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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传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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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1-11

~第一章灰烬中的记忆~
 
  黑啊,无尽的黑暗在我的周围蔓延。
  死寂的空间里没有一点光亮,听不到风吹过旷野的声音,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吸。
  ——这是哪里?
  我想开口呼叫,可是发现自己竟叫不出声音。
  我看不见自己的身躯,感觉象风一样的在虚无飘渺的空间里游荡。
  真寂寞啊,我痛恨这寂寞,象毒蛇般纠缠着我的寂寞。
  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地狱吗?
  为什么我会到这个地方?
  我要回到人世,我不想死,我不能就这样的死去!
  恍然间,依稀看见一点光亮,那是一团奇怪的黑色光芒,诡异的闪耀着在遥远的视线尽头。
  我看见它了,它仿佛中亦在向我微笑——
  “殿下醒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好象是有一团火焰在灼烧我的神经。
  一线光亮,黑色的光亮穿过眼前朦胧晃动的无数个影子映照在我的瞳孔里。
  这是哪儿?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围绕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无尽的黑暗突然消失?
  为什么,我的眼睛里有黑色的光?
  “殿下,您终于醒了!”
  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眼前是一张清秀绝伦的少女脸庞。
  殿下?
  她在叫谁?是在说我吗?
  我不是殿下,我是——
  咦。我是谁?为什么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在她海蓝色深邃的眼眸里隐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她很美,就象是在阳光底下盛开的百合,但是我不认识她。
  “铿——”
  我突然从腰上拔出一把黄金匕首,架在了少女白皙优美的脖子旁。
  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会知道那儿有匕首的,它仿佛是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好象从亘古就存在于那里。
  而我的动作也近乎本能,就宛如野兽在感觉到威胁时候所作出的自卫反应。
  “殿下——”
  少女望着我愕然的惊呼,目光中充满惊讶和惘然。
  “你是谁?我在哪里?”
  我的语气森寒冰冷,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就如同是从地狱中发出的声音。
  “我是您的宫廷医师希菡雅,殿下您怎么了?为什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少女焦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她望着我柔声的说道:“您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我们现在是在若沂特山里的一个小村子里。”
  若沂特山?
  我的脑海里立刻泛起这个地名,它是位于比亚雷尔王国西南部的一座小山脉,盛产金矿和优质木材,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更加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少女的名字——希菡雅,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却再没有更多的印象。
  我努力的回忆,希望从记忆的沙层中将这个名字发掘出来,可是我的脑海空空的一片。
  蓦然一股冰冷的刺痛从心口朝身体的四周蔓延,迅速吞噬我的神经。我痛苦的呻吟,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中,我又看见那道黑色的光。
  “不——”
  我如同野兽般低声的吼叫,颓然放弃了思索。
  窒息的感觉在一瞬间远离,恍惚中听见有一个急促的声音叫道:“殿下,您伤着希菡雅小姐了!”
  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希菡雅的脖子上渗出,滴在冰凉的刀锋上,凝成一粒粒红豆大小的血珠。
  希菡雅忧伤的望着我,用一种怜惜的口吻问道:“殿下,您怎么了,真的记不起我是谁了么?”
  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年轻武士出现在希菡雅身旁,他的脸上布满惊虑与焦急,大声叫道:“殿下,快放下您的匕首,希菡雅小姐流血了。”
  “我知道,”我冷哼一声,把匕首稍稍挪开,警惕地盯着那个武士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武士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苦笑说:“殿下,我是您的宫廷侍卫长尤里鲁,您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希菡雅小姐和我都认不出来了?”
  “或许,这只有一种解释,”在屋子的角落里,一个面目清雅的老者徐徐说道:“修岚殿下因为遭受到常人无法承受的打击而失去了记忆,他已经记不得过去的事情。对于殿下而言,我们和陌生人没有任何两样。”
  “是这样吗?”尤里鲁的目光中流露悲哀的神情,喃喃说道:“难怪殿下会这样,他的遭遇的确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啊。”
  我一皱眉头,冷冷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殿下,”希菡雅柔声说道:“您真的不记得您是比亚雷尔王子了么?在九天前您的王叔考兰公爵发动了宫廷政变,杀害了您的父亲——也就是我们尊敬的莫伦特陛下,篡夺比亚雷尔的王位。为了斩草除根,他调动军队追杀在底比利山狩猎的您,是阿兰佐大人和尤里鲁将军拼死保护您突出重围逃进若沂特山。您在突围途中不幸身负重伤,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些您都不记得了么?”
  比亚雷尔王子?考兰公爵?莫伦特陛下?阿兰佐?这些人名一一从我的脑海里闪过,上一刻是那么的熟悉,但瞬间又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当听到考兰的名字时,我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仇恨和厌恶,忍不住哼了一声,目光里闪现无限的杀意。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完全记不起希菡雅说的事情?我努力的想回忆,可是我的记忆中却一片的空白,我的过去好象被人用大火烧为灰烬,少女口中的故事和那个修岚王子仿佛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和一段未听闻的故事。
  “你说我是比亚雷尔的王子?”
  “是的,殿下,您就是莫伦特陛下唯一的儿子修岚王子。”希菡雅回答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轻轻叹息,缓缓收回匕首。
  尤里鲁松了一口气,欣慰的说道:“没有关系,殿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您都是我们的主人,也永远是比亚雷尔唯一的合法继承者。”
  我在心底里不屑的冷笑,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于比亚雷尔王子这样尊荣的身份我丝毫没有得意和自豪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的渺小和卑微。
  我真的是失忆了?
  我真的是那个修岚王子?
  为什么我始终不能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一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上心头,我象一头负伤的野兽愤怒的低吼:“你们算什么东西,为什么我要承认你们是我的仆人,为什么凭你们的话就断定我是什么修岚王子?”
  屋子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或许是感受到侮辱,尤里鲁的脸膛涌现一道怒气。希菡雅轻轻拍打他敦实的肩膀,抑制尤里鲁的愤怒说道:“殿下,您刚醒来,一定还感觉十分的疲惫。请允许我为您调配一些安神宁息的药物,服用后睡上一觉,也许再醒来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尤里鲁好象从希菡雅的话中得到提醒,他的怒气迅速收敛,点点头说:“是啊,殿下,请您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赶快再睡一觉吧。”
  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什么?
  一个需要他们同情与怜悯,需要他们保护与照料的白痴还是小孩?
  我不是!
  虽然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但是我不需要保护和照料,更加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我会让大地匍匐在我的脚下,让众神听我的名而颤抖,让世界充满那黑色的光。
  我粗野的推开希菡雅,暴躁的道:“滚开,我不需要睡眠,我更不用什么该死的药物!”
  阿兰佐叹息道:“既然殿下这么说,我们三个就先告退。不过我们会日夜守侯在殿下的门外,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退出屋子,希菡雅在关门时还不放心的望了我一眼,目光十分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悲?
  我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一种空虚和迷惘爬上了我的心头。
  我吃力的坐起来,依靠在床背上。因为用力牵动了胸前的伤口,锥心的痛楚使得我不由自主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借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我看见自己胸前的伤口,一道道洁白的绷带密密麻麻缠绕在胸膛上,隐隐渗着血丝。
  是谁刺伤的我?是谁令我昏迷?又是谁将我变成现在的模样?
  千万不要让我知道答案。否则我会令他永远沉沦在黑暗的地狱中。
  我忽然发现在床边的台子上摆着一面水晶镜,晶莹剔透的镜面上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我费力的伸手拿起镜子,放在自己的面前。
  在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年轻而英俊的面庞,黑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脑后,略微带着稚气的眼睛里闪动着深邃的目光,隐约隐藏着一缕冰冷的杀气。在嘴角边有一丝慵懒的笑容,在笑容背后躲藏的是一种冷漠和不屑。整张脸都不是我的,只有那目光和笑容似乎才属于我,属于真正的我。
  我默然凝视着镜子,心中的感觉非常奇怪。我不断的问自己:这就是我的面貌么——那个英俊年轻的青年?
  “不——”
  我突然大声的叫道,狠狠把水晶镜砸到地上,发出“哗”的响声,镜子碎成了一粒粒晶莹的珠子,在阳光下散放七色的光彩。
  “这不是我,这是那个该死的修岚王子,这不是我!”我近乎呻吟的叫道:“我不是这个丑陋的模样,我不是——”
  可真正的我又应该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蓦然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模样,我成了另一个人。
  门被推开,希菡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微笑着走进来,她装作毫不在意的瞧了地上水晶碎片一眼,然后坐到床边柔声说:“殿下,您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现在一定很饿,请喝点汤吧。”
  我瞧了一眼汤碗,里面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使得我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饥饿涌上心头。
  希菡雅小心的用汤匙舀起一口鲜汤送到我的嘴边道:“殿下,这是新鲜的鱼汤,是用罗伊大人亲手从河里抓到的鲫鱼炖制,请您喝一点吧。”
  我不知道谁是罗伊,这个女人嘴里说的名字我一个也没有听说过,但是这道汤的确很鲜美。
  我张开口刚想喝,心头却一动。我用力的用鼻子嗅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里面是什么?”我冷冷盯着希菡雅问道。
  “是鲫鱼汤啊,殿下。”
  “不对,”我猛然伸手抓住希菡雅滑润纤细的手腕,沉声道:“你在欺骗我,汤里究竟加了什么东西,你想暗算我?”
  希菡雅流露出一缕莫名的幽伤,她低下头轻声回答说:“殿下,我怎么可能暗算您?鱼汤里的确是加了一点东西,但都是补血和宁神的药物。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先喝一口。”
  说着,她把汤匙送到自己红润的樱唇边,轻轻的喝了一口。
  我看着她的樱唇,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欲望,缓缓道:“把鱼汤放下。”
  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希菡雅依然顺从的将鱼汤放在旁边的台子上,温柔的看着我道:“殿下,您多少还是——”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我打断,我蓦然将手往怀里一带,希菡雅促不及防整个娇躯都倒在我的胸口。
  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但是我却顾不上这么许多。我粗暴的搂住希菡雅修长丰满的身体,嘴巴粗暴的印在她诱人的樱唇上。
  希菡雅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小嘴就被我牢牢封住。我的舌头迅速探进她的口中,贪婪的吮吸翻卷,我的右手熟练的伸进她的亵衣里,用力抓住挺拔圆润的乳房狠狠揉搓挤捏。
  希菡雅拼命挣扎,企图逃脱我的魔掌,可惜她的气力太小了,根本不能撼动我分毫。
  事后我也有些诧异,重伤的我居然依旧拥有强大的力量,除了疼痛身体丝毫没有虚弱的感觉——这也证明我不是什么修岚王子,那个笨蛋怎么可能具备如此强壮的体魄和力量?
  少女的反抗反而引起我更加强烈的快感和冲动,我不理睬她无力的哀求和挣扎,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我感到我的下身象长枪般挺立起来,不断的摩擦着希菡雅丰腴的大腿内侧。我低吼一声,轻而易举扯开她的领口,埋头吻在她饱满滑爽的胸脯上。
  我的手熟练老道的抚摩着她的胴体,这一切好象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希菡雅很快就屈服在我的身体下,她停止了挣扎,小嘴忘情的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她清秀典雅的脸上泛起动人的嫣红,星眸紧闭双手死死环抱在我的腰上。
  虽然还没有占有她,但是我的直觉已经确认她还是一个处女,一片还没有经历过耕耘的沃土。
  我的左手抓到她紧紧缠在纤腰上的亵裤正准备拉扯,突然听见背后门被打开的声音。
  尤里鲁惊怒的叫道:“殿下,您在对希菡雅小姐做什么?”
  我回过头,冷冷看着他道:“滚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阿兰佐走了过来,温言道:“殿下,您的身体——”
  我压制住想挣扎起身的希菡雅,漠然说:“如果我真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立刻滚出屋子!”
  尤里鲁的表情搀杂着悲哀与愤怒,他紧紧攥起铁拳却不敢冲过来,只能原地呼呼的喘息。
  阿兰佐却微笑道:“您是我们的主人,殿下。所以,作为您的仆人我更加有义务保护您的身体不受到任何伤害。”
  他忽然抬起手,伸出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喃喃的默念。
  不知道为什么,我脱口冷笑说:“想对我用魔法么,阿兰佐,收起你这套小儿科的把戏,否则我会令你后悔。”
  阿兰佐一怔,但是依旧吟颂道:“沉睡在山谷的风啊,请听从我的吩咐,用你的安宁拯救这个迷惘的羔羊——凝息之歌!”
  屋子里顿时亮起来,一团淡兰色的光芒柔和的向我聚拢,恍惚中我听见悠然动听的飘渺歌声,象记忆深处埋藏的催眠曲。
  “就这点小玩意?”
  我不屑的冷笑,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张开我的左手,低喝道:“死寂之壁!”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团淡兰色的光包围了我,吞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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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8-01-11
 
 
~第二章沉睡的声音~
 
  黑暗,火光。
  一个身穿王者袍服的老人在悲愤中倒下,胸口流淌着汩汩鲜血。
  一名全身铠甲的将军举着滴血的长剑狰狞的笑着,刺耳的声音穿透重重的宫殿和夜幕,飘荡在漆黑的天空中。
  一位全副武装的青年在几十个部下的保护下拼命朝南方奔逃,后面是无数的追兵和飞箭。
  一股浓郁的悲伤和绝望占据我的心头,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穷途末路的青年,在黑夜里寻找最后的光亮。
  抬头,我忽然看见远方的天际隐隐闪耀着一团诡异的黑色光芒,它是如此的亲切和熟悉。我伸手,想抓住它却怎么也够不着。
  追兵越来越近,我的心头泛起无限的杀意,我的眼睛穿越层层的阻隔,依稀看见一张苍老流泪的面庞。
  ——“修岚,报仇啊!”
  “我不是修岚,我是——”
  一阵冰冷的疼痛钻进我的头脑,我突然坠进一片死寂的空间。
  追兵不见了,老人不见了,虚无缥缈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想叫,却叫不出声音,一切似乎都进入了沉睡。
  我看见,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那团黑色的光芒——
  “殿下,快醒醒,希菡雅小姐自杀了!”
  一个急促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身前站了一个满脸焦急的年轻武士。
  “你是谁,为什么叫醒我?”
  我一边询问,一边悄悄把手搭在匕首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殿下,您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罗伊啊!”年轻人叫道:“我是您的贴身随从罗伊啊,希菡雅小姐刚才跳河自尽了!”
  “罗伊?”我摇摇头,烦躁的情绪又升起。
  “她死了么?”
  “幸好尤里鲁将军及时发现,将希菡雅小姐救了起来,现在正在隔壁的屋子里由阿兰佐大人为她救治。”
  我冷哼说:“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叫我?”
  罗伊愕然道:“殿下,您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难道该死的失忆连您的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我以前是什么样?”
  “您以前是天下最善良仁慈的人,不要说对您周围的人十分爱护,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您也会非常和善慷慨的对待。要是那时候的您知道希菡雅小姐自尽的消息,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出门。”
  “善良仁慈?和善慷慨?”我冷笑,多么愚蠢的字眼,居然会用在我的身上。
  “不要和我说这些无聊的东西,我饿了,快叫希菡雅把鱼汤端来。”
  罗伊的表情瞬间变的僵硬,他深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克制内心的愤怒,淡淡的道:“殿下,希菡雅小姐刚刚醒来,还不能下床走动。如果您饿了,我可以为您把鱼汤端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愤怒,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挥挥手道:“你去吧。”
  罗伊一言不发走出屋子,重重的关上门。
  过了一会,门重新开启,进来的是希菡雅。
  她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裙,黑色的秀发湿漉漉的披垂到腰间,手里端着那碗鱼汤。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进来我心中涌起一股欣喜。但是看她的目光依然是十分的冷漠。
  “你不是自杀了吗,为什么还端鱼汤给我?”我冷冷的问道。
  希菡雅坐在床边,这次距离我比上次远了许多。她轻声的回答说:“殿下,鱼汤已经重新热过,您可以用了。”
  “我要你喂我。”
  希菡雅看了我一眼,无言的坐近身子,舀起一汤匙热汤小心的送到我嘴边。
  我张开口喝了下去,一道热流直通心底,顿时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
  希菡雅又舀了一匙,我再次喝下。这次,汤里没有丝毫奇怪的药味。
  我一面喝着鱼汤一面凝视她略微显得苍白憔悴的面庞,问道:“希菡雅,为什么要自杀?”
  希菡雅幽怨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是因为刚才我抱过了你?”
  希菡雅低声回答道:“刚才的事情就让它永远的过去吧,殿下。”
  我伸手捧起希菡雅美丽的脸,徐徐道:“就因为我想占有你,你就要用死来抗拒?”
  希菡雅微微一震,但是没有把脸移开,两行清泪从她明亮温柔的眼睛里渐渐淌落。
  我丝毫没有心软,漠然道:“你为什么要抗拒我,甚至宁愿去死也不让我得到你?”
  “请原谅我,殿下。”希菡雅啜泣道:“我只是您的仆人,我不能——”
  “把鱼汤放下!”我打断她的话。
  “殿下?”希菡雅迟疑的道,眼睛里又出现复杂的神情。
  “放下!”我的声音充满不可抗拒的力量,令她最终还是驯服的将鱼汤放下。
  我拔出匕首,倒转锋刃交给她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允许你用这把匕首自杀,也允许你用它捅破我的胸膛,如果这样你觉得可以解脱就尽管去做。”
  希菡雅接过匕首,茫然看着我。
  我冷冷注视着她,如果她真的想再次自尽我不会阻拦。死一个人算的了什么,即管她是一个美丽的足以让天上星星也失色的女子,对我来说最多也只是有点惋惜——惋惜我终于无法占有她。
  如果她企图伤害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她,这对任何想谋害我的人是同样的结果与结局。
  但是这两件事情她都没有做,黄金匕首“当”的一声无力的滑落到地上。希菡雅双手掩面轻轻的哭泣,美好的身躯也发出微微的颤动。
  我得意的笑了笑,意料中的情景出现了。
  我用少有的温柔轻轻抚摩她的秀发,低声说:“哭什么,傻孩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令你无法下手?”
  希菡雅没有回答,泪珠从修长白皙的指缝间流出。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主人。”
  我一字一顿的说,希菡雅仿佛中了魔咒,停止哀伤的哭泣,松开手愕然的望着我,眼睛里闪动着欣喜和害羞的光芒。
  果然,这个美丽的少女早就爱上了那个修岚王子——可笑的家伙却不懂得尽早的享用,白白的便宜了我。哼,既然如此我怎么能够客气,就算她爱的是修岚,可现在我就是修岚。
  我伸手缓缓把她揽进怀中,这次她没有抗拒,象一只小猫似的将身体蜷缩在我的身上。
  我抚摩着希菡雅滑顺细腻的肌肤,享受着手指带来的快感,微笑说:“我早该告诉你的,希菡雅。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温柔的女子,能够拥有你是我一直以来的渴望,我会好好爱惜你,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殿下——”希菡雅的脸贴在我的胸膛上,双颊象晚霞一般艳红,她用近乎梦幻的声音轻轻说道:“希菡雅愿意一辈子做您的女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离开您的身边。”
  我把右手探进她的衣领,这次希菡雅没有再挣扎,只是用手紧张的抓住我的肩膀,细细的喘息说:“殿下,我是您的人,可是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
  我用手指揉捏着她逐渐硬起的蓓蕾,令她的身体产生无比的快感。很快她的话就无法再说下去,代而取之的是曼妙的呻吟和喘息。
  她的身体兴奋的在我的身上扭动摩擦,樱桃似的小嘴滚烫的印在我赤裸的胸膛上。
  我粗暴的用嘴寻找到她的樱唇,亲吻直至两人都有窒息的感觉。
  “殿下——”希菡雅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泪珠,她或许早就期待修岚能够占有她,就象其他男人征服自己女人一样的将她拥有。今天,她的美梦终于实现了,可惜对象不是修岚王子,而是我。
  我将她压在身下,熟练的褪去她的衣服,直到一副完美无暇的胴体呈现在我的面前。
  犹如羊脂般洁白光润的肌肤隐隐泛起粉红色的柔光,我象饥渴的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我将快感一次次带给身下的女人,把她送上了从未体验过的快乐颠峰。希菡雅努力咬住嘴唇,惟恐发出浪荡的声音会引来外面的阿兰佐等人。
  我却不管这些,一心一意的享受着这个少女绝美的肉体和无边的快感。
  我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的动作和技巧如此的熟练和高超,把希菡雅不断的推向浓烈的顶峰,直到她筋疲力尽只懂得婉转呻吟。
  我知道她已经不行了,在我反复的鞭挞下希菡雅终于哭泣起来——一种夹杂着痛苦和快乐的哭泣,一种处女初次人道的哭泣。
  我的全身猛然僵硬,一道酥软无比的感觉通透四肢,洪水和欲望倾泻而出,注入少女娇柔的体中。
  希菡雅极力的呼叫,身体蓦然软了下来,挺茁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发出荡气回肠的呻吟。
  我伏下身体,忘却了胸口的疼痛,在她满是青瘀的胸口用力摩擦,带给她满足以后的另一种刺激,微笑道:“希菡雅,我的女人,你满足么?”
  希菡雅已经不懂得说话,只是拼命的点头,她的脸上还凝结着晶莹的泪珠。
  我舒畅的吐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调教身体下的少女,一道冰冷的寒流却突然刺入脑海。
  我的欲望瞬间消失,目光中不带一丝的感情。我凝视着希菡雅完美动人的胴体,杀意涌上心头。
  一种莫名的强烈冲动驱使我抓住扔在一旁的匕首,嘴角浮现一缕冷酷的微笑,我要杀了她!对占有过的女人,这是我赐予她们最后的归宿。只有这样,她们才不会在将来背叛我,从此得到永生。而我不不会因此沉湎在情欲里忘记自己的雄心,我会怀念她,毕竟她是一个绝美的少女,而且将第一次奉献给了我。
  我举起匕首,少女的眼睛尚紧紧的阖闭,丝毫没有预感到危机的到来。我要见到鲜血,那雪白的胴体上流满鲜红的血,将是多么美丽的画面?
  “再见了,我的女人,让我给你永生吧!”
  我的手刚要落下,心底突然有一种沉默的声音在无声的苦苦呐喊:“不能,你不能杀她——她是这样美好的少女,杀死她你永远得不到安宁!”
  “是谁,是谁在对我说话?”我低声吼道。
  希菡雅被我惊动,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我——直到此刻她也不相信我居然想杀死她。
  “是我,你的良知和仁慈,是我在对你说话。修岚,你绝对不能伤害这个女孩,绝对不能!”
  “我不是修岚,我不需要良知和仁慈,你给我滚开!”我叫道。
  “殿下,您怎么了?”希菡雅忧虑的问道。
  那个声音哀求道:“不,不要让魔鬼侵蚀你的心灵,你不能伤害希菡雅。”
  “滚开,蠢货!”我冷冷说道:“我就是魔鬼,世界上最邪恶的魔鬼,我要杀死她!”
  “如果你非要这样,就请你最后看一眼她的眼睛。”
  “为什么?”
  无声的声音反问道:“你不敢么,修岚?”
  “哼,”我低下头望着一脸迷惑的希菡雅,冰冷的目光射向她的眼睛。
  我的心突然剧烈的颤抖,感觉自己全身似乎被一种无法抗拒的爱意包容,我却有些莫名的恐惧,想挣扎,想把视线转移,然而办不到。
  “不要——”我痛苦的呻吟,在希菡雅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灼热的爱意,象一团烈火熔烧我脑海中的那道冰冷的寒流。
  蓦然,脑中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痛楚,我的眼前一黑,恍然听见那个声音在说:“你害怕爱,修岚!”
  “不——”
  我大声吼叫,猛然醒觉过来,但是那道寒流和浓烈的杀意却都消失不见。
  匕首无力的落在床上,我象虚脱了一样倒在希菡雅柔软的身体上不住的喘息,背上全是冷汗。
  “殿下,您怎么了?”希菡雅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刚才的一切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我会这样?我更加奇怪在心底发出的沉默的声音究竟属于谁?我陷入一阵迷惘。
  过了很久,我翻转身体依靠在床背上淡淡道:“希菡雅,我很饿。”
  希菡雅无限娇羞的穿好衣服端起鱼汤却一皱眉说:“鱼汤冷了,殿下。我再拿去热一热吧?”
  “不用。”我说。
  希菡雅温柔的将鱼汤一口口喂进我的嘴里,我凝视她羞红的脸颊和无比满足的春意,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想要杀死她?
  喝完鱼汤,希菡雅拿出一把木梳小心细致的为我整理凌乱的头发,宛如一个温柔顺从的小妻子。
  我微微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享受着美妙的时光,忽然问道:“希菡雅,你没有觉得我和以前的修岚王子有什么不同?”
  希菡雅微笑道:“是不同,殿下,现在的您简直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
  “以前您总是十分的温和,彬彬有礼,对任何人的要求都不忍心拒绝,是王国上下交口称赞的储君。但是现在的您却变了许多,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您还是修岚王子。”
  “变了许多?”
  “您比以前霸道多了,眼睛里也多了一种坚毅冷酷的目光,连说话也令人感到不可抗拒。象尤里鲁将军这样的勇士刚才在您的面前也感觉到畏惧和敬怕,这是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么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希菡雅水灵灵的大眼睛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娇羞的低下头小声说:“我都喜欢。”
  “如果你必须选择其中一个呢?”
  “可那都是您啊,殿下?”
  “我要你选!”我的声音充满威严和力量。
  希菡雅犹豫片刻,终于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答说:“我比较喜欢现在的您,充满了男人的阳刚和霸道,让人心甘情愿的服从您。”
  我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
  希菡雅又羞又喜的嗔了我一眼,脸上一红又低下头。
  我伸手搂住她的肩头刚要开口,门却被打开。
  先进来的是罗伊,后面是尤里鲁和阿兰佐。三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忧虑的神情,只是阿兰佐显得更加镇定些。
  看见我和希菡雅搂抱在一起的情景,他们都是一怔。罗伊咳嗽一声才道:“殿下,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在村外十里不到的地方已经出现叛军的骑兵,定然是为了捉拿我们而来。”
  希菡雅害羞的想从我的怀抱里挣脱,我却若无其事的继续抱着她道:“叛军,什么叛军?为什么要捉拿我们?”
  几个人似乎被我问呆了,面面相觑不晓得应该如何回答。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01-11
 
 
~第三章觉醒的杀意~
 
  “殿下,他们是考兰的手下,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您。因为您是考兰最大威胁和对手,只有您也死了,他才能真正坐稳王位。”阿兰佐耐心解释说。
  想杀死我?
  我不禁冷笑,那帮笨蛋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被他们撵的满山乱蹿的小老鼠么?我不为所动的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罗伊回答道:“至少有两百多人,全部是骑兵。殿下,我们还是赶快转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急什么?”我低声呵斥说:“不过两百多的骑兵,你就吓成这个模样,以后不用再跟随我了,我的手下不允许有懦夫。”
  “殿下!”罗伊吓的跪在地上颤声恳求道:“我并不是害怕,为殿下即使献上生命我罗伊也绝对不会退缩,可是我必须保护殿下您不受到伤害啊。”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厌恶的说:“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保护者,你只是我的仆人。”
  “是,殿下!”罗伊恭敬的说道,半天不敢抬头。
  其他人都无声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尤里鲁的虎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我刚才的表现很符合他的口味。阿兰佐神色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嘴角的微笑却透露出他心中的欣慰和惊讶。
  至于希菡雅——我的女人,她用充满仰慕的目光看着我,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他们为什么会找到我们?”我问。
  阿兰佐明显体会到我这句话的用意,如果我真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那么首先要明白的是追兵能够找到自己的原因,并设法解决它,否则以后都无法安宁。
  “因为领头的是安鹭笛将军,她是王国最出色的追踪大师。”罗伊回答说。
  “干掉她,”我冷冷的说。
  “可是殿下,他们有两百多个骁勇善战的骑兵,我们总共才六个人。”
  “五个人,还有一个是谁?”我奇怪的问道。
  “是王家禁卫军统领费冰大人,他正在监视叛军的动态。”希菡雅在我怀里柔声回答说。
  我哼了一声,推开希菡雅站到地上。
  “殿下,您要——?”希菡雅惊异的问。
  我没有理睬,推门走出屋子,胸口的疼痛在我每迈一步的时候都反复折磨着冰冷的神经。
  罗伊急忙起身想搀扶我,我却一把将他推开,来到屋外的空地上。
  天色接近黄昏,绚烂的晚霞映射在青翠的山林上,这是我第一次看清眼前的村庄。
  这座村子很小,大约只有二十户左右的人家。我借住的是一家农舍的木屋,虽然简陋却已经是这里最象样的房子。
  一匹快马闪电般从村口冲进来,眨眼间就在我面前停下。
  马上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骑士,面容冷静高傲,背后挂着一张金色的长弓。
  他敏捷的跳下坐骑,向我施礼道:“殿下,追兵已经不到五里,请立刻向后山转移。”
  “费冰?”我凝视如同标枪一样屹立在自己面前的白衣骑士,他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气势,象出鞘的刀锋。
  “是我,殿下。”费冰简短的回答,从他的语气大概也以为我患上了失忆。
  “你是一名弓箭手?”
  “是的,殿下。”明知道追兵在不断逼近,费冰却依然镇定的回答我看似无聊的问题。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已经达到人类所谓的‘龙箭手’境界?”
  “是,殿下。”
  我转过头望着一边安静站立的阿兰佐道:“你应该已经拥有人类的大魔导师境界,风系的魔法在大陆中无人能出你左右了。”
  阿兰佐微微有些诧异,微笑颔首说:“殿下,您过奖了。在夕兰大陆,优秀的魔法师数不胜数,我实在不算什么。”
  “尤里鲁,你是红衣骑士,依照人类骑士的等级排列你应该算仅次于圣骑士的人,对不对?”
  尤里鲁一怔,有些自豪的回答说:“是这样的,殿下,原来您还记得这些。”
  我不是记得,我的记忆已经烧为灰烬,我完全是依靠一种奇怪的本能识别出他们的能力和境界。可是为什么我拥有这样的本能我却不知道,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力量。
  我没有反驳他,看向身旁的希菡雅道:“你是一名拥有光明系魔法力量的祭祀,虽然你已经具备大召唤师的能力,可是你只能施展救治和防御魔法却不能攻击敌人,对不对?”
  希菡雅惊讶的看着我,好象要将我重新认识一遍,半天才点头道:“是的,殿下。”
  罗伊奇怪的问道:“殿下,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没法解释,我也不想解释,我的目光转向他道:“罗伊,你是四个人里最弱的一环,但是你却拥有矫捷的身手和机敏的反应,是天生做盗贼的材料。”
  罗伊苦笑说:“殿下,我以前就是一个盗贼啊,是您拯救了我,这些您都忘记了?”
  我不理他,淡淡道:“凭借我们六个人的力量足够和追兵周旋,如果计划的再巧妙一些,我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阿兰佐说道:“虽然话是这样,可是真正具备战斗力的只有三个人,即使罗伊也算上却还要保护大人和希菡雅小姐,加上可能给村民带来的伤亡,我们眼下没有必要和追兵火并。”
  “我没有兴趣让人在后面撵着跑,”我冷然说道:“今天就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如果我真是什么修岚王子,这就算我复仇的第一步。”
  尤里鲁眼睛发光,大声道:“殿下,臣愿誓死追随您杀尽那些叛臣贼子,为先王报仇!”
  “报仇固然是必须的,可是我们必须衡量得失情势才能做出明智的决定。”阿兰佐徐徐道:“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全我们仅有的力量,等待复仇的时机,而不是逞一时的血气。”
  我冷笑一下,吩咐道:“不用多说了,立刻收拾行李物品,朝后山撤退。”
  大家以为说服了我,都暗自松口气。只有尤里鲁有些失望,而费冰则毫无表情的翻身上马道:“我为殿下殿后。”
  “不必,”我拒绝说。
  “可是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啊?”罗伊焦虑的说。
  “你罗嗦什么?”我呵斥道:“我正是要他们追上来。”
  罗伊惊惧的看着我不敢再多说。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村口隐隐传来马蹄声,追兵逼近了。
  我在罗伊的搀扶下上了坐骑,本来他想与我同乘一骑却被我喝退。即使我的胸口还有伤,我也不需要别人的照料,我只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与奔驰。
  “看见后山的那片树林么?”我用马鞭指向南方大约三里外的一片葱郁树林道:“我们撤进林里,等他们追进来。”
  说完,我策马朝树林奔去,希菡雅和罗伊一左一右跟着我,然后是阿兰佐和尤里鲁,最后是费冰。
  “殿下,我们的马在树林里恐怕跑不起来。”尤里鲁是一名勇猛的骑士,对于他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失去了剑和战马。
  “很好,这正是我希望的。”我淡淡的回答说。
  阿兰佐眼睛一亮道:“殿下是要诱使追兵进入树林,从而丧失机动力?”
  是这样的,但我不喜欢被人猜透想法的感觉。我冷哼说:“进入树林以后我们分成几个小队,将追兵朝四面分散,最后再解决那个安鹭笛。”
  “我和殿下一组!”几乎同时,身后的罗伊、希菡雅、尤里鲁都叫了起来。
  我丝毫没有考虑的说道:“罗伊和尤里鲁一组,负责东面;我和希菡雅一组负责北面;西面交给费冰和阿兰佐。”
  在这个组合里,魔法师得到了弓箭手的保护,利用远距离的攻击足以杀伤大量的敌人;而头脑不怎么灵活的尤里鲁有罗伊的配合战斗力并不逊色于前组;至于我和希菡雅看似最弱的一环,但我有足够的信心坚持到胜利。
  “在将追兵引散以后,你们迅速朝北面聚拢,既然是追踪高手,安鹭笛最后一定能够找到我。”我冷静的分析道:“但当她发现我的时候,也就是地狱之门向她敞开的一刻。在树林里,失去机动力的几十个骑兵只能是我们的猎物。”
  “是,殿下!”众人心悦诚服的呼应道,一个个看上去精神无比振奋,仿佛胜利已经到手。
  当我们进入树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仅有的微弱光线使得人们只能依稀看见近处的景物,我们没有点火炬——那样只会暴露自己的目标。
  追兵在几百米外穷追不舍,虽然有对于树林的顾忌,但是亲眼看见我进入林中令他们依然毫不犹豫的跟进。
  身边的人不断在减少,阿兰佐等人成功的引开了大量的追兵——在黑暗里他们无法辨别我究竟是向哪个方向逃跑,只能分兵追击。
  但是我身后依旧有数十名骑兵在追击,这不是眼下我和希菡雅所能应付的。
  因为没有点火炬,所以在速度上我们要比敌人慢了不少。听到声音越来越近,我忽然低声对身旁的希菡雅道:“下马!”
  希菡雅顺从的跳下马,我也落到地上。
  我取下马匹上的箭筒道:“把马赶走。”
  希菡雅明白了我的意思,将两匹战马赶进漆黑的树林里。
  我拉住她有些凉的小手朝左面迅速移动,在追兵赶上来的一刻匍匐到灌木里。
  三十多名骑兵在一个女骑士的率领下向战马奔逃的地方追去,我屏住呼吸直到最后一点火光消失在树林后。
  我感觉到希菡雅柔软的身躯在我的怀里微微战抖,她的呼吸也开始沉重。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她的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面色也无比苍白。可是她坚强的忍耐,不发出一点声音,红红的嘴唇不停的颤抖。
  在不久前她刚刚经受了我粗暴的鞭挞,现在又不得不剧烈的运动,我知道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完全是依靠召唤师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
  奇怪的是我的心中丝毫没有怜悯,反而觉得此刻的她有些累赘。
  我低声问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能坚持到最后,殿下。”希菡雅强忍痛苦回答说。
  我的心里莫名的一松,如果她回答说无法再坚持或者准备放弃,那么我只能杀死她,以免她拖累自己——虽然她是人类杰出的召唤师,但眼下的情况里和废物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因为她而拖累自己,除非她对我还有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回答我还是感觉一阵轻松——也许我内心并不想杀死她?
  “那么赶快跟我走,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反身追回来。”
  我拉起希菡雅,在黑夜里摸索前进。
  我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奇怪感觉,这黑暗、这寂静,是那么的美丽和亲近。希菡雅努力跟着我的步伐,身体紧贴着我,令我涌起一种强烈的欲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现在绝对不是可以松弛的时候——然而奇怪的是,越是紧张我的欲望越在燃烧。
  我一面倾听周围的动静,一面选择前进的方向。这些举动都说不上任何理由,唯一可以解释的答案或许还是本能。如果有一个追踪高手看见我行进的轨迹和方式,一定会惊讶的五体投地,但我也故意留下一点破绽,那是留给安鹭笛的。
  至于阿阿兰佐他们要找到我就更加方便,一方面他们已经预知我大约的方位,另一方面我巧妙的留下了暗记。
  遥远的地方蓦然传来凄厉的惨叫,我知道是阿兰佐和费冰与追兵交火了。没过多久,另一个方向也开始有惨叫的声音隐约响起,自然是尤里鲁他们动手了。
  他们在按照计划摆脱最后的追兵,然后向我这里聚拢。
  一切的计划看似冒险,却是一种完美的冒险。
  我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只有胜利是未知的,需要争取的时候我才能得到享受,这样的过程才显得精彩。
  蓦然有轻微的动静从右侧的树林里响起,我警觉的凝视,发现几点光亮隐隐绰绰的在黑压压的林间闪动——几名比亚雷尔骑兵正小心翼翼朝这儿搜索过来。
  我拉着希菡雅伏下身,躲进浓密的灌木。我知道,我无法采取和阿兰佐他们同样的方式解决敌人。虽然只有几个追兵,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或者说是修岚王子的能力,可能解决起来非常吃力。
  万一要是被纠缠住,等到周围的骑兵合围上来,我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我只能避免正面的战斗,利用黑暗和地形结束他们的生命。
  五个比亚雷尔骑兵徐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们高举着火把呈扇形排开,小心翼翼的搜索前进。
  长枪不住的戳进灌木,然后翻动挑起发出沙沙的声响。如果我不做出反应,很快就会被发现。
  我悄悄取下背上的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蓦然我的心头一动,又抽出一支。
  我将两支长箭搭上弓弦轻巧的拉开,箭头微微分出些许的角度,目光紧紧凝视最靠近我的两名骑兵,计算着角度和时间。
  “嗡——”
  弓弦发出清越的脆响,两支长箭宛如长了眼睛一样笔直的刺入那两名骑兵的胸膛,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栽倒下马。
  “有敌人!”剩下的三名骑兵惊声大叫,声音穿透了黑夜回荡在寂静的树林中。
  我的杀意越来越浓烈,眼睛中射出森寒的冷光。在三名骑兵靠近我之前,我又用弓箭结束了其中一人的生命。
  仅存的两人杀到我的跟前,长枪狠狠刺来。
  我飞快的抛开弓箭在地上翻滚,躲开了长枪。希菡雅也竭力的闪躲,依靠在一株古树上。
  我和希菡雅并肩而立,心头涌动无限的豪情。
  两名骑兵借着插在马背上的火炬看清了我们的面容,痴迷的目光却久久不能从希菡雅脸上挪开。
  我愤怒的哼了一声,这两个白痴居然敢用这样的眼光打量我的女人,即使没有其他原因,我也要杀死他们。
  一股冰冷的寒意袭上心头,我的脑海里突然充满杀意,我象一头饥饿的野兽,我必须看见鲜血和死亡才能够得到满足。
  “受死吧!”我冷酷的低喝道,身体巧妙的闪到左侧骑兵的身旁,手中的长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他的小腹。
  那名骑兵显然没有预料到我有如此高超的技巧,惶然横枪招架。
  我的嘴角逸出一缕狰狞的冷笑,轻声说:“让我赐予你永生,孩子。”
  “噗——”
  长剑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翻转,我的身体跃起在空中,锋利的剑刃割裂了他的咽喉,一道鲜血喷薄而出,溅在我的脸上。
  我伸出舌头舔了口唇边的血珠,咸咸的味道令我更加兴奋。我冷笑着对仅存的那名骑兵说:“不要畏惧,死亡才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你究竟是谁?”那名骑兵已经丧失斗志,颤声道:“你真的是那个软弱,害怕流血的修岚?”
  是的,难怪他会这样问——那个修岚王子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拥有象我这样高超的剑术。可是我却觉得自己仅仅能够施展出印象中少的可怜的力量,我不该是这样,可为什么会这样?
  一定是这该死的身体限制了我!
  我不是修岚,我是觉醒的杀意!
  风,从我的身边吹过,卷起漫天的杀机。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01-11
 
 
~第四章征服者的权利~
 
  “他死了,”我面无表情的说:“现在轮到你。”
  “当——”长枪坠到地上,那名骑兵惊恐的叫道:“求你不要杀我!”
  他已经完全被我的气势摧毁,连逃跑都不能。
  我走到他的跟前,微笑说:“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骑兵怔怔的看着我,不敢说话。
  “喜欢看见别人在我的面前惊恐的哀号哭泣,喜欢象你这样的人被我用长剑戳破胸膛,让鲜红的热血温暖我的脸膛。”
  我的声音沙哑冰冷,充满了令人恐惧的魔力。
  希菡雅在身后大声叫道:“求您不要再说了,修岚殿下!”
  我嘿嘿一笑,将长剑送入他的胸膛。
  飞溅的热血令我体验到一种快乐和兴奋,我徐徐拔出长剑回身说:“希菡雅。赶快跟我走,追兵马上就会赶来。”
  “不——”希菡雅惊恐的眼神凝视着我,身体向后退缩道:“你不是修岚殿下,你是魔鬼。”
  “胡说什么?”我一皱眉走过去抓住她道:“我是修岚,你必须立刻跟我走。”
  “你——若无其事的杀死了五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放弃抵抗苦苦求饶,你还是杀死了他。你不会是我认识的修岚殿下,他没有你这样的本领,更不会这样的残忍。”
  “我并不觉得残忍,是他们要杀死我们,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他们。”我淡淡的说:“何况,我不喜欢那两个混蛋看你的目光,你是我的女人,任何对你企图不良的男人都必须死。”
  “可是,他们只不过看了一眼啊?”希菡雅轻轻的说道。
  “半眼也不行,你只是我的。”我冷冷说道:“我很少会向一个女人解释为什么,现在赶快跟我走,否则就准备永远埋葬在这里。”
  希菡雅不再挣扎,顺从的低下头。
  我正准备起步,蓦然心头有所感应,迅速翻身看也不看的挥剑挡隔。
  “叮”的一声,一支势大力沉的长箭被我挡飞,我的手臂也是一阵酸麻。
  我凝目望向漆黑的林间,冷冷道:“安鹭笛?”
  一把火辣的笑声在夜空里荡漾,火炬闪光处走出七八名骑士,当中的一个身穿火红的盔甲,赫然是一个女人。
  直觉告诉我,她是这些人的头领,自然就是那个比亚雷尔首席追踪高手安鹭笛。
  “您真的是修岚殿下吗?真是三天不见就要令人寡目相看啊。”安鹭笛火热的目光上下放肆的打量着我:“居然杀死了五名王国精锐骑兵,还是在重伤的情况下。亲爱的殿下,能否告诉我是什么样的魔力使得您变的神勇?”说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扫了我身旁的希菡雅一眼。
  在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留意周围的动静,虽然出现的敌人只有几个,但是我知道四周已经被安鹭笛的部下封锁,任何冒失突围的举动只有带来死亡。
  我不禁有些恼怒希菡雅——如果不是这个婆婆妈妈的女人,或许我已经远在数百米外。
  我端详着安鹭笛,在见到她之前我始终以为她是一个男人,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异常美艳的少女。
  她的容貌也许不及希菡雅那么清雅温柔,但别有一番诱人的野性和艳丽。她的红色头发象波浪般卷起,一双勾魂的眼睛足以挑逗起男人的欲望。而她的嘴唇虽然显得厚了些,却更加的性感和热烈。至于她的身材,无疑比希菡雅更丰满火爆,高耸的胸口与玲珑的曲线即使在整个大陆也找不到第二个。
  她的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可是我却知道那并不是狗,而是一种罕见的魔兽——獒。安鹭笛一半的追踪本事或许就是从这头魔兽身上得到。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神勇?”我故作轻松的微笑说,努力不着痕迹的拖延时间。
  “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不是修岚。”
  安鹭笛一怔既而花枝乱颤的笑起来道:“不要开玩笑了,修岚王子。虽然你是少数没有和我上过床的贵族青年男子之一,可即使你化成灰我依旧也认得出你,何况还有我的小朋友——雪电?”
  她说着举起那头獒的前肢朝我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又哈哈大笑起来,宛如一个毫无心计的少女。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这个女人在眼睛里隐藏的杀机休想瞒过我的直觉。我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雪电过来辨认一下,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修岚?”
  “别耍花样了,修岚殿下。”安鹭笛咯咯笑道:“你从小就不会骗人,更骗不了我。
  你是想找机会抓住雪电来要挟我么?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不用说是你,即使是尤里鲁也无法降伏它。”
  虽然被说中计谋,但我的脸上丝毫没有恐慌,笑容反而更加的亲切:“那么你就更加不必担心了,就让雪电来辨认一下我究竟是谁?”
  我在尽力拖延时间,等待阿兰佐他们的到来。
  安鹭笛眼珠一转,狡黠的笑道:“好啊,就让我的小朋友来辨认一下。”
  她放下雪电,柔声说:“小乖乖,你去看看对面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修岚王子,不过要小心哦,他可不安好心。”说着又咯咯娇笑,诱人的姿态看的身旁的部下目瞪口呆。
  我却不为所动,心底冷哼,知道安鹭笛是想利用雪电对我发动突袭,只要制服我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可惜,我怎么可能中了她的圈套,虽然魔兽十分凶悍,但我在小心的提防之下也绝对不会轻易失手。
  双方各怀鬼胎,目光聚集在雪电的身上。
  夜静的可以听见滴水的声音,火把在无声的燃烧,时间在缓慢的流淌。
  风吹过,我听见树林在呜咽。
  雪电缓缓的逼近我,血红的眼睛爆射着凶光,好象随时要跃起扑向我。
  我冷笑着毫不畏惧的凝视它,手紧紧握住长剑准备迎击。
  五米,四米,三米,随着雪电一步步接近,空气好似凝固,黑夜也变的压抑,人们几乎忘记了呼吸。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雪电突然停下脚步,目光中流露出畏惧和顺从,仰头看着我轻轻的呜咽。
  “雪电,你怎么了?”安鹭笛感觉不对,焦急的叫道。
  我的心头一动,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雪电会变成折服的模样,却迅速低喝道:“过来!”
  雪电全身一震,仿佛听懂我说的话,乖乖的走到我的脚下,身体因为畏惧而不停的颤抖。
  它为什么会害怕我?
  即使是面对尤里鲁那样杰出的红衣骑士魔兽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屈服,但是现在它却温顺的蜷伏在我的脚下。
  难道说我的体内蕴藏着令雪电畏惧的力量?
  “雪电,快回来!”安鹭笛惊慌的叫道。
  来不及了,我一把抱起雪电用长剑架在它粗壮的脖子上冷冷道:“对不起,安鹭笛,现在它属于我了。”
  “你究竟是谁?”安鹭笛的样子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却又不敢妄动。
  “我是修岚,你不认识了么?”
  “不,你不是修岚殿下,他看见雪电就象老鼠见猫一般,根本不可能的!”安鹭笛语无伦次的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对吗,乖乖?”我的话虽然是望着雪电其实是说给安鹭笛听的。
  那个女人居然脸上刹那间一红,迅即道:“你想怎么样,快放下我的雪电,否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你本来就不会饶了我,”我冷冷回答。
  “你说吧,究竟要我怎么样?我可以暂时放过你们,只要你答应放了雪电。”她终于屈服在我的胁迫下。
  “我要走就走,何必欠你的人情?”我微笑说:“要我放了雪电也容易,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形成一个大胆的计划。
  我要征服这个女人,不仅是肉体,还有灵魂。
  我要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和仆人,为我效忠。
  “什么事情?”她急切的问。
  我用闪电般的目光紧锁安鹭笛,悠然道:“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胜利者拥有对失败者的处置权。”
  “殿下!”希菡雅惊呼道,她或许很清楚安鹭笛已经拥有白衣骑士的力量,以修岚王子的实力进行正面的对撼几乎毫无胜算。可是她不明白,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修岚,我具有强大的信心能够战胜对面的敌人。
  实力的高下并不总依靠纯粹的力量,还需要一点技巧、勇气和智慧。
  安鹭笛眼睛一亮,显然这个提议对她很有诱惑。
  “为什么不干脆就在这儿决斗呢,殿下?”
  “对不住,我不放心你的部下。”
  安鹭笛咯咯笑起来,那样子让我的心头一热。
  “你比以前有趣多了,修岚殿下。”
  “少废话。”我丝毫不给这个女人留情面。
  “好,就请殿下引路,我们两个人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亲热。”安鹭笛朝我抛来一个媚眼,不知情的人很容易由此产生遐想。
  “殿下,”希菡雅担忧的叫道。
  “放心,希菡雅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意郎君,只是想陪他玩玩而已。”安鹭笛调笑说。
  我暗自冷笑,转头对希菡雅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希菡雅明白无法阻拦我,只好点头说:“殿下小心。”
  安鹭笛也向她手下的几名军官低声吩咐几句,然后策马跟在我的身后走向树林深处。
  在走了一段后安鹭笛忽然轻声道:“殿下,下面该让我领一段路了。”
  我轻蔑的一笑说:“你是害怕有埋伏?”
  安鹭笛坦然自若的回答道:“要是你让阿兰佐他们几个大男人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可不依啊。”
  就这样我们又轮流领了一段路,我的耳朵里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在静谧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动听清越。
  我的心中一喜,不露声色的朝发出水流声响的方向走去,安鹭笛跟在我的身旁,眼睛一直盯着我架在雪电脖子上的长剑。
  大约走了三百多米,一条溪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在夜色中蜿蜒流向东方。
  我看似随意的踢起一块小石头,“啵”的一声坠入溪流中,激起一串涟漪。
  安鹭笛望了我一眼道:“殿下似乎心情很轻松?”
  我微微一笑道:“就这里吧。”
  从刚才石头坠入水中的反应,我大致了解了溪流的深度。
  安鹭笛打量四周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才跳下坐骑——在树林间一对一的决斗,马上反而不如步下灵活。
  我背对溪流大约五米而立,轻轻放下雪电道:“去吧。”
  雪电慢慢退开,直到距离我有五米多远才飞快的蹿进安鹭笛的怀里。
  安鹭笛爱怜的抚摸雪电,低声安慰道:“乖乖,别怕,看我为你打坏蛋。”
  她将雪电放下,向我走来,纤手握住腰间的弯刀,步履轻盈而优美。
  “殿下,你要小心,我的‘雾月双刀流’可不是好应付的哦。”她的语气温柔妩媚,但是眼睛里闪现着杀机。
  我哼了一声,突然挥动右手,黄金匕首犹如金色的闪电射出,但是目标并非安鹭笛。
  “噗——”
  插在马背上的火炬被匕首击灭,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混蛋!”安鹭笛没料到我有这手,在漆黑的树林间她根本不能看清我的身影,只有喃喃咒骂。
  我迅速移动,朝溪流方向退却,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微响。
  一阵寒风袭面,黑夜里亮起两道绚丽的刀光,安鹭笛宛如一头迅捷的雌豹向我扑来。
  “铿!”
  我的长剑准确的封架住她的双刀,但是对方透过兵器涌来的强大力量令我的双手一麻,长剑激飞,斜斜抛向半空。
  我的胸口一窒,旧伤迸发,肋部的衣服也被森寒的刀气割裂,拉出一条细长的伤口。
  在技巧上面我绝不逊色于这个女人,但是内息的修为方面彼此的相差犹如云泥,只是交手第一招我就完全落入下风。
  但这是预料中的情况,尽管她的实力比我想象的更加强横,不过我丝毫没有慌张。借着安鹭笛的强大冲击力我朝后飞快退却,避过面前滑落的刀锋,而我的左脚一湿踩入溪水。
  朦胧的微光里我看见安鹭笛充满杀机的美丽脸庞——这个女人竟然想置我于死地,不过很快我就要让她付出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代价。
  “嗤——”
  雾月弯刀划破空气爆发出强劲的气流声,象毒蛇般向我劈来。
  我的手中已经没有武器可以招架,只有厕身闪躲。我的眼力和判断力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几乎是间不容发中我从双刀的缝隙中穿过,但是身上又多了两道伤口。
  安鹭笛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异的神情,恐怕她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的顽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过我,相反她的左腿无声无息的朝我腰部踢来。
  我几乎看也不看探出双手准确的抓住她娇小的玉足,安鹭笛惊呼一声左手的弯刀劈向我的手臂,可是已经晚了。
  我用尽全身力量将她的玉足朝怀中一带,她火热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双双倒入溪水中。
  冰冷的溪水使得我的伤口顿时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疼痛,我不禁哼了一声用力把安鹭笛推向溪流的深处。
  刚才我已经用石头探测过溪流的深浅,冰冷的溪水足以吞没常人的头顶,这个时候陆地上的实力已经无关紧要,谁能在水中获取上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黑暗中,安鹭笛与我紧紧纠缠在一起,宛如亲密的情人。她的弯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落,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不敢松手,眼睛里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和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她不会水。
  我的嘴角逸出一缕得意的冷笑——安鹭笛,美丽的比亚雷尔女人,无论她往日是多么的强悍,现在也只能接受被征服的命运。
  她是我的了。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8-01-11
 
 
~第五章清溪月明~
 
  我艰难的把昏迷中的安鹭笛拖上岸,一阵夜风从林间穿梭过,带来些许的凉意。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俯身端详躺在草地上的她。
  她仿佛是熟睡的少女,湿漉的秀发飘逸着清香。她的盔甲已经在水中脱下,露出里面仅存的亵衣,由于被水浸透紧紧的贴在了玲珑丰满的身体上。
  她的呼吸十分微弱,好象随时可能停止。但我还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她对我还有用。
  雪电在远处盯着我们却不敢过来,它对我的恐惧已经到了常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我脱下湿漉漉的衣服,上身赤裸在空气里,伤口不停的用剧痛折磨我,但是我以超乎寻常的毅力忍耐下来。
  我跨步坐到她的身上,双手按在她挺拔柔软的胸口用力挤压,片刻后冰凉的溪水从她的樱桃小嘴里缓缓逸出。
  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出。
  往返几次,她渐渐有了动静,僵硬的身体开始柔软起来,冗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我的身体与她毫无保留的紧贴在一起,一阵阵兴奋的刺激从她丰满柔软的胴体上传来。我的眼睛里渐渐燃烧起火焰,呼吸变的急促。
  这时她嘤咛醒来,无力的睁开失去光彩的眼睛,她的脸上立刻出现震惊的表情,双手企图推开我的身体。
  我感觉到自己的欲念犹如潮水一样不可抑制的涌来,刚才在水中的搏斗令我和她耳鬓厮磨,激起了心底无穷的渴望。眼见她想推开我,使我的欲望变的更加强烈,不仅没有松手反而低头紧紧吻住她柔软湿润的香唇。
  她竭力的挣扎,身体象水蛇般在我底下扭动,彼此强烈的摩擦令我越来越兴奋。我的手铁钳似的按住她肩头,双腿与她缠绕在一起。
  似乎明白这样的情况底下她已经无法抵御我的侵犯,安鹭笛忽然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用蜜糖般的声音道:“真想不到殿下原来也是个色鬼。”
  她的手猛然抬起搂住我的脖子,冰凉的樱唇重重的吻在我的嘴巴上。她的舌头仿佛是一条灵动的小蛇,在我的嘴里缠绕翻卷,一阵阵的刺激我的神经。她的鼻孔里发出美妙的呻吟,好象已经沉醉在我的怀抱里。
  可是她小看了我,我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清醒和不屑,她只是在利用自己的美色企图暗算我而已。
  我心中冷笑,表面却显得十分急色,迫不及待的撕扯下她最后的遮拦,露出无比诱人的胴体。
  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尤物,她在我赤裸的怀中热烈的迎合着我的动作令我的欲火不断上升几乎将自己最后的清醒吞灭。但是坚强的意志力让我始终守住最后的关隘,使得她用尽花样也无法寻找下手的机会。
  她的身体在我的挑逗抚摩下渐渐热起来,情欲的火花在眼眸中越烧越旺,不由自主的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这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战争,而我注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但是安鹭笛的抵抗能力远远超过普通女人,在意乱情迷的最后关头她猛然一口咬破我的嘴唇,我一阵火辣辣的剧疼头朝后仰去,她却银铃似的娇笑起来。
  “就这点花样吗,修岚殿下,你还差一点。”
  我的怒火随着疼痛窜升,冷笑道:“未必!”
  她轻轻抚摩我的胸膛,柔声说:“哦,你还有什么?”
  我冷哼一声,双手抱住安鹭笛的胴体滚翻进溪水,她惊慌的叫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手!”
  我没有理睬,伸手扯住她的头发重重吻在她饱满诱人的胸膛上。
  在水中她拼命的挣扎叫喊,对于水的畏惧使得她放松了对我的防备,我猛然挺腰终于进入她的身体。
  我熟练老道的抚摩亲吻她身体每一个敏感的部位,不断变换彼此间的姿势,她渐渐的失去抵抗,只懂得呻吟,眼睛里充满欲火。
  溪水和黑夜的刺激令她彻底的崩溃在我无可抵御的攻势里。
  我不断将她推向高潮,她痴迷的纠缠迎合着我,以希菡雅无法比拟的技巧亦将快感反馈。我们不时到水面上换气,然后迫不及待的再次沉入水底,在奇妙的空间里翻云覆雨。
  她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宛如一个初次人道的少女,微阖的星眸里闪动饥渴的光芒。
  “快给我吧,我的男人!”每次透出水面,她都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叫喊道,从未体验的过的快乐感觉令她不停的喊叫呻吟,直到声嘶力竭。
  我一次次把她带上人类最美妙酣畅的颠峰,自己的心头却越来越空明冷静。我仿佛能够听见周围小鱼在水中游动的声音,感觉到远处草地里昆虫跳跃觅食的动静。我的思维越来越遥远,飞过这山,飞过这大陆,最后我看见了无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风。
  没有声音,没有尽头。
  我在漂浮,我在游荡。
  我看见自己在笑,却是无比的冷酷。
  我听见自己在叫,却没有声音。
  我的心充满空虚与寂寥,却找不到飞翔的方向。
  “出来,你们都出来见我!我要你们臣服在我的脚下,我要大地血流满地,我要赐予你们死亡中的永生!”
  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喊——那是我么?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出现,我看见天方尽头的黑光,又是那团熟悉的黑光。
  我笑了,我知道我追寻的就是它,一团黑色的光芒。
  我缓缓伸出手,黑暗中我看不见我的手指,但在感觉自己即将触摸到黑光的刹那,我的眼前蓦然亮起一道绚烂的七色光芒,我惊惧的吼叫,昏了过去。
  “啊——”
  安鹭笛沙哑的声音竭力高呼,她的身体象稀泥一般软倒在草地上,满足的喘息呻吟却无力再动一根手指。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伏在安鹭笛湿润细腻的胴体上,刚才的一切恍如一场噩梦。
  我轻轻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漆黑的夜空无比清朗,看不见那团黑光。
  可是我却发觉自己的身体里隐隐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流动,这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就好象是一条冰冷的蛇在到处游动。在全身周旋一圈以后,渐渐被吸纳进小腹,我伸手一摸觉得有些凉。但是这中感觉很快消失,那股能量犹如沉睡过去,不再流动。
  “殿下——”安鹭笛忽然紧紧拥着我,眼睛里流下晶莹的泪水,感动的道:“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领略到这样醉人的滋味,我愿意一辈子都做你的女人。”
  我抚摩她的肩头,脑海里又泛起奇怪的杀意,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她是你的女人了,给她永生,给她死亡。”
  我的手渐渐移向她的脖子,眼睛里闪现杀机。
  看见我没有说话,安鹭笛突然狠狠在我的肩头咬了一口,我吃疼后身体一颤,愤怒的望着怀里的女人。
  安鹭笛放荡的笑起来,腻声道:“以后我就全是你的了,殿下。”
  在从我这里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以后,这个极度饥渴的女人终于完全的屈服缴械。
  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心软,目露凶光冷冷盯着她。
  “你怎么了,殿下?”安鹭笛感觉到气氛不对,诧异的问。
  这个女人居然敢咬我,而且前后咬了两次,我的怒火不断升腾,杀意虽然消退,但眼睛里的凶光越来越盛。
  “你敢咬我?”
  安鹭笛娇笑道:“如果殿下觉得吃亏,就咬还我吧。”她耸起光滑润洁的肩头,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她以为我是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我冷笑一声,重重的咬在她的肩头。
  “哦——”安鹭笛皱起眉头,发出婉转的娇吟。然而她的痛苦呼叫却令我更加兴奋,我紧紧咬住她细腻的肌肤,直到牙齿间渗出鲜血。
  “求你轻点,殿下——哦!”
  在安鹭笛夹杂着痛苦和享受的呻吟中我展开了对她狂风暴雨般的摧残折磨,她赤裸的身躯在草地来回翻滚,不断喊叫哀求,眼睛中却闪耀着满足的光芒。
  我任意在她性感诱人的胴体上发泄仇恨,杀意渐渐泯灭,代之而来的是又一次的欲火。
  于是在草地上,我们变化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寻找人类浓烈的极限,给了她一次次的快乐,令她攀上生命的顶峰。
  她熟练而热烈的迎合,从体内爆发的热情几乎将我吞噬。虽然希菡雅也令我陶醉,但这宛如是清茶和烈酒的区别。这个女人无疑能够带给我更大的享受和满足。
  不过最后,她终于抵挡不住我的鞭挞,精疲力竭的求饶,阻止了我再一次的侵犯。
  我和她躺倒在草地上,仰面眺望夜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钻出云层,皎洁的月色播撒在树林里,也映照在流动的小溪上。
  “殿下,请您收留我,我愿意永远侍奉您,直到岁月的尽头。”安鹭笛声音嘶哑,但此刻我却觉得分外动听。
  “你不想杀我了?”
  “如果我再生起任何对不起殿下的念头,愿雷神将我毁灭!”安鹭笛神色庄严的说,这是夕兰大陆最重的毒誓之一。
  我笑了笑,没有把她的誓言当真。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人是不可信的利益动物,誓言锁不住要背叛的心,永远都是这样。
  不过至少眼下安鹭笛不仅不会伤害我,反而会成为我得力的仆人,我自然要加以利用。
  “安鹭笛,除了你,还有谁在附近追杀我?”
  尽管不情愿,可我还是逐渐进入了修岚王子的角色,以他的身份和处境考虑问题。
  安鹭笛已经成为我的女人,面对我的提问当然不敢怠慢,惟恐触怒我。她想了想道:“在方圆一百里内只有我们这一支人马,暂时殿下是安全的。不过要想翻越若沂特山进入蒙思顿王国并不容易。因为唯一的出境口就是号称群山之城的比雷特城,眼下正在张网等待殿下的光临。”
  “蒙思顿?”我的眉头微微一皱,脑海里浮现出对于它的印象。蒙思顿帝国是夕兰大陆南方最强大的国家,与它相比比亚雷尔王国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都仅仅相当于蒙思顿的一个郡。
  “我为什么要去蒙思顿?”
  听见我的问题,安鹭笛不禁一怔道:“殿下,您的母亲就是蒙思顿皇帝嘉修陛下的第三个女儿啊,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帮助您复国的就只有您的外祖父了。”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安鹭笛奇怪的眼神淡然说:“我失忆了,许多事情已经无法记起,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却豁然开朗。”
  她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咯咯一笑说:“果然是这样,我一直在奇怪殿下为什么和以前判若两人,原来是失忆造成的。”
  我冷冷道:“很好笑吗?”
  觉察到我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安鹭笛惶然收敛笑容——此时她只是一个属于我的女人,无论她有多么超卓的实力和骄傲的过去。
  我没有再斥骂她,心头的痛苦和愤怒却象烈火般燃烧高涨。
  我失去了记忆,我从此没有了过去。
  每个人都把我当作该死的修岚,一面要追杀我,另一面却将报仇复国的希望寄托于我。
  但是我的内心始终拒绝承认自己是什么修岚王子,我就是我——谁也休想改变。
  然而我到底是谁?
  是谁剥夺了我的过去,抹杀了我的记忆?
  我要杀了他!
  “殿下?”安鹭笛充满女性磁性魅力的声音唤醒了我,她有些惶然的看着我,滚烫的身体努力朝我怀中挤压。
  我出了口长气,回到现实中,问道:“什么?”
  “刚才您的模样突然变的好可怕,”她小声说道:“就好象是——”
  “是什么?”
  看见我神色平静,安鹭笛稍稍放下心,鼓起勇气道:“象一个从地狱中复活的恶魔。”
  说完,她立刻莞尔一笑说:“不过即使您真的是恶魔,我也愿意永远侍奉您,因为只有您才是我见过的真正男人。”
  我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我们走。”
  安鹭笛顺从的起身,两个人收拾停当返回最初相遇的地方。
  阿兰佐等人早就等候多时,看见我和安鹭笛平安无事的同坐一骑走回来,无不又惊又喜围了上来。
  我没有做任何解释,任由希菡雅为我处理伤口。安鹭笛则很轻易的将她的部下打发回家,在路上她曾经问我是否要收容这些人,我拒绝了——现在的情况下多这么点人并没有太大用处,反而可能因为其中隐藏的不忠者而产生问题。
  天亮的时候,我们七个人走出树林,在一片小山坡上休整。
  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有些累,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便在树荫下小睡片刻。根据安鹭笛的情报,目前我们周围没有其他大股的追兵,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来自群山之城的巡逻队。
  费冰和罗伊两人轮流在树上放哨,阿兰佐和尤里鲁则在一旁拿着地图小声商量下一步的行程。虽然经过昨晚的事情,但在他们眼里以前那个善良却有些懦弱的修岚王子形象并没有太大改观。对于安鹭笛,他们尽管表面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却看的出这些人心里多少都不以为然。
  我悠闲的枕在安鹭笛丰腴的大腿上,她乖巧的为我轻轻按摩肩膀。希菡雅坐在我的身边,为我的伤口换药。
  “殿下,你们准备怎样通过群山之城?”安鹭笛在我耳边小声的问道。
  “问阿兰佐,他们不是喜欢为我打点好一切吗?”我冷冷回答。
  其实现在我的心中已经弄不清楚究竟为什么我要去蒙思顿?是为了替修岚王子复仇还是为了摆脱该死的追杀?
  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希菡雅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满,柔声安慰说:“殿下,无论阿兰佐大人和尤里鲁将军想出什么办法,最后的决定权仍然属于您。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殿下的安全,帮助您复国。”
  我很想问希菡雅为什么要复国?比亚雷尔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脑海中蓦然浮现考兰的名字,我的心头涌起莫名的厌恶和滔天的杀意,烦躁的猛甩一下头。
  为什么我会厌恶考兰?为什么我想杀死他?难道修岚王子的印记真的已经烙刻在我的心底?
  安鹭笛以为我是在为如何通过群山之城而苦恼,她微笑道:“殿下,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保证大家顺利的通过群山之城进入蒙思顿帝国。”
  “哦?”
  安鹭笛故意用她丰满挺拔的胸脯在我的头上轻轻摩擦,腻声笑道:“我可以将殿下和阿兰佐大人他们化装成完全不同的模样,保证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我们七个人完全可以假扮另一种身份通过群山之城的关卡,比如一队到蒙思顿探亲的贵族。”
  希菡雅眼睛一亮,微笑道:“安鹭笛将军的化妆术闻名整个比亚雷尔,这个计策一定可以成功。”
  我沉吟片刻道:“好,就这么办。”
  希菡雅道:“我这就去告诉阿兰佐大人他们。”
  “不用,”我冷笑说:“我还很想知道他们最后研究出了什么更好的方法?”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01-11
 
 
~第六章岑寂之轮~
 
  比雷特,群山之城。
  整座城市都建筑在连绵起伏的若沂特山脉间,著名的比亚雷尔河与银铠谷从城市中蜿蜒穿越,成为沟通比亚雷尔与蒙思顿的最主要水路和陆路交通。
  因为蒙思顿与比亚雷尔多年来维持着密切的姻亲关系,所以比雷特出现了历史上少有的繁荣景象,依靠得天独厚的水路交通和丰富的金矿与木材逐渐成为比亚雷尔王国的第二大城。
  我装扮成一个来自王都的普通老年贵族,准备到蒙思顿探望出嫁多年的女儿。希菡雅和安鹭笛改扮作我的两名侍妾,虽然脸上蒙着面纱可卓越的丰姿依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阿兰佐是我的管家,而费冰和尤里鲁充当我的保镖,至于罗伊则还是当仆人的命。
  改头换面以后我们果然没有受到城门前那些卫兵的过多盘查,顺利入城。在走进城门的时候,我看见城墙上赫然贴着我们几个人的画像和缉捕公告。
  我的头值一万枚夕兰金币,考兰倒是很看的起那个修岚王子。
  一路进城,周围的商贩与行人熙熙攘攘,王都的惊变似乎对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人本来就是一种容易忘记的动物,只要能够生存,能够享乐,有谁会在乎十天前发生在王都的血腥杀戮?有谁会在乎如今的王位上坐的是考兰这个篡位者?
  阿兰佐告诉我比雷特的城主马酷斯伯爵是最早声明拥护考兰登基的人之一,于是阴谋者几乎没有花费一兵一卒就顺利的获取了比亚雷尔的第二大城。
  我骑在马上跟随人流缓缓前行,按照我的计划我们不会在比雷特停留宿夜而是直接穿城而过以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忽然,我的视线在无意中看见街道旁一座古老破旧的石屋前悬挂的一面黑色旗风。
  新月,旗风上镌绣着的是一弯暗红色的新月,映衬着深紫色的纹底显得无比诡异。
  我的心头一动,眼睛盯着黑色的旗风再也不能挪开。脑海中泛起无比熟悉的感觉,好象这面旗风与我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联。
  “主人,您怎么了?”希菡雅关切的在我身边小声问道。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希菡雅看了眼,脸色微微有些诧异的道:“这是魔道士的寓所,门口悬挂的黑色旗风就是他们独一无二的标志。”
  “魔道士?”我喃喃自语。
  在夕兰大陆魔道士是对魔道修炼者的统称,根据修炼内容的不同可以分为巫师、亡灵师、魔武士等等。
  他们信仰黑暗的力量,崇尚力量和自我,坚信死亡是人类以及万物最后的归宿,而永生也只能从死亡中寻求。
  我蓦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在那栋古老的石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召唤我,吸引我,使得我不能将目光转移。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与黑暗真的有溯缘?
  为什么黑色旗风上的新月令我如此熟悉依恋?
  难道这是宿命的安排?
  “我要进去看看,”我沉声说,跳下马走向石屋。
  “主人,”罗伊连忙叫道:“您还是不要进去吧,魔道士一个比一个诡异神秘,和他们交往不会有好处。”
  我一把推开他道:“滚开,不要挡我的路。”
  阿兰佐与尤里鲁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也许是考虑到我遭受沉重打击后不禁失忆可能还有些神志不清,他们没有再出言阻止而是紧紧跟上保护。
  在他们之前希菡雅和安鹭笛早一左一右护卫在我的身边,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白痴一般呵护包围的感觉,鼻子里轻轻哼了声。
  只有费冰没有动,他冷傲的坐在马上,若无其事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当我的脚踩在石屋前第一级台阶上,猛然身躯一震,从脚底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魔导力,亲切而冰冷。
  阿兰佐显然也发觉了,他皱起眉头低声道:“主人,石屋里居住的是一名拥有强大魔导力量的黑巫师,他的精神修为可能在还我之上,您要小心。”
  光明总与黑暗相对。
  光明是太阳的正面,黑暗是它的背面。
  光、水、火、风属于光明面的元素,为魔法师所掌握。
  暗、冰、电、雷属于黑暗面的元素,是巫师的力量源泉。
  而黑巫师则是巫师中最恐怖的一种,因为他们是巫师中的菁华与颠峰。
  我点点头,走上石阶。
  门关着,我扣动门上的铜环发出啪啪的脆响。
  门自动的轻轻打开,一道阴森的寒风夹杂着淡淡香气扑面而来。
  我举目望去,里面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一道沉重的黑色铁门,将石屋内外割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请进,受到新月召唤的客人。”
  黑暗里一个苍老的声音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徐徐的说道,声音在石屋里回荡,分外的阴森和飘渺。
  身旁一左一右两具火热的身体蓦然紧紧贴上来,是希菡雅和安鹭笛。
  雪电在我的脚下徘徊,赤红的眼睛不断在搜索那个声音的来源,可是一无所获。
  阿兰佐悄悄将他的魔法杖握到手中,尤里鲁也将他粗壮的大手搭在剑柄上。
  罗伊与费冰留在门外看守坐骑没有跟进来。
  我小心的朝屋子里走进两步,耳中听到隐隐的风声——那是魔导能量在石屋中缓缓流动的声音。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漩涡当中,伸手一摸却空空荡荡。
  “我已经进来了,你为什么不出来?”我冷冷问道。
  好象是在回答我的提问,背后的铁门猛然关闭,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们沉浸在黑暗中,仅仅可以听见周围人的呼吸而隐约的魔导力流动声。
  我蓦然有一种安宁的感觉,好象在这黑暗中我的心才能得到最大的平静和放松。
  安鹭笛取出火石企图点燃,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成功。
  “不要白费力气了,美丽的红发小姐。”那个苍老的声音悠悠道:“这里永远只属于黑暗,你的火石不可能点燃。”
  阿兰佐朗声说:“我家主人路过此地只是想顺道拜访阁下,并没有丝毫恶意。阁下如果不欢迎我们,我们可以立即退出。”
  说完,他隐藏在袖口里的魔法杖突然点出,朝石屋左侧的角落射出一道亮丽的兰色光芒。
  “风岚之灯!”
  这是一道中级风系魔法,由身为人类大魔导师的阿兰佐施展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阿兰佐竟然无须念动咒语凝聚魔导力而是依靠强大的精神修为直接发出。
  石屋中充盈着奇异的暗黑魔导力,形成了一个异乎寻常强大的魔法结界。因此安鹭笛无法点燃火石,同样任何属于光明的魔法力量也受到禁锢。然而,阿兰佐却轻松的用一个中级风系魔法破解了石屋的结界,出乎了石屋主人的预料。
  漆黑的石屋中划过一道珍贵的光芒,借着这道光芒我们终于看清在角落里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正悠然端坐,他的头发银白整洁,一直披到腰际。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冰冷的目光凝视着我们。
  “咦?”老人惊讶的轻呼,但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木然冷峻。他伸出掩藏在黑色衣袖里的右手,展开修长白皙的五指轻声道:“灭!”
  兰色的光芒犹如风中之烛,瞬间幻灭消失在黑暗中。
  石屋又恢复一片岑寂的漆黑里。
  我的心头微微一震,老人刚才破解“风岚之灯!”的影象在我的脑海中清晰浮现。
  “死寂之壁?”
  这是一道暗黑防御魔法,我曾经在遭受阿兰佐攻击的状态下自然而然的想到运用,结果由于未能驱动魔导力而失败。面前这个石屋的主人却轻松的用它化解了阿兰佐的风系魔法,他究竟与我有什么样的渊源?
  耳中听到尤里鲁愤怒的叫道:“老头,我家主人亲自登门,你却连灯也不点一个算什么意思?”
  “我说过,石屋中只属于黑暗,如果你们无法忍受可以立刻离开。”石屋主人漠然回答说:“风系的魔导师,如果你再敢使用魔法照亮这栋屋子,我会令你永远沉沦在黑夜里。”
  阿兰佐淡然回答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但未必能把我们五个人给留下。”
  我冷冷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走进石屋?”
  我一呆,是的,我为什么要走进来?
  是因为这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可是当我踏入石屋后这种感觉却突然的消失。
  “你是在找这个?”
  苍老冷漠的声音落下,石屋中忽然亮起一团黑色的光。
  黑色的光,我噩梦中最后总会看见的光芒,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我依稀看见,它是一个圆润的黑色水晶球,晶莹的晶体中流动着黑色的光泽。
  是它,就是它在召唤我。
  它散发着象雾般的邪异黑光在召唤我。
  “岑寂之轮?”
  我的声音忽然变的飘渺而森寒,眼睛中射出诡异的光芒。
  我不由自主朝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想碰触它。
  “主人!”安鹭笛察觉我的异样,急忙伸手想抓住我。
  我甩脱她,却蓦然感觉希菡雅柔软的小手按在了后背上,幽暗的石屋中响起她动听委婉的吟颂声:“伟大的光明女神熙尔寞雅,请用您心中的光驱散我们面前的黑暗与邪恶,将温暖与光明赐予世人。”
  ——“光之符!”
  “嗡——”
  我的背上泛起一团银白色的光芒,一股清凉舒畅的气息由背后流遍全身,我的脑中一醒,茫然停下脚步。
  阿兰佐与尤里鲁抢到我身前,尤里鲁拔出长剑高声怒喝道:“邪恶的巫师,你在用什么东西诱惑我的主人?”
  石屋主人咯咯笑起来,他沙哑而充满魔力的声音在石屋中回荡:“愚蠢的家伙,你的主人不是已经告诉你答案——这是暗黑之神尤梵斯的岑寂之轮,一件能够预知和改变未来的水晶球。”
  “原来如此,”阿兰佐镇定的微笑说:“因为岑寂之轮,整栋石屋才成为一个暗黑的结界。我曾经听说过岑寂之轮具有预知未来,毁灭万物的力量,但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看来是真的。”
  “果然是邪恶的魔器,让我毁灭它!”
  尤里鲁大喉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大步走向摆放岑寂之轮的桌子。
  石屋主人出奇的没有阻拦,尤里鲁沉重的脚步回响在石屋里。
  咚!
  一步。
  咚!
  两步。
  咚!
  第三步。
  此刻距离岑寂之轮仅仅一步。
  “呃——”
  尤里鲁魁梧的身躯猛然一阵摇晃,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起来。
  他仿佛遭受到一股无形而强大力量的阻挡,抬在半空的脚始终无法落下。
  嘀!
  我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是尤里鲁——这个人类杰出的红衣骑士。
  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目光迷惘而散乱。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山一般的身躯在我的面前起伏,遮挡了黑色的光。
  “啊——”尤里鲁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怒吼,整座石屋仿佛都因此而战栗。
  他的脚重重的踏在地上,长剑缓缓朝黑色的水晶球劈落。
  他的动作越来越艰难缓慢,就好象时间在被无限的拉长变慢,石屋中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
  “叮——”
  尤里鲁的长剑脆然跌地,他庞大的身体一下软倒,单膝跪在岑寂之轮前。
  “为,为——什么?”尤里鲁痛苦的喘息,不甘的抬头凝视焕发着暗光的水晶球。
  “这是暗黑之神尤梵斯的魔器,怎么可能是你们人类可以毁灭的?”石屋主人轻蔑的道。
  阿兰佐神色肃穆,悄悄将魔法杖举到胸口。
  我的手按在阿兰佐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再出手。
  我的步伐没有停留,沿着尤里鲁刚才走过的路接近岑寂之轮。
  “主人,小心!”希菡雅和安鹭笛双双叫道。
  “都站在那里别动!”我喝令她们。
  我的目光凝视岑寂之轮,每接近一步心头就莫名的多了一份兴奋和渴望。
  我感觉到从岑寂之轮中散发的黑色光芒包围起我的身体,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清凉的泉水里无比的舒服酣畅。
  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象失去多年的东西蓦然又回到我的身边。
  “嗡——”
  岑寂之轮发出沉闷的鸣响,诡异的黑光突然弥漫到整栋石屋。
  黑光照亮了石屋主人那张苍白妖异的面庞,他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紧张的注视着我。
  我一把搀起尤里鲁,冷冷道:“站远点。”
  “是,主人。”尤里鲁感激的道,身体疲惫的向后退出两步。
  石屋主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好象可以刺透我的内心。
  我的心头涌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冷冷的与他对视。
  “你来了,年轻人。”石屋主人缓缓说道。
  我一震,明白他看破了我的伪装。
  “你是谁?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他回答说:“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也会知道你自己的过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的眼睛爆射出锐利的光彩,沉声道:“你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他笑了,笑的诡异而舒畅:“我没有,尊敬的客人,很快你就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我哼了一声,低下头,凝视岑寂之轮。
  它焕发着妖艳的黑色光芒,不断的低沉鸣叫。
  纯黑的光晕在晶体内汩汩流动,我的视线被深深吸引。
  依稀里,我听见它的呼唤和欢鸣。
  我的眼前渐渐迷茫,眼帘中的一切景象都淡淡褪去,最后只剩下岑寂之轮。
  我慢慢的伸出双手,我看见无边的黑暗中有一团黑光在召唤自己。
  黑光,噩梦中的黑光。
  我的身体猛然一颤,我碰触到了它。
  终于。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8-01-11
 
 
~第七章群山之城~
 
  我的脑海突然爆发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我的身体剧烈的震颤在瞬间迷失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
  没有了石屋,没有了岑寂之轮;
  听不见呼吸,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我再次回到黑暗中,一片死寂的黑暗空间。
  我身体周围被一股冰冷庞大的能量包围,它们犹如潮水一般涌进我的体内。
  埋藏在小腹间的那丝能量复活了,欢呼雀跃着与涌入身体的巨大能量汇合,宛如脱缰的野马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奔腾呼啸。
  我仿佛能够触摸到它们,就象触摸自己身体的器官,如此的亲密与熟稔。
  潮水般的能量无休止的灌进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在不断的膨胀,象一个气球就要撑破整个黑暗的空间——
  我的心充满欢畅与喜悦,接纳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感觉它们在改造我的肉体,呼唤我的灵魂。
  我的眼前逐渐亮了起来,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从我面前飞快闪过。
  血腥的杀戮;
  卑劣的阴谋;
  恐怖的灾荒;
  悲伤的离别;
  突然我看见一个天神手持一柄闪耀黑色光晕的剑屹立在山巅,在云峰。
  他的黑发无羁的在空中飞扬,目光中充盈教世人战栗的杀意和冷酷。
  他的面容英俊而高傲,黑色的衣襟卷舞翻滚。
  他睥睨大地,不可一世的雄姿令世界颤抖。
  他是谁?
  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令我不能自拔。
  “修岚!”
  我听见一个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声音——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完成你的宿命,让陷害你的人哀号痛苦,沉沦在地狱的最底层;让无知愚昧的世人匍匐在你的脚下颤抖敬畏;让这片大陆弥漫着美丽的黑暗,太阳的光芒永远不能普照;让整个世界恢复最初的秩序,在你的手中得到永生——”
  我聆听自己的声音,眼睛里焕放出神采。
  我看见黑暗中的天神在对我冷笑,我的心中激荡起无限的仇恨与杀机。
  “修岚,去吧!去完成你的宿命!”
  那个声音用无可抵御的自信与尊严沉声说道,周围的空间蓦然一阵颤动,黑色的光席卷了我的视线。
  我的头象被魔法击中,痛苦的呻吟而昏迷。
  一切幻象都犹如噩梦般消失不见。
  疼,这是我苏醒后的第一感觉。
  我无力的张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旁边的窗户照射在我的脸上,一片暖洋洋。
  我惊奇的察觉到体内有着充盈的能量在循环不休的流动,使得我全身上下觉得通泰无比。
  这是暗黑的力量。
  我拥有了强大的暗黑力量,在接触岑寂之轮后。
  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会造成现在的情况,但是这种拥有庞大无伦力量的感觉真是很美妙。
  “主人醒了!”
  我听见希菡雅惊喜的声音,为了省略麻烦,现在他们都统一称呼我为“主人”。
  是的,我是他们的主人。
  不久以后,我要夺回比亚雷尔,重新成为它的主人,成为大地的主人。
  我忽然涌起强烈的念头,双手紧紧攥起。
  为什么会这样?
  是岑寂之轮改变了我的命运,还是那个声音唤醒了我沉睡的欲望?
  我惊奇的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伸手一摸居然连伤疤也没有留下。
  我的嘴角逸出一缕无意识的微笑,我苏醒了,真正的命运从现在开始。
  “主人,您饿不饿?”希菡雅关切的问道,阳光下她娟秀的面容显得无限娇好。
  我摇摇头,肚子没有一点饿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这是群山之城的一家旅馆,主人。”安鹭笛妩媚的声音回答说,她轻轻为我按摩着头,缓解我的头疼。
  “在我的手触摸到岑寂之轮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
  希菡雅的脸上流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轻轻道:“实在太可怕了,当您的手碰触到岑寂之轮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团黑色的光芒将您的身体完全吞噬,整栋石屋剧烈的摇颤,我们每个人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只能听见能量四处游蹿的声音。”
  “后来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光渐渐的消失,安鹭笛将军点燃火石,石屋里一片狼籍。主人您躺在地上昏了过去,身边全是碎裂的岑寂之轮晶石。那个奇怪的老人早就不见踪影,我们只好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等待主人苏醒。没有想到,这一等又是三天。”
  “岑寂之轮碎裂了?”我一怔问。
  “是的,阿兰佐大人说它是因为经受不住内部巨大能量的冲击而自毁,奇怪的是主人您除了昏迷以外一点伤也没有受。”安鹭笛说道:“主人,为什么在您的身上会发生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雪电的畏惧,岑寂之轮的毁灭,还有您突然变得高超的剑术和霸道的眼神。”
  我冷哼道:“你似乎对我的这些事情很感兴趣?”
  安鹭笛一颤,急忙道:“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主人,我对您永远忠心不贰。”
  我微微一笑,把手探进她的乳沟,触手一阵火烫。
  “主人?”
  安鹭笛的眼睛犹如要滴出水来,腻声叫道。
  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狂野的痛吻。
  安鹭笛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在我怀中扭动着热烈迎合。
  希菡雅脸上一热,急忙起身道:“主人,我为您打些热水洗脸。”
  我一把将她拖倒在床上,微笑道:“你也不许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醒来以后体内的欲望特别强烈。
  希菡雅娇羞的轻声道:“主人,我——”
  安鹭笛将她拉进我的怀抱,娇笑道:“别害羞了,主人那么厉害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希菡雅快来帮忙啊。”
  莺歌燕语中,一室皆春。
  我一觉醒来,两女依然熟睡如泥,雪白粉嫩的身体与我纠缠在一起。
  我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希菡雅,她在睡梦中浅浅微笑,充满幸福与满足的样子。
  那个修岚王子真是一个傻瓜,他居然不懂得如何去享受身旁的尤物,也令希菡雅苦苦等待了多年。
  还好,一切由我结束,一切由我开始。
  窗外已经全黑,我感到身上欢畅无比,精力比先前还要充足。
  体内的能量依旧奔流不息,我逐渐已经适应。
  只是那个神秘的石屋主人到底是谁?
  他是在等我么?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群山之城?
  或许他对我并没有恶意,但是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力量和黑暗。
  我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靠在床上。
  “主人,您醒了?”罗伊在门外小声的叫道。
  “什么事情?”
  “有一个好消息,阿兰佐大人已经顺利的联络上蒙思顿的特使,现在特使大人正在隔壁的屋子里等您。”罗伊微微兴奋的回答。
  “蒙思顿的特使?”我一皱眉,问道:“是谁?”
  “是金沙公爵的世子德博将军。”
  蒙思顿幅员广阔,拥有九郡百城,边境四郡分别由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四位公爵镇守,金沙公爵便是蒙思顿其中之一。他管辖着蒙思顿东方的翟亚司郡,手握十万军马,几乎是比亚雷尔全国兵力的总和。
  “告诉阿兰佐,我很快就到。”我回答说。
  看来蒙思顿的嘉修陛下还没有忘记比亚雷尔的落难外孙,不过他并不知道现在的修岚已经不是他所了解的比亚雷尔王子。
  我借着月光找寻自己散乱在床上和地下的衣服,却把两女相继惊动。
  希菡雅首先睁开明眸,看我要起身赶紧道:“主人,让我服侍您穿衣吧。”
  我点点头,安鹭笛也跟着过来帮忙,乘机在我的身上又送上几个火辣辣的香吻。
  我当然也不客气,双手齐下弄的两女细细娇喘,几件衣服穿了大半天的时间。
  “主人,您要吃点什么?我吩咐厨房为您准备。”安鹭笛娇声问道,脸上满是诱人的潮红。
  我抚摩着她饱满的胸脯微笑说:“我还想吃你,可惜现在不行,蒙思顿的特使到了。”
  “是嘉修陛下派来的特使吗?”希菡雅欣喜的问道。
  “好象叫什么德博将军,应该是吧。”我回答说,我相信阿兰佐应该有这个判断力和戒心,如果连这点都搞错就根本不可能成为比亚雷尔的首席宫廷魔法师。
  “他是金沙公爵的大公子,据说长的很英俊呢。”安鹭笛眉开眼笑的说道。
  我重重拍她的屁股,道:“那你跟他去好了。”
  安鹭笛一吐可爱的小舌头,靠进我怀里道:“他怎么能跟您比呢,我现在对别的男人已经不感兴趣。”
  我哼了一声道:“你们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准穿衣服。”
  “为什么?”希菡雅红着脸问。
  “我还没够呢,”我微笑道。
  不理两女的娇嗔,我迈着轻松的步履走进隔壁的客房。
  阿兰佐、费冰和尤里鲁正陪坐在一个贵族子弟模样的年轻人身旁,想来他就是那个德博将军了。
  安鹭笛说的没错,他的确非常英俊,但是和大多数贵族子弟一样,他保养的十分好,显得略略有些娇弱,根本不象一个沙场征杀的将军。
  屋中的人看见我走进来纷纷施礼,德博带着热情的笑容道:“修岚殿下,我终于等到您了。”
  这个家伙一语双关,我冷哼一声问道:“德博将军?”
  “正是在下,”他微笑道:“我在群山之城待了三天,今天总算联络到阿兰佐大人,得知殿下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我坐下,罗伊带上门在屋外守侯。
  “阁下是嘉修陛下派来的特使?”我问道。
  “陛下得知比亚雷尔的事情后十分关切,他特地飞书命令家父金沙公爵立刻设法潜入比亚雷尔接应营救殿下,并嘱咐家父务必要将殿下完好无损的护送到帝都。”德博回答道:“在下奉陛下手谕和家父的命令星夜潜入群山之城,四处打探殿下的消息,到今天才联络到阿兰佐大人。请殿下放心,在边境我已经部署了2000精锐骑兵,随时可以将您和诸位大人接应到蒙思顿。”
  我点点头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连我一共二十六个,加上早先安插在城里的不下上百人,都是以一挡十的死士。”
  我心中冷笑,虽然比亚雷尔与蒙思顿姻亲多年,表面关系十分融洽,但是在群山之城中依然有近百名的细作,想来王都会更多。
  什么亲情道义,都是用来欺骗无知者的幌子,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相信力量。
  我当然不会象尤里鲁他们愚蠢到相信嘉修陛下肯为了我而出兵比亚雷尔,即使出兵也必定是出于蒙思顿利益的考虑。
  我丝毫没有愤怒的意思,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如果是我坐在嘉修的位置上,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外孙而牺牲帝国的数十万大军。
  否则他就不配为王者。
  我知道阿兰佐也有同样的隐忧,但是眼前的情况除了蒙思顿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至少可以躲避来自考兰明目张胆的追杀。
  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蒙思顿,嘉修,是我必须迈出的第一步。
  我会杀了考兰,每当想起这个名字我就充满仇恨和杀机。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想以修岚王子的身份为谁报仇,即使是复国在我眼里也不值一提。
  比亚雷尔不过是一个小国,得到它又能怎么样?
  当我接触岑寂之轮的一刻开始,我已经明白我的使命,我的心只有在无边黑夜中自由飞翔的时候才会得到满足。
  我要俯瞰整个大地,虽然看来是那么的遥远,但我坚信我的宿命如此。
  “如果没有问题,我们明天早晨就起程。”我说道。
  “可以,”德博嘿嘿笑道:“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连妓院都不敢去逛,还是回到我们蒙思顿才好。”
  听到从这个家伙嘴里说出如此粗俗的话语,阿兰佐也不禁有些愕然。
  我却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可爱了许多,至少他没有伪装道学的面具。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么我们就约定,等到了蒙思顿你就带我去逛当地最好的妓院。”
  我需要新的刺激,并不是说我已经厌倦安鹭笛和希菡雅,相反我越来越能从她们那里得到人生的乐趣,不仅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的享受与放松。
  但是,我血液里流淌着的是不断追求冒险刺激,寻找挑战与未知的因子,我绝对不会满足于现状,因为满足是摧毁一个人意志的毒药。
  阿兰佐和尤里鲁目瞪口呆,费冰却依旧木无表情。
  德博仿佛寻找到知己,兴奋的点头道:“好,包在我身上。”
  他一下子和我的距离被拉近,亲热的搂住我的肩头小声道:“以前听说你这个人虽然不错,但有些古板。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一路上怎么相处,现在才晓得传言不可靠。”
  阿兰佐等人相视苦笑,心想不是传言不可靠,而是失忆的修岚王子性情已经大变。
  是的,我的性情已经大变,我不再是以前的修岚,我甚至本来就不是修岚。
  可是,命运却赋予我这个特殊的是身份要我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么,就来吧,从群山之城开始。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8-01-11
 
 
~第八章初临贵境~
 
  第二天,在德博和他部属的接应下我们顺利离开群山之城。
  当我走出城门的一刹那,我的心中涌起强烈的回望冲动,我知道这一步迈出就等若离开了比亚雷尔。
  我无法预测需要再过多少日子我才能够回来,将这座城,将这个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让考兰在我的剑下哀号呻吟?
  西出若沂特山,我们与德博部署在蒙思顿边境上的两千精锐骑兵汇合,大家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经历了半个月暗无天日的逃亡,我们终于摆脱了考兰的追杀,来到一个安全和平的国度。
  脸上的化妆自然不需要了,当希菡雅与安鹭笛在众人面前撤去遮掩多日的面纱时,顿时引来无数惊羡仰慕的眼光。
  六天后,我们抵达了翟亚司郡首府红石城。
  翟亚司郡境内全山环抱,如果说比雷特是群山之城,翟亚司或许可以称作“群山之郡”。郡内的大多数城市都坐落在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的翟亚司盆地,而郡名便因此得来。
  红石城是蒙思顿十大名城之一,因城墙是用朱红色砂石筑成而得名。
  为了欢迎我们,德博的父亲金沙公爵亲自在他的府邸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在红石城的高官名将还有那些贵族名流都受到了邀请。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金沙公爵。
  虽然父子两人在相貌上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是我第一眼就发觉了他们之间气质上的不同。
  德博是暖房里的向日葵,耀眼而无法经受风吹雨打;金沙公爵是山巅遒劲的青松,沧桑却刚毅挺拔。
  金沙公爵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几乎和尤里鲁不相上下。他的性格显得热情直率,但在无意中眼睛里总会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一见面,金沙公爵便大力拍打我的肩头,爽朗的笑道:“修岚殿下,一路上德博这个小子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我微笑道:“德博将军不仅没有给我添麻烦,反而是我给他和公爵你添了不少麻烦。”
  德博在一边不满的咕哝道:“真是的,在你眼里好象我永远长不大似的。”
  金沙公爵朝儿子一瞪眼道:“你有长大吗,我象你这样大的时候已经追随陛下出征,统帅上万大军了。”
  德博辩解道:“那是你不给我机会!你看这次的任务我不是完成的很好么?”
  金沙公爵哈哈一笑道:“就这点小事也在修岚殿下面前炫耀,说你长不大还不服?”
  然后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又问道:“德博,修岚殿下今晚住在哪里?”
  德博连忙回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迎宾馆。”
  金沙公爵摇摇头说:“殿下一行一共才七个人,如果不嫌弃就干脆住在我的府里吧。”
  我一怔,一时猜不透金沙公爵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想拉拢我,作为一个落难的小国王子,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难道他对我还有其他的企图?
  我凝视金沙公爵,在他的眼睛里除了热情和爽朗我无法看见一丝的狡诈与虚伪,只得道:“这样是否会打扰公爵?”
  金沙公爵笑道:“不打扰,我这个人就喜欢热闹。你们多住几天再走,一方面好好休息,另一方面让德博带着殿下在红石城里好好玩玩。”
  德博大喜道:“这样最好了,我可是红石城最好的向导。修岚殿下,您跟着我准没错。”
  我点点头,接受了金沙公爵的提议。
  宴会很晚才结束,德博一直把我们送到客房门口。他喝多了些,脸上红红一片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修岚殿下,您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时的约定吗?”德博忽然把头伏在我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什么约定?”
  “我要带你去逛红石城最好的妓院。”
  “就现在么?”我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亮已经升到中天。
  “对于我来说,美妙的夜生活现在才算开始,”德博打了一个酒嗝说:“让我带你去见识翟亚司最风骚美丽的女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下子就热起来,酒精挥发起的欲念令我无法抑制。
  仿佛间我已经看见醇香的美酒、妖艳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晃动。
  我点头道:“不错,美妙的生活现在才刚开始。”
  德博嘿嘿笑道:“放心,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
  说完,他拽着我的手就朝外走。
  罗伊在身后叫道:“殿下,您去哪儿,要不要我跟随伺候?”
  德博向后摆摆手道:“不用,殿下会有人伺候的。”
  可能是出于对金沙公爵的顾忌,德博没有敢走正门而是带着我穿过后花园。
  明月在天。
  清风拂面,花香四溢。
  黑夜是如此的寂静与美好。
  我和德博刚走到后花园的门口却突然听见背后有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德博,这么晚又想溜到哪里去?”
  德博愕然回头,一副老鼠见猫的表情。
  我却没有丝毫的诧异。
  在踏入后花园的第一刻,我已经觉察到其他人的存在。自从接触过岑寂之轮,我的体内拥有了强大的暗黑能量,感官也远远的超出常人。
  但是我的眼睛却一亮,一个红衣贵族少女双手叉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娇美的容貌和刁蛮可爱的神态令人倾倒。
  “翡雅,怎么是你?”德博问道。
  “哼,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不就又没人发现你偷偷溜出去干坏事了?”
  “什么干坏事?”德博一指我道:“我是陪修岚殿下夜游红石城。”
  少女明媚的眼睛发出梦幻般的神采,望着我道:“你就是来自比亚雷尔的王子修岚殿下?”
  “我是。”
  “果然很英俊潇洒,”少女的话语大胆而直露:“不过你可不要被我哥哥带坏了,他可不是好人。”
  “什么嘛,”德博叫屈道:“光说我,你今天又是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天不见人影,连父亲欢迎殿下的晚宴也没有参加?”
  少女撇撇可爱鲜红的小嘴说:“我当然是有事情去了。”
  德博一脸鬼笑说:“是不是又偷偷去城外撒野了?”
  “才不是!”
  “放心,我不会告诉父亲的。不过你也不要把我跟殿下出去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们都要挨骂。”
  少女气呼呼的道:“你这是威胁。”
  “不是威胁,是商量。”
  “滚吧,德博,不要再让我看见!”少女突然从花坛里抓起一团黑泥恶狠狠砸向德博。
  德博匆忙闪过,狼狈的逃出门回头叫道:“母老虎,看谁敢要你?”
  “你管!”少女忿忿道,明亮的目光又转移到我的脸上说:“修岚殿下,你要小心哦,我哥哥除了欺骗无知少女什么都不会,跟他在一起迟早会倒霉。”
  我微笑点头道:“谢谢你关心,我会注意。”
  少女的脸蓦然一红,转身跑开,消失在弥漫花香的夜色里。
  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想到或许她也是一个不错的猎物,可惜很快要离开红石城,只有看这两天是否有机会了。
  我忍不住泛起一缕高深莫测的微笑,仿佛看见自己征服这个少女的情景。
  是的,在世人眼中我是邪恶的,但我不在乎。
  德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叹息道:“殿下,你总算领教到我这个妹妹的厉害了吧?
  今晚还算好,可我已经忍受了十六年了。”
  我回身拍拍他的肩头,笑道:“不要想这些,快乐的事情正等待我们。”
  德博不愧是此道高手,熟门熟路领着我找到红石城最大的一家妓院。
  他说的没错,深夜中虽然城市已经熟睡,但夜生活却刚刚开始。
  妓院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白天衣着光鲜,道貌岸然的贵族们在这里云集作乐,一掷千金。
  这里是夜的天下。
  这里是邪恶的温床。
  这里是我的乐土。
  因为金沙公爵的关系,德博和我受到妓院老板娘的热情招待,八名身材火暴,动人妖艳的少女环绕在我们的身边。
  德博左拥右抱,朝我笑道:“修岚殿下,你怎么还坐着不动?”
  老板娘媚笑道:“殿下,是不是这里的姑娘不合您的口味?”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女人,冷冷问道:“这儿还有没有处女?”
  老板娘眉开眼笑道:“有,当然有,我这就为您安排。”
  不一会,一名身穿半透明衣裙的少女低着头略显羞涩的走进客厅坐到我身边。
  “她叫玛莎,今天是第一次接客,殿下可要多疼惜一点哦。”老板娘说道。
  我打量身旁的少女,虽然她的容貌比不上希菡雅和安鹭笛,但是别有一番清纯秀丽。
  我把她揽进怀里,感受到她娇小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德博笑道:“看来殿下看上玛莎小姐了,不如让老板娘为你安排一个房间?”
  我肆意抚摩揉捏玛莎略显稚嫩的胸脯,微笑说:“为什么还要安排房间,这里不是很好么?”
  德博一怔,扫视客厅笑道:“好,就这里也不错。”
  他拉过其中最美艳的一个少女道:“丽娜,今晚就你陪我了。”
  其他的少女纷纷撒娇不依,德博笑道:“你们急什么,在外面排队等我一个一个的来。”
  老板娘一脸献媚的笑容,说道:“红石城的小姐们谁不知道德博将军的厉害,今晚就请两位多多照顾了。”
  片刻后,客厅的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我们两男两女。
  德博坐在我对面的椅子里,挑衅似的将怀里的丽娜斗弄的面红如火,不停娇吟。
  但在我看来,这个女人有大半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低下头,专心享受怀抱里的玛莎。
  几乎没有费太大力气,玛莎就被我熟练老道的手法挑逗的娇喘连连,身体不住扭动颤抖,完全忘记了开始时候的羞涩和恐惧。
  她和丽娜不同,她是一个处女,对于我这样的挑逗几乎无法抵抗。
  她的衣服一件件减少,眼睛里射出情欲的火花,樱桃小嘴火热的吻在我裸露的胸膛。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兴奋,体内流动的能量象潮水般澎湃欢腾,渴望着刺激与快感。
  但是我并不着急,我要慢慢享受这个少女,让她的身心完全为我开放。
  对面传来德博和丽娜剧烈放浪的呻吟呼叫,他们已经开始了。
  这声音更加刺激了我体内的暗黑能量,而玛莎已经意乱情迷,迷失在我的欲火中。
  是时候了,当我进入她温暖潮湿却显得娇嫩滑润的身体时,少女发出痛苦兴奋的喊叫,眼睛里流下晶莹的泪水。
  我毫无怜惜,继续自己的进程。
  在耐心的耕耘以后,现在是我收获的季节。
  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春意,我和德博各自抱拥着少女坐在椅子里兴奋的享受这难以言喻的快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德博终于支持不住,停歇下来粗粗的喘息。而我却欲望高涨,让怀中的少女在痛苦的眼泪和快乐的呻吟中第一次体验到男女间最浓烈的快感。
  “妈的,定是我今晚喝多了才输给你。”德博不服气的喘息说道。
  我没有理睬他,猛然一挺腰进入少女的最深处,把欲望和热力全部倾斜在她娇嫩的身体里。
  玛莎声嘶力竭的呼喊哭泣,颓然瘫倒在我的大腿上。
  我的心头一片空明,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觉得精力更加的充足。
  体内的能量排山倒海般的汹涌呼啸,吸纳着残留的兴奋感觉,然后缓缓的流入我的小腹。
  杀意,我的脑海中再次涌现莫名的杀意。
  即使对于这个清纯娇柔的少女也不能例外,我的眼睛流露出森寒的冷光,凝视匍匐在我怀里的玛莎。
  只要我轻轻的在她雪白的脖子上一扭,她就会带着对我的留恋和人道后的快乐永远在这个世界里消失。
  我微笑着,轻轻抚摩她的背脊想到。
  突然我的心头警兆乍现,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在客厅的窗口外涌动着阴森寒冷的杀气。
  有人准备行刺我们。
  是想杀谁?
  德博还是我?
  一缕冷笑浮起,我若无其事的抚摩着玛莎滚烫的胴体,将无限的杀意转移到窗外。
  是他们惹上我,那么我只有解决他们的生命。
  “哐——”
  在德博和两名少女惊声呼叫里,从窗口闪电似的蹿进四名黑衣的刀手。
  他们仿佛已经商议好策略,分作左右两队分别袭击我与德博。
  我端坐在椅子里纹丝不动,从容的盯着扑向我的两名刀手。
  玛莎吓的软倒在地上,只懂得闭起眼睛呼叫。
  一上一下,两道森寒凌厉的刀光同时朝我劈到,在配合上天衣无缝。
  刀泛着诡异的绿色光芒,我知道是淬毒的结果。
  他们的身手或许算的上不错,可惜遇见的是我。
  “啪!”
  “啪!”
  我探手拍在两把刀的刀侧上,手心吐出强大的暗黑能量。
  大多数世人把它称为“魔气”,其实他们不懂得力量就是力量,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分别。
  “啊——”
  两名刀手犹如断线的风筝,连人带刀被我震飞到半空,狠狠撞落在墙角各自从嘴里溢出一口鲜血。
  我岿然不动,伸手利落的折断座下的两根椅腿扬手射出。
  气流激荡,杀气横飞。
  折断的椅腿宛如锋利的箭矢扎入了两名刀手的胸口,带走了他们卑微的生命。
  我舒畅的笑起来,笑声中充盈着邪恶与冷酷的意味。
  这是我第一次利用体内的暗黑能量杀人,杀的如此轻松利落,令我感觉到无比的舒爽。
  今后,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我的杀戮中,无论是谁,只要阻挡了我前进的路,结局只有死亡。
  我是不可忤逆的,我背负着上天赋予的宿命。
  看着从尸体里汩汩流淌的热血,我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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