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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逆天道》作者:尘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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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 突袭

 

  小威想喊一声“猫儿”,哪知却发不出什么声音,脖子好象被什么勒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急得小威面红耳赤。

  李文山飘身来到小威面前:“陆公子不必着急,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不过我暂时封住了你的声音。现下我有急事办,回头再和公子道歉。”说完又回身对白衣人一拱手,“水师姐终于来了,今天能有水师姐相助,不愁大事不成。”然后又象白庄主一指,“我来介绍,这位是玉虎山庄的庄主白玉虎白庄主,另一位是白庄主的师弟萧玉郎,在江湖上顶顶有名的玉剑萧郎就是他了。”

  白衣人却未说话,只是向白玉虎与萧玉郎轻轻一福。二人连忙还礼,一边李文山又继续说道:“白庄主,萧少侠,这位是我神皇国水神王座的水凌仙水师姐,今天特意来协助我们共成大事的。”

  小威虽不能说话,但听得真切,什么?这分明是猫儿,怎么会是什么水凌仙?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小威又仔细上下打量着白衣人,但不论怎么看都是猫儿。

  水凌仙只是淡淡的看了小威一眼,到似不认识一样。转身对李文山说道:“李大人客气了,师姐二字可不敢当。”李文山在神皇国之中有官位,称一声大人原也应该。但是刚才李文山口口声声称水凌仙为师姐,现在水凌仙到是称他为大人,反而显得冷冷清清,不近人情。李文山却打了个哈哈,说道:“时间不早,白庄主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白玉虎点头道:“文山兄放心,五千庄丁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现在还是担心人数不够。”

  李文山微微一笑:“白庄主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说着一招手,自边上走出两个随从样子的人来,李文山吩咐道:“将陆小威和那个番邦女子带走。”又一指地上晕迷的大牛,“差点忘了,把他也带走,只要有他在手上,我猜陆小威公子也不会再妄动。”

  一行人等展开身法,远远又身小威刚刚跑过来的方向走回。李文山边走边加快了身法,很显然在着急赶着做什么事。白玉虎和萧玉郎一直紧紧跟着。水凌仙在众人一侧走得不急不缓,未看清身形怎么动,似乎驭风飞行一般。就连背着亚格娜与大牛的两个随从也没有落下,小威暗想这李文山的两名手下武功也如此了得。反到是萧女郎的两个女伴红鸳、青凤有些跟不上脚步。

  转眼到了山坡。才一停住脚步,那萧玉郎抢到水凌仙身前一拱手:“厉害厉害,刚刚走这一段路,小弟对于水师姐的轻身法术佩服得五体投地。”言语间大是殷勤。哪知水凌仙仍是那副样子,只轻轻点点头,并未说话。萧玉郎脸色微变,这玉剑萧郎自负法力高深,人又英俊潇洒,自比风流,从未有女子对他这样不冷不热。现在在水凌仙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满不是滋味。

  李文山连忙走了过来:“大家自己人,何必客气。”看来他到是对水凌仙的脾气摸得很熟。李文山这样一说,萧玉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喃喃的站在一边。白玉虎暗中捅了捅萧玉郎,微微摇了一下头。

  李文山抬头看看天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小木”随着他一喊,突然从树林之中晃出一人来到李文山身边说道:“属下在。”李文山问道:“可都探明了?”小木躬身说道:“自早晨到现,已过了两队压粮的天尊叛军,都是小股军队。吕少平的粮队已有半个时辰前从大方城出发,再过片刻就可到此。”

  李文山点点头,对白玉虎说道:“白庄主可知此山叫什么名字?”

  白玉虎一愣,答道:“此山叫做落枫山。”

  李文山说道:“白庄主,过了今日落枫山之战,将名动天下,你我之名永存青史。”

  此言一出到说得豪气万千,白玉虎等人精神为之一震。只有水凌仙的样子却丝毫没变,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激动的。

  小威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水凌仙,可惜他现在不能说话,不然就算此人是水凌仙,只怕也和猫儿有未在关系,天下间哪有两个张得如此相象的人?李文山的随从将小威、亚格娜与大牛放在草丛之中,到也没再理会。亚格娜与大牛晕迷不醒,小威神智虽然清醒,却不能说话,身上又被树藤缠得紧,丝毫动弹不得。

  突然李文山说道:“来了。”

  小威也伸着脖子将目光与众人一起往山下望去,果然隐隐有一队军马押着一辆辆马车从大方城方向缓缓而来。小威的目光因有草丛挡着,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李文山等人却看得仔细。这一队叛军约有二千兵力,军前一将骑在马上,正是吕少平。

  白玉虎与萧玉郎转头看向李文,但等一李文山一声令下冲下去拼杀。李文山却十分沉着,只是静静的看着山下天尊军缓缓而来。待有半数军队已到山下之时,李文山对身边的小木吩咐道:“发动结界。”

  小木一声得令,身形一闪消失在林间。只片刻,突然之间山中树林无风而动,树叶哗哗作响,只惊得飞鸟满天。再看山下天尊军队乱作一团。

  原来突然从林间飞出无数树藤,每一条树藤如毒蛇一样紧紧的缠绕住一个士兵,拼死勒紧。走在前面的吕少平暗叫不好,知道这里有埋伏,大喝一声自马前握起一把长枪挑开一根缠向他的树藤,大声吩咐道:“布阵戒备。”

  随着吕少平一声军令,乱作一团的军队渐渐恢复阵形。刀盾兵在外立住盾牌,弓箭手在后弯弓拱箭,长枪兵在最后紧靠住粮车。再有树藤飞来之时,刀盾兵挥刀而斩,将大半树藤斩断。虽然如此,仍有百十余名士兵已被树藤勒死。

  李文山在山上看得真切,说道:“这吕少平带兵,还有些门道。白庄主,看你的了。”

  白玉虎一拉萧玉郎:“兄弟,咱们上。”说完纵身扑向山下,大喊一声:“杀!”就在白玉虎话音未落,从林间路旁杀出无如绿衣人。这些人身穿绿衣,与花木极为相似,又有李文山布下的结界相助,虽然近在咫尺天尊的军队却没有发现。这些绿衣人虽然向前冲来,却不急着靠近,每人自腰间抖出一柄飞爪,远远向天尊队的方向挥去。那飞爪极为尖锐,居然直接抓破了最外面的刀盾兵的盾牌,那些飞爪咬紧盾牌之后,各人用力后拉,一时间天尊军本来极为完整的防守阵型被打出无数个缺口,里面的弓箭手被暴露在毫无掩护之下。

  一来离得太近,弓箭手还来不及入箭绿衣人就已经冲到身前,另一方面这些弓箭手从来都是在刀盾兵在保护之下,突然之间失去了保护赤裸裸的暴露在敌人面前,心中难免有些着急害怕。只在稍一犹豫之时,绿衣人已然杀到。压过盾牌的绿衣人将盾牌扔在一边,从身后抽出长刀,一冲到弓箭手面前立刻痛下杀手。转眼间又有百十人死在绿衣人的刀下。

  吕少平眉头一皱,再传军令:“长枪手上前,弓箭手后退。”

  立刻弓箭手与失去盾牌的刀盾兵急往后退,原来站在后排的长枪兵发一声喊冲上前来,抵挡这些绿衣人。

  那些绿衣人本是玉虎山庄的庄丁,皆是武林人士,对于近身肉搏,捉对撕杀到是拿手。但对于两军对阵,反不为所长。而天尊军队不同,每日操练之下,进退之间自有章法。但见长枪手此进彼出,往来配合,后面弓箭手又不时放出冷箭,一时间绿衣人到也奈何不得这些士兵。双方渐成拉锯之战。

  白玉虎与萧玉郎这时已然杀到山下,白玉虎对萧玉郎大声说道:“师弟,今日或可战死杀场,却不能丢了你我的名头。”

  萧玉郎玉剑出手也回应一声:“师兄放心!”说罢念动真言,那玉剑迎风而起,只转得几转,一批长枪手已死于飞剑之下。一边白玉虎看得兴起,一声虎吼:“杀!”也不见他拿什么兵器,赤手空拳冲入敌阵,举手投足间力大无比,竟凭一双肉掌直挡刀枪。

  此二人一加入战团,立刻杀出缺口,将天尊军的阵形打乱。一旁的绿衣人扔下长枪手不管,专杀里面的弓箭手与刀盾兵。

  军前吕少平一看对方有高手加入,知道普通士兵难以抵挡,双腿一夹战马,舞动手中长枪疾风般驶来,口中大叫:“何方毛贼敢来劫粮。”

  白玉虎于军中正杀得起劲,看吕少平拍马而来,心中叫道:擒贼先擒王,若把这吕少平拿下,何愁大事不成。双拳挥出打倒一片士兵,纵身直扑吕少平,身形在半空之中虎吼一声:“拿命来吧!”凭空打出一拳,一道拳风直奔吕少平。

  吕少平久经杀手,虽乱不惊。听得白玉虎喊一声:“拿命来吧。”心中却想:似乎不是神皇的军队,难道今天碰上的真是毛贼?听他言语分明是江湖中人。思想之时,白玉虎已到身前。吕少平双膀发力,挺枪直刺半空之中的白玉虎。那白玉虎拳本至,却被吕少平化解开来,白玉虎在空一摇身落在地上。吕少平欺白玉虎无马又无兵器,自己在战马之上枪长力远,占尽了便宜,大喝一声抬枪又刺。那白玉虎看得真切,待吕少平枪来不闪不避抡拳直击枪身。拳枪相交,吕少平只觉虎口发热,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大力,竟敢以拳碰枪。突然间头上青光一闪,一柄玉剑自半空飞来。吕少平忙举枪将那玉剑挑开,哪知那玉剑只转了一转,又再飞回。吕少平知道有法术高手就在近前,叫了一声:“弓箭手。”立刻在吕少平身后立起两排弓箭手来,吕少平枪头一指白玉虎:“放箭。”

  白玉虎本想再攻,突然对面一排飞蝗迎头而来,忙一矮身躲过箭雨,反是身后几名绿衣人死在箭下。白玉虎一怒,双拳紧握要扑杀这些弓箭手,却哪知吕少平长枪一摆又来刺他。萧玉郎有心相助,念动真言再将玉剑飞到吕少平的头顶。吕少平先一枪将白玉虎逼开,再枪挑玉剑,枪尖对着萧玉郎一指:“放箭!”立刻身后两排箭雨射向萧玉郎。逼得萧玉郎急忙回剑自救,挡开飞箭,还未再有什么动作,吕少平拍马已到挺长枪直刺萧玉郎,口中笑道:“山野毛贼,让你知道天尊神兵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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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一 援兵

 

  由于吕少平有效的抵挡了白玉虎与萧玉郎的进攻,使绿衣人打开的缺口被慢慢的堵住,天尊军队的阵型慢慢的完整起来。

  李文山、水凌仙与小威等人在山下看得真切。此时在小威心中对李文山早已没了什么好感,到是盼着吕少平能获胜,最好是能冲上山来将李文山也一起抓住。可又一想,若真如此,吕少平看到他的话,只怕想都不想就会一枪刺死他给风霜报仇了。

  到是李文山站在山上不惊不急,一旁的水凌仙更象个没事人一样,似乎山下的大战与她没什么关系一样。又战了半个时辰,绿衣人一开始偷袭的优势已渐渐的没了,反到是吕少平所率领的天尊军慢慢占了上风。小威也已经看明白,其实若单论武功的话,吕少平绝不是白玉虎或萧玉郎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天尊军队的中的这些士兵,也肯定打不过那些武功精湛的绿衣人。如果能一对一的话,绿衣人只需派出二三百好手,杀掉两千余名天尊士兵绰绰有余。但在战场之上却是大不一样,吕少平单只和身后的二三十名弓箭手配合就完全可以以一敌二双战白玉虎与萧玉郎,另外的弓箭手、刀盾手与长枪手互相配合,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尤其是在刀盾兵掩护之下的弓箭手对绿衣人的杀伤力极大。接连几次一部分绿衣人好不容易抢到前面,却被杀出来的长枪兵敌住,等到绿衣人想先杀长枪兵之时,后排的弓箭手早就箭如雨下,将他们射了回去。

  只看得李文山在山了也连连赞叹:“江湖之辈,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仍无法与正规的军队相提并论啊。在这人山人海之中,便是一个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发挥。”李文山一回身对身边的小木说道:“鸣号,收兵。”小木一声得令,从腰间拿出一把长长弯弯的号角来,“呜呜”吹响。

  山下白玉虎听到山上号响,吩咐一声:“退。”

  萧玉郎气得“哇哇”大叫:“吕少平,你难过来和我单打独斗吗?”

  吕少平狂笑一声:“山野毛贼,你当这是江湖比武不成?想退,没那么容易。”说着长枪在空中一摆,“弓箭手原地待命,长枪兵与我追。”

  这一战杀将下来,绿衣人死伤大半,只有二三百人向山间逃来。吕少平的二千军队也死伤了七百有余,尚可战斗的,约一千二三。

  萧玉郎在白玉虎身边大叫:“师兄,我不服啊,那个吕少平根本不是你我的对手。”白玉虎拍拍萧玉郎的肩头:“师弟,这是打仗,不是江湖比武,一切听山上李将军号令。李将军让退兵,自有道理。”

  萧玉郎回头看看,吕少平已是催马赶到,两人相隔只有丈余。萧玉郎大喊一声:“够胆还敢追来,让你知道玉剑萧郎的厉害。”手一指,两道黑光飞袭吕少平。吕少平在马上一惊,低头躲过,长枪一摆,口中也念动真言,一股罡气自枪尖而出排山倒海的直追萧玉郎。萧玉郎冷笑一声:“米粒之光,也敢争辉。”玉剑飞出只一绞,将吕少平的枪气绞碎。吕少平心知这二人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在战场之上或可一战,但是单打独斗自己万不是对手,到也不敢追逼过急。再看这些绿衣人身手矫健,自己的士兵万万是追不上了,当下喘一口气叫了一声“收兵。”

  白玉虎所领的绿衣人刚刚进入山林,在吕少平才要收兵的时候,突然间自林间山坡之下飞出无数滚木,向山下的军队辟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很多长枪兵躲闪不及被滚木砸死。吕少平想不到这山间还有埋伏,带兵急退,再由刀盾兵将盾牌立在前面,以挡滚木。吩咐弓箭手收拾地上的弓箭以备再战。

  山上的水凌仙突然说道:“不如让我下去,取这吕少平的项上人头吧。”

  此言一出,到是惊住了刚刚返回的白玉虎与萧玉郎。二人双战吕少平,尚对吕少平无可奈何,这水凌仙居然口出狂言。萧玉郎忿忿的说道:“好啊,就请仙姑出手,让我们这些俗人看看水神王的高徒有什么本事。”白玉虎本想拦着萧玉郎,但心中也对水凌仙的话感到不忿,当下也只是沉着脸,并未言语。

  李文山却道:“水师姐不必着急,我们这次的主要对付的,不单单是一个吕少平。不然我也不敢劳动师姐亲自前来了。”

  说着李文山又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已近中午,李文山自言自语道:“已经快一个半时辰了,他们也该来了。”

  白玉虎问道:“将军指谁要来的?”

  李文山说道:“援军那。”

  白玉虎面有喜色:“我们还有援军?”

  李文山却摇了摇头:“我是指天尊叛军的援军。我在这里劫他们的粮车,那么无论是大方城方面还是龙虎堡方面,都应该迅速的派出援军才对。”

  萧玉郎在一边急道:“便是山下二千军队,我们已焦头烂额,怎么李将军还盼着他们来援军啊?”

  李文山对萧玉郎微微一笑:“萧公子不用着脑。这两千人若想杀,早就杀了,我就要留着他们,等他们的援军呢。”

  不单是白玉虎、萧玉郎不明白,就是地上躺着的小威也猜不出李文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众人见李文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时到了不好问些什么。

  果然就在李文山刚说完不久,自虎龙堡方向一声炮响,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人数约在两千左右。军前一将银盔银甲,手使一柄烈焰叉,远远向吕少平喊道:“十三太保军前左先锋张舒耀奉军令前来护粮。”

  吕少平军闻声大喜,士气为之一振。吕少平拍马前来,拱手道:“大方城押粮统领吕少平,参见张将军。”

  两军汇到一处,那张舒耀说道:“听说有人前来劫粮,十三太保特派下官来助吕统领一臂之力。”说着手向身后一指,“这些是十三太保军前最为得力的铁甲骑兵,足可以一挡百,请吕统领放心押粮,这里的事就交给下官吧。”

  吕少平大喜:“曾听说十三太保军前有五千铁甲骑兵,所向披靡,今日一见,果然勇猛非常。只不过是一些山野毛贼已被在下击退,到是有劳张将军亲自前来。”

  张舒耀“哈哈”大笑:“我也早就听说大方城的吕统领带兵有方,今日看来,果然明不虚传。”

  不提山下军兵,再看山上,萧玉郎一见敌方果然来了援军,而且全是骑兵,不由得垂头丧气:“这仗还怎么打?人家连骑兵都派出来了。”

  李文山却道:“骑兵的速度比较快,如果来兵驰援当然会是骑兵了。并且黄潘部下的铁甲骑兵名闻天下,连我神皇国三位神王都吃过这些骑兵的亏,从龙虎堡方面派来的援兵当然一定就会是这些铁甲骑兵了。”

  白玉虎仔细看了一下,果然这些骑兵各个身着铁甲,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问道:“就是因为他们身穿铁甲,所以就叫铁甲骑兵?”

  李文山点点头:“并且这些铁甲不是一般的铁甲,在这些铁甲之上被黄潘下了符咒。你们想,如果一个人身上穿着这么厚的铁甲怎么打仗?这些铁甲足有百十斤重,虽然穿上以后可挡刀枪,但是这些骑兵只怕连举臂的力气都没了,还怎么打仗?但是不知黄潘用了什么样的符咒,使这些铁甲轻如布纱,人穿上之后完全不影响战斗力。”

  这番话一出,只听得白玉虎连连摇头:“穿上这些铁甲,连弓箭都射不透,而且又变得这么轻,根本不影响穿铁甲的人对兵器的使用,这…这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萧玉郎也说道:“是啊,现在这些铁甲兵也来了,我们的庄丁只有二三百人,尚多半有伤,还怎么继续打呀?李将军你若是有什么妙计,就快说出来吧,急死人了。”

  李文山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缓缓说道:“不错,这些铁甲兵是刀枪不入。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山地,不是平原战场,在这山野林间,骑兵有什么用?骑兵只能在平地上冲锋陷阵,到了山地之中,全无用武之力。不过这还不够,这些铁甲骑兵久经杀场,行动起来自然其势如风。按我的推算,现在大方城方向的援军也应该到了,而且也应该是以轻骑兵为主。”

  李文山话音刚落,果然自大方城方向传来号炮,不一刻约有五千士兵飞驰而来。前面约是一千轻骑,后面三千刀盾手与长枪兵步行而来。

  李文山点点头:“原来这有这么多步兵,难怪来得要比龙虎堡的铁骑要晚一点了。”

  事到这时,连小威也在心中赞叹这个李文山真是料事如神的将材。不过小威实在猜不明白,来了这么多援兵,就只凭李文山的二三百绿衣人,怎么战斗?

  李文山低头在盘算着什么,一旁人等不敢打搅他,只等他如何吩咐。李文山说道:“大方城原有守军一万,龙虎堡方面屯兵五万。现在在这山下,吕少平有两千人马,又新从大方城来了五千,那么大方城里应该还有三千军兵了。哦不,早上已经又过去了两队粮草车,止少每队又有五百士兵护送。那么大方城中最多只有两千军兵才对。并且这两千军兵也是老弱之兵,大方城的精锐此时,尽在山下。”

  李文山正说着,却见山下的军队有些异动,军队缓缓拉开。李文山说道:“不好,他们要回城了。”

  原来从大方城所来的五千军队,是由大方城守备何涛亲自带领。何涛听说军粮被劫,知道这是头等大事,如果军粮真的出了事,只怕自己也是官位难保。所以带领大方城的精锐部队倾巢而出。哪知到这里听吕少平一说,只是一些普通的毛贼,早被杀退。并且龙虎堡方面派出了两千铁甲骑兵来护粮,更是万无一失。当下便要带领军队回城了。

  李文山说道:“来都来了,还想走吗?”一转身对水凌仙一拱手:“水师姐,就请水师姐出手,下山取那何涛的人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唯有水凌仙微一点头,也不答话,纵身向山下而来,其式快如闪电,白衣飘飘,晃如一缕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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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二 攻山

 

  无论那水凌仙是不是猫儿,小威都不由得替她担起心来。眼看得刚才白玉虎与萧玉郎带领着众多的绿衣人在山下撕杀多时,都奈何不得一个小小的吕少平。此时山下援军已到,兵力大增之下,居然让水凌仙去杀何涛,何异自取死路?何况山下还有从虎龙堡赶来的铁甲骑兵,难道李文山在说疯话不成?

  但自从大战开始,李文山一直指挥若定,胸有成竹,此时所有人都在担心水凌仙的安危,唯有李文山点头微笑安慰众人:“水师姐是我专门向水神王指名点借而来的高手,各位不必担心。”

  谈笑间水凌仙已来到山脚的林边。这时山下的叛军也发现有人从山上下来,齐声呐喊。大方城守备何涛本来已打算打马回城,见有人来不惊反喜:“好、好,来了这么多时候半个毛贼也没见到,现在大小宰杀一个,也算不白来一回。”说完拍马直奔水凌仙。

  吕少平见山上之人来势极快,料想是个高手。但一来何涛是他的顶头上司,现在何涛跃跃欲试要战山贼,自己也不便相拦;二来自己这边军马无数,就算山上来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难有作为,当下只是吩咐弓箭手戒备,却不急着将来人射杀。

  水凌仙其快如风,就在山下弓箭手还要张弓搭箭之时,已来到阵前。也不答话,直奔大方城守备何涛。何涛在马上“哈哈”一笑:“来得好!”拍马舞刀直劈水凌仙。哪知水凌仙约在两丈之外伸手纤纤细手,口中念动真言,一缕阴风迎上何涛。那阴冷之气已到身前,何涛这才发觉,急运法力护住周身要害。不想为时已晚,自水凌仙指尖发出的阴冷之气直如冰刀,刺破何涛的护体真气,死死的透入何涛的心脏。何涛尚在马上,心知不妙,却来不及再做反应,只觉心房之中阴冷异常,片刻间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前面何涛落马,吕少平大吃一惊,想要吩咐放箭,又怕伤了何涛,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拍马摇枪来救何涛。另一边龙虎堡的左先锋张舒耀也发现事态不好,催胯下铁甲马与吕少平合击水凌仙。

  水凌仙见到何涛落马,也不担误,水袖一挥转身直奔山上而来。吕少平与张舒耀有心追赶,哪知水凌仙身法太快,不亚飞鸟,二人启步就已经晚了,等到扑救到何涛身边的时候,水凌仙白衣飘飘只几个起落没入山林,再不见踪迹。

  吕少平下马扶起何涛,呼了一声:“何大人!”再看何涛面色发青,嘴唇发白,显然是中了极为阴寒之气,落马的时候就已经冻毙了。

  说来话长,却只是一瞬间的事,等到山下军兵明白过来,何涛已死的时候,水凌仙已飞身回到李文山众人之间了。

  李文山拍手笑道:“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水师姐真神人也!”

  另一边白玉虎与萧玉郎只看得舌桥不下,叹为观止。萧玉郎自出江湖,傲视天下英雄,只觉无出其右,眼中一向容不得人。但这时见到水凌仙这般身手,只佩服得五体投地,抢上一步叹道:“今天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一句话到是发自内心,水凌仙虽然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到也微微福了一福,算是还礼。

  白玉虎这才明白为何李文山一直是这样面不改色,原来有水凌仙这样的高手助阵,任谁也不必着急了。不由叹了口气:“在下久居草莽,夜郎自大,以为凭在下的身手,不敢说打遍天下,也能傲视一方吧。今天看来,只是未遇到高人那。”

  李文山一挥手:“白庄主不必自谦,大家自己人客气什么?只是眼下大战已到,山下的军兵要有动静了。”

  到了这个时候,小威也终于认定,水凌仙果然不是猫儿。一者猫儿哪有这样高强的法术?二者看那水凌仙下山杀人出手狠辣,猫儿打小心软,绝不会如此。只是心中不明白,为何这个水凌仙和猫儿长得一模一样呢?

  不说小威心中怎想,山下的天尊军马果然如李文山所说,要开始攻山了。本来已打算各自回城,但是大方城守备死在这里,如果不把山贼头子抓住给何涛报仇的话,那么在黄潘那边,只怕很难交待。

  左先锋张舒耀早就气得“哇哇”怪叫,自己这边足有一万人马,却被对方一人杀来斩了何涛,视千军万马如同无物,单是这份脸面就丢不起。这事若传将开来,自己真的没脸当这个先锋官了。当下也不和吕少平商量,手中钢叉一摆,指挥两千铁甲骑兵,便来攻山。

  若论官职,吕少平不足以同张舒耀相比,再者对方又是黄潘的爱将,他就更不敢指手划脚了。而且自己的上司就这样死了,他也一心想要攻山,所以看到张舒耀一马当先向山上冲来,吕少平随后吩咐长枪兵守住粮军,刀盾兵与弓箭兵跟着自己在后面给张舒耀压阵。再命令大方城来的两千轻骑兵往来接应,何涛已死,吕少平可不敢再让张舒耀出什么事。同时又派出小卒飞往龙虎堡报信。

  但一切又如李文山所料,这些铁甲骑兵在平原战场之上,所前无敌,可是一到了山地之间就无法发挥什么威力了。单了林间茂密,便给骑兵添了不少的麻烦,由于有树木的遮挡,这些骑兵不敢催马太快,这样首先速度上的优势就不明显了。

  白玉虎手下退回山林的绿衣人本来只余二三百人,不足一战,但这些人都是武功精湛的绿林高手。刚刚在两军阵前虽然被吕少平杀得大败,但是一入了山林之中,飞檐走壁的轻身功夫立刻就有了施展的余地。再加上林间有李文山设下的青木法咒,各种枯枝树藤直如活物,摆下了陷井无数。等到张舒耀所领的铁甲骑兵一入山林,立刻就被这些法咒搞得晕头转向。再山林之间因为要躲避树木,不能摆开有效的战斗队形,往往只要有人落单,立刻就被神出鬼没的绿衣人痛下杀手。

  前进来还没有半箭之地,一个毛贼没有杀死,张舒耀反折了百余个铁甲骑兵。这些铁甲骑兵训练不易,尤其是铁甲上的轻身咒更是让黄潘煞费苦心,只这一会就折了百余人,真是让张舒耀心疼的滴血。张舒耀挥叉劈倒了一棵拦路的小树,向山上狂叫一声:“有种的下来咱们正正劲劲打一场,光用些五行咒术,算什么本事?”

  李文山在山上朗声笑道:“张舒耀,你连这些花花草草都斗不过,还想和我过招吗?你忘了刚才何涛是怎么死的?”

  张舒耀大叫道:“好啊,有本事就再让那个白衣人下来杀我,我让她有来无回!”

  李文山笑道:“你的狗命尚不必让高手出招,单是这林间的树木,已足以取你狗命!”

  李文山越是这样说,张舒耀越是火冒三丈,吩咐铁甲骑兵将所有拦路的树木砍倒,开一条路来,杀上山去。铁甲骑兵纷纷放下长枪,抽出腰刀来劈砍树木。但是砍了一会儿,效果不大。小树尚可,大树几刀下去也是纹丝不动。偶尔再从树上窜下几个绿衣人,铁甲骑兵来不及反应又折了些许人马。

  后面吕少平拍马赶到,呼叫张舒耀:“张将军,先不必急着攻山,小心中了敌人的诡计。”张舒耀说道:“什么诡计,不过一些小小山贼,仗着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在这里一时嚣张,待我冲上山去,杀了那个白衣人,给何守备报仇。”

  吕少平连忙拦住:“将军小心。将军仔细想想,依下官看,这些只怕不是普通的山贼,否则他们怎么会连将军的名字都知道?”

  那张舒耀能当上黄潘的左部先锋官,原也不是范范之辈,只是刚才被火气晕了头脑,现在一想吕少平话,自然有些道理。于是问道:“那依吕统领的意思呢?”

  吕少平说道:“依下官浅见,这些人似乎其意不在军粮。”

  张舒耀一愣:“此话怎讲?”

  吕少平说道:“刚刚一战就已经知道,单凭那些绿衣人,根本无法劫走我们的粮车。现在他们所仗的也只是这里的地理优势。将军你想,这时是我们在攻山,可是如果我们不攻山退兵而走的话,只怕他们也拦不住。”

  张舒耀低头想了想:“那吕统领打算怎么办?”

  吕少平说道:“这些人似乎只是打算把我们留在这里,而并不是想劫我们的军粮。”

  张舒耀说道:“难道吕统领的意思是,他们做了这么一番手脚只是为了何守备派援军而来,专门要杀何守备?这只怕行不通吧?就算他们和何守备有不共戴天之仇,谁会想出一个这么愚蠢的杀人手段呢?就单凭刚才那个白衣人的身手,进城刺杀何守备,不是更容易?”

  吕少平也摇了摇头:“我一时也猜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下官以为军粮要紧,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军粮送到龙虎堡再说。”

  张舒耀问道:“那这些山贼就不杀了?何守备白死了不成?”

  这话吕少平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万万不敢说不给何涛报仇,但在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些山贼只怕是另有打算。

  吕少平说道:“不如这样,我看将军的铁甲骑兵在这里,只怕有些施展不开,不如先退出山林,我让刀盾兵来攻山。步兵在山地战上,总还有些优势。”

  张舒耀看到手下又折了二三百的铁甲骑兵,早就心疼得不得了,当下连连点头:“就依吕统领,我来给吕统领压阵。”说完一摆钢叉,吩咐队伍退出山林。

  就在这时,从山腰之上传来古筝之声,琴声袅袅,正是一曲《高山流水》。

  张舒耀与吕少平抬头观看,但见山腰一块大石之上,李文山席地而坐,膝间横放古筝,迎风而奏,好不惬意。琴声刚起,一条白影晃动,正是刚刚刺杀了何涛的水凌仙。水凌仙亦跃上大石,在琴声之中翩翩起舞,长袖翻飞,直追凌波仙子。这二人倒把个杀场当成了歌舞升平之所,直当山下千军万马如同无物。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看到李文山与水凌仙如此嚣张,吕少平也压不住心头之怒,大喊一声:“刀盾兵,头前开路。”张舒耀更是气得眼口滴血,本来刚要把铁甲骑兵带到山下,此时又回头吩咐继续跟在刀盾兵的后面杀上山去。

  李文山在山上看得真切,一脸笑意:“来得好!”手上加劲,琴声中隐约露出杀伐之气。随着这琴声中的一片杀气,突然间山上滚木横飞,向天尊军砸来。

  本来刀盾兵在前,已劈出一条路来,让骑兵通来。哪知这些滚木也借着这条通路直滚下来,反倒让那些骑兵躲无可躲,惨叫声中又有数百铁甲骑兵死在滚木之下。张舒耀飞叉挑开一根巨木,指声李文山骂道:“今天不取竖子狗命,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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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三 又来援军

 

  吕少平与张舒耀数次带兵攻山,皆无寸进,反而折了些许兵马。尤其是张舒耀从龙虎堡带来的二千铁甲骑兵,折了将近一半。张舒耀带的皆为铁甲骑兵的精锐,平日里精心操练,想不到今日在这小小的山前折了一千,除了气恼之外,张舒耀心中也是明白,如果不把这些山贼全部拿住的话,只怕十三太保一怒之下非让他给这两千骑兵赔命不可。

  吕少平也是有苦自知。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死在自己面前,现在自己又是手握重兵,哪敢说半句不攻山的话?只是在吕少平心中隐隐觉得,这伙山贼只怕不简单。就单是那个飞身下来刺杀何涛的白衣人,就绝非普通山贼可比。吕少平仔细的看过何涛的尸体,全身僵硬,唇脸发青,全完是给冻毙的。这等骇人的法术,必是法力高深者所为。

  日已过午,上午的时候还是骄阳似火,这时到冷冷的有些风,远远有些云压了过来。吕少平对张舒耀说道:“看这天气,到了晚上只怕会有阴雨。”

  张舒耀说道:“哼,用不到晚上我就踏平这小小的山坡。”

  吕少平也说道:“确是要速战速绝,若是下起雨来,骑兵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说着看了一下残余的铁甲骑兵,心中暗想,如果真的雨下起来,不单是这些身披铁甲骑兵无法战斗,就算是自己大方城方面的轻骑兵,也不可能正常的发挥。

  张舒耀说道:“吕统领放心,这雨还有半日才来,眼下还是多想想怎么攻山吧?”

  二人说话的时候,山上琴声不绝,李文山的将那古筝越弹越响,水凌仙亦越舞越快。张舒耀看得心头火起,转身对吕少平说道:“吕统领可命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留下轻骑守护军粮。”虽然他的官位要比吕少平要高,但毕竟这些刀盾兵与长枪兵都是大方城方面的兵马,所以指挥起来他仍要与吕少平商量。吕少平点点头,按张舒耀的吩咐指挥军兵继续攻山。

  又攻了一阵,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因为都是长短步兵的协同作战,虽然进得比较慢,但是由于刀盾兵可以较好的抵挡山上下来的滚木,而长枪兵的彼此配合,又减少了绿衣人的杀伤力,不出半个时辰,天尊军已攻上来山来数里有余。

  山腰间白玉虎皱起眉头:“好家伙,居然能攻上来。”

  李文山操琴不停,却说道:“便请白庄主与萧少侠再出手一次,于之山林之间不同于平地之上,叛军没有了弓箭手的支持,绝不会是二位的对手。”说声又转身吩咐道,“小木,与二位一齐山,助二位一臂之力。”

  三人一声“得令”,五条人影向山下杀来。原来萧玉郎下山之时,他的两个女伴红鸳、青凤也一同杀了下来。

  果不出李文山所言,在这山野林间与平地不同。天尊叛军无法展开正常的进攻阵型,同时在树林间被枝叶遮挡着,吕少平并没有派弓箭手一同攻山。双方一旦近入贴身肉搏,而没有弓箭手的远程辅助,使白玉虎、萧玉郎不必忌惮再有远程威胁。这一次到把刚刚在山下吃了败仗的怒气全都发了出来。

  白玉虎远远大喊一声拳风烈烈,竟把一排刀盾兵打得如灰飞去,迎面的叛军变得一团混乱。萧玉郎祭起玉剑在林间往来穿行,再有红鸳、青凤在边上除去他近身的兵士,萧玉郎将玉剑法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时间天昏地暗,只杀得叛军哭爹叫娘。这些普通军士到了近身之战,哪会武林高手对手?

  本来在暗中埋伏的绿衣人,这时也纷纷杀出,在白玉虎身后放开手脚,狂杀猛砍。另一面小木口中念念有词,小木所修行的法术很显然与李文山一样,都是对于树木的推动指使。

  只片刻,将那些冲上来的叛军杀了回去。林间散散乱乱丢下百余具尸体。

  这一阵只杀了绿衣人士气大震,有少许人竟然冲出山林,却被吕少平吩咐弓箭手射杀了回去。

  李文山在山上看得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道:“若不是战势太紧,实在分不出兵马给我,何苦用这些毫无军纪的绿林人物。”

  小威躲在地上,虽不能说话,这一切到是看得真真切切。说实话,现在小威是打心里佩服这个李文山,此人可真是个将材。小威自问,如果只给他两千人马对着敌人一万正规军队,只怕自己只有引颈等死的份了。别看白玉虎、萧玉郎武艺高强,但是在这种两军交战之中,若没有李文山的指挥,只逞匹夫之勇,根本难成大事。这样的两国交兵,与武林撕杀实在根本就是两回事。

  李文山一边操琴,一边转头微笑着看了一下小威:“陆公子,不必着急,只等我收拾了山下的叛军,大事一成我们立刻就回神皇卫。”

  小威恨恨的说道:“我肉在砧上,当然全凭你说了。”这一说话,小威才发现,自己本来不能说话,不知何时已经可以发声了。

  小威能说出话来,也吓了李文山一跳。按李文山的推算,除非自己亲手解去他身上的禁术,否则止少要十二个时辰之后这法术才能自动解除。哪知这才半日不到,小威居然能自行解除法术。但现在李文山操琴正急,到也无暇再管小威,只看小威身上的树藤缠得正紧,心中只想只要他跑不了就行了。

  小威又看了一会儿,再问道:“说实话,我对你的指挥也着实的佩服。只剩下二三百个绿衣人就能挡着将近一万的叛军,而且还杀了将军两三千叛军人马。如果是我,到是没这个本事。”

  李文山“哈哈”大笑:“可惜只是些草莽人物,如果我带的是木王府的藤甲兵的话,我敢保证现在我方绝无一人伤亡。”

  小威问道:“你在弹琴作什么?怎么不下山去帮着杀呀?”

  李文山遥遥用下额指了一下天:“你当我是在玩乐不成?我是为助水师姐一臂之力,为的是那片云。”

  云?小威顺着李文山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天边远远的一片乌云,不由一愣:“那片云怎么了?哦,我明白了,你怕下起雨来不好打仗,想用法术驱散那片云?”

  李文山高深莫测的一笑,也不说话,只是专心操琴。而那大石之上的水凌仙仍在随琴而舞,已是足足了舞蹈了近一个半的时辰,水凌仙好象丝毫不知疲倦。小威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看时,觉得有人在他手边轻轻的拉了一下。小威忙一转头,却见躺在他身边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亚格娜,不知何时正眨着眼睛在看他。小威一喜,刚要说话,却见亚格娜连连眨眼,又看向李文山,显然不想让小威说话,怕李文山知道她已经醒来。小威连忙闭嘴,心中却砰砰跳下不停,亚格娜能醒来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安慰。亚格娜趁着别人不注意,将头向小威移了移,悄声说道:“威,逃跑吗?”

  如果是在饮马渡口的时候,小威当然巴不得立刻就跑。但是在这里看了半日两军交战,小威反而有点不太想手了,从他心里想,他到真的想知道最后到底是李文山会胜,还是吕少平会胜。再者反正亚格娜已经醒来,想什么时候走的话,亚格娜都会有办法。想到这时小威轻轻摇摇头:“再看看。”

  亚格娜也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又象昏迷一样,在小威身边一动不动。

  这时,白玉虎与萧玉郎浑身浴血的返了回来,虽然血染征衣,到是神轻气爽。萧玉郎连呼过瘾,抖抖玉剑上的血迹,呛啷入销。

  李文山刚待再要吩咐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说了一声:“怎么回事?又来援军了?”众人随他目光往山下一望,果然自龙虎堡方向又有一千人马,飞杀而来。为首一人年约三十,轻骑铁甲,远远向吕少平喊道:“十三太保军前佐将王虎,前来助战。”

  这一哨援军的到来,很显然出乎了李文山的意思料。但李文山低头一想,却突然面有喜色:“龙虎堡方面打起来了!”

  正在这时,远远有一人自林间奔来,来到李文山面前单膝跪倒:“特传金神王口令,金神王已率领金甲神兵攻打龙虎堡,请李将军一切依计行事。”

  李文山手中操琴仍不停下,对水凌仙说道:“水师姐,看你的了。”

  白玉虎等人还不明白,白玉虎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怎么?难道说咱们在这边劫粮,只是为了牵制龙虎堡的兵力,以助金神王攻打龙虎堡吗?”

  李文山摇摇头:“龙虎堡有叛军五万兵力,现在山下只有三千,在龙虎堡之中尚有四万七千叛军,想守住城绰绰有余。”

  白玉虎也说道:“在下其实也是这么想,咱们就算在这里全歼龙虎堡的三千叛军。只怕对前线的影响也不大啊。”

  李文山笑道:“如果只为了杀三千叛军。哪用得着费这般周章,何况山下除了三千龙虎堡的叛军,还有将近五千余的大方城的叛军呢。”

  白玉虎说道:“这仗打到现在,说实话我与我师弟都打得一头雾水,实在是不明白文山兄的安排。”

  李文山说道:“白庄主不必着急,马上就要见分晓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山下的叛军要放火烧山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若是放火烧山的话,他们只怕是无所遁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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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四 破敌

 

  吕少平与张舒耀看到龙虎堡方面双来援军,不由得精神大震,即而又是神情一暗。低头细想,自己这边足足有一万人马,对会两三千毛贼不但没有大获全胜,而且折了军马不说,连大方城守备何涛都死在这里,两个人的脸面真是丢尽了。

  龙虎堡佐将王虎飞马来到,在马上一拱手:“参见张先锋和吕统领。”

  二人连忙还礼,不等王虎再开口,张舒耀首先问道:“可是黄潘太保命你前来助阵?”

  哪知王虎却摇摇头:“太保命我传话给张先锋与吕统领。”

  二人神情一凛,不知道这时候十三太保有何吩咐。

  王虎又说道:“十三太保业已查明,这一伙劫粮之人不是普通的毛贼,为首的正是神皇国木神王的首徒李文山,此人官拜木王府神机校卫。并且还有神皇国水神王最近新收的一名弟子水凌仙在这里助阵。”说着用手向山腰上一指翩翩起舞的水凌仙“那个白衣人就是水凌仙。”

  闻听此言吕少平恍然大悟:“难怪何守备死相奇特,原来是中了水神一系法术的‘阴风刀’。”

  王虎一愣:“何守备居然死在这里?”

  吕少平忙把刚刚的事情说个分明。王虎点点头:“不错,正是阴寒无比的‘阴风刀’,这是水神一系法术的看家本领。”

  张舒耀一拍钢叉:“我原也想这些毛贼不那行简单,果然有文章。不用问那驱使树木的法术,定是李文山的拿手好戏。”

  王虎继续说道:“十三太保吩咐,这些人说是劫粮,其意不在军粮,而是为了更多的牵制我们的兵力。现在龙虎堡方面神皇国金神王的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张舒耀闻言大一吃惊:“此计果然歹毒,想在这里牵制我们的兵力,趁龙虎堡空虚,去偷袭龙虎堡。我看这里先不必理会,我们先领军回龙虎堡。”

  吕少平却说道:“真是这样?龙虎堡有我们天军五万,现在在山下的只有张将军带领的二千铁甲骑兵,与王佐将的一千军马,只有三千。堡有尚有四万七千精锐之师啊。”

  吕少平这样一说,张舒耀也连连点头:“不错,就算是堡中少了三千军马,难道那金神王就能攻下龙虎堡来?”

  王虎说道:“这件事十三太保也在怀疑,但是既然已有动向,不得不防。我来之前,十三太保有令,立刻放火烧山,然后大军退回龙虎体堡城侧,先不必进城,只等到神皇国的军队稍有败象,立刻绕后而杀,如果可能话要把神皇国攻城的军队,一股作气全部消灭。”

  张舒耀大叫一声:“好,十三太保果然妙计。这些贼人以为是调虎离山,现在却变了一支奇兵。哈哈,等我们断了神皇军队的后路,看我不亲手宰了那个金神王。”

  吕少平也说道:“其实我们一早也想过放火烧山,只是何守备死在这里,我等实在是想将那匪首拿下,亲手杀了为何守备报仇。不过现在事不宜迟,既然十三太保已有命令,那我们就依十三太保之计而行。”

  王虎向身后一招手:“我带来的一千军马,已备好了燃火之物。”吩咐一声,“放火。”立刻王虎带领而来的一千军兵自身后各自拿出燃火之物堆在山下,放起火来。

  张舒耀说道:“烧得好!我再行法事,助王佐将一臂之力!”说完口中念动真言,平地里一股风起直吹山边,一时间风借火势,火借风威,满天大火向山上烧来。几个藏在林边的绿衣人来不及逃走,竟被梵起。

  叛军三将听到那惨叫之声,“哈哈”大笑,山上的白玉虎与萧玉郎急得连连跺脚。白玉虎说道:“文山兄,别再弹琴了,还有什么妙计快说出来呀。”说话间那山下的火未到浓烟已至,熏得众人连声咳嗽。反倒是小威躺在地上可避浓烟,情况还算好些。

  小威这时也是心中没底,他暗中捅了捅亚格娜:“若火烧上来,你那隐身术怕不怕火呀?”

  亚格娜看着浓烟皱皱眉:“隐身术,不能在水火中走。”

  小威心想,此时不走只怕是来不及了,水火无情,总不能陪着李文山一起烧成焦炭。当下慢慢的拉了一下亚格娜的手:“准备隐身吧。”

  亚格娜点点头,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那些原本紧紧缠在她身上的树藤突然脱落下来。亚格娜又在小威身上拍了拍,小威身上的树藤也自动解除了。亚格娜又回头看了一下大牛,此时的大牛依然不醒。小威点点头,心中盘算,只要亚格娜一但施展了隐身术,自己立刻冲过去背起大牛,尽早离开这里。小威又偷眼看了一下正在跳舞的水凌仙,这女子对他来说着实是个很大的疑团,如果能逃过今日之劫,日后再去找她吧。

  就在亚格娜已经准备念动口诀的时候,李文山突然“哈哈”一笑:“不必着急,你们真的以为水师姐是在跳舞吗?”说完琴声一止,抬手向天,“你们来看,大雨将至了。”

  众人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本来远远还在天边的一朵乌云,不知何时已来到头顶。只因这里浓烟滚滚大家没有注意天气的变化。就在李文山琴声停止的时候,水凌仙一声轻啸,水袖飞扬直指天际,一道肉眼不可及的白光自指尖而出飞入黑云。待那白光一入黑云,竟引来雷声一阵。刹那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白玉虎惊呼:“水仙姑真是神人!”

  水凌仙停下舞来,脸色苍白,看起来一副用力过度的样子,很显然刚刚的求雨消耗了她大量的法力。李文山说道:“其实这雨本来应该到傍晚才下,只是水师姐施展法术,使它提前了半日。而非水师姐可让晴空下雨。”这话虽然说来客气,但此时众人对水凌仙的佩服已是无可附加。就算这雨不是水凌仙凭空求出来的,但是能驱动天时,这些人自问谁也没有这个本事。

  大雨一下,火势立灭。只看得山下三位叛军将领目瞪口呆,吕少平说道:“这水凌仙真有通天之能吗?”说时声音到有些发抖了。

  张舒耀恨恨的说道:“来不及了,算了退兵回龙虎体堡,今天就留下李文山与水凌仙的狗命。”

  王虎也说道:“不错,事不宜迟,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延误下去了。退兵吧。”

  三人刚刚传下军令,前队变后队,准备回城,哪知突然听得大方城方面杀声震天,仿佛打起仗来。张舒耀不由一呆:“大…大方城怎么会?不是说神皇军在攻打龙虎堡吗?”

  吕少平低头一想,大呼一声:“不好。”

  二人看向吕少平。吕少平说道:“龙虎堡方面,虽然有五万军马,足可抵挡神皇军。可是大方城的只有一万人马,并且已有七千尽在这里,早上又过去两队粮军,至少有一千军马到了龙虎堡。现在大方城里只剩下二千老弱残兵了。”

  张舒耀这才明白了李文山之计,意不在劫,亦不在龙虎堡,却是为了攻打大方城。

  此时李文山也在山腰慢慢向白玉虎等解释:“平常大方城里有驻军一万,若是我们派兵攻打大方城,在未攻下城之前,龙虎堡方面必已派援兵而来。再者所有龙虎堡的军粮都必走大方城,我们一早就想断了它的粮道。只是这两城遥想呼应,我们一直苦无办法。一直以今天才想到了这个办法,由我来劫粮军,牵制住大方城的兵力;再由金神王派兵佯攻龙虎堡;只要他们想退兵,就必会放火烧山,他若放火我便下雨;只要这雨一下起,大方城方面的的战争立刻打响。早在昨天夜里,土神王与水神王就已经悄悄派了大军埋伏在大方城下,单等这场大雨为信号。现在大方城里只余二千不到的老弱之军,破大方城只怕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能拿下大方城,那么龙虎堡就是孤城一座,绝粮绝饷,那时便不攻自破了。”

  李文山这番话说完,不但白玉虎、萧玉郎等连声赞叹,小威也听得心中叫绝,真是妙计!李文山又说道:“只是此计所欠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战势太紧,神皇方面实在分不出兵力给我,并且一旦有大军有动,必被叛军查知。此计早在两月之下就已定,难就难在没有一支奇兵给我。直到日前我联系上白庄主,而白庄主又深明大意,愿助我一臂之力,这才有今日大胜。今日一战,白庄主的庄丁伤亡几尽,李文山在这里拜谢了。”说完对白玉虎深深一躬。

  白玉虎连忙还礼,口称“不敢”。

  李文山往山下一指:“现在山下的虽然有一万叛军,但是敌胆已破,我们不防下去砍杀一场。我在这里看了半日,早就想下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正说话的时候,只见大方城方向传来军兵行进之声,再一细看,却了将尽一万余人的神皇军兵,各个黄衣黄甲,杀声阵天,直扑山下的天尊军队。李文山大喜:“大方城以被我军拿下,现在是土神王的军队来接应我们了。白庄主、萧少侠,来,我们杀下山去。”说完一飘身直奔山下而来。后面白玉虎与萧玉郎随后杀下,林中最后还埋伏着的百余绿衣人也发一声呐喊杀出林来。

  这一来,到是没人顾及到小威了。小威四处望望,李文山、白玉虎、萧玉郎还有李文山的手下随从等人这时都已杀下山去,唯一没有下去的,却是那一身白衣的水凌仙。水凌仙自从降雨之后,便端坐在大石之上开始行功运气,打坐吐纳。看来这一番舞蹈着实是费了她好大的法力,短时间内只怕无法恢复。

  还不等小威有所动作,有一人猛的坐了起来,说道:“怎么回事?咋下雨了?”正是大牛。大牛因为中了萧玉郎的法术,一直晕迷不醒,现在被雨一浇才醒了过来。坐起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被树藤缠着,连连挣扎却不见松动。

  亚格娜伸出手来,在那树藤之上一拍,树藤自落,大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妹子,还是你厉害。”又看向小威:“兄弟,这是哪呀?”还没等小威说话,大牛往山下一看大吃一惊:“哎呀,山下打仗呢!”

  小威也懒得和大牛解释,抖落身上的树藤站起身来。这时山下已是乱成一片,砍杀之声远远传来。却见那黄色衣甲的土神王军队与少量的绿衣人,明显占了上风,只杀得天尊叛军毫无还手之力。小威叹了口气,经过一次他明白,象自己这样的人想和李文山斗智斗勇,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这个李文山真是太厉害了。

  亚格娜也站起身来,拉了一把小威:“威,我们走吧。现在,没人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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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五 又遇严冬

 

  小威四看看,除了在不远处大石上打坐的水凌仙之外,身边果然一个李文山的人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随着李文山一起杀下山去了。

  现在想逃走当然是绝佳的机会。小威却并没有立刻走,却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山下。这时山下早就杀成一团,自从身穿黄衣的神皇军兵杀到以后,双方的形势被扭转。表面上从人数来看,其实双方相差并不多,但是天尊军在这里消耗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早就军无斗志,而神皇国的军队则带着刚刚攻下大方城之勇,再加上李文山带人从山上杀下来,两军刚一交战,天尊军就全线的溃败了。

  同时吕少平、张舒耀、王虎这时都已明白,大方城失守,龙虎堡的粮道被断已成孤城一座,更为下一步的战局担心。每个人都想早早退回龙虎堡再听十三太保黄潘来拿主意。所以本来是势均力敌的一场大战,却变成了一边倒的形式。

  小威看了一会儿山下的战场,又抬眼远远的望了望大方城。从这里只能淡淡的看到一丝大方城的城门楼。亚格娜走了过来:“威,在想风华?”

  小威知道自己什么心事也瞒不过亚格娜,便点了点头:“以前我只是因为失手杀了她哥哥,感到内疚。本想这一辈子,再也不必见到她了。可是现在听李文山所讲,大方城已被神皇军攻破,现在城中肯定是一团混乱。我记得风霜活着的时候,与吕少平的关系非常的好,那么想必他们游浪帮和天尊军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现在大方城被破,不知道神皇的人会怎么来对付他们这些亲向天尊军的帮派。我到是有点担心风华的安危了。”

  小威这样一说,大牛也应道:“对呀。我自小在游浪帮张大,兄弟你这样一说,我到是真的担心老爷了。”说着一跺脚,“不行,我得回城看看。”

  小威忙一把拦住大牛:“大牛哥,你不能去。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反而麻烦。”

  大牛的倔劲又上来了:“麻烦我也得去,要是老爷真出事了,我也得和老爷死在一块。”

  小威连忙把大牛拉住:“大牛哥,你听我说,这样吧,我和亚格娜去城里看看。你去饮马渡口等我们,如果城里真的出事了,你放心我肯定把风老爷和风小姐救出来。你忘了,亚格娜还会隐身术的,肯定没事的。”

  亚格娜也和小威一起劝着大牛,说了半天大牛才不再坚持。三人以落日为限,落日之前大牛找好船在饮马渡口等小威和亚格娜。然后小威与亚格娜向大方城而去,大牛则独自去饮马渡口等候。三人刚刚离开,那坐在大石之上闭目打坐的水凌仙缓缓睁开眼睛,远远的看着小威的身影,似乎在仔细的回忆着什么,双眼中却是一片漠然。

  小威与亚格娜展开身法,不消半个时辰就来到大方城下,远远看到城头的旗帜已换,来往把守的军兵也都换成了神皇的军队。所不同的是,去落枫山接应李文山的军队是黄色衣甲,这里守城的却是黑色衣甲,城头大旗之上,一个“水”字迎风飘扬。小威暗想,这便是神皇国水神王的部队了吧?可是为什么他们穿的都是黑衣,而那个助战李文山的水凌仙却是一身白衣呢?她不是水神王的弟子吗?

  神皇的军队刚刚接管了大方城,盘查得相当严格,却挡不住会隐身术的亚格娜。亚格娜带着小威从容进了城,向游浪帮帮主风九华的府第而来。

  这时,大雨已停,却将那城洗涮得干干净净,若非地上还有一些来不及清理的残枪断旗,和天尊兵士的尸体,还真的看不出来这城刚刚打过一场大战。城中来来往往有一队队的巡逻兵,偶尔还有看到些百姓。想来这些百姓因为常年战火,对打仗都已麻木了,战争才刚刚结束,就立刻得为生计奔波了。

  小威暗暗打量着这城,昨天晚上才和人在这里生死大战,现在已是面目全非了。不见了山河霸王,不见了严冬和左如兰,更不见了那些江湖人士。小威知道亚格娜的隐身术不能一直施展,否则会有危险,所以进城之后打晕了两个神皇军士,换上他们的黑衣,然后大摇大摆的向风府走来。

  来到风府近前,小威便看到那府门上挂着的白丧,看来风家上下正在为风霜办理后事。事情与小威所想的不同,神皇国的军队并没有来骚扰游浪帮,风府在办丧事,进进出出人却不少。

  小威想不明白,本来游浪帮是亲向天尊军的,怎么神皇军对他们不闻不问呢?却在这时有两个路人在他身边走过,只听一个说道:“这游浪帮可真有两下子,前一阵子还和天尊国的人好得跟亲戚似的,现在神皇国刚打下城来不到半个时辰,立刻就和神皇国搭上线了。你看看别的有几个帮派一转眼都让神皇国的军队给灭了,人家风府硬是什么事没有。”

  另一说道:“你懂什么呀?这年头,人要不活得八面玲珑,还有出路吗?要不人家游浪帮咋就是大方城第一大帮呢?”

  小威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又暗暗笑自己,人家这么大一个帮派,自然有生存下去的方法,自己真是白操这份闲心。

  亚格娜拉了一下小威,暗示小威既然这里没事,就快走吧。小威又向风府呆呆的看了一下,他到想着如果这时风华能走来,哪怕只让自己看上一眼也好。但小威也明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大牛还在渡口等他们,向亚格娜点了一下头,转身便往城外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有人喊到:“你们两个过来。”

  小威与亚格娜又走了两步,那边又喊道:“跑什么?让你们两个过来,聋拉!!”

  小威意识道,可能是在喊他与亚格娜。难道被人认出来了?小威心中一紧,没奈何只好停步转身。只见街对面站着一个军官和三五个干兵,那军官正用手指着他两在喊:“喊你两呢,装听不着啊?”

  小威暗想原来不是认出他两的身份了,只是把他两当成军兵了。亚格娜暗暗的看了一下小威,用目光问他,是打是跑。小威却想,在这里闹起来,只怕没什么好处。当下一拉亚格娜向那军官走来。

  那个军官看他两过来,又喝道:“磨磨增增的,哪象个当兵的!上锋有令,刚刚接管此城,一切要严加盘察,别在街上晃了,跟着我走吧。”说完也不理小威与亚格娜同不同意,当先向前走去,身后的几个士兵连忙跟着。小威心想,这样也好,随着他走到城门口,再想办法逃脱,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正走着,迎面又来一队军兵,领头的队长向他们这边的军官喊道:“张队长,巡城呢?”

  小威前面的张队长连忙一拱手:“冯队长,你这是忙什么去?”

  冯队长说道:“奉上令,清点库银枪械。”

  张队长说道:“冯队长,我刚才巡逻的时候,看城西有家酒楼,晚上没事喝两口去吧。这几个月在龙虎堡外边天天睡帐篷,我这腰都要断了。”

  冯队长也说道:“好啊,不过这边刚打完仗,酒楼能开张吗?”

  张队长一撇嘴:“他敢不开张,我把他酒楼一把火烧了。”

  冯队长笑道:“好,好啊,那一会儿我清点完库银枪械,再去找两个小妞晚上来陪酒,你看咋样?”

  张队叫道:“一言为定!”

  说完两人淫淫的笑着,相互道别。小威在后面心中暗骂,这等坑害百姓的军队,难怪天尊要造反。其实一直以来,不论是对天尊还是神皇,就小威而言,并无任何的感情偏向。但是无来由的严冬和左如兰带人来他们家大闯一场,把他好好的一个家弄个家破人亡,小威心到是十二万分的恨着天尊国。紧跟着现在李文山又处处与他为难,小威对神皇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又看到两个军官在这里明目张胆的谈论着怎么坑害百姓,小威只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没什么好鸟。

  正思想间,只听前边张队长喊道:“嘿,你,过来。”手指正指向小威。

  小威一愣,但又不敢不前,只好走了过来。张队长说道:“你现在马上到城西去,那有个酒楼,叫‘客来酒家’,你把门拍开,让他们老板准备好酒菜,晚上我要和冯队长去饮酒。听明白没有?”

  小威哪成想会有这样的任务落在他身上,正发呆的时候,张队长骂道:“怎么他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说你呢。”

  小威一咬牙,只好低下头:“遵命。队长,我…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去?”说着一指亚格娜。小威心中打算,正好借此机会离开这个队长,和亚格娜出城。张队长骂道:“这么点事去那么多人干嘛?你自己不会看路啊?是不是找打呀!”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根皮鞭来。小威一怒,当下就想过去宰了这个队长。脑海中却传来亚格娜的声音,只是亚格娜那种怪怪的番邦语言,他听不懂。不过小威明白,亚格娜是让他忍住气,别搞出事来,这里毕竟是神皇国的地盘了。

  小威退了一步,连声说道:“我这就去。”说完转身顺路往城西走。远远又听那张队长骂道:“真是肉皮子紧,一天不吃鞭子都不行。”

  小威走了几步,心中道也不急。他明白,凭着亚格娜的隐身术,随时都可以离开那个张队长,现下还是自己先想办法出城,然后在城外等着亚格娜好了。亚格娜聪明机警,自比他有办法得多。

  转过一条街,小威站住脚步,偷偷的往亚格娜这边看来,只见亚格娜仍低头走在队伍的后面。

  这时,小威突然觉得后腰一紧,有什么东西顶住了他,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冷冷的说道:“别出声,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不用回头,只要一听这声音小威就知道他身后是谁了。在他身后的,正是他的大仇人:大江堂堂主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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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六 城中之战

 

  小威强压心头之惊,他知道现在严冬只是把他当成了普通的士兵。小威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虽然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让严冬认不出他来了。小威低下头,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却见严冬也穿着一身神皇士兵的衣服。

  严冬的眼睛却不在小威身上,他用手中的木剑顶着小威的后心,眼光四下里打量着,有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小威暗想原来严冬也没有离开大方城,那么那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左如兰呢?严冬压低声音说道:“想要命就别出声。”

  小威强压着声音,将声音放粗,他实在不想让严冬知道现在被自己控制的正是他千方百计想弄到手的陆小威。小威假装慌张的说道:“兄弟,有话好说。”

  严冬喝道:“谁是你兄弟!少和我套关系。我来问你,刚刚攻城的时候,被你们抓到的战俘都关在哪里了?”

  小威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说左如兰被抓了?刚一犹豫的空,严冬在手上加了两分力,紧紧逼问道:“别耍花样,快说。”

  小威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是个冒牌的。只好信口胡说道:“在…在府衙的大牢里。”

  严冬说道:“走,带我去大牢。”

  一听这话,小威汗都下来了。小威哪知道大牢在哪里呀?管他呢,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当下抬脚往西行。哪知被严冬拉住:“好小子,你往哪走?大牢在南面。”

  小威心中暗恼,知道就自己去呀,让我带路干什么?没奈何往南走去,嘴中喃喃的说道:“刚刚才打下这座城,我也不太熟,只是听说。”

  严冬在后面紧跟着小威,又问道:“今天的行军口令是什么?”

  小威又哪知道什么行军口令?继续胡说道:“攻打大方。”这话说完,严冬到是没起什么疑心,只是压着小威往大牢走去。一路上小威连着走错了几次,到是严冬熟门熟路。小威心中暗骂,自己知道路还让我带,你假装打我一拳,我假装晕过去不就完了?

  过了两条街,就是府衙大牢了,现在门前守卫的,是一队神皇军队。二人都穿着军士的衣服,一开始那守卫到是没在意二人。但是见二人越走越近,明显是奔大牢而来,为首一名军官喊了一声:“干什么的?是哪路军营的兄弟?”

  小威没有说话,严冬更不答理,只是越手越近。那军官觉得有些不对,手握在腰刀的刀柄上,又问道:“口令!”

  到是小威身后的严冬答道:“攻打大方。”

  除在严冬谁都知道这句口令是错的,那军官一听口令不对,猛的抽出刀来,呼喊道:“来人那,把这两个奸细拿下。”

  严冬一把抓住小威骂道:“敢告诉我假口令,你活得不耐烦了!”这一拉,小威转了过来,严冬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梦也没想到,此时此地站在眼前的,居然是小威。小威一脸无奈的看着严冬说道:“唉,别愣着了,严堂主,打吧。”

  严冬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小威说得没错,打吧,不速战速绝,只怕脱不了身了。严冬一声呼啸,手中的凌霜木剑飞销而出,划出一道红光,剑气森森,只逼得冲上来的官兵睁不开眼睛。严冬运力于指,在小威腰间一点,一股劲气直透小威的穴道。小威只觉腰间一麻,软软的倒在地上。虽然点倒了小威,严冬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本来只用了五分的力气点小威的穴道,却凭空的被小威吸去三成的内力。

  严冬知道在这小子身上,有数不清的奇怪,但现在不是搞明白这些事的时候。

  这边一乱,远处几队神皇国的黑衣士兵发喊冲了过来。严冬看看大牢的牢门,狠狠的一跺脚。现在知道刚刚小威都是乱说的,现在谁知道大牢中有没有左如兰?严冬恨恨的骂道:“臭小子,坏我大事。左巡使出了什么事,我让你陪葬。”小威这才明白,原来左如兰还是个什么巡使?

  严冬一弯腰夹起地上的小威,收回木剑,轻啸一声向东门方向奔去,看来是想逃出城去。一些神皇国的弓箭手远远射出几支箭,却被严冬一一打落,这个威风八百的大江堂堂主,想不到也有逃命的一天。

  严冬对这里的地形看来极为熟悉,转弯绕路毫不犹豫,转眼间已离东门不远。比严冬还着急的,到是小威。事出有变,亚格娜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说不定还在城中找自己呢。小威几次想定住心神用那神奇的心灵感应去通知亚格娜,可是偏偏越是着急越静不下心来,脑海中半点感应也没有。

  就在这时,小威异常清晰的感觉到,自严冬的身后有一股极为凌厉,又极为轻柔的阴风,如影追来。本来凌厉和轻柔是互相茅盾的,但是这种茅盾的感觉偏偏同时被小威感觉到了。说它凌厉,因为小威分明感到那股阴风夹有强大的威力,若是被这股阴风击中,以严冬的本事,不死也得重伤。说它轻柔,是因为这股如此强大的阴风,偏偏又没有那种风雷之气,似乎若有若无,不仔细体会,根本体会不到。

  小威下意识的说道:“小心。”

  严冬身形一顿,他的反应似乎比小威还要迟一些。到那阴风及体,严冬才感觉到这股强大的杀气。好个严冬,左臂夹着小威,右手暗含内力将木剑连剑带销划了一道弧形,一引一带,将那阴风带到一旁,只听“喀喀”有声,路边的一株大树,被阴风扫倒。

  这一下只吓出严冬一身冷汗。身后有人赞道:“好个严冬,果然有些功夫。”小威抬眼望去,却是一个身体修长,脸蒙黑纱的女子。严冬冷冷说道:“水神王也不简单。”小威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便是神皇国五行神王中的水神王,水凌仙的师傅。那水凌仙的本事,小威才刚刚见识过,心中暗想,单是凭水凌仙那来去如电的身法,这个水神王肯定也是个中高手。这回只怕严冬跑不出去了。

  由于刚刚下过去,现在地上处处都是水洼。只见那水神王念动咒语,用手一指,地上水洼中的水飞溅起来,如一条水剑直射向严冬。严冬挥剑格挡,才打散一片水剑,另一道水洼中的水又迎面扑来。转眼间地上的水洼群攻而起,仿佛如活物一般,上上下下围攻严冬。

  严冬手中木剑不停,拔打水剑,一个攻得凌厉,一个防得干净。

  水神王脸蒙黑纱看不清是什么神情。但手上的法力却是一重高过一重,慢慢的,不但指挥水剑来攻严冬,时而两掌遥遥的挥来,便有数道阴风偷袭严冬。对那水剑,严冬到还不太放在心上,但是水神王自掌中发出的阴风,却非同小可,严冬不敢大意,只得往来飞身躲避。小威刚刚在山中看过,水凌仙只一回合,便赤手空拳于千军万马之中,将何涛斩于马下,更加明白,这水神王的掌中发出的阴风,只怕还要强过水凌仙十倍,若是被扫中的话,性命不保。

  严冬心中着急,在这里斗得越久,一会儿官兵合围之后,只怕难以脱身。但水神王攻得太急,自己失了先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突然间,严冬大喝一声,木剑剑尖向下直指地面,一股罡风自剑尖而出,剑气扫过,激起一阵旋风,竟将周身上下的水剑打散。

  水神皇明白,这严冬是一位武道高手,并不会法术。现在居然只能凭体内的真气,催发出一股旋风来,当真非同小可。在心中对严冬的武功也暗暗佩服。另一方法也知道,严冬这时激发出一道旋风,只怕是要动用什么上乘的武功了。这严冬单论武功的话,在江湖绝对可以排在前十位,现在这般动作,使出来的招工,只怕非同小可。当下水神王暗念法咒,将法力护住周身要害。

  严冬自剑尖之上激出旋风之后,先是打散了周身上下的水剑,然后一声轻啸,剑尖一挑,那道旋风直扑水神王。这是自严冬与水神王交手之后,首次的反击。

  水神王凝神注视那道旋风,体内法力催动手双手之上,举手投足之间,数道阴风飞发出去,来挡住那旋风的来路。哪知那道旋风一碰上水神王的法力,立刻飞散出去,消失无踪了。水神王想不到这严冬这般动作之下,发出来的招式会如此无力?抬头再看不由大吃一惊,眼前哪还有严冬的踪影,只远远看到严冬在这一瞬间已奔出好远,来到了东门之下。

  那些守门的官兵,挺枪来拦严冬,却哪里是严冬的对手,被严冬打翻在地。等到水神王追到东门之时,严冬早就抢过一匹战马,逃出城去了。

  小威被严冬放在马背之上,上下颠簸真是难受之极。他向大方城方向看了一眼,水神王到是没有派人来追。

  小威被战马颠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说道:“严冬,人家也没追你,慢点吧,再颠下去我就吐了。”

  严冬也不答话,只是将那马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又奔了数里路,大方城已远远看不清楚了,严冬才停下马来。

  严冬在马背之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小威。小威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说道:“看什么?”

  严冬冷冷一笑,说了一句:“谢谢。”

  小威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在和我说吗?”

  严冬说道:“要不是你提醒我一下,我现在已经被水神王打败俘虏了。”

  小威说话却不顾忌:“什么?我提醒你?唉,早知道我就不提醒你了。”

  严冬一是不和他计较什么,只是说道:“虽然你帮了我一下,但是你是大太保指名要的人,我却不能放了你。跑了这一阵,这里已是天尊国的地盘了。再走一会儿,就进入我大江堂的势力范围。陆小威,我这就把你送到北盐山大太保的营盘中去,看在你帮了我一把的份上,你放心,我肯定让大太保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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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11-30
四十七 地下囚室

 

  天尊军队反叛神皇国之时,首先从南方的平洲起兵,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太保司马准率领走东路,沿寒江顺江而下,从银沙滩登陆,先占小罗县,再打济洲府,之后强攻北盐山。如果能顺利的打下北盐山、罗荡山与空冥山,就可直逼神皇国的首府神皇卫。另一路由十三太保黄潘率领,逆衡江而上,先占大方城,再攻龙虎堡。再从龙虎堡往东与司马准的部队成钳形之式合击神皇卫。

  但一切都不象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十三太保的部队在龙虎堡受了神皇国五行神王中:土神王、水神王、金神王的阻击。而大太保司马准的部队,虽然先在北盐山用计太败了火神王与木神王的联军,但是当司马准占领北盐山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地形极为复杂。北盐山东面是罗荡山南面是空冥山,三座山几乎连在一起,山中有山林中藏林,冒然进入之后,很容易让人迷路。而且在山林之中,被木神王下了数不清的符咒结界,陷井遍地。木神王与火神王的联军就驻扎在罗荡山之上,正好阻挡了司马准的进兵之路。

  由于这里山林太多,没有广阔的平原可以当作战场,所以两军交锋的机会并不多。就算是交战了,也往往只是在林中撕杀,直接进入短兵相接。在平地上占有优势的骑兵、弓箭兵到了这里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双方久峙不下,数月来各有胜负,却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战役可打。

  严冬带着小威从三江口坐船到银沙滩,过了小罗县到达济洲府,本想立刻赶往北盐山进见大太保司马准。但是济洲府的守备宁秋平劝阻了严冬,告知北盐山山高林密,山林之中时有神皇奸细出没,单身进山极为不便。不如等到下一次从济洲府运军粮去北盐山的时候,与军队同行,方才安全些。

  一来宁秋平所言不虚,二来严冬带着小威从三江口赶来,一路舟马足走了有半个月,也需要休息一下。所以便暂时在济洲府停了下来。

  这一路之上小威数次想通过心灵感应与亚格娜取得联系。一开始的时候,还隐隐的有些感触,但是相格越远,这路感触就越浅。等到从银沙滩上岸,过了小罗县之后,小威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亚格娜了。小威也曾想过逃跑,但是想在严冬这种一等一的高手手中逃走,又谈何容易?

  到了济洲府,守备宁秋平将他们安排在驿所。当知道小威是一个犯人的时候,宁秋平本想把小威押到大牢。但是却被严冬拦住,严冬告知小威乃是大太保指名要的人,不能随便看管。宁秋平想了一下,对严冬说道:“严堂主,既然此人如此重要,我这里有一处地方,是专门用来看管重要犯人的,防守相当严密。”然后叫人将小威送到他府衙在后院。

  到了后院之后,宁秋平吩咐手下人退下,只余严冬与小威。然后在一处假山之前,念动咒语,那假山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洞来。宁秋平领先而行,进入洞里。那洞初进时很窄,只余一人行走,而后渐走渐宽。过了一开始的黑暗,墙壁之上开始有火把照路。洞壁都是厚厚的大石,但触手极为干爽,想必有很好的通风处。小威四下仔细打量,却找不到什么明显的出口。

  地洞之中也有看守,看到宁秋平后只是躬身行礼,却不说话。宁秋平说道:“严堂主放心,这洞口是我亲自下的符咒,没有我的破解,任谁也休想进来。这洞中的看守也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把人关这里,管保万无一失。”

  严冬点点头:“如此,就麻烦宁守备了。”

  宁秋平笑道:“何需多言,你我都是为天尊效力,替大太保分忧。严堂主一路劳累,在我府上休息几日,等到下个月运送军粮的时候,再一同去北盐山。”

  当下宁秋平吩咐人将小威关押起来,然后随严冬走了。

  小威被关在一间小屋之中,说是小屋倒不如说是个小囚室。只是将石壁凿空一块,形成一个方圆两丈左右的空间,再用铁栏封住。小威摸了摸石壁,石壁触手冰凉,想必此处在地下极深。这囚室里的一切也极简单,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墩。石床之上,铺些薄薄的被褥。但被褥到是很干净,地上也打扫得极为整洁。小威又摇了摇挡在出口处的铁栏,粗如儿臂。别说小威被严冬封了功力,就算是没有被封住功力,想拧断这些铁栏也是不可能的。小威叹了口气,坐在石床之上,心想没什么办法了,只好先住下去再说了。

  这里象小威住处的囚室约有十余个,但看守的只有两个人。小威看清别的囚室中是否有人,但这里实在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石壁之上火把的燃烧之声,一片死寂。那两个看守也从来一言不发。

  小威静静的坐在石床之上,定下心神,想再次与亚格娜取得联系,但是费了半天的劲,毫无结果,不由让人丧气。

  如此过了数日,只是在这地下囚室之中,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小威最多只能按照看守送饭的时间来推断过了几天。

  小威只有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被关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初始几日到还好说,渐渐的小威越来越不耐烦起来。甚至有的时候故意弄出些声音来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止少想引起那些看守的注意。但是那两个看守根本对他不闻不问,每天就算是送饭和进来收拾屋子的时候,也一样对小威理都不理。有一次小威气极了,过去一把抓住进来收拾饭碗的看守,哪知那看守只反手一掌,将小威打到床上。想不到这些不声不响的看守,居然都是武林高手,加上小威功力全失更加不是那些看守的对手。小威有时也在心中思想,一般说来,被人点中穴道,过了十二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可是不知道严冬是用了什么缺德的手法,过了这么多天了,小威丹田之内还是空空如也,提不上气来。这一次之后,看守连着两顿没有给小威送饭,估计算是惩罚。

  小威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床之上,这还不如在外面被严冬看管的时候呢,止少还能透些气,看看天。现在到好,被关在这活死人墓中,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威实在闲极无聊,触手可极的都是冰冷的石壁和铁栏,小威郁闷的向外头狂喊:“啊~~~~~~~~~~~~~~!”但结果一样,那两个看守就象没有听见一样,连眼角都不向他这边扫一下。小威又喊了两声,心里到觉得畅快了一点,反正喊不喊也是没人理。

  不过这样大喊几下,小威到是觉得能排解一点郁闷。索性小威依在铁栏之上,唱起家乡的渔歌来。

  才唱了没两句,却听有人说道:“你是三江口那边的人氏?”那声间极低,却很清晰的传进了小威的耳朵。数日来听不到人声,小威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停住了歌声。可那声音却没了。小威等了一会儿,以为是幻觉,又唱起了渔歌。才唱上,又有人问道:“你聋拉,我问话呢!你是三江口人氏?”

  这回小威听得极为清楚,小威忙问:“谁呀?谁呀?你在哪?”

  那声音听起来是一个男子所说:“别喊了,我听得见,我在你隔壁。”

  “隔壁?”小威把头紧贴在铁栏之上,想往隔壁看看,但实在看不清楚。但是能有人说话,这到让小威大是兴奋,“我叫小威,你呢?”

  隔壁之人一听到小威的名字,却沉默了一会儿。小威看他半晌没有反应,又连连问道:“喂喂,你还在吗?说话呀。”

  那人说道:“我在。小威?你这个名字我好象在哪里听说过。等我想想,我在这里关了几个月了,脑子都钝了。”

  小威又问:“你被关了几个月了?原来这里还有别人被关着呀?你怎么从来都不说话呀?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被关着吗?”

  那人说道:“好象没有了,这里暂时好象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被关久了,话都懒得说了。”

  小威忙说:“没关系,以后我陪你聊天。这些看守就象死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那人说道:“这两个看守又聋又哑,当然不说话了。”

  “啊?”小威吃了一惊,“又聋又哑?怪不得,我说呢,怎么一直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那人说道:“别看这两个人又聋又哑,武功却是一流的。”

  小威点点头:“那到是,我见识过了。不过我要是武功不失的话,却未必打不过他们。”

  那人问道:“你也是修行武功的?你被人封了经脉了吗?”

  小威叹了口气:“好象是吧。我是被严冬封住了穴道,提不起气来。”

  那人“哦”了一声:“这么巧?我也是被严冬抓进来的。”

  小威一愣:“你也惹了严冬了?那家伙太厉害,我还真打不过他。”

  那人也叹了口气:“是啊,一个人能把武功修行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唉,我修行了这么多年的法术,可是在他面前,一个回合都接不住。”

  小威大有同病相怜之感:“是啊,连我义父都死在严冬的手上。说实话,我真想给我义父报仇,可是…我也是真的打不过严冬啊。”

  那人问道:“你的义父?你的义父是谁?”

  “我的义父…”小威一时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义父的名字叫靡有顺,是三江口堰江村的一个渔民。不过后来有人说,我的义父叫做余北目,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杀人魔王。”

  此言一出,那人“啊”了一声:“我说你的声音和你的名字,我似曾相识呢。你是余北目的义子,陆南冥的儿子,陆小威。”

  小威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人苦笑一下:“还是真是有缘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们在江边救起的那个要死之人?就是我,我是神皇国火神王部下军营教头张焰。”

  张焰这个名字,小威怎么会忘记?要不是因为张焰的出现,余北目又怎么会突然与左如兰大打出手?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想不到,这个张焰居然出现在这里。小威一时,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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