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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借刀杀人
 
     在山坡上找了一块较为平坦宽敞之地,我驻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
  蔚蓝的天空除了两颗炙热的太阳外,一朵飘浮的云彩也没有。
  歇了口气,我把视线转向这片看似没有尽头的平原。
  眼看这片即将被鲜血衬托出它绿意盎然的草地,内心不禁为这些一个个志愿走出来送死的士兵,感到悲哀与凄凉。
  我哀叹,倘若把生命结束在残酷的战争中,算是死得悲壮,那这些平白无故前来送死的贵族兵若是丧命,该说是死得凄惨、无辜吧!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地仰天长叹道:「唉─不知道自己的鲜血何时会在什么地方流尽?」
  站在身边的巴特他们闻声猛地一震,惊转过脸来看着我,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在眼眶中打转的闪闪泪光。
  看着他们的脸庞,我百感交集地道:「不是吗?」
  巴特毫不掩饰眼角流下来的泪水,怆然的道:「不管老大的鲜血在什么地方流尽,唯一肯定的是,那地方也一定会掺杂着我们的血。」
  「对,一定会掺杂着我们的血!」六十六人小组信誓旦旦的异口同声道。
  看着他们如此真诚的表情,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着大地的云淡风轻,渐渐的按下了心中的千头万绪,方才的种种悲观情绪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伸手敲了自己一个脑袋,抬脚轻踹向身前的巴特,笑骂道:「怎么地,我们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全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凭咱们的本事哪有这么容易被干掉当肥料,我们可是天下无敌的最佳组合!」
  巴特还真配合,我明明只是轻脚踹向他的,他却可以像是被重物撞击般整个人抛了出去横躺在地上,嘴里还故作哀怨地道:「老大,不公平,他们也有说,你也要处罚他们。」
  为了回应巴特我是公平的,我故意凌空踹出一脚道:「我踹。」
  六十六人小组不愧是默契十足的组合,我这凌空脚一踹出,他们已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甚至有人在躺下的同时还配合的「啊啊」哀叫着。
  最后,大家彼此全笑成一团,沈闷的气氛顿时随着阳光的热度蒸发而散,我们又恢复了战场上的焕发豪气。
  大概是我们的笑声刺激到那一群贵族军吧,只见原本自愿出来送死的一千多人,竟迅速增添了一倍有余,而且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此时,昆达将军眼看对方人数一直增加,忍不住自告奋勇的道:「城主,昆达不才,昆达愿意帮助城主。」
  我看着贵族军不再增加移动,约略估计人数大约四千多人,笑斥道:「将军不用了,这些人我们还『忙』得过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贵族军都已加入这批送死的行列?」
  昆达将军望眼看了看,最后回答道:「城主你看,那些头盔上系着黄羽毛的就是贵族军,蓝色羽毛的则是一般士兵。你看这些自告奋勇的人中,大部分头盔上都是系着黄羽毛,只有小部分是系着蓝色羽毛的,所以贵族军大概都加入了。
  「毕竟在老帝王与两位公主面前总不能表现得太软弱,如果不趁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怎么对得起身为贵族军天生所俱备的嚣张个性,说不定他们还自以为表现得很好,就可以得到两位公主的青睐呢!」
  我望向那头盔上系有黄色羽毛的贵族军,牵动嘴角地道:「他们想表现,我就让他们好好地表现一番。」
  我对着前方的六十六人小组道:「兄弟们,为了让他们有一番表现,我决定不下场了,我就站在这里指挥,让你们可以好好复习一下以前的训练、逃给他们追,然后……」我掏出怀中的哨子晃了晃,满脸奸笑。
  众人各自掏出的自己的哨子,且回我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表情。
  昆达将军虽然一脸愕然不解我的用意,不过却也没有多问。
  这时,对方大概准备就绪,已催战的敲出战鼓声。随着这道战鼓声一完,这些贵族军简略的整合队形后,已迫不及待的缓缓向我们逼近。
  等这些贵族军来到我们前方约百公尺之处,我才捡起放在地上的红白旗,先以口头下令的对着六十六人小组下令道:「保持队形!往右翼移动。」
  六十六人小组一接收命令,保持着不是什么队形的队形的往右边移。
  对方的指挥官一看六十六人小组往右边移动,迅速加大右边防线,围堵的意图非常明显。
  我却根本不管对方的围堵意图,站在山丘上、迅速挥舞着红白旗道:「缓─左─退。」
  旗号一完,六十六人小组已有规律的往左边后退。
  站在我身旁的昆达将军一看六十六人小组往左退,忍不住的惊呼道:「啊!完了,会被包围。」
  对方的指挥官如印证昆达将军的话语般,一看六十六人小组往左退,迅速加大左边防线,布出一个V字型,形成了只能往后退的包围网。
  昆达将军真不愧是一个沙场老将,一看对方布出V字阵型,马上从中找到缺点的道:「城主,快趁左翼的布阵尚未完整,快指挥他们往左边移,千万不能够再后退了。」
  我很明白昆达将军的好意,但是他不知道我是故意要分散对方的队形,哪怕是被包围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就凭着六十六人小组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突破他们的防线,不过,为了防止他们的防线过于巩固,我还是挥出红白旗道:「后─逃─哨子!」
  六十六人小组那看似杂乱无序、却依然保持可随时组成攻击队形的队伍一逃,对方的指挥官也顾不得部署队形尚未巩固,已即刻下令士兵们追杀。
  由于这些贵族军平时就疏于训练,再加上这些人的脚程不同,应战的心态也不同,所以指挥官的仓促下令追赶,让原本就不是很巩固的队形顿然瓦解,瞬间变成了一个毫无秩序、个个争相抢功的画面。
  与六十六人小组有计画的逃跑队形比起来,贵族军的队形以一个「乱」字都还不足以形容!
  眼看时机已经成熟,我毫不犹疑地拿起哨子放入口中,吹出三角形攻击队形的命令哨音,原本看似杂乱无序的队形,已迅速组成三角形攻击队形,组员们身体四周更是开始充斥着各种颜色的魔法元素!
  随着这些魔法元素一一消失,六十六小组身上已多了一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魔法肌盔甲。
  他们同时还进一步的吹诵着攻击哨音,无畏的冲向敌方,往中间主力砍杀过去。从奔跑、组成三角形攻击队形、唤化肌盔甲到挥刀攻向敌方,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全部完成。
  这时,一点都没意识到六十六人小组会采取主动攻击的贵族军,霎时失去了反应,顿时争相抢功的追逐身躯,迅速成了六十六人小组的刀下亡魂。
  一朵朵红艳如杜鹃的血花飞溅而出,一个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军仰天而倒,完全没有抵抗,也来不及抵抗,等他们为自己的勇于表现感到错误时,已被猛虎般的六十六人小组扼杀了他们如日中天的生命,献出了他们温热的鲜血。
  片刻之间,六十六人小组已冲出了一道缺口。
  这时候,贵族军的指挥官看见已被冲出一道缺口,亡羊补牢的向部队下达后退、合并的命令,为了就是求稳住阵脚、重新来过。
  我岂有让他们合并的道理,故而吹着含在嘴里的哨子,下令六十六人小组回转往左侧杀去。
  六十六人小组一接收到我的命令,马上全体吹诵一遍!小规模回转的加快速度的往左侧杀去。
  贵族军被六十六人小组团结一致的哨子吹诵声音,再次惊住了身形,后退的速度也不再那么井然有序,顿时慌乱的乱了阵脚。
  我趁着贵族军慌乱之际,马上又以哨子下达往右侧杀去的命令。不等贵族军指挥官做出指示,我随即以哨子下达往左侧杀去的命令。我就这样持续以S型的方式左右交错下令指挥着,目的是要让对方的指挥官摸不着头绪,让这些平日只会欺压平民百姓的贵族们造成更大的伤亡。
  很快的,在六十六人小组的利刃快斩之下,贵族军一个个涌冒着鲜血应声而倒,四周又凭添了浓浓的血腥味道。
  此时的六十六人小组就像地狱冒出来的杀神,完全不属于人界,所经之处必有一朵朵血红浪花飞溅而出,画面诡谲到了极点。
  一颗颗因应刀势而凭空平空飞出的头颅,或是那些硬生生被快狠锋利的大刀劈成了两截的身躯,从我的角度看去,一网血肉模糊的纱衣已在短时间内逐渐笼罩了整片大地。
  就在贵族军的指挥官来不及指挥下达命令的情形下,开战到现在仅仅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六十六人小组就以三进三出的攻杀,造成三分之二以上的贵族军严重的伤亡。而那原本指趾高气昂的贵族军,此时除了仓皇的逃窜之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垂死的抵抗。
  无所谓,不管是仓皇逃窜或垂死抵抗,这两者的下场都一样,那就是死在六十六人小组的锋利快刀下,只不过是前后的问题,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死亡人数迅速激增到三千多人,一些侥幸活命的贵族军,已被六十六人小组的锋利快刀给吓破了胆,他们开始不听指挥的慌乱逃窜。
  对于这些逃窜的贵族军,我没有因老帝王的存在而留情,反而更进一步的吹奏出死亡衷曲「三三队形」,以便用最短的时间摘下这颗百尝不厌的胜利果实。
  随着哨音一了,只见原本的三角形攻击队形,迅速分化成二十二组小三角形攻击队形,犹如炸弹开花般的飞散开来,俐落的往四面八方砍杀了出去,毫不留情的趁胜追击。
  血,四处飞溅,倒下的全是欺善怕恶的贵族军。
  就在刀刃相交和嘶哑的喊叫声此起彼落之际,对方的阵营中传来了沉重又缓慢的战鼓声!
  我还以为对方指挥官斗志如此高昂,想在垂死前奋力挣扎,没想到昆达将军却急忙地对我道:「城主,对方已击鼓认败了。」
  我顺着昆达将军的话望向一面倒的战场,这些贵族们一听到战鼓声,果然全都自动抛开手中的刀刃,双手高举的蹲伏在一旁。
  可是,由于我尚未对六十六人小组下停止命令,所以他们丝毫不理会这些蹲伏的贵族,仍然毫不留情的斩杀着。
  眼见这副迹象,昆达将军不禁焦急的劝道:「城主,快停手、快停手啊!」
  我冷眼看了昆达将军一眼,又把视线转回战场上,依然没有开口制止六十六人小组,完全任其他们砍杀这些投降的贵族。直到这些贵族被屠杀殆尽,我才吹哨下令六十六人小组归队。
  此时昆达将军满脸复杂神色的看着我,似乎不了解我为何会狠心到如此程度,就连那些蹲下来投降的人也不愿意放过。
  我不理会昆达将军的感受,对着凯旋归来的六十六人小组道:「兄弟们,辛苦了。」
  个性耿直的巨人大声的嚷应道:「老大,一点都不辛苦啦,杀他们比吃饭还容易,你看我们一点伤都没有。」
  六十六人小组似乎是印证巨人的话语般,各自收起了自身的肌盔甲,把自己「完好」的身躯展现给我看。
  看着众人完好如初,我内心里的那份担忧瞬间如释重负,不禁莞尔地道:「巨人,怎么会这样,那你不就没有表现的机会吗?」
  巨人搔搔他的大头,有点惋惜地道:「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正当我还想继续调侃巨人时,突见一位士兵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我注意到他行经六十六人小组身边时,居然不敢靠太近,故意保持一小段距离,似乎深怕会被他们凛然的气息所伤。
  此刻,这名士兵已来到我的身前,他低着头以颤抖的微弱音量道:「雷瓦诺·东风…先生,老帝…王…陛下请…你们移行…过去。」
  我面无表情地对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回应。
  一看我点头,他连片刻的时间也不愿意多待的转身急欲离去,好像这个地方有多恐怖似的。
  可是他一才转过身,正准备加快脚步离开时,昆达将军却已开口叫道:「等一下!」
  「啊─不要杀我,是老帝王陛下叫我过来请你们过去的,我不是过来挑衅你们的,你们不要杀我啊!」他害怕的抱着头跪在地上恳求,连转身看是谁叫住他的勇气都没有。
  昆达将军看自己帝国的士兵孬种到这种程度,不禁摇头苦笑的对着这位士兵道:「是谁说要杀你了,本将军只不过是想问你,老帝王陛下说这句话时脸上显现何种表情?」
  「禀将军,老帝王陛下当时脸上没任何表情,说完这句话就漠然的走到一旁,对着刚才指挥部队的别克伯爵说话,应该是要他派人收尸吧!」
  「你可以走了。」昆达将军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名士兵回去时依旧害怕的与六十六人小组保持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碍于昆达将军的颜面,我肯定会当场笑出来,而且会忍不住调侃这名「英勇」的士兵,毕竟身为帝国军还怕死到这种程度相当不合常理。
  调整心态过后,我对着尴尬苦叹的昆达将军道:「将军,走吧!不要让老帝王陛下久等了,我想此刻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们。」我俏皮的对他眨眨眼。
  经过如此难堪的场面,昆达将军的心情变得相当凝重,黯然的对我扯了扯嘴角,随即弯腰伸手对我作一个请走的手势。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好再逗弄,转身的同时悄悄对着六十六人小组作了一个警戒的手势,便向老帝王大军方向移动。
  不到五百公尺的路程,我气定神闲足足走了约二十分钟之久。
  此时,我已向老帝王问候完毕,正等待着双手交迭在下背、面无表情的他开口说话。
  不过,这时却有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未等老帝王开口说话已出声打岔道:「老帝王陛下,别克请陛下勿原谅这个无礼的贱民,杀了他!」
  凝着目光看向这位开口称呼我为贱民的人,我心想:「喔─原来这个人就是贵族军的指挥官,别克伯爵啊!都打了败仗口气还这么冲,竟然敢称我为贱民,还想杀了我。」
  挑衅般的瞟了他一眼,我气定神闲的看着老帝王,想听听看老帝王对这个鬼吼鬼叫的别克伯爵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见老帝王不言不语,这位别克伯爵以为老帝王认同他的话,竟然自行开口下令道:「来人吶,押下这个贱民!」
  对方士兵正准备越步而出时,机伶的六十六人小组已先一步的挟持了老帝王,以便到时用来胁迫他们。一旁的我当然是若无其事一副悠哉样。
  天真的别克伯爵没意料到我们会挟持老帝王,就连昆达将军他们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场面就这么僵着,最后还是爱琳大公主先恢复镇静的对我道:「风,有话好谈,请先放了帝王爷爷好吗?」
  「不好!除非他肯用自己来交换。」我伸手指了指别克伯爵。
  爱琳面有难色地看看我,再看看别克伯爵,似乎不敢作出决定。看爱琳迟迟不作决定,我不由走到老帝王身前,不重不轻的往他的肚子捶了一下,痛得老帝王俯趴在我肩上。
  趁这时候,我在老帝王耳边,以着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道:「帝王爷爷,对不起啦!为了让你的借刀杀人之计更完美,只好冒犯了。」
  老帝王轻声回道:「臭小子,没先通知就算了,还打这么用力!」随即他故意以着非常痛苦的声音道:「爱琳……不要…理我,派人拿…下他们。」说完还假装无力的咳了几声。
  我声色俱厉道:「你们敢!」接着,我看似用力却完全没施力道的在老帝王的肚子又捶了几下。
  有了前次经验,老帝王在我拳头落下时,相当配合的弹起身子,并唉叫了几声。
  为了怕戏演得太过火出了岔子,我对着巴特道:「巴特,你去把那位高贵的伯爵押过来。」说完我亮出红色长刀,扳正老帝王故意弯曲的身躯,把红色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着众人道:「谁敢动试看看。」
  别克伯爵看巴特向他走了过去,不甘受俘的抽出腰际的刀刃,嘴里还不安分的嚷道:「你这贱民别过来。」
  我怕巴特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对着六十六人小组道:「六十六人小组听令,前去把这位伯爵押过来,其他轻举妄动者,一律杀无赦!」
  别克伯爵大概是感觉到自己再挣扎也没有用吧!竟然把心一狠,当场横刀自缢。
  爱琳看别克伯爵已横刀自缢,不由对我恳求道:「风,我求你放了我帝王爷爷好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俘虏我。」
  看爱琳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感到心疼的收起红色长刀,放了老帝王。
  老帝王整了整衣襟,临走前还敲了我一个响头,笑骂道:「臭小子!」
  我满脸无辜的抚着被敲痛处,喃喃埋怨道:「报仇啊!早跟你说对不起了,还敲这么用力,真是死心眼的老头。」
  听到我喃喃自语,老帝王面色严肃的回过头来道:「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快速的挥着双手。
  众人全被落差如此之大的气氛给搞糊涂了。
  看着他们讶然的模样,我不禁笑了笑。心想︰他们一定非常纳闷吧!明明刚刚还是恶脸相向的局面,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这样?呵呵,也难怪他们会有这号表情了,因为就连身为主角的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一直保持沈默的罗莎,一开口就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她满是疑惑的问道:「风,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事情怎么会转变得如此快呢!虽然这种转变是可喜的,可是未免也太激烈、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该不会是你与老帝王陛下早就串通好的吧!」
  看众人全一副竖耳倾听样,我想自己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所以只好解开大伙儿心中的谜团道:「其实我并没有与老帝王陛下事先串通好,方才的一举一动,完全是依照昆达将军与爱琳所说的话推论而作出来的!我想被你们怀疑与我串通的老帝王陛下,应该比你们还纳闷,只是他比你们还沈得住气没有问出来罢了。」我兴有余味地看着他。
  老帝王也不加否认,直接坦诚道:「没错,我心里的确比他们还纳闷,为何我心中盘计的完美计画会让你识破?如果他们不问,私底下我也会问你,不过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答案,那何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我理了理脑中的思绪,侃然道:「其实刚开始我也跟你们一样,完全不了解老帝王陛下的用意,我还以为老帝王陛下只是想考验我的能力,可是老帝王陛下当时的言论与执着,却引发了我另一面怀疑,因为深知我出身、来历的老帝王陛下,如果对我有所疑猜,绝对不会提出实军对战这种考验方法。」
  相当有默契的和老帝王眼神交会后,我继续道︰「主要是因为那些贵族的态度让我非常不能忍受,所以我才会试着放手一搏,想看看老帝王陛下到底是有何目的。没想到,当时我听到的不是要我手下留情的话语,反而是对那些贵族的痛恨之语,当下我心中那份不确定的模糊想法不由加深了几分,直到昆达将军跟我说,自愿者大多数全是贵族军后,我才更加肯定老帝王陛下的最终目的就是借刀杀人,不过还是没百分之百完全肯定就是了。」
  老帝王顺着我的话接口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才完全肯定的,我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帮我杀了这群祸害?」
  我自信满满的笑了笑,「让我完全肯定是经过四点确认。第一点,当这些自愿者才一步出大军队伍,老帝王陛下就迫不及待的布出一个扇状队形,这个队形虽然看似方便这些士兵们观看战场上的动态,可是真正的用意,却是用来防堵这些贵族军,以便缩短这些贵族军的布阵范围。
  「第二点,当六十六人小组攻出第一道缺口时,就展示出我们的作战能力,而且我还是故意选择人最多的地方来攻破缺口,照理说看见差距如此悬殊就该喊停的,可是老帝王陛下不但没有喊停,相反的还任其发展。
  「第三点,当这些贵族军发出战败讯息蹲下来投降,而我故意不下令停止的继续诛杀这些毫无反抗的贵族军时,老帝王陛下非但没派兵出来阻止,还一副视若无睹、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不重视他们的存亡。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帝王陛下不该主动收拾善后,甚至还派人请我们过来,我想这是任何具有宽宏大量心胸的人也做不来的,更何况是昔日的一国之尊呢!而且这点还有一个很大的破绽,老帝王陛下可能没有考虑到,纵然我们关系再好,必要的场面话也是该说的不是吗?不然如何服众、安定军心呢!我想,如果不是军士兵事先得知结果的话,这是一个经验老到的指挥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犯的过错不是吗?老帝王陛下!」
  听完我的四点阐述,老帝王不禁哈哈大笑的鼓掌道:「好细的心思、好细的心思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哈……」
  老帝王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不过还是可以从他的言语态度间接了解到,我的想法、推论是正确的。
  经我一解,众人脸上的表情如临大赦般,全对我如此细腻的心思佩服万分。而罗莎她们崇拜的眼神里更是充满着无限的爱意,就连生性冷漠的合德也一脸佩服地望着我。
  最后,还是我自己感到不好意思的对着他们道:「哎呀,这又没什么,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咧!」
  昆达将军落下心里的大石块,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的神啊!你真是太谦虚了吧,如果我观察事物的心思有城主的百分之一,那方才就不用从头担心到结束了,亏城主还能说得如轻风扫落叶般自然!」
  爱莎嘟着嘴嚷道:「风哥哥好过分,刚才把爷爷肚皮当鼓敲了好几下,害得我肚子也觉得好疼喔!」
  「是啊,风!你好坏喔!我真以为你挟持了帝王爷爷,担心得都快哭出来了。」爱琳撒娇又带点埋怨地说。
  我故意苦着一张脸,无辜地道:「怎都怪我一个人,老帝王陛下也有份啊!你没看你帝王爷爷刚刚装得那么像,我可是一点力道都没有使出呢!」
  大概是喜欢上敲我的响头那股清脆声吧,他老人家一听我把话题扯向他身上,不禁又敲了我一个响头道:「臭小子,讲点道义好不好?爱琳、爱莎又有没有怪我,干嘛把我扯进去,真是不顾道义又不懂得敬老尊贤。」
  大概是怕两位孙女真的把矛头指向他兴师问罪吧!他竟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道:「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已休息一段时间了,现在该出发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他直接对着部队下令道:「部队前进。」
  昆达将军一接获命令,已站出来引导着部队前进。
  而我则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卑鄙,大家哪有休息了……」
  「你说什么!」老帝王伸出手来,准备往我的头敲下去。
  幸好我机伶,迅速闪到一旁,脱离他敲上瘾的指关节。
  众人看我如此举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当场回他们一个白眼道:「笑什么,你们没听老帝王陛下说休息够『久』了,可以出发了吗?还站在这里笑什么,走了啦!不然到时候臭老头手若是犯瘾了,可是会要你们排排站让他敲响头的喔!」
  老帝王看我又再拆他的台,不由又敲了我一个响头道:「臭小子,你说谁是臭老头?」
  听来蛮无礼的,但我是故意称呼他为臭老头的。因为我知道对老帝王这种年纪的人来讲,最需要的不是那种毕恭毕敬的言词,要的是那种可以跟他打成一片、暖和心灵的轻松言语。
  面对他突来的一敲我并没有闪躲,明知会痛仍故意承受,「叫你什么,在场除了『您』之外,谁有资格对号入座。」
  老帝王充满岁月风霜的脸上牵扯出一抹笑意,装怒道:「臭小子,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称呼我为臭老头。」
  由于角度的关系,所以爱琳看不见老帝王说此话时的表情,单从老帝王的话听来,竟以为她帝王爷爷生气了,所以连忙对我劝道:「风,快向我帝王爷爷道歉,这样的称呼和说话态度可是相当不敬的。」
  看了爱琳紧张又惶恐的模样,我叹了一口气道:「亏你还是臭老头的孙女,竟然一点也不懂自己爷爷的想法,一味遵循着教规和字面上的涵义,难道你们真的感觉不到他内心的孤独吗?」
  被我说穿了心思的老帝王看了我一眼,仰头迎着拂面的清风大笑了几声。他的朗声大笑让在场的毕卡拉人感到错愕,个个都胆战心惊,他们不明白老帝王的笑是否有其它涵义。
  最后,老帝王对着众人解释道:「你们以为东风叫我臭老头就是不尊敬吗?如果你们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东风对我的尊敬绝不会比你们任何人少,甚至比你们更上一层,也许臭老头这个名词听起在们耳里不甚好听,可是我听起来却格外亲切,与你们那帝王爷爷、老帝王陛下这种恭敬生硬的名词比较起来,臭老头这个称呼顺耳多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毕竟你们跟东风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文化差异当然……」老帝王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泄漏出秘密,连忙深深汲了一口气看着我。
  迥异的气氛等于告知众人事有蹊跷,当下反应较快的罗莎瞬然接口反问道:「老帝王陛下,您说我们跟东风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此话何解?」
  不懂事的爱莎,还不经意的以众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问爱琳道:「姐,帝王爷爷是不是年纪大头脑衰退了,不然怎么会说出有另外一个世界这种信口开河的话,连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听了孙女的话,再看看众人的表情,老帝王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谁说我老了,我是被你们叫老的,若是你们去过……」为了争一口气,他又说溜嘴了,尽管他及时闭了嘴,心思细腻一点的人大概都听得出来他话中有难言之隐。
  突破空间魔法之传说一直是个谜,现在被老帝王无意的这么一提,恐怕会卷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一直保持静默的莉亚突然对着巴特问道:「巴特,那个世界好不好玩?」
  巴特的心大概早已随着老帝王的话飞到了我那个世界,一听有人问他,竟下意识直接反应的回答道:「好玩,当然好玩!」过了一会儿,思绪拉了回来,才慌张的澄清道:「不好玩,不、不、不…不是不好玩,是我没去过。」
  听完巴特反复失常的回答,再笨的人也知道巴特真的去过另一个空间,所以众人全有默契的把视线转向我。我斜睨了巴特一眼,心里无奈地咒骂了老半天,你奶奶的,什么高言阔论不好发表,居然提到这个话题来,这下他们两个可给我惹来大麻烦了。
  心里骂归骂,我还是不忘装作无辜的对着众人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我没一句听得懂,什么世界、什么空间呀?那不是古书上记载的荒谬之谈吗?」
  罗莎咧咧的笑道:「风,你不是说没一句听得懂吗?既然听不懂,你又怎么会说出另一空间的世界这番话来,这可是你自己提起的,老帝王陛下与巴特可是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喔!」
  我知道罗莎是故意抓我语病、想套我的话,不过为了让这个话题不再扩大,减少他们对我的怀疑,我故意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和冰冷的口气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罗莎听出了我口气里的不悦,原本想一探究竟的求知欲,全被我的冷言冷雨给浇灭了,她脸色紧张的赶紧澄清道:「不,风,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
  我随即打断她未说完的话:「不是怀疑就好,我想大家不需要在这个子虚乌有的话题上打转了,就当它是空穴来风吧!」
  看罗莎撂下了急欲求解的热度,我内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摆平了罗莎也等于摆平了众人。
  不过在这同时,我的内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我打算找个机会把实情告诉罗莎和莉亚,否则以她们两个的精明,事情迟早会被识破,与其等她们识破,倒不如自己主动把实情告诉她们,以后若是再遇上这种情形也好多两个人帮忙解释。
  和老帝王心里有数地相视了一眼,我言归正传道:「好啦,事情全说清楚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如果再不走,我怕昆达将军会回头过来寻找我们唷!」
  老帝王的笑声和在清风中,洒然地徉徜而去,罗莎和公主她们也自动的跟随他的步伐移动。我向六十六人小组打了一个保持警戒的手势,并挥手要他们散开。
  六十六人小组一接获我的手势,瞬间散开在老帝王和女士们的四周围戒护。
  待在队伍最后方,望着绿茫茫的林海,举步前进的同时内心不禁又沉重了起来。
  唉!另一空间之秘,该如何提?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引蛇出洞
 
     长长的队伍沿着起伏不定的丘陵地缓慢向前移动,终于,经过四天的跋涉,我们回到了毕卡拉皇城,此刻柯恩帝王与丝丽帝后早已在通道前等我们。
  经过短暂的寒暄后,六十六人小组与巴特被皇宫的侍从官如上宾般的带往上次住宿的房间。其余的我们,此时正迈步移往皇宫方向走去。
  一路上,柯恩帝王与丝丽帝后热络地对罗莎和莉亚她们嘘寒问暖,经由爱琳大公主的介绍,唯一算是外人的合德,也和柯恩帝王他们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边走边聊的,来到一间装饰相当华丽的大厅。
  这时候爱琳刚好把出发到现在所经过的琐事,向她父王禀报到一个段落。
  柯恩帝王闻言,一脸感叹的对我道:「小风,如果爱琳与爱莎有你一半机智的话,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帝位交给她们了。唉,真不晓得斯特大哥是如何教导你的,为何你会优秀到这般令我无法挑剔的程度。」
  老帝王笑咧咧地说:「光是这样你就如此感叹,那如果听完我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恐怕你会有直接让位的念头。」接着老帝王就栩栩如生的,描述我如何识破他自认完美的借刀杀人之计。
  听完老帝王的叙说,柯恩帝王不禁更加感叹道:「这还是人类的头脑吗?我要求不高,不要说一半啦,倘若爱琳和爱莎有小风智、勇的十分之一,我就可以直接宣布退位,放心的把帝位交给她们了。」
  虽然爱琳与爱莎都是盈盈笑着,完全不介意自己被拿来与我相比较,可是听在我耳里不但毫无优越感,反而不好意思的主动转开话题道:「不知帝王陛下如何看待偷袭三帝国的这些人?」
  柯恩帝王马上嗤之以鼻的道:「这批人能有什么作为,本帝王连看都不看在眼里,凭他们也敢公然挑战三帝国,哼!自寻死路。」
  听完柯恩帝王如此自大的口气,原本我是不想理会的,可是毕竟他们对我不错,没意外的话,他甚至有可能成为我的岳父大人,所以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我还是开口反驳道:「帝王陛下把事情看得如此单纯就错了,这批乱贼何止有作为而已,依我看来,这批人比凡因斯、普尔特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帝国还恐怖。」
  柯恩帝王虽然贵为一国之王,可也不耻下问地道:「怎么说呢?我不明白这群乱贼有何恐怖可言。」
  看着众人脸上同是疑问的表情,我直接道:「其实偷袭的这批人一点都不恐怖,让我担忧的是他们的幕后主使者,我想听完以下的几点分析,你们就知道我为何会有所顾忌了︰
  「第一点,我想大家都知道,供养一支军队需要相当庞大的财力支出,这可不是一般小财团供养得起的,而这位幕后主使者的财力,竟可以毫无止境的从小到大培育出一支军队。
  「第二点,突袭的这批乱贼,为何从小就被灌输贵族思想呢?相当简单,因为这位主使者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统一这块大陆。而那些从小就被灌输贵族思想的士兵们,届时正好可成为他各领土的城主、军官、干部、幕僚,担任最重要的指挥职位,纵然他们有兵力短缺的问题,可是有了最难形成的指挥塔,那一切的问题相当轻易即可迎刃而解。
  「第三点,你们可能没有想过,这个幕后主使者既然可以把这些人隐遁二十多年,而不让人发现,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同样也有足够的能力在各帝国安排奸细不被发现。再说,如果没有奸细里应外合的话,那他们又如何知晓三帝国联合出兵这件事,甚至是在我们回国的路上早一步埋伏偷袭我们呢?倘若真是凑巧,那也未免凑巧得太勉强了吧!竟然可以同时知晓三帝国的行踪。」
  冗长的说了一大串话,我歇缓着气静待他们的反应。
  这时,老帝王面露苦色的对我问道:「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帝国也有内奸存在的可能性啰?」
  「是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回换柯恩帝王满脸郁闷的对我问道:「小风,你是如何确定我帝国内也有内奸?」
  我大言不惭地道:「何止确定而已,我甚至还可以保证有一部分内奸已被我们铲除了,不过我相信帝国内部绝对还有其他奸细存在。」
  柯恩帝王不解的追问:「一部分内奸已被你们铲除了?这话怎么说呢?」
  老帝王也纳闷地道:「是呀!你们是在何时杀死那些内奸的,为何我全然不知情。」
  我认为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坦言不讳的道:「我们杀的那批内奸就是别克伯爵他们,如果臭…老帝王陛下记忆还深刻的话,应该记得我在回程的路上,曾经问过老帝王陛下这批贵族军是自愿出征还是被征召的,记得当时老帝王陛下回答说:『这批贵族军不晓得是吃错药还是头脑不清,当时竟然开口自愿出战。』
  「记得说到最后,老帝王陛下还非常高兴的跟我说:『他们这次出征简直是自寻死路,如果我们没有动手杀掉他们,老帝王陛下也会趁着回程,找机会杀了他们。』不是吗?」
  老帝王充满疑问的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记得我是这样跟你说的没错,可是,这跟他们是内奸又有何关系?」
  我微笑道:「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有关系的是前面那段,你们可以想想看,一群平日只会吃喝玩乐、欺压百姓的贵族军,在关键时刻竟然会不畏生死自愿出征,而且记得老帝王陛下还告诉我说,当时柯恩陛下好像没有派人通知他们,是他们自己聚集好部队、集合过来的吧!?」
  见老帝王点点头后,我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禁不住想要请教各位了,在没有派人通知他们的情形下,他们是如何得知老帝王这次出征的消息呢?可见他们早已暗中准备许久了,不是吗?否则他们怎可能在如此仓促的情形下,完成所有出征准备,别忘了他们可是一等一的高级寄生虫啊!
  「不过,大家如果还是不信的话也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别克伯爵他们就是内奸,只不过这个办法必须有昆达将军的配合才行。」
  柯恩帝王听完后,不禁满脸怅然的道:「小风,听你这么一说,我已相信他们就是内奸了,不用多此一举、麻烦昆达了。」
  我摇头说道:「不,证明是必要的!因为我接下来的这个办法,就是为了抓出隐藏在暗处的那些奸细而设的,引蛇出洞,不可不用,除非帝王陛下不愿意抓出这些人,那我就无话可说。」
  柯恩帝王叹了一口气道:「小风,我当然很想抓出这批奸细,可是真的有办法吗?」
  我呵呵笑道:「帝王陛下不必如此担忧,此计不行、还有下计,我就不信逼不出这批奸细。」
  爱琳看自己的父王如此担忧,不禁出声安慰道:「父王,既然东风说有办法逼出这批奸细,那就表示真的没问题。我想以东风的个性,是绝不可能说出没把握的大话来,请父王放心好了。」
  一旁的丝丽帝后也柔婉的出声建议道︰「如果夫君信得过东风,何妨让他试一试!」
  柯恩帝王似乎有所顾忌的颔了颔首,没有回话。
  得到帝王的许可后,我对着昆达将军道:「将军,现在有空吗?」
  昆达将军毫不考虑地道:「城主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没关系,昆达一定全力配合。」
  「将军客气了,吩咐倒是不敢当,不过东风的确有事情想请将军帮忙。」我对着一脸悉听尊便的昆达将军道︰「不晓得将军知不知道别克伯爵身边,有谁是他最信任的?」
  昆达将军侧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转过头来看着我,以着不确定的口吻道:「城主,据昆达所知,似乎只有府邸总管是别克伯爵比较亲近的人,不过我也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别克伯爵最信任的人就是了。」
  「不确定……」我顿了顿。「好!不确定没关系,待会麻烦将军走一趟别克伯爵府邸找一下这个人,不过你去的时候不能穿军服,也不能太光明正大,见到这个人后,最好表现出一副怕被别人发现的假动作、表情,然后开口跟他要一些东西。」
  昆达将军不解地问道:「城主要我跟他拿什么东西?」
  我以食指敲着桌面,思索的道:「拿什么东西我也不确定,不过你只要跟他讲说︰『上头交代我来拿别克伯爵负责的东西。』就可以了。」
  说完,为了表示接下来说的事情很重要,我故意加重语气地沉声道:「记得,不管对方交了什么东西给将军,只要拿到手都要跟他讲说:『上头交代的不是这个。』如果他没有动作,或者坚持要问将军要拿什么东西,将军就打打官腔的跟他说︰『哼!凭你的地位还不配知道。』反正叫他赶快把东西拿出来就是了,不然若是禀告上头,他可得承担一切后果。然后将军还要假装不高兴的准备离去,若是他叫住将军,将军绝对不可停留,赶快离开。」
  听完我的交代,昆达将军尊重的望向柯恩帝王,见柯恩帝王没表示任何意见,才双手一拱转身离去。
  昆达将军离去后,老帝王已迫不及待的对我问道:「臭小子,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了,憨直的昆达怎么会知道自己拿的东西对不对?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怎会出这种馊主意。」
  爱琳柳眉紧蹙地道︰「风哥哥,你到底在打什么谜呀,怎么我听得又乱又模糊,昆达叔叔他真的听得懂你的意思吗?」
  罗莎也赞同地道:「是啊,风,我也被你搞糊涂了。」
  看着众人一副大事难成的愁闷样,我不愿反驳的说:「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只要对方知道就好了不是吗?等到昆达将军回来,我们不就知道答案了。」
  其实,拿到手的是什么东西我心里多少有个底,不然怎敢贸然做出如此对策呢!之所以会把事情讲得模棱两可,全是为了不让昆达将军露出破绽,毕竟昆达将军所知道的越少,演起戏来也越纯真、越不易被对方识破,相对的成功机率也较大。
  为了不让他们多伤脑筋担忧,我故意转开话题的东南西北与他们闲扯。
  好在,原本众人虽然在纳闷的思索当中,但也逐渐地加入了我开启的闲聊话题。
  就这样硬拖着大家转移思绪,大约漫度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原本闲聊的话题不知怎么地,又转回了昆达将军的身上。
  此时老帝王已按捺不住性子了,他离开了座椅不断来回的走动着,嘴里更是喃喃自语道:「这个昆达怎么搞的,都去那么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行、不行,我非得派人去找他不可。」说完就要往大门口走去。
  为了避免坏了大事,我连忙站起身来准备阻拦他,正巧看见昆达将军打开厅门,进门前他还慎重其事的往外探了探,察觉无恙后才走进来。
  其实等待的这两个小时内我的心也是相当忐忑,见他终于平安归来心绪才宽松了下来。
  老帝王一看见昆达将军进门,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急欲求解地问道:「昆达有没有拿到?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去那么久?快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对爱琳大公主使了个脸色,希望她去扶老帝王回椅子上坐好。
  爱琳马上起身走到她爷爷身边,挽着他的手撒娇地道:「帝王爷爷,昆达叔叔人都回来了你就别再着急啦!先让昆达叔叔歇口气,再听他怎么说嘛!」
  老帝王随着爱琳的搀扶,才半推半就的回到椅子上坐好。
  他的屁股才一沾上椅子的边,已忍不住地开口催促道:「昆达啊!你动作也快点好不好,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昆达将军一听到老帝王开口催促,连忙迅速的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然后把斜挂在肩膀上的布包卸了下来放在桌上。
  布包才一落在桌面上,老帝王已等不及的把布包抓向自己的桌前,冲动的打开来看,他迅速翻找了一下布包里面的东西后,眉头一蹙,失望的问道:「搞什么,怎么全是一堆白纸?」
  众人一听是白纸后,连忙起身凑上去翻看,连昆达将军也不例外,可是就算把原本多重卷曲的布包摊平成一块布,结果还是一样。众人失望的蹬回椅子上,只有我依然若无其事坐在原位。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之际,我对着昆达将军道:「将军,可以麻烦你叙述一下大概的情形吗?」
  昆达将军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而后侃侃道:「城主,事情真的就像你之前所交代的一样,当我假装怕被人发现,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去到别克伯爵府邸时,才一开口跟那位前来应门的总管说︰『上头交代我来拿别克伯爵负责的东西!』他随即深怕别人发现般的往外探了探头,把我拉进去后立刻关紧大门,接着便快速的引领我到屋后另一栋独立的房子。
  「可是,当我们两个进入一间密室后,这位总管竟然开始拿翘起来,他装傻地对我说︰『刚刚见你如此紧张,害得连我也跟着紧张起来,现在这地方没有人了,你可以放心说出想拿的是什么东西了。』
  「我一看他前后差异甚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说谎,所以不慌不乱的按照城主所吩咐的话对他说了一遍,叫他赶快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我就要据实禀告上头。
  「他一听我这么说真的吓到了,似乎害怕承担什么重大的后果般,连忙叫我稍等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就从后房内拿出跟这个布包一模一样、不过比较重的布包来。当时我一接过布包,马上开口跟他说︰上头交代的不是这个,你最好别耍我?然后我就假装非常不高兴的变了脸色,准备开门离去。
  「他一看我走向门口,连忙阻挡了我,满脸歉意地对我说︰『很抱歉!我大概是眼花拿错了。』说完他也不等我反应,马上拿起我扔在桌上的布包往内走了进去,过不了多久,他就拿出这个布包交给我,并要我多替他跟上头美言几句,我临走前他还塞了一包晶币给我。」说完,昆达将军从怀中拿出一包晶币。
  老帝王把昆达将军拿在手上那包晶币接过手顺手一倒,为数还不少,大约有三十个左右吧。
  望着满桌的晶币与白纸,柯恩帝王不禁愁眉苦脸的吶吶道:「取回这些白纸究竟有何用…有何用呀,冒着生命危险和众人的期盼,取回的竟是这些晶币和不值钱的废纸。」
  在场的果然全是皇亲贵族,他们完全不知道看在他们眼里毫不起眼的一小袋晶币,多数平民百姓可是一辈子也赚不到啊!纵然内心感叹,我还是伸手拿起其中一张白纸道:「晶币对你们也许没用,不过这些白纸可不是普通的纸张哦!」
  老帝王瞟了我手上的白纸一眼,嗤之以鼻道:「臭小子,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不觉得把众人的精神和时间秏在这里很浪费吗?」
  我不理会老帝王的调侃,对着一旁道:「麻烦一下,谁愿意召唤一颗小火球给我!」
  莉亚虽然完全不明白我的用意,可是也起身召唤出一颗如棒球般大小的火球在手中。
  老帝王以为我要燃烧这些白纸泄恨,竟自作聪明道:「臭小子,我帮你。」说完就要伸手拿纸。
  我双眼一瞪,连忙开口喝止道:「住手。」如虹的霸气意念随声而出。
  直接感受到我这股霸气意念的老帝王,整个人禁不住的退了几步,瘫坐在椅子上。我略带歉意的看了老帝王一眼后,直接拿着手中的白纸靠近莉亚,拿捏好距离后,便放在莉亚手中的火球上方烘烤。果然不出我所料,烘烤不久后,白纸上已出现了斑斑字迹!
  直到白纸上的字迹全数清晰,而自己也约略看过了大概后,我才把这张纸递给柯恩帝王,并用点个头示意莉亚收起手中的魔法火球。
  柯恩帝王虽然惊楞,还是不忘顺手接过来看了看。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把这张密函传给了已经恢复了镇静的老帝王看,并且带点疑问的对我问道:「小风,你如何知道用此方法就可以显现字迹呢?因为我发觉到,刚刚大家都对这些白纸感到失望时,只有你是一副胸有成竹样,似乎早就了解这其中秘密般。」
  老帝王顺手把这张密函传给了自己的两位孙女,并一脸兴趣的看着我,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
  我用眼角余光偷瞄到纸面上的字迹逐渐消逝,灵机一动瞎掰应道:「其实大家若是有注意的话,就会发现这些纸张比一般纸来得重些,而且表面的光滑度也劣些,当然其差别是微乎其微。碰巧我又刚好知道有种隐藏字迹的方法,所以才会大胆的着手尝试,没想到我运气还真好,刚好被我蒙中了。」
  不等他们有所疑问,我故意转开众人集中在纸张上的注意力道:「对了,不晓得帝王陛下看完这封密函后,有什么结论?」
  柯恩帝王表情露着担忧地说:「虽然这封密函的内容足以证明别克伯爵是内奸,不过没看倒还好,看了后反而让我忧心忡忡吶!从这封密函的称呼来看,别克伯爵代表身分是『黑1』,而写这信的人是『黑5』,这是否代表还有其他奸细呢?倘若真的有,那么隐藏在他们真实身分后的伪装身分又是什么?他们是不是都埋藏在毕卡拉皇城里呢!」
  面对柯恩帝王的担忧,我不禁开口劝道:「帝王陛下,其实找出这批奸细的法子是有,不过相当麻烦就是了。有一点我可以跟帝王陛下断言,我想写这封密函的『黑5』,一定是皇城里的人。」
  柯恩帝王垂丧的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的问:「真的有办法找出这批人?你确定『黑5』是毕卡拉皇城里的人?」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老帝王已迫不及待地道:「臭小子,不要卖关子了好不好,赶快说来听听呀,你想急死我老人家是吗!」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的动手将这些白纸区分,依纸张表面上的皱痕程度做了一个大略的区隔。最后,我指着三张毫无皱痕的白纸道:「你们用我刚刚显示字迹的方法看看,看这些白纸是不是由『黑5』写的。」
  众人虽然疑惑不懂我的用意,可也全照我意思的唤起魔法火球观看求证起来。直到字迹显示,他们才异口同声地道:「真的是『黑5』写的。」
  老帝王这时可傻眼了,他不信邪的拿起另一份区分的白纸分给众人道:「你们看看下面这几张是由谁写的。」说完,他用眼神示意昆达将军用魔法火球熏烤。
  率先看出显示字迹的老帝王开口说道:「我的是『黑5』,你们呢?」
  「我们的也是『黑3』。」众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听到他们的回答,老帝王可不敢再有怀疑了,他满脸惊骇地对我问道:「臭小子,你该不会也是黑字辈的吧?!否则何以能够如此精准的区分出这些如此相似的白纸呢?」
  他的话引来众人面面相觑,先是诧异的看了老帝王一眼,然后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身上。
  「怀疑得好!在没有找出这些奸细之前,人人都值得怀疑。」说这句话时,我的表情相当严肃,现场的气氛也变得凝重。
  这时,老帝王自觉说错话,赶紧开口圆场道︰「臭小子,你应该明白我是在开玩笑的吧!如果你真的是奸细,那成天陪在你身边的爱莎和爱琳难不成也入了黑党,否则怎可能察觉不出异样。」
  我武东风向来不做卑鄙的暗事,所以也没什么好心虚的,我回他一笑算是对他方才的失言释怀,然后道︰「我是由纸张的皱痕程度来判别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仔细比较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我所说的这样。」
  老帝王左右拿起一张比较,最后,他认同地说道:「嗯,『黑5』这张的确有些微的折痕,而『黑3』这张皱痕是深了点。」比较出一个大概后,老帝王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断定这位『黑5』是躲在皇城里,而不说这个『黑3』呢?」
  我环眼探视了一下众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莉亚身上道:「亚亚,如果你是送这封密函的人,你会把这封密函放在那里?」
  莉亚毫不考虑地回答道:「当然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啰!还有什么地方比放在身上还安全的。」
  「好,那我再问你一的问题,譬如说上头要你把这封密函交给一个人,可是到达目的地须要花费三十天的路程,而在这三十天的路程里,你隔多久会检查确认这封密函还在不在。」
  莉亚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我每天至少会检查两次,睡前一次、起床后又一次,如果隐秘度许可的话,我会多检查几次。」
  听完自己姐妹的话,罗莎惊呼道:「啊,我知道风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说路程越远、密函的皱痕也就越多,因为传送的人在担心遗失的情形下,会常用手去触摸甚至拿出来检查,久而久之密函上就会加深折痕对不对?」
  我赞许的对着罗莎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在场的全是聪明人,经过罗莎的推测、点引,全恍然大悟了过来。
  而老帝王更是兴奋的道:「臭小子,那你快说看看,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出这个具有『黑5』身分的奸细?」
  我对着身旁的莉亚说:「亚亚,麻烦拿出一张纸与羽毛笔来给我。」
  莉亚转身拿起斜挂在椅背上的布包,迅速从里头拿出一张纸与羽毛笔来给我。
  接过莉亚递给我的纸与羽毛笔,我对着众人道:「为了让大家更了解如何找出这位『黑5』,现在我要每个人在这张纸上写一个『我』字,然后在『我』字的下方属名一下自己的名字,就像这样。」我先行示范的写了一个我字,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传递给身旁的莉亚。
  不到片刻时间,众人已依序的写下一个「我」字、附上签名,并辗转传回到我的手中。我晃着这张填满字迹的纸张道:「各位有没有发觉这上面有何不同之处?」
  老帝王看了看,率先道:「有,名字不一样!」
  「我觉得风的字迹很漂亮。」莉亚说。
  爱莎小公主则喃喃自语道:「除了名字不同外,看来看去不全都是一个『我』字,哪有什么不同的。」
  看着众人不一的反应,我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他们可能一辈子也搞不清到底有什么差别,所以我站起身来对着他们道:「来,你们靠近一点,我分析其中的差别让你们知道。」
  等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那张纸后,我才分析道:「你们可以仔细看一下,看是不是每个人着笔的方式都不同、大小粗细也都不一样?」
  柯恩帝王疑惑道:「是不一样,可是这又如何分辨出『黑5』身分呢?他又不像我们一样,会写上自己的名字?」
  面对迷惑不解的众人,我继续解释道:「虽然他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可是从字迹来判断,他已明白的告诉我们他是谁了,不是吗?现在你们先不要打岔,听我分析完你们就明白道理何在了。来,你们看一下,莉亚写的字是不是比较细,而罗莎的字就比较正,她们上方着笔的这一撇差别就很大,莉亚撇的比较……
  「现在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就因为每个人写字的方式不同,所以我们只要找几个密函上的特定字,然后吩咐城里官员写下这几个字,或者是从他们之前写给帝王陛下的信函里作个比较,就不难抓出这位『黑5』了。」
  听完我的分析,老帝王茅塞顿开的叹道︰「幸好你不是黑党的一员,否则以你如此细密的心思,想击溃一个帝国根本不必费吹灰之力。」
  柯恩帝王一脸庆幸地接道:「我们非常庆幸,庆幸的不是可以抓出奸细,而是庆幸当初没有跟小风为敌。」
  老帝王苦笑地说:「柯恩,如果你看见他和他的组员在战场上杀敌的情形,保证你随时一想,都会忍不住的打起冷颤。你相信吗?四千多人的军队,他们只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全数杀得一乾二净,而他们参与对战的人数有几个人你可听清楚了,不是六千六百个,而是只有六十六个、六十六个啊!」
  昆达将军更是一脸诚恳的道:「帝王陛下,昆达说出来也不怕陛下怪罪,如果陛下有一天要昆达跟城主对战的话,昆达会选择自缢来了结自己,因为他们实在太恐怖了,昆达宁愿自缢也不愿死得如此凄惨。」
  他大概假想到自己与我们对战的情形吧,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他内心里的那份恐惧可想而知。
  始终不多言的丝丽帝后,这时突然惶然的对我问道:「小风,你老实告诉丝丽阿姨,会不会有你跟毕卡拉帝国反目相向的一天?」
  这个问题可尴尬了。丝丽帝后问的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实在太深奥了,况且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教我如何回答呢?总不能要我昧着良心敷衍她吧,所以我还是坦承说出自己内心里的想法:「丝丽帝后,我不知道。」
  「不知道?」老帝王他们口气里透露着些许不谅解的异口同声反问。
  「是的,我的确是不知道,毕竟还没发生的事情,我没办法回答你们,假使我现在跟你们说不会,可是难保我们不会有兵刃相向的一天,任谁也无法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吗?不过,讲实话,我倒是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老帝王满脸坚毅道:「只要我柯恩·安泰森在世的一天,我就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看了看老帝王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除非我放弃统一这块大陆的深远目标,否则两方兵刃相向的问题一定会发生,时间只是迟早而已。
  为了摆脱这股沉闷的气氛,我转开话题道:「帝王陛下,欲寻找这位『黑5』的身分,可以先从与别克伯爵不合的人下手。如果以这位幕后主使者谨慎低调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刻意这么做除了最不容易引起怀疑之外,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当这两个平时不合的人同时赞同一个决策的话,我想这个决策一定不会有什么反对声浪,采用的机率绝对比一般提议还来得高,最容易得到大家的认同才是。」
  老帝王听完我的话语后,与柯恩帝王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默契十足的同声道:「艾萨克伯爵!」
  最后,柯恩帝王焦急的对着昆达将军道:「昆达,我议事桌上摆有艾萨克伯爵写给我的奏表,你快去拿来。」
  昆达将军听完后,匆匆忙忙的离去。
  片刻时间,已拿着一张皮制奏表回来。
  这时,老帝王与柯恩帝王已迫不及待的一起发出魔法火球,一个拿着那张密函烘烤,等昆达将军把奏表摊在桌上时,密函上的字迹也完全显现。
  由于这是帝国机要文件,所以没有他们的允许我也不好介入参与比照,只好让他们自行比对,在旁等待结果。
  过了一会儿,柯恩帝王已气愤的猛烈往桌上一拍,「哼,果然他就是『黑5』,亏我还如此信任他,小风,你过来看一下。」
  得到柯恩帝王的允许,我向前迅速比对了一下奏表与密函里的字迹。
  很快的,不用经过太多繁杂的字迹比对,轻易的对照一下,就不难看出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没错,艾萨克伯爵的确是『黑5』没错。」
  经过我的证实,柯恩帝王不禁怒发冲冠地严声下令道:「昆达,带兵去把这个叛国贼给我抓来。」随即他唤了一颗传唤魔法球抛向昆达将军。
  昆达将军一接获传唤球,连忙迅捷起身离去,丝毫不敢怠慢。
  看着昆达将军离去的身影,我对着柯恩帝王道:「帝王陛下,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会涉及到帝国内部的机密,所以东风等闲杂人不便参与,如果没其它的事,请让东风带领着罗莎她们先行告退。」
  柯恩帝王稍作思虑后道:「也好,你们都累了一整天,就先下去休息吧!」他把视线转向两位女儿,「爱琳、爱莎,你们先带小风他们下去休息。」
  纵然相当忧心自己父王目前的心境,但两位公主仍不敢违抗的听令。
  不用我提示,罗莎她们也自动的站起身来,并默契十足的对着柯恩帝王他们做了一个告别宫礼后,我们才离去。
  随着两位公主沉闷的脚步,我们来到了那座缤纷花草萦绕四周、如梦如幻的大花园内。
  放眼望向花园后方那排金碧辉煌的房舍,我不禁对着爱琳问道:「小琳,我依然住在原本那间吗?」我用手指着房舍最角落的房间。
  爱琳点点头,「是啊,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换一间没关系。」
  「喔,不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同样住那间的话,那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因为我全身粘嗒嗒怪不舒服的,所以想先回房去洗个澡,至于罗莎她们的住宿问题就烦劳你了。」
  罗莎听完我的话,不等爱琳回答,已催促的推着我的身子道:「风,你不用担心我们了,快去吧!这里环境好美,我想叫爱琳妹妹带我们四处走走!」
  由于被罗莎推着身子,所以我也不再多逗留,只是转过头来的对着她们笑了笑,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原本想开口要罗莎改天再逛花园的,就怕爱琳此刻没那个兴致,不过与其让她独自扪心烦忧,倒不如让罗莎和合德陪她打发时间。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黑五伯爵
 
     舒畅的洗了一个睽违已久的温泉澡,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回到最前厅,毫无坐相的瘫坐在那柔软的座椅上,惬意的欣赏着墙壁上的水晶吊饰。
  正当我回过神来准备对桌上那张空白纸大作文章时,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其中还夹杂着昆达将军的声音,「城主,你在吗?城主…」
  听到这番敲门、呼唤声,我不自觉的把纸又折好放入怀中,然后站起身来走向大门。
  门才一打开,我就看见昆达将军满脸庆幸的神色对我道:「还好城主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城主呢!」说完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一段废话,所以他自行转入正题道:「喔,城主,事情是这样的,由于艾萨克伯爵坚持不肯承认他就是奸细,所以帝王想请城主过去一趟,看有没有办法让艾萨克伯爵坦承招供。」
  我不解地问道:「你们没有用刑吗?」
  「有、用了,可是这个艾萨克伯爵嘴巴相当硬,不管我们怎么行刑,他都不愿意承认,还声泪俱下、口口声声说帝王陛下误会他了,害得我们帝王也不禁怀疑整件事是不是另有蹊跷,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帝王只好请城主过去一趟,看看事情是不是有其它转圜的余地。」
  其实自己就是不想参与毕卡拉帝国的家务事,所以才会故意推辞离开,但听完昆达将军的诉说后,我不得不改变这项决定,毕竟抓奸细的办法是由我想出来的,如果有人因此而被误会的话,自己内心将永远背负着祸害他人的谴责。
  「烦劳昆达将军带路。」我走出门外、顺手关了房门。
  昆达将军知道我一向不注重表面上的形式,所以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迈步往前走。
  随着昆达将军绕绕转转的脚步,我们来到一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的石室前。
  此刻昆达将军正拿着一块令牌给守在石室门口的卫兵确认身分,直到门口卫兵审查令牌和持牌人无误后,才放行让我们通过拱门,进入石室。
  本以为进入石室就是审问犯人的地方了,可没想到一进入石室后映入眼里的除了一条往下伸长的宽敞地道外,就是一道道厚重的石墙,并无他物。
  昆达将军毫不停顿的走向宽敞地道,直行下去。
  我虽然不解,可也不便多问,安心的跟着昆达将军的脚步,步下地道。
  大约又往下走了一百公尺左右后,才看见一间间隔离开来的石室,其中不乏听到从石室里传来一阵阵镣铐碰撞声响的回音。
  此刻,昆达将军走到了最尽头的一间石室,拿着钥匙伸手打开了那扇笨重的铁门,往内走了进去。
  我一走进这间石室,就看见整个室内空间都用铁栅栏隔成一半,每条栅栏都有着小腿一般粗的宽度,而栅栏间隔宽度只容许手伸出来的那般宽。
  此时,柯恩帝王一看我走了进来,连忙对我招手道:「小风来。」
  等我步行到他的身前后,他才继续道:「小风,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奸细,而且还开口闭口说我误会他了,我想,奸细会不会另有他人,我们可能误会他了?」
  我随着柯恩帝王的视线移去,看向那位跪在铁栅栏前面的中年人,他看来年大约五十出头,身后还有三个相关人物垂着头跪着,我猜想那大概是他儿子、总管之类的人吧!
  此时,这位中老年人一听及柯恩帝王说出来的疑问话语,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禀告帝王陛下,艾萨克虽然不像昆达将军一样,有着惊人的战功,可是艾萨克绝对跟昆达将军一样,有一颗完全对帝国效忠的心,艾萨克怎胆敢背叛呢?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帝王陛下冤枉啊……」
  其身后的三人也跟着不平地喊冤道:「帝王陛下冤枉啊!」
  这时,坐在一旁观看老帝王,也不禁信心动摇的疑问道:「小风,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搞错了?」
  面对他们的疑问,我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因为亲眼目睹艾萨克伯爵求饶的眼里,不经意闪过的一丝狡诈的眼神,这样的画面也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他实在是装得太像太像了,我想可能连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也比不上他生动、高明的演技。
  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不能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奸细的话,不论提出什么强而有力的证据,都会被他否认推翻掉,唯有让他自己亲口承认,事情才会水落石出。
  可是,光凭那几张白纸……要他亲口招供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正当自己踌躇在这个问题时,双手一抱胸,突然感觉到自己方才在无意中塞入怀里的那张白纸,这时不由灵机一闪的蹲下身来,伸手掏向怀中,拿着那张白纸晃动道:「艾萨克伯爵,我也希望是我们误会你了,可是我刚刚与昆达将军去你的府邸搜查时,不小心在你房间里搜出这一封通敌密函啊!」我故意在他的眼前持续的晃动着这张白纸。
  看着我晃动的这张白纸,艾萨克伯爵为之一震,而后竟直觉的反驳道:「不可能,我明明全数藏在……」
  「藏在哪里啊?艾萨克伯爵?」我挑着眉,表情使坏地问。
  艾萨克伯爵心底也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出口反驳,等于间接承认确有其事,所以连忙亡羊补牢的哭喊道:「帝王陛下冤枉啊!这个人故意挖陷阱诬赖我,请帝王陛下明察呀!」
  柯恩帝王冷冷地怒斥道:「是吗?」
  艾萨克伯爵深知事到临头逃不了,于是收起了哭丧的脸站了起来,口气和态度瞬间转了三百八十度的道:「是啊!我就是奸细那又怎样?难道你们天真的以为我会告诉你们什么吗?哼,告诉你们,想都别想,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事。」
  看艾萨克伯爵如此两极化的表情,我不禁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而且脸上还可以表现出那种大无畏的神情,好像他才是对的似的,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艾萨克伯爵一看我发笑起来,新恨夹带旧仇一起爆发,言语极难入耳的对我说道:「都是你这个贱奴搞的鬼,如果不是你这个贱奴破坏我好事,这两任昏庸的帝王根本无能识破我,一切都是你,你这个从哪冒出来自作聪明的狗奴才,你接近帝王有何居心?」
  他竟然胆敢用这样不雅的字眼来形容我,我内心的愤怒瞬间奔腾到了最极点,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语气平和的对着柯恩帝王道:「禀告帝王陛下,可以把他交给东风吗?东风绝对会问出一个让陛下非常非常满意的结果来。如果陛下您答应的话,还烦请陛下不要插手管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东风保证所作所为都有一定的用意,烦请陛下允应。」
  「我答应,你尽管放手去做,我绝对不会出手干涉。」
  说完,他转身走回老帝王身旁的那个空椅子上坐好,视线并紧盯我这边,准备看我如何处理。
  我故意舒了舒筋骨,缓慢走到艾萨克伯爵的身前,以着非常慵懒的口吻道:「高贵的艾萨克伯爵你好,不要说我一点机会都不给你,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重新表白的机会,只要你肯供出一切,我会请陛下给你一个痛快,而且不会为难你的家人。
  「不过,如果你还是坚持不愿意供出一切的话也没关系,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千万不要被我俊俏的外表给迷惑了,也不要误以为你眼里的贱民就无所为,因为我会用极凶狠的手法来证明你─是─错─的。」后面那句话我加重了语气。
  艾萨克伯爵不屑的冷哼一声,并且朝地上吐了一口水。
  很好,我就是要你这种态度。我在心里想着。我故意视若无睹他的举动,开口对着昆达将军道:「将军,麻烦你把这位高贵的伯爵请到一边去,我有话想先问问这三个人。」
  昆达将军走上向前来,毫不客气的把艾萨克伯爵推倒在地,然后以手势示意一旁的卫兵把他架到一边。
  眼前少了碍眼的艾萨克伯爵,我才看清了后方的那三个人,只见其中两个较为年轻的男子,跟艾萨克伯爵的面容有着六分相似,而那位较为年老的则是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
  从他不断飘忽、闪烁的眼神里很容易判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个老实人,十足十的奸人样。
  这时,我用手遥指那位尖嘴猴腮相的中年人,表情、口气都带着不屑的问道:「将军,这位是谁啊?」
  昆达将军尚未接口回话,这位被我指定的中年人竟开口冷哼道:「哼,好歹我也是个男爵,是伯爵府里的总管,怎容你这个外来的贱奴民来询问我,你给我滚到一旁去,要嘛就换一个比较有身分地位的人来问我,说不定我心情一爽,会考虑要不要配合你们。」
  我叹口气,缓步的走到这位仁兄身前,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伸出右手、紧抓住他的脖子,不断加重手中的力道箝紧他的咽喉道:「老兄,你算老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分、什么处境啊,还敢这样挑三拣四,买菜啊你!」
  他双脚离地、满脸涨红的不断挣扎。由于他的双手被镣铐反扣在背后,与双脚的镣铐紧系成一直线的连串在一起,而双脚的两旁更是有一颗二、三十公斤重的铁球系在脚边,所以我也没把他托撑得太高,只是让他稍微浅尝一下痛苦的滋味。
  可是不挣扎还好,他愈是挣扎我反而更加用力,没多久的时间,他已双眼微突,张着口、舌头外露的一命呜呼!
  见他不再挣扎,我松开紧抓他的手,他毫无生气的身躯瞬间瘫软的倒在地上。
  我满是不在乎的拍擦着手掌,表情愉悦地道:「长幼有序,接下来换你们两个啰!」
  大概是看到这位仁兄的惨烈死状吧,另外两个跟艾萨克伯爵面容有着六分相似的男子,此刻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惊畏。
  不过,这种恐惧的表情只是瞬间扫过,随即他们脸上依旧布满着贵族应有的尊严与态度,满脸傲气的瞪视着我。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是对他们的举动感到可怜,因为他们真的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只会一味展现让人反感的丑恶一面,而不懂得求饶,难道求饶有这么难吗?
  我替他们感到悲哀地摇摇头,顺便借着这个摇头动作甩开被他勾起的那股不痛快思绪!
  他们不懂此刻我摇头的用意,其中比较靠近我的那个人竟然口不择言道:「怎样,很无奈是吗?现在知道我们这些贵族是临死也不会向你们贱民招供的了吧,想对我们逼供?考虑一下己的身分再来吧,卑贱的东西。」
  「你话太多了!」冷冷的说完这句,我唤起红色长刀,齐肩而削的一刀斩断了他的头颅。
  头颅应声落地,鲜血不断地从少了脑袋瓜的颈项喷出,身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瘫倒,被押在一旁的艾萨克伯爵见状,扬声发出一股凄厉的悲鸣趴在地上,「我儿啊……」
  片刻,他从哀痛欲绝的状态中苏醒,突然歇斯底里的对我大吼道:「你这个该死的贱民,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的命来。」
  他虽然挣扎的想过来找我拼命,可是由于双手双脚被反捆在后,在没有人扶持的情况下,徒然的蹬了几次脚,却怎么施力也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首异处的儿子。
  对为他失去至亲的悲恸我视若无睹,左手揪着他另一个儿子的头发道:「艾萨克伯爵,我说过,你不要被我俊俏的外表给迷惑了,我的手段可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我不会对你这个当事者用刑,我要让你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如何为你的懦弱而死,不管你敢不敢承认我都不会杀了你,我打算把你和现在这个儿子毫无限期的关起来。
  「而你每天的餐点,就是在我手中这个儿子的肉,我要让你一点一滴的看着自己儿子每天少几块肉,当然啰!你们是自己人,所以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看你想吃哪一部分,可以在下刀之前吩咐一声。
  「我不怕你不吃,若是你吃不下,我会敲碎你的牙齿,再把你儿子剁成肉末,掺着鲜血强灌进你的食道。」
  说完,我唤出一把手术刀,俐落的削下他儿子的右耳,紧接着唤回手术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耳朵,一步一步地往艾萨克伯爵靠近。
  艾萨克伯爵失去一只耳朵的儿子不断痛苦的哀嚎,哽咽的求着他的父亲招供。
  我缓步走到艾萨克伯爵的身前,晃动着血淋淋的耳朵轻声道:「艾萨克伯爵,这可是热腾腾、刚削下来的,趁着新鲜赶快食用,别忘了,这可是你儿子的一番孝心啊!可不要辜负他才好。」
  说完,我做假动作的准备塞进他的嘴巴。
  艾萨克伯爵一看见我逼向他,满脸惊恐的大喝道:「恶魔,你不要过来,我说、我说。」
  看他答应,我内心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个人。毕竟要父亲食用自己儿子的肉,实在太残忍、太不人道了。
  老实讲,幸好他答应松口了,否则这个惨无人道的举动我还真做不来,真难想象他若是不答应,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
  不过,我还是做做动作的对他说:「你确定句句说得都是实话,绝无隐瞒和欺骗?」
  不等他回答,我以着只让他听得见的音量自言自语道:「管他说得是不是实话,反正突袭我们的黑甲军指挥官还在我手里,只要两方面的供词互相对照一下,不就可以确定事情的真假了。」
  为了突破他的心防,我故意把他愿意招供的事暂搁一旁,站在原处对着柯恩帝王道:「禀帝王陛下,艾萨克伯爵既然愿意坦承一切,那就由陛下审问,东风这就去审问突袭我们的黑甲军指挥官,待会儿双方都审问完毕,我们再把他们的证词互相比对一下,倘若他们恶意蒙骗,那我们就等着看惨绝人寰的父食子肉剧啰!」
  柯恩帝王眼神闪过一丝迟疑,而后配合的点头道:「那、那边就麻烦你了。」顿了顿,把视线转向昆达将军道:「昆达,你送小风过去。」
  昆达将军一接收命令,小快步的走向我这边,等着听候我的差遣。
  我把手里这只血淋淋的耳朵放在其中一个卫兵的手上,以着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道:「拿好了,可不要搞丢了,说不定待会儿还得派上用场哦!」这句话是故意说给艾萨克伯爵听的。
  这位卫兵满脸惊恐的抖着手,想拒绝又不敢开口,最后咬紧牙关、忍住反胃作恶的表情接下这只还残留着余温的耳朵。
  对两位前后任帝王简略的做了一个告别宫礼,我与昆达将军并身而行离开了这间石室。
  我们一离开这座门禁森严的石室,我就立即找了水缸把手上的血垢洗净,然后开口对昆达将军道:「将军,不烦劳送了,我知道路可以自己回去,至于将军你暂时先别回石室,最好再晃个半个小时才回去,记得回去时脸上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有,要故意走到你们帝王的耳边说一些悄悄话,如果你不知道要跟帝王说什么,那你就建议他找一些自认为比较不合理的地方,交叉询问一次,看答案是否前后一致,我想接下来的其他的细节就不用我再交代了。」
  昆达将军霎然顿悟了,他满脸恭敬神色地拱手道:「城主,昆达知晓,请城主慢走!」
  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说的循着原路回去。
  踩着悠然的脚步走向那座如梦如幻的大花园。此时,我满脸狐疑的站在花园内,看向我休憩的屋舍那扇被开启的房门,里头还点着灯火,我心里纳闷的想着︰奇怪,到底是谁在我的房间,怎么不随手关上房门?
  纵然心里怀着疑问,我还是不忘迈着步伐往前走,走向那扇没有关闭的房门。
  当我完全推开房门时,就看见父亲舒服的半躺在柔软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高高跷起的二郎腿。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老人家连看都不看就直接问道:「我说儿子啊,你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老爸我好不容易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来到这里,不见你带着媳妇们迎接就算了,竟然还让我在这里干等了这么久,没个音乐也没电视看,无聊极了。
  「更夸张的是我的两个媳妇……好像都没有跟你同住一房的迹象嘛!难怪她们到现在还没传出喜讯,原本以为媳妇儿多抱孙子的机率就高些,没想到……唉,该不会是你的子弟兵多处分散,精力不够集中,导致……」
  父亲故意不把话说完,一脸使坏神色的伸出右手尾指,并且故意指尖朝下软绵绵晃动几下。
  他的话说完,我已安然的坐在沙发上了。
  我学着父亲跷着二郎腿,一副痞子样地道:「老爸啊,我看是你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才会影射在我身上对不对?」
  不等父亲回答,我突然放下双脚靠近他,正经八百的低声问道:「老爸,你老实说没关系,这个问题困扰你多久了?」
  父亲一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多久了?」
  「不举啊!」我话一说完,赶忙逃开这张舒服座椅,并挑衅的开怀大笑。
  父亲神态严正的坐起身子反驳道:「臭小子,这种话可别乱讲,虽然打从你妈过世后就没试过,但『它』的功能绝对是正常的。」
  「没想到你还蛮专情的嘛,不过也可能是你没吸引力。」我回到座位上坐好,见父亲没多言,便自行转入正题道:「好啦,算我失言,说正经的,你怎么突然跑来这里,是不是勇士城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非得我处理不可?」
  「有我在,勇士城哪会发生什么事,我会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听到一些谣言,说什么三帝国联军在回归帝国的路途中,全被一群不知名的部队袭击,造成各帝国死伤惨重,所以我才不放心的过来证实,顺便看看你们。」
  父亲仔细端视了我一眼,才继续道:「谣言果然是谣言,你这么生龙活虎地开老子玩笑,根本没有被袭击过的迹象。」
  「这个谣言是真的。」我有条有理的把所发生的一切全告诉父亲,就连自己如何分析、如何抓住奸细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详述给父亲知道。
  父亲听完之后,不禁一脸沉重道:「依照你的分析来看,这个幕后主使者的手段实在很高明,而且他还非常清楚这块大陆上的势力分配,他知道自己一旦竖立旗号,肯定会遭到彼此心怀异鬼、虎视眈眈的三帝国同时夹击,所以他聪明的潜伏着,甚至预先在各帝国内布下自己的耳目,隐忍气势潜伏在这块大陆上二十几年,可怕,真的很可怕。」
  我点头道:「的确是很可怕,以一个无时无刻都想称霸这块大陆的人来说,甘心潜伏二十几年而没让人发现他的野心,这份心思想起来,的确让人不寒而栗!还好我们勇士城才刚创立,不然只要一想到平时相处的那些人中,有人可能是奸细的话,我还真不知如何以真心对人呢!」
  父亲庆幸的说:「嗯,看来我回去得稍作预防,以免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我们勇士城。」
  正当我与父亲被这个话题打入深思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来,紧接着就看见罗莎与莉亚两个美好的身影。
  父亲一看见她们两个惊讶的表情,马上开口埋怨道:「我的两位乖媳妇啊!你们两个不陪伴你们孤单寂寞的老公,跑上哪儿去串门子了?你们看看东风脸上的表情何等哀怨,他还强拉着我这个老人家不让我回去,非得要我留下来好好说说你们两个不可,你们可懂男人内心的寂寞和空虚。」
  罗莎与莉亚被父亲如此灵活灵现的表情和话语给惹得同声而笑,最后,两个人同时请安的向父亲问候后,罗莎首先开口说话:「爸,风才不寂寞呢!人家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琳妹妹,我与亚妹才不会那么不识相呢!」
  听着她的玩笑话,我故意苦着脸配合道:「就因为你们每天这样让过来让过去的,我才会落得天天忍受独守空闺的寂寞,可怜人人羡慕我雷瓦诺·东风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丽老婆,可是却得每天望着床兴叹,大叹英俊潇洒的我无人可陪伴。」
  罗莎与莉亚听完后,同时红着一张脸,娇嗔道:「讨厌!」
  看着她们的娇羞表情,我不由记起前几天打算让她们去我那个世界的事情,所以我以着我们那个世界的国语对着父亲道:「老爸,罗莎她们已开始怀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让她们去我们那个世界看一看,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父亲以着国语回答道:「的确是有必要让她们知道,可是需要这么急吗?」
  「是不用这么急啦!不过我怕拖得太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主要是我想回去买个验孕棒,确定罗莎有没有怀孕。」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话才一说完,父亲已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并施着咒语和手势,以强大的魔法力在墙上开了一个空间门,然后恢复这个世界语言道:「走、走、走,事不宜迟,快走吧!」
  回过头,他看我还是无动于衷的继续坐在原位,不禁催促道:「奇怪了,你还赖坐在那里做什么,赶快起来啊!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
  看父亲反应如此两极,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不由边笑边说道:「老爸,不要如此着急好不好,要走,至少也要留张纸条告知一下公主和帝王他们吧!省得到时他们敲锣打鼓的四处找我们。」
  「那就快呀!」
  我没有马上写纸条,反而收起嘻笑的表情,一脸正重的对着罗莎和莉亚两人道:「我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但你们得先保证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最亲近、最相信的人,有没有问题?」
  看她们坚决的点头答应,并自行表态向魔法之神发誓,发誓绝不会泄漏任何关于接下来这趟行程的事情后,我才放心的拿起放在桌上的纸与羽毛笔,大笔一挥的在上面写着:
  父亲来访
  东风与罗莎、莉亚随同父亲前往故乡祭拜母亲
  无须担忧寻找
  祭拜完后尽速返回
  雷瓦诺·东风留
  随着耀眼的转动光束消失,我们已经到了中央山脉的传输站。父亲二话不说马上又念起咒语,在父亲魔咒的催促和光芒的包围下,我们已经回到家里的客厅内。
  扶着体力有点瘫软的罗莎和莉亚,带她们往沙发上坐好后,才发现站在我们前方的父亲突然晕眩欲倒、看起来有点虚弱,我连忙向前扶着他,并担忧的对他问道:「爸!你没事吧!」
  父亲靠在墙边揉着太阳穴虚弱地挥着手说:「我没事!只是年纪大了,经过上次大规模的传输后,我的魔法力并未完全复原,所以这样的空间传输让我感到有点吃不消!」
  我不再打扰父亲,直接对着正好奇的探索着新奇事物和处所的罗莎与莉亚道:「你们自己随便看看,我先带爸进去房里休息,马上就来。」
  正当我准备搀扶父亲回房时,父亲突然微举着手阻止道:「等等,我先帮两个媳妇改变一下语言区。」
  说完,也不见父亲任何作势,就感觉到自己脑中好像有什么被抽出般,不过这种感觉瞬间即逝,没有什么不适感。
  就在这股感觉消失的同时,我看见罗莎与莉亚的脑中同时窜入一道微光。
  虚弱的父亲开口道:「可以了!」
  我没有多说,直接搀扶父亲回房去。
  进到父亲房间后,我才轻声道:「老爸,我待会就带罗莎她们出去逛逛,你好好休息、休息。」
  看父亲费力的盘膝、点头后,我不再打扰的走了出去,并顺手的关上房门。
  当我回到客厅时,映入眼里的景象差点让我大笑出声。她们俩定坐在沙发上,面目呆滞,双口微张,连呼吸都无法调得顺畅。
  初到此处,这样迥异的空间转换肯定吓着了她们,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接着她们会爱上这里的一切,就像她们深爱着我一样。
  果不其然,此时的罗莎正好奇的拿起电视遥控器摸索,结果一不小心按到了电源开关,接着整个人害怕的与莉亚相拥着,全一脸恐惧的盯着突然开启的影像,而正巧此时萤幕上正播放着女用内衣广告,所有她们害怕的神情中,多添加了一份妩媚的难以启齿的羞涩。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们的举动走到她们身前,双手微拨开她们紧拥着的身躯,示意她们分离,这才往两人的中间坐下,一左一右的拥着她们的肩膀说:「怎么啦,为何紧紧拥抱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吓着你们了?」
  罗莎一脸惊恐的指着电视上的萤幕道:「风,这是什么东西?为何里面关着这么小的人,而且还让她们的衣服穿得这么少,风,你快想办法救她们出来,她们好可怜喔!」
  我安抚道:「宝贝,她们不是被关在里面啦,这台让你们吓一跳的东西,就是这世界的传播工具,只要透过这个工具,我们不需要与别人正面接触,就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就像现在我挂在墙上的照片一样,只是它们的原理不同罢了。」
  听完我的解释,罗莎表情不再那么僵硬,稍微放松的道:「嗯,我一来就看到墙上的爸与你,如果不是当时有看见你们在场的话,我还以为你们被什么厉害的魔法关在里面呢!」
  我笑了笑,把视线转向莉亚道:「亚亚,初次来到我们这个世界,感觉如何啊?」
  「嗯,这里的一切都好奇怪、好新奇喔!原来你真的是另一空间的人,怪不得你的行事做风和大陆上的人相差蛮大的。」莉亚惊恐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我把放在她们两个肩膀上的手收回,轻推着她们两个人的腰,示意她们起身声道:「走,去我的房间,我找看看有没有你们穿得下的衣服,我要带你们出去见识、见识。」
  听我这么一说,罗莎迫不及待地道:「真的吗,真令人期待,我已经等不及的想要去外面看看了。」
  莉亚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换衣服,穿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傻妹子,风不是说了,这是另一个空间,你没看见这里的环境、设备和语言都跟我们大陆上不一样,何况是穿着了。」罗莎笑着分析、解释。
  我为她们如此兴奋的表情感到开心,脑海里不禁想着,光是在家里就如此兴奋,如果她们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知又是何种表情?
  心里想归想,我还是保持动作的走在前头为她们带路。
  一来到我的房间,她们连看都不看我房间的布置,同声催促道:「风,你快点拿衣服给我们呀。」
  我不忍让她们失望的快步走到衣橱前,伸手打开橱门,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最后,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两套比较适合她们的中性休闲服。
  这两套休闲服会留下来还真是奇迹,因为这是我大学时穿的休闲服,离现在少说也有七、八年之久了。虽然这两套休闲服已经那么久了,可是一点也没褪色,而且样式和现在流行的差不多,至少我不用担心穿在她们身上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把这两套休闲服拿给站在身后的她们,并顺手拿出一套适合自己的休闲服道:「你们在这里换上这套衣服,我去外面等你们。」见她们同意的点头后,我才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在客厅换好了衣裤,我索性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报导。大概坐了五分钟的时间,才看见她们身穿休闲服迎面走来。
  看着换上休闲服的她们我觉得有点奇怪,尤其是罗莎那头金色如瀑布般的秀发更是突兀,虽然现在染发相当普遍,不过大概是心里作用吧,总觉得她们的样子让我觉得怪怪的。
  最后,为了彻底掩饰她们外来的身分,我起身走向一旁的柜子,从抽屉内拿出两顶渔夫帽来,把帽子递给她们,并吩咐她们先把头发盘上后,再戴上帽子。
  这一戴,果然与我们世界的人没有两样,不过,她们超美的脸庞依然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丝毫不会因为这样平淡的装扮降低了她们美丽的光环,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要她们初次来此作客就戴口罩和墨镜上街吧?
  觉得妥当后,我拨了拨自己久未修剪的头发,看着镜中肤色又明显加深的自己,我拿了一顶鸭舌帽往自己头上戴,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泰劳。
  拿起鞋柜上的轿车钥匙,再从抽屉中翻出略为发霉的真皮钱包看了一下,我想,首先该去查一下帐再领些钱来帮她们买双球鞋。
  打开大门,我做出绅士般的姿势邀请道:「走吧,女士们,出发啰!」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新奇游历
 
     坐上车之后,她们一路上因为好奇而不断的发问着。
  看到什么、就问什么,而我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甚至是买一送一的加上注解,说明其中有什么用途。
  而她们似乎也有问不完的问题,就如现在,罗莎正用手指着台北市最多的红绿灯问道:「风,这是什么,为何你每当这个东西变成红色的时候,你都要停下来,一直一直开不是很顺畅吗?为何要这样开开停停的?很麻烦咧。」
  我如同上次回答的问题一样,依然保持着笑容道:「喔,你说这个啊,这个东西叫做红绿灯,是我们这个世界用来管制车辆用的,你别觉得这红绿灯很麻烦,如果没有它的话,我们世界可能会乱了一半,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想想,如果没有这个红绿灯来管制的话,每个人是不是都想争在最前头到达目的地,人人都横冲直撞的互不相让,那行人如何过马路?你想,如果没有这些红绿灯来管制,那来往的人、车将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状况?」
  罗莎了解的点头说道:「如果没有这些管制的话,一定会塞成一团、动弹不得,而且那些走在路上的行人一定非常危险!」
  沿路上就这样,她们边问、我边解说的把车开到距离士林夜市大约一百公尺的私人停车场里,在下车之前,我不忘对她们提醒道:「宝贝、亚亚,待会儿你们可要跟紧一点,这里的人潮非常多,我怕你们会走失,还有,我们这里的男人一次只能娶一个老婆,所以你们尽量不要跟我太亲密,以免引起路人的异样眼光。」
  看罗莎与莉亚体谅的点头表示不介意后,我才放心的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下了车帮她们打开车门后,我随手关上车门并按下遥控器。
  再看了她们的模样一眼,我对着她们道:「走吧!记得可要跟紧了,还有,没必要尽可能不要讲话,若遇到非开口不可的情况,你们可不要忘记用我们这边的语言回答喔!」
  好久没来这里逛了,热络人潮依旧,而我的心态上却差蛮多的。
  烧肉的炭香和臭豆腐的味道……哦!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敲着开胃的前奏,准备好好享用一下久违的台湾美味小吃。
  别过头看了她们一眼,我想也许是自己雷瓦诺·东风的身分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在这里我是武东风,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各式各样奇特的装扮都有,辣妹、美女和外国人满街是,根本没什么好紧张的。
  随着停停走走的脚步,我们三人在繁华的士林夜市走动。
  咦,不知在什么时候,罗莎与莉亚竟变成走在我的前头,而此时她们正好奇的站在一家海产店前面,不可思议地看着水族箱里的龙虾、螃蟹和鳗鱼……这类广受饕客们喜爱的水中动物。
  看她们这股好奇模样,我不由询问她们的意见道:「你们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莉亚用手指着水族箱里的龙虾道:「要吃这个吗?」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一看我点头,莉亚毫不考虑的猛摇着双手道:「我不要,这些东西看起来好恐怖、好恶心,我不敢吃。」
  罗莎连忙附和道:「我也不要。」
  看她们两个如此激烈的反应,我也不便过于勉强,虽然自己内心里非常渴望吃这些久未尝过的海鲜大餐,可我还是强抑下这股欲望,假装不在乎的说:「那好吧!如果你们有看见什么想吃的东西,尽管告诉我。」
  可是,过了十分钟之后,我就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后悔,因为她们每走过一个小吃摊,必定停下来购买。
  就在这种「全都买」的情形下,我手上已迅速累积着各种小吃,有卤味、肉粽、小笼包、臭豆腐、烧酒螺、刈包……反正只要经过摊贩时,只要是我回答能吃的,她们绝不会放过就是,就水果也不放过。
  此时望着自己双手满满的小吃,我不由满脸苦笑的对着正拿着我钱包付钱的罗莎道:「宝…罗莎,不要再买了,我的双手已经拿不下了,而且买这么多东西有些你们连吃都没有吃,如果再买下去恐怕要请人帮忙吃了。」
  罗莎表情有着失望的轻嗯一声,就连买得不亦乐乎的莉亚,表情上也明显写着沮丧。
  看着她们两个失望的表情我也相当无奈,可是如果再不出声阻止,单不说吃不吃得下这回事,最怕的是我现在双手已经满满的了,如果待会儿她们要再买鞋子、衣服的话,我的小march可能连带回去都有问题,除非把原先购买的食物丢弃,顺便再叫一部计程车来载,不过这太浪费食物了,所以我不依。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们的表情,找一个能引开她们一泄难止的购买欲的话题,「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她们满脸疑问的看着我,对陌生的电影两个字摸不着头绪。
  我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解释,所以用手肘轻推着她们两个道:「走,先把这些东西拿回车上,我再告诉你们。」
  她们两个就这样带着满脸疑问的神情、踩着失望的步伐,随着我的脚步回到了停车场。
  请她们先上车,把手上的东西放入后车厢后,我环眼探视了一下四周,上了车我才开口解释道:「所谓的电影跟你们在我家看到的电视差不多,只是电影比电视大很多、很多,视觉享受和音响效果也相当不同,是我们这边男女谈恋爱约会必去的地方,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们就去看,如果没有兴趣就继续去逛街买东西。」
  罗莎与莉亚两个人眼神互相交会了一下,最后由罗莎开口道:「风,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下次有机会再去看,我与亚妹有点担心爸,不晓得爸是否恢复了,顺便可以带这些东西回去给他吃。」
  我感动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微笑道:「老爸可真没有白疼你们,我们这就回去。」
  大概开了一小段路后,我看见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药局,吩咐罗莎她们待在车上等我后,我才下车去购买验孕棒。
  不到片刻的时间,我返回车里把买来的验孕棒放在一旁,正当我踩着油门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罗莎不禁从后座探着头好奇的问道:「风,你去买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快?」
  我熟练的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验孕棒,毫不避讳的回答道:「这是买来给你用的,目的就是想确定你是否怀孕了。」
  罗莎表情里有着兴奋的问,「这真的可以确定吗?要怎么弄?」
  「当然可以确定啰!而且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很少有误判的,检测的动作更是简单,只要你把自己的尿液滴几滴在验纸上,就可以从验孕棒显现出来颜色判断自己有没有怀孕了。」
  原本以为莉亚听到我们讨论这个话题心里会不是滋味,为了顾及她的心态,所以我从后照镜里偷看着她此时的表情、反应。
  没想到这一看的结果竟与自己的猜测完全相反,此时莉亚正满脸欣羡的对着罗莎道:「莎姐姐,好棒喔!这下终于可以确定有没有怀孕了,我们再也不用为这件事情烦恼了,这样就不枉费我天天在你耳边唠叨,时时提醒小心这、小心那的。」
  我虽然把注意力放在路况上,不敢太分心注视她们,不过我还是从她们不断的对谈中,听出她们对这个未知的怀孕结果有着无比的期待。
  就在她们满是期待的话语中,我把车开回了地下室停车场。
  她们才一下车,已迫不及待的同声道:「风,我们可以先上去吗?」
  我以为她们是急着想先上去验孕,所以加快动作的打开后车厢道:「等我一下,你们又不知道浴室在哪里,这么急干嘛?」
  罗莎嘟着嘴说:「是你急吧!我们才不是想先上去验孕呢,我们是想上去看爸怎么了,是否已经恢复体力。」
  随着罗莎的话语一完,我手上再次充斥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由于没有多余的手可以关上开启的后车厢,我只好用嘴努着后车厢,指示莉亚道:「亚亚,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盖下来。」
  见莉亚有样学样地用力合起后车厢后,我迈开脚步道:「走吧!钥匙给你们拿,顺便按一下左边按钮。」
  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来到大门前,我连忙指示身后的莉亚拿着钥匙把门打开,用手肘打开客厅里电灯开关后,我才把双手满满的食物放在茶几上,弯腰拿起放在茶几底下的免洗纸杯,递给罗莎道:「宝贝,你先拿着,我带你去浴室。」
  说完,硬把这个纸杯塞入罗莎的手,然后一左一右的勾着她们两个的手,往浴室走。
  打开浴室里的电灯,逐一向她们两个说明浴室里各种东西的功用和使用方法后,我才拉着莉亚退了出来,一同前往父亲的房间。
  来到父亲的房门前,正准备敲门时,父亲刚好神釆奕奕的打开房门,之前的疲惫神色一扫而空。
  而这时的父亲也被我们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中气十足的问:「你们不是出去了吗?怎么突然站在这里,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可是回不去的喔!」
  我看父亲如此精神奕奕,原本揪在心头的担忧顿时松懈了下来,开玩笑的道:「老爸,你精神好像不错嘛,先前那副虚脱的样子可让我担心死了,那该不是装出来的吧?」
  父亲敲了我一个响头,对着莉亚道:「我说媳妇啊,麻烦你管一下自己的老公,少让他对我这个老人家没大没小的,教教他什么叫敬老尊贤。」
  莉亚知道父亲是在开玩笑,所以故意站在我这方道:「关于这个问题,好像从小就要培养的嘛,现在教会不会太慢了一点。」
  父亲满含欣赏地看了莉亚一眼,笑笑的转开话题说道:「我的另一个媳妇呢?怎么没看见?」
  正当父亲探头寻找时,罗莎刚好从浴室探出头来对我挥挥手道:「风,麻烦过来一下。」
  我对父亲做了一个「不就在那里」的表情,移动脚步走向浴室。
  正当我来到浴室门口,罗莎拿出检测完毕的验孕棒给我看,并羞红着一张脸期待的脸对我问道:「风,我有没有怀孕?」
  看着验孕棒上的试纸显示出红色,我心里大概也有个底,不过为求确认,我还是对着罗莎道:「你把包装盒子拿给我看看。」
  罗莎回过头递出盒子给我。
  接过盒子看了看,最后我把这根验孕棒放入盒中,轻手拉出罗莎,面无表情的道:「结果如何,我等一下宣布,你先放松心情,不要那么紧张。」我边走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细嫩的手。
  她大概是看我面无表情、又没有说出具体的答案吧,眼眶顿时湿红了起来,当我们回到客厅坐好时,泪水已从她白晰的脸庞悄然滑落。
  父亲轻瞄了我手上拿的东西,再看看罗莎现在这个样子,也约略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
  他竟自行推论结果的对我们安慰道:「没关系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反正你们都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说完故意表示不在乎的笑了几声,不过从笑声中还是可以听出明显的失望就是了。
  这时,我叹了一口气,对着父亲道:「老爸,恭喜你升格当爷爷了。」
  紧接着把视线转向罗莎,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道:「宝贝,都快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你说什么?」
  父亲满脸不敢相信的从椅子上弹起,以为自己听错的不停掏着耳朵。
  而罗莎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泪水再次潸潸落下。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那股兴奋,大声欢呼道:「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啊!」我拉起莉亚在客厅内高兴的蹦蹦跳跳。
  听到这种两极化的结果,看着我和莉亚雀跃的模样,罗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不过明显可以看出她现在的哭与刚刚的悲伤不一样,而是喜极而泣。
  父亲这时整个人傻楞楞的走到母亲遗照前喃喃自语道:「我要当爷爷了,我真的升格要当爷爷了。」说完,禁不住的留下兴奋之泪来。
  莉亚这时候越过我的身躯,过去与罗莎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而她的脸庞也是湿润的。
  我摸摸自己湿润的眼角,呵呵笑道:「奇怪!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怎么大伙儿全哭了?」
  罗莎语带不平的撒娇道:「风,都是你啦,故意卖关子害人家失望,然后又突然宣布好消息,所以才会让我们心情彻底崩溃,你看亚亚也被你弄哭了。」
  这时我也不再开玩笑,认真的对着父亲问:「老爸,那罗莎生产时怎么办?要在哪里生产?」
  「罗莎又没有台湾身分证,还能在哪里生产,当然只有一个选择啰!」
  听父亲这么回答,我内心中只想到一个问题,「老爸,在你们那块大陆上,如果遇到产妇胎位不正、难产时,怎么办?」
  父亲尚未回答,罗莎就已自行接口道:「到时候就要看那个做父亲自己的意思了,看看他要选择保住老婆、还是选择保住未出生的孩子,当然也有可能同时失去,而绝大部分的产妇遇到这种情形,结果都是我所说的后者比较多,同时失去!很少有奇迹发生。」
  我询问的看向父亲,见父亲毫不反驳的点头,我好奇的询问:「难道没有那种透视身体内脏的魔法吗?」
  父亲黯然地答道,「有吧!?就等你去发明啰!」
  真是废话!我要是有这等本事,也不必靠你了!
  最后,我毅然决然的对着父亲道:「老爸,为了防止这种遗憾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边,你明天就去买一台子宫超音波、发电机,所有的产检我自己来。」
  父亲起先还颇有微词,后来还是赞同的点头道:「你干脆把手术室里该有的装备都写给我,我全数准备齐全,反正一个晶币可以换那么多钱,顶多花个十多个晶币就可以把全数装备购齐,至于空间的问题就更不用担忧了,因为我可以再开一个隐藏空间,把买来的这些东西全数安置在里面,布置成无菌手术室,这样一来不就更高枕无忧了吗。」
  「能这么做当然相当完美,不过老爸可能得多费点心思和时间,甚至耗费大量魔法力。」
  「这个你无须担忧,为了我们雷瓦诺的下一代着想,我多担待一点无所谓。」
  我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父亲似乎不习惯我这种充满感激的眼神,慌忙的避开我的视线,转开话题道:「时间不早了,这会儿大陆上大概都已经用完早餐了,你现在赶快把需要的东西都写下来,送你们回去后我再找时间回来购买。」
  我弯腰打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纸笔迅速填写需要购买的东西。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久,我才把纸张交给父亲,「大致就是就这样了,等这些东西购买齐全、放入手术室后,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
  父亲接过我递过去的这张纸,小心翼翼的折迭收入怀中。
  「好了,我们去换衣服吧!至于这满桌的食物,我们就一并带走,省得丢在这里发臭。」
  话毕,我站起身来,一手拉起一个的引领着她们回房换装。
  帮她们关上房门之后,我也在客厅里换起装来,顺便检查一下所有电源开关是否关闭。
  准备妥当,父亲才开始催动魔法力启动传输,把我们从家中移转到中央山脉的传输站,然后再启动传输魔法把我们送回毕卡拉皇城。
  连续几次紧凑的传输移转,让莉亚和罗莎步伐显得疲累,尤其是怀有身孕的罗莎还出现头痛、恶心的不适感。
  由于我怕父亲跟之前一样虚弱了身躯,所以父亲前脚才一走出魔法阵,我后脚马上跟上,果然父亲才走没几步,已双腿一软的瘫在我身上。罗莎与莉亚见状,马上反应迅速的上前扶住父亲。
  我正想松开手中的东西帮忙扶住时,父亲忽然我们眨眨眼,轻声道:「嘘!装的,老帝王在客厅。」
  原来如此!我了解的向父亲眨眨眼,配合父亲举动的大呼小叫道:「老爸,你怎么了?」
  罗莎与莉亚也有听到父亲所做的暗示,所以配合的呼唤道:「爸,爸,你怎么了?」
  老帝王听到我们着急的呼唤声,便急迫的跑了进来。
  他动作熟练的搀扶着父亲的身躯,开口埋怨道:「你们终于知道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要劳烦我这个老头子。」
  嘴里唠叨抱怨的把父亲搀回客厅椅子坐好后,他伸手指着父亲的鼻头,开骂道:「呵呵!活该、报应,你会这样全是因为没有履行自己说过的话,所以魔法之神才会处罚你,如果你忘记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
  「记得,你曾经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过,若是要回去你们那个世界无论如何都会带我去,可现在呢?你们非但没有事先告知,而且小风留下那张字条还让众人把矛头指向我,不停的对我询问小风母亲埋葬处,真是烦死我了。」
  我避开老帝王的视线,对着罗莎她们抛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为父亲说话。
  罗莎与莉亚收到我的眼神,两个人对看了一下,最后由莉亚先倒一杯水给老帝王,再由罗莎出面调解道:「帝王爷爷,你不要生气啦!你要怪就怪罗莎好了,因为罗莎一直对东风的身分感到怀疑,所以他在无可奈何之下,才会要我以紧急传输魔法找来我爸,让我爸带我们去亲身经历。我爸一听完就说要去可以,但是非得带帝王爷爷同行不可,因为他已经答应了你,不能失信,但……」
  我怕罗莎出了岔子,连忙接口道:「但我当时告诉我父亲说,帝王爷爷与帝王陛下正在审问奸细,不便打扰,所以我父亲才会失约,不过我父亲有交代我们买一些东西回来给帝王爷爷吃。」说完,我把手上的东西全数放在茶几上。
  老帝王一听有东西可以吃,连忙伸手探向我放在茶几上的那些小吃,满含赞许神色的对着父亲说道:「我说斯特啊!看你带回来的食物我都还蛮喜欢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遭,下次再失信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对父亲下了重言之后,老帝王就直接把视线转向了我,脸上原本欢喜的神情瞬间转换为一脸严肃。
  「小风,至于你就不必对我负责了,不过你要好好安抚我那两个孙女,尤其是爱琳,因为她一看你留的纸条后,竟一路哭回了房间,到现在还不让人进去呢!」老帝王正色说道。
  我满脸纳闷的看着老帝王,不晓得自己留下这张纸条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会让爱琳大公主哭着回房间呢?
  老帝王看出我脸上的疑问,解释道:「唉,我也不晓得爱琳在想什么,她一看见这张字条后,眼泪马上流了下来,还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不带我去?难道对你而言我算是个外人吗?为什么要把我排拒在外。』你看,这张字条上还有爱琳的泪迹呢!」老帝王把我所留下来的字条,递给我看。
  我很无奈的叹了叹口气,把这张字已晕开的字条放回桌上,枯坐在椅子上、没有言语。
  一旁的罗莎感觉到我的困惑,不由主动的把这张字条折迭起来放入怀中并道:「帝王爷爷,可以告诉罗莎爱琳公主的房间在哪里吗?罗莎与亚妹想找她谈一谈。」
  「也好,你们去的确比较方便一点。」
  老帝王又顿了顿,苦笑地说:「你们走出这个大门,就可以知道爱琳的房间在哪里了。」
  罗莎虽然不解,可也牵着莉亚的手一并走了出去。
  等罗莎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我才对着老帝王说道:「帝王爷爷,询问奸细的事,是否有了结果?」
  经我这么提醒,老帝王一副突然记起的表情尴尬笑道:「臭小子,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一回事,柯恩正在会议室等着你,他有事跟你商量,呵呵,没想到自己一时气晕了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现在赶快去吧!你父亲由我来照顾就行了。」
  我头痛的抚着太阳穴,心想︰唉,真搞不懂这老头心里在想什么,一看见我们就忙着发牢骚,难不成国家大事会比他的游兴来得重要吗?
  纵然心理满是无奈,我还是站起身来对着老帝王道:「帝王爷爷,那我现在就去见柯恩叔叔,至于我父亲就麻烦费心照料了。」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帝王之位
 
     循着自己的记忆,沿着东弯西拐的玉石走道,细闻着走道两侧争奇斗艳的花朵芬芳往前走。
  沿途上经过了若干个庭院、小亭,低弯及顶的曲枝或是高耸茂密的大树仍旧尽着本分,透过两个炙热太阳的照射行着光合作用吐露芬多精,栩栩如生的石雕和源源不绝的喷泉,让人走过一遭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文艺气息。
  而不知是不是早有吩咐还是怎样,沿途上驻卫的士兵竟没有一个人开口对我盘查,甚至只要一看见我就对我行最高军礼,害得我沿途欣赏美景之余,还得一只手忙着举上、举下的回应。
  虽然右手不断举上、举下相当麻烦,可在自己虚荣心作祟下,内心的满足与成就感竟盖过了这股厌烦。
  就在这一路赏心悦目的美景和虚荣心的使然下,我终于来到了皇宫的正院。
  此时,昆达将军一看见我出现在正院走道,已迫不及待的快步迎了过来。
  眼见昆达将军如此匆忙,我也不敢耽搁的赶紧迎向前去,并且关心的问道:「将军,怎么啦!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焦急,是不是讯问犯人时出了什么岔子?」
  「不、不、不,没事、没事,只是看见城主到来,忍不住上前迎接而已,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倒是帝王陛下已在会议室等候城主多时。」
  随着他的脚步我们来到了会议室。昆达将军轻轻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对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等我进去后,昆达将军没有跟在我身后进来,反而退了出去顺手的带上房门。
  虽然心存纳闷,可也不便多问,正准备对着孤身待在会议室的柯恩帝王做出宫礼时,柯恩帝王已亲切的开口说道:「小风,不用多礼了,过来柯恩叔叔这边坐。」
  柯恩帝王既已这么说,我也不再客套,大方的走向他指定的正对面位置坐好,而后恭敬的道:「禀告帝王陛下,东风惶恐,不知有何重大要事,竟让陛下在此等待东风?」
  柯恩帝王脸色非常凝重地道:「小风,我再说一次,不管在什么场合里,我都不准你称呼我为帝王陛下,更不准你用如此尊敬的话语与我对话,我是你的柯恩叔叔、柯恩叔叔!你知道吗?你用这么尊敬的话语跟我说话,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讽刺我、拐弯抹角的骂我无能而已。」
  怎么地?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也没有讽刺他的意思,我会如此尊敬的对待他,纯粹是考虑到以后的关系,毕竟以我准备统一这块大陆的深远目标来说,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会发生冲突,如果现在和他把关系搞得太亲密的话,万一将来关系到彼此生存而产生歧见,我一定狠不下心肠来对付他们,所以一直以来我才会故意和他保持距离,没想到这样的态度竟会让他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
  所以,在没有其他适当的称呼下,我只好顺着他的话称呼道:「柯恩叔叔,不要生气!小风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毕竟柯恩叔叔是一国之尊,小风总不能太随便没个上下,请柯恩叔叔息怒。」
  柯恩帝王拍着桌愤怒道:「哼,你认为称呼我为柯恩叔叔是随便,那你为何称呼我父王为臭老头?难道你这么称呼我父王就不是随便吗,真是让我感到不平衡,为什么你不能毫无拘束的和我相待,你这不就摆明着看不起我吗?」
  我一脸苦笑的看着柯恩帝王,心想︰这下误会可大了,是谁那么大嘴巴,把我称呼老帝王为臭老头的事情说出来,爱琳怪我不把她当自己人,他父亲也怪我对他见外……苦恼咧!
  大概是看我一味苦笑没有回答吧?柯恩帝王放软语气的道:「小风,柯恩叔叔不是在责怪你称呼我父王为臭老头,柯恩叔叔实际上是在忌妒,忌妒你为何懂得老人家的孤独心理,而不懂柯恩叔叔这中年人内心上的孤独,柯恩叔叔也是人吶!并不是一国之尊就没有七情六欲呀,再说这个帝王头衔可不是我自己挣来的,这是你母亲临阵脱逃让我捡到的,柯恩叔叔这个帝王做得好累啊!」说完,他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看他这样我不禁泛起怜悯之心,想安慰却也无从安慰起。一个喜爱自由的人,若是活生生被拘束在一个笼子里,而且还被高高的拱在上处,其内心的孤独和无奈或许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
  就在我替他感到无可奈何之际,柯恩帝王突然一扫原本的倦累样,一副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表情,满脸兴奋的道:「小风,柯恩叔叔有个主意,你年轻气盛又智勇过人,不如叔叔把帝位交给你好不好?」
  「什么?!」我惊呼出声。
  就像没有听到我的惊呼般,柯恩帝王视若无睹的继续道:「反正这个帝位是你母亲『让』给我的,我把帝位转让给你应该不为过吧!」
  我苦笑地推卸说:「柯恩叔叔别开这种玩笑了,堂堂一个帝位我哪承受的起,一来我无战功,二来我并不是毕卡拉帝国的子民,先不要说我没有任何贵族头衔,纵然有,我也不是柯恩叔叔的直系亲人,哪有什么资格可接任帝位?」
  「那怎么办?现在三帝国的情势越来越紧绷了,难道你忍心看柯恩叔叔自始自终都为这些烦杂的国家大事所苦吗?不瞒你说,我父王也同样属意把帝位传给你。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你娶了我的女儿,不就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了吗。」
  对于这样的条件,说实在的我是蠢蠢欲动,毕竟先当上毕卡拉帝王,等于是日后统一这块大陆的一个跳板,可是如果现在贸然答应的话,等于间接让爱琳和爱莎以为我是为了帝位才娶她们的。
  倘若真要答应,我想也该问问罗莎、莉亚与父亲的意见,贸然答应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所以在还没与众人商讨的情形下,我无法开口承诺。
  此时我只能摇着头,用着极为婉转的口吻拒绝道:「柯恩叔叔,经过东风内心不断的思考后,很抱歉我无法做主答应,柯恩叔叔的美意与疼惜东风心领了。」
  柯恩帝王大概是从我的话里听出一丝转机,所以他毫不放弃紧迫盯人的继续问道:「此时不答应,那何时才能答应呢?为什么你不爽快的答应柯恩叔叔呢?难道你以为叔叔会害你?还是你认为叔叔是在跟你开玩笑?怎么有人会推掉别人拱让在前的帝位呢?」他脸上明显带着愤怒。
  我不明白柯恩帝王为何会如此气愤,我想如果自己再不解释清楚的话,往后相处的日子将会心有疙瘩,于是我坦然地道:「柯恩叔叔,我不想隐瞒你,其实我内心真的蛮想接下帝位的,可是如果我现在贸然答应,两位公主会怎么想?她们难道不会认为我是为了帝位才娶她们的吗?况且接任帝位这么重要的事,于情于理我都得先与父亲商量一下不是吗?」
  我话一说完,柯恩帝王没多说什么,无预警的直接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喝道:「昆达进来!」
  正当我纳闷不解他为什么要叫昆达将军进来时,柯恩帝王已对着打开房门的昆达将军道:「你现在去请老帝王、帝后、两位公主和雷瓦诺先生过来,他的两位媳妇也顺便请来。」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给昆达将军。
  昆达将军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这块令牌,可是当他仔细看清令牌的图样时,忍不住的惊呼道:「啊,是帝王令。」而后他丝毫不敢耽搁的急步离去。
  见昆达将军接令离去后,柯恩帝王才自动对我解释道:「帝王令是我毕卡拉帝国的最高信符,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帝王令一下,全都得依命行事,否则格杀勿论,这是我担任毕卡拉帝王以来第一次动用帝王令,就连我父王在任时也只动用过一次,而动用的那一次,就是为了寻找你那蓄意失踪的母亲。」
  面对柯恩帝王特意加强「蓄意失踪」这几个字,我除了苦闷一笑还能怎样?毕竟母亲的蓄意失踪又不是我造成的。
  呵!帝王令的威力果然不同凡想,昆达将军才离去不到片刻,丝丽帝后已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不敢多问的坐上自己的帝后位置。
  不过,她虽然没有询问自己的老公发生了什么事,却聪明的把视线看向我,好像知道我就是帝王动用帝王令找他们来的罪魁祸首般,她的眼角带着笑意。
  就在我自责的不知该把视线投向哪里时,老帝王与父亲他们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就连前去安慰爱琳的罗莎和莉亚也在这道匆忙的行列之后,甚至还可看见爱琳脸上来不及擦拭的泪迹,与一脸忧伤的爱莎小公主。
  当老帝王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后,已迫不及待的劈口道:「柯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紧急的动用帝王令呢?」
  柯恩帝王没有回答他父王的话,只是满脸威仪的看着我,甚至脸上还故意摆出一副罪魁祸首就在那里的模样。老帝王一接收到儿子的眼神,马上充满询问意味的看着我,示意我说个明白。
  我闪过老帝王投来的眼神,故意低头沉思。
  老帝王看我这样也拿我没辙,只好无奈的对着自己儿子道:「柯恩,我看你还是自己说吧!」
  柯恩帝王叹了一口气,而后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明给大家了解,包括我婉拒接任帝王的众多因素也全盘说出。听完,大伙全一副责怪的眼神看着我,不知是对我的深思熟虑感到多此一举,还是怪我让帝王动了帝王令,害他们虚惊一场。
  这时罗莎走到我身边开口道:「风,你多虑了,你若是接下帝位我们只会为你感到高兴,哪有反对之理呢?」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在顾虑我们,甚至担心两位公主妹妹的感受,可是我现在可以代表两位公主妹妹告诉你,她们绝不会认为你娶她们是为了帝位,因为刚刚爸已把我们四个人的心灵相通了,所以我可以明白她们的感受,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爱你的心绝不会比我和亚妹少,尤其是爱莎小公主,你别看她一副大而化之的稚气样,她可是日日夜夜思念着你呢!」说完,她故意朝两位羞红一张脸的公主笑了笑。
  柯恩帝王看到这种情形,才终于露出笑容,并且对着父亲道:「斯特大哥那你呢?你赞不赞成小风接任帝位?」
  父亲看了我一眼,毫不考虑的道:「我当然赞成东风接任帝位,而且我觉得东风也有绝对的义务接下帝位,毕竟忆蝶把这个枷锁套在你身上二十几年了,东风身为人子,当然有必要承担母亲未完成的责任,替你解套。」
  一连串赞同的声浪让柯恩帝王不禁充满挑衅地对我问道:「小风,不知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接任帝位?」
  「……当然有!他们全是我的亲人当然同意我接任帝位,老帝王陛下与丝丽帝后可未必答应呀!」
  老帝王听我把责任丢给他,连忙澄清道:「臭小子,少来这一套,让你接任帝位这档事可是我提议的,少把问题丢给我。」
  此时丝丽帝后也赶紧接口道:「小风,让你接任帝位这件事我完全赞成,不要胡扯。」
  爱琳与爱莎虽然害羞,可也连忙表态道:「这件事我们早就同意了。」
  柯恩帝王怕我还不答应,赶紧迅速接口道:「小风,记得你还欠我三个未知条件吧,我现在就开出这三个条件,第一条,我要你接下毕卡拉帝王之位。第二条,不可更改国号,并好好善待帝国人民。第三条,我要你带我去你的故乡祭拜你母亲。以上三个条件,不知你是否答应?」
  我闭上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道,「好,我答应……」
  一听我答应三个字,柯恩帝王连忙对着站在门前警戒的昆达将军道:「昆达,把帝王令拿来。」而后,就在众人的亲眼认证下,我硬着头皮被推上了帝王宝座。
  当我莫名其妙的接过帝王令时,在场的众人突然全数跪了下来,并异口同声道:「参见雷瓦诺·东风帝王。」就连父亲也恭敬的拱手作揖。
  我连忙单膝下跪的磕首还礼道:「长辈怎么可以对晚辈下跪呢?你们不要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过来扶起我,我一站起身来,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柯恩帝王推向中央主位坐下,而他则退到我原本的座位上坐下。
  这时父亲大概是看我傻楞楞的吧,调笑道:「我说帝王儿子啊!怎么才刚接任帝位就一副傻不拉几的表情,这可是有损你原本的英勇形象喔!」
  我懊恼地道:「唉,这种场面真是比上战场还难搞,我还没进入状况就被你们跪得头晕目眩,怪不得我母亲当初会开溜,也难怪柯恩叔叔会抱怨连连了。」
  听我这么说,爱琳不依的嚷着道:「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刚明明是你自己说我答应三个字的,现在怎么好像是莫名其妙坐上帝王之位呢?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爱琳的疑问等于问出众人心坎儿里的话,只见他们全都一副洗耳恭听样,摆明的等着看我如何自圆其说。
  我先叹了一口气,挥开方才突来的那一幕,无奈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刚刚话还没有讲完就……我是说我可以答应接下帝位,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待时机适当再作……」
  不等我说完,老帝王已怒容满面的厉声道:「现在大家全在,也全都赞同你接下帝位,我相信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当的了,你少说这种颠三倒四、不负责任的话来。」
  我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头道:「我推卸责任?我哪有什么好推卸责任的,你们有机会让我把话说完吗?算了、算了,随你们这么想,说我推卸责任就是推卸责任吧!」我负气的双手插在胸前看向门口,不想理会他们。
  父亲知道我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所以当他看见我在众人面前做出这种不适当的举动时,他明白我内心是真动了气,所以赶紧出声安抚道:「东风,先不要生气,我们的确是一时心急才会在你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就开口打断,真是对不住。」
  老帝王也充满歉意地对着我道:「小风,实在不好意思,目前帝国内遇上了危机,柯恩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能太烦心,我们希望借重你的才智和勇谋来解围,所以才会忽略了你的感受,真是抱歉。」
  原来如此!两位年纪最老的长辈都已经对我表达歉意了,如果我再坚持下去恐怕显得太矫枉过正、不识相,所以我回众人一个笑容,表示我不会放在身上。
  随后恢复话题道:「我所谓的适当时机,是指等我解决了勇士城与普尔特、凡因斯这两帝国的纷争后,再来就任。如果现在就接任的话,只会让普尔特与凡因斯帝国多了机会对付我,甚至把原本攻击勇士城的目标转移至整座毕卡拉帝国,所以我才会说时机还没到,并不是我故意推卸责任。不晓得这样的解说,你们是否明白、接受呢?」
  见在场的人都接受的点头后,我不由笑着站起身来,对着柯恩帝王道:「既然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可以把位置换回来了吗,这块帝王令也应该还给你了吧!」
  柯恩帝王笑着与我互换位子,并道:「位子可以换,不过这块帝王令对我已经发挥不了作用了,若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令牌上是谁的名字。」
  顺着柯恩帝王的话,我低头看着依然在我手中的帝王令,只见这块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蓝色令牌,上面除了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深蓝色焰鸟外,下方则属名著这块大陆的名字,和我「雷瓦诺·东风」几个大字,而令牌的另一面也是一样。
  看着令牌上的名字,我不禁怀疑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早就与我父亲串通好,让我登上帝位,不然这块的帝王令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呢?」
  父亲听我说及他,连忙澄清道:「误会呀!此事我全然不知啊!」深怕我不相信他的话,父亲连忙一脸求救地对着柯恩帝王道:「柯恩,你可不要破坏我们父子的感情呀,请你行行好快告诉东风,为何这块令牌上会有他的名字?」
  父亲的表情看来不像是装的,所以我把视线投注在柯恩帝王身上,等着听他怎么说。
  这时的柯恩帝王就像没有看到父亲求解的眼神般,笑着对罗莎道:「罗莎,你当过女王,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
  听柯恩帝王这么说,我又把视线转向罗莎,想听她替我解开疑惑。
  而罗莎此时也不负柯恩帝王所望,侃侃的道:「风,帝王令的事牵扯面很广,请你听我慢慢向你解释,据古老的宫志记载,帝王令又称作魔法神令,原形状是圆形块状。相传魔法之神失踪前只收了三个弟子,所以在魔法之神失踪之前,早已把这块魔法神令分成三块赠予三个弟子,并各自传达给他们一个任务,只要他们之中谁先完成任务,谁就有权力收回其他两块令牌,并得以把分开的令牌以它嘱咐的魔法改为自己名字合并起来,而合并者权位之高无所不能,包括任何强大魔法的入门方法,也能获得领略。」
  莉亚虽属商人协会,可对魔法之神的传说也有所耳闻,为了不让罗莎过度疲累,她体贴的接口道︰「刚开始这三个弟子也有按照魔法之神所给予的任务下去进行,可是当魔法之神失踪后,这三个弟子的行为也开始走了样,他们非但没有按照魔法之神所给予的任务下去进行,反而勾心斗角的想得到对方手中的令牌,就因如此,原本应该团结互助的三人却因各怀鬼胎而发展成三个帝国,也就是现在的毕卡拉帝国、凡因斯帝国、普尔特帝国。
  「而这三个弟子虽然各自发展了帝国,可到临死前仍然无法得到对方的令牌,所以他们就按照魔法之神所遗留下来的方法,把令牌上的名字改为下一帝王的名字,而令牌也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更换名字,一代一代的传续下来,遗憾的是尚没有人可以完成魔法之神的遗愿。」
  听完她们的解说,我终于了解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列在令牌上了,忽然我灵光一闪,笑笑的对着柯恩帝王道:「柯恩叔叔,这还不简单,只要你把改名字的方法告诉我,我再改回来不就得了。」
  柯恩帝王与罗莎对望了一眼,然后由罗莎开口说道:「风,要把名字改为柯恩叔叔是不可能的。不晓得是不是魔法之神为了防止三个弟子互相抢夺吞并,只要曾经登录在帝王令上的名字,一经更改就不可能再次显现在帝王令上,所以说,除非你传达给下一位魔法神令核准的帝王,否则帝王令上的名字一时之间恐怕无法更改,你若不信可以把帝王令贴在额头上,帝王令会自动表达给你知道。」
  我半信半疑的把帝王令贴在额头上后,果然感觉到帝王令如同有生命的记忆体般,不断传来讯息,直到片刻才恢复静态。
  虽然讯息消失了,可是我脑海中却如同被烙印般,清晰的记载了帝王令上所有的一切法规,这种看似无形的契约,让体认过的我不相信也难。
  老帝王看我颓然放下帝王令,不禁大笑道:「你的表情跟当初柯恩的表情还真像,全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怎么!不试了?」看我无奈的点点头,老帝王继续说道:「还是你比较聪明,我当初跟柯恩说时,他还不信的想改回我的名字呢!」
  我唉声叹气道:「唉,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苦恼的是怕丢了帝王令,再怎么说,这蓝色焰鸟的帝王令可是毕卡拉帝国的最高令符,我怕我经常在外打打杀杀会不小心弄丢了,要是被有心人士拾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风,这个你不用担心,帝王令从浮印你的名字那一刻起,就与你心灵相通,只要有人一碰上它,你的心灵随即就会感觉到,再说除了帝王令上所属的署名外,就算其他人拿到帝王令也发挥不了作用,一旦帝王令遗失了,只要你在心里想着帝王令,它马上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看看。」
  罗莎一说完,顽皮的小公主已迫不及待的伸手碰触桌上的帝王令,想看看它神奇的力量。
  事实果然如罗莎所言,当小公主的手才一触碰到帝王令,我的内心明显产生剧烈的抖动,整个感觉就像被迎面走来的人无预警的猛烈对你挥出重拳般,感觉相当清晰、逼真。
  猛烈的感觉过后,我马上按照罗莎的话,在心里想着帝王令,果然心里的思绪才一完,原本小公主藏在身后的帝王令已瞬间消失不见。
  当众人把视线投向惊呼出声的小公主时,我已感觉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望眼一瞧,原本在小公主手上的帝王令已瞬间回到了我的手中,就像我蓄意放着般,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掌上。
  望着手中的帝王令,我内心砰然一震,因为刚刚帝王令回到我手中的方式,非但跟父亲的紧急传输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还更高一筹,竟然不用藉助任何咒语、手势,只要集中心力想着此物,就可以把一个毫无生命的物品传输回施念者手上,魔法神令所隐藏的能量真是不同凡响、令人赞叹。
  此时,我不由与父亲对望了一眼,而后才把视线转回罗莎身上,对着她问道:「罗莎,我还有一个问题,受令人该如何分辨帝王令的真假呢?难道不怕有人以复制魔法自行仿造出一个几可乱真的帝王令吗?倘若受令人推说自己怀疑帝王令的真假,那持帝王令的人不就没辙了。」
  不晓得是不是我这个问题问得太愚笨了,只见除了老帝王外,其他在场的人全都一副不可思议样,脸上明显露出「为何你会问出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般,疑惑的看着我。
  没人吩咐,老帝王已自告奋勇回答道:「小风,帝王令是任何人也做不出来、假冒不来的,因为凡是这块大陆的人,只要一出生,除了魔法公会会测试你的魔法属性、给予魔法项链外,帮你接生的人会帮你灌食帝王令水作认证,只要你在毕卡拉帝国出生,喝的就是毕卡拉帝国泡制的帝王令水,反之在凡因斯帝国出生者,喝的就是凡因斯帝国泡制的帝王令水,所以在大陆上每个人出生时所喝的第一口水,不是母亲的奶水,而是该帝国的帝王令水。」
  老帝王当然知道我不明白为何要喝帝王令水的用意,所以继续接口道:「要刚出生的小孩喝帝王令水只有一个用意,就是只要喝过该帝国的帝王令泡制过的水,就能感应出帝王令的真假,所以别人拿假的来假冒或是受令者想逃避责任都没有用,一旦喝过帝王令水的人,就和帝王令有所感应。」
  「纵然能感觉又怎样,不愿服令的人总可以逃跑吧?」
  老帝王一副隐忍不笑的表情道:「是可以逃跑,不过你逃到哪里也没有用,因为三帝国有一共同约定,只要是帝王令下想捉拿的人,其他帝国不可给予庇护,并有绝对的义务帮忙捉拿,所以不管你怎么逃,只要你人还没有死,还活跃在这块大陆上,那就永远逃不过全大陆人民对你的追杀,或是帝王令无形的谴刑,你要知道,捉到一个帝王令下逃跑的人,将可升官封爵呢!所以想逃跑的人尽管逃吧!全大陆的人民可全是摩拳擦掌等着这不可多得的机会呢!」
  听完后,我感到担忧的道:「这么说,罗莎、莉亚与六十六人小组他们不就惨了,只要狼心狗肺的叶尔曼·塔恩对他们发出帝王令,那他们不就永无安宁之日,时时刻刻等着那些想升官封爵的人追杀。」说完,我把头转向父亲,对着他问道:「老爸,那你呢?喝的是哪个帝国的帝王令水?」
  父亲苦笑的说:「我跟他们一样,喝的全是凡因斯帝国的帝王令水。」
  这时候的柯恩帝王大概是看我如此烦恼样吧,不禁出声对我安慰道:「小风,毕竟这些都已是事实,你现在担忧这个也没有用,再说,叶尔曼·塔恩未必会对你们发出帝王令,纵然发出了,凭你的能力还怕解决不了这些人吗?别忘了,你可是毕卡拉帝国的下任帝王呢!有什么好担忧的。」
  我也明白目前的担忧是多余的,为了不让众人跟着烦恼,我自行转开话题对着柯恩帝王与丝丽帝后道:「柯恩叔叔、丝丽阿姨,我父亲这几天要回故乡拿一些东西,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这几天不要安排什么重要国事,就让我父亲带叔叔、阿姨去我母亲坟前祭拜如何?」
  柯恩帝王与丝丽帝后互看一眼没有反对。
  而一旁的老帝王倒是深怕我忽略他似的,急忙的开口问道:「那我呢?」
  「哪少得了你!不过,我话可先说在前头,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你们回去祭拜的时间不能超过魔法历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今天回去的话,最晚明天就要回来,可以吗?」
  柯恩帝王与丝丽帝后还没回答,老帝王急着应声道:「这么急啊!」
  我瞇眼笑道:「嫌急啊!嫌急你可以不去啊!」
  老帝王听我叫他不要去,连忙回道:「去、去、去,时间再急迫也要去,不管谁都不能阻止我想去的决心。」他顺手拨了拨头顶上的发丝。
  我想,他太概又想去换新发色了吧,真是老顽童!
  一旁父亲看我答应他们,尽管略显疲态,仍不由对着他们道:「柯恩,如果你今天没事,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听父亲这么爽快答应,可急了我,「老爸,这么急啊!你身体没问题吧?」
  父亲含笑摆手道:「我的身体没问题,而且回到家乡毫无干扰,更有助于我快速恢复魔法力。」
  看父亲就要站起身来,我连忙开口道:「可是柯恩叔叔尚未告诉我询问奸细的结果啊!」
  大概是看父亲停止了起身的动作,一旁的老帝王已赶紧说道:「不用问了,艾萨克伯爵所经手的连络人只有别克伯爵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连是否有其他的奸细,他也不知道,反正你身上有帝王令,没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得的,如果不嫌麻烦,你可以走一趟再询问看看。」说完已等不及的拉起父亲,并用眼神催促他儿子与媳妇,要他们动作快点。
  我不太相信老帝王急欲离去前的话,总觉得他是怕我耽搁了时间而随口敷衍,于是我脸上带着疑问的看向正站起身来的柯恩帝王,想证实事情是不是真如老帝王所言。
  不料柯恩帝王不但没有反驳,反而也对这件事情感到无奈的点头,我这才开口提醒道:「好吧,既然这样,你们就去吧!不过,记得早去早回,可别忘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最迟明晚就要回来,否则下次就没机会啰!」
  「知道啦!」老帝王与父亲并肩而行,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直到父亲他们离去后,我正准备示意罗莎和莉亚先下去休息时,突然从眼角余光发现此时爱琳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就连生性开朗的爱莎小公主也一副难过样。
  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装作没有看到,让她们独自难过吧!
  于是我放轻音量温柔的问道:「小琳,你们怎么啦?为何突然哭了?」
  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哪个世界的女人都一样!她们一听我如此询问,原本尚带压抑的泪水,竟如开启的水龙头般,刹那间流湿了整个脸庞。
  看她们只是一味哭泣、没有回答,我不由把视线转向罗莎与莉亚,满脸纳闷的问道:「谁来告诉我,小琳她们两个到底怎么啦?为何无缘无故突然哭了起来,而且我愈问她们愈是哭得难过?」
  罗莎叹气道:「唉,两个妹妹是难过你安排帝王和帝后去母亲坟前祭拜的事,却完全忽略了她们。」
  听完罗莎的叙说,我不禁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小琳、小莎,在我的心中我已把你们当作是我未来的妻子了,我怎会故意忽略、排斥你们呢?我没有让你们两个去祭拜我母亲,完全是考虑到我父亲的身体状况,你们刚刚自己也听见了,他们临走前我还担忧着他的体力是否负荷得了。
  「我父亲年迈了,一次不能同时带那么多人传输,尤其是紧凑的行程更是行不通。就拿这一次的传输来说,当我们一传输到目的地时,我父亲他整个人虚脱得差一点晕倒。基于以上这些因素,我才没把你们列入考量,所以事情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哭肿了眼我可是会舍不得的。」
  不晓得是我的解释有用,还是最后那一句舍不得有用,她们听完后已渐渐收住了泪水,甚至泪迹斑斑的脸上还带着一分羞涩,令我一见犹怜。
  为了让她们化转这股胡思乱想的思绪,我提出主意道:「那这样好了,为了补偿你们的难过,我今晚就请你们几个去小琳之前带我去的那家酒馆,算是表达我内心由衷的歉意。」
  小琳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罗莎姐姐与莉亚姐姐、合德姐,真的都可以去吗?」
  「当然是真的啰!」我笑笑的说。
  爱琳一听是真的,连忙高兴的站起身来,双手更是紧抓着罗莎与莉亚不放,兴奋的叙说着之前我们去时所发生的事。
  听得罗莎她们兴奋不己,似乎全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看她们像小孩般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且所说的话题全围绕在我身上打转,听得我整个人都不好意思的不自在了起来,于是趁她们停止说话的空档,我迅速站起身来开口道:「你们慢慢聊,我再去审问一下艾萨克伯爵他们父子,看能不能探出什么纰漏。」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爱怜酒馆
 
     经过了一上午软硬兼施的审问,所得知的结果还是完全一样,就如同老帝王所说的那样,艾萨克伯爵所经手的连络人只有别克伯爵而已,其他的他全然一概不知。
  不过,这样的结果还不是我最困扰的事,最让我感到困扰的是柯恩帝王临走之前,竟还吩咐昆达将军派人保护我,所有的兵力防备状况必须跟就任帝王一样,害得我只要一出门,前前后后至少都有一百名以上的兵力跟在我身边。
  派人保护我也就算了,昆达将军甚至还跑去告诉六十六人小组这项消息,搞得连六十六人小组也掺一脚的来分组保护我,让我不论走到哪里都像带着行团,真是令我头痛不已。
  而原本就对我相当尊敬的昆达将军,态度已经不只尊敬两个字可言了,已从原本的尊敬升华到无上的恭敬,这点也让我相当头痛。
  就像现在,我才用完晚餐,正准备走回房间洗澡时,前脚才一踏出餐室,随行的随扈士兵已围了上来,并迅速分成两部分的一半开路、一半分布在我四周。而轮换巨人小组保护我的这些兄弟,则是比那些随扈士兵更贴近我的,以四个小三角形攻击队形的布在我的四周警戒。
  看到这种滴水不漏的防护,我不禁对着快步向我走来的昆达将军苦笑道:「将军,麻烦撤走这些人好不好,柯恩帝王回来我会向他说明的,一切后果由我负责,绝不会造成你们任何麻烦。」
  昆达将军态度恭敬地道:「禀告帝…城主,这是帝王陛下的吩咐,我们必须对城主严密防护,尤其是帝国内可能还有其他奸细存在,昆达不敢冒昧撤走,还请城主原谅。」
  看着昆达将军这般态度,我也不再勉强,转而对着生性耿直的巨人道:「巨人,我是谁?」
  巨人毫不考虑地说:「你是老大啊!」
  「那你听谁的话?」
  巨人脸上一副无庸置疑的表情道:「当然只有老大你啊!其他人我才懒得理他呢!」
  紧盯着巨人脸上的表情,我以着毫不容许反驳的口吻道:「那好,我要你现在就带着你的小组成员离开,下去休息。」
  「这、这、这……」巨人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脸上故意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没有什么好这个那个的,我叫你回去休息你就回去休息,除非你不当我是你老大,那就另当别论。」
  他考虑了一会儿,「好啦!我们回去休息就是,老大你不要生气。」
  当巨人这小组听话的准备离开时,我连忙阻止道:「等等。」
  巨人以为我后悔了,希望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不禁一脸兴奋的转过头来道:「老大要我们继续留着是不是?」
  看巨人就要对小组挥出手势,我连忙出声道:「不是啦!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是要麻烦你传个话,回去时记得跟尔利他们说一声,告诉他们如果有谁吃饱撑着没事干想来保护我,就叫他们先绕着毕卡拉皇宫外围跑一百圈后再来。」
  巨人方才的兴奋之色瞬间瓦解,垂着一张脸道:「好啦!我会告诉他们的。」说完犹自转过庞大的身躯,边走、边喃喃自语道:「老大也真是的,干嘛不把话一次说完,害我白高兴一场。」
  洗了一个不怎么快活的热水澡后,我正瘫坐在沙发椅上发呆,烦恼着待会儿如何躲开他们的戒护溜出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门口传来了罗莎她们与站岗士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随着这股谈话声,我保持着原姿势瘫坐在椅子上,提不起劲地对着紧闭的房门喊着:「不用通报了,直接让她们进来吧!」
  她们鱼贯进来后,一看我这副提不起劲的样子,罗莎连忙小快步的来到我的身边、跪了下来,满脸担忧的问道:「风,你怎么啦?是不是人不舒服?」她焦虑的伸手摸向我的额头。
  我轻手抓向她柔纤无骨似的玉手,保持着原瘫坐姿势道:「我没事,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被外面那群人搞得心烦。」说完,我轻拉起罗莎蹲跪的身躯,让她整个人坐在我的身上。
  由于莉亚她们都在一旁,所以罗莎不好意思的想挣扎起身,无奈却被我双手紧箍着她的腰,丝毫动弹不得。
  在没办法之下,她只好保持这个姿势坐着,羞涩地道:「风,不要这样啦!快放开我,不然都给妹妹们看笑话了。」
  听罗莎类似抱怨的话语,我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让她坐在大腿上的身躯,轻轻的往后一扳,让她的身躯枕在我身上,轻声道:「有什么好看笑话的,你没看这房间里只有三张椅子,现在我就占了一张,如果不这么坐的话,你那三个妹妹与合德姐要坐哪里?总不能要她们罚站或坐在地上吧?」说完,我故意对着莉亚她们含笑招手道:「你们有谁要过来我这边坐,很舒服喔!」
  莉亚她们一见我伸手招呼,连忙默契十足的坐上了椅子,爱琳大公主她们两姐妹共坐一张椅,莉亚则与合德姐分坐一张,场面看起来相当融洽。
  我顺眼望向冷若冰霜的合德一眼,见她脸上略显尴尬的把视线投注在小琳她们那里,正眼连瞧也不敢瞧向这边,我不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忽略了她的感受,所以自行扶正罗莎的身躯,恢复正经道:「我看可能要对你们失信了,我们今天恐怕没办法出去。」我示意的伸手指向门外。
  听完我没头没脑的话语,爱琳大公主率先抱怨道:「父王也真是的,风又不是小孩子,干嘛留下这么多人保护,真不知父王在想什么。」
  天真的爱莎小公主也埋怨地道:「对嘛,父王真是害人不浅,什么时候不弄保护这套,偏偏在这个时候弄,害得我不能听帅哥哥的歌声,等父王回来时,我一定要好好跟他埋怨一番不可。」
  听到两位公主埋怨的话,罗莎笑笑的道:「其实还是有办法甩开外面那些人的,而且就算他们打从心里不甘愿,也不得不离去。」
  由于罗莎是背对着枕在我身上,所以我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不过从她的话语中,我还是可以听出她那充满把握的笑意。
  「有什么办法快快说,不要卖关子了,我都快被这些人给烦死了。」我赶紧地问道。
  「帝王令啊!你们怎么都忘了。」罗莎语带笑意地说。
  我兴奋的扳起罗莎的身躯,在她满是笑意的脸庞上连续亲吻了几下,笑意盈然的开口道:「宝贝啊宝贝,你真是有智慧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脱身之法。」说完,我轻移动起自己的身躯,让罗莎独自坐在椅子上,兴奋的走向莉亚她们,毫不偏心往她们脸上一人亲一口。
  虽然兴奋,可我也不忘合德姐不是我的老婆,所以一直亲吻到莉亚时,我已避开了合德姐,转身走向爱莎小公主她们,然后掏出怀中的帝王令顺口吻了它。
  走到爱琳的面前,轻抬起她的右手,然后把帝王令放到她的手中道:「小琳,接下来就要看你了,虽然这么使用帝王令似乎不太恰当,可你也知道我的苦衷,倘若真劝不走他们,就请你动用帝王令遣走外面那些烦人的家伙。」
  爱琳对我俏皮一笑,拿着帝王令往紧闭的房门走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我想她大概是故意不让那外面的士兵看见里面的情形吧!
  随着爱琳关上房门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井然有序的盔甲碰地声,接着这道声响过后,传来的是整体一致的恭喝声:「参见无上帝王令。」
  接着就听到爱琳充满威仪的声音道:「帝王有令,众士兵即刻归回原部队待命,所有防护网即刻撤除!」
  「领──令!」声音整齐一致。
  大概又过了片刻时间,爱琳已娇笑的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我连忙出声道:「好了,我们现在赶快走吧!不然待会昆达将军一接获消息过来,我们恐怕走不了啰。」
  随着前方五位女士的步伐,我们沿着碧火通明的街道转了几条巷子,来到那条宽敞的大街上。
  街道上一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跟我之前来的情形一样,沿路上尽是情侣、夫妻,甚少有孤男寡女单独在路上行走。
  而今天卖东西的小贩似乎比上次多,满街上尽是他们此起彼落的叫卖声,不断招呼着街道上的行人。
  不晓得是不是我们五女一男的行径太过特殊,还是女孩子们的美貌太吸引人,只见原本随口招呼叫卖的小贩,此刻全都热情的向她们招呼起来,似乎全街道上只有她们才是客人般,就连跟在她们身后的我,也逃不过被忽略的窘状。
  更好笑的是,那些原本双双对对的情侣男伴们,全都忽略自己身旁的女伴,个个张大着嘴巴,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罗莎她们,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我们就像在接受人民的阅兵般(当然我只是陪衬而已),来到了那家名为「爱怜」的雅致酒馆前。
  此刻,我随着罗莎她们的脚步踏进酒馆,那种浓浓的罗曼蒂克感顿时向我迎面而来,不禁让我深深融入这股气氛中。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让人扫兴话语,才打断了这股浓浓的思绪,只听这道声音是这样说的,「各位很抱歉,本店只有情侣夫妻、才可至本店消费,不便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我顺着声音方向一看,原来说这话的人正是之前站在紫色柜台后方的那位微胖老板。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强行破坏人家订下的规矩,所以对着明显透露出失望的罗莎她们道:「好了,小姐们,人家经营生意有店家的规矩,我们不要为了自己的方便而破坏了人家的规矩,我们走吧!」
  正当罗莎她们失望的想离开时,柜台后方的那位微胖老板突然动作灵活的走到我的身前,充满惊疑打量了我,然后对着我问道:「先生,你就是上次来本店唱我愿意的那位先生是不是?」
  我笑笑地说:「是的,老板,小弟明明知道老板有订下非情侣夫妻不得进店消费的规矩,却还不死心的带人前来,真是抱歉极了,不耽搁老板的时间了,我们即刻就走。」
  「不用走、不用走,刚才是在下被先生所带来的这群美女遮了眼、没看清楚先生,所以才会说此话,先生既然来了,哪能这样就走,少不得也要让在下请先生一顿,顺便请先生再为本店高歌一曲,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臭规矩,我们就暂时踢到一边去,说什么也不能让先生委屈。」
  说完,深怕我离去似的,连忙伸手招来了服务生,吩咐他们进去屋子里安排一张可供我们六人坐下的桌子来。
  就在服务生下去准备的时候,老板亲切的拉着我的手道:「托先生之福,自从上次先生高歌一曲之后,本店的生意顿时得以倍速成长,这些全都是听过的顾客把消息传开来,以致让在下原本的六张桌面扩充到现在的十二张,虽然地方变得狭窄许多,可来的顾客全不介意,甚至还有人天天来本店消费,为的就是想再次听到先生的美妙歌喉呢!」
  我顺着老板的话语环眼探视了四周,果然就如他所说,整个店内的布置完全没变,全都是紫色调系列,可原本六张桌面、顿时扩增到十二张,而且还座无虚席,可见这个老板不是空口说说、全是有凭有据的。
  正当我探视四周时,最旁边的角落方向,有一个让我看似熟悉的男性身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他的手掌竟刚好挡住了侧身面对我的半张脸,而且还一副坐立不安样。
  看他这副坐立不安样,我也没向众人打招呼,直接好奇的走向这个看似熟悉的身影。
  当我逐步接近这个身影时,此人已自动站了起来,并转过身来满脸尴尬的对着我道:「呵、老大,好巧啊!呵呵……」
  「是很巧啊,尔利,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应该就是指这种情形吧!真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碰到你。」
  我满是笑意回答的同时,顺便看向他所约会的对象。哦,原来他的约会对象我也认识,她就是之前爱莎小公主为了见我一面而把她敲晕的侍女伊灵娜。
  这时,我也不愿让他们太尴尬,笑笑的说:「约会是好事,你干嘛那么紧张,兄弟们知道你外出吧?」
  尔利尴尬的点点头,并努着嘴,要我看向背对着他的另外一位男士。
  我顺着他努嘴的方向一看,连瞧也不用瞧正面的开口招呼道:「巴特,你也好巧啊!」
  「老大……」
  巴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缩头缩脑的转了过来,脸上更是一副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样,低着头不敢看我,而他的约会对象我却没看过。
  我一手抓过一个,接着把手搭在巴特他们两个的肩膀上,对着随他们俩站起身来的女伴以着最诚恳的口气说道:「你们两个都长得相当漂亮,我相信应该有很多男士在追求你们才是,谢谢你们不嫌弃我这两个兄弟笨拙、粗野,给了他们机会,我雷瓦诺·东风感到无比的欣慰,也为我这两个兄弟感到高兴,他们虽然没有高贵显赫的地位,可是他们却有一颗最真诚的赤子之心。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不能阻止别人追求你们,可我希望你们真心的给他们一个机会,我敢保证你们只要用心体会,一定能感觉出他们的好、他们的与众不同。」
  然后,我松开搭着巴特和尔利肩膀的手,深深的一鞠躬,而放在怀中的帝王令,竟在此时滑落到地上。
  虽然我已第一时间的及时捡起,可眼尖的她们却瞧得一清二楚,而且更进一步的就要对我做出宫礼来,害得我连忙低声阻止道:「啊,请别多礼,还烦请两位代为保密才是。」
  「是!」
  她们停止就要做出的宫礼,低声恭敬地应道。
  这时与我有一面之缘的伊灵娜,言语带着尊崇的对我问道:「请问…城主,不知…城主以现今的地位,为何还肯向我们这种卑微的侍女鞠躬、多礼?」
  我不认同的反驳道:「侍女就不是人吗?再说为了我兄弟、不要说鞠躬了,要我下跪磕头我也愿意。」
  「老大……」
  巴特他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脸谑笑的朝巴特他俩屁股左右开弓的猛拍一下,调侃道:「你们俩少作出这副瘪样,小心人家对你们反感就得不偿失了。」
  这原是我对巴特他们的玩笑话语,可没想到在场的两位女主角却当真了,她们异口同声道:「不会、不会。」
  我朝伊灵娜她们笑了笑,接着把视线转向巴特他们道:「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罗莎她们已经坐了下来,爱莎小公主见我走来,好奇的对我问道:「帅哥哥,那两个男的不是你的兄弟吗?怎么会与伊灵娜、贝丝来这里,我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人家来这里约会我们别去打扰!」我出手阻止了正欲起身的爱莎,拉开椅子坐下。
  顿了顿,我继续道:「不过事情也真巧,竟会让我们在这里遇上他们,想不到平时个性大剌剌的两个人,居然也会来这种有情调的地方,我想日后会有一段时间让他们好尴尬的。」
  莉亚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体认地道︰「日后你可别逗他们,巴特和所有弟兄们经常跟着你四处奔波、迎战,好不容易遇到能谈谈心的女孩子,可以缓和一下战场上血戮的压力,你应该多多鼓励才是,怎可以让他们尴尬以对呢?」
  「说的也是!有你们几个美人的陪伴,的确让我疲累的身心得以舒畅,我应当将心比心才是。」
  罗莎她们听完后,全认同的笑开了脸。
  我跟着她们笑着,顺眼探向这临时拼凑而成的桌面,这虽然是老板匆匆吩咐服务生布置的,可不管是我们所坐的桌椅、用的餐盘和器皿,全都是同样的紫色系列,可见老板对经营这家店有多么的执着与用心,完全不会因临时的布置打乱自己店里原有的格调。
  正当我想询问女士们点了餐点没有时,一名身穿淡紫色皮甲、淡紫色斗篷的服务生已来到我的身旁,亲切的对着我问道:「先生,小姐们都已经点过餐了,不晓得先生需要什么?」
  由于上次我已经来过一次,所以知道这世界的黑啤酒名称为「黑色梦幻」,当下毫不考虑的开口点了一杯。
  等这位服务生躬身离去后,我才对着女士们问道:「你们都点什么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点了黑色梦幻?」
  小琳代替大家回答道:「嗯,除了罗莎姐姐是孕妇不能喝这种刺激性的饮品外,我们全都点了一杯。」
  「你怎么知道怀孕不能喝黑色梦幻?」
  小琳毫不考虑地回答道:「风,你是男的可能不知道,女性们只要满十三岁就必须去妇女协会领取一本手册,这本册子上除了记载着女人必知的常识外,还详细记载着生理期和怀孕期间不能吃的东西,黑色梦幻就是其中一种禁物。」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里更是庆幸的想着,想不到这块大陆上有这项呵护女性的措施,不然对我这外来的人来说,连他们这世界有什么食物都搞不太清楚,哪还知道什东西是孕妇忌食的,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正当我对着罗莎温柔一笑时,穿着同样的紫色系列的三个服务生各端着一个淡紫色的心形托盘,分别站着三个不同的地方,迅速的帮我们上菜,不到片刻时间小菜已上得差不多了。
  我好奇的伸手端起罗莎那一杯白白的液体,轻轻的喝了一小口、想看看是什么滋味时?没想到这看来不起眼的白色液体,却差一点让我酸到跳脚。
  这时,我连忙把这杯看起来清爽、喝起来酸不溜丢的白色液体退还给罗莎,并纠结着自己五官道:「宝贝,这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酸呀?」说完我伸手抓起桌上的黑啤酒,一口灌下了半杯之多。
  「风,你可别小看了这杯东西,这杯东西虽然喝起来很酸,可是对初期怀孕的孕妇来说,却是最好的安胎药,你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好奇。」罗莎对我皱了皱鼻子。
  我忙挥着手道:「不、不、不,没有下次了,长这么大有这么一次经验也够了,麻烦以后有什么是孕妇专吃、专喝的请先告诉我一声,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她们全被我的惧怕样给惹笑出声,就连合德姐的脸上也带着笑意。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边看着上台的人表演边吃吃喝喝。
  直到酒过三巡之后,爱琳以因为酒精发作而红醺的脸颊催促着我道:「风,你快上去唱歌好不好?这些人唱得难听死了。」
  「你想听什么?」
  大概是多喝了几杯吧,当自己话一问完,随即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我哪会唱他们这边的歌曲,要是她真点了歌我也不会唱。
  还好小琳没有难倒我,只是催促着我再唱上回那首歌,「风,我要听我愿意,上次罗莎姐姐她们没有听到,你再唱一次给我们听好吗?」她润红的脸上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我看着因酒精发作而脸颊全显得红醺的女士们一眼,不禁开怀的激起了兴致答应:「好,我就唱这首我愿意。」
  说完,见平台上已经空了出来,我绅士的对众女做了一个宫礼,缓步的走上平台。
  当我才站上平台的中央位置,站在柜台内的老板已扬声开口对着在场的顾客道:「各位!令人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请大家鼓掌欢迎。」
  面对众人的掌声,我除了谦虚的做了一个宫礼道谢外,还对着台下的众人道:「各位在场的朋友们,在下等会儿要唱的这一首歌或许有朋友上回听在下唱过了,不过在下的女伴要求原音重现一次,所以待会儿只好请各位朋友们勉为其难地再听一次,请各位朋友见谅。」
  我对众人略行了一个鞠躬,望了望平台旁的桌面上一些粗糙的简略乐器,突发其想的请一旁的服务人员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众人的掌声结束后,服务生也将东西准备齐全了,我稍微清理了桌面后,把服务生送来的八个水杯一字排开,并用水壶注入适量的水。顺手拿起桌边的竹筷,试了试音阶,尽管敲出来的水准差强人意,但对这个音乐极为单调的世界来讲,这种多阶的音律算是优美的了。
  我试敲的音律让现场所有的声响化为寂静,然后我专注的拿着竹筷简短的敲了前奏,而后清了清喉咙,充满感情的看向和我同桌的女士们,并以着自己独特富磁性的沙哑嗓音把《我愿意》这首歌的歌词用这块大陆的语言唱了出来。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清脆的敲杯声加上我充满感情的歌声,虽然敲乱了几个音阶,台下的客人仍旧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唱毕,现场静寂了半晌才响起如雷般的鼓掌。
  我高举着其中的一杯水敬大家,然后再次谦虚的做了一个宫礼道谢,并伸出右手的握住拳头,示意大家静一静。
  果然我的手势一出,众人全停止鼓掌叫好的动作,睁大眼睛注视着我。
  我看众人安静无声的把注意力停留在我这边,才笑笑的开口道:「各位朋友,因为在下曾经答应老板再来店里唱一首歌,为了不让老板怪罪在下拿唱过的歌来蒙混,所以只好献丑的再叨扰一下各位的耳朵,还请各位朋友们多多包涵。」
  众人一听我还要再唱一首歌,早已陷入疯狂状态的猛拍着双手,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鼓噪,会让我无法静下心来唱歌。
  更糟糕的是,不晓得是不是店里的欢呼声太大声了,只见原本游走在外的情侣,也一对对的涌了进来。
  而他们进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看店里还有没有位子,而是好奇的把视线投注在我这边,甚至还有一些在场内鼓噪的顾客一看到自己的朋友进来了,马上呼朋引伴的聚集在一起。
  场面简直只有一个乱字可以形容,如果有根麦克风或是有把吉他,我一定会错以为自己在开个人演唱会。
  站在柜台的老板也发觉到场面有些失控,连忙对着满屋人员大喊道:「各位请静静、请静静。」
  在场的众人不晓得是真没有听到,还是被这股如雷般的鼓噪欢呼声给淹没了听觉,竟没有一人遵循老板话语,搞得这位微胖老板冷汗直流,焦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见老板没法子劝止,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只好像刚刚那样,伸出右手的紧握拳头,希望大家会因看到这个手势而停止鼓噪。
  当下我心想,如果这真还没办法停止这股骚动,那我只好对不起老板,下台一鞠躬走人了。
  不过还好这些鼓噪的众人肯听我的话,他们一见我做出手势,已静止了所有的鼓噪,甚至还吩咐刚进来的亲朋好友不可出声。
  看着原本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我内心虽然苦笑,可还是整理好思绪,把心中早已准备好要唱的这首歌转换成这块大陆的语言,用心、深情的诠释出来,因为这首歌的音律我不熟,所以只用清唱表现。
  你说我让你看不清楚
  你说你害怕在爱中迷途
  舍不得你哭如果是我让你觉得无助
  让我告诉你我对这一切有多在乎
  如何证明我深情的吻
  才能呵护你─脆弱的灵魂
  我愿用生命阻挡任何能伤害你的人
  就算被冷落就算犯错我都不走
  喔─相信我无悔无求我愿为你放弃所有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至少我尽力而为
  喔─相信我别再闪躲我愿陪你直到最后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至少我尽力而为─
  副歌加强两次做结束后,我渐渐收回自己投人感情的思绪,对着沉醉在这首歌词里的众人一鞠躬,缓步走下平台。
  走下平台后,原以为自己将耗费一些时间才可以回到原座位,可是没想到,当自己一走下平台,台下的众人已如排山倒海般,自动的开出一条通道,让我可以毫无阻碍的直达座位。我向注视我的众人点点头、道声谢,毫不犹豫的迈开步伐走向罗莎她们。
  但随着我步伐的经过,两旁的人墙迅速响起一股热烈的掌声。
  坐上了椅子,这股热烈的掌声依旧持续着,为了怕场面像刚刚那样失控,所以也不管罗莎她们满脸感动、沉醉的神色,扫兴的对着她们道:「反正我们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这就走吧!省得到时再次发生失控场面。」
  罗莎她们了解的站起身来,跟在我身后走向柜台。
  来到柜台,站在柜台后方的老板已开口说道:「很抱歉让先生扫兴了,真是对不住。」
  「哪有的事,老板言重了。」我笑着从怀中掏出装着晶币的钱包。
  老板一看我掏出钱包,脸色焦急的忙声阻道:「先生这是干嘛,我再贪财也不可以收先生的钱,请先生收起钱包。」
  我不理会老板的言语,从钱包中掏出两个晶币放在柜台上,对着他道:「老板,你如果再不收钱的话,小弟下次可不会再来了,这么多人来此吃吃喝喝,怎可以让老板招待,除非老板不希望小弟下回再次光临,那小弟将厚着脸皮收回晶币走人,永不踏入此店一步。」
  「这…这……」老板面有难色的无言以对。
  看他这副为样模样,我抓起了柜台上的两个晶币放入他肉感的手掌内道:「老板,你就不要再这个那个的了,快点收下吧,若真有闲暇之余,小弟一定会再惠顾。」
  「那也不用这么多啊!」
  眼看老板就要拿起其中一个晶币还给我,我伸出手来的推托道:「不多、不多,后方那两桌一起算。」
  老板听我这么说,也不再推辞的收了下来。
  我对老板笑了笑,走向已在门口等候的女士们。
  当我们才离开酒馆没多少距离,爱莎小公主已率先打破沉默的道:「帅哥哥,你唱歌好好听喔!而且你表达出来的歌词,更是让人回味无穷,好有感觉喔!我想以后绝不能让你在其他女孩面前唱歌,不然绝对会有一大堆女孩爱上你。」
  听她如此天真的话语,我不禁充满笑意的回答道:「事情哪像你说得这样,你看合德姐还不是从头到尾听我唱完歌,她有爱上我吗,真是多心。」
  合德看我把箭头指向她,静美的脸庞依然保持着一贯表情,没有言语。
  反倒是罗莎话有玄机的回答道:「这可不一定喔!」说完还亲切的挽着合德姐的手。
  不想再多动脑筋的我,只好放慢自己的脚步,跟随在她们身后。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直捣黄龙
 
     昨天带着满心疑问回到皇宫后,原以为可以借机询问罗莎,可没想到还是被她找到借口给开溜了,而且不晓得是她怕我去找她询问,还是真的想说一些女人家的知心话,竟提出与其他四女同睡的馊主意来。而合德姐她们竟也答应了,搞得我孤家寡人的带着疑问和寂寞进入梦乡。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一向比我早起的女孩们,当我盥洗完毕前去寻找她们时,侍女竟告知我她们还在睡觉,她们真有那么多话可聊吗?还是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
  独自用完早餐后,想过来唤她们起床时,侍女竟告知她们已经出去了?
  搞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要是回来了我非得好好数落她们一番不可。
  索性前去寻找巴特他们,看能不能在稍后时间里遇上她们,但不管我左等右等,甚至与巴特他们上街寻找,也全寻不到女孩子们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皇宫与巴特他们闲聊,打发闲暇的时间。
  直到现在,我都已经用完晚餐好一会儿了,竟然还不见她们的踪影,而我又不好意思一直缠着巴特和弟兄们不放,所以只好自行坐在大花园内静候,美好的夜色令我心血来潮,当下修练起魔法力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烦闷的关系,这一次修炼魔法力无法像之前一样那么快入定,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渐渐进入忘我的状态。
  不过入定的我,却再次体会到那到花草树木的生机与天地间的自然快意,感觉这空间所存在的各种不同能量体,再用意念把这些未转化成魔法元素的能量体吸收转化进身体内的各处丹田,让这些能量体舒服的活跃在我全身,然后再由毛细孔一点一滴的蒸散排出。
  所有能量就在这么自然的一吸一吐循环下,舒适的充斥我全身的筋络、气海,心里的烦恼也一个个如泡泡轻飘、破裂、消失。
  此刻脑中的思绪已净洁的几近归零,变得宛如初生婴儿般空白无邪,心念轻易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是无生命体的能量变化!
  悠然的感觉着四面八方的能量体正不断的变化,倏地,忽然感觉好像有人蓄意把这些能量体结合成各种魔法元素干扰般,所以为了本身的安全起见,我收回这股放任的心神,由无思无虑的无我状态,恢复到原来的自我。
  接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能量体沉至各处丹田,再将嘴里一口浊气缓缓的吐出体外。
  我缓慢的睁开眼睛,却被刺眼的阳光给逼得紧闭双睛,我心里纳闷的想着,「咦,我入定时不是在晚上吗?此时怎会有阳光呢?」
  不过正当我心里感到疑问时,耳边已传来父亲焦虑之中夹带着兴奋口语,「我儿啊,你可完全清醒了?」
  由于眼睛尚未适应强光,所以我依然紧闭着双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的不回反问道:「这一次又是几天?」
  原本焦虑的父亲听我这么询问,当然确定我完全清醒过来了,所以我不用睁开眼睛也可以听出他此时话里的明显笑意道:「不久、不久,整整魔法历一个月的时间。」
  我边尝试性的睁开眼睛,边说道:「这还不够久啊?」说完,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不过仍旧感到有些刺眼。
  「的确是不久啊,与上次的一年比起来,这一次才一个月哪算久!」
  我看着一脸调笑的父亲,再看看身边团团围绕的士兵,不禁发觉到,除了父亲外,其他竟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就连六十六人小组也没一人在此之列,我疑惑的对着父亲问道:「老爸,发生了什么事吗?其他人呢?」
  「哪有发生什么事,你没看见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此刻他们都还在睡觉呢!再说,纵然他们睡醒了,也不敢在这个时间待在这里。」
  听完父亲的话我不禁更加疑惑了,我尚未提出问题父亲已继续道:「唉,你刚入定的前几天,罗莎她们不分昼夜的在这等着你清醒过来,就连你那些兄弟们也无人能管的非得在这里等你清醒过来不可,后来眼看他们一天一天的憔悴,我只好拿出我老人家的威仪,对他们下令道,所有人只能有两个时间待在这里,那就是早餐与晚餐过后的这两个时间,而且来这里的时间不得超过两个时辰,违命者我一律用魔法力把他们送回勇士城!所以他们才肯乖乖听话,不然我肯定你清醒的第一件事不是站在这里听我跟你解释,而是去探望因体力不支、精神状况不佳而倒下的他们。」
  我从盘坐一个月的大石上站起身来,感激地看着父亲没有多说话,因为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趁他们还没来,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回勇士城看看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
  我用力搂着父亲的肩膀,希望藉由这个动作表达出自己意味深长的感情,「老爸辛苦你了,年纪一大把了还劳烦你经常这样来来往往的奔波。」
  父亲也反手搂着我的肩膀,笑声道:「哪有的事,我又不是自己找麻烦天天回勇士城,我是自你入定那天起才回勇士城与贝蒂约定好,说明我每隔三天才回勇士城一次,而今天刚好是约定的第三天,再说,我这个老人家回勇士城也只是在街上走走、露个面而已,城里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由贝蒂一手处理,根本不用我操心。」
  说完,父亲放下搂着我肩膀的手,改由轻推的催促道:「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有什么话,等我回去露个面回来再说,不然待会罗莎他们一过来,你又甭洗了。」
  感激地向父亲点个头示意后,我不再多说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由于自己已经静坐一个月没有洗澡了,所以当我一回到房间时,马上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身上的脏衣裤,裸体走向烟雾弥漫的巨大浴池。
  正当我来到浴池前,准备伸手测试水温是否适中时,却惊觉巨大的温水池中有人以着优美的泳姿悠游自在地潜泳着。
  虽然这个人是潜在水中,我没办法看清她的脸蛋长相,不过我还是从她比例完美的背部曲线、细如丝绸般的秀发中,断定她是女的,只是不能确定她到底是谁来而已。
  看着比例如此优美、肤质如此白晰的胴体,我不禁心想,她到底是谁呢?
  我所认识的女子中除了罗莎是一头金色秀发外,其他人全跟这位女子一样,拥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黑色秀发,这又教我如何分辨。
  索性我保持原姿势蹲坐在池边,看能不能等她上来换气时再来唤住她,好让我分辨出这位突来的娇客到底是谁,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溜进我的房间洗澡。
  而事情也真凑巧,正当我如此想着时,她已从巨大浴池的正中央背对着我浮了上来,并毫无警觉的走向池旁,丝毫不知道池边已多了一个男人。
  看着裸露的上半身背部,我不禁提出勇气的开口道:「你……」
  我话还没有说完,已被她惊慌的动作给打断。
  只见她一听到我的声音,连忙一手遮胸、一手遮下体的再次跳下水,脸上更是带着无比惊恐的转过头来,想看看偷窥她洗澡的人到底是谁。
  尽管她的脸上带着恐惧与惊惶,不过我也看出她是谁的惊呼道:「是你,合德姐。」
  合德姐大概也看出是我,不禁娇羞着一张脸,之前那种冷冰冰的神色完全消失不见,而且还以着蚊蝇振翅般的声音对我道:「可不可以麻烦你去右手边那座墙上,帮我从衣柜里拿出我的衣服好吗?谢谢!」说完,整个人害羞的低下头来,不敢再看我。
  我嘴巴应声好,起身走向那个嵌进式衣柜,不过就在这短短的路程中,我心里却想着,哇,平时光看合德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就觉得很动人,没想到她害羞的表情也这般美,而且还头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真没想到一醒来就碰到这种好事。
  心里边走边想的走到了那座衣柜,由于衣柜中只有一套女性用衣,所以我毫不考虑地拿起这套女性衣服走向她。
  由于她整个人是半跪在池中、只露出颈部以上,再加上她现在又是不敢看我的低着头,所以当我拿着衣服来到她的面前时,她还浑然不知,我只好微弯着身躯,开口唤道:「合德姐衣服拿来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我保证绝不偷看。」我把头转向一边去。
  她大概非常相信我吧!我的话一说完,已感觉出自己手中的衣服,有明显被触碰的感觉。
  正当感觉到自己手中一轻,准备放下手时,突然传来她的一声惊呼,「啊─」
  我慌忙的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惊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她双手捂着脸,连看也不敢看我地道:「你…没穿衣服。」
  这时的我早已被她突来的惊呼声给搞得不知东南西北,就连自己没穿衣服的事情也给忘了,甚至我还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话语回答道:「是啊!要洗澡当然没穿……」话未说完,我已醒悟她说的是什么,不禁慌了手脚的扑通一声跳下浴池。
  让我更尴尬的是,罗莎她们四女竟在这个时候闯进了浴室。
  看着匆匆进来的四女,我心里除了尴尬以外还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反应灵敏,不然可能继自己重要部位后,连白嫩的屁股也被看得精光,而且还是一次被五个女人看到。
  爱莎小公主倒抽一口气,不可思议的呼道:「你们两个一起……」
  当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时,精明的罗莎已率先开口道:「风,你是男人脸皮比较厚,可以由你来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看了脸上已经羞红的快要爆裂的合德姐一眼,尴尬又无奈的把与父亲分手后的发生情形,一五一十的详尽说了出来。
  罗莎听完我的叙说后,伸手探向衣柜,顺手拿出一件浴袍的走到我这边,「风,我觉得你好像被爸给设计了。」
  见她们主动的避开视线,我俐落的跃上池边,边穿着浴袍边问道:「怎么说?」
  莉亚接口回答道:「爸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我们怕你清醒过来后会找不着我们,所以我们每人轮流睡在你的房间。」
  「如果他有说的话,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糗了,哼,怪不得他一直催促我回房洗澡,真不知道他有何居心。」
  背着她们整理浴袍后,我转了过来,转过身子后才发觉她们竟都已经走了出去,只剩下罗莎一人还留在浴室里,我不禁疑问道:「宝贝,怎么只剩下你在这里?她们人呢?」
  罗莎脸上戏谑地道:「难道要留在这里看你洗澡啊!」
  我伸手解下身上的浴袍,边走入浴池边说道:「有何不可!要不要一起下来?」
  「讨厌,不与你说了,我们去会议室等你。」她红着脸的轻呿一口,不敢多待的赶紧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心里沉重的想着,这下可被老爸给害惨了,叫我以后如何面对合德姐才好。
  洗了一个不算痛快的澡后,我拨了拨润湿的头发,来到罗莎临走之前所约定的地方。
  在走进会议室之前,我早已迅速的环眼探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确定让我不知如何以对的合德姐没有在场后,我才放开准备面对的尴尬心情,依序跟老帝王与柯恩帝王、丝丽帝后请安。
  此刻,我已请安完毕坐上椅子,马上把视线瞪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父亲。
  而父亲就像没有看见我在瞪他般,老神在在的端起桌上的茶,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看得我内心更为恼火。
  此时的柯恩帝王大概是看到我瞪视父亲的眼神吧!不禁好奇的对我问道:「小风,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瞪着你父亲?」
  我没有回答柯恩帝王的话,持续的紧瞪着父亲,最后,我才咬牙切齿道:「老头子,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父亲装傻的说:「什么故不故意的,说话无头无尾的,谁听得懂啊。」
  跟父亲生活了二十几年,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是故意装傻,所以我不怒反笑道:「好,你不懂没关系,那你以后睡觉可要小心点,别睡得太沉,因为我怕会忍不住找个后妈与你同睡,好好慰藉一下你这个老人家。」
  父亲听完后,整个人弹坐起身来,伸出食指、凌空指着我道:「你太过分了喔!我只不过让你欣赏个睡美人图,你就要找个后妈来破坏我好不容易守得的贞节牌坊,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我跟着站起身来,学父亲的动作,指着他道:「那哪叫睡美人图啊!根本就是美女出浴图嘛,先不说你害我被人家看得精光这一点,你叫我以后如何面对合德姐?」
  「简单嘛!你叫她负责不就是了,再说她都把你看得精光,难道不用负此责任吗?」
  我坐下身来,反将父亲一军道:「好啊!看要叫她怎么负责、你自己跟她说,以后换你被看得精光时,我会记得比照办理的,只可惜了你那守得不易的贞节牌坊啊。」我不忘在后面加一句风凉话。
  在场的众人全被我与父亲两个人的对话给逗笑了解,不过他们笑归笑,可全识相的不敢插嘴。
  父亲看我这副不在乎样,连忙拉下脸的投降道:「儿子啊!不要这样子啦!老爸也不知待在房里的是合德啊!谁知五比一的机率就这么给你碰上了,你说这不是巧是什么?再说老爸会这么做纯粹是想让媳妇们高兴一下,也没有其他恶意,你就原谅老爸这一遭好吗?」
  看父亲已承认自己的过错,我也不好再继续责怪他,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再埋怨也挽回不了什么,只好自认倒楣的瞪了父亲一眼,然后转开话题。
  然而就在闲聊的过程中,我也得知传输站已重新开放,以及其他两帝国的相关动态。
  其中还有一个让我觉得比较可惜的结果,那就是他们按照笔迹寻找奸细到最后,竟全回到了别克伯爵的身上,而唯一知情的别克伯爵却已经自缢身亡,这叫我如何不惋惜。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整个毕卡拉帝国已经没有奸细了,这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最后,我起身告别,前去寻探同样足足担忧我一个月的巴特和所有弟兄们。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我出定到现在已过了十天之久。
  这几天的我也不是全无事可做,除了每天早上固定跟柯恩帝王学习帝君朝政外,我也耗费大量时间仔细详读关于毕卡拉帝国的相关政策与规定,并从唯妙唯肖的画册中,认识了帝国内的各城城主与重要官员。
  这几天来也有着一个重大收获。
  我每天晚餐过后除了与众人团聚外,必定孤身前往门禁森严的监牢,探望那位黑甲军中的唯一生存者,并在长时间动之以情、诉之以理的软硬兼施手段下,终于让他开口答应带我们前往他们的训练基地。
  不过他虽然答应了,却也坦白的告诉我,由于他自小就在那个山里长大,而第一次下山就是被人带往偷袭我们,所以正确的地点他也不知道,只能依靠着模糊的记忆带我们前往,至于能不能找到就全靠一分运气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在说谎,所以我也允诺的告诉他,只要他真的带我们找到他们的训练基地的话,我就放他自由,并给他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安度下半辈子。
  对于我的允诺他倒是不敢多想,只是告诉我,他绝对会尽力而为,只希望到时候找到训练基地后,不要杀了他就好,其他非分之想倒是不敢有。
  自从答应他后,我每天除了忙不完的熟悉国政外,我又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忙着说服众人,说服众人让我孤身前往寻找他们的传输站。
  我会向众人作此要求并不是没有任何原因的,只因要寻找他们的训练基地完全不能靠传输站的传输,非得以徒步回到他们当初偷袭我们的地方不可。
  再说,如果我就这么带着六十六人小组他们前去寻找的话,我肯定还没找到对方的训练基地,就被对方发现了。
  况且我独自一人行动还有一个好处,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自己一个人也较容易躲藏。
  最后,在我不断说服之下,众人终于勉强答应了我,不过他们却辗转开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条,要我答应让父亲帮我灌上紧急传输魔法。
  第二条,不管我有没有找到对方的训练基地,都必须在魔法历二十天内归回。
  听他们开出的条件,我虽然极不愿什么事都与父亲沾上边,甚至让人以为我只会在危难时寻求父亲帮忙,可是经过一番左思右想、分析衡量,我还是答应了。
  毕竟事情还是以未来为重,不能单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面子,而损失这个仅有的大好机会,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我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明天!明天就要出发了,此刻众人全聚集在会议室里,就连合德姐也被邀请了过来。
  父亲摆出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孔对我道:「我说儿子啊!你今天把巴特与六十六人小组他们全遣回勇士城,是不是害怕他们明天跟你去呀?不然怎么早不遣、晚不遣,非得要在你出发前遣回他们!」
  我白了父亲一眼,责怪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在这个时刻问出这个问题来,不过我还是开口反驳道:「奇怪!是不是人老了就这么容易胡思乱想,明明是不相干的事情,为何可以把它连贯一起呢?那你何不干脆说我是外面藏有女人,为了怕他们破坏我的好事,所以才故意把众人遣开不让他们随行。」
  父亲拍手击掌道:「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说完,还一副义正严辞地对着罗莎她们道:「媳妇们,你们尽管安一百个心,如果他胆敢为了外面的女人而遗弃你们的话,我这个做老子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看着父亲这一副嘴脸,我连反驳也懒得反驳的犹自转开一张脸,瞧也不瞧他一眼。
  这时候柯恩帝王看我们每日一出父子斗嘴戏又上演了,不禁笑开脸的插嘴道:「斯特大哥,你就别逗小风了,六十六人小组他们回归勇士城的事,是小风出定的第二天就与我商量好了,斯特大哥你可不要误会小风了。」
  父亲看有人跳出来帮我说话,也不好意思再说一些风凉话来为难我,只好言归正传道:「儿子,老爸不跟你开玩笑了,谈点正经的,你到底对找到对方的训练基地有几分把握?你不怕即使找到了,对方也已人去楼空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道:「我无法预估到底有几分把握。至于人去楼空的问题我倒是不担忧,毕竟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人跑了总还会留下一些线索,而这也是我坚持一人独行的原因之一,因为我怕人多手杂的情形下,会搅乱了这些线索。」
  老帝王满脸疑惑地对着我问道:「咦!人多找起线索不是比较容易吗?怎会说反而搅乱线索呢?」
  我先在脑海里快速的整理一下,然后以着他们比较容易接受的方法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依他们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情形来讲,除了衣服这类的生活物品必须向外购买外,我想食物方面应该是他们自耕自足才对,所以我们就可以从这些食物的种植面积来进行判断,或者是从这些食物的腐坏程度来进行分析,进而从中推测他们当时离开的大约时间。
  「甚至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脚印里,还可以分析出他们是否走得匆忙,例如:他们如果走得比较匆忙的话,留下的脚印会比较轻、步伐也会比较大,而他们走得比较从容的话,那脚印上就会比较重、步伐距离也会比较短,因为除了他们本身盔甲的重量外,一定还会带着一些必要物品,毕竟他们这一次的偷袭,已经泄漏出他们的身分,如果放弃这些东西,另行添置新的的话,很容易让人循线追查到。再说,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几年,总有一些东西割舍不下的不是吗?」
  听完我的分析后,众人全一脸恍然大悟样,并满脸尊敬地看着我,只有父亲一个人例外,只有他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看着我道:「你的道理我懂,可是你就不怕那些步伐重迭,或是被沙尘掩没了?」
  父亲的反问并没有造成我任何不悦,我反而由衷心赞赏道:「不愧是虎父无犬子!不过这个担心反而是多余的,我想他们的步伐一定会重迭,而我要的就是他们的重迭。」
  这话一说完,父亲脸上瞬间布满了问号,而众人也不禁睁大着眼睛瞧着我,似乎对我如此矛盾的话语感到纳闷。
  我读出了众人脸上的疑惑,正想向众人解释时,合德姐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重迭分叉口。」
  「对,聪明!就是重迭分叉口。」我忍不住的伸出大姆哥来称赞她,一点也没有因为我们之前的尴尬而吝啬、回避。
  而她也不因为我的称赞,而改变一贯表情,除了之前的坦诚相见外,我就不曾见过她变过脸,包括我们裸裎相见的第二天碰面时,她也是这一副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不禁让我对她内心异于常人的思维更多了几分臆测。
  「那你也很聪明,可以想到这一点。」父亲笑呵呵地说。
  老帝王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看父亲与合德,最后把视线回归我身上,纳闷的问道:「可不可以麻烦说清楚一点,我真的不懂所谓的重迭分叉口是什么意思?」
  我环眼探视一下没有开口的众人,除了罗莎脸上有着几分把握外,其他人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等着我解释。
  看着他们的疑惑,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耗费太多脑细胞在这个问题上思考,连忙开口解释道:「大家都知道当初偷袭三帝国的人来自同一个地方,而那个时候传输站也尚未开启,所以他们的唯一行军方式只有步行而已,所以说啰,他们从山上步行下山的这一段路,三队人马的步伐一定会重迭在一起,直到一个分叉点后,他们才会往各自目标前去,而他们这一离去是不是就会分成了三个方向的脚印?」
  看他们点点头后,我才继续道:「所以说,我们只要跟随着他们重迭的脚步,由山上往下寻,排除了前往三帝国的脚印方向后,那其他的脚印方向,不就是他们搬迁的方向吗?这么解释你们是否可懂!」
  众人虽然没有回答,可还是前后不一的对我点头示意,表示他们已经了解。
  不过我看他们还是有点似懂非懂,管它的,反正他们懂不懂都不重要。
  最后,我对他们交代了一些事,并要罗莎安心养胎,才先行告退回房整理自己的行囊。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当初离开皇城时那副难分难舍的场面,我们已出发寻找了十六天之久。
  每天与这位俘虏过着如同孤魂野鬼般的生活,毫无准确地点的四处寻找着训练基地。
  其中不乏越过了多少他口里所说出的类似山巅,走过了多少冤枉路,可最终结果还是失望两个字,我的信心不禁开始动摇,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我。
  就像现在,我们才刚从一个类似训练基地的山巅走了下山来,这位俘虏已重复着每次找不着的失望口语道:「先生,真是抱歉了,又让你白走了一段冤枉路。」
  看着他充满歉意的表情,我真的不想再去怀疑他的真假,因为经过这十多天的相处,我们白天除了大山小山的四处搜寻外,一到夜晚来临时,我只要有经过传输站,必会带他去城里休宿一夜,然后隔天再回到原处继续寻找。
  而到城里休宿也让我发觉到一个重点,他这个人真的很单纯,单纯到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连攸关自己终身的男女情事也是一知半解,更不要说他一看见口口声声说的贱民被贵族欺压时,脸上透露出的那股焦急与忿忿不平了,可见他当初被我们俘虏时的那副骄傲与白目样,全是从小被人家硬灌输出来的,他自己对这些根本就一无所知,哪还懂得什么贵族、平民之分。
  对于他此时的歉意,我只能笑笑的表示不在乎道:「阿达,你不要每次寻不到就是说这一句,『先生,真是抱歉了,又让你白走了一段冤枉路!』你可不可以改变创新一下,希望下次再寻不到时,你会换一句别的台词和表情让我耳目一新。」
  他对我做了一个苦笑,没有回答的开始寻找着下一个类似目标。
  我也不再多说的跟在他的身后,持续不断的寻找着。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他突然兴奋着一张脸道:「先生,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确定吗?」我不敢抱任何希望地反问。
  「嗯,确定。」他伸出食指、指着对面有着山谷之隔的那座树林道:「先生你看一下前方那座树林,看其中两棵树之间是不是绑有一张用绳子编排起来的网,那张网就是我亲手编的,因为我只要晚上热得睡不着觉,就会偷偷跑来这里睡,我还常因为睡过头而被处罚呢!」
  我循着他的手势方向看过去,的确看到繁盛的树林里有两棵树间绑着一个用白绳编排起来的吊床,看着这张吊床,我调侃的道:「活该,谁叫你要擅自脱离部队,还弄出这么舒适的吊床来睡觉,如果我是你的指挥官看了也会眼红。」
  面对我的调侃,他尴尬的搔搔头道:「先生你就不要再取笑阿达了,趁现在天色尚未全黑,我们趁着这些亮光赶紧过去吧!」
  「不、阿达,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自由了!」我低调的答。
  他一听到我放他自由,脸上丝毫没有兴奋神色,反而一副大受打击的道:「先生,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阿达吗?不然为何不让阿达带你过去?还是先生怕阿达通风报信出卖你。」
  看他毫不做作的表情,亲切的拥着他的肩膀道:「我怎会不相信你呢阿达!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不让你过去,再说,我又不知道那头是否还有人,怎会担心你通风报信呢?」
  「那先生为何不让阿达带先生过去?」
  我叹口气地道:「阿达,我不让你过去的原因很多,除了担心你的性命安危外,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你跟在我身旁会让我施不开手脚,不晓得这么说你可懂。」
  他点点头的道:「嗯,阿达知道先生的意思。」
  得到他的谅解后,我从怀中掏出一枚准备给他的晶币戒子来,把这枚晶币戒子交到他的手中道:「阿达,这几天我也教会你怎么用这个晶币戒子了,至于戒子的密码与金额你全一清二楚,我想我就不再细说了,如果你往后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至凡因斯的勇士城找我,我会非常乐意见到你这位朋友的。」
  他收下了这枚晶币戒子,诚恳地道:「先生,阿达会去找你的,阿达也请先生多保重。」说完不再逗留,毅然决然的转过身躯茫然的往山下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舍,毕竟他对山下的事少有接触。不过我还是强隐下这份思绪,循着渐昏的天色,小心翼翼的依着山谷路线潜向对山去。
  夜里,两弯残月高挂中天,我循着淡淡的月光,躲躲藏藏的来到了这个空无一人的训练基地。
  虽然我眼里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都无一不告诉我这里没有人迹,可我大略搜完了他们的房间后,还是小心翼翼的以草丛为掩护,东钻西钻转的来到了他们训练场所。
  我环眼快速探视了四周后,发觉整个训练场所除了练习剑术的剑靶外,其他已全数搬离,就连原本置放刀剑的架子也被搬走,只留下一些损坏不堪、不敷使用的残支断架,其他空无一物,全数搬个精光,足见他们当初走得实在是时间充裕,并不是临时撤离的。
  最后,在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下,我只好潜身回到正门广场,想从那些足迹找出一些线索来。可是正当我循着模糊足迹找到了重迭分叉口时,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魔法波动。
  当我想转身看看这股魔法波动的来源时,我的后背犹如被一辆砂石车撞到般,让我的身躯凭空飞了出去,身体更是禁不起这股撞击力道的随着飞出方向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我忍住内腑的剧痛,靠着仅有的微薄力量,垂死挣扎的缓慢转过趴伏在地的身躯,想看看偷袭我的人究竟是谁。
  随着自己缓慢的转身动作,我也看清了来者是谁,一句惊讶的「是你」尚未来得及说出,一颗奇异摆动的红色魔法光球已无声无息的飞到我眼前。而我却连移动闪躲的力量都提不起,眼睁睁的任由这颗红色光球在我面前炸裂开来。
  碰一声巨响,我的身躯随着这颗红色光球炸裂开来的巨大力量,沿着地面拖飞了出去,仰天而倒失去了知觉。
  请继续期待奇幻异空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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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魔法之神
 
     这是哪里?
  难道这就是死后灵魂所归属的地方?
  不然眼前为何除了飘荡着类似各种颜色的魔法元素外,视线所及的尽是朦胧的色彩?
  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天与地的空间隔离,有的只是各种颜色的魔法元素不停的来回穿梭与飘荡,令人完全捉摸不着边际。
  如果这真是死后灵魂所归属的地方,那这里到底是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正当自己对目前所待之处感到质疑时,刹那间,四周弥漫的魔法元素突然无预警的聚拢起来。
  逐渐凝聚成一个虚无飘渺的形体,这似幻似真的形体,乍看之下只有一张由各种魔法元素所构成的脸,和同样由各种魔法元素所构成的上半身;而下半身部分,则随着魔法元素的波动,聚散分合,没有一定的形体。
  这张逐渐凝聚成形的面孔,看来像是个老年人。
  随着他面容凝聚得越清晰,一股强大实质的压迫感也愈趋沉迫地缭绕在我的周遭,接着我已被他特异的一红一蓝双眼给吸引住。
  这双眼神就像有无限吸引力般,令我舍不得将目光转移,我禁不住的与他对视,感觉着他眼神中所散发出来的玄妙气息。
  「眼睛是灵魂之窗。」这话说来一点儿也没错。
  当我与他对视时那种玄妙之感,完全不需藉助任何桥梁就可以轻易体会到他的心境,感觉出他眼神里透露出对生死的洞彻,倘若他真是个人的话,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中读出这种讯息。
  倏地,只见这张逐渐凝聚而成的脸孔,看似嘴巴的器官动了动,我的脑子里瞬间接收到一道讯息:「年轻人,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
  正当我心里如此想着时,我的脑中又传来一道讯息:「没错,等你好久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一红一蓝的眼神,不似他以脑波般的传输回应,我直接口头问道:「虽然此时我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你是我唯一遇到的人,我不得不先问问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疑问才一问完,脑中已迅速得到他回传过来的讯息,「我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魔法之神,这里不属于任何世界空间,真要明确说个具体,这个空间就在你怀中的帝王令里。
  「至于你会在这里的原因,则是当初我将魔法神令分成三块时,无意中所下达的记忆,所以只有在心神俱丧与拥有心之魔法的人,才能到达此空间。」
  尽管他说得很清楚,但心神尚未安定下来的我,还是听得很模糊。
  于是我情绪略为激动的问向这飘渺的灵魂道:「你只要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就行。」
  「是可以这么说,不过却也不尽然!由于你的心神完全离开了肉体,所以现在的肉体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在支撑着,旁人看来是与死差不多。」
  「那你快让我回到我的身躯去呀!」我焦急的催促着。
  「不急、不急。」
  「你不急、但是我急呀!」我丝毫没有因为他是魔法之神,而约束自己说话的口气。
  魔法之神感觉出我内心里的急切与焦躁,一红一蓝的双眼瞬间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神光来,如慈母般温纯的安抚着我的内心,就连原本混淆不清的思绪也变得豁然清晰起来。
  最后,我领着古井无波的思绪,语带尊敬的问道:「伟大的魔法之神您好,请恕东风生性愚昧,据东风所知,心之魔法除了魔法之神您本身与东风略微涉猎过之外,这块大陆上好像还不曾听及过有第三个人修炼过,不知魔法之神为何会在魔法神令内下此困难的门槛?」
  魔法之神轻点着由魔法元素所聚成的脸孔,蠕动着双唇传输道:「当初会设如此困难的记忆,乃非本人所愿,由于本人当初游历其他空间时,无意中发现这块充满魔法元素的令牌,所以本人就占为己有的把这块令牌带回这个空间,并取名为魔法神令。
  「可是,当本人把这块令牌带回这个空间后,却发觉到这块魔法神令除了本身充满各种魔法元素以外,魔法神令本身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庞大力量,而这股力量又庞大到不是本人可以控制的,所以就毅然决然的把这块魔法神令一分为三,看可不可以压抑住这股不知名的庞大力量。
  「没想到,这么做后才真是个错误的开始。自从本人把魔法神令一分为三后,魔法神令本身的那股庞大力量,却开始产生了异变,三块令牌就像无底洞般贪婪的吸收着空间内的任何元素。
  「眼看空间的元素一点一滴的流逝,本人只好想办法将魔法神令合并,不料分开容易、合并难,不管用什么办法也无法合并魔法神令,最后,本人在无计可施的窘况下,只好仓促的留下一张字条,并吩咐三位弟子想办法合并一分为三的魔法神令,同时自己也没有多作注明,贸然的用心之魔法把元神一分为三,分别进入三块令牌其中,压抑住令牌不断吞噬空间内基点元素的力量。
  「没想到仓促间留下的字条,却带给了自己麻烦。三名弟子以为本人是在考验他们,想看谁最有能力合并魔法神令,所以各个心怀鬼胎、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得到对方的令牌,演变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变成现今鼎立的三个帝国,而一分为三的魔法神令也成为代表一国之君的帝王令。
  「当初本人用心之魔法把元神一分为三的进入令牌后,心之魔法也成了帝王令的最后记忆,所以才会构成现今非拥有心之魔法不得进入的困境。」
  看着魔法之神毫无表情的脸孔,我心里不禁对他感到无上的钦敬,虽说当初是他把魔法神令一分为三的,可他这种甘愿放弃自己宝贵生命,毅然决然的进入魔法神令中控压它不断吞噬元素的贪婪,这种大无畏精神让人想不尊敬也难。
  不过尊敬归尊敬,我也不忘向他问道:「不知这么多年了,伟大的魔法之神是否找出了合并魔法神令的方法?」
  「自从元神一分为三的进入魔法神令后,本人就探悉了合并方法,也从中了解了魔法神令的来历,并知道因自己的一己之私与愚蠢带回来了魔法神令,已造成了魔法神令原属空间的失衡,不过事情也不是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既然你出现了,就全靠你合并魔法神令了。」
  收到魔法之神传来的讯息,我不禁在心里想着,「靠我!怎么靠啊?先不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合并魔法神令了,自己对于魔法根本是一窍不通,他是不是找错人啦!」
  魔法之神读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不禁传来讯息道:「只要你把三块帝王令收齐,全改为你的名字之后,本人自会传达你合并魔法神令的方法,至于不会魔法的问题则无须担忧,本人现在就把魔法力化转三成传给你,并把本身对于魔法所学的记忆传输予你。」
  脑中才接收完这股讯息,魔法之神下半身飘浮不定的各色魔法元素,突然全数向我脑门窜入。
  接着,脑海里出现如电影快转般的画面,一些奇怪的咒语、手势、魔法威力,全都一闪即逝的迅速记忆在我的脑海里。
  直到脑中影像不再出现,我不禁喜忧参半的道:「伟大的魔法之神,你传输给我的这些魔法记忆哪能用啊!这根本就是毁灭魔法啊!我可不敢使出来。」
  「你有此想法就好,毕竟本人赠与你的三成魔法力足可发出这些魔法,你有此宽厚的想法本人就更为放心了。」
  大难不死,又莫名的得到如此大的恩惠,我无言以报,只好面对着飘渺形体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本人乔卡·莱士登愿意收你为徒。」
  我停止原本想站起的身躯,再次磕头的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啦─起来吧!你的一切,为师已从拉你进来时得知,所以对于你的来历我是相当清楚,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为师就送你回去吧!今后有什么事想寻找为师的话,可以用心之魔法探索魔法神令,为师自会引你进来。」
  「是,师父!」我恭敬的站起身来。
  「为师送你一程。」
  我脑中才一接受到这一股讯息,已看见师父飘渺的形体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大光球的向我涌来。
  脑中轰的闪了一声,我再次失去知觉。
  痛!
  恢复知觉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整个身子就好似被肢解、撕裂般的疼痛。
  在迷蒙的意识之下我使劲的想睁开双眼,怎奈刺眼的亮光却逼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逞强的试着再次睁开眼睛,虽然光度还是十分刺眼,但片刻之后也终于逐渐适应了。
  看着这两颗不属于太阳光的魔法光球,我不禁急着想抬起身子看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否则怎么会有魔法光球。
  不过我的身体才稍稍使劲,却让我异常疼痛的呼出声来,「啊─」
  我的呼痛声响才一完,已听见耳边传来一股雀跃十足的声音道:「醒来了、醒来了,老大醒过来了。」
  接着,映入眼里的就是巴特的脸孔放大般的晃在我眼前,此刻他正泪流满面、充满惊喜的看着我,话语里带着哽咽:「老大……」
  我想出声安慰他,但无奈自己喉咙干渴的厉害,只好以着粗哑的喉音道:「水…水…」
  「喔,水!老大等等,我马上去倒水给你喝。」
  话一说完,巴特那张特写的脸孔瞬间脱离我的视线。
  正当我耳边传来巴特倒开水的瓷器碰撞声时,耳膜里同时传来数道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行越近。
  紧接着就看见数张担忧的脸孔出现在我的四周,有父亲、老帝王、柯恩帝王、罗莎、莉亚、小琳、爱莎……
  他们全都团团围靠在我的床边四周。
  这时,帮我倒开水的巴特大概是挤不进来吧!语气不禁充满焦急的喊道:「各位请让让,老大要喝水啊!」
  还没有开口说话的众人听到后,赶紧让开一条路让巴特靠过来。
  巴特谨慎的端着开水来到我床边,拿着杯子往我嘴巴靠近了几次后,却无功而返的道:「躺着怎么喝啊?」
  看着巴特不知所措的动作,小琳二话不说直接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往自己嘴里倒,然后含着水俯下身来靠近我的唇边,再轻柔的将水渡入我干渴的口中。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杯子里的水全数渡完之后,她才轻声问道:「风,还要不要?」
  「够了…谢谢!」润过喉感觉的确是舒畅多了,但我的声音还是明显带着沙哑、虚弱。
  父亲大概是从我的言语间听出我的虚弱吧!顺手擦了擦面庞上喜悦的泪水,眉头紧蹙地担忧道:「儿子,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我脸上露出一丝安慰众人的笑容道:「刚醒来时…很痛,现在好…多了。」说完,我把视线转向一旁啜泣的罗莎她们,不舍的道:「快,你们快别哭了,你们哭得我心都疼了。」
  我尝试的想撑起身子帮她们擦拭脸庞上的泪水,无奈自己只要一用力,就会牵动身体的伤势,只好放弃这个念头继续躺着。
  罗莎她们看我连坐起身来都显得吃力,连忙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同心协力的扶起我的身躯,拿枕头与薄被垫在我背后,让我可以不费力的半坐半躺在床上。
  斜躺在床上后,身体上的疼痛才稍稍减缓,于是我恢复精神的对着父亲道:「老爸,这不是毕卡拉皇宫的房间吗?我怎会躺在这里?谁带我回来的?」
  父亲释然的叹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我等等,便转过身躯对着急欲蜂拥而进的六十六人小组他们道:「现在你们老大已经清醒过来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想见你们老大的话,明天再轮番进来探视,现在大家请先回去。」
  等六十六人小组鱼贯出去了以后,父亲才喘口气道:「一个房间突然挤进了这么多人还真麻烦,连空气都显得稀薄,现在总算轻松了许多。」说完又停顿了一下,才满脸复杂地看着我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小子才好,如果当初你接受我们的吩咐,把六十六人小组也一起带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你曾是个医生,难道你没见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戚画面吗?」
  面对父亲略带咽哽的责备,我心里也不甚好过,放眼看去眼眶同样泛着泪水、满脸悲伤的罗莎她们,我心里的内疚不由加深了几分。
  责怪之余,父亲也不希望伤后初醒的我过于内疚而伤了身,所以在沉默片刻后,他便详细的把事情经过一点一滴地告诉我。
  原来他们会发现身受重创的我,全归功于罗莎。
  在罗莎尚未背叛我之初,父亲曾把我们的生命源连结在魔法项链上,所以当我被那颗红色魔法光球击中前胸、整个人失去知觉时,罗莎也同一时间感应出我的生命源正一点一滴地消失,所以连忙对着当时正和她闲聊的父亲说出这个讯息,父亲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终于找到奄奄一息的我。
  而父亲也说了,当发现我时,我整个人是瘫躺在放大身躯的毛毛脚下,它的八根粗大毛茸巨腿,更是如防护罩般把我整个人包裹住,更令他惊奇的是一直不听父亲他们命令的毛毛,一看见父亲和其他人到来,不需他们开口,它已连忙跃开庞大身躯、缩小体型,并急促的发出嘎嘎求救声。
  虽然父亲他们急于救我,可也不忘观察现场情形。但观察的结果却发现当场除了奄奄一息的我与毛毛外,就只有一滩一滩的红色粘稠液体,与坑坑洞洞的焦黑地面,完全没有其他可疑的人物。
  最后在观察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先把我送回皇宫。
  不过,由于我的伤势过于严重,父亲在毫无头绪、找不出昏迷原因的情形下,干脆找来与他关系匪浅的两个兄弟──冒险者公会的劳伦斯理事长,与现任魔法公会会长的朱利亚诺,希望他们能协助找出我昏迷的原因。
  怎奈尽管他们都是见识多广、雄踞一方的长者,可对于我的昏迷情况也不禁理不出头绪。
  眼看我的生命源一点一滴地减缓,在无计可施的窘困下,父亲他们三个老人家与柯恩帝王四个师兄弟,只好一同回去魔法公会求救于四个人的同属恩师,也就是目前魔法公会长老团里的首席长老历布腾沙·鲁道先生。
  历布腾沙·鲁道果然不愧是四个老者的授业恩师,经过他慧眼透析观察,马上找出我昏迷的原因。
  据父亲所言,长老他老人家是说我的身体受到相当严重的重创,以至于元神出窍、导致整个人呈现昏迷状态,如果要让我醒过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的元神自动归回体内,否则纵然是魔法之神再世也不禁没辙,他还说如果我没办法在魔法历一个月的时间内清醒的话,那所有关心我的人就只好节哀准备后事了。
  听完父亲的说明后,我心想︰父亲的恩师的确有些门道!不过与我师父比起来,那简直是鸟脚比鸡腿,根本就没得比。
  这些话我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可不敢冒昧说出来。
  因为我暂时不想让众人知道魔法之神收我为徒这档事,况且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认为我脑筋被打坏了呢!连这么夸张的事也说得出来。
  心想之余,我也不忘对着父亲问道:「我究竟昏迷了几天?」
  一旁的老帝王语重的回答道:「不多不少,今天刚好是魔法历第二十九天。」
  二十九天!这也难怪急煞了他们。
  我没有多说的点点头表示了解,不过我的心里却想着,怎么这么快,我不是才与师父说上几句话而已吗?
  怎么一眨眼就过了二十九天,难怪师父会说时间差不多了要我回来,原来有这层因素在啊!
  父亲仔细的观察着我的脸庞和气脉,最后大概是看我无碍吧!这才开口道:「苦等了这么多天,好在你终于醒了,而且状况还不错,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谁伤了你?该不会是阿达吧?」
  我环眼扫视了一旁的罗莎、莉亚和公主们,见她们悲伤的情绪稍微恢复,此时全被父亲这个话题引来注意力,我心里不禁挣扎着要不要据实以报。
  经过再三考虑的结果,我苦笑道:「这个人……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信,不过既然问了,我也不想对你们有所隐瞒,偷袭我的人就是前任凡因斯帝王叶尔曼·伯格。」
  「啊─!」
  「怎么可能是他?」
  「不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人的反应不一,可是对于这个讯息无不充满惊疑与不可思议。
  反观唯一见过此人遗体的罗莎,却持相反态度道:「我相信风所说的,因为我一直对他的死存有疑问,没想到经过风的证实,终于可以确认他真的没有死!」
  柯恩帝王问出众人的疑问,「怎么说?难道你没看到他的遗体吗?」
  「当然,我就是因为看到他的遗体才开始起疑,可疑之处有三点:
  「第一、叶尔曼·伯格死得太突然了,而且自从宣称他生病开始,就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每次问他话,他都是以点头或摇头来回答。
  「第二、我看见的遗体虽然长得很像叶尔曼·伯格,可是眉毛较为稀疏,嘴唇较为丰厚,身高也矮了一点。
  「第三、当初宫女在整理叶尔曼·伯格的遗体时,曾向我禀报说,他的魔法项链变成了黑色魔法项链,当时的我并不引以为意,只是认为人死后魔法项链会回归自然状态,变成毫无元素的魔法项链,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接受,没多去询问原因。
  「综合以上三点,再加上之前我与叶尔曼·塔恩还在为帝位内战时,原本属于前任帝王的支系人马,竟然同一时间的表态全力支持叶尔曼·塔恩,其中还有一些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叶尔曼·塔恩的贵族也全都反叛,当时我就开始怀疑他没有死,现在总算证实了我的臆测没错。」
  看着罗莎那显得百感交集的表情,我忍不住怀疑,自己说出事实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谨慎的探问:「宝贝,听到叶尔曼·伯格没死的讯息,你怎么好像……」
  我不敢把话说完,因为如果她真的对叶尔曼·伯格还存有父女之情的话,那我就要考虑以后是否该留下叶尔曼·伯格一命,毕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不能让罗莎为这件事情感到耿耿于怀,甚至是日后的相处都如刺在喉吧!
  罗莎尚未回答,莉亚已代替她回答道:「风,罗莎姐姐才不是为叶尔曼·伯格的没死感到庆幸呢!罗莎姐姐会有此反应,全是因为她终于不必再为自己丢了王位之事感到耿耿于怀,毕竟好好一个王位从她手上失去,对于有养育之恩的伯格先生总是不太好交代。
  「现在罗莎姐姐既然已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傀儡,那何来愧疚之理,罗莎姐姐现在终于可以完全释怀了,她还恨不得伯格先生真的死了呢!竟敢伤了你,哼─」
  听完了莉亚的代为解释,我不禁对罗莎露出一个非常满足的笑,因为我知道莉亚与罗莎心灵沟通,所以她得到的讯息是最真切的。
  毕竟不管一个人的外表再怎么会隐藏、假装,面对这种突来的讯息,内心的百感交集、真实反应是难免的,所以听完后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本不安的心情也随着这些言语消失不见。
  罗莎见我露出这般释怀的笑容,不禁感激的望了莉亚一眼,至于她们内心在沟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见我初醒就一直说话至今,父亲禁不住开口赶人道:「好了,我们这些活蹦乱跳的人,就不要打扰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了,至于想留下照顾老公的媳妇们也都回去睡觉吧,谁也不准留在这里,如果有谁不听我劝、偷偷跑来这里的话,那别怪我把你们老公带到别地方去休养,让你们看不着也摸不着,直到他休养康复时才能再相见。」
  罗莎一听父亲这么说,连忙焦急的应道:「爸,不行啦,风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怎么办!传唤绳就在他的旁边,难道他不会自己拉啊,反正听我的话就对了,如果有人留在这里,他一定会拉着你们诉说情意、东扯西聊的,就算你们不理他,他也会死巴着你们不放,甚至还会胡思乱想,所以为了东风的身体着想,老爸只好下此通牒,你们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才会下此决定,所以我也非常配合的道:「老爸,你别这么狠啊!好歹也轮流留一个人给我诉诉情意、打发一下时间,反正只是动动嘴巴而已,无伤体力吧?」
  原本还想留下来的罗莎一听我这么说,连忙开口反驳道:「不行、不行,爸说得对,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我们留下来反而会延迟你复原时间。」说完,她赶紧领着众姐妹离开。
  而父亲丢给我一个算你识抬举的眼神后,便与老帝王他们一同离去。
  等他们全数离去后,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我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动作极度缓慢艰辛的移动着我的双腿,盘膝坐好。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后,我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吸纳起来。
  随着自己这么一吸一吐的调气,心绪已渐渐进入忘我的状态,身体更是自然熟悉的把各种能量体吸收转进身体内的各处丹田。
  再用意念把这些能量体充斥着受伤的经络,经过一番轮转后,再由毛细孔一点一滴的蒸散排出。
  原本因刺痛而收缩紧绷的毛细孔,此时也在这些能量体的一吸一吐循环下,逐渐恢复成放松的自然状态!
  我就在这种逐渐趋缓的情境下调整身体机能,并开始掌握四面八方每一个无形生命体的能量变化!
  正当自己放开意念感觉着四周的能量变化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神急速往头顶上窜,紧接着传来「波」的一声。
  随着这道突来的声响一完,我的身体居然飘浮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我好奇的往下看看自己飘浮起来是不是错觉,竟看到自己的身躯还盘坐在床上,而且胸前还散发出一股帝王令牌形状的五彩缤纷光芒。
  看着这道光芒,我不用想也知道是帝王令散发出来的,所以正当自己想着该如何进去里面拜见师父时,我轻飘飘的灵魂已主动的往那道五彩缤纷光芒投进去。
  不知怎么控制的我,只感觉到亮眼的强光一闪,我的灵魂又再次回到了那个尽是朦胧色彩、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天与地之别的奇妙空间。
  而师父那道虚无飘渺的形体,早已出现在我的身前看着我。
  望着师父那张由各种魔法元素所构成的脸,我不禁主动的下跪参见道:「徒儿雷瓦诺·东风叩见师父。」
  「徒儿请起,以后看见为师不用行此大礼。」
  「是,师父。」
  我大概是武侠小说还是古装电影看太多了,怎么会不自觉的来这套!既然师父要我不必拘束,我只好起身站好,满脸恭敬的望着他。
  「看徒儿能够元神出窍,表示徒儿已突破意念到达心念的境界了。」
  听师父如此说,我的心里不禁纳闷的想着:奇怪!所谓的意念不就是心念吗?意念跟心念不都同是一种心灵上的思维吗?师父怎会说我突破意念到达心念的境界了,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差别?
  脑中的这股不解思绪才一完,已接着传来师父的讯息:「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当然很大,意念虽然也是一种思维方式,但不管它的运转速度再怎么快,到底必须从脑中的思维传达。
  「可是心念却不同了,它是由心灵直接作出感应,不用再下达给脑中的中枢神经一个记忆,就如你刚刚进来魔法神令时,你的心念才一动,整个灵魂已同步的窜了进来,完全不需经过大脑的整合才能付诸行动。不晓得为师这样的解释徒儿可懂?」
  虽然师父所说的每一句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可是听在我的耳里,却仿如惊涛汹涌般,长久以来对魔法的一知半解,终于有了更明朗的方向。
  正当自己对于魔法的不知感到豁然开朗时,这时脑中又传来师父的讯息:「魔法之学虽然千变万化,可实际上全由意念而起,没有了意念,任何的魔法也不能成形,就像你父亲虽然已突破跳跃空间魔法,可是还是不能突破意念的束缚到达心念的境界,所以当他发出魔法时,还必须藉由念咒语的意念才能发出魔法。
  「而你则不同了,如今的你已到达了心念,所以你只要在心念动处,意念就能够先一步的捕捉到心念的指令,无须藉由念咒语或者是结手印的意念才能发动魔法,两者之间的差别可谓极端,个中迥异还须徒儿自行慢慢体会了。」
  师父的一番话虽然点醒了我日后修炼魔法之学的修业方向,但此时的我还是非常懵懂,也许就像师父所说的,只能自己慢慢体会了。
  「徒儿无需为此烦恼,往后的日子还相当长远,纵有不懂之处,可随时进来魔法神令找为师解答,现在徒儿就回到外边好好体会大地所赋予的一切自然引力吧!」
  脑中才一接受到这股讯息,师父的飘渺形体已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大光球的向我涌来,再次把我送了出去。
  一窜出魔法神令的我,再次看到了自己盘坐的身躯,不过门口方向却多出了刀疤那个小组正警戒的站岗防卫。
  飘浮的我看到这种情形后,不禁也更为放心起来,毕竟元神出窍的肉体是相当脆弱的,所以当我看到有人警备在外后,毫不犹豫的把心神飘出门外,准备体会着大地所赋予的一切。
  我把心神窜出门外后,随心所欲的四处飘荡着,感觉这既陌生又亲切的星球悠然闲荡着。
  刚开始我还不敢把心神飘向太远,只是任由心神漫无目的的穿越附近的林野,感觉着四周震荡的能量与充满活力的空气因子,品尝着各种植物所散发出来的气体、飘浮的种子。
  在柔风拂动之下,我感受到各种飞行昆虫、鸟类往来的路径,以及落叶、花粉在林木间忙碌的飘忽繁衍。
  尽管这一切大自然的奥秘都是自己亲眼目睹,可我的内心仍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心神正处于飘忽之境界吧!
  不过这种感觉却让我倍感舒服,于是我试着再把心神往外拓展,飘向了延绵不绝的山峦,乘着脚下回旋的微风,掠过山谷和随风拂动的青翠草原。
  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大地,脚下的一切仿佛一幅充满生命的图画般,无穷尽的散发出绚丽的色彩,姿意的泼洒着群山和大地。
  两颗太阳各自往东西两端落了下去,月亮也随之缓缓升起,并随着时间与空间的渐渐蔓延,暗夜的长空中,开始酝酿着紫色的绮丽。
  晨起的黎明更是让我惊艳不已,当第一抹朝阳轻拂大地,天边点缀着瑰丽的红色,两颗太阳如同爆炸的火球般冉冉升起,洒下灿烂而温暖的黄金雨,瞬间丰富了大地上的一切。
  一畦一畦的水田,弯弯河流的潺潺交织,在温暖的黄金雨下闪动着粼粼波光。
  底下的房舍栉次鳞比。周围的山峦,葱绿、浓绿、墨绿、浅绿、深绿有致地交迭着,洋溢着一股安详的温存。
  我从大陆的一边飘浮到另一边,没有了陆地时,我就把心神投进大海,感受着汪洋大海的潮来潮往与海底微生物的变化。
  物质和空间分别化作不同的组合,不同的能量有着不同的变化,万物随时都在改变,但再怎么变还是脱离不了基本的成长和退化,勃勃的生机里随时都隐藏着死亡的阴影,就像人类的兴进和衰退。
  草原、微风、林木和月光,悠游其中的乐趣让我忘掉一切繁琐的杂事,除了自己外,就好像没有任何事物曾存在般,我的心逐渐融化了。
  少了身躯对抗大气的压力,我没有了拘束,整个心神更是被大气给按摩般的舒服。
  日夜不断的交替,我随时感受着不同的变化,丝毫没有无趣与乏味。
  就像现在,两个月亮一个高挂着中天,另一个则孤悬在天际的边缘处,同样是满天繁星衬托着,可是天空两处的景象看来却有不同的感受。
  而我就这样悠哉的任由自己的心神飘动,体验着动人心弦的变化,漫游在这如梦如幻的境界中。
  正当自己正沉醉在这一切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灵被「人」给轻轻触碰了一下。
  喔不!
  应该说是我的肉体受到外来的触碰,所以我只好从这沉醉与满足的精神状态中回醒过来,把自己的心神转回进自己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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