,我就会引爆我脚下的这枚手榴弹,然后我们一起完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妖魔,人死如灯灭,那我们自然一了百了。假如我们死了,真的发现有另外一个世界,真的有你这种自以为可以主宰我们生命的神咫存在,赌上我这一世的英名全不要,我会招集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战死的兄弟,追杀你直到海角天涯,直到我灵魂的印记和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咫,一起彻底消失在这片天与地之间!”

    说到这里,凌厉的杀气从战侠歌身上疯狂攀升,在这个时候,战侠歌虽然身负重伤,全身几乎连站立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但是他那种傲然,那种俯瞰天下的霸气,让他全身似乎都披上了一层光的宽裳,使雅洁儿只觉得目眩神移,几乎难以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却猛然擎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瞪视着大厅某一个角落,狂喝道:“谁?!”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会对着神痛哭流涕卑躬屈膝,一会又动枪动刀喊打喊杀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你究竟把神当成了什么?”

    在淡然的叹息中,大厅左角的一扇小门被人推开了,战侠歌和雅洁儿首先看到的,是一支被点燃的蜡烛。紧按着,他们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牧师长袍,在烛光的衬映下,带着一脸圣洁的光彩,看起来大约有五十来岁的老牧师。

    那位老牧师一脸平淡的跨过战侠歌摆出来的那排手榴弹,走到战侠歌面前,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望着战侠歌道:“罪人啊,你当真以为我们无所不能的神,会被你的威胁吓到吗?在他的面前,你的生命,就如蝼蚁般卑微,你的恐吓更象是一只面对战车举起自己双臂的螳螂一样可笑。”

    战侠歌和雅洁儿必须承认,这位老神父的汉语说得真是相当不错,他甚至能说出“螳臂挡车”这个成语的内在含意。

    “我也许恐吓不住你们无所不能的神,”战侠歌的双眼在这个时候,轻轻的眯到了一起,他淡然道:“但是我至少可以威胁到一些并没有从神那里,获得足够力量的仆人。至少……不管是活人还是炸尸,终于有个能动的东西,自己走到我面前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7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十四章 元首卫队
    神爱世人,我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牧师神甫,都拥有一手好医术,可以济世救人普度众生。”战侠歌望着终于“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位神父,若有若无的摆弄着手里那枝AK自动步枪,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吸引得那位神父眼珠乎不由微微打转后,才淡然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医术我当然会,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但是一位称职的神父,也是一个出色的外科手术专家!”

    神父用一种专业的姿态,检查了一下雅洁儿的伤势,最后他皱起了眉头,道:“我这里是教堂,不是教堂医院。我是一个神父,不是小说里无所不能,念上几句咒语就能让死人复活的魔法师。她受了这样的重伤,你不会以为仅凭一只医药箱,我就能帮她起死回生吧?”

    战侠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带着雅洁儿到了教堂,也只是心里抱着一个希望的美丽肥皂泡罢了,现在这个肥皂泡终于破灭了。战侠歌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把你这间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毁之一旦,我虽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是我尊重任何一个人的宗教信仰。我刚才那样做,只是认定这间教堂里一定会有人驻守,想办法把你们逼出来罢了。现在我累了,神父请你离开,给我们两个一点安静的空间好吗?”

    战侠歌抱着重伤地雅洁儿,靠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拥抱着,静静享受着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珍贵的安静与温柔。

    那个神父怎么也有五十来岁,年龄能当战侠歌的爸爸了,怎么也应该能了解别人的心情。更应该体贴别人面对生临死别时地失落与绝望,但是可恶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一直赖在战侠歌的面前不肯走。他甚至还伸出一只手,在战侠歌地眼前晃来晃去。

    “你有完没完?!”

    战侠歌愤怒的张开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个神父五十多岁,天知道是不是定时作美容保养,面部皮肤仍然光滑富有弹性,看不到半点皱眉的脸,而是一块黑乎乎的,也许是从某个排水沟里捞出来的砖头。

    战侠歌再凝神一看,噢,原来这位神父像猴子献宝一样送到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半截从地沟里捞出来的砖头,而是一只至少拥有了二十年历史的模拟数字信号手机。

    错,那东西绝对不能被称之为手机,在二十多年前,这种比半截砖头还要大,重量也差不多,打架急红了眼,抡起来拍人威力的确不俗的东西,在中国绝对是身份的象征。通信质量姑且不谈,电话只要一拨通,钞票就跟流水似的往电信部门的口袋里猛倒,一般人就算是买得起,也用不起。

    为了彰显能够买得起用得起这种移动电话的人,还有人为这种移动电话,赋予了一个名字很俗,但气势不凡地称号……大哥大移动电话!

    你应该是中国的游客吧,”那位神父硬把那只“大哥大”移动电话塞到手里,道:“你可以直按打电话向你们中国大使馆求救。只要你妻子能够被接进中国大使馆,我想那里应该有足够的医疗设备,来帮助她暂时脱离险境。再由你们中国大使馆向国内求救,通过直升飞机,把你的妻子送到附近其他国家的医院,或者直接送回中国。”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真想对着自己脑袋狠狠拍上一下子,他这个自诩拥有创造性思维的军人,竟然连这么简单地方法都没有想到。但是看着神父塞进他手里的那只手感比真的半截砖头还要沉的“大哥大”移动电话,战侠歌却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玩艺用的可是模拟数字网络,就算是它可以直按使用现代市面上流通的数字网络,阿亚达普这个城市现在彻底陷入一片混乱,电台、电视台、数字信号中转心,这些地方都是首要攻占军事目标,现在那些数字信号发射塔还能正常工作,那才叫个奇怪了。

    战侠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旅行社发放的旅游行程表,在这份资料某一个醒目的位置上,印了中国驻佛罗枷西亚,阿来达普市大使馆的办公电话号码。战侠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也许瞎猫还能碰上一只死耗子的心态,按下了中国驻佛罗枷西亚大使馆的那一串电话号码。

    这一只“大哥大”移动电话上面的数字键按下去,竟然还真的能发出滴滴的电子蜂鸣声,而且它的听筒也是好的。但是不出战侠歌预料,在电话的听筒里,果然传来了信号无法接通的声响。

    “也许是因为固定电话的通信也被切断了,”神父提醒道:“你们的大使馆应该有直接通过卫星通讯的电话吧,要是知道电话号码的话,你可以直接通过卫星通讯电话来和他们取得联络,实在不行的话,你把电话打话到中国,直接向中国政府求救也是可以的嘛!”

    我拷,战侠歌不由翻起了白眼。这位神父,还真把自己这只拥有了几十年历史的破玩艺,当成宝贝了!当着神父的面,战侠歌索性随手按下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李向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当战侠歌无所谓的把耳朵再一次贴到这只“大哥大”移动电话的听筒上时,他的脸色变了。因为战侠歌清楚的听到了一个低沉,但是压迫感满却与日俱增的声音:“我是李向商,你是哪位?”

    战侠歌真的痴了,他呆呆的抓着那只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可以直接拨打国际长途的老古董移动电话,直到李向商不奈烦的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相同的话时,战侠歌才如梦初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自己那种身处绝境,突然遇到亲人的喜悦与感动,深深压抑到内心最深处,但是他微微发颤的声音,仍然出卖了他,他颤声道:“校长……救命!”

    “战侠歌?!”

    李向商的脸色也变了,现在他的办公桌上,摆着的资料,详细叙述了四个半小时前,在佛罗枷西亚岛国,以首都阿亚达普为核心,猛然掀起的席卷全国的大规模叛乱。

    这场大叛乱是“怒狮”组织,联同佛罗枷西亚岛国六个月前竞选失败,却不甘退出舞台的最大一支在野党,还有一些对现任政府元首执政不满的军方要员,联手掀起的一场政治风暴!

    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在这场叛乱中,还有其他国际恐怖组织的幕后支持,为他们提供了大量资金和武器。甚至直接通过一些非法渠道,为这场暴乱聘请了大量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雇佣兵。

    在暴民、叛军、“怒狮”组织军队,和部分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联合冲击下,忠实于国家合法元首的军队节节败退。佛罗枷西亚元首府受到强力冲击,已经于一小时零十五分钟前陷落。元首霍利诃在卫队的保护下,已经逃出元首府,现在下落不明。

    只能说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结婚旅行,竟然能挑到这样一座积蓄了良久,终于开始爆发的活火山上。

    李向商非常清楚,以战侠歌的性格,就算是刺刀顶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也绝对不可能对着他这位校长,说出“救命”这样示弱的话,更不可能不顾一切,冒险将求救电话拨打到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

    当李向商地目光落到自己办公桌前的那张合影上时,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种不详的预感狠狠击中了李向商,他厉声喝道:“说,是不是雅洁儿出了什么事,战侠歌你那里情况怎么样,立刻向我报告!”

    “雅洁儿现在身负重伤,她全身都在流血!”战侠歌望着趴在他的怀里,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的雅洁儿,望着雅洁儿就算是陷入晕迷,仍然不能舒展的眉头,战侠歌悲声叫道:“校长你快点想想办法,洁儿快不行了!”

    “战侠歌!我把比自己亲妹妹还要亲地雅洁儿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的承诺吗?“想伤害她的人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雅洁儿快要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蹦乱跳安然无恙?!……”

    李向商怒吼嘎然而止,他强行打断了自己这种徒劳无功的怒吼,抓着电话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直到自己冷静下来,才沉声命今道:“战侠歌,你听着,你们现在已经卷入了一场恐怖份子主导的全国性武装叛乱。我重复一遍,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全国性恐怖袭击兼叛乱,不是内战。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立刻带着雅洁儿回国!电话不要挂断,我立刻命令技术部门追踪你们的位置,再请当地大使馆派出人员协助保护中国平民,接应你们进入大使馆

    直到战侠歌挂断这次跨国通讯,那位神父才拎着一只医药箱,走了进来。在神父比战侠歌熟练几倍的包扎和处理下,雅洁儿身体的伤口总算是不再继续渗出血水。这只医药箱里虽然没有血浆或者足够的生理盐水,但是战侠歌在里面找到了一根一次性输液管,他从口袋里小心的取出那一袋血浆,眼看着殷红的鲜血,顺着透明的塑料管,一滴滴输入到雅洁儿的身体里,雅洁儿象纸一样苍白的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丝血色。

    时间,就在塑料管里的那一滴滴不断滴落的殷红色血珠中,慢慢的流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天幕已轻惭渐灰暗起来。现在阿普达亚市变电站已经被叛军占领,除了少数军用设备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了电源,但是这并不能影响那些暴徒,他们手举火把,在大街上来回游荡。从那些通过军用卫星拍摄到局部放大的相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阿普达亚市,到处都是燃烧的汽车,到处都是被火燃包围的店铺。在这个城市的身上笼罩了一层看起来分外夺目的光芒。

    看到这样地相片,李向商在沉思了很久后,才做出了评论:“不错。很高明的战略!”

    “怒狮”组织对佛罗枷西亚首都阿普达亚市,进行了一次这样史无前例的种族大清洗后,就算他们最后还是顶不住政府军地反扑,最后必须辙出这个城市,他们也可以将整个城市打得经济向后倒退二十年,先不说想要重建这样一个拥有四百万人口的大都市,恢复往日的风貌,需要投入多少人力与物力,消耗多少时间,仅仅是因为这场大动乱,造成的佛罗枷西亚旅游业彻底崩溃,就会切断佛罗枷西亚政府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收入来源。

    因为旅游业萧条,造成大量失业人群,更会加重佛罗枷西亚岛国的社会压力,直按导致治安恶化,只要有人稍加挑拨,就会继续激化佛罗枷西亚岛国各个种族之间的冲突。为“怒狮”组织,吸收到更多在民族冲突中失去亲人,而选择加入极端组织的成员。

    但是,这些都不是战侠歌现在需要考虑的,他只是痴痴的望着象是一只听话的小猫般,静静趴在他的怀里,呼吸渐渐开始平稳起来的雅洁儿。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带着雅洁儿到这个国家,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真的希望,这一刻可以化成他生命中的永恒。

    教堂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印击声。紧接着战侠歌一直紧紧捏在手里,那只不知道内部经过了什么样地改装,竟然可以直接当成卫星电话使用的“大哥大”移动电话响了,战侠歌按下了接听键,一个压低的声音传进了战侠歌的耳朵,“我是中国驻佛罗枷西亚大使馆的武官李保华,我们奉命来保护你们撤进大使馆。”

    战侠歌不由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从雅洁儿那苍白而发凉的脸颊上慢慢划过。这就是他战侠歌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他战侠歌选定的妻子,可是,这辈子,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慢慢轻抚雅洁儿脸上那犹如丝缎一样光滑而柔腻的皮肤了。

    教堂的大门被神父打开了,六名全幅武装手里拿着九五式突击步枪,在腿部枪袋里别着九二式自卫手枪的中国大使馆成员,迅速贴着教堂两侧的墙壁,以中国特种部队最常用的三三制掩护战斗队形,无声无息的进入这间教堂。这六名军人良好的军事素养,和进入陌生环境,无论如何都会先进行环境侦察的谨慎态度,都让战侠歌暗暗点头。

    在确定环境安全后,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径直走到战侠歌的面前,借着战术手电的灯光,看清楚雅洁儿的伤势后,这位队长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向战侠歌敬了一个军礼后,径直道:“我是李保华,请您和您的妻子,立刻跟我们撤离!”

    李保华向自己的队员做了几个手势,立刻有一名长得虎背熊腰身高足足有两百公分的队员跑过来,他伸出双手,想帮战侠歌把雅洁儿背在背上,战侠歌摇头道:“不用,我自己行。”

    就在这个时候,在教堂外面却突然枪声大作,分散在教堂各个位置的队员,几乎在同时,就扑灭了在自己周围的蜡烛,整间教堂在瞬间沉浸到黑暗中,只剩下几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眼晴。

    教堂外侧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而且慢慢在向教堂靠拢,战侠歌猛的在心里发出一声狂呼:“不好!”

    外面的交火,很明显是人少的一方,采取了边打边逃的战术,但是从前后左右都传来的枪声来看,他们己经陷入到四面包围的最恶劣环境中,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显然是以这座教堂为目标,准备冲进来,以这间教堂作为临时抵抗敌人进攻的堡垒。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总算知道了当时在俄罗斯战场上。南非飞虎看到自己不断向他潜伏的那个方向逃窜时,嘴里不停地念着“不要过来”时,那种恨不得举枪对自己射击的心情。

    一名负责观望的军人弯着腰迅速跑过来,低声向李保华报告道:“正在向我们接近的,好象是佛罗枷西亚元首的亲卫队!”

    李保华略一思索,断然道:“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陷入内乱的中国游客,绝不能卷入佛罗枷西亚国家内战。立刻全员撤离!”

    又有一名军人迅速跑过来,报告道:“在我们三点钟,六点钟和九点钟方向,都发现数以百计的武装军人,这所城堡已经被包围了!”

    听到这份报告,李保华不由神情一滞。战侠歌当机立断,喝道:“立刻重新点燃蜡烛,拿出你们最醒目,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的东西!”

    李保华也猛然醒悟过来,对其中一名队员命今道:“打出我们的国旗!”

    面对突然间点起至少二十支蜡烛的教堂,佛罗西亚元首卫队包括元首本人都愣了,副队长回头望了一眼犹如潮水般涌过的敌人,他狠狠一咬牙,叫道:“冲进去,小心戒备,一旦发现里面的人轻举妄动,立刻格杀勿论!”

    副队长带着元首卫队一冲进教堂,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面被高高举起的,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六名虽然手里紧紧握着武器,却把枪口对着地板的中国军人。但是副队长的目光,却直接落到了一个坐在教堂某个角落,左手轻轻抚摸着趴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的女人,右手却将一枝AK47自动步枪,随意架在肩膀上的男人身上。

    副队长再仔细打量了一遍整个教堂,在接到其他占领各个战略位置的队员报告后,略一点头,四五名身高超过二百二十公分,全身都穿着不亚于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制式装备的防弹装置,站在一起就是一面人肉盾牌的卫队士兵,团团围护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起涌进了教堂大厅。紧接着在外面强行顶住来自三个方向叛军强攻的三十多名卫队士兵,也有秩序的撤进了教堂。

    在关上大门的时候,六名中国军人和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教堂大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名身负重伤地元首卫队士兵,就趴在同僚的尸体上,架起手中的自动武器继续猛烈射击。

    当教堂门前那两扇厚重的金属大门终于缓缓闭合的时候,无论是元首卫队的军人,还是中国大使馆的军人,或者是战侠歌,都对那些消失在他们视野中的那些军人,敬上了自己的军礼。

    李保华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体形微微发胖,穿着一套名牌西装,身边还跟着一名可能是秘书的女工作人员,在这种兵困危城的恶劣环境中,仍然能保持着镇定从容态度的男人。李保华在仔细辩认后,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哀叹。因为这个被卫队舍命保护,才逃到这个教堂里的男人,赫然就是在这场席卷全国的大叛乱中,元首府被攻破,只能在卫队保护下逃亡的佛罗枷西亚岛国元首!

    为了协助中国游客进入大使馆避难,卷入到现在还无法界定是恐怖袭击还是内战的战斗中,这已经够让李保华这位中国大使馆武官感到头痛,更何况直接遇到了该国正在逃亡的元首?

    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坐在地上的战侠歌开口说话了,“你们的身份不适合参加战斗,但是现在那些叛军已经把我们和元首卫队当成了一伙的,他们绝不会放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安全离开。现在是下午六点二十分,我们只需要支持两个小时,天色完全暗下来,敌人就会放松进攻。八个半小时后,是凌晨两点五十分,是一个正常人最疲劳,反应最迟钝容易犯错误的时候。我们会从正面发起一次突袭,牵制敌人的注意力,你们就带着雅洁儿,想办法从教堂后面的石墙上悄无声息的突围。
我自横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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