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我老想找块肉连捅十万刀,甚至还想把停在路边的汽车一脚踢到沟里去。
情人节那天,人家有情人的都去玩情人了,我这没情人的只能自已玩自己,那感觉就跟人家吃糖我叠着糖纸玩没什么两样的。
当今一位圣人曾说过,男人必须有三表:金钱权、才华和外表,而我一表也没有,只有一块亮晶晶的一天才慢半个小时的手表。
还是老婆体谅我,托人给我买了块八十八元钱的手机,虽说是老掉牙的二手货,也多少使我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不过我的手机天生就是个哑巴,除了老婆偶儿打个电话叫我吃饭或者让我下班别忘了捎卷卫生纸回家外,几乎天天是个保持沉默的家伙。
办公室里六个人都在忙着发信息,我在看报纸,看看有没有又掉下来飞机的消息。
今天最灿烂的人还是对桌的吴雅,她刚生产过,还在哺乳期,人长得很可眼:一米七六的高挑,白嫩的皮肤,细长的腿,圆圆的臀。她看男人时总是眯缝着眼睛,和男人说话也是绵声细语的生怕吓飞了苍蝇。她最爱唱的一首歌是《爱上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树大招风,花香引蜂,听说她有六、七个情人,个个都是大款或者重量级的人物。
“嘀嘀,嘀嘀……”她的手机不时地叫着,她低着头,眉飞色舞地挥动着手写字,脸上盛开着一朵花。
“嘀嘀,”斜桌的张姐手机叫了,她低头瞅瞅,脸上立即泛起了红润。听人说,她曾和外地一个来开会的男人有过一夜情,这一夜情却苦了她的一生,她忘不了那个男人,但他远在天府之国,只能靠现代信息工具来满足感情的需要。
“嘀嘀”科长的手机叫了,科长歪着头,美滋滋地看完,然后诡秘地扫了我们一眼,把抽屉一推,就大摇大摆地去厕所了,我们知道,科长不会发信息,他准是去那里打电话了。
“滴嘀”天啊,我那“哑吧”说话了,我翻开手机,一条信息跳入我的眼里:媛媛,我老婆今晚值夜班,你到我家来吧!
我刚想起身,我那“哑吧”又说话:李昆,我看见你老婆领着那个小白脸去海边了,咱们马上去“梦中梦吧”,不见不散!
真象是谁说的,世界的末日到了吗?我把报纸盖在脸上,仰着头,闭上眼睛想着我的初恋。
办公室的气氛活跃起来,这世界也充满了爱。
正当我的回忆越来越甜蜜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叫了,本想把它关掉,还是经不住好奇的诱惑,这条信息让我眼睛一亮:宽哥,送你九十九朵玫瑰,愿我的爱永远珍藏在你的心中,李洁。
是她?收发室那个穿高跟鞋的矮个子小娘们?她会看上我吗?听说她最近离婚了,是不是心灵上空虚了,啊,万能的上帝,但愿她空虚!
我把报纸从脸上挪到屁股下,立马回信息:你会喜欢我吗?李洁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宽哥,我喜欢老实和真诚,现在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像你这样的男人几乎很少见了,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都脸红心跳,我的心中已经有你了。
敬爱的总书记呀,有没有搞错啊,桃花运也会轮到我?!立马回信息:晚上六点半,我们在“一往情深”咖啡屋见面,我等你!
度时如日,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忽匆匆回家换上一套只有过年才穿上几天的蓝底西服,扎上一条花花绿绿的领带,打的来到“一往情深”。
定好了包间,我就给李洁发信息,告诉她在鸳鸯屋。
我不时地看着手表,而且不时地提醒着自己:手表正好慢半个点呀!
“笃笃!”
有人在敲门,也敲着我的心!
我拉开门,刚想喊李洁,却被门外站着的人把话吓了回去:老婆手挚着一朵掉了好几片花瓣的玫瑰,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是你?!”
“怎么老公,不欢迎我吗?”
老婆笑弯了腰,笑得把玫瑰掉在了地上,笑得眼泪落在了玫瑰花上,直到笑不出声音来了,才开始说话了:“老公,是我用李洁的手机给你发的信息,我不过想看看,你这老实人会不会学坏,啊哈,哈哈!”
我kao,当初是谁吃错药发明了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