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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穿越时空之混蛋》作者:混帐神经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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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二章 蛇鼠大战~

 

  说实在的,这大敌当前,不去考虑退敌,先研究怎样振兴色情行业,的确是有些不务正业。可是发展才是硬道理,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嘛,后方有了强有力的经济支柱,前方打仗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当下我问比干,有何办法能让本县的特种行业重新振兴起来?比干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还是得让妓女们重新养好挣钱的工具才好啊。

  这个我是万分赞成的,我便问他具体方法。比干手捻胡须,矜持道:“女人能顶半边天,这个道理你我都明白,我要说,这女人其实能顶整个天啊。记得有人说,大人物们掌握世界,而女人只要掌握了大人物的裤裆,便掌握了整个世界。武媚娘之所以成为武则天,叶赫拉那氏之所以成为慈禧太后,这便是明证。某些女人,一旦给她们机会,她们就会拥有令人难以想像的力量。就像一个动画片里描绘的那位女性一样,月圆之夜,高山之巅,她振臂长呼: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随后便风云际会,天地变色,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女性高人。”

  对,这么一来,小小的色情行业还怕治理不好?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眼下谁是那位女性高人呢?

  不等我问,比干就冲我一使眼色:“西门兄,你且跟我来。”

  难道这位高人就在这春香楼里住着?我连忙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院落。

  比干扯着我的手,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老鸨的房间,刚想抬手拍门,赫然见吴毛毛披头散发从屋里冲了出来!我慌忙一拉比干,给她让开道,反身跳到了墙根底下。只见老鸨在后面怪叫一声:“还我银子!”劈手就拽住了吴毛毛的后襟。吴毛毛也不示弱,反转身来扭住了老鸨的手腕,月光下一锭亮闪闪的大银子在她们二人的手上滴溜溜打着转。

  两人红眼相对,猛可里各自口中暴吼一声——哇!那锭银子哪里经得起两人如此大力?只见呐喊起处,银子铮然变成了一根长条,越抻越长,但听得哗啦啦一声巨响,银子猛地断为两截!吴毛毛扯着自己手里的那截,身形骤起,飘然往院中间的一棵大枣树上飞去,树上的一群小鸟受惊,扑拉拉扎向漆黑的夜空。老鸨被闪倒在地,岂肯罢休?但见她“腾”地一声,如鹞子翻身,就地蹿起,利箭般射向吴毛毛。吴毛毛正捏着那一半银子想要往怀里揣,猛然就被老鸨一把揪住衣领。老鸨叫声“拿来!”这一揪力道大了些,衣服发出裂帛之声,裂开丈二许的口子。吴毛毛惊得长嘶起来,花容失色,回转身来,双手扯住老鸨,两个人犹如两只大鸟,忽地从树上扑了下来。

  看来老鸨终究是高手,她落到地下并不纠缠,挣脱吴毛毛的双手,使个拖刀之计,等小吴一靠近,随即反手一记扑面掌,一声脆响正中吴毛毛面颊,登时高肿起来,面部周长扩大了一倍,月光下让我猛然想到了牛头黄大夫。

  比干似乎也看傻了眼,正在不知所措,下黑里响起一阵叫好,连妓女加嫖客全都出来了,有的帮老鸨加油,有的力挺吴毛毛。有个赌鬼直接在一旁叫卖起了彩号,招呼大家押彩,并引导说,西域搏彩公司已经开出平手盘,而阳谷县民间彩号公司这样的机构已经被投注者踩爆云云。甚至有人哭喊:“后悔呀,今天背着浑家出来,钱拿得太少啦!”

  二位女将见大家情绪激昂,更加抖擞起了精神。吴毛毛反正衣衫已破,索性衣袂飘飘,以迪厅舞步狂扭腰肢,左右开弓,亮出巴掌,掌掌扇向老鸨的面门。而老鸨则面不改色,奋起以王八拳相抗。吴毛毛的手臂浑圆壮硕,舞起来呼呼生风,套在胳膊上的套袖甩了出来,随拳头翻动,恰如嫦娥起舞。两人翻翻滚滚斗了数十合,斗到酣处两人性起,都褪尽衣衫,筋肉绽露,裸身相搏,搔首弄姿。一时间,头发翻飞,指甲乱舞,两人恰如疯了一般抵死角斗。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皆斗得体困力乏,突然,老鸨望见了吴毛毛的庞大肉身,吴小姐也望见了老鸨的光溜身子,两人俱各面色大变——“你等着!”几乎同时窜进了各自房间外面的厕所。有好事者立即拿来了窗帘幔布之类助兴,如旗幡招展,各自围绕自己心目中的巾帼女杰。因为我与吴毛毛有那么一腿,自然偏向小吴,连忙返回屋子取了一条毛巾,用水沾湿了,给她在脸前扑打,一边告诉她要保存体力,最好攻击她的下盘。比干见我这样,他也毫不含糊,如法炮制,也在给老鸨面授机宜。一时间,楼上楼下,连草垛、墙头上都站满了人,这数万人众敲碗砸盆,喊声雷动,比那天看郭大侠耍剑法还要激动——加油,加油!这也可以理解,大家都渴望有丰富的业余文化生活嘛。

  “闲杂人等闪开啦——老衲来也!”一个胖大和尚冲进院子,兴奋地喊道。

  这位和尚怎生结束?有诗为证:“巨腹便便圆如瓜,双臂如鸟乱扎煞,尾后一根橡皮管,嘀嘀哒哒吹喇叭!”

  原来此人正是特级飞行员忠祥和尚!他一来就站到了我们这一边,冲对面怒目而视。

  后来我才知道,敢情人家忠祥法师早就跟吴毛毛有些来往呢,皆因为吴小姐拿他的脑袋当了青龙,也算是暂解燃眉之急。众人最爱看打斗的场面,见横空杀来一员凶猛和尚,不由得齐声价叫好,锅碗瓢盆,铁锨扫帚一齐敲响,更有一班艳女,穿绣花绿超短旗袍,露着白花花大腿作弹琵琶状,吃了摇头丸一般奋勇舞蹈,间或挺胸踢腿,呐喊助威。旁边,那个干瘦的乌龟疯疯癫癫地正色指挥:一二,开腿,二二,劈叉,三二扭胯,四二翘臀!

  老鸨见吴毛毛那边来了援军,毫不气馁,扎了个骑马蹲裆式招呼吴毛毛上步。吴毛毛虽说一时有了援军,但她知道忠祥和尚前几天试验飞行曾经炸过膛,料是不经战阵,帮不了什么大忙,也不敢贸然向前。两人对峙未几,老鸨沉不住气,仰天尖叫了一声,十指箕张,作势如杨丽萍版的梅超风,纵起疾扑过来,远远看去如同一只巨大的黑鹫凌空扑食。吴毛毛左手掣一方枕巾,右手拿一把夜壶,左旋右举吐个门户,拧腰来迎。双方招姿势漂亮之极,两人爪壶相碰,耀出漫天星火!那老鸨果然功力精深,更兼下手狠辣,只一个照面,吴毛毛持夜壶的手上赫然多了数道抓痕!

  一招之下,吴毛毛已然试出对手深浅,已知老鸨内功深湛,决非等闲之辈,当下脑际电光石火,奇招陡出。老鸨佯装伏地,手中拾了一只不知道是谁扔进来的破鞋,扭回身,觑得吴毛毛面门较近,手起只一鞋,势如招宝七郎。破鞋来时,面门上怎生躲避?那吴小姐急待扭头躲时,额上早中一鞋,扑然倒地。可怜悍勇巾帼吴毛毛,血流如注,负痛一摸脑门,尖叫道:“血!”托地跳出圈外,呲溜一声钻进墙角的一个小洞里不见了。我大吃一惊?她是一只老鼠?

  老鸨盯着小洞,轻蔑地冷笑道:“你等着,饶是你躲进老窝,这锭银子你也输定了!”

  说罢,朝地上猛啐一口,身形骤然变小,黑暗中扭动身子,噌噌噌钻进了木头门缝里。

  比干连忙追了上去:“娘子,你且回来,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此一忽那见得了老鸨?恍惚中我看到她变成了一条小蛇,嗖嗖两下钻进了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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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三章 逼迫色狼上阵与女将争锋~

 

  我的天呐!难道我西门庆今番是真的遇见传说中的妖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蹿到同样目瞪口呆的比干跟前,急急问道:“比干兄,方才的景象你都看见了么?”

  比干半晌没有说话,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比干已经口吐白沫晕在了我的怀里。

  我大呼救命,众人呼啦一下子围到了我们身边,唧唧喳喳说道:“我们光知道在这里卖淫的都是妖怪,可是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妖怪呀。老少爷们儿光知道,打从春香楼开业那天就来了不少妖怪,可谁知道连老鸨都是妖怪呢?”

  这怎么可能?难道整个阳谷县城的勾栏瓦舍里都住着些妖精?

  我慌忙问正在维持秩序的乌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乌龟也有些犯了糊涂:“这二位女将都是妖怪不假,可小的还真不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呢。”

  难道连你都不知道老鸨和毛小姐是个什么来历?大伙不相信,一齐上来质问乌龟,你说你们这不是害人嘛!整天糊弄我们说这里从业的都是些狐狸精,却原来是什么老鼠、长虫啊!乌龟一时无言以对,哼哼唧唧敷衍道,大家不要着急,等老鸨出来,小的亲自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按说不应该呀,即便不是狐狸,怎么着也应该是母鸡什么的呀。大家正在纷纷要求退款间,突然那个墙洞里阴风大作,纷纷惨雾涌出,带有一股强烈的腥味。那个门缝里则同时黑云大起,滚滚沙尘喷出,带有一种恐怖的声响。两边都听得有金属撞击之声,众人正瞠目间,两人竟同时出现!

  只见那吴毛毛掌中握一杆七星蝎尾浑铁枪,胯下一匹硕大的肥猪,浑有千八百斤,浑身青红道道,獠牙长逾九尺,颇有大象之风,猛犸之威。再看对面,那老鸨手中擎一对九瓣莲蓬赤金锤,胯下一只巨型螃蟹,方圆数丈有余,浑身铜皮铁甲,螯钳大过磨盘,颇有野马之资,恐龙之像。两人都是气冲斗牛,且都有一身的威风煞气。

  众人全都忘了方才的愤懑,欢呼踊跃起来,要目击这一番强强对话。

  此时比干也悠然转醒,茫然地望着我说:“西门兄,她们又来了?”

  我哪里还顾得上他?手一松,比干“吧嗒”掉在了地上,口中跌出的白沫涌泉般飞溅。

  还是老鸨性急,刚一照面便催蟹上前,那巨蟹八爪蹬开,泼拉拉如狂风扑来。吴毛毛也不示弱,一拍猪臀,那猪哼哈一声暴叫,八蹄翻飞,横头相应。人未接战,两驾坐骑首先斗了起来,肥猪开牙直取螃蟹,螃蟹举螯力拒,蟹螯猪牙半空中猛烈相撞,霞光万道,声如洪钟,震得楼宇颤动,地上尘土碎石四起,如子弹般击打在两头坐骑身上。

  战了几个回合,那猪显然恼了,梗起脖子破口大骂,语言脏污不堪入耳。

  那螃蟹也一脸痛苦的表情,龇牙咧嘴一阵咒骂。

  那猪撑起前蹄点指围观的众人:“乌龟螃蟹王八蛋,看你娘的什么看?”

  螃蟹也举螯骂道:“猪养狗操的混蛋!没见过动物大战吗?一群乡巴佬!”

  众人哪里敢回骂?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尽皆不敢接口。

  此时坐骑上两员女将同时拍打坐骑:“喊什么喊!快给老娘上阵!”

  猪和螃蟹这才停止叫骂,凝神对敌。

  老鸨用手点指:“吴毛毛!你我本来关系不错,谁曾想你竟敢赖我赌资,还不滚过来叫饶!”

  吴毛毛破口大骂:“干你老母!那锭银子是我抹了锅底灰赚来的,你硬要当了赌资,羞不羞也?”

  老鸨大怒,挥锤趋前一步:“干你亲爹!那锅底灰是不是从我的锅底上抹的?拿命来!”

  吴毛毛也不搭话,驱猪出战,老鸨毫不退让,舞锤纵蟹出迎,二人策猪催蟹,枪锤并举,斗在一处。呜呼呀,这场好杀!但见:老鸨锤砸,小吴枪迎。锤砸霜光喷烈火,枪迎锐气迸愁云。老鸨的两只锤有千般解数,万般峥嵘;吴毛毛的一杆使得神出鬼没,翻江搅海。一个如饿虎扑食,一个似蛟龙戏水,真个是棋逢对手,却也是将遇良才。

  “二位大姐端的是巾帼奇才,使得好器械!”我目睹打斗多时,此刻见两人斗到妙处,实在忍不住,失口叫出声来。这一声喝彩不打紧,却已惊动那老鸨,她柳腰微拧,厉声高叫:“来将何人?姑奶奶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声音虽说尖利,在我听来却已是温婉已极,柔和得不得了。众男女泼皮都插口道:“二位,这位是张灶王啊。”

  “小张啊,既然你识得我俩武艺,何不就请来切磋一番?”老鸨腰躯半扭,竟浮起了一脸的淫笑。

  “是呀,张灶王,想你我二人恩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下场一试身手如何?”吴毛毛也催促道。

  “西门兄,既然二位女将相邀,你就下去一展身手吧。”比干也爬起来附和道。

  听比干都这样说,那二位巾帼英雄竟然同时罢手不战,笑眯眯乐吟吟朝我走来。

  同时那数万围观的男女泼皮也齐齐闭口噤声,换了一副同样的死寂而贪婪的表情,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开始不自在起来,想我西门庆只不过是略略识得几路花拳绣腿,怎敢与你们争锋?迟迟不敢挪动脚步。

  张灶王——加油!张灶王——加油!四周的催促声排山倒海般淹没了我。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比干整整衣襟,清清嗓子,抑扬顿挫地宣布道:“南来的,北往的,美国的,香港的,路过不能错过,错过不能不参与过!想必大家方才都看过了身怀绝技的老鼠和威武凶猛的长虫,下面,我们将进入下一抡精彩的比赛,让我们见识一下另一种可怕的动物——色狼。这种动物较为罕见,一般昼伏夜出,喜欢潜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伺机进攻弱小的女性动物,有时候它也可以出没于公交车、商场、公园等公共场所,对女性实施一些诸如露阴、摸臀、袭胸等性骚扰举动……闲话少叙,大家一定想知道这种动物来了没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请看——”

  比干说着就将我往众人面前一推:“就是这位——张灶王,张大色狼!”

  哗!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我彻底的懵了!这是怎么搞的?我怎么成了色狼?难道我竟然是这种不入流的动物?我如大梦初醒般的意识到,原来在特区的时候,小姐们赞美我“色狼”那是在骂我……唉,色狼就色狼吧,眼下我骑虎难下,这便如何是好?我怎么可能是这两位凶悍女将的对手?我要是上场,这不等同于以身饲虎嘛!想到此处,我浑身激灵一下,知道此番遇上了平生未见的凶险之极的境况,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当机立断赶紧回身逃遁。拽起双脚时回头一望风尘影里,隐隐有重重黑影逼来,旁边众人的口水如万千暗涡泛起,顿觉厄运当头,于是我惊呼一声:“诸葛亮——你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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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四章 西门先生与狼的故事~

 

  窜出春香楼大院,我清清楚楚地听到比干在后面大声喊:“抓住他,他是个叛徒!”

  老鸨也在大声责怪众人:“你们都瞎眼了?眼看着让他跑掉?”

  吴毛毛嚷道:“他跑不远,黑灯瞎火的,谅他跑不出城去的。”

  原来他们这是设计想害我呀!我豁然明白。好悬,幸亏我跑得快。

  比干老儿,我跟你没完!此时月明星稀,万籁俱静,我狂奔在阳谷县空旷的大道上,耳边厢阴风飕飕,我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衣袂猎猎之声,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前方影绰的建筑与树木。心中惶恐,脚步难免就乱,跑着跑着我便一头载进了一个粪坑里。猛呛了几口稀溜溜的粪汤,我不禁大声喊道:“诸葛亮——你害了洒家!”

  哪里有什么诸葛亮的影子?只有远处一棵槐树上的几只乌鸦冲我“呱呱”地叫了两声。

  这可怎么办呢?回去?万万不可!那两员女将正虎视眈眈地想要修理我呢。

  不回去?可是我应该去到哪里呀?俺在这里举目无亲,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

  悻悻地从粪坑里面爬出来,我不由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看来我得走了,因为我实在是害怕再回到春香楼了,那里除了妖魔鬼怪就是比干这个小人,他分明是想将我陷害……还是走吧。打定主意,我长叹一声,别了,我亲爱的故乡,别了,我曾经立下的志向。刚挪动了几步,我就看见前面月光下是一片黑栩栩的庄稼地,先进去躲闪一下吧。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发现这是一片红薯地。有了!我的心猛然一紧,我何不挖上一些红薯,拿到丐帮控制的地盘去卖给他们?听说他们都要集体饿毙了,我将红薯卖给他们,他们一定会收留于我,那时候我再伺机溜进城内,报告给比干……嘿嘿。于是,我脱下裤子,将两条裤腿绑起来,做成两只麻袋,急匆匆挖了两麻袋红薯,疾步往城外奔去。

  我料定,一旦我带着万众丐帮子弟重返阳谷县城,比干以为我又想回来投奔他,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到时候他肯定会对我放松警惕,那时候我再把他抓到手里,安排衙役们往死里收拾他,让他再也不敢害我,我再慢慢地报这一箭之仇。这么一想,心中便也坦然,比干啊比干,尽管你想害我,可是我还是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理解了什么叫做争权夺利。等着吧,这阳谷县城的天下早晚是我西门大官人的,什么老鸨,什么吴毛毛,到时候我会好好修理你们的。

  逃出城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守门的是一个羊倌,我趁机偷了他的一头羊。

  扛着红薯,牵着羊,我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户人家敲响了柴扉。

  开门的是一位红脸堂的汉子:“这位兄长,清晨叫门,可有事情?”

  我施礼道:“兄长,我是过路人,夜路走得凄惶,前来打尖,可否容我在你家歇息几天?”

  那汉子很是豪爽,拉我进门道:“兄长不必客气,我光棍一条正缺个做伴的呢。”

  当下我在汉子家住了下来。寻个时机,我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汉子,汉子听了连连称奇,非要与我结拜兄弟不可,我见他形象丑陋,暂时没有答应。闲谈中我了解到,汉子乃关中人氏,姓吴名孟达,也是一个剑客,练剑十七年,把山上的所有大树和花花草草的都宰成渣滓,方圆数十里地寸草不生,撵得山上的野鸡兔子狐狸什么的都患了精神病或者绝了种。后来觉得独自一人在山中无所事事,便去了华山罩云祠当个挂单和尚,怎奈这孟达和尚是个好色之徒,终于犯了戒律,被方丈贬下山来做了个游方僧人,年前又不顺利,化缘时认识了一个尼姑,刚要双双还俗,被一同行叫做色空和尚的挤兑,孟达和尚一怒之下与色空和尚在九华山上约了一仗,结果两败俱伤,色空被孟达打成了小儿麻痹,孟达被色空踢坏了阳物,二人尽皆还了俗。我听罢,好一阵唏嘘感叹,许诺他将来我发达了,一定带他出山当官。

  “以后的设想倒是挺好,可是眼下你以什么生活呢?”孟达和尚颇为我担心。

  “这个不难,”我把两麻袋红薯提到跟前,淡然一笑,“不当官了,我就卖红薯啊。”

  “本来呢,我还可以化缘帮你,可我现在这个样子……”

  “嗳,兄长不必多虑,我卖红薯养活你得了。”我安慰他道。

  这样,我便开始了卖红薯的生涯。白天卖完了,晚上我俩就去地里再偷,循环往复,日子倒也过得妥帖,可是我的心不在这里,总在想着以前盘算好了的事情,我还是想回阳谷当我的知县啊。有一天我去街上卖红薯,当我骑着羊,扛着红薯来到一段偏僻之地时,迎面跑来了一只灰头土脸的狼。那狼很可怜,好象被人追杀,我便拦住了它,想要救它,因为当时我灵机一动,何不将这只狼训练出来,将来也好去春香楼跟老鸨他们战斗?不是人常说,以物制物嘛。谁知我刚想上前拦它,那狼竟然开口说话了:“大哥,救救我!有人在后面追我,追上的话,小弟我就没命啦!”

  看来这只狼也是妖怪!这年头妖怪怎么这么多呀,正好,这样的狼战斗力肯定不会太差……当时我来不及多想,连忙将装红薯的袋子倒空,让狼钻了进去。刚钻进去不大一会儿,猎人就追过来了,问我看见一只受伤的狼没有,我当然说没有,结果猎人就走了。我把狼放出来,刚想对它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也好让它感动,哪知道它竟然跟我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它说:“大哥,我饿了,饿了就得吃点儿东西,我看你骑的这头羊不错,给我吃了如何?”

  话音刚落,羊就一溜烟地跑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羊也会听懂我们说话?我彻底糊涂了,老天爷,怎么到处都是妖怪啊……那只大灰狼见我呆立在一旁发愣,用前爪攀住我的大腿与我探讨道:“羊走了,干脆我吃你吧。”

  哪有这种道理?当时我想跑,可是却无论如何迈不动腿,我被它气糊涂了,索性不跑了,站在那里和它理论起来。我俩一个说要吃,一个说不行,正在吵得面红耳赤,远处一个书生走了过来,我就拉着狼去找书生评理。书生听了我俩的讲述,把眼瞪得大似牛,说他不信狼会躲进那只小小的口袋中,让狼马上演示给他看。狼觉得自己受了侮辱,边嚷嚷自己没骗他,边钻进了口袋。待大灰狼钻进口袋,书生就把口袋扎紧,然后用木棒狠狠地将大灰狼打死了。

  遭了这番惊吓,我再也不敢随便出门卖红薯了,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

  孟达和尚了解了事情原委,责怪我遇狼不淑,也陪我叹起了气。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很窝囊,恨不得立马找把尖刀杀去阳谷县城与那比干拼个你死我活。

  闷了几天,孟达和尚突然告诉我道,咱们何不先去投奔牛头帮主?

  我说,本来想多攒点儿红薯再去找他,这下倒好,一贫如洗,怎么去?

  孟达和尚宛然一笑道:“我有个计策,保管他见了咱们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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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五章 芙蓉姐姐与我上路~

 

  我急忙问道:“兄长有何良策?快快说与我听。”

  孟达和尚言道:“我认识一位尼姑,唤做芙蓉,自封法号芙蓉姐姐,此人端的了得,可助我们成事。”

  听这名字就透着一股潇洒之气,我忙问:“这位姐姐现在何处?”

  孟达和尚道:“不远,就在前村史家庄的清华庵里修行,明日咱们就去找她。”

  哪还等得明日?我当机立断:“马上动身,晚了恐怕另有所变。”

  路上,孟达和尚对我说,一旦芙蓉姐姐答应跟咱们一起去取功名,那可就太好了,因为她不但武艺高强,还使得一双好飞眼,一般人只要经过她的身边便会被她电倒,当年孟达做行脚僧人的时候,曾经被她电翻在地长达五个时辰,几乎要了老命。后来芙蓉姐姐见他颇有些威武之相,便想与他结为夫妻,可惜被色空和尚那厮给搅了局。如果她能加入咱们的组织,定可利用这双眼睛将那牛头帮主电晕,晕了以后,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我没听他继续唠叨,加快步伐一溜小跑往前猛赶,巴不得立马见到芙蓉姐姐。我设想好了,如果芙蓉尼答应我,我立刻就带她我见牛头帮主,这段路程有个三五日也就到了。到了以后,先看牛头的表现,如果不必动武,当然最好,一旦动武,那就看芙蓉尼的啦,武的不行就给他上电眼。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一轮锅盖大的月亮当头挂在西天,仿佛一伸手就能将它摘在手里。

  走着走着,我忽然就觉得天低了下来,连星星带月亮都纠缠在乌云里从天顶扣下来,天地之间因而变得扁平。再过一会,天地就变成了一口大碗,我迷迷糊糊地走在碗底,只觉得自己就如一只蒜臼里的蚂蚁,马上就会被粉碎。

  “西门兄,见了芙蓉姐姐你千万不可造次,她很正派的。”孟达和尚道。

  “不会的,她很正派,我也不是什么无赖。”我安慰他道。心中还是不爽,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兄长别误会,我是想与她结婚生子的……”

  “这我知道,我西门庆不是破坏人家婚姻的人。”我不愿意听他胡说八道,疾步前行。

  幸运得很,我跟孟达和尚赶到清华庵的时候,正赶上庵内上早课,孟达和尚一眼便认出了她。

  这芙蓉姐姐果然不同凡人,脸盘硕大,宛如一只海碗,体形肥硕,与野猪并无二致。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简直可以用碾盘来形容,身没动眼先行,直接电了我个趔趄。

  孟达和尚果然与芙蓉尼相熟,二人眉眼一阵乱丢之后,孟达便指了指我,让我上来见过芙蓉尼。

  “小可西门庆见过芙蓉法师。”我赶紧垂下脑袋冲她唱个喏道。

  “施主不必多礼,”芙蓉好象言语不多,直接发问,“施主清晨找我,可有事情?”

  “借法师一步说话。”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侧着身子往旁边挪了两步。

  芙蓉尼跟过来,我便简单将来意叙说了一遍,末了道:“法师如果肯出手帮小可一把,小可定然不负法师恩情,一旦夺回阳谷县城,我必将为法师修建一座镏金寺庙,让法师与孟达兄长双双在里面修行……”

  “那就免了,”芙蓉尼打断我道,“出家人有个地方修行便可,在哪里都是一样,你的忙嘛……”

  “多谢法师,”我连忙接过话头,打个马虎眼道,“法师真是爽快,咱们这就上路?”

  “我答应过你么?”芙蓉尼被我搞糊涂了,转头问孟达和尚,“我答应过他么?”

  “答应过,答应过,当然答应过。”孟达和尚慌忙点头。

  芙蓉尼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有几道晨曦射破云层,东南天边煞是好看。

  她略一踌躇,回禅房换了一件干净衣裳,把头冲我一摆道:“上路。”

  孟达和尚乐颠颠地应道:“好嘞。”

  芙蓉尼回道:“师兄就不必去了,我与这位施主就可以把事情办了。”

  孟达和尚似乎有些不满:“师妹,我是不放心你呢。”

  芙蓉尼头也不回地送了他一句:“好好在家呆着,事成以后我会回来接你的。”

  出得庵门,芙蓉尼对我说道,施主是从宋朝来的,不一定明白隋朝的社会治安,出远门行路很不太平啊,不是遇到剪径的强盗,就是遇见凶猛的野兽,所以出门在外的人都应该多加小心。我笑笑说,这我知道,在我们宋朝也是这样,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啊,你一个女流都不怕,我怕得什么劲?只要咱们安全到达目的地,将来我一定治理这个问题。芙蓉尼见我语气坚定,便也不再说话,只管前行。虽说如此,见到路边躺着喂乌鸦的死人,我还是免不了害怕。

  那时候正值夏日,我和芙蓉尼走上通往丐帮营寨的山间小路,极目四望,来路上没有行人,去路上也没有行人,田野上看不到农夫,只有远处地平线上空气翻滚,好像无色的火焰。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只觉得热汗淋漓,昏昏沉沉。旅途乏味,得说点话儿解闷啊,我随意对芙蓉尼说:“法师,听说这大隋朝世道浇漓,跟我们宋朝不太一样,有些尼姑招赘男人过活,还听说有些和尚与女人同居,生下一批小娃娃,弄得佛门清净地里晾满了尿布,可有此事?”

  芙蓉尼道:“也不尽然,佛家子弟讲究的是个缘分,男女之事马虎不得。”

  我蓦然发觉,她说这话的时候嗖的冲我使了个飞眼,我几近晕厥。

  不得了!看来此行有所麻烦,这老尼分明是对我有那么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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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六章 与芙蓉姐姐切磋武艺~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前面是个市镇。我说:“法师要住宿吗?这里有好大的客栈,正好住宿。”

  芙蓉尼瞟我一眼,击掌赞同道:“就依相公说的,我们这就住宿。”

  什么我们?我是想让你自己先住下,我好躲避你一下呢,我说:“你先宿下,我乘晚凉再行一程。”

  芙蓉尼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接口道:“那也依相公说,我们就再行一程!”

  唉,我算是被他粘上了,无奈,我只好说:“法师要宿,我便宿。法师要行时,我便行。”

  芙蓉尼眼都不眨一下:“相公要宿,我也宿,相公要行,我也行!”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真想骂她一声,但是我没有骂,只是想:芙蓉姐姐非要与我同行,也由她,谁叫我有求与她呢。二人行过市集,走上山道,太阳已经落山,一轮满月升起来,又大又圆,又黄又荒唐。山坡上一株枯树,好像是黑纸剪成的一般。西边天上一抹微光中的云,好像是翻肚皮的死鱼。噗噗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着,一声声都很清楚。月光下,芙蓉尼已将僧帽摘下,滚圆的大秃头白森森,看上去令人心中发痒。我真想扑过去在上面咬一口。当然,这种事干不得。芙蓉尼要问:好好地走路,你啃我干什么?我又想:捡块石头开了她的瓢儿也能止痒,这种事也干不得。

  这一宿下,我莫不是得横遭她的黑手?我郁闷地想,饶了我吧姐姐,我实在是看你不上也。

  芙蓉尼可不管那一套,兀自往我的身边靠,臊气阵阵,几乎让我喘不动气。

  不行,我不能与她进旅馆,我要继续逗她说话,籍以拖延“临刑”时间。

  芙蓉尼见我不说话,正靠在我的身上,冲我放电,我轻轻往旁边一闪,躲闪着她的飞眼,言道:“法师,我听孟达兄长说,你的武艺十分高强,小可我也粗略懂得一些拳脚,我以为习射的人多数都认为骑烈马,挽强弓,用长箭,百步穿杨,这就是射得好啦。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射艺连品都没有,真正会射的人,是把射箭当一种艺术来享受的。”

  芙蓉尼一听我谈到骑射之术,颇感兴趣,闪开身道:“贫尼愿闻其详。”

  见她不再提住宿的事情,我放下心来,继续说道:“三秋到湖沼中去射雁,拿拓木的长弓,巴蜀的长箭,乘桦木的轻舟,携善凫的黄犬,虽然是去射雁,但不是志在得雁,意在领略秋日的高天,天顶的劲风,满弓欲发时志在万里的一点情趣。隆冬到大漠上射雕,要用强劲的角弓、北地的鸣镝,乘口外的良马,携鲜卑家奴,体会怒马强弓射猛禽时一股冲天的怒意。春日到岭上射鸟雉,用白木的软弓,芦苇的轻箭,射来挥洒自如,不用一点力气,浑如吟诗作赋,体会春日远足的野趣。夏天在林间射鸟雀,用桑木的小弓小箭,带一个垂发的小童提盒相随。在林间射小鸟儿是一桩精细的工作,需要耳目并用,射时又要全神贯注,不得有丝毫的偏差,困倦时在林间小酌。这样射法才叫做射呢。”

  听了我这一番夸夸其谈,芙蓉尼似乎觉得她找到了知音,矜持地说道:“看来相公对于射艺很有心得啊,可称是一位行家。不过在贫尼看来,依照天时地利的不同,选择弓矢去射,不免沾上一点雕琢的痕迹。莫如就地取材信手拈来的好。比如贫尼在静室里参禅,飞蝇扰人,就随手取绿豆为丸弹之,百不失一,这就略得射艺的意思。夏夜蚊声可厌,信手撅下竹帘一条,绷上头发以松针射之,只听嗡嗡声一一终止,这就算稍窥射艺之奥妙。跳蚤扰人时,贫尼以席蔑为弓,以蚕丝为弦,用汗毛把公跳蚤全部射杀,母跳蚤渴望爱情,就从静室里搬出去。贫尼的射法还不能说是精妙,射艺极善者以气息吹动豹尾上的秋毫,去射击阳光中飞舞的微尘,到了这一步,才能叫炉火纯青。”

  我听了这些话,把脸都憋紫了,忿忿地想:幸亏是在深山里说话,没人听见,否则有人听了去,一定要说这是两个牛皮精在比着吹牛皮。虽说你的武艺比我精湛,可你也不能这么个吹法呀,这万一到了丐帮山寨,惹恼了牛头帮主,那还了得?人家牛头多少也见过一些世面,听你这么破天的吹,还不把咱俩都看扁了!再说,我也多少练过几年武艺,方才说的那射雁、射雕、射雉、射雀,全是真事儿,不比这秃驴射苍蝇、射蚊子、射跳蚤,纯是信口胡吹。别的不要说,捉个跳蚤来,怎么分辨它的牝牡?除非跳蚤会说话,自称它是生某某或者妾某某。纵然如此,你还是不知道它是不是说了实话,因此你只能去查它的户籍——这又是糟糕,跳蚤的户口本人怎能看见?就算能看见;人也不识跳蚤文。所以只好再提一个跳蚤当翻译。你怎么能相信这样的翻译?跳蚤这种东西专吸人血,完全不可信。因此分辨跳蚤的牝壮,根本就不可能。芙蓉尼吹这样的牛皮,也不怕闪了舌头!想到这些事,我的心里更是奇痒难熬,真想在芙蓉尼的大秃头上开两个黑窟窿,但是转念又想,这种事儿可干不得。倘若让孟达和尚在一边看见,难免要责怪于我。

  我一边想着一边抬头一看,发现已经走到深山里。

  芙蓉尼哈哈大笑,说走夜路有人谈话,真真是有趣啊。

  我心里说:有趣个屁,哪有你这么吹的?好,你先吹着,等我憋不住了,非砸你一石头不可。

  此时月亮已经升到中天,山里一片银色世界。坡上吹着轻轻的风,又干净,又明亮,好像瓦面上的琉璃。月光下满山的树叶都在闪亮,在某些地方晃动。在另一些地方不晃动。我想,这可真是个漂亮的世界。老天保佑,我可别干什么不雅的事情。我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直接一石头敲破她的脑袋,那就完蛋了,不用去找比干报仇了。

  “法师,咱们换个话题吧,”我灵机一动,献媚道,“听说法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美貌女子呢。”

  “那倒不假,”芙蓉尼矜持地一点头,“当年我在蜘蛛网上也是个名人啊。”

  “蜘蛛网?”我不解道,“难道法师曾经练过蜘蛛功?”

  “相公这就孤陋寡闻了,此蜘蛛网非彼蜘蛛网也。”芙蓉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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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七章 李毅大帝与他的猪尿脬~

 

  看来这老尼有些来头!我套话说:“难道这世上还存在两种蜘蛛网?小生却是不信。”

  芙蓉尼怜悯地捏了我的胳膊一把,就势拉我坐下,开始给我讲述关于蜘蛛网的往事。

  原来,芙蓉尼原本是深山中的一个村姑,只因为山上有座盘丝洞,洞里经常有一些蜘蛛精抬着几张蜘蛛网在洞外晾晒,正是因为这几张网,改变了她原本平淡的人生。事情还得从头说起。芙蓉尼在十八岁那年上,下山置买生活用品,本来已经买好了东西,正准备上山,突然被一阵叫好声所吸引,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见一圈人围着一个跑江湖卖艺的年轻人手舞足蹈。芙蓉尼分开众人定睛一看,登时直了眼睛。你道咋的?原来这位年轻人长得帅呆、酷毙!

  这年轻人怎生相貌?有诗为证:“威风凛凛一大汉,身如豹子面似猿,双目一瞪红光射,两耳一支赛竹竿,脚下粘只猪尿脬,上下翻飞如弹丸,平生最爱逛窑子,偶尔还吃摇头丸,横行江湖十几年,李毅大帝便是咱。”

  当下,那芙蓉尼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尖叫一声“好球”,便仰面张倒,人事不醒。那李毅听得这一声尖叫,当场停下卖艺,转头来看,这一看不打紧,登时呆住了,四肢发麻,口中涎水拖拉在地,足有三尺,把脚下的猪尿脬都粘住了,直戳戳订在地上。众人不解,一齐来看那芙蓉村姑,这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喊声“妖怪”,呼啦啦全都跑了。

  李毅也不搭话,上前搀起芙蓉村姑,掐人中,灌唾沫,折腾了一柱香的工夫,方才将芙蓉村姑折腾醒了。那芙蓉一转醒,心中一股柔情油然而生,眼泪扑簌簌就流了个满脸。李毅料是遇到了知音,连忙将尿脬收了,搀扶着芙蓉回了自己暂住的旅馆。二人一番温存过后,芙蓉村姑便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李毅,李毅也将自己的身世叙说了一遍。李毅道,我本是一介泼皮,只因为喜好踢几脚绣球,被街坊的一个财主看好,将我推举到朝廷的蹴鞠队里当了一名球员。后来蹴鞠队适用国际潮流,将绣球改成了用猪尿脬吹气做成的皮球,我便更加卖力地踢球,被皇上赐封了一个称号——李毅大帝。本来今年要率队去西域参加世界踢尿脬大赛,没曾想因为吃多了几粒摇头丸,体力下降,所以根本就进不了几个球。皇上一怒,就将我贬为庶民,收回封号,永世不得参加正式比赛,无奈只好流落民间,卖艺为生。

  芙蓉村姑听得泪流满面,啜泣道:“摇头丸是个什么东西?你不吃它该有多好呀。”

  李毅道:“摇头丸便是常人说的泻药,因为常人的服用方法与我的不同,所以常人吃了只能没命地拉稀,而我吃了可以摇头。我为什么要摇头呢?我一说你便就明白了:人生之路坎坷莫测,有些人受了欺负不敢说话,碰上官府欺负你,你连表示异意都不可以,只好拼命摇头。有的人难受得厉害,就请木匠做个摇头机夹住脑壳,躲在黑暗处摇头,因为摇头机使用的是外力,用得急了,难免伤及脖子,所以有不少人变成了歪头,再也无法摇头了,而且朝廷发现民间还有这种机器,便定时下乡收缴摇头机,甚至还有因为拒不缴纳的,被判了私藏摇头机罪,秋后问斩。我呢?我聪明啊,我就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可以既不伤害脖子,又逃避法律制裁的好办法。想来想去,我发现,泻药可以达到这种工效。一般人吃了泻药以后,拉上三天稀就会浑身颤抖,尤其是脖子以上,摆动的幅度之大,简直非摇头可比。我便将泻药配上老鼠屎、蛤蟆尿、傻子鼻涕、疯老婆洗脚水,用地瓜面团成一只只药丸服用,效果简直好极了……”

  芙蓉村姑禁不住赞道:“李毅李毅你最美丽,芙蓉姐姐爱煞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听到这久违的呼喊,李毅不禁跳了起来:“姐姐这样说,我就更激动了!说实话,我非常谦虚,但是我真的非常非常牛B,发明摇头丸这还在其次,我最拿手的是踢猪尿脬,尤其是在护球和无球跑动方面,我绝对是超越世界级的,前天老爹和大头还说,隋朝队100%的进球都跟我有关,哎!怎么说呢!觉得还不准确,我认为在国家队里,我做的最大贡献就是(摆了个POSE)——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我把查克拉集中在脸上,瞧见了吗?然后我就用这种犀利的带有杀气的眼神去征服、去击溃对方,嘘~!这个消息你可千万别外传呀!我还等着转世到2010年呢,那时候将在西域举行一个世界踢尿脬大赛,我还准备让朝廷把我当做秘密武器使用呢!来吧,嘴儿一个先!”

  芙蓉村姑不由分说,上去就要搂李毅,李毅猛地退后几步:“慢着,你这眼神需要修炼,不勾人嘛。”

  当下,李毅便将自己祖传的眼神必杀技传授给了芙蓉村姑,芙蓉很好学,一学就会。

  独自操练了一阵,李毅让芙蓉冲山上跑下来的一头野猪抛个飞眼试试。

  芙蓉村姑还没怎么张眼,那头野猪直接躺在了地上,涎水立刻淹没了它。

  李毅赞许地点了点头:“哦,不错,以后你的生活就有保障了,你比个猎人还管用。但是,小蓉啊,”李毅语重心长地说,“你对我也不要抱有太多的幻想,既然你我之间已经发生了一夜情,那么我也就完成了我的使命……我知道大隋朝国内有我的3亿多粉丝,他们在鼓励我、赞美我、理解我,(声音呜咽)在此我当着你的面谢谢她们了。前两天,我的一个女性粉丝告诉我,POP上有我的N多粉丝MM,她们也都知道我这人比较低调,心平常,自非凡嘛。小蓉啊,希望你别再这样太疯狂的追逐我了,我马上要去行走江湖了,希望你能让我安静的离开,你的挽留会让我舍不得离开,但是为了向世界证明自己,为了隋朝尿脬技术的提高,我必须走……呜呜,别了,小蓉,我会想你的。”

  听了这些话,芙蓉村姑已经泣不成声:“哥哥,我舍不得你……”

  李毅拦住话头道:“嗳,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无奈,芙蓉村姑只好说:“那你就走吧,练好球艺,早些回来为国争光。”

  话音刚落,天空中竟降下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天刹时漆黑一团。

  李毅大惊失色,一把将抱着他的芙蓉村姑推倒,大叫一声“木子美来也!”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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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十八章 芙蓉姐姐舌战木子美~

 

  芙蓉尼一见李毅跑了,顿时心如刀铰,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杀才!刚把老娘干了,你就……”

  话音未落,那张蜘蛛网就当头罩下,将芙蓉尼捂了个严严实实。

  随着一阵臊风,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今天可让我逮了一个肥实的,好口福啊!”

  芙蓉尼的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这是遇上了什么人,战战兢兢地问:“你是谁?”

  那个尖利的声音停止了,一把掀开了蜘蛛网:“你连我都不认识?我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精木子美!”

  蜘蛛网一掀开,天蓦地就亮堂了,芙蓉尼张眼一看,眼前赫然站着一个骷髅一般的分不清男女的人,这个人站在袅袅的雾气里,面目狰狞,端的是杀气腾腾,怎见得?有西江月一首,单道她的相貌:“脸若螳螂施粉,颈如燃过之柴,有影无形飘过来,就像鬼使神差;更兼呲牙咧嘴,宛如死了没埋,纵使色鬼旱十载,不敢做她买卖。”

  原来她就是出没深山专门以蜘蛛网摄人来吃的盘丝大仙木子美呀!芙蓉尼心道,这下子完蛋了,不讲我还这么丰满,听说她们连干巴巴的瘦老头都吃得不剩一根骨头呢……怎么办?就这么让她摄回洞去吃掉?倘若囫囵煮着吃,我尚且能够接受,万一她们想来个精致点儿的吃法呢?譬如红烧、干煸、爆炒……最可怕的是像吃猴头那样,将我固定在餐桌上,用石头“啪”地照天灵盖只那么一敲……不行,我不能让她把我捉回去!先用我的口才吓唬她一番吧。

  “大仙,你先不要动手,能听我说几句话么?”芙蓉尼整理了一下衣襟,哀求道。

  “你一个村姑能有什么好话来说?”木子美笑道,“不过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临死前就让你过一把嘴瘾吧。”

  “多谢大仙。”芙蓉尼暗笑道,等你听了我这些话,不晕才怪呢,你一晕我就跑,哼哼。

  见木子美旁若无人地站在一边,芙蓉尼便开始了发言,她说:“大仙呀,因为我们村建在深山老林里,村里自然是女生少得可怜。我刚出生的第一天,就以我出众的外表和气质,轰动了全村。整日被村内外大堆的光棍进行情感上的攻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都快要被这些狂蜂浪蝶们逼死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逃跑!可是我太小了,根本不认识出山的路,没办法我只好先忍着。十几岁的时候,我一直奇瘦无比,似乎一阵风就能将我刮倒,加上长的比较清秀,我的邻居们一直叫我‘赵飞燕’。后来,我下地干活以后,发育了一下,似乎变漂亮了,大家于是就喊我‘美飞燕’。我最致命的杀伤武器是撒娇。如果我像小猪一样拱在你的怀里,然后啊然后啊……哈,你肯定就没救了。”

  “打住打住,”木子美很不高兴,“我凭什么让你拱在我的怀里?我也是女的!”

  “啊?原来你也是女的?”芙蓉尼如梦方醒,“你怎么不早说,看你这长相,我还以为你是男的呢。”

  “废话!”木子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才男的呢,你全家都男的!继续说!”

  看来她还挺喜欢我这些话的呢,那我就继续说,芙蓉尼接着说:“我天生就是一个很焦点的女孩,长了一张妖媚十足的脸和一副性感万分的身材,穿着大胆张扬,个性叛逆嚣张,在各种场合都出尽了风头,自然,被我勾引来的男人数不胜数。但我好委屈,我过于新时代的外表,总是给人带来很时尚很前卫的错觉,可又有谁能料到,我骨子里流淌着传统女性近乎所有的美德……身高166cm,或许更高,体重最近一直没测,但看上去特别舒服,比较惹眼,毕竟是跳舞出身,至于长相吗,褒贬不一,至少属于中上等姿色。其实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是一个很独立很个性的女孩子,从不因为自己较为出众的外表和气质而沾沾自喜、自高自大,我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内涵和修养,所以我一直努力使自己表里如一起来。每天都要躲避形形色色的追求者,拒绝突如其来的求爱,我的脸在男孩面前已经麻木成冰冷的大理石。我不会笑了,痛苦地穿行于自己的世界,还要将那些企图侵犯我的来客统统驱逐出境。”

  “好,说的不错,以后我将在蜘蛛网上贴一张关于你的内容的告示,让大家都认识你。”木子美赞许道。

  “一贴告示,大家都能看见吗?”芙蓉尼很好奇,这蜘蛛网有这么大的威力?

  “没问题,只要往上一贴,全世界都能看见,比如我写的遗精书……咳,说这些干吗,继续说你的。”

  听她的意思,这是被我迷惑了,芙蓉尼想,照这么下去,我马上就可以脱身了,继续忽悠她道:“整日被村内外大堆的光棍进行情感上的攻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在感情上,我永远是一个弱者。我只知道我的爱情决不会在这里,因为我们村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我。我宁愿孤独地过一辈子独身,也决不会让任何一个配不上我的男人来玷污我的清白。我在执著地守候着生命中的那个他出现,相信他一定能感应得到我的这份苦心。我真想不明白自己以前胸那么大又是怎么活的,166cm的身高,1尺六的腰围,不足90斤的体重,胸至少比现在大两倍,脸比实际年龄至少小八岁,幼稚的要死,呼呼,瘦得像麻秆,全身的肉都集中在胸部和臀部。皇上派人来我们村选妃子体检时,可怜的我喝了两盆洗脚水体重才88斤。刚才跟李毅上床,我一脱上衣,过于庞大的胸简直吓坏了李毅,可是平时胸就和没有一样,只要不穿紧身衣服,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因为太瘦,所以隐藏得很好。我很后悔自己找了李毅,李gg的皮肤、体力、精力都差我好远,我幽幽地埋怨李gg道,我当初应该找个大隋朝大业年间出生的,那样在一起才合适。”

  “好了,你不要说了,”木子美叹口气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算了,我不吃你了。”

  “真的?”我惊喜若狂,你竟然这么好糊弄?刚才我还预备着,实在不行准备使用飞眼必杀技呢。

  “真的,你走吧。”木子美收起蜘蛛网,转身就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了,你太有肉,我怕忍不住吃了你。

  芙蓉村姑如逢大赦,连家都没敢回,沿着山路撒腿往山下跑去。

  这一离家就是三十多年,三十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红色的眼黄色的脸,不变是愁容。

  我听了她说的话,心里很难受,觉得芙蓉尼简直太可怜了。

  刚想安慰她几句,谁知道她竟然又吹上了,把我几乎气成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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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无休止地吹牛皮~

 

  “逃下山来以后,我慌不择路,沿着林间小道猛往西北方向跑,”芙蓉尼接着说,“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天,我晕倒在一座破庙里。隐隐约约地我听见几个前来上香的香客说,了不得啦,山里盘丝洞的妖怪们炸了营,到处抓一个叫芙蓉姐姐的女人,听说这个女人被洞里的一个妖精抓到了,可是她一番花言巧语把那个妖精给骗了,那妖精私自将她放下山来,现在那个妖精又后悔了,发动全洞的蜘蛛精到处找那个叫芙蓉姐姐的呢……我一听,又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座尼姑庵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尼姑到庙里办事碰上了我,见我可怜直接把我带到这座尼姑庵里当了尼姑。我一想,这样也好,索性就此住了下来,闲暇时操练武艺,再也没敢回村。”

  “那么,你从此住在庵里,再也没能露头?”我问。

  “她们撒下了天罗地网,在世界各地的蜘蛛网贴满了我那天跟木子美说过的话,怎敢露头?”

  “哦,我明白了,”我叹息道,“看来这蜘蛛网威力巨大呀。”

  “可不是咋的?”芙蓉尼心有余悸地说,“幸亏我皈依佛门,不然早就被他们抓去吃了。”

  “法师,你的武艺已经到了如此高的境界,还怕她们干什么?”我有意揶揄她一下。

  芙蓉尼白我一眼道:“相公,这就是你不懂了,人的法力再高也高不过妖精啊。”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咱们这次要去收拾的就是妖精?

  我急道:“法师,你可得弄明白了,我跟你说的那几个人全是妖精啊!”

  芙蓉尼在月光下嘿嘿一笑:“贫尼早已心中有数,要知道,妖精也分三六九等,谅那几个混窑子的小妖没有什么大的道行,贫尼想收拾她们易如反掌,不过目前贫尼最想收拾的还不是他们,贫尼最想收拾的是牛头啊。因为牛头这厮正在残害百姓,你就是不来请我,我也应该先收服他们啊,你想想,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哪能眼看着一方百姓受苦受难而不管不顾呢?所以,贫尼必须出手。”话锋一转道,“方才谈过了骑射与蜘蛛网,我们再来谈剑术如何?”

  这个老尼看来是吹牛上瘾了!不过她说的这个话题正合我意,因为在宋朝的时候我有一柄宝剑,薄如蝉翼,劈风无声,这正是我喜欢的话题!所以我就抢先发言道:“哈哈,法师所言极是。上好的宝剑应该是百炼的精钢,最后化为缠指之柔。不用时,这剑可以束在腰里为带,用时拿在手里,剑刃摇曳不定,就如一道光华。挥起来如一匹白练,刺去时变幻不定。倘若此时此剑在我手里,我只消轻轻一挥,不知不觉之间,人的脑袋就滚到地上啃泥巴去了。假如这一剑是走过你的脖颈,您老人家只觉得天旋地转,脸皮在地上蹭得生痛,还想不到是自己的脑袋掉下地了呢。”

  说完,我纵声大笑,满以为她会不高兴,正好羞辱她一番,谁知道,芙蓉尼扫我一眼,摸摸脖子,无声地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相公啊,恕我直言,像这样的剑只能说是凡品,虽然在凡品中又算是最上等。如果以剃刀在青竹面上剥下一缕竹皮,提在指间就是一柄好剑。拿它朝水上的蜉蝣一挥,那虫子犹不知死,还在飞。飞出一丈多远,忽然分成两半掉下来。倘若贫尼手中有这么一柄剑,只消在你的两腿之间轻轻一挥,相公不知不觉之中就着了贫尼的道儿。你还不知道,高高兴兴走回家去。到晚间更衣,要与夫人同入罗绍帐时,才发现已被贫尼去了势。”

  说完了,芙蓉尼把脸仰到天上哈哈大笑。我却被她气坏了,正想找句话将她堵回去,那芙蓉尼收住笑声,又说下去了:“当然,相公是贫尼的好友,贫尼是绝不会阉了你的。贫尼这等剑术,在剑客里也只算一般。听异士说,后来有位叫做李公公的剑客以极细的银丝为飞刀,手法快到无影。不知不觉一飞刀刺在你左胸,别住了心脏不能跳动。登时你胸闷气短,又请郎中,又灌汤药,越治越不灵。此时李公公站在一边看热闹,要是他老人家心情好,上前把剑拔去,你还能活。万一正巧摊上他赌钱输了,心情不爽,你就乖乖地等死吧,到死还以为是自己得了心绞痛。”

  原来李公公还是这等高手?不可能!我知道他只不过是个走江湖卖艺的,他什么时候成了这等世外高人?你娘的,你连李公公都替他吹上了?我的心里又是一片麻痒。这贼秃吹得真是没谱了。剑客们都这么厉害,难道人身子是豆腐做的吗?原来女蜗造人是这么一个过程:她老人家补天之余,在海边煮了一大锅豆浆,用海水一点,点出一锅豆腐来,这就是咱们的老祖宗。女娲娘娘不简单,一只锅里能煮出男豆腐和女豆腐,两块豆腐一就合,就生下一个小豆腐?真他妈岂有此理。玉皇大帝坐在九天之上,阎罗大帝坐在冥罗地府,主管人的福禄生死,原来是两家合资开了个豆腐坊。不行,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豁出去不找比干报仇也要先收拾你这个秃驴!

  我悄悄落到后面去,偷手拣了一块石子,用足力气照她的脑后猛地甩去。因为我的掷石技术得到过高人传授,曾经在宋朝全运会上拿过男子百步穿杨赛第一名的好成绩,加之我又用了内力,估计这一石子要是打在芙蓉尼的脑袋上,势必贯脑而出。嘿嘿,我想,秃驴正在夸夸其谈,冷不防嘴里钻出一块石头来,势必要大吃一惊。要是石头从眼眶里钻出去,芙蓉尼觉得脸上掉下东西,随手一接,接到自己的眼珠子,势必明白她是遇到了高人,肯定不敢再吹了。

  谁知那芙蓉尼吹得高兴,摇头晃脑,那一弹就从她耳边偏过去。

  我一看她依旧站在那里夸夸其谈,料是没打中,不禁暗暗心惊。

  要知道,以我的准头可以打中三十丈外一个小酒盅,如今打这么大一颗秃头,怎么会打不中?

  那芙蓉尼怎么早不晃头,晚不晃头,偏等他发弹时晃头?莫非这秃头不是吹牛,而是有些真实本领?

  我连忙定定神,赶上去探她的口风:“法师,可听见方才有什么声音?”

  芙蓉尼淡然一笑:“噢,一个大屎克螂飞过去,嗡的一声!”

  天呐,我还来到动物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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