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镔好不容易才等怀中的秋雅哭够,这丫头霸起蛮来可真是难以对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是死死抱住龙镔的脖子大哭特哭,天昏地暗,就是现在止住了哭声也一定要用双手紧紧扣住龙镔的一只手臂,生怕一松开手龙镔就会消失似的。
龙镔用大手安慰的温柔的拍着秋雅那紧张又激动的双手,向着对面坐着的钱老、薛总,还有石伟、海涛、薛冰莹,无奈的笑了一下,以示失礼的歉意。
薛冰莹一直没有想到居然龙镔就住在这栋隔自己家才不到一百米的别墅内,要不是今天的偶遇,自己还真不知道要被父亲瞒多久!今天死缠硬磨着要跟来,没想到这个黄秋雅竟然这么对待她薛冰莹的心中情人!好家伙,怪不得那天要拒绝自己,原来是早就有了女人,仔细比比看看,好像自己也不比黄秋雅差啊!薛冰莹碍于父亲和长辈在此,只得暗暗将嫉妒的醋火通过精心修饰的眼睛射向这两个狗男女!
不待龙镔询问他们的艰苦寻找过程,石伟早已清着嗓子,爆豆子一样讲述起了他们的故事。
石伟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下薛冰莹,用似乎幸运之极的表情,绘声绘色的演说道:“要说巧,也真是巧,昨天上午我们找到你们集团总部,首先询问那门卫保安‘请问,敖成是在你们这里上班吗?’,那位保安立刻警惕的道‘哪个敖成?你们是哪里的?’,哈哈,你猜他是谁?他居然是和你在一间宿舍里面住过的!我当然光明正大的对他说明我的来历,我的来意,讲明我和你的渊源,并且把你详细的描述了一番,还出示了证件,身份证,学生证,他才相信我们,并告诉我们这样进去瞎找肯定要吃闭门羹,建议我们去找薛小姐。”
石伟他可不管这么多顾忌,对着龙镔和薛冰莹就是挤眉弄眼一下,嘿嘿道:“没想到,他怎么样也不肯告诉我们薛小姐的手机号码,只让我们在大门外干等,说是要避免不应该有的嫌疑。哈哈,昨天我们也只好傻等,可是没等着,到了今天上午还是不见薛小姐的芳踪,那我可就要灵活应变了,于是我就打电话给你们办公室,用英语冒充是薛小姐在英国的朋友,是伦敦Afternoon公司亚洲区的商务代表,找薛小姐有急事,结果把这位办公室的小姐唬得一愣一愣,乖乖的按照我的要求告诉了我薛小姐的手机号码,办公室电话号码!”
石伟吞了一口唾沫,待喉咙里咕隆一下后,又道:“那对薛小姐就必须坦白从宽了,我可是没有半点隐瞒的跟薛小姐强调,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你洗刷清白,一定要找到你,告诉你最近发生的大事,告诉你你爷爷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只要你求你爷爷帮忙,你爷爷分分钟都可以利用他的能量帮你搞定!可当时薛小姐也说你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踪影了,我们好说歹说,于是乎,好心善良光辉伟大的薛小姐就带我们去见薛总裁!”
石伟不自觉开始为自己显得有些得意,,兴奋的道:“嘿嘿,没想到,我和海涛才开口说几句话,睿智无匹、人间独步的薛总裁就对我们说道‘你就是石伟吧,你就是张海涛吧’,老六,你不知道,我那心情,当时···,那可真是激动的没法言语,没想到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万里之外的中国公民,居然一个如此地位显赫的香港上市公司的总裁也知道我的名字!甚至还知道我和你是一个寝室的最好的结拜兄弟!”
石伟将手相互对拍一下,长长的脖子顶着的脑袋有些伴奏似的转悠起来,道:“当时,薛总裁也不能好做让你和我们见面的决定,毕竟干系太大,薛总又带我们去看了董事长,我更没想到圣贤一般博大精深的董事长竟然也知道我们这两个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学生!老六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啊!我们根本就不敢想象你居然是利衡集团国宝级的大熊猫盼盼,居然这么被董事长和薛总裁器重,这么严加保护!于是乎,我们就一起来看你了!”
石伟突然眼神里充满着责怪,声调里张扬着似乎发自内心深处的痛心,口吻变成兄长的教训,语重心长的道:“可是,可是,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酒池肉林、醉酒闹事、借酒浇愁愁更愁,你说,你说,你怎么对得起这么关怀你、这么爱护你、这么器重你、宠着你、爱着你的董事长、总裁、同事?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远道而来、千里奔波、不辞千辛万苦、绞尽脑汁的兄弟?安?老六,你是祖国花园里正在含苞怒放的花朵啊!你可要好好把握你的人生啊!我们都已经老了,都已经是黄昏落日了,可你还仅仅只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啊!”
至此,石伟一篇自感精彩的演说倏然煞尾,面面俱到的吹捧,露骨却不无耻还有点幽默的马屁,堂而皇之却明明是荒诞搞笑的教训,既隐晦的批评了龙镔的不检点,又不致于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他这颗脑袋怎么总是乱指挥他的嘴巴!居然无中生有冒充起了国外商务代表!居然还以老人家的口气捣蛋!大伙儿都笑了起来,就连满怀妒火的薛冰莹和尚未停止抽泣的秋雅也不由的噗哧笑了出来。
钱老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真的好久没有了。石伟的长相整个儿就和冯巩差不离儿,那孩童般的胡扯令钱老不由的畅怀大笑,当然这里面包含更多的是一种情绪的轻松,一种童心的回归。
钱老还有事情要和龙镔商量,是关于下一个步骤,下一个阶段的细节问题。秋雅无奈的只好松开手,钱老他们三个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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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就算再怎么想得通,同意龙镔计划书中的逻辑推理,终归还是难以下如此大的决心来进行抉择取舍的!老人了嘛,到底还是对自己一手打造出来航空母舰抱有太深的感情,利衡譬如他最爱的孩子,是他的生命,试想,自己的生命能甘心分割给他人吗?
如今情势基本是在预想中进展,虽然出现了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终归没有到不受控制的地步,而且现在如此辉煌的成绩已经充分证明了龙镔的谋略和眼光超乎常人,是个人才异数,这个决心又必须下!当然,关键是怎么下的问题。
钱老啜了一口清淡的茶水,将茶水含在口中轻轻鼓动着,让受压活动起来的茶水冲荡着辛苦了七十多年的腮和牙齿,似乎在品味口腔起伏的感觉,慢慢咽了下去后,张口说道:“小龙啊,推迟集团年报公布,这对股价的影响是很大的,而且董事会也不一定通得过。将这次集团抽调的资金获得的收益进行隐瞒,这更是涉及到作虚假财务报表的问题,得慎重考虑啊!”
龙镔知道钱老希望自己更进一步的解释清楚这其中的细节关联问题,免得他在董事会提出来时被别人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便道:“董事长,首先我们并不是准备将所有收益进行隐瞒,我们只是公布我们在去年十二月底获得的那部分收益,今年一月份的收益不能计算到去年年报之内,并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用企业之间的资金拆借进行掩盖,我们甚至可以只公布这部分拆借的利息收入。这对于长安计划是很重要的,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隐藏自己的资金实力,示敌以弱和您利用身体健康示敌以假是同一个道理,可以达到麻痹对手的目的,因为我们的时刻都在对手的侦探之下,万一遭到他的规模袭击时,我们就可以‘无中生有’出巨量对抗资金,打乱他的阵脚!既然现在钱副总裁出了问题,那么我们就更应该推迟年报公布,以防万一消息泄露,我们可以适时抛出这个信息将不良影响进行对冲。”
龙镔的脸上浮闪着钢铁般的神色:“第二,董事会一定得进行改组,换个名称改为董事局,这个是已经定下来了的,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董事局和管理高层里有人胆敢背叛利衡,胆敢为了个人权欲利益私底下拉党结派,那么这样的人就一定得清理出去,在您传位之前一定要保持高层中道德高度的纯洁性和权责的协同统一性。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后备资金,就算股价被打压得再底,我们也可以托起来,相反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收权,股民的损失我们可以将来补偿。”
“,我总是认为我们集团没有完善的危机应对处理体系,并且存在非常多的管理缺陷和管理漏洞,焦嵘森已经失去理智,这么多下属子公司企业一定存在我们无法进行布置防御的盲点,而这也是最容易受到他丧心病狂无所顾忌的进攻打击点。我们对他的东西了解的太少,但是凭我们现在单薄的孤军抗战,又不可能组织全方位的抵抗阵地,甚至严格的说起来,我们被重重包围起来。叶副总裁的势力太强大了,现在动不得,贸然动他的话收不了场,焦嵘森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们都没底,所以我们只能保卫核心地域,必须挑选出一批精心人才,挑选出几个重点企业进行全面清理,严密保护,并将经营重点向它们身上倾斜,将其他几个公司抛开,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这几个公司上面,把叶副总裁的势力引到那里去,任由他们折腾。”
龙镔炯炯有神的看着钱老和薛总,眼睛里充盈着必胜的信念道:“此外最为关键的就是投资公司的规模和经营范围目的,这是个走向全球化经济的世界,也是一个对金钱疯狂追求的世界,更是一个混乱的无序的非健康的谬误百出的金融世界,在金融全球化的过程里,各国的金融市场因为其特殊的国情,必定无法有效磨合,自然也就存在有无数的金融投机机会。不是我们不讲良心,在这全球通货紧缩和金融危机并存的客观国际形势条件下,我们为了保护自己、壮大自己就必须花精力花代价投入其中,您也知道,就这次金融行动我们才进行了第一个阶段就获得了如此可人的成绩,试问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全心以做?”
“利衡过于依赖现有市场,竞争过于激烈,已经风雨飘摇之中,我在计划书中强调过,利衡必须进行大规模战略转移,战略转移是需要大量资金的,要付出相当大的人力物力代价的。所以投资公司不但将承担金融市场圈钱的任务,而且还要承担起兼并、融资交购、投资优秀企业的重任。”
龙镔孩子一般的笑了:“利衡的壮大不一定非得要自己直接插手各子企业的生产经营,要想成为立体多元复合化的真正跨国集团,就只有走这条路。这是条捷径,是条成功的捷径。呵呵,董事长,薛总,我真希望我们利衡旗下的每一个公司每一样产品都是独家经营!呵呵,可现在哪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投资公司,只要它快、准、狠、眼光独到,在这个地球上,太多的新兴企业、新兴行业敞怀等待着我们的拥抱。呵呵!”
钱老和薛总开怀大笑,钱老此刻脸上布满沟壑,在那深刻的褶皱里荡漾的是真正发自心的笑意,老人乐呵呵的说道:“小龙啊小龙,你可真是一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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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纳闷之极,不知道为什么钱老要他作陪去江苏?
去江苏干什么?那不是秋雅、静儿、杜慈的老家吗?钱老怎么无中生有的冒出来个这样的想法?
游玩?不可能吧,现在利衡这么多事情等待处理,而且就要放春节假了,干什么非得现在走?那就一定是有紧急要事了!但是自己去又能起什么作用?
当钱老薛总以及还有薛冰莹离开别墅后,秋雅乐得跳到龙镔身上,双腿紧紧夹着龙镔的腰部,幸福、快乐无比将头贴靠着他的脖颈,一边哦哦哦的高兴又娇憨的叫喊着,一边甜甜的、蜜蜜的时不时在龙镔胡须茬茬的脸上亲着!
石伟登时大声怪叫:“我靠!真受不了你们!受不了!大庭广众耍流氓!奸夫淫妇啊!色男色女啊!”还双手向天一张,似乎悲愤的呐喊道,“天啦,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贞操道德?孔夫子啊,你在哪里?你不是教育我们要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老人家从黄土堆里爬起来看看,看看你的这些个学生!还让不让我石瘪三活啊!肚子,我的肚子,你是不是还在学校?我马上就来了!”
秋雅的脸红了,对石伟啐了一下,道:“你羡慕啊?还是嫉妒?谁叫你不把杜慈带来?”
石伟顿时受了委屈,这纯粹是恶意打击嘛!他梗起长脖子涨红着脸叫道:“我不把杜慈带来?我不把杜慈带来?杜慈得照顾你老公的爷爷德老啊!你没良心!还这样刺激我。”眼珠子突地一转,怪怪的口气,“哈哈,我倒不羡慕,只是我知道刚才出去的薛小姐那眼神才叫妒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