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阮鸡与“软鸡”之误~
听到这里,芙蓉尼月光下撇了一下嘴巴:“哼,那阮鸡果然是个软鸡,浑家不高兴了嘛。”
见她着了道儿,我嘿嘿一笑:“可不是嘛,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芙蓉尼似乎是很担心阮鸡的下落,催促道:“快些讲,那阮鸡去了哪里?”
这种时候,我自然要抻她一抻,转个话题道:“法师,想听下面的,须让我抒发一下感情。”
芙蓉尼等不及了,促声道:“相公,那就赶快抒发,贫尼听着。”
那好,就让我先来羞辱你一番!我打定主意,清了清嗓子,对天吟咏道:“远方的山边有一朵白云,白云的深处流着一条小溪,小溪的里面住着一只金鱼,金鱼的每天就是游来游去,小溪的隔壁有一座庙宇,庙宇的大堂摆着一个神几,神几的上面住着一只木鱼,木鱼的每天都是敲来敲去。哦,日升又日落,好时光匆匆过,你敲来敲去敲什么?外面的世界水也甜花也红,人生得意要把握。哦,潮起又潮落,风无情浪汹涌,你游来游去游什么?明天的幸福总要靠今天修,风花雪月要看透,才解脱金鱼和木鱼有太多不同,永远弄不清别人过的生活,当一天尼姑就要敲一天钟,所以法师你就继续自己的梦……当个里个当。法师,这是我为你刚刚作的一首诗,感觉如何?”
芙蓉尼哪里还听得进去我说了什么?只顾一个劲地催促:“你抒发完了,该讲故事了。”
唉,原来这老尼还是个悲天悯人的主儿!罢了,继续讲吧。
我坐回来,笑道:“法师,方才我讲到什么地方了?”
芙蓉尼急急说道:“讲到阮先生离家散心去了,我想听后面的,很担心阮相公的下落。”
我接着说,第二天,阮鸡上路的时候,天气十分晴朗,山上鸟语花香。
阮鸡别了妻子,孤身出门闲逛,立志要找几个绝色美女消受一番,当然,囊中银两他也是备得相当充足。
所谓信马由缰,管他逛到哪里?信足所至,没有一定的方向。阮鸡想道:只要有标致妇人的所在,就是俺的安身立命之乡。所以,每过一府一县,定要歇息暂住几曰。于是,每日起床,只有寻访佳人是他的第一件要紧的事情。梳洗完毕,不论大街小巷,他定要去寻历一遍,算得是兢兢业业,无微不至。可惜接连几日,所见的都是寻常女子,并不见有天姿国色。心中难免想念发妻毕小盐。虽说毕小盐貌丑眼斜,毕竟胯下那话儿挺紧的,令他异常舒坦。忽而想起此番出行,为的就是出没勾栏瓦舍,以求裆中滋润,他是毅然决然下定了决心,想要让自家兄弟见识一番世外美景。入夜睡眠时,阮鸡按定兵器,默念道:吾弟休急,好饭都是晚来的,吾弟休急,晚来的都是好饭哟。
一日借宿在在荒郊旅店之中,阮鸡忽然周身寒冷,生起病来,一时间动身不得。要想出门走走,摇摇晃晃类似打摆子,自觉也无甚体面走出门去,只得打消念头,卧在榻上瞪眼呆望屋顶,叹气连连。正在无聊,忽见隔壁房里有个同住的客人走过来道:“相公独自躺着,未免寂寞,小人有壶酒搁在那边,若不弃嫌,请过去同饮一杯如何?”
阮鸡怏怏然回道:“萍水相逢,怎好奉扰?”
说完了,心道:这人也傻,不认不识的,你破的哪门子费?
那人想来是个爽快的主儿,朗声笑道:“这位兄长,出门在外,有缘相见的都是朋友,况且相公又病卧榻上,我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粗略也晓得些礼节,在下极喜结交朋友,怕的是相公前程远大,不敢高攀。如今同在旅店当中住宿,也算是难逢难遇,就请屈尊过去坐上一坐何妨?你我二人相谈相谈,交流一下各地的信息也好啊。”
阮鸡正在闷极之中,巴不得扯人讲话,闻听此言当下便应允了。起身下床,同他过去。
那人将阮鸡让在上位,自己打横坐在旁边。阮鸡更是知道些礼仪,再三不肯就坐,非要扯他对坐,方才肯坐,那人便不再客气,一撩长衫对面坐了,顺便问起阮鸡的姓名。阮鸡先把自己当年的道号“挺硬真人”说了,然后欠欠身子谦虚道:“兄长,小人现在已经换回本家姓名了,叫做阮铁鸡,街坊邻居都叫我的别号阮鸡,你也唤我阮鸡吧。”
那人在眼前拂了拂手,瞪眼正色道:“软鸡巴?嗳,兄长的雅号着实壮观,小人岂敢如此唤你?当然,没有名号也是不甚方便……既然你的名号如此,小人也不敢造次,这样吧,我就叫你做‘软的男性生殖器’吧,如何?”
阮鸡大惑不解:这人实在无礼!这怎么话说的?污辱人嘛!笑话我这名字不雅是不?当下,清清嗓子,也来问他是何尊号,意欲找补回来。那人回道:“相公,小人是个俗子,没有什么别号。只有个浑名叫做‘闻味儿的’。”
阮鸡诧异道:“闻味儿的?这个尊称来的异样。兄长为何取这三个字?”
那人道:“若是说出来,只怕相公笑话,不屑与小人对饮了。”
阮鸡自是十分好奇,连忙问道:“尊兄莫非是个挖大粪的?整天闻味儿?”
闻味儿的道:“兄长既然如此相问,拙弟便就说了吧。我乃是一个轿夫,抬轿子抬常了,旁人便笑话我是个闻味儿的,也就是光闻味儿,捞不着近身的意思……相公,据我观察,你是不是方才不高兴了?难道你不叫软鸡巴?”
阮鸡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叫阮鸡,后面没有‘吧’字。”
闻味儿的更加不解:“没有‘巴子’?那不是个光蛋子么?不能!不能啊我的相公。”
阮鸡怒道:“什么吧不吧的?俺就叫个阮鸡!”
闻味儿的顿醒,击额悔道:“原来你叫个阮鸡!没有鸡巴,那个巴!你看看,我这都说了些什么?”
阮鸡知道跟他也说不到一处去了,啜口茶水道:“闻味儿的兄弟,闲话咱就不说他了。在下此番出门就是想打探打探哪里有绝色美女,想要潇洒一番呐……兄弟,你抬过的人多,不如先给在下念叨念叨各色美人儿,如何?”
闻味儿的捻须叹道:“原来如此!软鸡巴哟我的哥,你算是找对人喽。”
阮鸡大喜,击掌道:“好兄弟!看来咱俩有缘分呐。”
闻味儿的矜持道:“呵呵,兄长放心,小弟定然全力帮你做成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