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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穿越时空之混蛋》作者:混帐神经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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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章 菊花姐姐的铁裤衩~

 

  这秃驴的耳朵不知是怎么长的,石头砸过是什么声音,屎克螂飞过是什么声音?难道都是嗡的一声么?一时我又觉得这尼姑怪可怜的,嘴里谈着出神入化的武功,背后有人暗算,却都不知道。催命的小鬼儿擦耳根子过去,她还以为是过路的屎克螂!让她说去吧,不值当为她说嘴就把人打死。但是她胖乎乎,傻呵呵,月光下一颗大秃头白森森、亮灼灼,让人看了一发忍不住要朝上面下手……算了,我还是跟她谈点儿别的吧,别让她生生把我气死。

  “法师,我觉得在这荒郊野外的谈论这些什么打呀杀呀的问题不妥,咱们换个话题如何?”我提议道。

  “好啊,”芙蓉尼很通情达理,立马赞同道,“老规矩,你开头,贫尼跟着你说。”

  “这个……”我略一迟疑,直接说,“干脆咱们各自讲一段风流故事吧,也好轻松轻松。”

  “那好,我正有一段风流故事憋在心里没人听呢,”芙蓉尼道,“好好听,听完了猜猜我与他是个什么关系。”

  我随口说道:“可不许乱说的,须有真人其事,不然该我讲的时候也乱说一通。”

  芙蓉尼把手在眼前一挥:“你就好好听吧,贫尼从来不乱说。”

  这我就放心了,我是真让她给吹怕了,我催促道:“法师请开始。”

  芙蓉尼拉我找了一块石板坐下,清清嗓子说道:“诗云:饥了吃饭,饱了舒坦,醉了便卧柳花眠。赤条条无羁绊,浑然是,天上星宿下凡。日走江湖,夜研美女,横竖在红尘人间。生性风流倜傥,直叫人,愁得肝肠寸断。这首小诗单说一个人物,此人姓张名凰,大号唤作张铁林,安徽凤阳人氏。大隋朝大业三年时,张凰二十有一。那时节,张凰青春年少,正是竹竿拔节已毕事段,生就一副挺拔腰身,更兼面皮白净舒眉朗目,且略略识得几行文字,惹得十里八村的男男女女爱也不得,恨也不得。这张凰年幼时曾跟随蜀中一游方僧人练过几路拳脚,粗略懂得些花拳绣腿,便时常在农闲之时邀约些乡村闲人切磋一番,就此结识了不少无赖泼皮江湖浪子,性情自然有些放荡不羁……”

  且慢!为了让看官们看起来顺溜,下面我将以局外人的身份记述这段故事。

  话说这年三月某天,张凰张铁林在村头闲极无聊,抄着两手正左瞪右瞟想要寻点儿事端解闷,忽见打村西池塘边摇摇晃晃走过一个人来。此人生得兔腿蛇腰,獐头鼠目,耸肩缩脖,五短身材,形象极为委琐,身背一副脏兮兮的褡裢,老远冲张凰打躬道:“这位兄长,在下向你打听一个人物,敢问兄长,此村可有个叫张铁林的人物?”

  张凰心下一楞,这人找我做甚?还个礼道:“你找的正是在下。”

  那人退后两步,纳头便拜:“小人吴头英见过兄长!”

  张凰连忙将他拉起来,纳闷道:“仁兄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吴头英匍匐在地硬是不起,头磕得如同捣蒜。

  见他如此,张凰愈加惶惑,俺从未见过此人,他如此行事,却是为何?忍不住性急起来,劈头揪住他的抓髻提将上来,厉声喝道:“你且说来,你找俺到底所为何事?不说便给俺磕头,哪个担当得起?快快说来!”

  吴头英将脖子抻成了一只看家鹅,泪汪汪叫道:“俺要说的就一句话,兄长救人啊!”

  张凰撒了手,一把将他拉到碾盘上坐好,急急问道:“怎么个救人法?”

  吴头英放声哭道:“兄长啊,我家婆娘被痞狐子附身,三天三夜汤水未进,眼见得奄奄一息……”

  当下便把来意叙说了一番。原来这吴头英三年前娶得一房浑家,开头时日子过得倒也汤汤水水,熨熨帖帖,懊恼的是,浑家一直没有生育。起先吴头英也没拿这个当回营生,心想,兴许还没到时候,这传宗接代大小也算是件精密活计,总不能跟种庄稼一样种收有致吧?夜里行事,便格外地勤恳起来,偶尔也有扒犁不顺手之时,浑家还安慰他道,细耕慢种,当心使坏了家什。浑家这么一说,吴头英倒是上心起来,于是对待此事更是小心翼翼,惟恐有半点儿闪失。谁知道自己胯下那话儿竟是个不识好歹的犟种,越发的娇惯起来,时不时还使点儿性子——撂挑子不干了。吴头英便真的成了没头的苍蝇,整日蔫头蔫脑,寻摸着如何整治。事既至此,那浑家开始不乐意起来,起初倒也没怎么发作,只是横鼻子竖眼,摔锅打灶,最多是蹴在黑暗处抹几把眼泪。开了春,那吴头英的浑家突然就性情大变,整日里千乌龟万王八的辱骂吴头英。吴头英自觉床榻上不济,夜里便想着力温存温存,岂知这般时候浑家已是死下心来,去铁匠铺里打造了一副铁裤衩穿在身上,除了自行方便的时候解开以外,吴头英连钥匙是个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张凰听得难受,开口问道:“你的浑家怎能这样?她是个什么来历?”

  吴头英道:“姓陈,名菊花,街坊都管她叫菊花姐姐,先前喜欢跳个舞啥的,现在连舞都不跳了。”

  张凰垂着头,想了一阵,闷声道:“你们夫妻既然到了这般时候,我如何解救得了?”

  闻言,吴头英又抽搭起来:“兄长啊,你且听我细说,说完了便知。”

  说到这里,芙蓉尼叹口气道:“唉,难啊,你说我这前夫为何就着了他的道儿了呢?”

  原来那张凰是芙蓉尼的前夫,这我可得仔细听着,我说:“法师不必感叹,人生无常啊。”

  芙蓉尼竟然抹起了眼泪:“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真的很聪明啊……坏就坏在陈菊花的身上啊。”

  我让她哭得难受,索性不跟她纠缠了:“法师,你想不想说了?不想说可该我说了啊。”

  芙蓉尼见我站了起来,连忙拉我坐下道:“相公真是性急,感叹一下都不行了?听我接着说。”

  我重新坐下,催促道:“快说,我倒要听听这张凰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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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一章 姐姐被痞狐子上了身~

 

  芙蓉尼收住哭声,瞟一眼黑漆漆的夜空,继续说了起来。

  当下,张凰道:“你且说来,俺倒想知道那菊花姐姐是如何让痞狐子上了身去?”

  吴头英道:“兄长啊,说来话长……”

  张凰催促道:“不必铺垫,挑结实的说来。”

  吴头英擦把眼泪,将褡裢搁在双膝上放好,用两只暗淡的鼠眼冲天甩了一下,接着说道:“兄长休怪小弟窝囊,这事儿摊在谁的身上都乱了手脚啊,既然你着急知道原由,我就照实在处说与你听。事情出在货郎东门庆身上!这东门庆其实是个泼皮,去年就时常在我家门口游荡。起初菊花姐姐也没怎么搭理他,只是招呼他买个针头线脑什么的。那东门庆倒也是个爽快人,一般让我浑家赊他的帐。时间长了,两人就开始眉来眼去不打个正经谱。当时我没在意,后来浑家穿上了铁裤衩,我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我不信他能找着钥匙。谁知道这几天就出了事情……那天夜里,我起来上茅房,一摸炕头浑家没有了!我慌了,到处找,你猜咋了?我浑家把铁裤衩挂在西间门框上,人在门后撅着屁股,那东门庆将裤子褪在脚面子上,哼哧哼哧犁我的地,那副裤衩就悬在头顶,咣当咣当砸我的心……”

  张凰大怒:“那你还不赶紧杀了奸夫淫妇?还等着他替你下上种子不成?”

  吴头英叹口气道:“兄长,正是此话啊!当时小弟正是想让他帮俺播上种子……”

  张凰一听,抽身便走,吴头英撵上哀告道:“兄长,你且听我说完嘛!”

  张凰无奈,摇摇头蹲在当地,恼怒道:“看在你给我磕头的份上,你说。”

  吴头英接着言道,当时他一看此情此景,登时头大如斗,心下麻扎扎一阵慌乱,竟把热乎乎一泡尿撒在了堂屋地上。那东门庆自是不知身后还站着人家正头香主,一个劲地狠攮猛拽,巴不得将那话儿融化进吴头英家的热土里。那菊花姐姐似乎也是半辈子没个男人靠身,屁股撅得如同狗打喷嚏,嘴里娇喘连连。一时间,臊气弥漫,浪声聒噪,整个屋子咕唧有声。吴头英傻楞了半晌,惨叫一声奔了门外,不想外面雪地忒滑,一骨碌滚在当院。

  那东门庆正施展工夫九浅一深,左研右磨,即将播种之时,忽听门外一声闷响,料是露了马脚,急匆匆收了兵刃,从后窗落荒而去。待吴头英从雪地里爬将起来时,陈菊花已经穿好铁裤衩出来扶他。吴头英二话不说,伸手便来摸她下身,想要探究种子的下落。岂知陈菊花嘤咛一声趴上了他的肩头,浑家幽幽言道,相公,今夜俺让痞狐子上身了……吴头英自是不信,将她拽到里间问她方才是怎么回事?一听此话,菊花哭得娇枝乱颤,死活不肯承认与那东门庆偷情之事。吴头英安慰道,那也没啥,他人帮咱们耕田也算我雇了个不花钱的佃户。菊花一听此话,愈加不肯承认,一口咬定是痞狐子上身。当夜吴头英再也没纠缠什么,只是偶尔探探她的裤衩,想要明白自己地里到底下没下上别家的种子。岂知菊花姐姐的钥匙早已藏了起来,岂能随意让他试探?打那以后,东门庆好象没了踪影,一连几日没见他来村里卖货,把个菊花姐姐折腾得日见憔悴,眼见得偌大一副骨架成了一扇门板,形销骨立。

  听罢,张凰疑惑道:“这哪里是什么痞狐子上身?分明是男女奸情。”

  吴头英道:“兄长啊,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里,你接着听我说。”

  这一次张凰不想走了,他也纳闷,难道痞狐子会开铁裤衩?

  那吴头英接着说道:“眼见得我浑家病恹恹不思茶饭,我一时没了主张,有心去到东门庆家里求他见我浑家一面,仔细一想便又打住。你想想,俺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等事情如何张得开口?正犯着愁,我浑家就已躺在炕上动弹不得。一天夜里,我正在酣睡,忽然被一阵清风吹醒,张眼一看,了不得啦!一条毛茸茸的痞狐子,趴在我浑家的身上,正急吼吼撕扯她的衣裳,我连忙咋呼,那畜生一溜烟窜出窗去。掌灯来看,菊花胯下已然没有了铁裤衩,人也傻了,只管冲黑影里抛飞眼,口称狐仙大人快来救命……当下我就犯了嘀咕,难道还真有狐仙?莫不是这贱人与那东门庆商议好了,来骗俺的?仔细想来也不像,我分明看见那条五尺长短的痞狐子了……赶等天明,我急急寻了镇西皇甫郎中去家里诊治。那皇甫郎中试息把脉一番,言道,此病怕是无药可医,你家娘子乃是得了相思之症,须寻得她情意中人来家见上一面,再慢慢调息,方可痊愈。那时分我也顾不得多想了,冒着风雪就奔了八里之外的东门庆家里,一进家门,吓了我一跳!天井里枯草遍布,满目创痍,冷风肃杀,阴气弥漫,门窗皆无……”

  这景象不是什么好兆头!张凰忍不住插话道:“这人走了?”

  吴头英道:“哪里是走了那么简单哟,看那光景,这老屋怕是十年八年没个人气了!”

  一听此话,张凰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没有一个人影?”

  吴头英瞥他一眼,兀自说道:“我看也没敢看,撒腿抢出门去。一个街坊问我找谁?我说找东门庆。那人说,客官莫不是糊涂了?那东门庆死了得有八九年了,这时候哪来的什么东门庆?我问,是不是货郎东门庆?那人说是啊,早死了,这家败落得人星全无……你说我能不害怕?当下顶风窜回家来,一条棉裤叫我尿得呱嗒呱嗒,刺骨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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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二章 夜壶的买卖~

 

  听到这里,我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拉拉芙蓉尼道:“法师,挺碜人啊。”

  芙蓉尼趁机捏住了我的手,安慰道:“却也没有什么,都是那吴头英联合菊花姐姐作怪。”

  我越发的害怕,既然如此,那吴头英两口子莫不是俩妖怪?

  芙蓉尼将我的手越发捏紧,我这才有些安稳,心想,这老尼果然是一剂安神丸啊。

  那张凰不禁有些寒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扯扯吴头英的衣袖,颤声道:“遇上鬼了?”

  吴头英道:“兄长,怕是遇上了……”

  此事不可搀和!张凰挪动脚步想要走人:“那你请个法师做做道场,某家走了。”

  一看张凰要走,那吴头英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哭声震得街上的几条饿狗,鼠窜而去。

  见状,张凰站住了,悻悻说道:“你且起身,说说我能帮你做点儿什么?”

  吴头英战战兢兢从褡裢里摸出三锭银子,双手奉上,道:“兄长,你先将这点孝敬收下,我再慢慢说话。”

  事情还没完全明白,张凰自是不敢收起银子,推脱道:“先说话,说完了再拿银子不迟。”

  吴头英也不言语,将银子端在手上,脑袋只管在雪地里叩个不住。

  张凰是个性急之人,索性把脚一跺,劈手接过银两揣进怀里,怒道:“休罗嗦,你说!”

  吴头英见张凰收了银子,脸上绽开笑容,就势蹲在地上:“兄长真是个爽快人,今番我是找对人了。”

  张凰催促道:“贤弟,尽管拣实在的说来!”

  吴头英慌忙接口:“那一日,我请了邻村张法师来家驱鬼,那张法师当院里舞剑烧纸,临了又去我浑家身边揣臀捏乳,做了半天法也不管用,反倒把菊花姐姐折腾得愈加气息奄奄。末了,张法师道,罢了,我是没有办法了,那东门庆乃是阴间一旱性色鬼,在阴间旱得凄惶,此番化做痞狐子来到人间,是专门吸取女子牡户中的阴精来了,你家娘子这是被他吸尽了阴精,肚里已是空空如也。如此看来,你家娘子这病怕是没得救了。我慌了,千叩万谢央求他给指条活路,他言道‘一只碗来一把壶,一物专把一物治’,你家娘子这病世上只有一人能治……”听到此处,张凰张口“唉”了一声,一拍大腿也蹲在了地下。这声“唉”声若驴鸣,吴头英闻听吃了一惊:“兄长何故唉声叹气?”

  却也怨不得张凰在这个节骨眼上叹气,你道怎的?原来吴头英方才所提的那个张法师,乃是张凰的故交,此人最是善于装神弄鬼,借机糊弄钱财。刚刚相识的时候,张凰甚是瞧不起此人,时常言语相讥。那张法师倒也不往心里去,宛尔一笑便就此过去。前年傍年时分,张法师半夜来寻张凰,对张凰言道,有一桩好买卖就在眼前,年关到了,何不取了这桩富贵?张凰问他是什么富贵?张法师道,南庄破落户黄旺财前天死了老爹,家里没有银两发付,在路上碰见张法师,便将他拉到街角,从怀中拿出一物,说道,在下没钱丧父,想托你找个路子 ,将祖先遗传下来的一件宝贝卖了,解救一时的窘困。张法师知道他家祖上有些稀罕之物,便问是何宝贝?黄旺财道,此宝非金非银、非草非木、非玉非石,乃是人世间罕见的一样东西——太宗夜壶。张法师故意套他道,皇上使唤的东西谁人买得起?再说这年头那宝贝又抵不得食用,要它做甚?

  黄旺财不言不语,将那物件拿到亮处闪晃了两下。只这一闪晃,直叫张法师傻楞了半晌,及至回味过来,登时流了口涎。那物件端的是精致无比,话语乃是无法表达。张法师问,这宝贝有何灵验?黄旺财道,说来不由你不信,此宝贝曾经受过东海神龟的无尽元气氲暖,形成一股万古不败的真味。太宗皇帝撒尿在里面,又使它凭添了许多皇家的贵气,平常人得此宝物已属不易,更何况那尿撒进里面便成了医治阳痿早泄的一味良药。张法师道,既然如此,此物不可贸然出脱,须得找个能镇得住的人物方可出手。让他等在那里,急匆匆来找张凰。张凰闻听此物有恁多功能,不及多想,取了银子就随他来找黄旺财。路上二人就将此事谱料好了,单等届时做筐儿哄骗与他。及至见到黄旺财,那黄旺财已是等得抓耳挠腮,面如瓜皮。趁此机会二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一来二去,使了区区五十两银锭便将此物买了下来,不出几日便出手卖了三百两银子。至此,二人关系开始紧密起来。

  此番张法师又在这件事情上出现,由不得张凰不乱想一气。张凰想,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当下搀起吴头英,掸掸他身上的泥土,道:“贤弟,你且告诉我,为何我能医得此病?”

  吴头英道:“那张法师神人一般,他说的话我焉能不信?”

  张凰问:“他是如何说的?”

  吴头英道:“他说,当年你与他一同在灵山修道的时候,祖师曾给你取一法号叫‘水壶’……”

  听到此处,张凰脸面上不禁有些难看,拦住话头道:“什么法号不法号的?那是叫着玩儿的。”

  话虽这么说,张凰心里难免不舒坦。这哪里是什么法号?却原来是一起厮混的兄弟给他起的绰号!皆因为张凰胯下功夫十分了得,曾有在勾栏瓦舍一夜连御十女的历史。那一夜,张凰犹如神助,天黑进房,天亮激战犹酣,直厮杀得鬼哭狼嚎,诸神皆惊。第二日,一班兄弟前来喊他起床,他竟然赤条条跳下炕来,将一根尘柄高高擎在半空,尘柄之上兀自簌簌冒泡,宛如烧开了锅的水壶。兄弟们大惊失色,连呼,水壶!水壶!就此将这个外号按在了张凰的头上。起初张凰感觉这个绰号尚且受用,无非是说咱的吐纳之术高强一些罢了。及至涉世一深,便觉得此称呼甚是不雅,别人一叫,免不得闷闷不乐,时间长了,朋友们便不再当面叫他的绰号了。所谓人前人后两面评,背后里,大家还是如此叫他,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佯做不知。那吴头英自是不明白其中奥妙,站在一旁兀自絮叨:“你既然号称水壶,囊中必有些宽裕货色,故此法师说,这事儿非找你不成。兄长,我也知道此病的医法如何,无非就是让你献身我家菊花姐姐,求得兄长替咱滋润滋润菊花那处干旱之地……”

  你这是把俺当成什么人了?张凰忍住怒气,嗡声道:“你休罗唣,容我想想。”

  吴头英陡然涨红了脖子:“兄长,难不成这事儿比移山填海还难?”

  张凰扯身便走:“你且回去,明日来时我自然给你个说法。”

  眼见得吴头英一步三晃远离了村口,张凰稳稳精神,疾步往村南张学究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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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三章 行脚僧人巨鸡~

 

  芙蓉尼说到这里,我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她说得也太悬乎了吧?哪有这等事情?

  我便打断她道:“法师,我觉得你这故事不甚贴谱儿,你还是直接跟我交底吧。”

  芙蓉尼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说她的。她似乎说上瘾来了,我只好耐着性子往下听。这张学究乃名唤张纪中,是本村的一个私塾先生,前几年一直在外坐馆,兼给所在的村镇排练个梆子戏什么的,不常着家。年初,不知什么缘故,慌里慌张打山东回来了。来家以后好长时间也不出门,整日里在家躺着想心事,偶尔下床蹴在灶间吟咏两句诗词。浑家见家里一时没了饭辙,难免刺挠他几句。逢此状况,那张学究也不言语,红着脸便抄起一根扁担,在天井里咿里哇啦舞弄一番,好象要跟谁玩命似的。因为张凰年幼时曾经跟着他认过几天字,前几年还在他排练的梆子戏《哭熬江湖》里扮演过主角,见此光景就觉得这张学究有些疯癫,寻个机会便来找他,对他言道:“学究先生,你眼见得也四十好几的人了,整天这么混荡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到我家里教我的几个侄子念书,多少我也与你几两银子。”

  张学究沉吟半晌,长叹一声——我生何为在穷谷?无奈也无奈哉!暂时留在了张凰家中坐馆。

  初秋时节,村中忽然来了一红脸僧人,打听张学究的住处,学究二话没说,拽扯住僧人的衣袖就奔了自己家中。从此,张学究卸了馆,一直闭门不出,与那僧人整日在家吟诗作赋,高兴处,二人发声喊跳将出来,在天井里舞枪弄棒,杀声连连。张凰纳闷,择一空闲日子找上门去,那张学究正坐在堂屋与红脸僧人饮酒。张凰见状,抽身出去,买了些蔬菜酱肉加入进来,求了个共桌饮食,那张学究方才将实话说了。学究言道,这僧人乃山东沂水县人氏,姓巨,大名唤作富贵,先前曾任登州经略府提辖。三年前因一怒之下将城内一泼皮两拳打死,无奈自取法号巨鸡,做了个浪迹江湖的行脚僧人。张凰疑惑道:“这佛门行当,有叫慧能,有叫智深,有叫悟静的,师父为何唤作巨鸡?”

  巨鸡僧人哈哈大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寻得空闲,贫僧再慢慢说与你听。”

  张凰闻言,不再探究,转口问道:“二位兄长是因何相识的?”

  张学究道:“既然贤弟与愚兄有缘,我便据实相告吧。”

  当下,张学究便将自己前段日子说了。学究道,去年腊月,自己坐馆的学屋来了一个行者,这人便是巨鸡僧人。见他仪表堂堂,言语豪爽,学究自是愿意与他聊上几句。言语间不免谈些诗词歌赋,功夫拳脚,尽管巨鸡僧人学问有限,但张学究原本喜欢的是舞枪弄棒,二人不时切磋些武艺,就此熟络起来。那巨鸡僧人时常撺掇张学究与他共赴浪途,学究渐生此意,感觉世态炎凉,浪迹江湖也不乏是一条躲避红尘的好途径。正犹豫着,不长时间便出了灾祸。那几天,适逢巨鸡外出。这几年,山东巨野地界出了一帮豪侠弟兄,专事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勾当。张学究本来与他们行的不是一条路,初时倒也没与他们发生联络。年底,那帮兄弟杀来张学究坐馆的东家,立逼那家人出钱出物孝敬山头,学究依仗自己有些口才,便与他们左右周旋。如此一来二去,彼此渐渐有了交情,待替东家将此事压下之后,学究便经常上山与头领们相聚一番。谁料想,没有多长时间,张学究的行踪竟被东家探知,一发报上官府,张学究害怕了,连夜潜回老家,再也没敢露面。张凰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兄长还曾遭此一难。”

  张学究道:“没进官府倒也不算是一难。话说回来,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张凰道:“是何道理?”

  巨鸡插话道:“此等官府要他何用?反了便是!”

  张凰不敢接口,兀自偷偷来乜学究,学究挥挥手道:“此事不便多谈。”

  张凰额上被冷汗沁得瓦亮,找个借口先自走了。

  回家以后,张凰寻思了几天,越发感觉张学究头脑中有些玩意儿,心中不免钦佩起来。

  此番吴头英的事情似乎有些来头,我得去请教请教学究,张凰想。

  来到张学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一轮明月淡淡地升在南天。

  进得门来,张学究让个坐儿,冲张凰打个躬道:“贤弟如何这般慌张?”

  张凰便将如何碰见吴头英,吴头英又如何说的,对学究叙述了一番。

  张学究听罢,手捻胡须沉吟半晌,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事情有些蹊跷。你且回家呆着,容我想想。”

  张凰不肯挪步,翻个白眼道:“先生,此事来得蹊跷,我焉能等得下去?还望你这就指点在下。”

  学究道:“说实话,愚兄也是头一遭遇上这等事情,心里没个标把。”

  张凰硬是不走,把脸转向房顶,不再言语。

  张学究见一时撵不走张凰,索性一拍大腿,高声叫道:“贤弟,这里面有诈!”

  张凰惊出了一身冷汗:“此话怎讲?”

  张学究道:“你可曾见过有野物能与人交配的?”

  张凰搓了一阵头皮,茫然道:“不曾见过……只是老辈人传说有这么回事。”

  张学究道:“那也是传说罢了。我料定那吴头英是想利用这个来骗你去与他的浑家行房,以此求个子嗣。”

  张凰还是不解:“那他也不必出此下策啊?明说不就得了?小弟也不是那种难说话的人。”

  学究的浑家一旁听了,掩嘴笑道:“大兄弟还真是个爽快人,兴许人家不了解你的性情呢。”

  张凰道:“这有什么?须知这事也有咱们求人家的时候……”

  说到这里,张凰猛地打住,心道:唉,这话又说多了不是?

  学究倒没往心里去,兀自念叨道:“却也奇怪,他直接拿了银两来找你,也不是不可以啊……蹊跷。”

  张凰道:“就是,我估计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学究问:“那吴头英是啥长相?”

  张凰连说带笔划将吴头英的相貌描绘了一番。

  张学究听着听着就将嘴巴张成了一个老鼠洞,双眼也现出惊恐之色。

  张凰见状,慌忙问:“先生,何故发愣?”

  学究将双手在脸上撸了一把,掩饰道:“没啥,让你说得害怕,这人长相忒凶。”

  张凰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将张学究的心思印在心里,学究方才的表情明明是认得那吴头英!而且还很害怕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里面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下从腰里摸出一锭银子,对学究浑家道:“麻烦嫂嫂去前街张寡妇铺里要上几样小菜,我与张先生闲谈几句,剩下的碎银算是我孝敬大哥大嫂的,等小弟我受教以后,再好好答谢嫂嫂。”学究浑家一见银子,两眼登时变成了油灯火,晃得张凰差点儿张倒,好歹扶住桌子站稳了,做了个请去的姿势。学究浑家拿手巾在眼前一拂,嗓子里冒了一声“好嘞”,其声之欢快犹如老汉吹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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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四章 此事与李公公有些瓜葛~

 

  浑家一走,学究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轻咳一声坐在张凰对面道:“贤弟,这吴头英是个人物。”

  张凰问:“莫非先生认识他?”

  张学究道:“容我慢慢相告。”

  张凰道:“先生千万别跟我绕弯子,就挑实在处跟我说,我张凰顶得住。”

  张学究的脸慢慢拉长,眼神蓦然变得无光,如同河底漂上来的死鱼,肃然开始叙说。

  饥疲之色,褴褛之衣,难说今秋风流事。葸葸之面,惶惶之举,不道往年春闺时。一盘锅灶一只碗,一床薄被度光年。上面这段歪诗,道出那吴头英一段凄惶往事。念完歪诗,张学究手捻三缕长髯,慢慢言道:“贤弟坐好,且听我细细与你道来。这吴头英原本是陕西汾州县衙里的一个通判,只因天生好色,八年前惹下了一桩天大的灾祸。你道怎的?那一日,吴头英闲来无事去到庙会闲逛,忽然眼前一亮,见一美貌女子婷婷走来,那吴头英登时直了眼,只把舌头伸成了狗舌,口中涎水拖了一地。待那女子走近,吴头英把持不住,怪叫一声,仰面张倒。那女子纳闷,驻足观瞧,哪知道吴头英探手抓住她的脚脖子,将她掀翻在地,急匆匆便来撕扯他的衣裳。一时间,整个庙会乱作一团!咋能不乱?人们是万万没有想到,堂堂通判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下作事情。众人惧怕他是朝廷命官,一时也捉不得他,都呆立在当地,傻了眼。那吴头英捉住了美人儿,岂肯撒手?三两把拽下自己的裤子,便要撒野。岂知这女子也不是等闲之辈,手抓口咬,硬是不让吴头英靠身,吴头英大怒,抓起她的脚腕推起就走……”

  “且慢!”张凰插话道,“人又不是车子,他如何推得起来?”

  张学究道:“贤弟,方才我还忘了给你讲了,那吴头英先前是一个推车子送脚的,有一次被朝廷征召到征西军中当脚夫,因为他身上颇有把力气,又善于卖弄脚力,被军中一个叫做慕容雪村的知军相中,留在身边使唤。吴头英虽则大字不识一个,但他相当聪明,在知军身边颇为受宠。征西得胜以后,便被外放到汾州当了通判,公务之余,时常练练推车把势。有时候身边没有顺手的车子,便用老母猪啦,牛啦,羊啦,驴啦什么的代替……”

  “哈哈哈,原来如此,”张凰恍然大悟,“那吴头英将美人儿当了车子?”

  “正是!”学究叹道,“却也怨不得吴头英,哪个还能将糊口的手艺忘记呢?”

  “那倒也是,先生请继续讲。”张凰附和道。

  张学究接着说道:“那吴头英使出蛮力,正发动双脚奋力前推之时,忽听当头一声大喝:哇呀呀,好奴才!还不住手!吴头英此刻欲火攻心,哪里管得了许多?口中唤道:闲杂人等闪开啦,本通判捉得女贼一名,正待押她回衙审问,休得阻拦!头也不抬,只管大力往前推人,裤子缠住了脚腕也没有停脚。旁边那人又喊道:大胆!放肆!看看我是哪个?吴头英禁不住拽住脚步,回头观瞧,我那娘哎,却原来是知县大人!慌忙下跪,不想跪得急促了一点儿,一头扎在知县的裤裆里头。知县倒退两步,捂着裤裆放声大哭:我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奴才哟,你将俺的窟窿又撞大了哇!吴头英慌忙起身将知县搀扶起来,嗫嚅道:大人,你裤裆里的窟窿不是前几天找郎中缝过了么?”

  “且慢!”张凰插话道,“小弟听不明白,吴头英的头怎么能给他撞大了窟窿?”

  “贤弟,这我得细细说与你听。”张学究翻个眼皮道。

  “相公,快来帮我提鞋,奴家鞋子掉了。”学究正与张凰推心置腹,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娇唤。

  张学究闻言,按按张凰的肩膀道:“贤弟稍候,我去去就来。”

  张凰心道:那贼婆娘又犯贱病了,便这一刻她也是等不及了。

  学究推门出得屋外,浑家在暗处向他不住地招手:“快来,你我夫妻发财了。”

  张学究慌忙近前一看,果然,浑家手里托着一锭明晃晃的大银子。

  不等张学究开口,浑家急急言道:“老杀才,你道怎的?方才我出去买酒菜,刚走到王干娘店铺门口,就从黑影里窜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二话不说,拖着我就往草垛后面跑,我还以为是遭了淫贼,怕他一时欲火攻心取了我的性命,慌忙将裤子褪下,没等把屁股撅将起来,那贼人就冲俺的私处吐了一口痰。俺以为他不喜欢隔山取火这个姿势,想要跟我玩个老汉推车什么的,正要躺下,那贼人说话了,他说,张凰张公子是否在你家闲聊?我说正是,他便将这锭大银搁进俺的裤裆,说道,拜托嫂嫂今晚将他罐醉,我与他有事儿要办……相公,我琢磨着,这银子不要白不要,咱们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张学究听罢,连连点头:“此计甚妙,你赶紧上菜,我来灌他。”

  回到堂屋,那张凰正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张学究作揖道:“贤弟久等了。”

  张凰摆摆手,催促道:“闲话少说,赶紧说那知县裤裆是怎么回事儿?”

  学究不慌不忙,招呼浑家上酒上菜已毕,方才慢条斯理将此事说了个究竟。

  你道怎的?原来那知县还真是个太监!祖上乃河北沧州,姓李。历代以制作咸菜为生。因为口味不好,所以生意很差,几难糊口。大业三年,其祖父在扬州城设摊卖咸菜时,偶见一异域商人在街头插一草标自卖,纳闷不已,上前一问方知是那商人急于回家,怎奈没有盘缠,只得出此下策。李家祖父也是个豪爽之人,掏出随身银两一发给了他。几年后,这商人回来了,锦衣华服,环佩叮当,似是发了。果然,那商人将李家祖父聘到一个唤做意大利的国家做了御厨,将李家咸菜在意大利发扬光大了一番,意大利皇上觉得好吃,便让他培养本土厨子,然后给了他一大笔意大利铁币,让他回家。因为意大利铁币在大隋朝不能流通,这老人依然家徒四壁。空有一手绝技,无法养家。及至生了李知县时,家中实在没法生活了。于是,其父亲把心一横,摸出剪刀就将儿子劁了。稍微一大,便进宫做了太监。这李公公为人乖巧,善讨主子欢心,将祖传制作咸菜的绝技献了出来。皇上一尝,龙颜大喜,便问此方出处。李公公便添油加醋将意大利御厨一事说了一番。皇上赐号曰:西餐。从此以后,李公公便多了一个雅号——西餐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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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五章 吹牛皮的技法~

 

  听到此处,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这牛皮吹得也忒大了吧?李公公我又不是不认识,哪是这个样子?

  我忽地站起来,大声嚷嚷道:“照这么说,那李公公是个厨子?他又不是剑客了?”

  芙蓉尼见我冷不丁打断了她,恼怒道:“难道你不喜欢听我这故事?我还没有说完……”

  我不让她说了,促声道:“你且住下!听我给你来上一段!”

  芙蓉尼还想说话,我直接开始了我的故事,这段故事是我专门为她编的。

  想当初,混沌初开,连年大水,舜帝为了治水,便想制作一座定水塔以图镇水。根据设计图纸,这定水塔须建到离地面几百丈的距离。太高了,舜帝想,搭建木塔恐怕于绿化不利,铸造铁塔更加不妥,区区几十斤的井盖都有人偷了去卖,何况直插云霄的铁塔?想来想去,吹牛皮便成为解决这个难题的唯一办法。吹牛皮其实是件很经济又很省力的事情,只要你有了一张牛皮,你就该大力向里吹气了,当牛皮渐渐飘离地面时,你立刻跃身而上,在上面继续吹气,直到牛皮升到天空当中,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同时也说明你具备了在那个时候生存所该具有的技能——吹牛皮。

  “相公,容我插一句话,”芙蓉尼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吹牛皮好象不是这么个吹法吧?”

  “法师,我说的这可是真事儿,如果你觉得连这个都是吹牛皮的话,那我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据我所知,这吹牛皮应该是在牛的身上直接打个孔儿,然后把嘴凑上去……”

  “嗳,法师这个方法早已经过时了,”我白她一眼,“其实我说的这个方法也不先进,这只是第二步。”

  “那么第三步呢?”芙蓉尼茫然,自语道,“难道这吹牛皮也与时俱进?”

  “第三步可就厉害了,不吹牛皮了,改吹牛B,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要不咱先说说吹牛B这事儿?”

  “别说了,”芙蓉尼学小姑娘那样,扭捏着搡了我一把,“你接着讲。”

  当时的京城人口稠密,人在街上行走全部用自己的前胸贴着别人的后背,走路的时候腰椎稍有弯曲即有可能酿成大祸。背后是年轻的闺秀,人家会告你耍流氓,说不定在你脸上抓出斑马一样的条纹;身前是男人也很头疼,男人会告你鸡奸他,你的小鸡鸡从此以后可能跟李公公差不多。所以,京城里的居民走路都像白杨一样挺拔。吹牛也是一项对身体大有裨益的运动,居民清一色扇子面身材,肺活量奇高。牛皮是身份的象征,农夫使用大张的老牛皮,平时放在身后柳条编制的背篓里,衙役、兽医、小官吏等二等公民则使用壮年牛皮,牛皮面积小只要放在公文包中即可。弹性最大的乳牛皮是权贵们的专利,他们会姿态夸张地从腋下掏出小巧的乳牛皮,撅起油汪汪的小嘴轻轻一吹,呼呼的风声就会孙猴子一般带着人飞翔在蓝天碧空里。最高级的人是和尚和尼姑,他们一般不带牛皮,只需要一张嘴……

  “住口!你侮辱佛家子弟!”芙蓉尼这一次是彻底光火了,娇嗔一声,跳起来就往前路赶去。

  “法师,慢行,你且等我一等啊。”我怕她生气耽误了营生,慌忙撵将上去。

  “相公,”芙蓉尼似乎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难为情,“说话呢,一定得掌握分寸……”

  “那是那是,方才这玩笑开大了。”我连忙奉承她,谁叫咱有事求她呢?

  芙蓉尼轻叹一声,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你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这样,我就再给你往下讲。”

  我慌忙摇头:“法师,咱们还是讲点儿别的吧,你那个故事不太符合我的胃口。”

  芙蓉尼沉吟一会儿,幽幽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是啊,那张凰后来是如何吃亏的?现在他又去了哪里?想问,可是我实在是听够了她罗里罗嗦的讲述方式。罢了,等我以后心情好起来再听她慢慢讲述吧,我虔诚地冲她作了一个揖:“法师,我想知道,但是这深更半夜的……”

  “呵呵,相公这是害怕了,”芙蓉尼宛然一笑,“也罢,以后我带你去亲自见见张凰。”

  “那好啊,我正想目睹张相公的风采呢。”我心想,只要你今晚不讲他了,以后随你的便。

  “不急,等我帮你拿下丐帮再说吧。”芙蓉尼瞟我一眼,快步前行。

  此时的月亮比刚才又亮了些,满山的玉树银花仿佛在芙蓉尼的身边飞舞,让她看上去像个飞行中的鸭子。我在心里想笑,嘴上却不能笑,这可不好受。我心想:看来与她谈论武艺我不是个儿,干脆与这位秃大娘谈些悲哀的题目散散心吧,免得她招得我再想打她的秃脑壳。于是我说:“法师,你可知如今路上不太平?现在山有山贼,水有水寇。有些贼杀了人往道边上一扔,那是积德的。有的贼杀法新奇,伤天害理。那天我们过汉水,车夫见水色青青,就下去凫水。一个猛子扎下去,见到水底下一大群人,一个个翻着白眼儿,脚下坠着大铁球,鼻子嘴唇都被鱼啃了去,那模样真是吓死人!我还听说温州有个土贼专门要把人按在酱缸里淹死,日后挖出来,腌得像酱黄瓜,浑身都是皱。还有人把活人挂到熏坊里熏死,尸首和腊肉一般无二,差点儿当猪肉卖了出去。现在的人哪,杀人都杀出幽默感来了。”

  芙蓉尼举头看了看山景,淡然说:“相公忒没见识,这些小贼的行径,有什么幽默感?我知道洞庭湖上有几位水寇,夜里把客商用迷香熏昏过去,掏尽五脏做卤下水,然后灌上一肚子铅沙,再把肚皮缝上。第二天早上那人起床,只觉得身躯沉重,拼老命才站得住。在舱里走两步,只听肚子里稀里哗啦,就惊惶失措地跑出去,失足落水,立刻就沉底儿啦。还有几位山贼,捉到客人就分筋错骨大动手术,把双手拧成麻花别在脑后,再把两条腿拧得一条朝前一条朝后。然后把人放出去,那人在山道上颠三倒四行不直,最后摔到山涧里。像这样杀人,才叫有幽默感呢。”

  又来了!和你说正经事儿,你只当是胡扯,看来有必要深谈下去,才能激发你的危机感。

  没来由地我又想砸她一石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芙蓉尼见我不说话了,悠然转回头来说道:“相公,我说的在理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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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六章 YY一下流氓燕~

 

  她这么一问,我还真不好回答,于是只好顺着她往下说:“在是在理,可是如今敢出门走路的人也都不简单。这年头,出远门儿就如爬刀山下火海,没个三头六臂谁敢出来?所以你看到个走乡的货郎,他可能在腰里挂着铁流星。看到个挑脚的力夫,他袖里可能有袖箭。就是个卖笑的娼妓,怀里还可能有短剑哪!看到个嫖客,人家裆里可能掖着一杆长枪,人身上有了家伙,胆就粗,气就壮,在酒楼和陌生人饮酒,一语不合就互挥老拳,手上还戴着带刺的手扣子。在山道上与人争路,气不愤时就抡起檀木棍,打出脑子来就往山洞一扔。招得别人发了火,脑袋就不安稳啊。”

  芙蓉尼不以为然:“这样的行路人也只算些胆小鬼,见到发狠的主儿,只能夹屁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你看贫尼我,手无寸铁,坦荡荡走遍天下,谁敢来动姑奶奶一根毫毛?山贼水寇、见了我都叫奶奶;响马强盗在我的面前,连咳嗽都不敢高声。所以我走起路来,趾高气扬,兴高采烈,这样出门才有兴致。小心?小心个啥哟?”

  我一听,心里又是一阵麻痒难忍。强盗响马见了你不咳嗽,你是止咳丸吗?我读遍了药书没见有这么一条,秃老尼,性寒平,镇咳平喘,止痰生津,不须炮制,效力如神。是药王爷爷写漏了,还是你来冒充?就算你是止咳九,吃了才能生效,怎么看一眼也管用?你不如去开诊所,让普天下的三期肺痨,哮喘症,气管炎,肺气肿的病号排着队去看你的秃脑袋。吹牛皮不上税,可是我却放你不过!豁出去不去收服丐帮了,我也要先出这口窝囊气,大不了我犯个杀尼姑罪,发配西伯利亚,也不能再让你这般嚣张了!想到这里,我又偷偷落后,弯腰拣起一块石头来,心里暗暗祷告说:老尼,到了阴间别怪我。不是我心狠,是你招得我忍不住,我这一石飞去,不痛不痒,让你猛一睁眼就换了世界,这也就对得起你啦!祝祷完毕,我咬紧牙一石朝芙蓉尼打去,这就如案头上砍西瓜,绝无砍不着的道理。

  没曾想,这一次我又失败了!发石的时候,芙蓉尼刚好走到阴影里。转眼之间她又从阴影里走出来了,闪光的秃头还是安然无恙。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发这一石头时我是格外的小心手稳,绝无脱靶的可能。看来这老尼姑不是吹牛皮,而是真有本领。我慌忙整整衣襟,向她赶去。心想,不得了啊,这老尼说的全是实话,射蚊子射跳蚤实有其事,云母刀、银丝剑也是真的。尼姑确实是止咳丸,也确实有人认识跳蚤文。女蜗娘娘确实在海边点了一锅豆腐,药书上也确实写着秃老尼寒平。这都是从老尼姑不吹牛推出的必然结论!我这么一想心里马上乱糟糟。

  “相公,方才飞过一只乌鸦你可曾看见?”见我靠近她,芙蓉尼问道。

  “看见了,”我慌忙接口,“我正想提醒你躲着它点儿呢,当心乌鸦拉你头上屎。”

  “哦,我把它抓住了,你看。”芙蓉尼张开手,手心里赫然一块大石头。

  “法师真能开玩笑,”我慌忙掩饰,“那不是一块石头?呵呵,咱们还是别开玩笑了吧。”

  芙蓉尼丢了石头,拍打着手说:“是啊相公,行夜路本来就凄惶,开不得玩笑啊。”

  看来这老尼是知道我方才干了什么了,我得让她别想这事儿了。

  打定主意,我憨笑道:“法师,我还是来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可是真的。”

  芙蓉尼摇摇头,苦笑道:“什么真的假的?解个闷儿罢了,你讲吧。”

  我稍加思索,随口编来,就像后来我在这里YY一样,简单极了。

  说话大宋政和年间,黄州东南山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独自修行多年,道号挺硬真人。与众道士不同,这挺硬真人不但不沾酒肉,男女淫邪之事尤其戒得甚坚。独自一人在山涧之旁构建了几间茅屋,耕田而食,吸泉而饮。远远看去,这茅屋虽然简陋,倒也清爽,茅屋房檐上横挂一块匾额,上书“挺硬观”,两旁各竖一溜白板,白板上面写道:但看隐士篷为户,胯下挺硬也坦然。房檐茅草下的一块瓦片上,若隐若现刻着四个蝇头小楷——没有办法。

  一日秋风萧瑟,木脱虫吟。真人清晨起来,扫了落叶,换了净水,装香已毕,放下蒲团,就在中堂打坐。忽闻一阵香风袭来,真人抬眼一看,登时口角流涎,目瞪口呆,战栗片刻终于把持不住,长叹一声仰面张倒在地,昏死过去。

  你道怎的?原来进来的是黄州名妓流氓燕。这流氓燕芳龄二九,娥眉凤眼,体态袅娜,端的是风情万种,容貌倾城。整个黄州县城谁人一提流氓燕的名字,男的一般会晕上一柱香的工夫,然后蹲在地下好久才敢起身,晚上老婆会边唠叨边给这男人缝补裤衩。没穿裤衩的那只好缝补裤子了,也难为了那些没穿裤衩的,逢上下雨阴天,一般胯下那话儿经这一露头,都感冒了,一个劲地淌鼻涕。若是女人听到流氓燕的名字,一般会满面嫉妒,快步回家,从门后拿出多年不用的泥板、抹子什么的,搬出面缸倒上白面,用力调匀和了,往脸上可劲地抹,抹完了再呼娘唤爹,招呼二老用脚蹬住了她的腰,将一条裹脚布死死地往腰上勒,直到老人说:我那儿啊,再勒就要拉粑粑了!女儿方才罢休,然后甩两下腿,将拉了满裤裆稀屎的裤子褪到地下,亮出白腿倚门而立。到了晚上,男人收工回家,先从女人脸上揭下那张面饼,搁锅里烙熟——且慢,有的饼不用烙,它自己已经熟了——自各儿蹲在墙角吃了,然后就自己在灯下缝补裤衩,他知道他女人的上下两半身子已经脱节了,没有什么力气干活儿了。可想,这流氓燕乃何等人物了。

  不用说,今番这挺硬真人的道袍也需要缝补一下了。那流氓燕扫了一眼挺硬真人,鼻孔里哼了一声,独自上罢了香,袅袅而去。挺硬真人昏迷了半晌,被地上的一条蚰蜒钻醒了。真人坐起来,用力摇晃了两下脑袋,旋即怪叫一声跳将起来,三两把扯碎道袍,赤条条奔门后拎了一把斧头,吭哧吭哧将门口的牌匾砸了!仰天啸道:“俺要开戒!”

  真人怒气冲冲,满目怆然,直撅撅反身关严了房门,拽转身子去到媒婆王干娘那里。

  一进堂屋,哗啦一声将身上的银子掏将出来,往炕上一撒,闷声道:“干娘,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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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十七章 阮鸡娶妻的故事~

 

  王干娘不明就里,连忙相问,挺硬一说,她登时明白,啧啧叹道:“挺硬先生,你来得还真是个时候,城西毕员外家里倒有个闺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只是模样不济……是个斜眼。你要是想要,老身这就去给你拉扯拉扯。”

  挺硬闻言心中暗想道:我如今已收山戒道,又兼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管她是不是个斜眼呢,早晚娶了家去,暂解燃眉之急也是不错,难不成我还能娶到流氓燕那样的美女回家?想毕,正色道:“干娘啊,我完全像己习惯一个人睡,像己习惯一个人隐居,像己习惯一个人憔悴,其实我已经心碎……明白了?去吧,事成之后我再重重的谢你。”

  王干娘甚喜,当下留挺硬在家等候,自己走到毕员外家里,把挺硬真人求亲的意思述了一遍。毕员外道:“他不当道士也好,只是我这闺女相貌可人,须嫁个行为端庄,家境殷实之人,这挺硬先生未免穷了一点。年纪也不甚相配。”

  那媒婆一心想要糊弄几个媒钱,只得把巧话回复道:“年纪算个啥?老点儿更知道疼人!这家境么……那挺硬先生有的是银两,只是平常不拿出来轻易示人罢了,你想想,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道士,能不收个三五千香火钱么?”

  毕员外听她说得近理,沉吟半晌也就许了亲约,定吉日过门完姻。

  王干娘大喜,谢过员外,拽动小脚返转回程。

  话说这挺硬真人本名唤作阮铁鸡,早年也曾读过几年私塾,颇有些文才,时常吟个诗作个句什么的,以文人才子自居。故而有人也唤他做“阮公子”,或“阮相公”、“阮二官人”什么的,他听了倒也受用。因为他在家排行第二,街坊邻人自小便唤他作小二小二的,大号倒无人记得了。这阮铁鸡自从收山戒道以后,自然喜欢别人唤他的大号,怎奈邻人叫不习惯,依旧叫他小二。铁鸡不悦,与邻人争吵了几次,邻人还是不习惯叫他阮铁鸡,但小二这名字又不敢当面叫他,商量来商量去,干脆叫他阮鸡吧!就这样,阮铁鸡便叫了阮鸡吧——错了,这里没有“吧”,就叫阮鸡。

  这阮鸡在王干娘家等了一阵,王干娘喜滋滋地回来了。阮鸡听了媒人之话,大喜过望,慌忙回家备了聘礼,打点媒婆等等一应事务。想想自己干熬了小半辈子,马上就要让自己那话儿过过水儿,心下难免惶惶,巴不得立刻就与佳人完婚。想起“但看隐士篷为户,胯下挺硬也坦然”这两句挂在茅屋前的话,阮鸡也曾茫然,但又想起“没有办法”这个横批,心中不免释然……是啊,我那不是一直在忍着嘛!我又不是铁打的汉子,再说,道也不是那么好修炼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说来也快,三个月以后,阮鸡终于与毕家小姐完婚了。

  毕家小姐乳名叫做盐儿,大号自然就叫毕小盐了。这毕小盐姿容既然不佳,眼睛又斜得厉害,风情未免不足,还有一二分不中意自己的丈夫。所说的话难免与阮鸡的心事相反。阮鸡对她说一句调情的话,她便羞涩得满面通红,低着头走了开去。回想当初洞房一戏,阮鸡倒也坦然。那一夜,阮鸡将出阳物,弹弄两下,自夸道:“娘子啊,人生的风景,就像大海的风涌……若要讲软硬,我是世界第一等,是天生,是注定,娘子赶快来参见;长也长,硬也硬,有伸有缩好兄弟,好物件的光阴迫,逍着少年时,求名利无了时,千金难买好人生……呜呼!此物端的壮硕!”

  任凭他夸赞,毕小盐哪里敢看?阮鸡无趣,爬上炕去,抡棒上阵,哪知他兄弟性急,临阵晕场——呕了个一塌糊涂。无奈,阮鸡只好收了兵器,糊里糊涂仓促鸣金。半夜,阮鸡掌灯仔细来看自己那话儿:还不错!白里透红,英姿飒爽,唯一不足之处是软了一点儿,像一只泡了几天的虾米。阮鸡取来皮尺量了量,大!长短足有半寸,粗细压赛蚯蚓。有了这等英俊强悍之物,还怕她日后不听俺的吩咐?阮鸡喜好白天干事儿,这样可以借机炫耀自己的兵器,可惜小盐并不识货,看都不看它一眼。有几次,阮鸡情动时分强拉她看,她就大喊起来,就象阮鸡强奸了她的眼睛一般,阮鸡见她这样,只得作罢。至于快活之时,那毕小盐更是不肯哼唧两声以助军威,阮鸡无奈只好央求她好歹叫唤两声,糊弄糊弄小弟,她竟像哑妇一般,扭扭捏捏不肯答应。阮铁鸡见她没有一丝一毫生动之趣,闷闷不乐,苦不堪言。

  日子久了,阮鸡不免摔盆打碗以示不满。毕小盐看在眼里,不觉有些省悟,有时行房,口里虽然不肯哼哼,身上却要尽力顺从。这晚,夫妻宽衣时,毕小盐竟轻轻哼唧了几声,阮鸡暗想,好了!她这是有些意思来了。三两下除去衣裳,要下手去掰她的大腿,转念一想,且慢!我且熬她一熬,让她难以自制,然后我再同她上场,让他知道知道俺这本钱的厉害。想罢,赤条条跳下炕来,扯一把太师椅过来,端坐上面,手中舞弄自家枪棒,双眼来眯小盐。

  毕小盐翻身看了他半晌,把个阮鸡看得如同跃阵的将军,双目贲张,几近掉出。

  绰棒正待厮杀,那小盐竟然嘤咛一声反过身去嗔道:“你们哥儿俩慢慢聊着,我要睡了。”

  阮鸡闻言大失所望,怏怏然把枪棒收起,长叹一声蹲到了炕旮旯里去。枪棒本欲施展身手,见状垂头丧气地朝地下吐开了清水,阮鸡捏着它的身子劝慰道:“兄弟,委屈你了……赶明儿我领你去勾栏耍耍,别哭了,容易伤了身子。”

  毕小盐在炕上接口道:“你们哥儿俩去吧,家里有我照应着呢。”

  浑家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阮鸡也就死了心,怏怏然说道:“那我就出门散散心去。”

  小盐侧转身子,看都不看阮鸡一眼:“去吧,把枪棒功夫练好了再回来。”

  阮鸡不懂她的意思,兀自叮嘱道:“后山那几亩薄地租出去耕种吧,我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毕小盐道:“我晓得,你就放心去吧。”

  阮鸡道:“那我明天就动身……我妻,临走你不想再看看咱家二兄弟?”

  毕小盐道:“我的夫,不用看了,威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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