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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幻世白书》作者:手有余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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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0
幻世白书··01

~第一章天书卷轴~

 

  西元二零零八年,八月九号,星期六下午四点。

  罗州市的一条小街道上,两边的树木被秋风打成秃顶,垂头丧气的站立著,丝毫没有春风得意时,那种傲视一切的气慨。

  沥青铺地的小街弯曲、鱼贯著通向远方,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路边偶有秋叶落下,小街虽然热闹,但仍掩不住一派萧索的秋意。

  一个神情沮丧的少年在路上踌躇而行,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身上的钱又花光了,这是他家里给他的这个月零用钱,得再等二十天才到下个月,目前只能东挪西凑的借钱过日子了。

  他叫许敬之,在市立中学读高三,因为寄宿在学校,家里每个月给他二千元零用钱。不久前为了一个网友,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他把钱都花光了,换来的仅仅只是被亲了一下脸,他心里暗自骂道:妈的,老子就是叫个小姐,也不用这么多钱,下次再也不见网友了。

  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双眼有神、鼻根高挺、五官清秀,身高一米七五,就是有个毛病,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说不出话来,所以女孩子都说跟他在一起没什么情趣,看著同学们个个都出双入对了,自己还是孑然一身,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他怎么能不眼红,学校里的美女虽然多,但是都名花有主了,别人吃肉,他连汤都没有份。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青青女孩”的女孩,两个人已经聊了好几天,很是投缘,在对方的热情诚恳邀请之下,许敬之与她约好今天中午见面。

  见面之后,双方的印象都还不错,青青这个女孩皮肤白嫩、流水秋眸、身材小巧玲珑,十分惹人喜爱,而且很是温柔依人,在请她吃了肯德基后,他第一次壮著胆子轻轻搂住她的腰,原来女孩的腰是那么柔软,两人偎依在一起逛街时,女孩时常对他嫣然一笑,笑容灿烂得有如春花怒放、美艳无方,他差点没幸福得晕过去,当时他心里兴奋的直叫:今天晚上,我终于可以摆脱处男这个耻辱的称呼了!

  哪知还没等他兴奋完,女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女孩一边听著,一边紧皱著眉头,等她接听完电话,焦急的对他说:“我一个死党被车撞了,进了医院,我得去看看她。”

  爱屋及乌之下,许敬之关切地问:“你的死党不要紧吧?”

  女孩一边把手机放进精致的小包里,一边回答说:“还好,只是小腿骨折了,但是没钱挂号,我还得向别的朋友借钱给她挂号。”

  许敬之看著面前女孩秀丽的娥眉轻锁,登时一股怜香惜玉之情大起,从口袋里拿出仅有的一千五百百块钱,拍到青青的手里,说:“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吧,救人要紧。”

  女孩心花怒放,当众在他的脸上温柔一吻,说:“真是谢谢你,我马上就会还你。”

  许敬之摸著脸,心神俱醉的回答:“不用急、不用急。”

  跟著,女孩子姿态优雅、漂亮的拦住一部计程车,绝尘而去。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他想问问情况怎样了,结果对方手机关机,再连续夺命追魂扣,仍然没有半点回应,登时,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无精打采的回到宿舍,他的好朋友黄家圣正躺在床上看书,两人从初一时关系就一直很好,并且一起考进了这所学校。

  许敬之走了过去,在黄家圣的床沿边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腿,问道:“身上还有多少钱,借点给我。”

  黄家圣把书放在一边,疑惑的看著他,说道:“你不是刚从家里拿了二千元的零用钱吗?别告诉我这么快就用完了。”

  许敬之对他是无话不谈,把今天遇到的事全盘托出,黄家圣听后笑道:“你这小子,想女人想疯了,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人,活该!”

  许敬之不好意思地说道:“去、去、去,你别损我,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是不会犯这种错误了,你身上到底有没有钱?”

  黄家圣摇摇头说:“没了,也花在女朋友身上了,还要等十多天,我才能向家里要零用钱。”

  许敬之嘲笑道:“你还有脸说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那女朋友啊,趁早甩了,不然迟早榨干你。”

  黄家圣的女朋友是外校的,长得虽然一般,但是身材一流,而且很会花钱,黄家圣的零用钱,经常被她用各种名目要走了。

  黄家圣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没找到更好的,只好先将就著用。”

  在学校,他和黄家圣的关系最好,既然他身上没钱,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借到钱呢?他猛然想起自己床底下的小木箱里,不是有件看起来像年代久远的卷轴一样的东西吗,说不定可以值几个钱。

  那是去年暑假,他去乡下外婆家住段时间,一天晚上他正在看书,墙角里有个老鼠洞,里面吱吱喳喳的不知道藏了多少老鼠,使他无法安心看书,于是他把桌子搬开,准备用布把老鼠洞堵住。伏下身看时,藉著灯光,看见洞里有一根粗粗的,像卷轴一样的东西,他用棍子拨了出来,当时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是很像古老的东西,问外婆她们,也都是摇摇脑袋,说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当时想扔了,又看这东西好像很有古味,怕值几个钱,就一直保存著,回到学校后,顺手放在杂物箱里。

  平时他嫌这种东西还要拿去给行家鉴定,很麻烦,一直懒得拿出来,可现在正是他千方百计要弄钱的时候,麻烦点就麻烦点吧,也许真是个好东西,他马上从床上蹦了下来,伏下身,从床下把他的小杂物箱拖了来,再把卷轴翻出来。

  这个卷轴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织的,布不像布,纸又不像纸,卷起来有大男生的一只手臂那么粗,二十釐米长,怎么拉也拉不开,好像黏在一起,封口处有金丝织成的十二个古代文字,庄重、神秘,但他又看不懂。

  黄家圣见他端详著手里的卷轴,问道:“那是什么?”

  许敬之把卷轴凑到黄家圣的眼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我去年,去乡下看外婆时,无意之中捡到的,我看有点像骨董,于是就带了回来。”

  黄家圣从他手里接过卷轴,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卷轴却又打不开,像是面棍却又是布织成的,这上面的是什么字?”

  许敬之摇头说道:“我看不懂,如果是骨董就好了,那就可以换几个钱。”

  黄家圣一听可能是骨董,马上精神来了,坐直身体,说道:“我的表叔是考古的,对古代文字还有些研究,我下次去问问他。”

  许敬之一听,高兴地说:“是吗?那就太好了!你表叔住在哪?”

  黄家圣说:“不太远,在学校门口坐车,半小时就到了”

  许敬之是个急性子的人,他兴奋地说:“那你现在就去,如果是骨董,卖了高价,我给你一千块。”

  黄家圣听他说会给自己一千块,连忙起身穿好鞋,口中连声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一千块!”

  许敬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们俩什么关系,我还会骗你?我要是有钱,还会在乎这一千块钱?”

  黄家圣穿好外衣,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把这十二个字抄在纸上,我先去问问叔叔,看看是什么字。”

  许敬之把卷轴往他手一塞,说道:“把这个拿去就是,何必抄在纸上这么麻烦?”

  黄家圣笑著说道:“你啊,就是少个心眼,现在的社会这么复杂,如果这真是个骨董,在路上出了差错怎么办?先去问问,不要紧的。”

  许敬之觉得他说得有理,如今这社会,扒手、小偷难道还少吗?万一被人知道这个是价值连城的骨董,说不好会被抢了。

  于是点点头,说道:“那好,你快去,我等你的消息,如果值钱,我们今天晚上就卖了,还请你去洗三温暖。”

  黄家圣哈哈大笑道:“好,有钱了,我们也堕落一回。”说完转身出去了。

  许敬之拿著卷轴,躺在床上,耐心的等待黄家圣。

  一边等,一边把玩著卷轴,不知不觉的就睡著了。

  忽然,口袋里手机优美的铃声响起,许敬之醒了过来,接起电话:“喂,是不是黄家圣,怎么样?”

  里面传来黄家圣的声音:“我问过我表叔了,他说这十二个字是:符神咒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许敬之看了看手中的卷轴,喃喃念了一遍十二个字,说道:“这么怪啊,那这是什么卷轴呢?有收藏价值吗?”

  黄家圣说:“我表叔说,他以前看过的古代卷轴上,都是写史记、诗经之类的字样,还没看见过写这种字的卷轴,现在很多人都是装神弄鬼的蒙骗一些老人,他猜想这可能是哪个无聊的人仿冒的,想去诈骗别人,估计没什么用。”

  许敬之顿时觉得一阵失落,他一直殷切期盼著,这能是个值钱的玩意儿,哪知不值一文。

  黄家圣的声音又响起:“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在我表叔家住一夜,明天再回来。”

  许敬之无精打采的回答道:“好吧,明天见。”

  挂了电话,把卷轴扔在床上,许敬之说道:“亏我还拿你当宝贝一样,原来是个假东西。”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天黑了,又看看了手机液晶萤幕上的时间,六点二十四分。

  他觉得肚子开始饿了,但是没钱吃饭了。

  “唉……”他摸了摸肚子,关上门,自己到学校的操场上瞎逛。

  操场有三个篮球场并排那么大,四周立有十二盏路灯,宿舍在操场的左边,右侧是两座一前一后矗立的教学楼,都是五层楼高,四周种植著四季长春的人造树,这些人造树是科学家苦心研发的成果,有数丈高,枝叶茂密、树干横生,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制造新鲜氧气的功能是普通树木的数十倍。

  这时候操场上,到处都是卿卿我我的情侣,勾肩搭背的,坐在人造树下的石凳上窃窃私语、神态亲密,只有他是单身一人,实在有点尴尬。

  路灯下,一个女孩子正文静的看著书,她穿著绿色毛衣、上好布料的黑色长裤、长发披肩,光是看背影,都能感受到那种温柔、娴静的气质扑面而来。

  许敬之一看见她,心就怦怦直跳,这是他班上的班花刘莉倩,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高雅,成绩也很好,是校花级的美女,许敬之一直在暗恋她,但是他在她面前感到自卑,一是因为追求她的帅哥太多,二是自己本身成绩不是很好,现在卑劣的感觉更盛了,自己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恋爱。

  越想越不是滋味,许敬之急忙向宿舍走去,不小心撞到了一对正在谈情说爱的情侣,遭来一阵喝骂:“瞎了眼啊,走路走到别人身上来了,找打啊?”

  许敬之忙不迭的道歉,对方这才作罢,但是遭来四周一阵嘲笑声,他似乎感觉到刘莉倩的眼睛这时也在盯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当下更不迟疑,一口气跑回宿舍,把门关紧,生怕那些嘲笑声也会随之而来一样。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平时就是别人给他个小脸色看,他都受不了,这次不异是个奇耻大辱。

  他懊恼的倒在床上,想起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越想越烦,到最后乾脆什么也不想,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这么倒楣,尤其是被刘莉倩看了我的笑话,真他妈的想死了算了。”

  “唉!”他转头看著眼前的卷轴,想起自己这些年过的日子,好像就是在别人的白眼和讥讽中过来的,顿时心情灰暗到了极点,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整天作白日梦,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还把这个垃圾当成珍宝,什么鬼玩意!”他无意识地念了句:“符神咒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唉。”

  还没等他叹完气,就听见耳边一阵“嗖、嗖!”的响动,他惊异的转头一看,只见卷轴在面前自动摊开了,长长的一线,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他“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许敬之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著已经打开的卷轴,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用尽办法都打不开的卷轴,这个时候怎么自己开了?”,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凑上前去,仔细看著上面的这些黑色小字,却和那十二个字一样,都是古文,看不懂。

  他琢磨著:“这个卷轴不会做得这么精巧吧,无缘无故的会自动打开,但是到底是怎么打开的?难道,是我刚才念了那句咒文,这不会真是什么上古留下来的天书之类的东西吧?”

  他马上兴奋起来,但是接著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要是这世界上有神仙的话,科学家们早就发现了,不会大谈什么无神论了,一定是这个卷轴做得精巧,看来想靠这个卷轴进行诈骗的人,费了很多心思。”

  他细细思索著,双手却无意之中又把卷轴慢慢合拢。

  卷轴立即恢复了原样,又打不开了,许敬之喃喃说道:“好,看我再念一遍咒语,看你自己开不开?”

  “符神咒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但是卷轴纹丝不动。“难道不是靠咒语打开?”许敬之有些急了,马上又念了一遍,还是没反应,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机关,我的头无意中碰触到了,才开的?”

  于是又把卷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抚摸一遍,还是没反应。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仔细想了一下刚才卷轴打开的情景,自己当时好像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只有这一句咒文,无意之中读了出来,然后就打开了。

  “再试试吧!”他用手巾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手里拿著卷轴,脑海里只想著那句咒文:“符神咒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哗、哗……”卷轴在他双手之间迅速展开,他看著上面密集的小字,兴奋得似乎要爆炸开来,这莫非真是什么天书不成,做得再精巧的东西都不可能与人心意相通的。

  他激动得全身簌簌发抖,仔细辨认著卷轴上的小字,但是不巧得很,真的没一个认识的。

  “对、对、对,买本古文书,一一对照,那就能认识了!”他像中了大奖一样来回走动著,口中自言自语道。

  他真想马上就到书店买本古文书,但是身上又没钱,怎么办……怎么办……他灵机一动,把手机当了,可以换几千元啊,那样就可以买书了啊!想到就去做,趁现在书店还没有关门,买了书,今天研究个通宵。

  他急忙跑到附近的手机店里,也不和那老板说价,三千元成交。手机没了,却没有丝毫可惜,他拿著那三千元坐上一部计程车,朝全城最大的书店——新华书店││奔去。一跑进店里,就迫不及待的问售货员,哪里有考古和古文之类的书买。

  漂亮的售货员小姐用手指了指左边的一排书柜,许敬之走了过去仔细寻找,看到要买的书后,将钱投进书柜边框上的钱孔里,再一按书柜下面的小按钮,“叮!”的一声轻响,书柜里的自动书格,将那本书弹了出来,许敬之连忙拿了出来,又买了五本其他的古文翻译的书籍,坐上计程车心急火燎的跑回宿舍,走道上的同学们看见他,都说:“怎么了?是赶著去救火,还是赶著去投胎啊?”

  他也顾不上要答话,回头把门关得死死的,拉上窗帘、打开台灯,把卷轴上的字和古文书一一对照。

  经过半小时不懈地努力,第一行字终于被他译出来了,是奇门遁甲咒。

  “五行听我令,法咒显圣灵!”他照著卷轴上所写的文字念动咒文,却感觉不到任何变化。

  “对、对,要冷静。”他稳定一下情绪,先排除一切杂念,然后再念道:“五行听我令,法咒显圣灵!”

  只觉耳边“呼!”的一阵风响,眼前一花,再一看,已经不是在宿舍里了。

  “这是在哪里,这么多书。”他看著眼前一排排的书柜,和书柜里花花绿绿的书,觉得好眼熟啊,仔细一辨认,原来到了先前来的新华书店。

  幸亏时间不早了,书店里没什么顾客了,只有前面还有几个营业员在聊天,若是被人看见凭空冒出个人来,岂不怀疑是遇到鬼了?

  他现在激动得似乎可以听见自己身体里血液沸腾的声音。只听见前面有人说:“下班的时间到了,你们到处看看还有没有人!”跟著有几个人应了几声。

  一阵脚步声随后传来,许敬之心里一紧张,忙念动奇门遁甲咒,但是没有效果。

  来不及了,他连忙跟前来查看的营业员们玩起了捉迷藏,在各个书柜之中穿梭,躲避著她们的视线。

  也许是刚才她们已经检查过一次,认定没人了,所以只是随便看了一下,便纷纷收拾东西回家。许敬之等最后一个营业员把门拉下离开后,才松了口气。

  他看看了四周的书柜,心想:多拿几本书,想必也没人知道。想到这里,便在里面一顿乱翻,又找出几本古文书来,他以前对色情小说和明星写真集爱不释手,现在却只对这些古文书感兴趣了。

  挑了几本书后,他定了定神,念道:“五行听我令,法咒显圣灵。”

  瞬移回到宿舍后,他把书都放在床上,心想:“原来这奇门遁甲是回到上一个待过的地方,那太好了,以后可以省不少车钱了。”

  刚才肚子饿得直叫,但现在他已经丝毫察觉不到饥饿,脑子里只有那个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多翻译几个法术出来。”

  这时,宿舍的熄灯令响起,全宿舍的学生寝室都要关灯,他灵机一动,脱了衣裤爬到床上,用被子把台灯和自己的头一道盖了起来,偷偷的在床上翻译。

  一直到凌晨五点多,睡意如潮水般袭来,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他做了个梦,在一条小巷里看见班花刘莉倩被几个小混混欺负,自己上前准备来个英雄救美,哪知道法咒不灵了,连连念了十几遍,都毫无作用,小混混们要用刀砍他,还是刘莉倩拉著他跑了,跑著、跑著,不小心掉进一个水沟,就听见刘莉倩不停的在喊他的名字,还用手扯他。

  扯著、扯著就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是什么貌美如花的刘莉倩和他在一起,是黄家圣回来了,正叫他起床呢!

  一边责怪黄家圣惊扰了他的好梦,许敬之一边起床。看黄家圣甩手把一千元扔在床上,他惊异地问道:“你哪里来的钱?”

  “跟叔叔借的,省著点用!”黄家圣喝了口水说道。

  许敬之感激地抱著他的肩膀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发达了,不会忘记你的。”

  黄家圣笑著说:“你能发达最好,不过先要小心别被女人卖了才好。”

  许敬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好像作梦一样,那么真实又不真实。

  黄家圣想起那卷轴,说道:“后来我叔叔又说只能先看见实物,才能知道是不是骨董,下个星期我带卷轴给他看看吧?”

  许敬之心想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忙说道:“算了,这东西要是假的话,拿出来惹人笑话,我也不指望天上掉馅饼了,好好读书,以后踏踏实实的赚钱。”

  黄家圣见他说得真切,也没怀疑,说道:“那就随你吧!我等会还要出去一下。”

  许敬之问道:“你还要去哪里?”

  黄家圣回答道:“去见女朋友,顺便解决生理上的需要。”

  许敬之一拍他的背,笑著说:“要她好好服侍你一天,把损失都补回来。”

  黄家圣戏弄他道:“我走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自己解决了。”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许敬之又气又好笑,但是想起以前看过色情光碟之后,只想随便找个女人陪陪的情景,不由得顾影自怜。

  是要找个女朋友了,他又想起了刘莉倩,那鼓鼓的胸部、细细的腰肢、白皙的肌肤和漂亮的脸蛋,要是能和她在床上戏耍,岂不快活似神仙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躁动不安了。

  “神灵火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他念动翻译出来的“五鬼搬运咒”。

  床上的一千元凌空而起,自动飞进了他的口袋。“果然不是梦。”他摸著怀里的卷轴说,似乎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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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8-01-20
~第二章藉法得力~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许敬之不耐烦地问道。

  “我是张阿姨,你妈妈打电话来了,要你去接。”

  许敬之马上打开门。体态有些发胖,但仍显得很结实,皮肤白净的宿舍管理员张阿姨笑眯眯的对他说:“快去接吧,小心你妈妈骂你。”

  许敬之连忙跑到管理员办公室,拿起电话:“喂,是妈妈吗?”

  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妈妈的声音:“打你的手机怎么不通?”

  许敬之忙说道:“我的手机掉了。”

  “唉,你这个糊涂蛋,什么时候做事才不会马虎。”妈妈的声音顿了顿,接著说道:“下个星期回家一趟,要去你外婆家,你表哥要结婚了。”

  许敬之问道:“哪个表哥要结婚?怎么之前没听提起过,说结婚就结婚了。”他有三个表哥,分别是他大舅、二舅和三舅的孩子,还有几个表姐、表妹。他的童年是在乡下过的,和表哥、表姐之间的感情很不错。

  “是你大表哥结婚,记住了,下个星期早点回家!”妈妈怕他忘记,又叮咛了一句。

  许敬之忙说:“妈妈,我记住了,没别的事,那我就挂断了。”

  这时,张阿姨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笑著说:“怎么,叫你下个星期回去喝喜酒啊?”张阿姨年龄三十岁左右,是她一个亲戚在学校里当教师,介绍她来当宿舍管理员的,虽然有些发胖,但是长得不难看,而且长得很乾净,增添了少妇的风韵。

  许敬之觉得有团软软的东西贴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知道那是女人的胸部,顿时有些心跳加速起来,不过舍不得主动挪开,他故意用另一只手摸著头,傻傻地笑了起来。

  张阿姨平时对他不错,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脑勺,笑著说道:“真是个小傻瓜。”说完就走到一旁整理桌面。

  那种醉人的感觉没了,许敬之感到一些失落,说道:“那我先走了,张阿姨,谢谢你。”

  张阿姨笑著对他点了点头。

  许敬之回到房间,还在回味著被那肉体挨著的感觉。

  吃过晚饭后,隔壁的同学过来邀他一起打牌,他一听手就痒了,平时也打打牌,玩点小钱,不过输多赢少。

  今天就要把往常输掉的钱赢回来!许敬之心里暗暗的想著。

  和他一起玩牌的都是同班同学,个子高大,东北人王超成,长得像猴子一样瘦弱的是李禄强,刚才叫他打牌的,长得胖嘟嘟的叫宋刚儒,都是不学无术,家里有钱的人。

  他嫌卷轴有些重,揣在怀里有些碍事,反正已经记住了一些法术,带在身上也没用,想到这里,他就把卷轴藏在枕头下。

  等他过去时,三个人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了。

  他坐下后,问道:“玩什么?”

  王超说:“今天玩扎金花,两元的底注,二十元封顶。”三人都表示同意。

  扎金花就是每人发三张牌,看谁的牌大,就谁赢钱,分别是对子胜单张,顺子赢对子,同花胜顺子,再上去是同花顺,最后是三张一样的牌最大。

  许敬之念动五鬼搬运咒时,手上的牌却无任何变化,他又念了一遍,结果依旧,眼睁睁地看著宋刚把桌上的钱拿走,他急得头上冒出汗来。

  “到底怎么回事,法术怎么不灵了?”他苦苦思索著,猛然领悟到莫非是没把卷轴带在身上,一定是这样的,自己本来就没有法力,怎么可能只靠念动咒语就能催动法术呢。

  他连忙找了藉口回到房间,从枕头下翻出卷轴插进怀里,再回到赌局中。

  “神灵火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果然牌在自己手中变了,许敬之放下心口的一块大石头,尽情玩下去了。

  熄灯令响起,许敬之在宋刚儒等三人不情愿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黄家圣早回来了,正铺开被子,准备睡觉。

  许敬之从中抽出二张千元钞票,放到黄家圣手里,说道:“谢谢你兄弟,你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帮了我,我加倍还给你。”

  黄家圣被突如其来的许敬之硬塞了二千元,惊异地问道:“你哪里来的钱?”

  许敬之故意卖个关子,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黄家圣知道他的性格不会去干违法的事,也没深究,只是连声说道:“好兄弟、好兄弟,算我没看错你,有钱记得我这个兄弟。”

  许敬之用乾手巾擦了把脸,对黄家圣说:“今天晚上我不在寝室里睡了,我想去享受一下豪华酒店的滋味。”

  黄家圣嘲弄道:“有钱就乱花,睡哪里不是一样的睡啊?睡在大酒店一夜好几百呢!”

  许敬之说道:“宋刚儒、李禄强那几个家伙经常在其他同学面前炫耀,今天说自己在哪个四星级酒店睡的,明天说自己在哪个豪华包厢过的夜,我看不惯他们那不可一世的样,你去不去?”

  黄家圣躺在被子里摇摇头,说道:“我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不想动了,再说现在学校大门都关了,你怎么出去?别告诉我你要爬出去,那么高的门,休想!”

  许敬之拍著胸脯说道:“你放心,我有办法。”说完把灯关了,自己准备悄悄地溜出去。

  身后传来黄家圣的声音:“明天要上课,别迟到了。”

  许敬之蹑手蹑脚地跑到大门口,他翻译出的最后一个法术正好是无形术,是把自己的身体化为无形,能穿过任何物体的法术。

  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念动咒语:“万物随意行,法咒显圣灵!”跟著闭著眼向坚实的大门撞去,只觉得好像过一道水帘似的,张开眼睛一看,已经到了大门外。

  幽暗的街灯下,一个老婆婆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他心里一惊:糟糕,被人看见了。

  老婆婆颤抖著双唇,口齿不清地说道:“小伙子,你、你、你……是地上冒出来的?”

  许敬之手足无措的回答道:“不是的,老婆婆你看错了。”边说边拔腿就跑。

  身后的老婆婆在喊:“小伙子,你等等……等等啊……”

  他哪里敢停下,跑过了几道小巷子,方才气喘如牛的停下,弯著腰,双手撑著膝盖不住地喘气:“我的妈啊,吓、吓死我了,这要是引起轰动,我还要不要活了?”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向大街上走去。光线越来越亮,终于走出了小巷,大道两旁霓虹闪烁,五颜六色。笔直宽敞的大路上车水马龙,一辆辆豪华的小车呼啸而过。一缕幽香飘来,胡涛用力地嗅了嗅,那是刚才过去的豪华宝马车上,坐著的一位靓丽女郎留下的。

  许敬之喃喃地说道:“有钱真好啊!”,同时他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来到城市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前,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气派豪华的装潢让他有些不自在。他听别人说过,只要在酒店里开一间房,自然就有人会打电话,问你要不要特殊服务。

  玻璃门上的感应器红点一闪,玻璃门向两边分开。

  许敬之踩著又厚又软的天蓝色地毯走了进去,这个有将近一百平方公尺的前厅,被房顶一盏小如拇指的电子灯照得如同白昼,他看到前台空无一人,许敬之稍微放下心来,他听说五星级大酒店都装了智慧接待机,所谓智慧接待机是钛合金制成的电脑柜,高一米,顶端镶盖著一个长宽约半米的金属板,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按钮,上面都是房间的号码,亮著绿灯的表示是空房,无人住在里面。

  许敬之在金属板上刻著“单间”字样的一栏里按了四二八号的按扭,电脑柜里响起一个录制好的声音:“您好,四二八号房三千五百元一夜,可以住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如果您想住宿的话,请往电脑柜左侧的投币孔里投四千元整,收押金五百元,电脑会自动识别您所投入的金额,敬请放心。”

  许敬之数了四千元,找到投币孔塞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一阵轻微的机器忙碌声后,金属板上面的出孔自动弹出房卡,许敬之拿著房卡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先进。”

  进了四二八号房后不久,电话就响了起来,许敬之连忙走过去,怀著紧张和期盼的心情说道:“喂,你好!”

  电话里一个轻柔的女声说道:“先生,您好,请需要服务吗?”

  许敬之的心如同擂鼓一般,急剧的跳动起来,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还是紧张的直冒虚汗。

  “喂,先生,你到底要不要服务啊?我们的小姐个个都很漂亮,工作态度也很好哦。”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生怕他不上勾,加强了语气。

  许敬之把眼睛一闭、心一横,脱口而出:“要,四二八号房。”说完慌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正准备跑到卫生间里去嗽口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许敬之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犹豫著,把门打开了。

  一位穿著暴露、打扮娇艳的女郎站在门口。

  许敬之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来了,请进。”

  女郎对他妩媚一笑,带著一身香水味走了进来。

  许敬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涩的站在一旁,倒是进来的女郎落落大方,把背包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对他一眨眼:“我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来?”

  许敬之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你自便、你自便,我等会自己洗。”

  女郎咯咯一笑,又对他挑逗似的眨了眨眼,提著背包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许敬之想脱下夹克外衣,又怕等会儿被女郎看见卷轴,只好乾坐著。

  女郎披著浴巾走了出来,用毛巾擦著湿漉漉的头发,对他说:“你去洗吧。”

  许敬之不敢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逃也似地进了浴室。

  莲蓬头激射出来的水丝冲在他脸上,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怕什么,老子有钱!”

  想到钱,似乎胆子又大了起来。

  洗完后,他不好意思像女郎一样围著浴巾走出去,把衣服都穿好了,才敢出门。

  女郎一看他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抿著嘴偷笑起来。

  许敬之尴尬地问道:“你笑什么?”

  女郎不答反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出来玩啊?”

  许敬之的脸马上涨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女郎不再笑了,轻轻地拍了拍床沿,示意许敬之坐到她身边去。

  许敬之乾咳了咳,走到她身边坐下。

  女郎柔声说:“不用怕,我来就可以了,你别动。”说完准备帮他脱衣服。

  许敬之想起卷轴,忙挡住她的手,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小心翼翼地脱下夹克,顺势把卷轴包在里面……

  女郎嫩滑的小手在他的脸上、身上到处游走,许敬之只觉得被她触摸到的地方又麻又酥,但却很舒服,他终于忍耐不住,一翻身……

  一阵电话铃响起,许敬之迷迷糊糊地接起。

  “先生,您好,现在已经是七点整,欢迎您下次再来!”电话里的女声十分好听,很乾净,没有杂质。

  原来是他昨天晚上打给总台要的电话服务。

  他揉了揉仍有些酸麻的腰骨,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女郎,又是失落、又是惊喜,失落的是自己不再是纯洁之身了,喜的是再也不会被人嘲笑是处男了。

  许敬之把四千元和房卡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对方的表现令他很满意,他对钱又一直很大方,想多给这个令人销魂的女郎几百元,又在床头柜上用酒店的便条纸写了几个字,告诉这个女郎,把房卡退了能拿回五百元的押金。

  把自己整理好,许敬之轻声念道:“五行听我令,法咒显圣灵。”顿时人影已杳,只剩下床上美人独睡。

  回到宿舍时,黄家圣已经去上早自习了。许敬之忙把课本整理好,向教学大楼跑去。

  经过操场,第一座白色的五层大楼就是高中部的教学大楼了,大楼后面传来的读书声连绵不绝于耳,这是初中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在上早自习。

  许敬之跑进教室时,老师还没来,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黄家圣待他坐下,轻声问道:“昨天晚上你真的去了?”

  许敬之一边打开课本,一边回答:“那是当然,你以为我骗你啊!”

  黄家圣“噗嗤!”笑了出来,许敬之红著脸推了他一下:“你笑什么,给我保密,听见没有,要是传出去了,我杀了你。”

  黄家圣艰难的忍住笑,点了点头,跟著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今天出了件怪事。”

  许敬之看著课本,随意问道:“什么怪事?”

  “今天早上一个老婆婆晕倒在大门口,听门卫说,他开门时就看见老婆婆躺在那里了,双膝有些发肿,裤子上有灰尘,好像跪了一夜,大家都说学校里有不乾净的东西。”黄家圣故作神秘的说。

  只有许敬之心里明白,那是老婆婆把他当作狐仙之类的人物了,把这个学校也当作了神邸。

  当今科学已经十分发达了,但是鬼神之类一直没有肯定的说法,虽然大部分人说这个世上没有鬼神,但还是有为数不少的人,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许敬之以前也是一个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但是他现在相信了,而且坚信不疑。

  清脆的皮鞋声响起,身材窈窕的语文老师走了进来,白皙的脸容上架著的金丝眼镜,让她显得更加文弱。语文老师姓严,叫严芳绫,听说是某个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大家对这个新来的美女老师十分满意,因为以前那个语文老师不但是个男的,而且十分严厉。这个新老师不但给大家带来感觉上的享受,而且好说话多了。

  严芳绫用她那柔美的声音说道:“今天进行测试考试,请同学们把桌上的课本收起来,放进抽屉里。”

  许敬之的心一下凉了,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沉迷于上网,只想著那个叫青青的女孩,根本就顾不上学习,现在要进行测试考试,不是要交白卷出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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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01-20
~第三章英雄意气~

 

  窗外,秋风卷过,又带起几片树叶飘下。

  严芳绫文雅的往上推了推眼镜,在每一排的第一个同学桌上放下一叠试卷,让他们依次让后传递。

  许敬之拿起试卷一看,傻了眼,果然没几道题会做,他看了看旁边的黄家圣,见他面色如常,知道这次的考试题目难不住他,黄家圣的学习成绩本来就在他之上,在班上算是中等偏上了。

  严芳绫用教鞭轻轻地敲打了下教桌边,说道:“大家不要交头接耳,专心考试,这次只是个摸底测验”说完后,她把教桌上的一个按钮按了一下,大家都知道严芳绫把磁场警报器打开了,在这个教室范围之内,谁的手机或者是别的通讯工具在使用时,警报器就会发出声音,大家只好把手机全部关掉,说不定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那就会以舞弊论处。

  许敬之拿起笔,只觉得有千斤之重,空有法力无边的卷轴在怀,却无法利用。搬运咒可以帮他换牌,那是从一副牌中把他想要的好牌凑在一起,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他总不可能把别人写好的试卷变到自己手上吧?他偷偷环视了一下四周,同学们都在埋头苦写。

  轻轻地,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许敬之吓得连忙端正姿势,拿起笔在试卷上虚张声势地写起来。

  严芳绫慢慢地从身边走过,散发著清纯的淡香,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比昨天晚上那位小姐身上的香水味,那小姐的香味浓郁,虽烈却不能让人留恋,严芳绫身上的香味虽淡却似乎能缭绕在许敬之周围久而不散,真是“伊人虽去,尚有余香”。

  “你在发什么呆啊?快写啊!”旁边的黄家圣见他走神,压低声音提醒他。

  这时,严芳绫又敲了敲桌子:“保持安静。”

  许敬之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下死定了,估计是全班倒数第一名。”正在叹息、悲痛不已,却看见坐在前面的宋刚儒和李禄强两人,正在桌子下面传小纸条。

  “哈哈,有救了。”许敬之在绝望之中看见了一丝曙光,心里狂喜。

  “神灵火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许敬之以蚊蚋般微弱的声音念动著法咒。

  那张小纸条刚传递到李禄强手上就不见,挪移到了许敬之的桌上。

  李禄强显得很错愕,他以为是自己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连忙低下头去找,哪知地上并没有,于是伏在桌子底下,回头用轻而急促的声音问宋刚儒:“纸条呢?纸条呢?”

  宋刚儒偷眼瞭望站在讲台上俯视四方的严芳绫,快速回答道:“我给你了啊。”

  严芳绫已经注意他们了,走到李禄强身前,对弯著腰的李禄强问:“你在干什么?”

  李禄强吓得忙坐直身体,回答道:“刚才笔掉了。”

  严芳绫说道:“捡到了,就继续考吧,时间快到了!”

  许敬之看著李禄强一脸的迷惑和绝望,心里暗自偷笑。

  下课铃声响起,许敬之吁了口气,终于逃过了一劫,却正好看见李禄强正四处顾盼,看看谁像捡了他纸条的人,作贼心虚之下,许敬之连忙别过头去,暗中把小纸条塞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黄家圣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考得怎么样?”,黄家圣问道。

  许敬之还以为是李禄强呢,见是黄家圣,回答道:“应该还行吧!”

  “走,下去买喝的。”黄家圣说。

  许敬之跟著他站了起来,向楼下走去。一楼旁边有个小卖部,生意好得不得了。

  黄家圣顶了顶他的肩膀,低声说道:“看,这屁股多圆、多性感啊!”

  许敬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顺著他的眼光望去,原来是班花刘莉倩走在前面,柳腰轻摆、摇曳多姿。

  许敬之不像黄家圣那么大胆,他看了看旁边,生怕被别人听见,然后说道:“有点出息好不好,小心被别人听见。”

  “怕什么,你以为就我一个人想上她啊?大有人在啊!”黄家圣满不在乎地说。

  许敬之笑道:“你别看著碗里的,又望著锅里的,小心你女朋友知道。”

  黄家圣说道:“这有什么,男人都是贪新鲜的,我就这德行。”

  许敬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前面的刘莉倩听见他的笑声,回头望了他一眼,美女回眸,真是百花失色,许敬之立刻被她的容光所慑,再也笑不出来。

  黄家圣嘲笑道:“还说我要有点出息,我看你也好不了多少!”

  许敬之清醒过来,笑骂道:“别拿我和你那色狼的样子相比。”

  黄家圣问道:“对了,昨天晚上你用了多少钱?”

  许敬之羞愧道:“晚上回寝室跟你说,现在别说这事,小心被人听见。”

  黄家圣说道:“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不然凭你的外表,多的是女人缠著你呢!”

  许敬之没有答话,因为黄家圣说的是实情,自己看见女孩子屁都放不出一个,不像别的男同学,喜欢谁就大声说出来。这时他觉得肩膀一震,身子一侧,跟著一个高大身影像阵风刮过一样,越过自己,跑了过去。

  黄家圣扶住他,嘴里骂道:“妈的,没长眼睛吗?”

  刚跑过去的是同班同学唐勇杰,身高一米七八,俊美得如同希腊神话里的神祇一般,爸爸是本省某知名企业的老总,家境富裕。

  据此种种,他在学校有如太阳一般耀眼,无数的女学生仰慕他,他也花心得很,听说不少女孩都被他破了身,现在又传闻他瞄上了刘莉倩。不过刘莉倩不同于普通的莺莺燕燕,纵然唐勇杰具有一切让女性倾倒的条件,但是刘莉倩从来不多看他一眼,也许正是出于此点,唐勇杰才更加想要把刘莉倩追到手。

  黄家圣跟著骂道:“什么东西,长得人模狗样的,行为却轻佻浮躁得很,还整天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人,我呸!”

  许敬之笑道:“你不会是嫉妒吧?别人是什么样,你由他去好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先顾好自己吧!”

  黄家圣为自己辩解道:“我哪里是嫉妒,就他那样也值得我嫉妒?我只是看不惯他而已,妈的,他……”

  “好了、好了,不说他,我请客,你要吃什么?”,许敬之打断了他的话。

  黄家圣摇摇头说道:“算了,不想吃了,还是上厕所去,看见唐勇杰憋气憋出一肚子尿来了。”

  许敬之哈哈笑道:“那你快去吧!”

  黄家圣撇下他,一路小跑往厕所去了。

  许敬之一个人走到小卖部买了瓶饮料,转身准备离开时,正好看见刘莉倩那娇艳绝伦的玉容近在咫尺,他从来没和她这么近的接触过,一颗心霍霍的跳动起来,直欲从胸腔中蹦出来似的。

  刘莉倩那明如秋水的双眸和他对视了一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许敬之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处于同学之间的礼貌,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份外荣幸。

  许敬之刚准备点头示意的时候,刘莉倩已经走了过去,在他身后发出银铃般声音:“你好,请给我瓶百事可乐。”

  许敬之一边走一边庆幸:“还好、还好,要是这个头点早了,被别人看见,会被笑死,以后千万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几个染著金发的青年擦身而过,一股烟味飘进鼻端。许敬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学校里经常有社会上的小混混们走动,他们与学生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少学生把电视里面那些古惑仔当做崇拜的对象,整天喊打喊杀、无心学业,致使很多学生都提前踏入社会,过早体验喋血江湖的生活,所以省立中学中经常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涌向教学楼。

  许敬之不能快跑,不然怀里沈甸甸的卷轴上下跳跃,撞得他难受,回到座位上的那一刹那,他透过教室的窗户看见外面的操场上,那几个金发小混混正叼著烟聊天,看来是在等什么人,许敬之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黄家圣在旁边嘀咕道:“这样的学校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这样的小流氓都随便放进来,看来治安管理还是存在著大漏洞,以前的教训还少了吗?”他的语气像是高官之类的在说话。

  许敬之隔著衣摸了摸,卷轴还在,心里稍安,但是他知道等会儿就算真的有事发生,也不能用卷轴来解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深深地懂得这句话的涵义。

  “刘莉倩,晚上一起去唱歌吧?”唐勇杰趁著老师还没来,主动向班花刘莉倩发出了邀请,唐勇杰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趁机发出了嘘声,许敬之却有些吃醋了,他怕刘莉倩开口答应。

  还好,刘莉倩只是回头带著微笑,礼貌的对唐勇杰说道:“不好意思,晚上有事呢!”

  王超成和唐勇杰的关系也比较好,这时说道:“她不去,叫我去吧,虽然我不是美女。”教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唐勇杰被刘莉倩拒绝也不感到尴尬,对王超成笑骂道:“去、去、去,少在这里瞎掺和,就你这体格去啊?有美女也被你吓跑了。”

  许敬之的心这下放了下来,但是马上又担心:“现在这个社会现实得很,哪个美女不爱钱?

  唐勇杰家里那么有钱,要是他用金钱攻势的话,难保刘莉倩不会动心。”想到这,一颗心又莫名酸了起来。

  以至于这堂课,他从头到尾都在走神……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许敬之看见唐勇杰向刘莉倩走去,正微笑著向她说些什么,刘莉倩也和他边说边笑。

  许敬之真想走到他们附近,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刚想走过去的时候,黄家圣又叫住了他:“走,出去透透气。”

  没办法,许敬之只好跟著黄家圣走出了教室,出门的时候他凝神静听了一下,却只能听见刘莉倩发出银珠落盘般的轻笑。

  黄家圣见许敬之萎靡不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许敬之正想像著唐勇杰和刘莉倩在交谈什么内容,听到黄家圣叫他,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担心那几个小混混会惹出什么事来?”

  黄家圣说道:“反正也不会惹到咱们身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你看操场上围了那么多人,估计真出了什么事。”

  许敬之听他一说,连忙向操场望去,果然人山人海。

  黄家圣一拉他的手臂,说道:“走,看看去,看热闹不用买门票的。”

  两人跑到操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钻到前面,只看见一个带著耳环的金发青年指著一个男学生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说完,甩手抽了那学生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那耳光打得很重,学生捂著红红的脸,带著惧意看著面前的小混混,连嘴都不敢还一下,围观者也没人吭声,因为后面的五个小混混手里,提著明晃晃的砍刀呢!

  平时几个对学生很严厉,牛高马大的体育老师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金发青年还不解气,指著那学生说道:“给老子跪下!”那学生哆哆嗦嗦的发著抖,一副想跪又不愿意跪的样子,也许他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实在是很丢脸。

  许敬之在黄家圣耳边说道:“赶快打电话报警”,黄家圣瞪著眼睛吃惊地回答道:“你没搞错吧?报警?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

  许敬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全校近千名学生居然全都是怕事的人,可惜自己的手机没了。

  金发青年见那学生还不跪,又抽了他一耳光:“妈的,老子的话你当是放屁是不是?”

  那学生只好噙著泪水,满是委屈地跪在操场上的水泥地上。

  许敬之看得怒火万丈,这也太欺负人了,但是自己无法帮助受辱的同学,他可没学过什么少林武功,上去的话只是增加了一条命案罢了,那卷轴说什么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

  这时,只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你们在干什么?这样是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

  许敬之望去,原来是白发如霜的生物老师,她正从人群挤了出来,上前一把拖起跪著的学生。

  这个生物老师姓罗,已经快有三十年教学生涯了,上课的时候最看不惯学生懒散,老是对他们一顿叱喝,许敬之这班最恨的老师就是她了,想不到今天面对著这几把明晃晃的砍刀,挺身而出竟然是她,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金发青年见一个老太婆竟敢无视他的威严,顿时怒目圆睁,指著罗老师猖狂地叫道:“你他妈的是谁啊?敢来教训我!”

  罗老师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著说:“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你们在这个学校闹事,我就得管。”

  金发青年上来一推罗老师的肩膀,说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罗老师早已年过五旬,怎能挡得住对方年少气盛的一推,当下往后倒退几步,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人群里发出一阵嗡嗡声。

  许敬之看著罗老师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再也看不下去,他冲到前面,指著金发青年怒道:“太过分了,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渣!”

  金发青年见又有人打抱不平,不怒反笑:“怎么了,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啊?怎么有这么多碍事的家伙!”,话音刚落,挥动拳头向许敬之面目击来。

  许敬之早有防备,侧头闪过,对著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脚,金发青年顿时倒地,向后翻了几个跟头。这时围观的人群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一直在旁边压阵的几个小混混见有人敢反抗,马上举著长长的砍刀冲了过来,许敬之手无寸铁,形势岌岌可危。

  只听黄家圣在旁边喊道:“接著!”许敬之转头一看,黄家圣抛过来一根棍子,许敬之接在手里,原来是根坏拖把,顶端还垂著几条烂布,有人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敬之抡起拖把一阵狂舞,小混混们被迫退后几步,那个被踢倒的金发青年指著他喊道:“

  给我往死里砍!”小混混们又挥舞著砍刀冲了上来,许敬之左挡右拦,手臂、前胸和背上被砍中数刀,全身鲜血淋漓。

  罗老师在旁边喊道:“难道这个学校的只有这个学生有正义感,其他的都是冷血动物吗?”

  黄家圣趁此时机的大声说道:“这帮人渣太欺负人了,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今天欺负别人,下次就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说完,率先冲了上去,有人带头,操场上的学生们的愤怒终于爆发了,数百人一起围了上去,把几个小混混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打得神智不清了,鼻青脸肿的被送上了警车。

  许敬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终于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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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01-20
~第四章医院怪事~

 

  许敬之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眼前蒙矓的只看见一片白色,他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才知道自己原来在医院的病房里,空气飘著淡淡的药水味。墙上有各种仪器,红红蓝蓝的一大片,闪动著光点。

  许敬之想撑起身体坐好,墙上“滴滴答答!”一阵乱响,显示出各种资料,吓了许敬之一跳,他这一动牵引了身上的刀伤,“哎呀!”,轻轻的哼了一声,他低头一看,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他只好放弃想坐起来的念头,重新躺下。

  床头柜上放著些水果,看来有人来看过他,许敬之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快要入夜了,想必有六点多钟了。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又会让他们担心了!”许敬之摸起一个苹果刚想咬一口,猛然间记起卷轴。他举目四望,见他的衣服,裤子都挂在衣架上,夹克的内口袋处隆起一片,一定是卷轴了,他的心落了下来。要是卷轴不见了,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他都会从床上跳起来,跑回学校去找。

  病房外安静的走道内响起了脚步声,匆匆的,一会儿,许敬之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见妈妈焦急的面容,一个医生跟在她的后面。

  “乖儿子,你怎么样了?学校里的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你被刀砍了,妈妈担心死了!”,妈妈走过来摸著他的脸,心痛地说道。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爸爸叫许正善,是个国营机械厂的工程师,妈妈叫刘玉娥,是在某公司担任主管,家境还算可以,但称不上是有钱人家。

  许敬之抓住妈妈的手,说道:“妈妈,你别担心,只是点小伤。”

  刘玉娥看著他身上的伤势,回答道:“这还是小伤,看你这身上的纱布,都快把妈妈吓死了!”

  医生在旁边回答道:“的确没什么,刘女士,您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你儿子很勇敢,见义勇为,他刚送来医院,我们就进行抢救,发现伤势并不严重,您看看墙上的资料表,一切都很正常。”

  刘玉娥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又对许敬之说道:“我的好儿子

  ,你的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出去买。”

  许敬之说:“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我胃口不是很好,爸爸知道这件事了吗?”

  刘玉娥摇摇头说道:“他现在正在厂里忙一个工程,我怕分他的心,决定先来看看你的伤势再说。”

  许敬之说道:“这样最好,我最怕的就是全家人都在担心我,其实我这么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刘玉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妈妈去给你买吃的了。”

  许敬之点点头,刘玉娥转身出去了,医生对许敬之说道:“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叫护士。”

  许敬之回答道:“谢谢你,麻烦你们了。”

  医生一边把门关上,一边说道:“千万别这么客气。”

  十几分钟后,刘玉娥买了他最喜欢吃的卤鸡便当回到病房。

  见心爱的儿子吃完后,刘玉娥又陪了他一会儿,许敬之不忍心见到妈妈太劳累,就对刘玉娥说道:“妈妈,你先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我没有关系的,而且我也想睡觉了。”

  刘玉娥想了想,觉得自己儿子说得也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何况床头还有呼叫键,有什么事的话,按了护士马上会过来的。于是她在许敬之脸上亲了一下,轻声对许敬之说道:

  “好儿子,妈妈先回去了,有事就叫护士,知道吗。”

  许敬之点了点头,刘玉娥起身走了。

  妈妈一走,整个房间就沉寂起来,许敬之把台灯关了,省得照著眼睛不太舒服。窗帘遮住月光,房里一片幽暗。

  许敬之已经睡了大半天,哪还有什么睡意,一个人在床上胡思乱想,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想翻个身,但一身都痛,只能直挺挺地躺著。

  开始还能听见走道上有些脚步声,越晚越安静,过了十二点之后,许敬之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整个医院彷彿就剩下他一个人,无边的寂寞把他笼罩起来。

  总算有些睡意了,许敬之的意识慢慢地模糊,眼皮也逐渐阖上在一起了,不多时,他缓缓地睡著了。

  “咚!”

  许敬之被隔壁病房的关门声惊醒:“好不容易睡著,谁这么可恶!”许敬之嘀咕地埋怨道。

  过了一会,隔壁又响起轻微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有人在换衣服,又像是人在地上爬动发出的摩擦声,许敬之本来还在怪隔壁的人惊扰了他的好梦,现在又为对方担心,会不会是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这一层都是单人病房,没有其他病友照顾的。

  那声音还在继续著,许敬之越听越觉得像是人在地上缓慢爬动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许敬之用伤势较轻的那只手捶了捶墙壁,开口问道:“喂,隔壁的,你没事吧?”

  那声音马上就停了,许敬之感到奇怪,自语道:“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开了,跟著那似乎是在爬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许敬之更加奇怪了,难道这个病人不会说话,所以想直接过来找自己?

  那声音到了许敬之的房门前就停住了,好像在犹豫是不是该进来。

  许敬之突然觉得空气中弥漫著一种窒息感,呼吸没以前那么顺畅了,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快了起来。敲门声还是没有响起,但是许敬之可以感觉到门外有人,竟然有一丝丝没来由的惊慌感,他开口问道:“外面有人吗?”没有人回答。

  许敬之觉得空气越来越闷,他想再躺下睡觉,却突然听见门把被人从外面轻轻转动的声音,许敬之马上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仰起上身,大声说道:“外面是谁?”一下子又没动静了,许敬之只觉得全身三万个毛孔齐齐张开,汗毛刷刷的直立著。

  ……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许敬之额头上的汗慢慢地流了下来,他想起床去拿夹克里的卷轴,却发现身体似有千斤之重,挪动一下都十分困难,蓦然间,许敬之发现声音也发不出来,努力之下,喉咙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这时,门锁又被转动,“咯吱!”一声,房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许敬之隐约看见了一丝蓝白交接的东西。

  许敬之明白那是病人穿的衣服,门又被推开了点,五根手指伸了出来,苍白、枯瘦的,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许敬之觉得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头发也似乎根根竖立了起来,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不能动弹半分,一个苍白的头颅钻了出来,看不见面目,只能看见后脑勺,许敬之惊恐得眼睛已经张大到了极限,那颗头颅缓慢的抬了起来,在长长的白发遮掩下,许敬之能看见一双死鱼般的眼睛。

  跟著那东西的上半身全部进来了,只剩下一双脚还在门外,许敬之只觉得血涌上头,一阵晕眩,吓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挂在衣架上的夹克,那口袋内隆起的部分,散发出金光,并带动著夹克剧烈地颤抖起来。这卷轴是至神、至圣之物,一旦感觉到邪气,立刻做出反应。

  那东西已经全部爬了进来,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感觉不到生气,眼看就要爬上许敬之的床,衣架“砰!”的一声倒地,夹克落在地上,卷轴滚了出来,金光大盛!转瞬间,那东西就不见了。

  许敬之幽幽醒来,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敞开的房门,但是四周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许敬之回想著刚才的情景,转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衣架,还有那已经回复正常的卷轴。

  “不,刚才不是幻觉,这医院真的有脏东西!”,许敬之虽然没有看见卷轴护主,但是见此情形,也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了。

  他马上按下呼叫钮,不多时,就听见走道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名俏丽、端庄的护士急忙走了进来,问道:“你有什么事?”

  许敬之连忙对她说道:“刚才我看见了脏东西。”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护士没听明白。

  许敬之看了看门外,咽了口口水,悄声回答道:“是鬼……”

  护士也吓了一跳,她看见许敬之望著自己的身后,急忙回头去望,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走道,她松口气,嗔道:“别胡说八道,好好的,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许敬之问道:“隔壁住的是什么病人?”

  护士便悄悄走了过去,一会儿过来说道:“隔壁没人住。”

  许敬之看了看护士漂亮的脸蛋问道:“隔壁是不是曾经死过什么人?”

  护士摇摇头,说道:“我刚来几天,这个我也不知道。”

  许敬之还准备说什么,护士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有的事,就不要乱说,损坏我们医院的形象,小心院长找你的麻烦。”

  许敬之只好止住话头,想了想对护士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衣服捡起来。”

  护士走过来一看,才发现衣架都倒在地上了,于是把衣架扶了起来,又把夹克和裤子重新挂好,她拿起了卷轴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许敬之忙回答说道:“这是我们历史课本。”

  护士还真以为是他们学校的历史课本,与别的学校的课本不同,好奇的想打开看看,谁知翻来覆去后,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口中奇怪地说道:“这么怪的课本?怎么开啊?”

  许敬之见这护士年轻貌美,言行又十分可爱,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护士抬起头,娇嗔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许敬之摆摆手道:“没什么,你把课本给我吧!”

  护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行,现在是睡觉时间,不准看书!”说完,又把卷轴重新插回夹克的口袋里,对许敬之说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可能只是你作恶梦。”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许敬之心中还是害怕,等护士走后,强忍著身上的伤痛,下了床,从夹克里抽出卷轴后,再慢慢地躺回床上。

  他把卷轴放在枕头边,这才安心的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黄家圣来医院看他,他就把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黄家圣。

  黄家圣不相信的摇摇头,说道:“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是你自己的幻觉,要不就是作梦吧,有时候的梦会十分逼真。”

  许敬之见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自己,急道:“你怎么不相信我,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梦,房门不会是我开的吧?我连起床都很困难,也不可能是风吹的吧?除非是龙卷风!”

  黄家圣见他这么一说,皱著眉头思考了一下,说道:“这倒是难以理解,但是你说那个东西爬了进来,那你怎么完好无损?”

  许敬之立刻没词了,他总不能说是卷轴帮他把鬼赶跑了吧!

  黄家圣见他不出声了,便笑道:“一定是你的心理作用,那门也许根本就没锁好,被风一吹就开了,你看见门自动开了,心里害怕,于是就出现了幻觉,其实什么都没有。”

  许敬之不能反驳,只好缄默不语,不过心里在想著,今天晚上会不会又遇到鬼?想想还是挺恐怖的。

  一名个头高高的护士来查房,身材高挑丰满、皮肤白皙如玉,瓜子脸上眉目如画,她进来先查看了下墙上的仪器表,又给许敬之量体温,黄家圣看著那高高鼓起的胸部,喉结滚动了一下,许敬之捅了他胳肢窝一下,促狭地眨了眨眼,黄家圣没觉得难堪,还在他耳边说道:“我下次也要到这个医院来住院!”

  许敬之呵呵笑道:“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改改啊?”护士不知道他们在说她,只顾著检查许敬之的体温。

  黄家圣仍在一旁不住的窃笑,许敬之碰了碰他的手肘,佯怒的望了他一眼,黄家圣笑得更厉害了。

  护士检查完毕,匆匆走了。

  两人方才爆发出一阵大笑,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下午还有课,黄家圣待了一阵后就赶去上学了,临走时他告诉许敬之明天学校的老师会来看望他这个少年英雄,弄得许敬之紧张了好一会儿。

  下午三点多,隔壁住进个得了肺炎的病人,胖胖的,很有富态,脑袋有些秃顶,是个财大气粗的人。自从他住进隔壁后,就不断有人走动,进进出出的,尽管如此,许敬之还有些为隔壁的那位仁兄担心,他以前只是听说有人见过鬼,但是还没听说过,有谁遇到过那样厉害的猛鬼!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太阳的光辉也慢慢暗淡了下来,许敬之看著楼外园子里的病人们陆续走进了楼里,心里对黑夜的即将到来有点恐慌。

  许敬之心不在焉地看著黄家圣送来的书,一边倾听著隔壁的动静。晚饭过后不久,护士又进行了一次查房,许敬之知道这是今天最后一次查房了。四周又融入了黑暗之中,只是天空还有些粉红色,那是染上了城市夜晚的繁华。许敬之没滋没味地看著书,大楼里一片寂静。

  隔壁也传来轻微的鼾声,许敬之把书和卷轴放在枕头边,自己则舒服地躺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了,也许那东西已经被卷轴消灭了……

  许敬之心里这样想著,那有规律的鼾声像催眠曲一样,不断灌进他的耳朵里,不多时,他人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许敬之被隔壁惊乱的脚步声惊醒,刚起了床,穿著拖鞋走到隔壁,见两名医护人员把那秃顶的胖子往担架上抬,那胖子双眼圆睁、张大著嘴,直挺挺的躺著,分明已经死了。

  许敬之问道:“怎么了?”

  医护人员随口答道:“心脏病突然发作,死了!”说完,两人在医生的带领下走了。

  许敬之想起胖子的死状,好像是被吓死的,通常只有受了极度的惊吓,才会有那种表情:“

  是那个东西,是那个鬼把他吓死了!”许敬之不自觉中,一身冷汗淋漓。

  人去房空,许敬之忽然有一种错觉,洁白的墙上似乎蒙著一层黑色,就算是在白天,这间病房也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许敬之想起胖子的死状,想像著他的家属在失去亲人时号啕大哭的样子,想像著他的子女们在失去一个父亲后的悲痛,也想著自己如果失去了父亲会有怎样的心情,想到这些之后,他的侠义心肠又充满了整个胸腔,他紧紧握著怀里的卷轴,决定晚上偷偷住在这房间,大不了一死而已。

  中午的时候,黄家圣果真带著老师们来了,严芳绫、罗老师、教务主任,还有校长,简直让许敬之有些受宠若惊。

  首先是校长开口说话,他在这个学校当了十年的校长,在本市的教育界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校长说完之后,接著是教务主任,然后是罗老师,无非都是用些高层官员的口吻,说些鼓励和夸奖他的话。

  最后是严芳绫说话,她那鲜艳的小嘴里柔和地吐著字,许敬之望著她,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看著她小嘴里那雪白的牙齿不时闪现著,心中一片迷茫,不知道是该把她当老师看,还是当个女人看。

  老师们依次讲完后,校长递过来个红包,许敬之打开一看,是一小叠钱,略微一数,大概五千元,许敬之愕然地问道:“校长,这是……”

  校长微笑著说:“这是对你见义勇为的奖励,我们要普及这种精神。”

  许敬之并不讨厌钱,但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嗫嚅著说:“不,不用了吧,这都是应该的。”

  罗老师眯著眼睛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你住院所有的费用,都由那几个砍你的混混们包了。”

  许敬之点点头,说道:“这里很好,住得很舒服。”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黄家圣插嘴道:“你昨天说住在这里有点怕,晚上闹鬼。”

  几个老师都笑了,校长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你放心吧,我们也该走了,你安心养伤吧!”

  许敬之回答道:“是,老师们慢走。”

  黄家圣也跟著一起回去上课了。

  老师们走后,许敬之睡了一觉,他要养足精神。

  等他醒来的时候,妈妈刘玉娥正坐在床边看著书,见他醒来了,递给他一台崭新的手机,说道:“你别又弄丢了,妈妈给你办了个新号码。”

  许敬之接过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和妈妈谈话的时候,许敬之并没有告诉她医院闹鬼的事,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刘玉娥也不会相信,只会更加担心他,以为他得了精神分裂症。

  刘玉娥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公司里最近很忙。

  许敬之起身走动了下,发觉刀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没以前那么痛了。

  十一点过后,医院又是死亡一般的沉寂。

  许敬之披著夹克,手里紧紧握著卷轴,悄无声息地溜进隔壁的病房,他不敢上床,怕自己一下睡著了,于是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著。

  突然一股压迫感漫无边际地席卷过来,许敬之心里一跳:“来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8-01-20
~第五章消灭厉鬼~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面临这样的情况,许敬之仍是一身汗如雨淋,压迫感越来越重,有如泰山压顶一般,竟然比那天的感觉还要强烈,许敬之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门口,全身禁不住微微颤抖,与猛鬼面对面的较量,他算是近代历史上的第一人。

  手臂上的汗水不断地流淌到卷轴上,还好卷轴是防水的,不然就早浸得湿淋淋。

  但是房门一直没动静,也没听到那恐怖的“簌簌!”声,但那种压迫感和窒息感与时俱增。

  许敬之蓦然觉得好像有人在拨弄他的头发,立刻全身鸡皮疙瘩冒起,一股寒意遍布全身,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此时,他全身已经无法动弹,脸部的肌肉因为恐惧不断的抽搐著。

  一缕苍白的头发从头顶垂了下来,就在这时,许敬之手中金光四射,卷轴显威,许敬之顿时从梦魇般的险境脱困出来,他往前一跳,又走了几步,这才敢转过身来。

  只见椅子的靠背上附著个人,蓝白相交的衣服,不错,就是那个厉鬼。

  金光照耀在厉鬼苍白的脸上,只见那死鱼眼不住滚动,双手撑著椅背,正挣扎著要突破金光,向许敬之扑来。

  许敬之猛然记起自己好像还没学会什么灭鬼除邪之法,他学会不过三种法术而已,分别是无形术、搬运咒和奇门遁甲。

  白天只想到卷轴本身能克制鬼魂,没想到却不能将其消灭,这次看来,厉鬼好像没有退却之意,正与金光对抗著。

  “符神咒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许敬之情急之下,只好念动搬运咒,将房间内所有能动的物体,劈头盖脸的向厉鬼砸去。

  只听劈哩啪啦一阵乱响,床头柜被砸得稀烂,厉鬼却丝毫无损。

  这时,走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敬之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是这些巨大的声音把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引来了,他转头再望向厉鬼,哪知鬼影已杳。

  自己砸坏了这么多的东西,岂不是惹祸上身?许敬之连忙念动奇门遁甲咒,在医生开门进来的那一刹那,堪堪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接著就听见隔壁传来男医生的声音:“怎么没人,是谁把这搞成这样?”

  女护士的声音传来:“刚才在走道上还能听见声音,里面应该有人,怎么会没有人呢?”

  一阵脚步声,男医生也许是走到了窗边,往下看了看,说道:“这么高,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逃走的。”

  护士的声音明显有点害怕:“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男医生想来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把门关好,下去吧!明天一早向院长汇报这件事,但是千万不能对外面乱说,被高层知道了,是要惹麻烦的!”

  男医生最后这几句话声音极低,要不是许敬之倾尽全力去听,还真是听不清楚。

  隔壁的门关了,脚步声从门前过去,许敬之松了口气。

  “明天打电话要黄家圣把那几本古文译解的书带过来!”许敬之抚摸著卷轴,暗暗发誓:

  “不把这个害人的厉鬼消灭掉,我就不出院!”

  远处响起了几声警笛声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翌日清晨,窗外溜进一缕清凉的微风,轻轻拂弄著熟睡中的许敬之。不胜其痒,许敬之把搭在脸上的头发拨了拨,睁开惺忪的双眼。又是新的一天了。

  一看手机,时间才六点多,趁著还没到早自习的时间,许敬之赶紧给黄家圣打了个电话,要他今天把寝室里的几本古文译解的书都带来,黄家圣答应中午就送来,反正学校离医院也不远。

  中午,黄家圣捧著一叠厚厚的书籍进来了,口里埋怨的说道:“没事看这种书干什么?还买这么多!”

  许敬之呵呵笑著说道:“最近不知怎么的,对这种书感兴趣。”

  黄家圣叹了口气,说道:“我看啊,是那卷轴把你害的,不就十二字吗?还值得这么翻来覆去的研究?”

  许敬之不想他在卷轴这件事上纠缠,岔开话题说道:“这医院伙食太差了,出去得好好补一顿,口中都淡出鸟味来了。”

  黄家圣笑道:“到时候千万记得叫上我,我得先走了,女朋友在等我。”

  许敬之刚把一本书打开,听他这么说,问道:“今天不是要上课吗?你和她上哪里去?”

  黄家圣高兴地回答道:“今天下午不上课,学校开个什么联欢活动,我懒得参加,还是和女朋友厮混好得多。”

  许敬之心想:“我要是有个女朋友多好,住院的时候就不会寂寞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刘莉倩的面容,不禁想得痴了。

  黄家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手机是你妈妈刚买给你的吧?号码我已经储存起来了。”

  “好,你去吧!”许敬之把另外的几本书放在床头柜上。

  黄家圣轻轻的把门掩上,走了。

  现在这个时候,一般没人来看他,过了下午的时间,说不定妈妈就来,于是许敬之念动咒语,将卷轴打开,仔细对照著后面的法术,眼睛看得发黑,终于找到了一个“驱鬼降魔咒”

  的法术,许敬之大为振奋,立即孜孜不倦的研究起来。

  人类的文明不断发展,至今为止,鬼神之事似乎都是虚无缥缈的,说它没有吧,但有些怪事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清楚,说它有吧,但是又无人能提出强而有力的证据,人们大都抱著“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态度。医院里出了这种事,谁都会极力对外隐瞒的,若是传了出去,那谁还敢住进这医院里来,因此对昨晚的事,院方怕事情闹大,也没有深究,只是将隔壁的房间收拾好,把摔坏的东西都换成新的,有病人要住院也尽量先安排到其他房间。

  见医院和平常一样,许敬之一直担心医院会追究此事的心才落下来,摔坏那么多东西,要赔不少钱,他昨天晚上连床板都掀了出去,要不是病房没办法动,说不定他连房子都拆了,用砖头砸。更重要的是问起来,自己不知如何解释会去隔壁的病房。

  许敬之正专心研究卷轴,“砰、砰!”几声,门被轻轻敲响,许敬之吓了一跳,慌忙中把卷轴和书都塞进枕头下面。

  那个身材高挑、性感丰满的护士踩著高跟鞋,走进来查房,自从上次她给自己测体温后,许敬之就一直不敢正视她,不过她那种成熟女性羞涩的神情,像烙印一样,在他在脑海里扎根。

  护士不声不响的拿体温计插到他胳肢窝里量体温,许敬之怕痒,身子扭动了一下。

  “别动嘛。”护士地口气竟略微有些撒娇。

  许敬之颇感意外之余,也觉得心神一荡,但他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忍住没有开口。

  护士柔滑的指头不时碰触著他的身体,令许敬之心猿意马,幸好他还能想到不能如此轻薄佳人,尽量转移注意力,不然那地方又要挺起来了。

  护士抽出体温计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一切正常,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你复元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许敬之望著洁白的房顶,说道:“这一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们了,非常感谢。”

  护士看见他那古怪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只是嘴巴说说啊?”

  许敬之这才敢望向她,问道:“那还要怎样?”

  护士微微噘著嘴,似乎自言自语的道:“我喜欢吃明杨轩的糕点。”

  许敬之心想这不是给自己暗示吗?这个护士看起来年龄比他要大点,浑身上下都透出青春、成熟的韵味。

  他立刻接道:“等我病好了,请你去吃,也算报答你这几天照料我的恩情。”

  护士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亲匿的说道:“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说完,她就像小鸟一般轻盈的转身走了,许敬之的心也跟著飘了起来,意外的收获总是特别令人迷醉,四周纯白的墙壁,这时在许敬之的眼里也变得多彩多姿起来。

  下午妈妈没来看他,父母赚钱是很辛苦的,许敬之很理解这点,也很体谅生他、养他的双亲,好在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来慰问,住单人病房极其无聊和寂寞,许敬之也不想到下面去走动,他本来就不好动,一个人在病房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是繁星满天了,但是时间还早,才九点多,于是许敬之又拿出古文书来和卷轴对照,如果这一、两天不把那个厉鬼铲除的话,那么以后就难了,身上的刀伤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复元得那么快,砍了几条那么深的伤口,几天时间居然好得七七八八了,会不会是卷轴有仙力,使自己的伤势复原得比别人快得多?许敬之心里一直怀疑。

  当全楼的病人都在熟睡之际,许敬之又握著卷轴蹑手蹑脚地摸进了隔壁的病房,他刚推开门,正好看见那令人发悚的东西,就在他面前慢慢爬动,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脚了,许敬之吓了一跳,忙把卷轴往面前一挡,金光爆盛,那厉鬼被震得翻了几下,滚到墙角。

  许敬之连忙窜了进来,把门关好,快速念动经文:“六丁六甲如律令,降妖除魔!”

  “唆、唆!”几声,卷轴迅速展开,红光闪动之间,从卷轴上飘出无数黑色小字,如同万千只在飞舞的蚊蝇,在空中凝成一团,化出一尊浑身发散金光的黄巾力士,黄巾力士伸出粗壮有如钢柱一般的手,一把抓住那厉鬼的脖子。

  那鬼物用嘶哑的声音:“喝、喝!”叫著,和黄巾力士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许敬之本不知道“驱鬼降魔咒”是怎样的一个除鬼法,现在看到能兵不血刃的除去厉鬼,心里极是兴奋,尤其是看见那高大如山的黄巾力士,如此俯首称臣的听自己使唤,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自古美女爱英雄,自己如此厉害,以后岂不是美女们纷纷前来投怀送抱?想到这里,许敬之的嘴巴都乐歪了。除去了心中一大隐患,许敬之觉得混身轻松,躺在床上回味著刚才幻化出黄巾力士的情形,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隔壁的病房中,缓缓现出浮在空中的无数萤光小点,它们上下微微浮动著,然后分四面八方消散在空气中,不知去向,这是刚才卷轴化出六丁六甲之神所外溢的灵力,这些剩余下来的灵力,将被附近其他的灵体吸收。

  医生再一次查看了许敬之的伤势,又仔细看了遍墙上仪表,不无惊讶地说道:“你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了,真是个奇迹。”

  许敬之只是微笑著,没有说话。

  医生站直身体,对许敬之说道:“你可以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出院了。”

  许敬之高兴地说道:“真的,谢谢医生,不过不用打电话麻烦他们了,我自己回去,给他们个惊喜!”医院真是无趣极了,他已经待腻了。

  医生笑著点头,说:“好吧,路上小心点就是了。”

  许敬之等医生出去,马上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东西,心里盘算著,如果让妈妈接他出院,下午肯定是要去学校的,自己出院还可以好好玩一天,明天、后天又是双休日,自己爱上哪玩,就上哪玩,虽然高三是最紧张的时刻,要准备考试,不过自己有卷轴在身,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再说离高考的时间还早著呢!

  路过急诊处的时候,从敞开的房门,看见那个高个的漂亮护士一个人正在安静看书,许敬之很想叫她一声,并履行自己的诺言,请她去吃饭,不过还是忍住了,万一别人只是随便说说,到时候拒绝了自己,那岂不是自己尴尬?于是只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便走了过去,心里禁不住失望起来,原以为又可以认识一位美人,哪知两人却无奈的有缘无分。

  去哪好呢?许敬之站在医院的大门,望著马路上车来车往、人流如潮,心里思考著。四处大楼林立,高矮不齐,高的是笔直入云,矮的是气派堂皇。

  许敬之决定先找间网咖,很久没上网了。许敬之想到网咖,自然而然想到骗他钱的青青女孩,不过他已经没有恨意了。他就是这种性格,对什么都不是很在乎,只是以后不想再见网友了。

  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间网咖,许敬之把装满书籍的背包放在电脑旁边,打开电脑,心想先要改改网名,表示自己脱胎换骨、清高脱俗,好歹自己也算是半个神仙了,神仙当然要高傲点,世间什么样的优秀美女自己都配得上了。想来想去,终于想好了网名,手指敲打著键盘,劈哩啪啦打下了四个字:俗世清流。

  二零零八年,网路高度发达,网上的联络工具也由ICQ发展成影像电话——不需要打字,直接和对方对话,无杂质的音色机器,能过滤声音中任何外来的干扰,使对方的声音高度逼真,像在你耳边轻喃一般,就算对方在万里重洋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电子显示幕也能高清晰度的把对方的图像呈现在眼前,如同和有血有肉的真人相见。

  许敬之的网友来自全国各地,还有少数是定居在国外的华人。许敬之可以和他们从天上飞的、聊到地上跑的,但是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让对方看见自己,他也不想看见对方,他认为有神秘感才有吸引力,而有吸引力,双方的聊天兴趣才不会减低。

  只有一次例外,他看见了别人,这个例外就是青青女孩,因为青青女孩是他第一网友,他们做了好一阵子的聊友了,最后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下,他才和对方视频,接著见面。

  到了中午,许敬之叫了个外卖,一边吃著,一边看著电脑上储存的连续剧,正看到剧情精彩处,有新讯息发来,许敬之不耐烦地看了看,是一个名叫纯情动人的女孩请求通过验证,胡涛立刻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个不同凡响的美女,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腻,移动滑鼠通过了对方的请求,自己也发送讯息过去,请求对方也加他为好友,被通过了。

  对方的声音传来,与电视剧里的声音互相干扰著,许敬之连忙把电视剧关了,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吵,能不能再重复一次?”

  纯情动人的声音贴在耳边似的响起:“你好,打扰你不好意思,只是我现在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那声音如同名字一般,优美动人。

  许敬之笑著说道:“你的口音很特别,我听不出来,你是哪里人啊?”由于没有和对方视频,他不知道这个新交的网友容貌,不过他直觉这是个美女。

  纯情动人回答说:“我是繁市人,又被称为花城,这你应该知道吧?就那地方。”

  许敬之诙谐地说:“原来是花城圣地的人,难怪连网名都这么与众不同,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说给我听,我保证不会对外泄密。”

  对方咯咯笑了起来:“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罗州市人,我可不怕你泄密,相隔千里,你想泄密也无泄起啊!”

  许敬之高兴地说:“能笑就好,看来你的心情还不是太坏!”

  纯情动人的心情好像又沉了下去,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外婆昨天晚上去世了,我很伤心,从小我爸爸、妈妈就在国外,是外婆一手把我带大的,小时候,被别人欺负,外婆总是护著我,有次去找欺负我的人说理,路上还摔了一跤……”说到这里,她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许敬之最怕女孩子哭了,忙哄著说:“别哭、别哭,生老病死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你外婆知道你这么伤心,她在冥冥之中也会为你担心的。”

  纯情动人止住了哭声,哽咽著说道:“人死后还有灵魂吗?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她哽咽得更厉害了,看样子又快哭起来了。

  许敬之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人死后还有灵魂,我保证!”

  纯情动人忧伤地说:“这世界上有人见过鬼吗?我不相信人有魂魄,但是我现在却真的希望天上有神灵,能听见我的祈祷,让我外婆在天堂安祥快乐。”

  许敬之连忙回答道:“肯定会的、肯定会的!”

  纯情动人用嗔怪的语气说:“你只会敷衍我,就不会说别的话来安慰我,这世界上哪有神仙!”

  许敬之喃喃的道:“那可不一定。”

  纯情动人大概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许敬之忙道:“没什么,在说别人呢!”

  纯情动人“哦!”了一声,继续她的忧伤,说道:“我现在决定多多做好事,希望积下来的善德,能让外婆在天堂过得更好,我好想再和外婆说说话啊,好想再喝到她熬的鸡汤!”

  许敬之被她所感,鼻头微微发酸,安慰道:“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纯情动人一愣:“愿望?什么愿望?”

  许敬之奇怪地说道:“你不是说,想再见见你的外婆吗?”

  纯情动人哈哈笑道:“如果这是愿望的话,那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傻瓜,安慰人家的话也不知道说,尽说些傻话。”

  许敬之气血上涌,英雄气概勃发,说道:“只要你多行善事,你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我保证。”

  纯情动人咯咯笑道:“你拿什么保证啊,不会帮我买个外婆吧?”

  许敬之想起他在医院查找驱鬼的法术时,好像看到了一个叫“借阳补寿”的法术,只是当时急著想除去那个厉鬼,也没多看几眼,当下只好说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保证让你再见你外婆一次,相信我!”他的语气坚定,透出强大的自信。

  纯情动人半晌没有说话,她有点以为这个人是个疯子,好一会儿才嗫嚅说道:“那,那为什么要三个月的期限?”

  许敬之不好说自己还是个高中生,要等高考过了才能去计画,那样对方就更加不会相信,其实这事本来也就没人会相信,除非是个精神病患者。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因为有些要事要办,总之你相信我。”

  纯情动人试探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许敬之略微想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专门替善良的人,实现愿望的人——俗世清流。”

  过一会儿,纯情动人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

  许敬之知道对方是以为他在耍她开心,如果不是自己有几句还像个正常人说的话,只怕她真的把他当神经病了。

  许敬之很知趣,说:“只要你高兴,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纯情动人用促狭地语气问:“你什么都知道吗?”

  许敬之嘿嘿地笑著说:“不懂装懂嘛。”

  纯情动人噗哧笑了一声,接著发来请求,要视频,许敬之一愣,还是拒绝了。

  纯情动人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许敬之说:“双方保持神秘感不是更好吗?看见了,就少了层趣味了。”

  纯情动人可能还没碰过这种谬论,呆了一下,说道:“哦,还有这种说法啊?但是你就没有好奇心吗?不想知道网路另一端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也许我很美啊,呵呵!”

  许敬之故意假装无奈的说道:“很美啊?那我更不会想看了,我不喜欢镜花水月的事物。”

  纯情动人听声音是笑得花枝乱颤,她喘著气说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那随便你吧,你多大了啊?”

  许敬之“嘘!”了一声,神秘地说道:“神仙的年龄是保密的。”

  纯情动人笑得更厉害了:“你、你太有意思了,真逗,神、神仙……哈哈,我看是神经吧?”

  许敬之突然之间意气风发,语气之中透出强大无比的自信:“总有一天,俗世清流这个名字,将在世界上每个角落响起,每个人都将对这个名字进行膜拜!”

  纯情动人没对他豪气干云的演说发表意见,只是说:“很高兴和你聊天,你让我很快乐,至少现在我的心情是很愉快的,我得走了,我妈妈从国外回来料理外婆的后事,她要我我陪她上街买些东西。你一般什么时间在线上?很希望下次也能和你聊天。”

  许敬之想了想:“大概只有周末才有点时间吧?平常的日子,上网时间我不能确定。”

  纯情动人说道:“好吧,今天就聊到这了,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谢谢你,我走了,再见!”

  许敬之礼貌的回答:“我也很高兴,再见。”

  这时上网的人多了起来,到处都是椅子抽动的声音,许敬之看了看表,原来已经六点多了,是下班时间,难怪上网的人会多起来。

  许敬之揉了揉眼睛,心想该走了,坐在电脑前太久,对眼睛的损害很大。走到柜台把帐结了,许敬之把背包背在肩上,伸了伸懒腰,走出了网咖。

  这时,手机响了,许敬之一看,是妈妈打来了,他连忙接通:“喂,是妈妈吗?”

  刘玉娥火气高昂的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医生说你中午之前就出院了!”

  许敬之解释道:“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太枯燥无味了,所以就想出来走走,妈,你放心吧,我这么大人了,不会出事的!”

  刘玉娥想到儿子正是好动的年龄,在医院里一个人待了那么久,的确也难为他了,火气稍微平息了些,她问道:“没出事就好,你快回来吃饭吧,明天还要到外婆家去。”

  许敬之这才想起要去乡下参加大表哥的婚礼,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刘玉娥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之后,把电话挂了。

  许敬之在马路边上想叫部计程车回去,可是现在正是计程车司机交接的时间,拦了好几部,司机都对他摆摆手,说现在不载客了。

  没办法,许敬之只好走小路回家。

  天色越来越暗,小路两旁的围墙里传来欢声笑语,那是别人全家老少正围聚在桌前吃著晚饭,享受著天伦之乐。许敬之越发想念家,真想快点吃到妈妈的拿手菜,于是加快了步伐。

  前面的拐弯处走出了一群青年,剃著奇形怪状的发型。许敬之一心只想著回家,也没注意。

  只听到有人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把‘金毛狗’送进了警察局里。”

  许敬之一惊,抬眼望去,只见这群小太保里,一个染著金发的青年指著自己,手背上还有刺青,许敬之没看见过他,估计是那天的漏网之鱼。

  中间一个卷发蓄著小胡子,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叼著烟走了上来,问道:

  “你这小子是活腻了吧?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许敬之看著他那副流氓嘴脸,轻蔑地说道:“去,就你们这群流氓、地痞,也配让大爷我望风而逃?”

  小胡子本来以为对方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想不到对方不但不害怕,还敢出言顶撞,微微眯著的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叫道:“小杂种找死啊?”说完,准备给许敬之一个大耳光。

  许敬之故技重施,闪过对方这个耳光后,顺势在小胡子的小腹上踹了一脚。小胡子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后面的那几个小太保喊道:“杀了这个小杂种!”

  小太保们从小路旁边的泥地里抄出砖头,看情况是想要把许敬之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不过这里不是学校,四周除了这帮小混混没有别人了,许敬之少了顾忌,飞快从怀里拿出卷轴,他索性把声势都做足了,左手伸直握紧卷轴,右手捏了个诀,口中念到:“符神咒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只见他脚旁的残砖断瓦全缓缓的飘了起来,浮在许敬之四周。

  小混混们吓得都“啊!”一声叫了出来,那小胡子本来刚从地上站了起来,见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情景,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许敬之说道:“还不把手里的砖头都扔掉,想让我把你们的脑袋都砸开吗?”

  “五鬼搬运咒”能驱使附近的灵体听他使唤,法咒念出后,受他驱使的灵体将与他心意相通。

  小太保们张大著嘴巴,眼睛吓得已经张到了极限,根本不需要许敬之吓唬,手中的砖头已经掉到了地上。

  小胡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在拍电影吧?”小太保们四下张望,别说摄影机了,连人影都没一个,一个小太保带著哭腔说道:“不像拍电影啊,莫非是鬼?”

  此话一说出,其他人更无疑虑,齐声大叫了一声:“妈啊!”接著,像群中箭的狐狸仓皇而逃,小胡子也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许敬之连忙把浮在空中的砖头放下,仔细观察了四周,确定没其他人看见之后,松了口气,把卷轴放回夹克的内口袋里,继续赶路。

  边走边设想著,如果自己是刚才的小混混其中一员,那么当时念咒的自己一定像是大罗金仙下凡一样惊人。想著、想著,许敬之不禁乐出声来,自言自语说道:“别说几个人了,再来十几个,小爷也不怕,古时候的武林高手们以一敌十也不过如此了,哈哈……”

  小路的尽头是马路附近,再穿过大马路后,经过市场,就到家了。路上随处可见漂亮的女孩子,穿著整洁乾净的服装,或者独自赶路、或者依偎著男朋友、或者和其他女孩子手牵著手,靓女永远是每个城市绝佳的风景。

  许敬之心神俱醉地望著前面一个又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心里想著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最出色的女人,来当自己的老婆,但是关于要不要找情人这个问题,许敬之还一直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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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01-20
~第六章一家团聚~

 

  市场飘著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这是许敬之最讨厌的气味,他捂著鼻子,不时屏住呼吸,一路小跑著向家赶去,一些蔬菜叶子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任人践踏、遍地狼籍。许敬之不小心踩在一片烂白菜上面,冷不防的差点摔了一跤,气得他暗中骂道:“真是太没气质了!”

  市场过去是一条水泥铺成的小街道,两边是一片片的宿舍区,夜幕之下,每层楼的铝合窗里都透出灯光来。许敬之的家在位于最里面的某栋楼,是第二十八层A座。

  这栋楼和附近的宿舍一样,都是建于西元二零零二年,有三十五层楼,两个电梯,楼梯间在左边,基本上是无人走动。

  宿舍管理员张大伯看见他走了进来,把脸贴近到管理室的玻璃小窗前面,笑著说:“哎唷,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六十七岁的张大伯从宿舍落成就担任这里的管理员,跟这栋楼的每个住户都熟悉得很,从小就挺喜爱许敬之的,有时候还留著糖果给他吃。

  许敬之一边笑著回话,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医院带出来的苹果,从小窗户里递了进去,说:“张伯,给你吃。”

  张大伯笑呵呵的接到手里,说道:“算大伯我没白疼你。”

  许敬之把背包重新挂回肩上,礼貌地说道:“张伯,今天不能陪您聊了,我得赶回家吃饭。”

  “还没吃饭啊?那快去、快去!”张大伯慈祥地说。

  许敬之点点头,回身按开了电梯,走了进去,“咚!”的一声轻响,电梯微微震动了一下,向上升去。

  显示到了二十八楼,许敬之走了出去,还没等他把手指伸向指纹锁开门,刘玉娥就已经把门打开了,许敬之看著家,心底涌起温馨的感觉,叫了一声妈。

  刘玉娥把他的书包接了过来,说道:“快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许敬之应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轻松、休闲的衣服,把卷轴藏在枕头下面后,走到饭桌前坐下,开始品尝想念已久的妈妈拿手菜。刘玉娥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往她心爱的儿子碗里夹菜。许敬之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好了,妈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也多吃点。”

  刘玉娥怜爱地看著狼吞虎咽的许敬之,用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道:“明天一大早你爸爸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乡下。”

  许敬之嚼著鸡肉说道:“爸爸在厂里忙什么啊?忙成这样,他儿子住院好几天,都没来看看,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儿子?”

  刘玉娥笑著打了他的头一下,嗔道:“别胡说八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啊?你爸爸最近接了一个任务,说要搞一个很复杂的工程,时间很紧迫,要不是你大表哥是乡下的亲戚中第一个结婚的,不去不好,你爸爸还真不会挪开工作。”

  许敬之笑著说道:“妈,我是开玩笑的,难道我还不理解爸爸吗?”

  刘玉娥站了起来,说道:“理解就好,我的乖儿子,妈妈给你去放洗澡水,吃完饭就去泡一下,在外面玩了一天,瞧你这一身脏兮兮的。”

  “遵命!”许敬之提起精神回答。

  刘玉娥看了,笑著转身走近浴室。

  许敬之舒服的泡在浴缸里,为自己做了几下头部按摩。

  堆积如山的白色泡沫,将许敬之掩埋得只露出个头,他双手挽起一堆泡沫,噘嘴一吹,泡沫折射著灯光,显得五彩斑斓。

  一天的疲劳消失殆尽,许敬之的脑海突然冒出个奇妙的念头令他很是兴奋,不知道能不能像电视里的超人一样,改头换面的出现在大众面前,那样既不会白白浪费卷轴这样的宝贝,害它空无用武之地,又不会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一举两得。

  不过仔细一想后,又让他一阵颓然,自己要是真这么四处招摇,必定会惹起全世界的关注,到时候什么公安部、国家安全部都会追查这件事,说不定到最后,连美国的中央情报局都会倾巢出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侦测技术也是神鬼莫测,自己就算再小心,只怕也会被他们撕破伪装,让自己无遮无挡的暴露在全世界面前,那可不是好玩的,宝贝谁不爱啊,要是被抢走了,自己又是平凡人一个了,弄不好连命都没了。

  许敬之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是低调点好啊,别去玩火!”他自语著。

  洗完澡,刘玉娥拿吹风机帮他吹乾头发,许敬之则舒适的一边吃著葡萄,一边看著电视,在妈妈宠爱下的孩子,总是特别幸福的。

  “海宁市市长李千山因为收受他人贿赂,目前被检察机关起诉,请看详细报导……”电视里秀丽端庄的女播音员,用流利、标准的普通话报导著新闻,这时,电视萤幕上出现了法庭审理案件的场面。

  刘玉娥摸摸许敬之的头发说道:“不管什么朝代啊,难免有贪官,但是好官还是占大多数,敬之啊,你以后要是当了官,可不能对不起政党和政府,不能对不起爸妈啊!”

  许敬之哈哈大笑著说:“妈,你说到哪里去了,你看我是当官的料吗?”

  刘玉娥笑著回答:“我这是给你打预防针。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有出息,不光是为了爸爸和妈妈,也是为了你自己,平平凡凡的活一辈子,那多没意思,你看屈原、文天祥他们,死了几百年,但是他们的精神一直被传颂著,虽死犹生!”

  话说到这,头发已经吹乾了,许敬之拿过梳子梳著头发,故意戏弄妈妈的说:“妈妈,你这可是咒我死啊?”

  刘玉娥连忙走上来,打了他一下,说道:“别胡说八道的,我是给你打个比方,你不要曲解了妈妈的意思。”

  许敬之头发梳得整齐有序,他蓦然从镜子上看见自己好像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但具体是哪里有变化,许敬之也说不上来,那只是个感觉而已。

  “你也早点睡觉吧?今天玩了一天,肯定很累了,小心明天起不了床,那我可要掀被子打屁股了!”刘玉娥把电视关了,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许敬之起身把客厅的灯关了,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进了房间,然后把门锁好,从枕头下拿出卷轴,铺开放在书桌上,又从书包里把古文书全倒出来,他决定每天都研究出一、两个法术出来。这卷轴上密密麻麻的,怕是有好几百种法术,他要尽快全部学会,卷轴上面还有很多想像不到的法术,像磁石一样深深吸引著他的好奇心……

  夜深了,不知不觉,许敬之沉沉的睡去了。

  “起床了,小懒鬼”,刘玉娥果然来掀他的被子了。

  许敬之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著了。

  “你爸爸快回来了,快点起来洗脸、漱口,准备去外婆家!”此时,妈妈的声音,像催命判官一样,不屈不挠的在耳边响著。

  许敬之闭著眼、皱著眉,咕哝著说道:“妈,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周末的。”

  刘玉娥搔著他的痒说道:“在医院里还没睡够啊?昨晚叫你早点睡,你干什么去了?”

  许敬之实在禁不起痒,骨碌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下睡意全消了,他揉著眼睛、打著呵欠。

  刘玉娥见他坐了起来,把乾净的衣服和裤子放到他面前,说道:“今天穿这套,动作快点!”说完就出去准备早餐去了。

  许敬之下了床,伸了个最大极限的懒腰,拉开窗帘,朝阳红通通的,空中偶有一群大雁飞过,他把窗户打开,让室内的空气流通起来,楼下的车辆和行人像蚂蚁一样忙碌著,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许敬之舒服的深呼吸了一下。客厅里响起刘玉娥摆碗筷的声音,看来早餐做好了。

  “神灵火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许敬之脱好衣裤念完咒,摆在床上的衣服和裤子,已经听话的在空中摆好位置,就等他自己往里头钻了,别人穿衣服要花几分钟,他十秒不到就穿好了。看看镜中帅气的自己,许敬之将卷轴收好,走出房间。

  刘玉娥的确是持家的能手,早餐也做得美味可口,有这样的妈妈,真是许敬之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许敬之喝著牛奶,大拍妈妈的马屁道:“妈妈,你真是太能干了,做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好吃!”

  刘玉娥显然平时听惯了儿子的奉承,只是淡淡一笑:“你少给你妈灌迷魂汤了,每天的家务都快把我给累死了,你呀,得学著做点,帮妈妈分担!”

  许敬之夸张的敬了个礼,学著港台电视剧里的演员,拉长著腔调大声说道:“YESSIR!”

  刘玉娥噗哧笑道:“小兔崽子,哪里学来这么多鬼名堂?”

  这时,门上的指纹锁轻响了一下,有人准备进来了,刘玉娥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门口,口中说道:“你爸爸回来了!”

  许敬之也向门口张望著,门打开后,一名戴著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惊讶地看著刘玉娥说道:“这么巧啊,老婆知道是我回来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刘玉娥啐道:“谁和你心有灵犀?你儿子还在生你的气呢!”

  许敬之的父亲许正善,长得十分英俊,透著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眼睛里也闪烁著果敢、坚毅的光芒,令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做事有魄力的人。许敬之对他有点敬畏,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一声爸。

  许正善应了一声,走了过来,从名牌皮包里抽出一张包装精美的光碟片,对他歉意的说道:

  “儿子,别怪爸爸,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你看,爸爸将功折罪,买了一张你最喜欢的歌手演唱会的正版碟!”

  许敬之高兴的接了过来,说道:“谢谢爸爸。”

  刘玉娥在一旁说道:“你还真会贿赂你的儿子,吃了早餐没有?”

  许正善刚拿过刘玉娥的碗筷,夹起一块火腿就往嘴里送,一边嚼著,一边回答:“没有,老婆做的东西可是一绝啊!很久没吃了,特意饿著肚子回来的!”

  刘玉娥笑著说:“不知道是你儿子学了你的?还是你学了你儿子的?拍马屁的功夫都是一流的!”

  许正善和许敬之两父子哈哈大笑起来,客厅里回荡著一家团聚的温馨之喜。

  黑色的豪华型桑塔纳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地奔驰著,许正善全神贯注的开著车,不止是因为这辆是公司配给他的专用车,而且全家老小现在都在车上坐著呢,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高楼大厦从眼前一一掠过,半个小时过后,高楼大厦已经看不见了,大路两旁取而代之的是连绵青山和一望无边的稻田,山边的小路上,偶尔有农民牵著耕牛走动。好不容易已经到了郊区,再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就到外婆家了。

  那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湖水在阳光下泛著粼粼波光,田间阡陌纵横,与城市里每天被污染的天空相比,这里的天空就像洗乾净的镜子一样,令人感到舒服,许敬之对那里的每座小山、每条小路都很熟悉,他在那里度过了六年的童年时光。春天,他躺在花丛里,感受著大自然的气息;夏天,他和伙伴们在湖水里游玩、戏耍;秋天,和大家一起在山上,玩著捉迷藏的游戏;冬天,就在广阔的平地上和农村里的小孩们一起打雪仗。

  他现在很怀念那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惜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的伙伴们都已经长大,有的甚至已经成家立业了,还有的常年外出工作,而他现在也要开始计画自己的将来,也开始憧憬著儿女情长。

  坐在车上,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他多想牵著班花刘莉倩的小手来到这里,让伙伴看看他许敬之理想的伴侣是怎样的美丽、清纯,也让刘莉倩看看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是多么淳朴快乐,但是这种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为现实?刘莉倩对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唉,还是年少不更事的好,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许敬之看著远处的青山绿柳,陷入了沉思。

  远远的,在车上就听见了敲锣打鼓和吹唢呐的声音,车子滑下了个小斜坡,一条笔直的小路出现在前方,小路的尽头是一排排的白色小楼房,色调虽然单纯了点,但乡下人不讲究这些,他们辛苦了一辈子,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何况现在能住到小楼房,也就更加满足。许敬之还能记起小时候,他看到的只是一座座土砖、土瓦建成的小平房,经过几次土地徵收后,农民们手里都有了钱,而且在乡下买地、建房子非常便宜,在城里要几百万,在这里只要近百万元,就有了现在的小楼可住。

  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老实到不行,民风淳朴,没有城里的勾心斗角,大家和睦相处著。

  车子在舅舅家前的小庭院里停住,舅舅、舅妈们都迎了上来,年迈的外婆从门口的椅上站了起来,苍老的手扶著门向这边张望。

  许敬之下了车,帮妈妈打开车门,刘玉娥和许正善几乎是同时下车。

  清瘦的大舅,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装,拉住许正善的手说:“来得真早啊,快近来里面坐!”

  大舅妈则亲热地挽住刘玉娥的手臂,几个表兄弟走上前来,对穿著金黄色紧身夹克的许敬之笑著说:“几年不见,越长越帅了,看来下个传出喜事的应该是你啰?”

  许敬之微笑著对他们回答道:“我连女朋友在哪里都还不知道,结婚还早得很呢?大表哥在哪里?”

  小表弟回答:“和大伙一起接新娘去了。”

  许敬之奇怪地问道:“那你们怎么没跟著一起去?”

  “路途太远了,只有一部汽车,坐不下,要是你们早点来就好了!”小表弟羡慕地看著黑色的轿车说道。

  “已经来得够早的了。”许敬之一边说著,一边向对他微笑的外婆走去。

  “外婆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啊!”外婆笑著迎接许敬之说,许敬之一走近就握住他的手。

  小时候的许敬之在夏天经常把小竹床摆到小庭院中,自己躺在上面数星星,外婆则坐在一边摇著蒲扇给他煽风、驱赶蚊蝇。许敬之到现在还记得,外婆用手轻轻抚摸著他后背时的触感,似痒非痒的,很舒服、很惬意。但现在已经七十高龄的外婆,连路都走不动了。

  “我也想外婆啊!”许敬之小心翼翼地搀扶著外婆,向屋里走去。

  屋里,正主儿还没到,先到场的亲戚们全都围坐在一起闲聊著,许敬之挨著外婆坐下,听长辈们说著各种稀奇古怪、杂乱有趣的事。

  说话中,大舅妈亲热的递过来一杯茶,口中调侃道:“来,我们的帅哥加才子喝杯茶!”

  许敬之不好意思地说道:“舅妈,您别开我玩笑了。”此话惹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住在村头的王大爷,继续说著他的故事:“那天早上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我起来挑水准备喂猪,一抬头,看见水塘边站著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头发女人,裙子边拖在水里,头发长得快垂到地上了,脸被头发蒙著,看不清楚,我当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丢下水桶就往家里跑,一跑回家,就往床上一钻,用被子蒙住头,弄得我老伴都醒了,一个劲的问我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怕成那样?”

  “的确有鬼,我那天晚上回村回得晚也看见了,不过不是穿白色衣服的,是穿红色衣服的女鬼,也是长头发,在树林里一晃就没影了!”村东头的李大宝有模有样的说著,不过他的外号叫“大话王”,说出来的话没几个人相信,王大爷快六十了,人又老实,他的话倒是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许敬之看了看爸爸,他知道爸爸是不相信这种事的,只见许正善正不置可否的喝著茶,没发表任何意见,许敬之明白这是为了礼貌,许正善可不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神仙、鬼怪之事,就和亲戚们争论起来。

  忽然,许敬之感觉大腿边一阵发麻,那是手机在震动,有电话进来了。抽出手机一看,是黄家圣打来的,他一边按下接听,一边走到外屋。

  “你在哪里?”黄家圣在电话里问道。

  外屋还是有点闹,于是许敬之又走到小庭院里,说:“我在乡下,今天我大表哥结婚。”

  “今天我很郁闷,很想找你陪我喝酒!”黄家圣的语气,听来好像有点愤怒。

  许敬之奇怪地问:“出了什么事?”他唯一的交心好友要是出了事,自己自然得鼎力相助。

  黄家圣对他没有避讳,开门见山地说道:“那个臭婆娘,给我戴了顶绿帽子!”

  “啊?”许敬之对黄家圣那个女朋友一直没有好感,认为她太虚荣,没什么安全感,但事情来得也快了点,两个人才交往了四个月。他问:“你是怎么知道她出轨的?”

  黄家圣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我和她今天约好一起吃中饭,然后去我朋友那边打个麻将,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早,所以早上八点多钟我就起床了,没地方可去,想早点到她那去,谁知道刚到她楼下,就看见她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下楼来了,两人神情暧昧,那男的还不时在她的屁股上抓一下,看样子是完事后下来的。真是一对狗男女,那男的长得奇丑无比,她也看得上眼,要钱不要脸的贱货!”

  许敬之听了也是义愤填膺,他和黄家圣情同手足,黄家圣的事就和自己的事没什么两样,他气愤的说道:“那个女人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像她这样朝三暮四,以后迟早要遭报应,你赶快和她一刀两断,以后我帮你找个更好的!”

  黄家圣恨声说道:“我想得不好受,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把钱都给她花了,她却背著我偷人,我一定要教训她一顿才能解恨!”

  许敬之一听,急了,生怕黄家圣会出事,连忙劝说道:“教训她就算了,你就当自己受了一个教训,像她这种类型的女人,你以后少去沾边,千万别惹祸上身。你父母在外地,万一出了点事,那……”

  “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虽然我平时口花花了点,对别的女人品头论足的,可是我并没有捻花惹草,这点你是知道,现在反被一个女人玩弄了,你叫我怎么平静得下来?”

  这时,小路上开来了一部白色的面包车,前面贴了个又红又大的“囍”字,是新郎、新娘来了。

  顿时鞭炮声像滚滚隆雷般响起,许敬之用手指堵住另外一边的耳朵,连声说道:“我大表哥回来了,不能和你多说了,记住,千万别意气用事,等我回来一起商量!”他重复了好几遍,因为鞭炮声音太大,他没办法听清楚黄家圣是怎样回答的,只好挂了电话。

  大表哥今天很潇洒,一身笔挺的礼服,将黝黑的他衬出几分斯文气质,新娘是邻村的,那黄黄的皮肤、结实的身段,像在告诉别人,她是个勤劳的农家少女。

  许敬之看著新娘那张大众化的脸,心里想道:“其实真正要找老婆,还是找这样的好,太漂亮了靠不住,像这样老实、本分的最好,不会红杏出墙,漂亮女人身边的诱惑太多了,总有有钱人献殷勤,现在的社会又这么开放,男女的思想都解放了,偷人、养小白脸的事是比比皆是!”

  大表哥刚牵著新娘走了几步,就看见他了,连忙走了过来,对他说:“你来了啊?今天要多喝几杯啊!你可是稀客!”

  许敬之笑著回答:“大表哥,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再不会喝酒,待会儿也要敬你几杯!”

  刘云点著头说道:“好好,你今天不喝醉,我就不放你回去!”说完笑著回到了新娘的身边。

  场面办得很大、很热闹,酒席开了三十几桌,新郎、新娘挨桌敬酒,许敬之平时是不敢在胡正面前喝酒的,今天也借著这个好日子,在爸爸面前破了一次例。

  酒席从下午四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新郎、新娘被灌进了洞房,宾客们也歪歪斜斜的各自散去,许敬之没有醉,他是个还算有节制的人,做什么事都会先量力而?,除了偶尔被血气冲昏头以外,不过喝酒的话,是从不过量。不过喝了太多的饮料,倒是涨得他小腹有点疼,连忙跑到一个无人处,解决生理需求。

  腹部涨痛的感觉消失了,许敬之可是憋了很久。

  宾客告辞的声音陆续传来,热闹了一天的大舅家,终于安静了下来,许敬之刚系好皮带,准备回去休息,突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蓦地一转头,只见一道红影一闪,就不见了。

  “这么晚了,是谁无聊看别人小便?”许敬之心里直犯嘀咕,猛然想起白天李大宝说的话:

  “难道是鬼?”他四处寻望,除了空旷的田地,就只有夜风呼呼的吹著,四周的小树如鬼魅般的婆娑起舞,哪里有半个鬼影?

  今非昔比,纵然是深夜,一个人站在僻静的地方,这时的许敬之对鬼也索然无惧了。

  “既然让自己碰上了,就得管这事,别让她到处去害人!”许敬之打定主意,他仔细想了想红影闪动的方向,是朝山那边去了,于是向大舅家望了几望,没人出来找他,想必爸爸、妈妈还没注意到他不见了。

  他顺著红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就来到山脚边,举目四望,影影绰绰看见山上不远处有座小屋,里面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许敬之看看了周围没人后,向小屋爬去。

  深秋的夜晚,湿气很重,山上一片雾蒙蒙的,杂草也是湿漉漉的,耳边传来各种小虫的鸣叫声,许敬之手脚并用著,很快就爬到了小屋前。

  只见门漆斑驳,屋檐下挂著厚重的蜘蛛网,这样老旧的房子属于骨董级了,而且这么脏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居住,许敬之吸了口气,清凉得有些令人发抖的夜风使他的头脑十分清醒,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推了下门,小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开了一条缝,门没被锁住。

  许敬之的心情有些兴奋,他又将小木门推开了点,确定无人居住后,才把门完全打开,走了进去。

  屋里很闷,也许是长久没人居住,紧闭的窗户一直没人打开,空气不流通的关系。

  许敬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没有发现电灯的开关,只好摸黑打量著这个小屋。

  里面的摆设很简陋,一张只剩下木架子的床,旧式小木桌上落满了灰尘,一张蜘蛛网连在两张小木椅之间,除此之外家徒四壁,看来没有什么令人新奇的东西,许敬之暗道:“白忙活了一阵!”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穿著红衣,披著快要拖到地上的长发,双手直直低垂著的女人,背著月光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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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8-01-20
~第七章与鬼谋皮~

 

  许敬之敢只身前来捉鬼,是借著在医院消除厉鬼的余威,但鬼毕竟是鬼,猛地近距离接触,心跳难免加快。

  不过这个女鬼比医院里那个猛鬼差多了,没有令人窒息的气势,和令人无法动弹的神通,许敬之伸手入怀,暗中将卷轴抓在手里,将手负在背后,心里才稍微平缓了一点,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对那女鬼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把门关上。”

  此话要是被旁人听见,真要列入金氏世界记录中,最富创造性和危险性的记录了。

  那女鬼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她也没想到过,世上有人的胆量如此之大,平常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就算没看见鬼,在黑暗之中也会感到莫名的害怕,这个人居然敢叫一个鬼魂进来,还要把门关上。

  许敬之此时的心境越来越平和,他见女鬼没动,微微笑了一下,反倒戏弄起鬼来了:“怎么?怕我非礼你吗?放心,我虽然是个正常的青年,不过对女鬼还是没什么兴趣的。”

  那女鬼可能发怒了,“嗯!”的一声,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在屋内回荡,本来这小屋是没有回音效果的,但鬼乃无质之体,只是咒怨之气影响了人的神经系统,视觉上产生幻像,所以称之为见鬼,空气可以自由穿透鬼魂的身体,也同样能使鬼魂发出的声音产生波动,使其声音随风飘荡,所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鬼的声音都能产生回音。

  许敬之卷轴在手,无畏、无惧,笑道:“怎么,还不放心吗?我是怕别人看见,我们随便聊两句,如果你没害过人,那么我也不为难你。”

  女鬼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响起:“你不害怕我吗?”

  许敬之淡然一笑,转身将窗户推开,屋里实在是闷得厉害,然后说道:“行得正、坐得直,有何所惧?”

  女鬼没有吭声,许敬之对她说道:“进来吧,把门关上,有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女鬼倏的一下就进来了,也没看她怎么动的,好像是直挺挺的飘进来,小木门无风自关。藉著月光,许敬之看清楚了,鬼果然是没有影子的。“真的是没有影子啊,有意思,难怪人们都害怕鬼!”

  “那么你为什么不怕?”女鬼对这个问题,显然是想问个明白。

  许敬之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道:“只要你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什么条件?”女鬼的头,一直低垂在胸前。

  “掀起你的头发,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就告诉你答案”,许敬之说出了他惊世骇俗的条件。

  女鬼浑身一震,面前这个人太让她吃惊了:“我怕把你吓死!”

  许敬之哈哈大笑道:“我如果真的被你吓死了,那也是命该如此,是我自找的。”

  女鬼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掀开长发,显然在顾忌,怕真的会吓死了人。

  许敬之看在眼里,暗暗称道:看来并不是所有的鬼都以害人为乐,就像世上有坏人,但好人也不少。

  许敬之柔声道:“别担心,我不会害怕的,不瞒你说,我之前收服过一个,比你厉害得多的厉鬼。”

  那女鬼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一步,飘忽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到底是什么人?”许敬之的话令她深信不疑,只有身怀绝技的人,才能在深夜,置身于这样荒凉的山上小屋里,面对一个令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惧的女鬼,却丝毫不害怕。

  许敬之说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总之只要你没害过人,我是不会对付你的,总的说来,我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说完,他自己也感觉到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鬼连忙说道:“我保证没害过人,只是怨气难消,无法安心转世轮回。”

  许敬之一听到似乎有冤案发生,立刻来了兴趣,他正愁找不到坏人来惩罚,急忙问道:“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做主,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女鬼先是很高兴的道了声谢,接著幽幽一叹,在这万赖俱寂的夜里,叹息声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她说道:

  “我于一九五九年生下一女,丈夫是个老实善良的生意人。好日子不多,才过了十几年,丈夫就被人陷害,破产之后,他整天郁郁寡欢,不久就抛下我们母女去了。那时候,我女儿正在读高中,办完丈夫的丧事后,为了避免触景生情,我就独自搬到乡下生活,女儿在学校寄宿。

  “两年后,我又把女儿送到美国去深造,但是想不到只过了半年就传来噩耗。女儿被那里的黑社会绑架了,一直没有解救出来,到现在都杳无音讯。先失丈夫、再失爱女,我实在是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就在这屋里面悬梁自尽,但是一直放不下女儿,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于是在奈何桥上徘徊,成了孤魂野鬼。”

  许敬之深深的同情起这个女鬼来,她的遭遇也够惨的,他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睛,说道:“

  我很想帮你,但是我现在还在读书,而且出国这种事,还得经过父母的同意。”

  哪知这时女鬼突然发怒了,“啊!”的尖叫一声,长长的头发无风自动起来,像八爪章鱼一样在她脑后狂舞,许敬之终于看见她的样貌了,面目狰狞,露在嘴外的舌头足足有三寸长,白森森的牙齿像犬牙一样尖利,眼睛只有瞳孔,没有眼白,此时正举著乾枯、瘦小的双手,向他喉咙掐来。

  许敬之一惊,他不知道这女鬼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来不及发问,将卷轴往身前一挡,一道金光闪现,女鬼急忙遮著眼睛往后退。

  许敬之趁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女鬼坐在地上说道:“我现在相信你了,刚才听见你说自己是学生,我以为被你耍了,一时心中愤怒,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许敬之一边把卷轴伸出来,一边说道:“就是这玩意。”刚伸到身前,又是金光爆闪,女鬼惨叫一声,许敬之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女鬼喘著气说:“太好了,太好了,看来我女儿的消息终于得以拨云见日了。”

  许敬之说道:“但是我现在还出不了国啊。”

  女鬼说道:“我可以等,反正也等了几十年了。”

  许敬之把卷轴放回到怀中,说道:“但是我是住在城里的,今天到乡下是刚好有事,明天就会离开。”

  女鬼说道:“我知道,今天有人结婚,那是你亲戚吧?”

  许敬之点点头说:“是的。”

  女鬼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只求你到时候带我出国,去找我那苦命的女儿。无论如何,就算我女儿已经死了,我也要知道她是被葬在哪里?”

  许敬之心里本来不愿意,一个鬼成天跟在身边,那怎么行!万一以后吓著了女朋友,那可怎么办?不过听女鬼后面的那句话说得十分凄惨,恻隐之心萌发,说道:“好,你说吧,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跟著我?”

  女鬼吞吞吐吐说道:“就是你把手指弄伤,滴几滴血在我身上,那样我就可以与你心意相通,可以伴随你左右了,只是以后怕有些麻烦,不过你应该可以应付的来。”

  许敬之也没问以后有什么麻烦,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食指咬破,因为不能太靠近女鬼,怕卷轴发威,只好将血弹到女鬼身上。

  女鬼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谢谢你,以后就算为了帮你我魂飞魄散,我也在所不辞。”

  许敬之刚准备说话,隐约之中却听见妈妈在山下叫自己,连忙对女鬼道:“我妈妈叫我了,我们走吧,记住千万不能让我的家人和朋友看见你,否则会吓死他们的!”

  女鬼点点头说道:“放心,他们看不见我的。”说完瞬间消失不见了。

  许敬之整理了下衣服,拉开小木门向山下走去。

  由于许正善的工作很吃紧,三个人一大早就起床,依次向亲戚们告别后,许正善开著他那辆黑色的桑塔纳,把母子俩送到宿舍楼下后,就赶著回工厂,继续忙他的工程去了。刘玉娥没睡足,女人总是贪睡的,回到家就一头栽在床上。只剩下许敬之孤零零的待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在百般无聊之际,他想起黄家圣,从昨天中午挂电话到现在,就再也没打过电话来。

  “真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许敬之有点担心起来,黄家圣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血气方刚的,遇到事情沉不住气,全凭意气用事,当然自己偶尔也会犯这毛病。

  他一边吃著面包,一边对著电脑电话说出了黄家圣的号码,电脑自动拨号,过了良久才听见黄家圣的声音:“喂,许敬之吗?我现在在宿舍里!”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许敬之听是他本人接的电话,松了口气,问道:“我回来了,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脑袋疼得厉害!”黄家圣轻轻发出一声呻吟。

  许敬之用开导和教训的语调说道:“你真没用,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喝成那样!好歹你也长得堂堂正正的,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黄家圣苦中作乐地说道:“你不知道,那女人床上功夫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许敬之真是佩服他这个时候,还能想著这些,笑著啐道:“我看你也是一副犯贱的样子,下午来我家吃饭,睡在我家也行,明天一起上学?”

  黄家圣说道:“懒得跑,再说头也疼,要不你过来吧?中午我们俩接著喝!”

  许敬之吃惊地说:“还要喝?你省省吧,我是不会陪你喝那猫尿的,失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喝得不省人事,多没出息啊!”

  黄家圣有些气愤了:“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兄弟遇到这种伤心、伤胃的事,你也不过来陪陪,太不够哥们了吧!你今天要是没过来,那我们俩以后就恩断义绝!”

  许敬之没想到黄家圣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一下子楞住了,不过他马上想到,黄家圣是真的伤心了,情绪波动的厉害,自己是得过去陪陪他,于是回答说道:“你这小子,为了那女人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算了、算了,我现在不和你计较,就当我怕了你,你等著,我马上就过来了!”

  他走到自己的卧室,把在家穿的宽松羊毛衣换了,又轻轻的把妈妈的房门推开,见刘玉娥睡得正香,就没去惊动。

  刚准备开门的时候,听见后面飘出个声音:“你要到哪里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是那个女鬼的声音,她果真一直跟著自己。

  许敬之转过身来,见那红衣女鬼直挺挺的站在光线暗淡的墙角处,说道:“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得过去陪陪他!”

  女鬼缓缓点著头说:“好的,我们走吧!”

  许敬之看了看天色,虽然说秋天的阳光并不强烈,但是也光线充足,他狐疑地说道:“现在是大白天,你能出去吗?”

  女鬼说道:“当然可以,我是无质之体,可以在墙内穿行,阳光照不到我。”

  许敬之现在终于明白鬼是可以在白天走动的,但是有一点他还想不通,问道:“你既然不怕光,为什么喜欢躲在阴暗处?”

  女鬼解释道:“凡人身上都有三点看不见的三昧真火,一点在头顶,其他两点各在两肩膀上,我们鬼站在阴暗处,一是更能给人造成惊悚感,二也是在避免三昧真火的威力,只等人不小心把自己的三昧真火弄灭了,那样我们就不怕人了!”

  许敬之越来越好奇:“我们人怎么会把自己的三昧真火弄灭?我们不是看都看不见吗?”

  女鬼说道:“人突然之间看见鬼,都会不自觉的浑身一震,心中寒意大盛,这样就会在无意之中,弄灭了三昧真火!”

  许敬之“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谢谢你都告诉我,我们走吧!”他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等女鬼也出来后,把门锁好,下楼叫了部计程车,赶去学校。

  学校大门敞开著,操场上有些人在打蓝球,吆喝声不时传来,几个漂亮女孩在加油鼓劲。

  许敬之对体育运动不感兴趣,只是加入了学校的音乐社团,也不是他喜欢音乐,只是相对而言,学音乐比较轻松,当然最主要的就是,音乐老师超级漂亮,看美女老师,总比对著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体育老师强吧?

  刚走进寝室,许敬之就看见黄家圣正撑著下巴,呆呆的望著窗外,左手夹著一根香烟。

  许敬之暗自叹了口气,坐到自己的床上,对黄家圣说道:“抽烟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黄家圣没有转过头来,吸了一口烟,一缕白烟从鼻孔中袅袅飘出,说道:“以前她叫我别吸烟,我尽量克制著,现在不需要担心和女孩子接吻时,指责口中有味了……”

  看著好朋友如此伤心,许敬之心里也不好受,他看了看时间,十点四十分,对黄家圣说道:“

  走!吃饭去吧!我陪你喝点酒,烟就不要抽了。”

  黄家圣闷声不响的狠狠连吸了几口烟,这才将烟蒂扔在脚下,使劲踩了几脚,彷彿踩得不是烟,而是某个人,半晌,才穿上外套,说道:“走1

  两人一起出了宿舍,走到校门口前面的小巷子里时,看见前面走过来一群人,许敬之定睛一看,暗中直叫糟糕,原来是小胡子和他的那群小太保们,今天有黄家圣在身边,他自是不能使用卷轴了,跑又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走过来,正当他忐忑不安的时候,那群小太保在小胡子的带领下,“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了。

  许敬之和黄家圣吓了一大跳,黄家圣对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敬之望著小胡子茫然地摇著头:“我也不知道。”

  小胡子仰起头看著他,用讨好的口吻说道:“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请你让我们跟著你吧?”

  许敬之吓得连连摆手:“不行,我没考虑加入黑社会。”

  小胡子一副不答应就起来的样子,说道:“老大,不是叫您加入黑社会啊,是我们以后跟著您打天下,您说东,我们就不敢说西,您要什么,只要我们有的,车拉马拽的一定给您送来!”

  黄家圣在旁哑然失笑道:“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把你当成神了,我看他们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你收下他们算了。”

  小胡子他们跟应声虫似的,连连点头:“是的,收下我们算了、收下我们算了。”

  许敬之急得看了看四周,白墙如带的小巷子里再无他人,于是说道:“我又无一技之长,你们跟著我打什么天下啊?”

  小胡子说道:“您还无一技之长啊?您可是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人物,想那天,您……”

  许敬之连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要我收下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小胡子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他见许敬之怕他把那天的事掀出来,估计是不想让他的同学知道,不禁话里有话的说道:“那您收下我们吧?那天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

  许敬之一听,这是暗中在威胁他,顿时气结。

  黄家圣望著他迷惑地说道:“他们说的是哪天的事,是学校那天的事?”

  许敬之见小胡子要解释,赶在他前头说道:“差不多、差不多,好吧,就收下你们吧!”,最后一句话是对小胡子他们说的,他实在是怕小胡子他们口无遮拦,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暂且求全。

  小胡子他们大喜过望,连叫了好几声老大。

  许敬之告诫他们说道:“既然以后跟著我,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谁把过去的事翻出来,我就惩罚他!”

  小胡子他们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大的话我们一定会听的!”

  接著小胡子进行人物介绍,将他们成员的名字一一告诉许敬之,然后殷勤地问许敬之:“老大,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许敬之指著黄家圣说道:“我的好朋友心情不好,我陪他喝酒去。”

  小胡子阿谀献媚地说道:“相请不如偶遇,这酒我们请了,就当是认老大的见面礼!”

  许敬之说道:“不用你们请了,你们想喝的话,一起去,还有不要叫我老大,叫我许敬之就可以了,我的年龄比你小,不好意思充老大!”

  小胡子恭敬地说:“我们不论年龄、只论能力,你的能力比我们强,当然叫你老大,有家饭馆的饭菜不错,小弟在前面带路。”说完当真走在前面引路。

  黄家圣望著他一头雾水,他实在是弄不懂,这群小混混怎么对许敬之如此必恭必敬?

  许敬之看了看他一脸的疑惑,笑著说:“走吧!”

  “不是,这到底是……”黄家圣好奇心越来越重。

  “好了、好了,你也就别问了,往事不提了!”许敬之希望能糊弄过去。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小胡子的带领下来到一个餐馆前,许敬之看了看,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墙壁刷得粉白,十分乾净,在外面吃饭首先讲究的就是卫生,眼睛看得舒服了,自然就有食欲了。

  小胡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对衣著朴素的老板娘说道:“八个人,弄张大圆桌,拿手菜要炒好点,不然砸了你这小店!”混混就是混混,三句话不离本行。

  许敬之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但毕竟和他还不是很熟,也不好出言责怪。

  老板娘是外地的,深知这种地头蛇惹不起,连忙堆起满脸笑容说道:“肯定让你们满意,快请坐吧!”

  小胡子一马当先的走进店里,拿出纸巾在一张椅子上擦了擦,对许敬之笑道:“老大请坐!”

  又对黄家圣说道:“兄弟请坐!”从他接人待物上就可以看出,此人的确不简单,主次分明。

  八个人一番推杯换盏后,黄家圣的兴致高了起来,许敬之对小胡子说:“我酒量不大,就劳烦你陪我同学喝了!”

  小胡子睁著血丝遍布的眼珠说道:“老大,你放心,你别看我一喝酒就满脸通红,其实我的酒量大著呢!”

  坐在对面外号叫“水哥”的小太保,端著酒杯对许敬之说道:“今天认识了老大,心里十分高兴,兄弟们,我们集体敬老大一杯,他一定能带著我们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其他小太保纷纷起哄,都把手中的酒杯举起。

  许敬之为难的说道:“我喝不得急酒,必须慢慢的饮!”

  小胡子帮他把啤酒倒满,说道:“老大这样说就是见外了,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一杯啤酒不伤身的,来,老大,乾了这杯!”又和黄家圣碰了碰杯说:“老大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一起来吧!”

  许敬之无法,只好和他们干了这杯,啤酒有点苦,许敬之连忙吃了两口菜,才把肚子里涌上来的苦味压了下去。

  小胡子说道:“今天叫老大出钱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有个哥们开了家洗浴中心,晚上我们去那里乐乐,消费我负责!”

  许敬之一听见晚上有活动,心里又荡漾起来,他一直怀念那天晚上和小姐缠绵的过程,不过自己是学生,不好急于表态,口不对心地说道:“到时再说吧!”

  小胡子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再答话。

  黄家圣已经喝得有些说胡话了,含糊地说道:“去,当然去,小姐一定要漂亮的,你们老大肯定也会去,我打包票!”

  小胡子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也打包票,那里的小姐绝对是一流的!”

  许敬之对黄家圣说道:“我看你是去不了,看你这样子,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黄家圣的确已经喝醉了,他微闭著双眼,左手肘撑在桌上,连连摆手道:“谁说我喝醉了,你看我这样像喝醉了吗?我还能喝好几瓶呢!”

  许敬之和小胡子他们对视一笑,喝醉酒的人是最不讲理的。

  手机铃声响起,大家各自摸著自己的口袋,都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黄家圣迷糊地说道:

  “我的、是我的……”从口袋里抽出闪烁著红、蓝光的手机,果真是他的手机在响。

  “喂,谁……谁啊?”黄家圣边打著酒嗝,边说道。

  手机里的声音隐约传来。猛地黄家圣一拍桌子,睁大著醉眼叫道:“原来是你这个贱货,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

  小胡子他们被黄家圣这么一拍,都愣住了,只有许敬之明白,是黄家圣以前的女朋友打来的。

  黄家圣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许敬之问道:“这个女的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黄家圣的酒醒了一点,说道:“她说我还有点东西丢在她那里,要我现在过去搬走,妈的,这个无情无义的贱人!”

  小胡子拍著胸脯说道:“是谁敢惹我的兄弟?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派人去卸她一只胳膊下来!”

  许敬之忙说道:“别,这样做会把事情闹大的!”

  黄家圣咬了咬牙,说道:“老子提得起、放得下,不和那贱人一般见识。”

  许敬之关心地问道:“她那里有你些什么东西?”

  黄家圣想了想回答道:“几件衣服,还有个掌上VCD,衣服倒是无所谓,VCD是我叔叔从国外带回来的,很先进,倒是得要回来。”

  许敬之站了起来,说道:“那赶快去拿回来啊?我陪你一起去。”

  小胡子忙扯住他的衣袖说道:“老大,这种事怎劳您亲自出马,我叫几个弟兄一起陪他去就行了!”

  许敬之一想也对,自己不够横,要是等会儿吵起来,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于是对小胡子说道:“那好吧,就麻烦你了,但是千万不能动手,我们还是学生,出了事,公安局马上就能找到我们。”

  小胡子点点头道:“老大你放心,我们有分寸的。”又指著几个人说:“小水、小龙,还有阿全,你们三个人跟老大的兄弟去一下,一切听他的指挥,没他的同意不能乱来。”

  被点将的三个人整齐地一点头:“知道了,大哥。”

  三个人搀扶著黄家圣走了出去,小胡子拍著许敬之的肩膀说:“我的兄弟做事都很稳当的,有他们跟著,出不了事的,老大你就尽管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安心喝酒吧!”

  许敬之听他如此说来,稍微放心了点,他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怕小胡子的人把那个女的修理一顿,那样麻烦就大了。

  小胡子陪著他待在饭馆等消息,等到两点钟左右,就听见小胡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敬之比他还急,催道:“快接,看是不是他们打电话来了?”

  小胡子笑著说:“老大不要急啊!”慢紧斯条地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他们打来的。”

  ,在许敬之“快接、快接!”的催促声中接通了电话:“什么事?住进了医院?在哪个医院?好的,我们马上就来。”

  许敬之赶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胡子歉意地说道:“阿全说你的兄弟被人打了,送进了人民医院。”

  许敬之一听,二话不说,飞快地结了帐,火速的向医院赶去,小胡子他们坐在另外一部计程车上跟著。

  许敬之向护士问了黄家圣的病房号码后,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二楼,跑到黄家圣的病床前。

  阿全他们三个人在旁边看护著,三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轻伤,看见他来了,忙说道:“

  正在昏迷中,医生说没生命危险。”

  许敬之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认为一定是这三个人惹出了事。

  阿全委屈的回答:“我们刚到那里,那女的就和几个大汉们在那等著,老大的同学说衣服可以不要,但那掌上VCD一定要拿走,那女的耍无赖说没有什么掌上VCD,我们就和她们争了起来,那几个大汉就冲上来打人,老大的同学被打得最惨,当时就把他打在地上起不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说要我们长眼睛点,他们大哥的马子,以后谁也不许碰,说完就走了。”

  许敬之听了怒发冲冠,一拳打在雪白的墙壁上,狠声说道:“这群人也太可恶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接著又对阿全三个人道了歉:“是我不对,事情都没问清楚就对你们发火。”

  小胡子从身后走了上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我们兄弟都能理解你的心情,老大,你说吧,怎么对付他们,我们就听你一句话。”

  许敬之冷静的一想:这事如果交给小胡子他们去办,那会使事情越来越复杂,最后说不定会变成黑帮火拚,不如叫那个女鬼去狠狠的吓唬他们一下,也算出了口气!

  主意已定,他对小胡子说道:“这事我自己来处理吧,不好意思再把你们牵扯进去了。”

  小胡子的目光里满是崇拜:“老大,你决定自己出手了?那到时候我们几个能不能在旁边观摩、观摩?”

  许敬之苦笑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不会自己出手的,我有的是办法和手段惩治这些坏人,我同学就麻烦你派人照顾了,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事。”

  小胡子失望地说:“好吧,我相信老大你能干得漂漂亮亮,乾乾净净的!”

  许敬之感激地看了看小胡子,跑出了医院,找到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轻声喊著:“鬼啊,你在不在?”

  “我在这,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要我怎么办,只管吩咐。”红衣女鬼从身后的角落里现出身来。

  许敬之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叫鬼啊、鬼的,挺别扭的。”

  女鬼无所谓的说道:“就叫我小红吧,有事尽管吩咐。”

  许敬之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晚上我带你去我同学以前女朋友住的地方,你进去吓唬他们一下,一定要把他们吓个半死,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女鬼回答道:“吓唬人是我的拿手好戏,等你到地方后,再叫我。”说完消失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8-01-20
~第八章一见倾心~

 

  计程车在商业学校的大门外停下,许敬之以前陪黄家圣来过几次,这个学校男的多、女的少,学校的围墙外是一排排的地摊,是卖各种小饰品的,抬头往上是个大理石作成的石碑,以金黄色的大字刻著校名。这里不时有学生出出入入,许敬之看了看天色,还挺早的,心想先找家网咖消磨时间。有好几天没上网了。

  由于是星期天,网咖里的人很多,许敬之找了个位子坐下,打开影像电话后,查听了几个人的留言,最后留言的是他新交的网友纯情动人,然后再仔细查看在线网友,巧了,纯情动人正在线上,许敬之清了清喉咙,接通纯情动人的专线,打了个招呼:“我听见美女的呼唤,所以马上来上网了。”

  接著,传来纯情动人惊喜的声音:“你终于来了啊?怎么几天都没见你上来啊?”

  许敬之有点受宠若惊:“这几天事多,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纯情动人用她那柔弱清甜的声音说道:“没关系,上网是消遣时间,当然是正事要紧。”

  许敬之笑著回答:“多谢你的理解,不过让美女等我,毕竟是罪过。”

  纯情动人调皮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美女呀?告诉你,我才不美呢,是个丑八怪!”

  许敬之故作正经地说:“在我看来,温柔体贴的女孩子,都是美女,因为她们的心灵美。”

  纯情动人咯咯笑道:“你还真会说话啊,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美女,可以视频,不就知道了吗?”

  许敬之用遗憾的语气说道:“我就是怕看见你啊,我怕看见你之后,会被你吸引得魂都没了,那我不是惨了吗?所以相见不如不见!”

  纯情动人娇嗔道:“反正你藉口多,现在你不看,以后想看还不给你看了,哼!”

  女孩那撒娇的语气,让许敬之如饮甘醇,他连忙岔开话题说道:“今天你的心情不错啊。你还是学生吗?”

  纯情动人很老实的回答:“是啊,我是高三的学生,你是做什么的啊?上次问你,你回答了个莫名其妙的话。”

  许敬之傻傻地笑著:“我是做什么的?现在保密,你以后会知道的!”

  纯情动人叹了口气,说道:“我问你问题,你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是不是不喜欢和我聊天?”

  许敬之忙道:“不是的,你别误会,好吧,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也是高三的学生。”

  纯情动人欢快地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见你一直不肯说,还以为你是不良份子呢!”

  许敬之的心情被她感染,他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妙不可言,令人愁怀尽散,故意戏弄她说道:“是不是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啊?”

  纯情动人说道:“你怎么这么问呢?有没有人追我,你又看不见。”

  许敬之回答:“你这么可爱,我猜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还好吧?”纯情动人对这个问题轻描淡写的回答了,然后她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我好朋友来了,她约我一起去逛街,不能陪你聊了,真对不起。”

  许敬之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没关系,下次聊吧,再见!”

  “再见,真想看看不喜欢和网友视频的你,到底长什么样子!”纯情动人说完这句话后,就下线了。

  其实许敬之心里,也何尝不想看看这位乖巧可爱的纯情动人长什么样呢,只是青青女孩对他的伤害,让他始终裹足不前。

  出了网咖,在一家小吃店里,随便囫囵吃了点东西,等到夜幕降临,在商业学校围墙外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许敬之念动无形术:“万物随意行,法咒显圣灵。”等到自己无形了,许敬之穿到围墙中间时,先把头露出去一点,看看附近没有人后,整个人才从围墙里走了出来。如狸猫般地窜到女生宿舍楼下,许敬之轻声唤出小红。

  女鬼幻影似的出现,许敬之用手指了指三楼亮著灯,窗户外摆著花的那个房间,示意小红要去吓唬的人就住在那。小红说道:“知道了,你到外面去等吧,等下肯定会有一阵骚乱!”

  许敬之捂著嘴偷笑道:“好的,你要看清楚不要吓著别人了,如果有其他的女生在,你就待会儿动手。”

  小红回答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许敬之抿著嘴,窃笑著,一溜烟似地跑到学校外面,站在墙角下等著听里面的尖叫声,他一边等著,一边想像小红大闹宿舍的场景,口中不住“呵呵!”傻笑。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果然就听见里面远远传来了尖叫声,接著是凌乱的脚步声,许敬之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小红现出身来,躲在树的后面,对许敬之说道:“不好了,把人吓死了。”

  许敬之一听吓死人了,立刻止住了笑声,急忙问道:“你确定死了人?”

  小红回答道:“是的,里面只有一男一女在做‘那事’,女的骑在上面、男的在下面,那男的一看见我,就吓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而女的尖叫几声之后,吓昏了过去,过一会儿,有人闯进来的时候,我隐身看见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摸了摸那男的鼻息,说没气了。”

  许敬之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下麻烦了,想不到会把人给吓死了。”

  小红在后面幽幽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许敬之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连忙安慰她说:“这不能怪你,那男的胆子也太小了点,我们快走吧,警察马上就到了。”,一人一鬼匆忙离开。

  刚坐上计程车,就看见迎面开过几辆闪著红、蓝灯的警车,计程车司机嘀咕了一句:“这年头,太乱了,肯定又是哪儿出事了?”

  许敬之先到医院看望黄家圣,他先问了值班医生,黄家圣的情况好点没有,医生说情况稳定了,醒来一次,住院费也由小胡子他们先付。许敬之又到黄家圣的病房外看了看,见他已经睡著了,病床旁边还伏著一个人,应该是小胡子他们留下来看望黄家圣的人。其实,这帮小混混还挺讲义气的,他不想进去把黄家圣叫醒,于是一个人回到宿舍里睡觉。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对黄家圣的缺课没作疑问,高中生翘课已经是平常事了,到了第二节课的时候,有几个警察来学校调查黄家圣被打和秃顶男人被吓死的案件,凭他们的经验,肯定知道这两件事有关连。

  一位女警察叫来许敬之问话,许敬之一见到她,心就无法不被对方吸引,洁白的皮肤、粉堆玉砌,一米六五的个头,使丰满的她看来更令人想入非非,嘴唇厚但弧线优美,短发乌黑乾净,炯炯有神的眼睛,流露出丝丝女性的妩媚,腰板挺得笔直,将胸前一对玉兔挺得高高的,令许敬之想伸手揽住她的小蛮腰。

  女警察问过话之后,递给他一张名片,说要是有新线索可以直接联系她,许敬之点点头,在任何漂亮的女性面前,他都不会表露出急色的样子,等女警察走远了以后,他才看了看名片。“李巧梅。”多么美丽的名字,许敬之把名片放进内衣的口袋里。

  刚转过身,就看见唐勇杰嘴边挂著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走了过来,问道:“刚才那个女警察找你干什么?长得真漂亮,她叫什么名字?”

  许敬之看见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浪荡子,心中就有气,冷冷的回答道:“没什么事!”准备回教室。

  唐勇杰一把按住他的肩头,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许敬之把他的手一拨,针锋相对地说道:“对你需要用什么态度?”

  唐勇杰看著他远去的背影,嘿嘿笑著说:“你喜欢刘莉倩吧?可是她答应这个星期六陪我玩了!”

  许敬之头也不回地说道:“神经病!”不过唐勇杰这句话已经刺伤了他的心,他对刘莉倩的好感大打折扣,看来刘莉倩和其他普通的女孩一样,容易被唐勇杰的物质条件和外表吸引。

  中午下课的时候,严芳绫老师发布了个通知:下个星期一,全市高中将在体育馆举行秋季联运会,班上的每个男同学,至少要参加一个项目的比赛。

  教室里顿时闹哄哄、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许敬之看见唐勇杰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在跳高方面有很强的实力,许敬之知道他心里一定在盘算著,到时候又可以出风头了,于是当体育股长王建华走到许敬之面前,询问他参加哪项比赛的时候,许敬之边想边说:“撑杆跳高、长跑、短跑、接力跑、投掷标枪、铅球、跳远……先就这几样吧!”他是存心到时候要给唐勇杰点厉害看看。

  同学们“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宋刚儒嚷道:“快赶上十项全能了!”

  刘莉倩也投来好奇的眼光,唐勇杰则是不屑地笑了一笑,王建华笑著说道:“虽然参与第一,比赛第二,积极是好事,不过你参加这么多比赛,体力恐怕无法负荷吧,要不去掉几项吧?”唐勇杰的体育成绩只是一般,也难怪王建华会担心了。

  许敬之看见唐勇杰那自以为是的微笑就感到厌恶,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一个都不改了。”

  登记完毕,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唐勇杰在他身后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你也参加撑杆跳?

  唉,我看是准备让学校丢脸了!”

  许敬之淡淡地说道:“是吗,不知道到时候是谁给学校丢脸?走著瞧!”语气中透出无比的自信,唐勇杰一楞。

  走下楼梯,就看见小胡子和两个人带著一盒便当在等他,许敬之心里赞道:想不到当了他们的老大,还真是舒服,照顾得挺周到的!

  小胡子见他下来了,忙走上前来,说道:“老大,我们已经替你买好便当了。”

  如此盛情,许敬之感到过意不去,说道:“太麻烦你们了,以后别这样,我自己出去买就可以了!”

  小胡子陪著他坐在操场边的石凳上,说道:“老大,今天警察去了医院,问了你同学许多问题,说那个指使手下打他的男人已经死了,是被吓死的!”

  许敬之知道他是想探自己的口风,于是吃著饭含糊地说道:“死了,是吗?那倒好,我还正准备出手教训他,这下省事了!”

  小胡子紧紧地盯著他的脸,轻声问道:“老大,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许敬之装出恼怒的样子,皱著眉头说道:“你看我像会杀人的人吗?”

  小胡子见他生气了,连忙说道:“是我说错了话,老大当然不会做这种事,要做吩咐我们去做就行了。”他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的确有些畏惧。

  别人大老远的送外卖来,而且对他吩咐的事都一一照办,自己这样对他实在有些过分,胡敬之想了想,改用柔和的语气说道:“你不要乱猜了,这事是不是我干的,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

  小胡子听他主动承认和他们是自己人,顿时感激涕零,说道:“不管是不是老大你干的,我们这辈子都跟定你了,总之你荣我们昌,你弱我们衰!”

  许敬之听他说得有趣,微微笑了笑,将饭盒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巴里,小胡子忙对身边站立著的人说道:“快给老大纸巾,把饭盒扔到垃圾桶里去。”

  许敬之对这种总统级别的待遇,有些消受不起,说道:“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但旁边的两个人,早把他手中的饭盒夺过去,丢到十几步远外的垃圾桶里,许敬之接过纸巾擦了擦嘴,他现在有点感到,自己的确像电视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样了。

  小胡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老大,今天晚上去我朋友那边的洗浴中心怎么样?昨天你同学出了事没去成,今天可以去了吧?”

  许敬之心里一动,但是马上又摇摇头说道:“我好朋友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却在外面逍遥快活,不去陪他,那我和无情无义的人有什么分别?”

  小胡子一听,当即朝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到底是老大,有情有义,我们以后跟著你更放心了。”

  许敬之被他夸得有些脸红,说道:“不说了,我现在回寝室睡一会儿,下午还有课,谢谢你们的外卖。”

  小胡子说道:“好,您去休息吧,我们也该走了,下午再来给您送外卖。”

  许敬之一听他还要来送,连忙叫住他:“等一下,下午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吃。”

  小胡子一边走,一边说道:“没事,为老大服务是应该的啊!”

  许敬之只有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苦笑摇头,回宿舍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刘莉倩,对方明显对自己有点好奇了,问道:“你怎么会和那群人在一起?”

  许敬之一想起唐勇杰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语含讥讽地说道:“那我要和什么人在一起才是学生的样?我宁愿与真小人为伍,也不跟伪君子作伴!”

  刘莉倩不知他为什么如此回答自己的话,一时呆住了,许敬之没有理她,从她身边穿了过去,一股淡雅幽香飘进鼻端。“可惜了,如此尤物却要成为唐勇杰那种人的食物。许敬之心里感觉酸酸的。

  人民医院是市内条件最好的医院,硬体和软体设施都是一流,许敬之陪著黄家圣在病房里看电视,门口两个小太保在看著,他们是小胡子派来听候许敬之使唤的,许敬之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电视台播放了一条新闻:第二附属医院的住院病人,莫名其妙的大批死亡,目前卫生部门正对该医院进行调查之中。

  黄家圣开著玩笑说道:“幸亏我没住进这家医院,不然可能也没命了。”

  许敬之正要答话,猛地想起第二附属医院,不就是自己住过的那家医院吗?怎么突然一下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又有那种东西?

  黄家圣见他发呆,碰了下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许敬之口中说没事,心里却在想,晚点得去那家医院查看、查看。

  黄家圣睡著之后,许敬之吩咐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太保照顾好他,然后坐著计程车,来到市附属第二医院。

  计程车司机好像对这个地方有点畏惧,慌忙找给许敬之零钱后,急急忙忙开著车跑了。

  医院里一片漆黑,只有院门口上,亮著盏昏暗的顶灯,这家医院忽然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传达室里竟然空无一人,许敬之大摇大摆的进了医院,连传达室都没人,那么这整个医院现在的晚上也是空无一人了,风从各个走道里吹了过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夜鬼在啼哭。

  这时,小红现身出来,担忧的对许敬之说:“我感觉到这个医院里的鬼气很重,只略逊于奈何桥上的阴气。”

  许敬之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你是说这个医院里有很多鬼吗?”

  小红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鬼,如果只有一、两个的话,那么这个鬼的戾气应该极重,恐怕已经是修罗级别的了。”

  许敬之只知道修罗是很厉害的鬼怪,不过六丁六甲之神应该还能克制住它们,于是他对小红说道:“没事,我有手段对付它们,如果太危险的话,你就不要出来了,免得你遇到危险。”

  小红没有答话,消失在黑暗中。

  许敬之贴著墙,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著,他只想深入,而每前进一步,心头的压迫感就重一分,到处是鬼影婆娑、死气沈沈的建筑物。

  大楼的门敞开著,像一个张著大口的鬼怪,正等著他进去。

  许敬之摸索著走了进去,一楼的值班室里冷冷清清,只有阴冷的月光铺洒在里面的桌椅上,照理说这家医院不会如此荒凉,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这正是许敬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突然,许敬之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汗毛也竖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著白衣,面目狰狞的鬼正望著他,那眼睛里流淌著鲜血。

  许敬之喝道:“我正要找你们,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受死吧!”话完,从怀里抽出卷轴,念道:“六丁六甲如律令,法咒显圣灵!”一尊金甲巨神伸手把鬼捉了去。

  小红在旁边现出形来,惊异道:“想不到你居然能驱使六丁六甲之神?”

  许敬之刚准备答话,却听见二楼有女人的尖叫声,他顾不上回答小红,连忙向二楼跑去,看见一个女人倒在病房门口的地上,而身子向病房里面滑动,是有东西在里面拖她。

  许敬之急忙跑上前去,借著月色,看清楚了女人那张绝美的脸。

  令许敬之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警察李巧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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