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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穿越时空之混蛋》作者:混帐神经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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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八章 饥寒交迫的日子~

 

  因为裤裆里挂了痰桶的缘故,我走起路来就很特别,屁股往后撅着,脖子往前抻着,胳膊还一扎煞一扎煞的,类似一只觅食的公鸡。这样的姿势对那些路上行走的女性很有威慑力,她们一见到我便“嘤咛”一声,作受污辱状,别转脸去,加快步伐蛇行,胆小者甚至逃之夭夭。每当她们这样,我便会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很男性,痰桶里便会叮当作响,犹如擂响了战鼓。这样的姿势对男人不起什么作用,他们视而不见,依然昂首挺胸赶自己的路。对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我嗤之以鼻,这分明是在嫉妒洒家嘛。有时候我就撺掇比干,让他施展法力,惩罚一下某个过于趾高气扬的人。比干是个很讲兄弟情谊的人,二话不说,冲那个男人念几句咒语,那小子便傻了似的掏出家伙当街撒尿,撒完了还学几声驴叫,每每引得写着警车二字的车呼啸而至,不由分说将那人掖进车里,嗷嗷叫着不知去向。

  比干告诉我说,这种车就叫警车,里面坐着的衙役不叫公人了,叫警察。

  我明白了,警察和公人一样,无非是称呼不同罢了,都是给朝廷做事儿的。

  比干说,现在不叫朝廷了,叫中央,中央里的人都是公仆,为人民服务。

  比干还说,现在的衙门也不叫衙门了,叫人民政府。我很赞同现在的这些称呼,到底是时代潮流啊,听着都那么气派。不过这样的警车在我眼里很不文雅,车顶上栽个猴屁股,跑起来胡乱闪光,冷不丁还哇啦哇啦乱叫唤。形象也不好,冷冰冰的像一坨翻滚着的屎橛子,没有一点儿人情味。要是我说了算,我会制作一批这样的警车:去民间收集一些年代久远的长条板凳,再召集木匠制作一批木轮子,外面用铁皮包一下,每条板凳按两个。警察骑在上面,脚不能着地,踩在两边伸出来的支撑物上。支撑物也要体现人性化的设计,最好设计成两个笑眯眯的人脸,警民一家,鱼水深情嘛。坐在这样的警车上,警察才能时刻牢记自己是人民的公差,要为人民的利益着想。这样的警车在街上一巡逻,既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又体现了和谐社会的人道主义精神。速度应该也不会慢了,开车的警察一手拿一个长锥子,在地上一撑,箭一般地飞向所有他想去的地方……等着吧,等我回了阳谷,撺掇县太爷制作一批这样的警车。

  腰上挂了痰桶,撒尿的确方便大了,不用解裤带,直接方便。

  比干很羡慕我,每当听见我的裤裆“哗啦哗啦”响的时候,他就直咂嘴巴。

  可是拉屎就比较麻烦了,蹲下的时候必须双手捧着痰桶,像在祈祷什么。

  好在吃的少,屎神爷爷接受祭拜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乱晃了两天,比干身上的钱也就快要花光了,我俩便犯了愁。我曾经撺掇他,让他施展法术变些钱出来,比干坚决不同意,他说,他本身就是个管钱的财神,哪能随便贪污不义之财呢?这事儿万一传出去,让天下的老百姓知道了,还怎么供奉他?再说,天庭上也加大了打击贪污腐化的力度了,听说天蓬元帅私藏了几锭银子去会嫦娥,被人举报了,罚他去人间做了一头性欲旺盛的猪呢。连这样风花雪月的事情都惩罚得这么严厉,要是犯了贪污罪那还了得?万一让玉皇大帝知晓,还不得给他来个双规什么的?撤职查办那还好说,弄不好直接杀头,使不得,使不得哟。

  “比干兄,”找了个他高兴的时候,我问他,“你是哪个朝代的人?”

  “应该算商朝吧,我给纣王打工,不过我是神仙,朝不朝代的,那就无所谓啦。”

  “既然你是神仙,诸葛亮怎么胆敢安排你的工作?”

  “这你就不懂了,世界形势正在朝民主化方向发展,民主合议让我出来,我就得出来。”

  “哦,”我明白了,“照这么说,我也是被他们民主的了?”

  “大概是吧,”比干好象也很茫然,“反正得服从组织安排,叫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这么一解释,我就更糊涂了,既然都民主化了,怎么也不商量一下就把人乱扔呢?

  有心再跟比干请教请教,见他一脸正气,我怕挨批评,便就忍下了。

  比干似乎比我沉稳一些,从来不多说话,跟个真神仙似的。

  唉,我真的不喜欢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晚上,躺在阴暗潮湿的桥洞子下面,看着繁星密布的天空,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家呢?迷糊着,我就听见一声沉重的喘息,猛一睁眼,赫然看见眼前一张硕大的马脸!我猛然想到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亏心事,坏了,它准是来传我下地狱的。我一骨碌爬了起来,纳头便拜:“马面老爷饶恕,马面老爷饶恕……”

  马脸哼了一声:“看来你前生做了不少孽呀,别怕,我是比干。”

  我摸着胸口好一阵喘息,吓死我了,幸亏我没把以前的事儿全坦白了。

  这么一折腾,我就真的睡不着了,大睁着双眼看那黑漆漆的天空。

  路边草丛里钻出一只青蛙来,这只青蛙“呱呱”地冲我嚷了两嗓子,见我没搭理它,它以为我睡着了,回头招呼它的老婆:“快快,这个傻瓜睡觉啦,他的裤裆里有水,咱们两口子去偷他点儿水喝。”它的老婆是个尖嘴猴腮的蛐蛐,听它这么一招呼,嗖地一声就蹿到了我的裤腿上。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赶它走了,就那么大睁着双眼看它钻进了我的裤裆,大口大口地喝我的尿,喝完了就招呼它男人:“孩儿他爹,该你喝了,味道真不错哟。”青蛙好象是个称职的丈夫,连忙冲进草丛,把它的一家老小都喊出来了。这样,我的裤裆算是遭罪了,什么蛐蛐、蝈蝈、蛐蟮、蚰蜒、马蛇子、癞蛤蟆,样样齐全。它们一股脑地钻进了我的裤裆,那个刺痒哦……幸亏来了一辆过路的警车,这才把它们吓跑了。估计它们也知道自己犯了盗窃罪,怕警察抓他们去坐牢,它们的牢很差劲的,除了罐罐就是笼子,憋屈死人。等它们都走了,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难受得要命,像一万只蚂蚁在上面爬,痒痒得老二支棱起老高。

  半宿比干也没有放一个屁,我知道他也没睡,我问:“比干兄,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比干沉吟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明天我回神经病院,找李公公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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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九章 一个叫箫吹吹的风流女子~

 

  半夜,我起来拉了一泡屎,肚子越发空了,我直后悔刚才不该去拉那泡屎,如果不拉那泡屎的话,肠子里还有些顶事儿的东西,这么一拉出来,肠子直接就变成一张纸了,我害怕将来吃得饱了把那张纸撑破了。我把手伸到小腹那里,竟然摸到了两架支棱起来的胯骨,按按小腹,我都能摸着反面的尾巴骨。估计比干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他睡着的时候放了一个屁,声音小得如同蚊子飞过。我反过身子,把用来当枕头的一块砖头垫在肚子底下,皱紧眉头与饥饿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我骂饥饿这个杂种狗眼看人低,我西门大官人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海参、鲍鱼、燕窝、鱼翅、熊掌、驼蹄,连虎鞭我都吃过呢。饥饿可不管我这一套,依旧折磨我。我索性乘着夜色飞回了阳谷,高高坐在狮子楼豪华的雅间里,吩咐店家拣结实的给我上。满满一桌子珍馐佳肴,我看都没看,专挑红烧肘子下火。一口气吃了八个红烧肘子,还是饿,我就觉得这梦做得很没意思,于是猛掐一把大腿,让自己醒了过来。

  黎明时分,比干终于放了一个稍微响一点儿的屁,一股浓烈的豆腐渣子味登时弥漫在漆黑的夜空里,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梦里喝过传说中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了。闻着这样的味道,我越发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阳谷县城豆腐房王二麻子做的豆腐脑……那豆腐脑可真鲜啊,用一只海碗盛起来,抓一把虾皮搁进去,再往里面放点儿咸菜沫,有条件的话最好切点儿海参、鲍鱼、熊掌片什么的,如果有燕窝,再放一只进去,那可就全活儿了。端到嘴边先用鼻子一闻,哗啦——那口水就下来了,瀑布似的,啧啧,那叫一个爽哎。可是,现在我连口水都流不出来了,舌头也拉不动了。

  我这里正怀念着老家的豆腐脑,一辆样子古怪的车就冲我开了过来,像驴那样咴咴了几声,然后冲我们一个劲地洒水。现今的卫生待遇可真好啊,大清早就给人洗澡,我一感动,一骨碌爬起来给开车的司机唱了一个肥喏。比干被惊醒了,从裤脚那里拉我一把说:“不必多礼,人家不是给你洗澡,那是在给马路喝水呢,这种车叫做洒水车,每天早晨都这样的。”我提着被他拉下了一半的裤子,照旧给司机把这个喏唱完了,我觉得尽管比干这样说,还是应该给人家施礼,出门在外的,礼多人不怪嘛。司机好象是个女的,见我支棱着家伙冲他哈腰,尖叫一声窜了出去。

  “西门兄,多亏你戴了这个痰桶,不然刚才又要遭殃呢。”比干吐个舌头说。

  “可不是咋的?”我心有余悸地紧了紧裤腰,“方才我见她直想下来呢。”

  “要是真下来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她穿的是军用皮靴,一脚上去,那家伙……”

  “别说了别说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走吧,别让她再返回来。”

  尽管饿着肚子,这个时候我却跑得飞快,别的地方没想,我扯着比干直奔神经病院。早就听比干说过李公公的故事了。比干说,李公公是他们医院的神经病兼大夫,资格比他可老多了。刚来的时候,也是被人当作神经病抓进去的,他可是个烈性子,上了好几回吊呢。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李公公摇身一变,成了医院的兼职大夫,专治男女不孕不育症,神经病反而成了他的副业。听说当初医院是为了增加收入,才私设了这么个部门的。因为李公公对这一行比较精通,干了没有多长时间便脱离了神经病行业,成了专职大夫,不过,神经病的症状还是有的,需要经常打针。

  比干羡慕地说:“李公公身怀绝技啊,不但医术高明,功夫也十分了得,江湖上都称他是小李飞刀呢。”

  小李飞刀?看来是个擅长暗器的。谈到武艺,我颇感兴趣,心想,等有机会一定跟李公公切磋切磋。

  我问比干:“李公公是不是也跟咱们一样,是被诸葛亮抓来的?”

  比干说:“差不多吧,我没问过他,反正他自己说自己是清朝人。”

  我有些好奇:“清朝人?比我晚了好几个朝代呢,听这名字,莫非他是个太监?”

  比干说:“应该是吧,他不长胡子,撒尿也蹲着,还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猜得果然不错,暗自庆幸那天没遭了他的黑手。

  一路说着话,我俩就来到了神经病院的外墙。

  比干手搭凉棚四处看了看,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压低声音说:“西门兄,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千万别进去,因为你是个职业神经病,跟街上那些装傻充楞要小钱的业余选手不一样,他们抓起来一般会遣送到收容审查所,你可就麻烦了,万一让里面的人发现,怕是又要把你留在那里,一旦这次进去你就别想出来了,人家防备你了。你不知道,现在建设文明市区,政府号召不能让智障人员随便出现在街上,影响市容,就在这儿等我吧。”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那天早晨踢我裤裆的那个美女了。

  那美女袅然在街上行走,忽然被一辆车拦住了。

  车里伸出了一个油汪汪的脑袋:“箫吹吹,请上车。”

  箫吹吹?这名字好不优雅!我抓住时机,慌忙冲他呲了呲牙。

  箫吹吹看见我了,翘起兰花指冲我挥舞了两下,车嗖地开走了。

  我蓦然觉得,我将来会与她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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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十章 八国联军抓太监~

 

  比干进了医院,我就躲在墙根里踅摸过路的美女。我发现当今的女人可真够开放的,下半身几乎都不穿衣裳,即便是好歹穿了条裙子,那条挂在屁股上的裙子也不顶事儿,几乎都露出了屁股眼儿,要是我稍微把脑袋低一低,反着眼皮往上瞅的话,肯定能看见她们花花绿绿的小裤衩。可是我现在不想看,因为我知道我蹲不下身子,裤裆里挂着痰桶呢。所以,我只好冲她们呲牙,这样的效果也不错,美女们见我的牙齿漂亮,一律地赞美一声“色狼”,然后蹦跳着走远。我估计色狼是现代术语,应该是颜色漂亮的意思,狼嘛,很高级,很威风的。可是,光呲牙没什么意思,终究是近不得她们的身啊,我不由得佩服起比干来。我佩服比干佩服的有道理,他调戏妇女的功夫可比我强多了。

  有一次,我俩站在一家洗头房门口冲里面张望,一个狐狸脸的小姐见我长相俊美,一个劲地冲我抛飞眼儿,我跟比干要钱,想进去跟她耍上一耍,比干不给,比干说:“你想不想要你两腿中间夹着的那个玩意儿了?她们可不同于那些有正当职业的人,她们是妓女,一旦你打发不舒服她们,她们下脚狠着呢,不把你的裤裆踹烂糊了是不肯罢休的。”我害怕了,无奈地冲那小姐摊了摊手,小姐生气了,把屁股贴在门玻璃上,掀开裙子朝我们放了一个响屁。

  比干很恼火,他觉得这个女人在班门弄斧,颇有不自量力的意思,瞪着血红的眼睛对我说:“这个女人太放荡了,应该让她收敛一些。”当场不客气,道声“疾!”,那位小姐的屁股立马就红了,上面多了一个很大的巴掌印子,是凸起来的那种,足有半尺高。没等我夸他,他就优雅地打了一个响指:“喔,还行,挺软和的。”我俩走了老远还看见那个女人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在四处放电,她似乎觉得方才是来了生意,嫖客先生喜欢玩闹,这当口正跟他藏猫呢。

  等比干跟李公公借了钱,我必须去找一下那位小姐,我觉得她的屁股漂亮极了。

  这么一想,裤裆里的痰桶就又响了两下,敲得有气无力的,应该是饿了的原因。

  正紧着裤腰带,比干就出来了,老远冲我嚷:“西门兄,看看是谁来了?”

  我抬眼一看,比干的后面紧紧跟着一位矮墩墩的白脸汉子,正是李公公。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裤裆,冲李公公作个揖道:“小可西门庆见过李公公。”

  李公公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似乎从那里射出了两支箭来,一溜小跑向我奔来。

  有痰桶护着裆,我没怎么怕他,昂然挺立在当地。

  李公公二话不说,扑上来就将他肥大的脑袋贴在了我的胸脯上:“官人,想煞我也。”

  我想推开他,比干冲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咱们有求于人家,不可造次。

  我猛吸了一口气,忍下了,任凭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水蛇般游走。

  李公公摸着摸着就抽泣起来:“想当年,想当年我李某人也有这样的身体呀……可叹我如今没了宝贝,形同废人啊。宝贝呀,没有了你,我寸步难行,我困在宫里,任回忆凝集,黑夜里乞求黎明快来临,我终于相信,没有阳物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鸡鸡呀——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你快回来,让别人看看我是不是真正的男儿,你快回来,我的鸡鸡……”

  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噼啪的鸡皮疙瘩暴起声,我忍着,你借给我钱就行。

  李公公边抽搭边摸到了我的下身,他突然停住了:“官人,你提前就防备着我么?”

  比干连忙打圆场:“哪能呢?”便把痰桶的来历叙说了一番。

  李公公这才放心,红了脸对我说声抱歉,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钞票,递给比干:“比医生,我跟你说实话吧,不是这位官人跟你在一起,单凭你一个干巴老头,这钱我是万万不会借给你的。你想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当年在宫里学的那点儿江湖郎中把戏能糊弄几个银子?废话少说,我只提一个条件,你们要经常回来看我,不然的话,我就死给你们看,”猛然把头转向我,一脸哀怨地说,“官人,行行好,答应我好吗?我是一个可怜的人儿啊,官人。”

  我被他感动得受不了,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点头。

  李公公高兴了,攀着我的脖子,“啵”地亲了我一口,叫了声“ye——ye !”。

  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啧啧,瞧这礼貌讲的,喊大哥就可以,怎么还喊上爷爷了?

  因为李公公正在兴头上,我俩一时不好告辞,便与他闲聊了起来。

  聊到清朝宫廷里的事,比干不禁问道:“听说八国联军攻打紫禁城的时候你还在?”

  一提到那事儿,李公公就黯然神伤。

  他说:“可不还在咋的?洋鬼子一到,满宫里的太监就遭了殃。”

  李公公心有余悸地开始了回忆:敢情洋鬼子都喜好龙阳这一口儿。那年春天,他们杀进宫来,一不抢财宝二不抢宫女,专抓太监,他们也不管你老少俊丑,逮到一个便就地摁倒,扳起公公们的屁股,大施九深一浅之技。一时间,泱泱紫禁城里鬼哭狼嚎。喧嚣过后,漫天飞舞着公公们擦过屁股的白绸缎,那上面黄一块白一块,像张张世界地图。因为洋鬼子的眼睛是绿色的,白天不怎么好使,经常在街上撵一些没有胡子的百姓,弄得京城鸡飞狗跳,不得安生。没办法,不长胡子的人就到处搜罗墨汁、碳黑什么的黑颜色涂在脸上,糊弄洋鬼子,以求保住节操。结果,京城里的墨汁、碳黑成了紧俏货,想买的话,必须得去衙门里批条子,管批条子的那个大人又比较贪,不上点儿贡不给批条。那些没钱的百姓索性用上了锅底灰,以至于那阵子家家的锅底都是白的。那叫一个乱啊……后来,李公公就趁夜跑出宫来,拜了一个走江湖耍刀子的把头为师,练就了一手飞刀绝技,刚想自己跑单帮,就遇上了一个自称诸葛亮的道士,道士说他尚有一分功业没有成就,道声“疾”,他便来了这里。说到这里,李公公颓然摇了摇头:“苦哇……”

  比干的眼泪已经流成了小河,泣不成声地拉住了我的袖口:“走吧,走吧。”

  见比干都这样了,李公公便也不再挽留,道声后悔会有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明白了,敢情李公公也是跟我一样的人啊,心里不禁又想亲近诸葛亮他妈。

  比干偷眼看着李公公的背影,宛然一笑:“我操,这不还是个神经病嘛。”

  这话听得我云山雾罩,索性不再探究,跟在比干后面往一家饭馆走去。

  我万万没有想到,诸葛亮正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死死地盯着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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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十一章 发廊里面洗小头~

 

  有了钱,胆气就壮了一些,也不怎么害怕人家来抓我们了。尤其是比干,他比我还要塌实一些,因为他口袋里装着的是他的护身符,就是那个叫做暂住证的东西。我不管,反正我相信,万一我被人家再送回神经病医院,比干是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大小我俩一起患过难,他不会一点儿交情不讲。路上,比干“taxi”了一声,一猫腰钻进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我也不含糊,也“taxi”一声打了一辆绿色的车。我胸有成竹,紧紧跟在比干那辆车的后面,三拐两拐在一个繁华的街区停下了。付了脚钱,我跟在比干后面,昂首阔步进了一家装饰得像是皇宫的饭店。

  比干好象来过这里,轻车熟路地将我带到了一个笼子里,后来我知道这叫电梯。

  在电梯里,我用肩膀扛了扛比干,冲裤裆呶了呶嘴,比干摇了摇头。

  唉,还是不能把痰桶摘下来,女人的脚可不管你有没有钱,不顺眼就踢你。

  出了电梯,店小二就把我们引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单间里。

  女酒保让我看菜谱的时候,我简直傻了眼,那上面写着,龙虎斗,霸王别姬,佛跳墙,仙人宴,人乳羹,龙抱虎,虾捉鳖……名堂多得让我发晕。等她一解释,我不由得赞叹不已,敢情这次我是真的开了眼了,原来当今的人什么都敢吃。什么蛇呀,鼠呀,猫呀,狗呀,蛙呀,虫呀,果子狸呀,穿山甲呀,虱子血呀,臭虫皮呀,麻袋片呀,草鞋底,鸡巴皮呀,凡是你能想到的,全都有。胡乱吃了一阵,我顺手点了一个“关公战秦琼”,比干没等拉我,菜就上来了。扒拉了两筷子,我不禁大呼上当,原来就是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黄脸一个红脸嘛。我一怒,索性又点了一个“猴子捞月亮”。估计这次没问题了,至少应该来碗猴脑汤吧?上来一看,我直接傻眼了,一盘醋上漂着一滴香油!

  比干见我不高兴了,打个饱嗝说:“你这就算不错的啦,有人比你还窝囊呢。”

  我喝了那碗醋,用舌头把香油抹到嘴唇上,吧唧着嘴问道:“还有窝囊的?”

  比干说:“李公公曾经在这里点了一个‘乱棍打死猪八戒’,没让它给窝囊死。”

  听这名字应该不错,红焖猪尾巴棍?我好奇地问:“怎么个窝囊法?”

  比干淡然一笑:“豆芽菜凉拌猪耳朵。”

  我不想听了,好在已经吃了不少实惠东西,我站起来说:“饱了,不点菜了吧。”

  比干打着哈欠说:“昨晚没睡好,要不你先出门逛逛,我在这里打个盹儿。”

  是啊,应该出门溜溜,这花花世界我还没领略他的繁华呢,这个提议不错。

  有心拉比干一起去,看来他的体力不如我,算了,还是自己去吧,反正我有钱。

  我让他别挪地方,冲女酒保打了个饱嗝,整整裤裆,转身出门。

  在单间的时候,我就换上了那天晚上偷来的衣服,可惜没有裤子。

  好在有一件男人上衣挺合身,是一种叫做西服的时髦衣裳。

  下了电梯,我站在门玻璃前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昂首走出酒店。

  街道上和风熙熙,巨大的椰子树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天空瓦蓝瓦蓝的,连云彩都透着一股清远的傲气。眼前到处是飞跑着的汽车,想要过马路,对于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站在街头踌躇了一阵,索性跟着人流胡乱转悠起来。因为我是一个商人,所以,凡是店铺我都要进去看上两眼,对里面的摆设敬佩不已。啧啧,当今的货物真是太丰富的了,让我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天堂也不过如此啊。转了几个店铺,我就有些发蒙,感觉眼睛累得厉害,正想折转回去休息一下,忽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这位先生,你的头型好酷哟,就是有点儿脏,进来洗一下好吗?”

  当今的服务可真是周全啊,还有专门给人家洗头的,我转身一看,顿时晕了。

  这不是那天踢我裤裆的那个美貌女子吗?对了,她叫箫吹吹!

  我稳了一下神,亮出了我的“色狼”牙:“娘子,你还认得小可吗?”

  箫吹吹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猛地一拍大腿:“哟,这不是周润发周大哥嘛,快请进。”

  周润发?谁是周润发?看来她是认错人了,我索性将错就错,冲她矜持地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她站的那个店门。里面香气逼人,让我有一种一头扎进我浑家吴月娘的脂粉盒里的感觉,定睛打量,沙发上坐着七八个浓妆艳抹的风流娘子,见我进门,一齐站起来拉我的手臂,想要让我坐下来。有几个似乎性子很急,没等我弯下腿,就要往我的大腿上坐。因为裤裆里栓着痰桶,我自然不敢贸然往下坐,就那么扭捏着跟她们纠缠。鼻孔里嗅着脂粉气息,耳朵里听着嘤嘤娇啼,我不禁浑身燥热,裤裆里砰砰乱响,有一下响得很特别,我感觉到痰桶破了,至少是裂了一条纹。

  听到痰桶响,一个秃头小姐吃惊地跳了起来:“妈呀,哪里放炮?”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小姐翻个白眼道:“什么耳朵,哪里是打跑?分明是开枪嘛。”

  秃头小姐忿忿地说道:“政府又应该严打了,这帮黑社会整天动枪动炮的,真不象话。”

  箫吹吹似乎知道这声音是从我的裤裆里发出来的,圆场道:“他打他的,咱们有生意做就成。”

  秃头小姐生气了,猛一掀裙子:“啥叫他打他的?上次他们把我这里打了一个窟窿,到现在还没长好呢。”

  年纪大的小姐帮腔道:“就是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流些血。”

  这些话把我挑逗得不轻,痰桶里一直咕噜咕噜地响,幸亏痰桶破了,要不可真麻烦了。

  好歹压住了欲火,我转头问箫吹吹:“娘子,咱们就在这里洗头?”

  箫吹吹扒拉开粘在我身上的女子,娇嗔道:“先生很文明哟,还叫我娘子。”

  难道叫你娘子是很文明的称呼?那么我就接着叫:“娘子,在哪里洗头?”

  箫吹吹冲我抛个媚眼,娇声问:“先生,你是要洗大头,还是要洗小头?大头便宜,小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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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十二章 箫吹吹兮彻骨寒,壮士一躺白眼翻~

 

  怎么洗头还分大小?我估计这是行业术语,兴许是按洗的质量划分的,洗大头用泥巴搓,洗小头应该用高级一点儿的胰子吧?我觉得至少应该用猪大油调和的白胰子,还得多加一些老陈醋。不管怎么说,这头我是洗定了,不为别的,就冲这帮漂亮姑娘也也得贡献几分银两。因为口袋里装了不少钞票,所以我很气派地挑了挑眉毛:“不必为难,怎么舒服怎么来嘛,大头小头都试试,管怎么说我也得让你们赚几个银子不是?别麻烦,先简单来个小的吧。”

  箫吹吹羞答答地一扭身子,轻轻搡我一把:“小样,还挺着急呢。”

  我很奇怪,刚才还喊我周润发,怎么转眼就变成小样了,小样是谁?

  我没问她,管他是谁呢,先洗头吧,这几天折腾得不轻,也该收拾一下了。

  旁边的那几个女子似乎是嫉妒箫吹吹了,齐刷刷地把脸别到了一边。箫吹吹哼了一声,在我眼前扭了一个风情万状的屁股,转身就往旁边的一个房门走去。我像是被她使了老农牵驴之术,傻忽忽地跟了进去。里面的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楚有什么摆设,只看见一张小床横卧在墙角,墙上挂着一幅亮闪闪的毛笔字,我凑过去一看,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箫吹吹兮彻骨寒,壮士一躺兮白眼翻”。落款是:大宋朝风流侠士西门庆。我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曾经写过这样一幅字?慌忙仔细辨认字体,没错啊,这正在我的字体,正宗瘦金体呀。我如坠云雾,晕得几乎要站不住了……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到底把我戏弄到了什么程度?我写过的字怎么都忘记了?这字的内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我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写的?写给谁的?箫吹吹这个名字我是怎么知道的?白眼翻是怎么个意思?

  “娘子,我来问你,这幅字是写给你的吗?”我决定探究个明白,不能让心老是这么悬着。

  “哪能呢?这字儿有些年头了,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祖上有个女人跟那个西门……”

  “她叫箫吹吹?”我颇觉惊奇,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是在哪里结识的箫姑娘呢?

  “不叫箫吹吹,箫吹吹是她的艺名,”箫吹吹有些不耐烦了,“来吧,别打听那么多。”

  “哦,连艺名都可以祖传啊,”我有些明白,算了,干脆别问了,先洗头吧。

  “还楞着干什么?来呀,”箫吹吹半躺在床上,冲我不停地勾手,“让妹妹好好伺候伺候你。”

  “慢着,我怎么糊涂了?”我更懵了,不是说好洗头的吗?这架势怎么像嫖娼呢?

  “糊涂什么?本小姐历来是明码标价,”她似乎不高兴了,“洗头加吹箫一千,分文不多要。”

  吹箫?我彻底明白了,你倒是早说呀,不就是……那什么嘛!哦,原来当今管那什么叫吹箫啊,那么洗头就更不用解释了。再倒头望望墙上的那幅字,我更加明白了,“彻骨寒”以后自然就会“白眼翻”啦,原来如此!一千?这价格我不敢断定是贵还是便宜,只知道我身上只带了三张一百元的,差大啦,不行,我得跟他讲讲价。我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就见她张开嘴奔我的裤裆来了,那气势疾如闪电,果然有彻骨寒的感觉。别急呀,当心痰桶!我还没来得及躲闪,只听“当”地一声,箫吹吹捂着嘴巴就坐在了地下。我不知所措,刚想上前拉她,她就一蹦蹿了起来,高喊着“救命”冲了出去。这可如何是好?众所周知,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咱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女人受惊吓啊。

  我连忙脱下裤子,三两把拽下痰桶,扯身就往外走。

  我要让她看看这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痰桶罢了。

  一个痰桶还不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吧?那万一我裤裆里挂的是铁锅你还不得自杀呀。

  刚走到门口就当头挨了一闷棍,恰好打在原来的那个鸡蛋上,我立马晕了过去。

  耳边厢只听得有人咋呼道:“原来还真是一个流氓,很变态哟,想拿痰桶接那玩意儿呢。”

  好象是箫吹吹在哭喊着:“天呐,活不得啦,我被她侮辱了啊,兄弟姐妹要给我做主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个戴大盖帽的公人站在一旁。

  见我醒过来了,大盖帽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号称西门庆的神经病吧?”

  我很受委屈,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闷棍,倒把我送到衙门里来了,我干脆不说话了。

  “别怕,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是一个智障人员,我们这就送你回神经病院。”

  “谁智障了?”我冤枉得不得了,“你去问问比干,我到底是不是智障?”

  “比干?你说的就是那个心理大夫?不用问了,他因为嫖娼已经被我们拘留了。”

  怎么会呢?我更懵了。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好端端的坐在酒桌上呢。

  我不解地问:“你们没弄错吧?比干在酒店里睡觉呢。”

  公人哈哈大笑:“是啊,他在睡觉,可不是在酒店里,是在卖淫场所,我们抓的是现行。”

  老天,原来比干把我支出来是干这个去了啊,我欲哭无泪,竟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还他妈笑话我呢,得,我回神经病院,你老实在衙门里呆着吧。

  公人把痰桶给我挂在脖子上,推着我就往外走:“回去好好治病,可别再到处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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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十三章 我不做财神好多年~

 

  被公人押着走到衙门外面,我抬头看了看天,头顶上是整整的一大片云,像个大锅盖。这种锅盖仿佛是用木头制做的,盖在铁锅里,上面满是泥垢,乌黑乌黑的,让我感觉压抑得不行。而云下又被歪歪斜斜的夕阳涂上了一些红色,故而从头顶到天际,都是漫长而完整的黑红两色。我孤单又无助地站在门口的一抹斜阳里,背后是阴森森的衙门,眼前是宽阔热闹的大道,路上飞奔着的车辆有些减少了,喧嚣的城市也宁静安详了许多,闪烁着的窗户玻璃带有一份闲暇地反射着绚丽多彩的晚霞。可是在我的眼里,那条宽阔的大路实在是糟糕,它有些慵懒地在那里毫无拘束地伸展着,有些地方宽,有些地方窄,像条蛇一样,无论蜿蜒到了哪里,都是在拖拉着,纠缠着,这让我十分沮丧。

  公人又往外送了我两步就不走了,敲敲我的痰桶说:“自己走吧,医院的人在路口接你。”

  啊?还要送我回神经病医院啊?我不愿意回去,我说:“没有稍微好一点儿的地方了?”

  那个公人把嘴巴嘬得像要吹箫:“啥啥啥?好一点儿的地方?监狱你想不想去?那儿好。”

  唉,这叫什么话嘛!我悻悻地冲他拱了拱:“那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回医院。”

  暂时回去呆着也好,省得这样到处乱窜被人折腾,我打定主意,快步前行。

  走到另一个衙门口的时候,我看见比干正蹲在一间屋子的地上接受审讯。

  一个公人问他:“你有什么理由说你没嫖娼?我们可是全都看见了。”

  比干说:“休得胡言乱语,我堂堂国家工作人员能干哪事儿?你们那是看花眼啦。”

  一个公人拿着一只羊肠子似的东西在他眼前抖搂了两下:“没干?这是什么?”

  “皮手套啊,”比干把眼一翻,闷声道,“我是医生,这是必备的工具。”

  “皮手套?你们家的手套一个指头吗?”公人噼里啪啦地抖着那东西,哭笑不得。

  “这你们就不懂了,”比干连笔划带说,“神经病院有些病人需要吃奶,这是奶嘴式手套。”

  “放肆!法制社会不容你胡搅蛮缠!”公人不高兴了,啪地把羊肠子摔在他的脸上,“恶意狡辩,罪加一等!”

  坏了,这罪名大啦,估计比干难逃此劫。果然,不大一会儿工夫,比干就被五花大绑地押了出来。公人手里提溜着那只单指手套,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甩着,气哼哼地走在前面,比干垂头丧气地走在后面,脖子横成了一个挨刀的姿势,边走边轻声嘟囔道:“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小神一世英名,竟然毁于一旦。”

  公人从后面踢了他一脚:“再叫你吹牛,你不是说你是什么财神吗?财神还干这个?”

  比干扫他一眼,长叹一声,大声嚷嚷道:“你一介凡人懂得几个问题?寒心呐寒心——我不做财神好多年,我不爱妓女的床沿,不要逼我承认,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我不做财神好多年,我只想好好嫖一回,时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坐牢还是罚款?忘了法术就完蛋,只恨自己太冒险。我不做财神好多年,我只想好好嫖一回……”

  他嚷得悲悲切切,如泣如诉,我忍不住喊了一声:“比干兄,你这是咋了?”

  比干猛一转头,见是我肩挂痰桶站在门口,一下羞得满脸通红:“贤弟,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时悲从心头起,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我跟你一样啊,也是被人抓来的。”

  比干回头对公人说:“同志啊,执法要严谨,你说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怎么连神经病也抓来了?”

  谁他妈神经病?我大怒,到这般时候,你还污蔑我是神经病啊?我拔腿就走,不管他了。

  怒气冲冲地走到街口的时候,我听见比干号啕大哭:“西门兄,等着我,我会去找你的!”

  我强忍着泪水,把痰桶一扔,箭步冲到了路边:“taxi!taxi!ta你娘的xi!”

  你不得不佩服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刚来几天,我就学会了潇洒。taxi!taxi!多么有派头的语言啊。这也应验了我曾经的一个梦境,在那个梦里我坐过一辆乌龟改造的出租车,它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这样喊过——taxi!taxi。后来我在阳谷街头也这样taxi!的时候,把花子虚、应伯爵、谢希大、孙天化一干人等羡慕了个一塌糊涂,见了公鸡踩在母鸡背上也大呼taxi!,恨不能将母鸡当成出租车,坐上去绕城一周。连卖炊饼的武大郎都学会了,他挑着炊饼担子,一上街就喊“卖taxi饼喽——”。后来我得手了潘金莲,跟这帮兄弟聊起潘金莲的趣事时,应伯爵便把这个外号按在了潘金莲身上,见了潘氏就喊:taxi!taxi!taxi来了!潘金莲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喊她西施呢。当下,我乘了taxi,对司机道声“送我去宋朝阳谷县城”,司机立时刹了车,他不想拉我,他说我是个神经病。

  我当然很不满意,你凭什么拒载?行业规范你不懂吗?我要拖他去见官。

  司机是个犟种,揪着我就要开打。我是干什么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结果,我刚亮开架势,他就趴在地上了,吐了一地绿水,连苦胆都吓破了。

  因为司机把车是停在路中央的,所以别的车开不过去,人便越挤越多,大家都向着我说话。大家说,这个司机真不象话,跟一个神经病唠叨的什么劲?赶紧送他去神经病院啊,在这里瞎耽误工夫。我说,就是啊,赶紧送我走啊,耽误了上班你给工钱呀?司机似乎已经不行了,趴在那里跟一条蛆似的,光蠕动,起不来,吐出来的苦胆水弯弯曲曲地往低处流,惹得一群苍蝇哇啦哇啦地绕着飞。我有些害怕了,可千万别出人命啊,当今的律法可不含糊,连逛个窑子都能抓到官府里去,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把我抓到牢里,死不死另当别论,时间我也耽误不起呀。刚想走,人群里就挤进一个人来,这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拉住了我:“好小子,你终于出现了,跟我走!”

  我懵懂着跟他挤出人圈,心慌得要命,这是谁?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身后“嗡”地一声散开了,taxi司机叫声“亲娘”马猴般蹿上车,一溜烟跑了。

  天忽然阴了,大朵的云彩像是要从天上掉下似的,人影全都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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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十四章 又见诸葛亮~

 

  那个人拉我走到路边的一棵椰子树下,猛拍了我一掌:“看看我是谁?”

  我定睛一看,好小子,我找的就是你——诸葛亮!

  我的鼻子一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伤心地哭了:“亲爹,你害得我好苦哇……”

  诸葛亮也不劝我,就那么瞪着眼看,直到我哭得没劲了,他才拉起了我:“大官人,我知道你伤心,唉!都怨我,这事儿我办得太仓促了,没来得及计算好时间。本来我想等你和潘金莲发生了那事儿,武松到处找你报仇的时候,再度你去清朝躲避一下,谁知道那天我喝了点儿酒,把这事儿办早了……唉,啥也别说了,这次来,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咱们重新来过。回去以后,你跟谁也不要提这事儿,权算做了一场春梦。见了武大郎的娘子,你就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别等到武松去抓你,那时候我就帮不上你了。等过上一阵时机成熟了,我再度你去一个好去处。”

  听了这番话,我的心里有底了,原来我跟潘金莲还真能成事儿!别的我不管,眼下这是首要问题。我寻思着,等我回到阳谷,先去王婆那里,让王婆定个日子,我跟潘金莲会上一面,最好是能让她跟我喝点儿酒什么的,然后我就把筷子碰到地上,趁拣筷子的时候摸一摸她的三寸金莲,她经不住我这一摸,我会赏莲之法,一摸她准上钩,然后嘛……等我把潘金莲勾搭到手,立马去找诸葛亮,赶紧离开阳谷,省得让武松那厮找到我。听说以后我让武松那厮给杀了,这可不行,无论如何我得躲过这场杀身之祸。我继续抽搭着说:“诸葛先生,你说话可得算话啊,我冷不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千万得给我补偿回来,我没有过高的要求,就三个条件,一,武松要杀我的时候,你得及时显身,让我离开阳谷;二,这次你得给我找个好地方,起码那个地方的人不能踢我的裤裆,这你是知道的,裤裆里盛着的那玩意儿,比我的命还要紧呢;三,我得当官,嘿嘿,这几天我就发现,原来当官可真好,要啥有啥,想啥是啥……”

  “大官人,”诸葛亮打断我说,“前两个条件我答应你,后一个条件嘛,那得看你的造化啦。”

  “我能有什么造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谁能让我当官?”我套他的话道。

  “这个嘛,办法总会有的……”诸葛亮沉吟了半晌,把头猛然一点,“有了,让比干协助你。”

  是啊,我怎么把比干给忘了呢?好歹人家也是个财神啊,这在天庭里也是一个不小的干部呢,来了人间那还了得?通吃啊。我连忙把比干的遭遇跟诸葛亮原原本本地叙说了一遍,说得诸葛亮直摇头,唉,谁能想到堂堂财神爷也是个性情中人呢?怨我,怨我啊,我不该把他带到这个花花世界里来,我应该先让他去别的朝代修炼修炼才对啊。我说,谁说的不是?连我这么好的定力,都差点儿让那个叫箫吹吹的贱人给坏了名节呢。幸亏比干给我的钱少,要不然还不都得被她糊弄了去?诸葛亮问我,你跟比干合得来吗?我连声说,合得来合得来,刚才他在衙门见了我都哭了呢,我添油加醋地说:“你不知道,方才我看见他想我想得把眼珠子都搭拉出来了,在地上拖拉拖拉的好不吓人呢。”

  诸葛亮轻摇着折扇,颔首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你先回阳谷,他随后就去找你。”

  我放心了,连忙又提别的条件:“诸葛先生,我觉得箫吹吹这个女子不错,能否……”

  诸葛亮用折扇点了我的脑袋一下:“不必着急,我自有安排。你在这里还结识过什么人?”

  看来诸葛亮还真想帮我,我想了想,其他的没什么印象了,只有那个牛头黄大夫和太监李公公还算有点儿印象,便对诸葛亮说了这两个人的情况。诸葛亮思忖一番,正色道:“看来你们前尘不断,都是有缘之人啊,不日我将安排你们重逢,暂时分别一下吧。”诸葛亮说完了这些话,征询地扫了我一眼,“再没什么事儿了吧?咱们这就走着?”

  我还在磨蹭,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这里也曾带给我不少的欢乐啊。

  诸葛亮见我还在犹豫,嗷地打了一个嗝:“别难受了,我会让你在适当的机会回来的。”

  我觉得他这个嗝打得很特别,莫不是喝酒了吧?亲爹,你可千万别再喝醉了。

  有心想问问诸葛亮喝没喝酒,想想便也作罢,说话条理分明,哪里像个喝了酒的人?没准儿我一问他,他反而恼了,他这么简单一恼,指不定把我发配到哪里去呢,万一再发配到一个修理裤裆更厉害的国度去,我还用活嘛我……算了算了,命中注定的事情,是福是祸,撅着屁股接受吧。我昂首挺立,等他发话。诸葛亮手搭凉棚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自言自语道,要下雨了?我都算好了的,这个时辰应该没有雨的,这便如何是好?见他在那里念叨起来没完,我反倒着急了,拉起他就走,快说“疾”呀,说晚了,这雨可真就下来了!诸葛亮一慌,两指猛然一捻:“疾!”

  我跟诸葛亮并肩飞行在天上的时候,雨忽然就下了起来,哗哗的。

  瓢泼大雨将我冲得忽上忽下,犹如波浪中的一条小船。

  我幻想着,回家以后先给浑家吴月娘赔个不是,然后拉她上炕好好伺候她一把,伺候完了就把她的搓板藏起来,让她永远也不要再跪搓板了,我要好好对待她,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心换,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那阳谷县。安顿好了吴月娘,我就该朝潘金莲下手了,按照我设想的计谋这么一操作,金莲娇娘就到手了。下一步呢,我就该去找诸葛亮了,找到诸葛亮,诸葛亮就把我度到了一个山花烂漫,鸟语花香的国度,这个国度最好没经过什么文明开发,男人健壮,女人美丽,但是脑子一概比猪还笨。我就带领他们开荒种田,植树造林,移山填海,大兴土木,最终发展成一个泱泱大国,我当国王,让比干当丞相,我们率领虎狼之师进军中原,经过坚苦卓绝的奋战,我终于当了皇上……李公公也不能让他闲着,管理后宫好了,他有得是经验。

  飞着想着,我不禁朗声大笑起来,他妈了个巴子的,我是谁?堂堂西门大官人!

  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异常悲壮,我即将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诸葛亮在我的头顶上面飞,一阵风将他刚刚吐出来的一滩东西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心蓦地一凉,顺手一摸,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天呐——他真的又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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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十五章 来到了隋朝阳谷县~

 

  一道道闪电利刃般的划破夜空,随着惊天动地的雷鸣,大雨如瓢泼般倾盆而下。此刻的我,躺在一条肮脏的水沟里,仰面朝天,浑身颤抖,眼泪与鼻涕共流,辛酸与悲伤一体……我大张着迷惘的双眼,呆望着条条雨线,大口地喘息,无声地哽咽。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害得洒家好苦啊!你我二人,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你到底折腾我干什么嘛……这时的我,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流落在一个不知名的荒野,孤单地舔拭着淋漓的伤口,连一声嚎叫都是一种奢望。

  好几个闪电同时在天空闪亮,让我得以看清了四周的景物,到处都是低矮破败的草房,隐约可见一两幢高楼耸立其间,飞檐流瓦在乱蓬蓬的茅屋掩映之下显得非常突兀。我这是在哪里呢?依稀记得,飞行在天上的时候,诸葛亮呕吐出来的一滩东西喷了我一脸,那东西里夹杂着浓烈的酒味……唉,诸葛亮啊,我是彻底让你折腾傻了,你这肯定不是把我送回了阳谷,因为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离开了那个繁华的特区。

  我费力地站了起来,雨水将我的全身都打湿了,我站起来的样子像是刚从泥塘里钻出来的猴子。借着又一道闪电,我爬起来,拖着一身泥水快速走出水沟,奔到了一处草房的屋檐下站定。我用颤栗的双手抹干净脸上的污水,刚稳定了一下精神,就看见一帮人提着马灯从泥泞的大路上跑过来。他们勾着脖子到处踅摸,好象在找什么东西。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老者大声嚷嚷道:“看好了看好了,知县老爷说,贵客可能晕倒在水沟里,大家长好眼生,别漏了。”

  莫不是来找我的吧?我刚才不就是躺在水沟里来着?得,出来看看再说吧。

  我战战兢兢地从屋檐下走出来,冲正往我这边看的老者打了一个躬:“老丈,是找我么?”

  老者把马灯提到我的眼前晃了两晃,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模样不对。”

  旁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凑上来问我:“你是打哪儿来的?”

  “甭打听了,”老者拉着那个人转身就走,“咱们要找的人不是这个长相!我可告诉你们啊,等找到咱们要找的人,你们赶紧趁下雨冲洗厕所去,这样的大雨好几年才能遇见一次呢。再不冲洗,咱们这个县城就住不得人啦。”

  听他的口气我隐约明白我这是来到了古代的一个城镇。是啊,他说的厕所这个问题我知道,那时候没有现在先进,现在大便完了就可以用水冲下去,可那时候不行,方便完了就那么将秽物晾在天地之间。因为我使用过特区的厕所,所以对老者说的这个事情很是体谅,老天爷好不容易下这么一场大雨,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冲洗一下厕所了。

  等我在这里混出点儿名堂来,我一定要在这里实施城市改革措施。卫生条件的好与坏,体现了一座城市的文明程度,同时也标志着这座城市的管理者的修养。一旦我当了这个县城的领导,我一定要加大改革力度,让全城老百姓用上一个干净卫生的厕所。目前老百姓用的厕所存在“脏、乱、差”的问题。首先这样的厕所就必须改革。

  用自来水冲大便似乎暂时不能实现,那就这样:撒尿必须撒在一个专用的池子里,这个池子一头连在一根可以上下活动的管子上,当然,管子也得分出男女来,女的用红色染一下,男的就无所谓啦,染成绿色的也可以,染成黑色的也可以,只要别染成黄色就可以了,因为黄色容易让撒尿的人联想到拉屎,性子急的家伙光要直接把屎拉在尿池子里。管子的另一头对着大便坑,上完大便的人只需要在提裤子的一刹那,踩一脚坑边的一个机关,尿水便会直泻而下,将大便冲刷的干干净净。粪水冲到哪里去了?在广袤的农田里呢。农田中心设一个大池子,所有的有机肥料都在那里汇合。农忙浇灌的时候,由专人负责论斤出卖给需要的农户,这样便又为国家增加了一份不少的税收,这个举措利国利民,一定会得到朝廷的表彰,没准儿能当个科技兴农先进标兵呢……想到这里,天上猛然响了一个炸雷,我蔫了,还是先想办法住下吧。你应该敬佩我吧?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替人民群众着想,确实有人民公仆的气度吧?

  “老丈,别着急走呀,就算我是个过路人,你也不能不管吧?”我回过神来,喊住了老者。

  “我们是奉命来请财神爷的,你又不是财神,管你做甚?”老者还是要走。

  “慢着!”我听明白了,八成是诸葛亮又弄糊涂了,把比干该来的地方让我先来了。

  老者不耐烦地横了我一眼:“这人真麻烦,说吧,你还有何吩咐?”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他个冒名顶替吧,我傲然一笑:“我乃比干丞相。”

  老者噗嗤笑了:“你是比干丞相?我他妈还是玉皇大帝呢,再吹牛我拉你去衙门。”

  衙门?听到这个称呼,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这是又来到了另一个朝代!哪个朝代呢?

  我索性一把将他揪了回来:“大胆!你敢侮辱本神?说,这是哪个朝代?”

  老者似乎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嗫嚅道:“这是隋朝啊,你真的是比干丞相?”

  原来我是到了隋朝!我定下心来,反问道:“怎么,看我不像么?”

  旁边呼啦啦围上了一群人,一齐拿马灯晃我:“看这穿戴打扮,不是本地人啊,莫非真是财神爷?”

  老者犹豫了,沉吟半晌,冲我一点头道:“先跟我回府吧,见了知县老爷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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