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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魔狼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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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8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十五章 岚蟒剑出
 
  炽烈的火焰好似在吟鸣着什么,一阵阵地动山摇伴随着火焰的跳动使得整个铁匠铺乃至整个城市都跟随着战栗不停。
  牙微微皱着眉头。逼人的火光中渗透出来的热量不是普通炎热可以形容的。那是一种灼烧着的能量向外放射的感觉,一种纯粹的力量迸发的感觉。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体会不到,但牙却对能量拥有超呼寻常的感知力,偏偏又是极其受不住炎热的人。
  那年轻人的表情越来越痴迷,嘴角微微咧开,脸上慢慢浮现出贪婪的神色。“这,就是这个。只要有了这个我们便立于不败之地了。哼哼,就算那老东西再怎么奸险狡猾心狠手辣,只要他得不到这东西就别想侵染我一寸领土。”
  火光跳耀着,仿佛永无止境一般,而人们也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仿佛永不知疲倦那样。
  默摩托里里亚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疼得几乎麻木的肩膀,仰了仰脖子,喃喃自语:“剩下的就交给天火吧。”
  “桀录鲁桑托思大师!”那年轻人收起贪婪的目光,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朝着默摩托里里亚微微躬身。“不知道大师这次的作品是件什么兵器?”
  “剑,当然是剑了。”默摩托里里亚沉声说道,显然对那年轻人竟然提出这个问题相当不满,还用手中的铁钳往旁边的门板上敲了敲,意思是让那年轻人看到悬挂在铁匠铺大门口那个巨大的朔金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天下第一剑”五个字。
  “哎,可惜,可惜啊。”那年轻人微微摇头。其实他早就知道那是把剑,只是如果不确定一下始终难以安心。用天火炽炼出来的武器一定不是凡品。虽然他手中的魔杖也是相当的珍贵,不过比起仅此于神器的次神兵来说还是显得差了几个档次。
  那年轻人仰天长叹一声,语气中透出失望:“看来这次又便宜大哥了。哎,为什么当初我就没有选择骑士为职业呢!”
  “你们斯波兹家族想要这把剑也忒地贪得无厌了吧。不过,啊哈哈哈,想的倒是不错,却不知,哼哼!”默摩托里里亚唯一愕然,随即仰天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那年轻人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了下来。
  “斯波兹家族?那不是和特西家族交好的世家么,怎么会派兵攻打特西家族的领地?”牙心中暗自纳闷,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我对政治永远也理解不了。”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默摩托里里亚好容易止住了狂笑,嘿嘿了两声,缓缓揉了几下肩膀,放松了一个月来都不曾休息过的三角肌,来到旁边提起一杯水灌了一口,扬起脸望向天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本来听到默摩托里里亚表示不会阻拦,那年轻人脸上又重新洋溢起了笑容,可是听到后面的转折,不免眉头再次挑动了一下。
  “只不过这把剑我是给别人做的,材料也都是那人提供的,你要是想拿走,去和那个人说好了。”默摩托里里亚淡淡的道,说完又灌了一口水,喃喃自语:“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的一把次神兵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够有机会亲手打造这样一把兵器。我终于超越了大师滹沱了。哎,上天对我还真是不错。呵呵,满足了,我这一生都满足了。”
  “哼,无论是谁,这把剑我们斯波兹家族是要定了。”那年轻人不理默摩托里里亚有些古怪的表情,狠声说道。
  “是么。”默摩托里里亚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面色出奇的安详。他一生与火为伍,性情也如烈火一般,不是暴怒就是狂喜,除了在挑选矿石的时候脸上带着超乎寻常的专注以外,像这样安详宁静的神情,跟随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徒弟们都没有见过。
  “师傅!”几个徒弟心中略感不安,轻声唤道。
  “我没事,我没事。”默摩托里里亚轻轻摆手,找了个椅子做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炉中的火焰,火焰由赤红渐渐转为淡粉色,其中一道淡淡的轻蓝色光芒时而跳动一下,显现出一条巨蟒的模样。“看来差不多了。没想到能在天火之下被焚炼这么久,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好了么?”那年轻人焦急的问道。
  “嗯,好了。”默摩托里里亚点头,却完全没有去取出来的意思。
  “去,去把剑给我取来。”既然默摩托里里亚没想去取,年轻人索性派人去拿。他现在满心都凝聚在那把剑上,其他的统统没有时间去理会。
  几个手下听命走到炉前,在旁边找了几个铁钳想去取火炉中的剑胚,可是还没等触到剑胚铁钳便化作铁水溶化到炉底了。
  “天火果然不同凡响。”那年轻人轻道,转身问身后的一个四十上下的魁梧汉子。“将军,你说这天火如此霸道,我们要如何才能取出这神剑?”
  “小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剑是人锻造的,锻造此剑之人自然也会有取出此剑的方法。”那将军恭敬的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年轻人一拍脑袋,回身朝默摩托里里亚走来。来到默摩托里里亚面前,一躬到地,温和又恭敬的说道:“大师,烦劳您了。”
  “哦?哈哈,没想到斯波兹家族的小少爷,被称为大陆第一魔法神童的托玛迪奥怎么也会有办不到的事情。”默摩托里里亚略带嘲弄的轻哼一声。
  托玛迪奥对于默摩托里里亚的无礼并不在意,脸上还挂着那个淡淡的笑容。“如果要动粗,我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神剑还为出炉,贸然为之怕损了神剑的利气。”
  “先取走天火却是会对剑有些许影响,不过那影响是好是坏却还说不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取不出那把剑。”默摩托里里亚道。
  “大师在和我开玩笑么?”托玛迪奥表情未变,声音却冰冷了许多。
  “约定的时间刚刚好。”默摩托里里亚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高悬,已经过了正午。“如果他此时来应该还来得及。”说话间,炉中的剑胚迸裂开了几个口子,一点蓝光在空中闪了一下。
  “大师,如果你再不动手你辛苦锻造的神剑可就要被融成水了。到时你的辛苦不就白费了么?”托玛迪奥急道。
  “我的心血全都在锻造的过程中,心愿也在锻造的过程中得到了实现。如今那把剑对我的意义已经不大了。”默摩托里里亚淡淡的道。
  “老东西。”托玛迪奥脸色一沉,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杀意。默摩托里里亚的几个徒弟早就留意托玛迪奥,此刻见他目露杀机,都提剑围了上来。
  “哼,你们想动手?”托玛迪奥冷哼一声。“我们对峙了几天,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我们的双方力量均衡的缘故吧。我要是想杀你们,一刻钟足以。”最后几个字带着魔法的波动向四周扩散,在空气中越滚越大,扩散到那些围在他身边的默摩托里里亚的弟子面前的时候已经形成巨大的气团将他们全部震退几步。
  “既然一定要出手,那我就先收了这天火在取其中的宝剑。”托玛迪奥阴着嗓子道,轻轻一摆手,身后十几个魔法师跑上前来,小心的布置起一个复杂的魔法阵。另外还有百多名士兵围住默摩托里里亚师徒,使他们无法干扰魔法阵的运行。
  “师傅!”徒弟们围在默摩托里里亚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没事。”默摩托里里亚轻轻摆手。“身外之物。”说完,叹了口气。“铸剑,铸心。我的心已经铸成,剑在不在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如果剑不在了,我们如何向,向那人交代啊。”乔森颤声说道。这里只有他才见识过牙那难以置信的杀人手段。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默摩托里里亚淡淡一笑。“看看有没有能力从斯波兹家族那个极有天赋的魔法神童手中抢到剑。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来就迟了。”
  默摩托里里亚话音未落,一道白影从房檐上直射下来,在空中翻折了几下飘到众人面前。那雪白的衣衫,雪白的头发还有那寒气逼人的冷俊面容,除了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另一个人了。
  “你就是那个取剑人?”托玛迪奥阴着嗓子问道。谈话这么久,他这是第一次露出这种毫无修养的阴森森的声音。他从第一次触及牙目光的一瞬间就已经感受到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牙轻瞥了托玛迪奥一眼,没加理会,直朝默摩托里里亚走来。经过之处,所立之人纷纷避退。只是牙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寒气就足以使靠近他身边的人感受到透骨的冷寒,不自觉的避让开来。
  牙几步来到默摩托里里亚面前,微微点了一下头,也不多话便向炉边走去。此时里面的火焰渐渐降低,火苗由之前的迸发状态平静下来,一点点的隐灭,可是温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相反的,倒是更有几分增加。
  托玛迪奥静静的看着牙的举动,有几个将军想要带人冲上去把牙解决掉都被他阻止了。一来他还摸不透牙的底细,而且从牙刚才跃入人群的动作来看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对付起来并不容易。再来他要想获取天火,凭借自己的力量要耗费很大的心力,同时他也贪图宝剑,并不想因为夺取天火而使得绝世神兵有丝毫的损坏。到不如让牙去取,当他压制天火的热力而取出宝剑之后自己再突然发难,坐收渔人之利。
  托玛迪奥心中打着小算盘,而这时牙已经来到了火炉旁边。在牙靠近火炉一米之内时,仿佛是感受到了威胁,火炉中的天火突然在死灰中复燃,磅礴的火苗带着青蓝色的火光直扑向牙的面前。
  牙眉头深深皱起。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股灼热,能够走到如此之近,牙已经是用尽了功力来支撑。如今看着天火扑面而来,他如何能承受得了。牙身体向后轻轻飘开,双目猛的大张,向前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在牙面前汇集成一个白蒙蒙的气团,向着飞射而来的火苗装了过去。
  只听得砰砰两声,仿佛是爆破但是又并没有想象中的威力,只是浓浓的雾气迅速扩散开来,顷刻间笼罩了整个铁匠铺。
  “不好!”托玛迪奥心中暗惊。在这么大的雾气下无法看到牙的举动,这样他就无法把握准确的时间加以奇袭。
  虽然他喜欢宝剑,但是天火的意义更大。未免天火发生什么意外,他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了。探手掏出口袋中的魔杖,精光闪闪的魔杖在空中放射出一道七彩炫光。就在托玛迪奥想要吟唱咒文的时候,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激灵打个冷颤,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他刚跑出去没多久,一股浓烈的热浪从白雾当中奔涌出来,其中似乎还带着嘶鸣声。
  牙此时身陷浓雾中,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法视物。不过他即使不用看也能够清楚的知道那火炉的位置和其中剑胚的状况。他的手在抖动,身体中一丝丝清凉之气由体内向外慢慢渗透,如果此时不是浓雾缭绕,一定可以发现他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剑在模具中颤动着,一下下抖动不停。仿佛是引发的共鸣,牙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天火发现了这个情况,似乎认为自己的东西受到别人的窥伺,不由得勃然大怒,一股彭湃的热浪好像海啸般朝着四周无差别的拍打了过去。
  轰然一声巨响,整个铁匠铺被从内部撑开,浓烈的热浪向四周扩散,不要说人畜,就算是砖石也在热浪中飞化成灰。那些士兵们纷纷向后退去,战马惊恐的嘶鸣着,向后拖退。如果不是将领们骑术高超恐怕早就被甩脱下来了。即便是如此,在马匹惊惶的后退过程中,还是有不少站得较近的步兵被踢踩受伤。
  默摩托里里亚被弟子们护送着跑出老远,好在他们都是知名的铁匠,整日与火焰为伍,都有超群的耐热能力。饶是如此,一个个也都是破衣烂衫,面黑手黄,狼狈非常。那些之前围拢在他们附近看管他们的士兵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倒在灰石间。不过现在也没有人有心情去关心他们了。
  “来吧!”牙突然暴睁双目,两道冰冷的光芒透过浓浓的雾气直射到火炉当中的剑模上。此时火炉已经被焚毁,坍塌成了灰烬。其中只有一个长条装黑糊糊的东西。
  这黑糊糊的东西感受到牙的目光,突然鱼跃了起来,一股清风虚空飘来,带起那物件向着牙直飞过来。
  牙喘息着,一滴滴汗水顺着额角流下。他鼓起全身的气力,尽力保持身体四周的温度不到足以燃烧人体的程度。心中暗暗苦道:“这天火竟然如此厉害。恐怕足以和苏的焚天相媲美。”思索中不由得回忆起了和苏交战时的情景。当时手中有至冰至寒的月影伏麟剑,否则决计抵挡不了那狂放的热浪。可是此时,手中空空,要如何应对这灼人的天火。
  一股浓烈的气闷从牙心口涌起,天空中,夜幕渐渐降临,明月再一次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只是顷刻间,繁星隐没,天空中乌云密布,只有一道赤红如血的月光直射入浓浓的白雾中。
  “嗷——”一声狼嗷。由人狼族托生转世的牙始终还是拜托不了狼性。一股旋风从他身边放射出去,一双眼珠由雪白转为腥黄,原本洁净的眼白此时已经被鲜红填满,黄澄澄的眼球中心一道分明的黑线渐渐长大,中间圆两端尖,好像是连接地狱的通道,狂放的杀气如奔雷般轰然涌出,竟然一下子把那弥散满天的白雾冲了个干干净净。
  人们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牙,依旧冷俊的面孔带着可怖而狰狞的表情。嘴角微微咧开,两颗尖牙从唇中透出,刚刚蓬乱的头发此刻长长了不少,背甩在身后直披到腰。在牙的手中,一把长不足米,剑身微带波纹弯曲,雕云护手,蟒纹手柄,通体青蓝的宝剑微微的闪烁着荧光。在牙身边不远处,天火缩成一个小小的火苗悬浮在空中,一条十米多长的青黑独角巨蟒缓慢的爬行着,用尾巴将那天火的火苗绕在当中,凶光毕露的眼睛凝视着牙面前的众人,长长的芯从大嘴中间的裂缝中一下下的吐出,满身的鳞片在赤红的月光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剑,剑灵!”默摩托里里亚难以置信的看着牙身后那条巨蟒,全身不住的颤抖。“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剑灵。哈哈哈,啊哈哈哈,竟然,竟然是我亲手打造的剑,竟然是我打造的剑出现了剑灵。哈哈哈,啊哈哈哈……岚蟒,此剑定是岚蟒。”
  默摩托里里亚仰天长笑,不多时,身体一挺,仰面摔倒。
  “师傅!”众弟子们围拢上去,一摸鼻翼,再摸胸口,人已经绝气而死。老人的脸上带着满足又幸福无比的笑容。
  “师傅,呜呜呜……师傅。”一众弟子们抱尸痛哭。
  托玛迪奥可没空理会默摩托里里亚的死活。虽然牙此时的模样令他十分有惧意,剑灵出现,再想夺取那把剑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将天火交给牙。
  托玛迪奥紧咬牙关,心头一阵阵抽搐,下了几次决心,鼓了三次气才暴喝一声:“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把天火交给我。”
  牙不言不语,转头环望了四周,宝剑在手中轻轻摇晃了几下。在他身后,那巨蟒的头随着牙的目光转动而转动,简直就好像是一个恶魔背后跟着一个魔鬼。目光触及之处,人胆寒,马痉挛,灰飞散,瓦折断。
  “你,你,你……”连续你了几次,托玛迪奥猛的一跺脚,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天火我是要定了,任何人不能把它拿走。”说着,手腕一翻,依旧颤抖不定的胳膊在空中勉强画了几个图像,一阵稀奇古怪的咒语过后,在托玛迪奥的身后出现一个古怪的光芒。
  一只七彩的光球从光芒中飞出,好似银铃般的笑声从光球中传出。“咯咯咯咯,小迪奥,又是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要求到我了?上次下棋你输给我光着身子在苏河游一圈,到现在都还没兑现呢。”
  PS:学期末将至,距离无业游民只有几天的时间了。也多少有些空闲稳稳当当的坐在电脑面前磨指头码字了。
 
 
 
 
只看该作者 129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十六章 妖精之战
 
  “哪,哪有那回事?你别闹了。现在大敌当前,可不是戏耍打诨的时候。”听到那清甜中略带娇嫩的声音,托玛迪奥忍不住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干涩的道。
  “切,就知道你会赖帐。哼,小色鬼,你以为你一定赢了,想看人家光溜溜的身子,所以提出那么卑鄙的赌注。现在输了又不承认。大敌当前,哼,又不是我的敌人。谁知道你这小子又在外面勾引哪家的女儿,调戏谁家的少妇了。现在遇到麻烦了,打不过人家了,想起我来了。哼,我还不管呢。”声音清脆悦耳,在日落西山的夜幕中传出很远。
  “你,这……”托玛迪奥口才一向不错,只是面对这调皮的七彩光球时却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嘻嘻嘻,好啦。看你憋的那幅模样,丑死了。人家和你开玩笑的啦。咯咯咯,几个月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好玩。哼,谁叫你这几个月都不叫人家出来玩的,不气气你怎么能出气呢。”声音未落,那个七彩光球渐渐缩小,缓缓露出一个人形。
  精光一闪,七彩散去,一个妖娆的小妖精飘浮在空中,大大的眼睛灵动的眨来眨去,小鼻子尖尖的,一张小嘴,嘴唇微微上翘,显得无比的俏皮。耳朵又尖又长,大半截被挡在墨绿色的长发中。身材较小有如十二三岁的少女,身上一件浅绿色的轻装,光手光脚,腰边别着一把匕首,背后背着一张短弓,肋下有个精巧的小箭篓,里面插着三支箭。
  那小妖精在空中飘浮着缓缓落在托玛迪奥的肩头上,俏皮的敲了一下托玛迪奥的脑袋,还不老实的拨弄着他的头发。目光都集中在托玛迪奥的脸上,好像是一个憧憬兄长的妹妹望着自己的哥哥,又像是母亲姨娘看着自己的晚生后辈,甚是欣慰。目光中感情复杂,令人无法想象。
  “不要闹了。”托玛迪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中暗自庆幸,牙竟然没有趁机攻击他,还让他在这里不知所谓的磨蹭。“你看看前面那人。”
  “谁啊?”小妖精好奇的随声望去,一打眼正看到牙,心头就忍不住一颤。两只小脚在空中一踢,虚空飘起离开托玛迪奥的肩头,目光闪烁,略带兴奋的欢喜道:“哇哦,这个少年是谁啊。长的好俊哦。”
  “那个少年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要那天华朱炎。”托玛迪奥冷声说道。直到此时,他依旧不敢对望牙和牙身后那条巨蟒的目光。
  “哦?天火的火苗啊。挺可爱的嘛!”那小妖精嘻嘻笑道。“嗯,可是那条大蛇是干吗的?尾巴好长啊!”
  牙静静的看着那小妖精胡闹,也不行动。他刚刚在血红映月之中,被危机所迫,野性爆发,一时间有些神智不清。被那妖精一闹,倒是多少清醒了些。
  他看着那妖精的小脸,眼角两边的皱纹比起当日在树林中有过一面之源的小妖精深了很多,很可能是已经觉醒。牙知道妖精五只眼睛,每一只都含有相当的力量。张开的越多,证明那妖精的力量越强。眼前这只小妖精虽然看起来似乎年纪不大,不过很可能已经张开了四只眼睛,其力量自不必说。
  牙到也不惧怕对方的力量,就算那妖精再强也绝对无法和手持黄金长矛的旦相比。他只是看到那妖精,不自禁的回想起当初见到的那个小妖精。不觉发现妖精果然是一种奇妙的生物,毫无借助就能在空中飘舞,全身上下也都散发着融入自然的感觉。牙心头不免赞叹。再说牙并没有心情关光城的事情,所以由始至终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嗯,这里的温度似乎有些古怪呢!”那个小妖精凝视了牙良久,突然打了个冷颤。“似乎有些冷呢。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季节了么?不过有天火在啊,应该不会这么凉才对的。”
  “你还不明白么。”托玛迪奥眉头皱了皱。他从三岁开始第一次遇到妖精,到十岁获得这妖精的认可,到现在和那妖精一起经历过数不清的大战,还从来没见过这妖精如此矫情,只是说话打诨却不动手的。
  别看这妖精外表清甜调皮,其实年龄在千年以上,而且性情古怪,变化无常,最是没有耐性。一遇到敌人都是突然袭击,毫不留情。
  四周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是城内已经被安定了还是居民已经死的死,躲的躲,没有人了。只有默摩托里里亚的弟子们偶尔还有几声啼哭。
  牙静静的看着众人,眉头突的一皱。在西南方向的远处,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使得牙十分不舒服。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见那妖精都一反常态,托玛迪奥也明白牙不是好招惹的。逼不得已,也只能收拾心情,躬身说道。
  “牙。”牙淡淡的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此时月亮已经渐渐转回正常的颜色。牙的身体也慢慢的回复正常。
  “嗯……小迪奥啊。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个俊俏的小哥是不是变样子了?”那小妖精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牙,皱着眉头一幅迷糊的模样。“嗯,变得软绵绵的,没有刚才好看哩!”
  “牙先生。”托玛迪奥不理妖精的话,朝着牙再次施礼,问道:“不知道阁下和这光城有何渊源,又为何想要取得这天华朱炎呢?”
  “这个叫天华朱炎啊!”牙回头看了看在那巨蟒的尾巴中老老实实的小火苗。“我对这东西毫无兴趣。”
  “哦?”托玛迪奥先是一愣,心头暗喜,急道:“既然阁下不打算要,那么不如让给在下如何?”
  “这东西有什么用处?”牙问道。
  “这个……”托玛迪奥眉头一皱,眼睛转了几下,闭口不答。
  牙本来只是好奇而已,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更没有心情要夺那和自己属性相克的天华朱炎。就在牙刚想要将天华朱炎交给托玛迪奥的时候,远处城外突然一声炮响。紧跟着一阵喊杀声四起,显然是开战了。
  “不好!”托玛迪奥惊呼一声。从攻城到现在,他们已经在光城逗留了五天有余,附近特西家族的领地怎么会坐视腹地被打而不理。援兵虽然是迟了些,但终究还是到来了。
  情况紧急,托玛迪奥再也来不及多想,手中魔杖一拖,遥指牙的心口,冷声喝道:“马上把天华朱炎交给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牙听到托玛迪奥的语气便禁不住眉头一紧,怒从心生。冷声道:“你不客气还能怎样?”
  “你,你……”托玛迪奥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那天华朱炎对他们斯波兹家族来说意义重大,使得他们不惜和世代交好的特西家族翻脸也要取得,此时就在眼前他怎么容许别人阻挠。
  魔杖轻轻一挥,一道浅浅的红色波纹随着魔杖的滑动而不断的在空中扩散。在空中飘舞的小妖精微微皱了下眉,看了牙身后那条青黑巨蟒一眼,轻叹一下,双手交叉在胸前,手掐手印,准备随时配合托玛迪奥的攻击。
  牙冷哼一声,手中岚蟒剑在空中一晃,也不见如何行动,虚空中出现两道身影同时向托玛迪奥冲来。凭一剑纵横洛亚大陆的杀神,牙自从月影伏麟剑被毁之后处处受制,此时终于得到一把能够代替月影伏麟剑的次神兵,这许长时间中的气闷一瞬间全部冲上了胸膛。一股浓浓的嗜血之意涌上脑海,牙的双目顷刻间由雪白化作赤红。
  “糟糕!”小妖精在天空中飞舞,看到牙的两条身影朝着托玛迪奥,心中暗惊,两只很少张开的眼睛也不得不张开,强大的能量一瞬间席卷了小妖精四周,卷起一组风墙将她和她身下的托玛迪奥同时包围在当中。
  “斩!”牙口中仿佛无失意的飘出一个字,一道寒光随着他手臂微微晃动由那岚蟒剑上飞射而出。两条身影,两条剑气。好似两条巨蟒先后击中那风墙的左右两侧。强大的剑气碰撞风墙,使得那风墙之上荡起阵阵波纹。波纹向外扩散,一荡又一荡。没有两三下,整个风墙便溃散开来,可是那妖精和托玛迪奥却已经不知去向。
  “很有胆识!”牙冷哼一声,猛回身一道剑气迸发。一颗冰冷的剑气在空中凝结成冰锥直飞而出,掠过已经坍塌的天下第一剑铁匠铺上空之时突然暴烈开来,一个个细小的飞锥向四下飞射击散。这正是牙的绝技之一,冰牙破。只是这次的冰牙破与以往使用出来的大不相同。此时细小的冰锥并不向以前那样无差别的直线散射向四周,而是好像有生命般在空中滑过几条弧线,全部击向一块巨石后面的隐藏的地方。
  “别逼人太甚。”一声娇叱,在巨石后面那妖精一手提着托玛迪奥一手将匕首在空中一挥,一道猛烈的绿光彭湃而出,好像一张大网将细小的冰锥剑气全部隔档在外。“如果我不是察觉你体内藏有与我同源的能量,在没有弄清你的来历之前不想错伤自己同族,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么?老娘一再容让,小娃娃可别给脸不要脸。”那妖精显然老羞成怒。将托玛迪奥向地上一扔,伸手取下背后的短弓。
  “妖精就是妖精,我怎会与你同源。”牙何曾受人如此侮辱。耸肩一哼,脚步滑动直向那妖精冲来。
  “好好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那妖精狂喝一声,眉心中间,那第五只眼睛缓缓裂开一条缝隙,一道精光颤动了一下,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从牙心底涌起,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那只眼睛中流到了那妖精手中满弦的弓箭上。
  嘶嘶两声,那青黑巨蟒突地尾巴放开火苗,猛的在地面上一拍,庞大的身子腾空而起,顷刻间来到牙的背后。牙暴喝一声,手中宝剑在空中折返了几次,划过一个精美的剑花,以一种轻柔曼妙的手段向前斩去。口中轻喝:“冷月斩!”
  牙的剑气刚射出,那妖精手中的箭也疾飞而出。一股似有若无的能量缠绕在那枚飞箭之上,以牙都不及反应的速度击中冷月斩的剑气上。因为剑气刚刚挥出,距离牙还不到一米远,爆破的冲击将牙凭空震飞出去。而那只箭却只是稍受轻微的阻隔继续向牙疾驰而来。
  “事与愿违!”只听托玛迪奥在地面上轻吟一声,一道红光激射向牙。牙全神贯注那枚飞箭,心中寻思着它上面那可以轻松击破自己剑气的力量究竟是何属性,当发现托玛迪奥的偷袭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他猛的一提气,将身子在空中定了一下,用力挥出一剑想要击破那道红光,却没想到那红光从剑气中直透过来,毫无阻隔的击中自己的右肩。
  右肩虽然被击中,可是却全然没有丝毫影响。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牙眉头紧皱,托玛迪奥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攻击,那个魔法一定有什么作用。暗讨自己全然不懂魔法,今天恐怕要吃亏。
  就在牙分心之时,那枚飞箭已经来到了牙的面前。牙心中轻叹,已经来不及作出反应了。轰然一声响,那箭直射中牙的心口。牙在爆炸中好像陨石一般从空中坠落,撞入地面之中,平地滑出三十米,撞毁七间房屋,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一箭命中那妖精并没有挺手,反是很快的又抽出第二只箭。此时她额头上的眼睛张的比之前更大了,流出汇集到箭上的能量也更强。
  看到妖精抽出第二只箭,托玛迪奥也是心头一跳。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用第二只箭。不过他并没有多少时间感叹,因为他最关心的天火,天华朱炎在脱离的青黑巨蟒的束缚之后轰鸣一声直飞冲天。他忙在脚底轻点一下,唱了声:“腾空而起。”脚下生风,疾飞而起,追着火光隐没在天空的方向很快消失在天边。
  其他将领带着士兵左右踌躇了一下。眼前这样的战斗他们实在插不上手,城外又好像来了特西家族的援兵。他们不能再发呆了,于是为首的大将吆喝一声,带着手下士兵从城外传来喊杀声的相反方向策马而去。
  默摩托里里亚的弟子们见此情景,也无法再留在这里。只好带着师傅的尸体急速向城门跑去。
  牙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被箭正面射中却并没有什么伤,甚至连痛楚都很轻微。牙疑惑的低头望去,那件鹭鸶的婶婶特别给他做的衣服在胸口破了一大片,里面露出来的不是自己胸膛惨白的肌肤,而是一层紫微微闪着青光的蛇鳞。蛇鳞紧密轻柔,仿佛是长在他身上一般,一阵阵清凉从上面透出,传入胸口,舒服极了。而在蛇鳞的正中是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他终日挂在胸前之物。
  牙不明白自己身上什么时候长了块蛇皮,那蛇皮却突然震动了一下。青鳞突然收缩,很快变回原样,是一条口含黑石的蛇形项链。胸膛还是原来的胸膛,在月光下依旧光滑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妖精的第二只箭就在此时激射而来。速度由在第一只箭之上。上面那古怪的能量向四外扩散,所过之处就好像一道影子穿过一般,空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无声无息的靠近,这可以综合环境的力量就是芙蓉娜留给妖精一族的杀手锏么?”牙嘴角微微上翘,彭湃的力量从牙身体向外渗透,一条白狼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形象竟然和人狼族的始祖,魔狼忒比琉斯一般无二。
  随着岚蟒剑上的能量再次凝聚,青黑巨蟒再次盘踞在牙的身后。牙嘴角咧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看来,我今天终于可以展现全力了。”
  第二只箭激射到牙的面前,箭尖直指牙的胸口,位置和第一只不差分毫。就见一声闷响,一股白烟将牙周身笼罩了起来。那只箭被崩飞出去二十几米,在空中旋转着跌落地上。
  妖精此时手中正提着第三只见,额头上的眼睛完全张开。五只眼睛同时放射出莹绿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庞大能量在最后一只箭上凝聚。此时看到第二只箭被牙弹出来,心头不免一震。
  “天啊,那,那究竟是什么怪物。”那妖精胸膛一颗小心脏砰砰的鼓动,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胸中厮杀,搅得芳心乱成一团。她定了定神,此时此刻已经不由得多想了。如果她不射出这第三箭。如果这第三箭没有起到效果,那么她恐怕连逃跑都没有办法。
  “现在的感觉,好多了!”牙仰天一声狂啸,自从败在旦的手下直至今日,一直积压在胸中的闷气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来,磅礴的力量向空中射出,巨狼和青蟒同时越向空中。
  在天空中,明月拢成一束,好似灯塔般直射在交错飞跃上天的两道兽影上。两只巨兽在空中不停交错,最终融成一体。一声震天的号叫响彻天际,一只庞大的巨兽悬立空中。狼头,蛇尾,四爪锐利,脊背覆鳞,中央有鳍。凭空一股肃杀之气。
  “穿月!”牙冷喝一声,宝剑在空中一顺,剑尖和对面妖精手中的弓箭箭尖相对。
  这边一道剑气激射,对面第三只箭也已经射出。射出第三只箭之后,那妖精不敢停留,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喃喃,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对面的箭直朝牙的胸口而来,可是牙的剑气却是贴着地平线直飞而出。强大的剑气穿破无数间房屋,远远的飞了出去。
  牙心头一震。自己明明是朝着对方箭尖刺出的,在出剑时肩头却突然扭动,使得剑气偏离。眼见那妖精的第三只箭已经来到面前,比起之前的两只威力大了何止一倍。
  牙挥剑劈斩,凭借此时此刻的能力,牙有自信可以将这枚箭劈成两半。可就在他挥剑空中的时候,肩头再次传来一阵不适的感觉。剑身在空中扭曲了一下,斩出一个外行人也不会出现的难看路线。那妖精的箭就趁着这个机会直射中牙的胸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劲风由侧面响起,当的一下将那枚箭击飞,正是那狼蟒和体的巨兽甩起尾巴替主人解围。
  牙再次尝试着挥动手臂,每次到用力的时候肩头就会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使动作变形,其他地方到没有什么影响。牙想起之前右肩曾经中了托玛迪奥的一个魔法,显然这就是那个魔法的作用了。
  又一次吃了魔法的暗亏,牙不由得怒火中烧。将宝剑交到左手,飞身而起朝着那妖精直冲过去,速度之快几乎可以比拟那妖精射出的第一只箭。
  那妖精大惊失色,好在口中的咒文吟唱结束,一道蓝光闪过,身形隐没。牙长剑在空中一挥,直斩破那蓝光。蓝光在空中消失,牙缓缓落地,一滴血迹滑过精美的剑身,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的从剑尖上滴落。
  “哇——”仿佛是万年的怨气无处发泄,牙纵身而起,跃起百多米高,居高临下放眼整个光城。街道,房屋,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整个城市已如死城一般,只有砖石,没有一丝人类的踪迹。只有城门口还有两队人马大概两万人在厮杀。至于托玛迪奥和那妖精的踪迹根本就无处可寻。
  “如此城市还要它何用。”牙怒喝一声,狂暴的寒气透体而出。那狼蟒巨兽在牙背后出现。
  “玄罡冰潮!”
 
 
 
 
只看该作者 130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十七章 新追杀者
 
  银浪普天,寒光尽显,狂暴之气携着轰雷之声好似世界末日一般降临大地……
  前后不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一座庞大的城市顷刻化作齑粉。只有废墟上一个白衣少年仰头闭目,提剑而立,两万多在城门口交战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做不出丝毫反应。
  “撤,撤退!”斯波兹家族的一个将军首先回过神来。高呼一声,带着剩余不足两千的士兵潮水般朝着西北方向溃逃下去。而特西家族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座城池就这样被毁灭了,那还有心思追敌。只能呆若木鸡的立在那里,看着那立于月光中的白色身影,头脑一片空白。
  牙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刚那一剑将许久以来的怨气一扫而空,心中清凉了不少。他找到那铁匠铺的遗址,在废墟中翻了好一会,找到一条精美绝伦的腰带。将腰带在腰上盘好,手中岚蟒剑一抖,笔直的剑身变得柔软。向腰带中一插,还剑入鞘。轻弹了几下衣摆,看着胸口破的洞无奈的皱了下眉头。捂着右肩向着树林望了几眼,叹了口气,飞奔而去。
  “呃,这个……”一个特西家族的偏将来到大将面前,指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城市。
  “嗯,是啊。这里……是哪里?”那个大将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
  “毁掉整座城市。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树林中,一个蒙面女子轻声说道。她一身水蓝色长裙,头上带着翻浪的头叉,衣着朴素却透着说不出的高贵和庄严。
  “这和你有关系么?”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女子背后不远的地方。
  “知道么,突然出现在女士背后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那女子虽然这么说,却并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牙。
  牙对那女子的话并不理会,自顾的问道:“神殿就这样看着这兵事的开始而不闻不问么?”
  “不闻不问?哼。如果我们真的不闻不问你认为会有多少人丧生在你刚才那一剑之下。”那女子冷哼一声。
  “这么说城里的人是你们接走的了?”牙道。
  “这和你无关。虽然圣域下过命令,你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过这并不表示我可以原谅你。”那女子哼道。
  “圣女的脾气倒是不小。”牙冷道。“不过我去圣域是在洛亚大陆,和你毫无关系。你既没经历又未目睹,何谈的原谅不原谅。”
  “你知道那一次圣域死伤了多少人么?”那女子声音微微发颤。“我的两个哥哥,还我的未婚夫都是死在那次战斗中。你说难道我不应该恨你么?”
  “听起来似乎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牙摇头转身。“应该,不应该……哼。这是世界上最不切合实际的两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应该和不应该的事情,只有发生和不发生,做了和没有做的事情。”说完,牙轻轻飘上树梢,刚要走,又停下了。“对了。你应该对魔法有些了解,知道中了一个叫‘事与愿违’的魔法该如何解除么?”
  “你不是说没有应该和不应该么,怎么自己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那女子冷哼道。
  “那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牙问道。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魔法,用净化魔法就可以解除。虽然我会,不过我是不会帮你的。”那女子狠声说道。片刻,续道:“即便是没有净化魔法,三个日初之后也回自动解除的。”
  “圣女都是这么善良么?”牙有意无意的叹了声,身子一歪,向着远方飘去。
  “圣女并不是善良的代名词。”那女子缓缓转身,望着牙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目光复杂的闪动了几下。狠狠的抓住胸口,她的心在一阵阵抽搐。
  一件很简单的铸剑之事却引出一个城市的覆灭,就连牙也不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
  有了防身的武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他彻夜狂奔,朝着鹭鸶曾经提到过的律严城疾奔而去。他对于魔法越发的感兴趣了。或许该说他对于如何破解魔法更加感兴趣了。
  博伊提亚大陆的海滩上,一个木筏在大海中缓缓漂流,一点点靠近岸边。在那上面坐着两个人,眯着眼睛惬意的欣赏着朝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那二人一人穿着破烂的土黄色长衫,上面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一双鞋露十个脚趾头,蓬头垢面,好像是街上的乞丐。可是手中却提着一把明晃晃,亮晶晶的金色长矛。在他旁边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一身雪白的武装,外套一件披风。淡蓝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英俊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个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意。左腿外侧绑着一个铁匣,想必其中定然装着他惯用的武器。
  “旦,这里真的有你说的有趣的事情发生么?”那个蓝发少年请问,目光望着苍穹,若有所思。
  “也许有些更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旦低垂着头突然仰起,望向大陆,嘴角微微一翘。“你有没有觉得天气有些凉了?”
  “在这个夏季大陆的边缘?”蓝发少年不明所以的问道。
  旦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膀,嘿嘿一笑。
  那蓝发少年突然肩头一颤,一道流星般美丽的光线滑过天空。
  树林中一道雪白的身影好像流光一样疾飞而过,身后有些枯枝败叶在风中盘旋下降,轻飘飘落在地面。从牙离开光城算起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要熟悉岚蟒剑,牙走走停停,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尤其牙不喜欢官道,偏喜欢钻树林,无形中绕了许多弯路,便更加影响了路程。
  “呦,也许就是这家伙也说不定。”一个人影出现在树林中,望着牙消失在树林中的方向,淡笑一下说道。
  在那人身边,树叶的后面又出现一条人影,个子比起前者稍矮一些。“你确定?这家伙好像不那么好惹啊。”
  “一不小心忘记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吧。而且,听说上面下来诏书了,谁要是能除掉那小子就可以晋升一级。到时候我们就是伯爵了,不用整日看那些老不死的脸色了。”稍高的人眯起眼睛说道。
  “哦?诏书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不是只有伯爵以上爵位才能看的么。”矮个问道。
  “我运气好,碰巧听到一点。不过这不是关键。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迟早会传开。我们如果不趁早下手,等到被别人抢先就糟了。”高个道。
  “也有道理。合我们二人之力应该可以收拾他。从他下手的对象都是男爵看,他的实力应该没有想想的强悍。不过那速度倒是满惊人的,不是同类还真有点惊讶呢。”矮个道。
  “没有血的气味,一定不是同类。好了,别让他跑远了,我们赶快追上去吧。”高个道。身形一晃,二人从树枝上消失。
  “还以为一路上会一直无聊下去。”牙心中暗叹,速度稍稍降低了一些。“很久没有被人追杀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些什么来头。”
  “打扰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优雅的声音传来,凭牙的耳力想要单凭声音来寻找说话人也是不可能的。
  “来的挺快的!”牙心中暗笑,喃喃自语。他从来不会只凭声音来找人,自然的,说话人的位置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请问这位先生,你这是往哪去?”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牙前面不远处的树梢上。一身整洁的黑色礼服,内里衬着雪白的衬装。领口露出的花边镶嵌着精致的金线,肩头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整个礼服剪裁和体,做工考究,十分名贵。
  那人身材高挑,修长的身躯配上这一身礼服显得魅力四射,优雅迷人。他轻轻拨弄了一下金色的短发,手指间摆弄着一只红丹丹的玫瑰花。血红的花瓣在同样血红的唇边滑过,衬托出本就缺少血色的面颊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是什么人?”牙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那人显然有些意外牙的问题,禁不住轻笑了几声。“你问的真有意思。连续袭击了我族那么多人,如今竟然还问我是什么人?你真是太有幽默感了。只不过这并非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那人的语气依旧优雅,举止也完美得无懈可击,仿佛此刻不是在荒郊的森林,而是在参加一个舞会。他脚下也不是一个在风中摇摆不定的轻柔树枝,而是宽阔明亮,引人注目的舞台。
  “吸……贵族?”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过很多个可能性,却骗骗没有想到会有吸血族来追杀他。提起吸血族牙就不得不想起刚到博伊提亚大陆最先认识的那一家人,以及他们惨死的模样。虽然他并没有替他们报仇的想法,不过看到这些以吸食血液来保持悠长生命的家伙还是会从内心中涌起厌恶。也许高傲的他对于除了本身之外的任何生命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厌恶。
  “既然知道,那我们就少了很多麻烦了。”那人轻轻躬身,朝着牙优雅的施了个礼。左手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刚才在手指间不住翻弄的玫瑰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雕刻着玫瑰花剑柄的精美长剑。
  “我不喜欢费事的事情。我们简单点解决你看怎么样?”那人缓缓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那把剑的剑身很窄,轻薄而锐利。“当然了,虽然我希望能够简单些,但是你是不会同意的。唉,有些时候,世界就是这样不能让人两全。”
  “看来你很有自信。”牙轻道。
  “你看,我和你之前遇到的男爵不同,所以,我拥有符合我爵位的自信。”那人轻轻一笑,将剑提在胸前,剑刃直立,朝牙微微躬身。脚下突然用力,一道人影在月光下滑过,向着牙直飘过来。
  “很有趣的速度。”牙心中暗讨。“难怪他们会成为人们谈虎色变的对象。月夜中出没,以血液为食,超乎寻常的速度,而且……看来这位的爵位也并不高。躲在树林中的那个和他相同档次。如果是普通的人类,遇到这样的家伙想要不怕也很难吧。”
  那人飘向牙的近前,手中的长剑缓缓递进牙的胸膛。在他的脸上,牙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象征着胜利的笑容。
  牙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一个绝对冷酷的表情。“我的剑,似乎至今还没有沾血。难怪总是掌握不好。”
  声音从牙的口中飘到那人的耳中,好像盛夏中的一股寒风,使那人突然全身一颤,头脑在一瞬间被冻结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目光中只有渐渐倾斜升高的环境和一个没有头的身躯。
  “我……是不是下手太快了!”牙看了看手中的剑,光滑的剑身上甚至连血都没沾上一点,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反射着阴寒的绿色光芒。
  “诶?要走么?”牙突然转头说了一句。
  “啊!”树林中传出一声惊叫,紧跟着是树叶摩擦的声音。
  “我的剑,还没有饮血呢。”牙冷哼一声,剑光在空中闪过,破向树林飞射而去。身随剑走,牙的身影贴着剑气冲入树林。
  一个个子稍矮,衣着华贵的人尸首两分瘫倒在地上。
  “吸血族,背叛者的种族。我没去找你,你们竟然先找到了我。有趣,有趣。”牙口中叨念着,将依旧没有沾染丝毫血迹的岚蟒剑收回腰间。“只可惜这两个太弱了。”
  “哇,你在这里啊!”阳光中,一个女孩一边叫着一边跑向草坪中央靠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看书的女子。“真是的,我找了你好久呢。”
  “找我有事么?”拨弄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鹭鸶抬头看了看向自己跑来的女孩。那是众多崇拜自己的学妹之一,名叫琼•纳布斯。个性活泼好动,成绩优异,是律严城的明日之星。最近两个多月来几乎每天都粘着自己。
  “没事啊,嘻嘻,就是想你了,就跑来看看你。”琼撒娇的在鹭鸶旁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先看看鹭鸶手中的那本书的名字,然后才翻开自己的书,随意扫了两眼便又朝着鹭鸶看了起来。
  “现在还没到午休吧,你不用上课么?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鹭鸶知道有这个小丫头在,自己是别想看好书了。索性将书阖上,问道。
  “哇,这个嘛!”琼听到鹭鸶问自己马上来了精神,把刚翻到目录的书扔到一边,兴致勃勃的拉着鹭鸶的手说了起来。“鹭鸶姐,你知道嘛,发生大事件了。”
  “哦?什么大事件?”鹭鸶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每次琼的开场白都是这句,所以鹭鸶已经对琼的“大事件”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精灵,精灵出现了!”琼一双大眼睛闪着亮光,兴奋的说道。
  “什么?”鹭鸶也被吓了一跳。
  “就是说啦,精灵。有一只精灵来到我们学校。好像要和校长谈些什么。鹭鸶姐,你这两个月都不接任何任务真是太正确了。这次精灵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来的。如果鹭鸶姐能够争取到这个任务的话,说不定会收到什么答谢呢。精灵的好东西可是数都数不清呢。就算是其中最差的一个对于我们魔法师来说也足够炫耀一辈子了。”
  “精灵!”鹭鸶黛眉微皱。一想到任务,芳心中就忍不住想起一个周身雪白的冷俊少年。禁不住银牙轻咬,在心中暗暗的咒骂:“死东西,怎么他还不到。凭他的脚程就算路途不熟也该在一个月前就到了。难道他不来了?”猛的回过神,看到一脸迷糊看着自己的琼,微微一愣,心中又禁不住检讨:“他不来就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之所以这两个月一直拒绝任务是因为太过疲劳了。只要我休息充足,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的。”
  “鹭鸶姐!”琼摇晃着鹭鸶的胳膊一脸讨好的叫到。
  “什,什么事?”看到琼这个表情,鹭鸶不觉间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要是你能够得到这个任务的话,能不能求求校长,批准我也一起跟去。”琼把一张小脸凑到鹭鸶的跟前,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说道。
  “啊?”鹭鸶一愣。她自己根本没想过要接这个任务。
  “好不好嘛。求你了。”琼抓着鹭鸶的手摇晃得更厉害了。
  “可是你还没有毕业。”鹭鸶别过头去,有些心虚的说道。
  “在校生也都有出去实践啊。鹭鸶姐还不是比我还小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去实践任务了。可是我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呢。虽然我在班上的成绩最好,可是却常常有人在背地里说我是书呆子,只会纸上谈兵,一旦遇到实际问题,真正碰到危险的时候就不行了。哼,我要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琼愤愤的道。
  “他们只是妒忌你比他们优秀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的。”鹭鸶干笑一下说道。
  “可是我总得出去实践一下啊。也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每次我提出申请的时候他都不批准。”琼嘟着嘴发脾气。
  “咦?可是我听说每次校长交给你实践项目你都拒绝了。”鹭鸶不解的道。
  “那当然了。”琼眼睛瞪得大大的,理直气壮的叫道。“那些无聊的任务我怎么能参加呢。”跟着,声音放低:“校长那老头真是的,就是一些无趣的任务才肯让我参加。”
  “听说你从去年到现在拒绝了三十六次任务呢。究竟什么样的任务才能让我们的琼•纳布斯小姐看上眼呢。”鹭鸶轻笑了一下问道。
  “只要有鹭鸶姐的任务,什么都行。”琼小脑袋晃成波浪鼓,在鹭鸶的手臂上撒娇的磨蹭。
  鹭鸶气节的摇了摇头。怪不得校长不同意她的申请。鹭鸶接受的任务十件有十件是危险性大的,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学生参与呢。无论是从学生的安全角度还是从任务的完成角度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律严城,就是那个了吧。”牙摇了摇头,看了看脚边的尸体,轻甩了一下岚蟒剑。刚才还血迹斑斑的剑身霎时光滑照人。“侯爵啊,比起之前那五十几个,总算是有一个可以让我的剑真正饮到血的了。”
  PS:经过证实,热伤风比冷伤风更加不容易治愈!呼~差点死掉!
 
 
 
 
只看该作者 131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十八章 突然侵入
 
  律严城,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壁垒森严。城墙好像山壁一般,有种不可逾越的厚重感觉。高大的城门却十分狭窄,普通的马车并排仅能通过三辆,豪华的马车过两辆便显得拥挤了。城门口的卫兵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以上。各个精神勃发,气宇轩昂。另外还有至少八个魔法师手拿魔杖,检查每一个进出城的人。
  整个律严城只有一个城门,易守难攻。至少从整个设计来看,设计师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座城市会被攻克的可能性。可为整个博伊提亚大陆上永不沦陷的象征。
  牙远远的望着城门徘徊了好一会,犹豫再三也没有走近。他的骄傲使他无法忍受被人盘查。更何况看到那种戒严的形式,像他这样没有丝毫证明的人想要不被怀疑是很难的。
  夜幕渐渐低垂,夕阳再次展现她娇艳的面容。鹭鸶独自走在律景院的草地上,手中拿着一卷东西。她刚刚送琼回学校去,碰巧遇到校长,便被叫了去。律景院是培养魔法师的摇篮,可以说几乎所有出色的魔法师都出自这里。而现任魔法学校的校长在律景院中担任着长老职位,权利仅次于院长。
  在校长室中鹭鸶看到了琼所说的精灵。精灵真的是美丽的生命。那精灵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身材比较普通人稍稍矮了一点,头上带着一顶小小的绿色毡帽将水一般的秀发盘在其中,在额头两侧各有一个好像昆虫一样的触角。肌肤洁白如雪,双目亮如繁星,即便是鹭鸶这样的美人和其相比也不禁缺少了那份自然与超凡,显得黯然失色。
  “这个任务,给我?”鹭鸶难以置信的看着校长手中拿着的委任状。上面已经有律景院院长的签名,是上面委任的,不容鹭鸶这个戒律使推辞。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我竟然颓废的等了两个多月。鹭鸶,你还真是没用呢。”鹭鸶仰望着苍穹,夕暮中一缕嫣红照在她的面颊,映出一个凄凉又绝美的女神。
  “鹭鸶?”一个人叫道。
  “啊?”鹭鸶回过神来,闻声望去,叫她的是两个男孩,一个是同期的同学,另一个则是上年的学长。这两个人都是律景院中有名的天才,撇去鹭鸶那绝世的容颜所带来的影响力,单论实力的话,尤在她之上。
  “乔、伊库,你们怎么在这?”鹭鸶淡淡的道。除了面对几个相熟的闺中密友以外,鹭鸶的脸上很少出现表情,尤其最近的两个月,更增了三层冰霜。
  “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乔淡淡一笑,英俊的面容透出无比的自信。他和鹭鸶是同学,曾经坐在一张椅子上研讨魔法,关系比起普通人来近了一些,说话也相对比较随便。“你真是的,知道我们刚才叫了你多少次么?天还没黑呢就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我在想事情。”鹭鸶淡淡的道。虽然态度有些冷漠,不过乔和伊库都了解她,也不太在意。
  “很少见你发呆,遇到什么事情了么?”伊库只比鹭鸶年长一岁,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稳重而可靠。他出身名门,举手投足无不优雅得体,加之他超凡的外表和举世无双的才华,是律景院中最出名的白马王子。
  “只是在想些问题。”鹭鸶垂目说道。
  “这个,想必你仔细看过了吧。”知道鹭鸶一向不太多话,伊库索性开门见山。
  “是。”看着伊库手中和自己同样的委任状,鹭鸶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不高兴么?这可是和精灵之乡有关的任务啊。如果我们能够完成好的话,很可能会得到精灵的回赠呢。”乔有些兴奋的道。“对了,听说琼那小丫头中午就跑去粘着你了。她是看到精灵来的人,应该早就告诉你了吧。她有没有央求你带她一起去?听说她申请过六十六次和你一起出任务,不过都没被批准。估计现在正在房间起草第六十七次申请呢。这丫头也挺有毅力的。”
  “这个任务非常危险,校长是不会批准她去的。”想到中午摇晃着自己胳膊央求自己的琼那可怜巴巴的模样,鹭鸶轻叹一口,略带怜爱的道。
  “唉,只有借用那小丫头的名义才能看到略带温柔的你。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她呢。”看着鹭鸶那俏丽的娇容,乔禁不住感慨一声。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可以那样自由自在的和她说话么。”伊库大有深意的叹息一声。
  鹭鸶黛眉微皱,别过身去望向渐渐隐没在远处山峰中的夕阳。对于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如同未闻。
  二人看到鹭鸶如此的反应也只能对望叹息。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碰这样的软钉子,不过每一次的失败对于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都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就在夕阳隐落的方向,一点星光闪烁了一下,之后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划出一道白光向着律景院中央一面如镜的湖水直冲过去。
  “诶?”鹭鸶全身一颤,不知道为何,那白光给她如此亲切的感觉。
  “警报,警报,有不明物体从空中闯入结界,所有当值战斗人员立即集合,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疏散。”括音魔法在空中环绕,一个严肃的女声回荡在整个律严城内。一时间警报声四起,数不清的武装战法师从不同的地方涌出,向湖边围拢过去。
  “那,那个是什么?”有人禁不住问道。
  湖虽然不小,但是武装人员更多。用不多时已经有至少五千人集合将整座湖包围起来。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微微泛着波纹,在湖中心只有一团雾气缓缓四散。其中隐隐约约似乎有影子,可是一动不动又十分模糊,使人无法辨认。只是那雾气中带着些人们所不熟悉的东西向周围扩张,所到之处人们本能的退让。
  “这,这……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全身颤抖?牙,牙齿,不停使唤……”有人一边后退一边惊恐的叫道。在他旁边数十人都是相同的反应。
  “是恐惧类魔法?”为首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心头一凌。能够使用如此大规模的恐惧类魔法的人力量恐怕至少也有长老等级。
  “我,我身体僵硬了,不,不能动弹了。”另外一面有人惊恐的大叫道。在他附近人们也都禁不住大叫了起来。有三十多人跌倒在地上,在他们的腿上凝结着一层白霜。
  “这,这究竟是什么魔法?”为首之人还从来没有看到什么魔法会在中者的身上留下白色的痕迹。“是制约行动的魔法么?可是,可是他能够同时使用两种大规模不同属性的魔法,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么?”
  “哇哦!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琼兴奋的跑了出来,手中拿着她正准备去交给校长的外出任务实践第六十七次申请。在她身后是班级里面和她比较要好的朋友,还有些仰慕她的男生。“快快,前面就是啦,一定出什么大事件了。”
  “好多人,琼,我们还是别往前面靠近了。那些事情交给护卫队的人就可以了。”一个个子矮小,身体柔弱的女孩拉住琼的衣袖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克琳,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能够错过呢。”琼嘻嘻一笑。“你这么胆小可不行哦。申请表上你可是也签了名字的,如果你在律景院里面都这么怕事的话,出去做任务可怎么得了啊。你说是吧,巴厘。”
  “是啊,我们既然要和鹭鸶姐一起出去实践任务,就要有面对危险的勇气。而且克琳,你在班上的成绩一向不错,除了琼以外,恐怕就是你的成绩最好了。你有这样的实力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高大的男生说道。他虎目熊躯,一身轻铠,腰间佩剑,除了在剑鞘上一个特别的口袋里插着魔杖,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魔法师的地方。
  “可是,可是,有所谓来者不善。如果真的是有入侵者,他敢冲进律严城就说明他并不一般。看湖边的骚动,好像连护卫队都感觉棘手。对于我们这些学生还是及早回去避难比较好吧。”克琳依旧紧抓着琼的衣袖一脸担心的说道。
  “这种小场面你完全可以安心啦。”琼听到克琳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对于那些护卫队可能会感觉到棘手,不过鹭鸶姐也在哦。有她在一切都可以解决的。别忘了,她的任务完成率是百分之百哦。”说着不理克琳的反对,拖着克琳就走。
  “好像是大问题啊。”乔看着明明包围上去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渐渐散开的护卫队,眉头挑了几下。“难道让人打进家里还没有能力阻止么?”
  “乔,别这么好斗,护卫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们是戒律使,这种事情不用我们去过问的。”伊库轻笑一下道。
  “话虽如此,不过……”乔紧皱着眉头远远的望着湖中央的白雾。他的战斗本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浓浓的雾气当中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哇,你们都在啊!”琼突然惊叫一声,小脑袋从鹭鸶的胳膊下面钻了出来。“鹭鸶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啊,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诶?是你们几个啊。怎么你们不回寝室去避难还跑到外面来?没听到刚才的警报么?你们监管老师不管的么?”乔和琼那些人早就熟悉了,看到他们,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我们本来是要去校长那里的,正好在路上遇到这事,所以没给那讨厌的女人在耳边唠叨的机会,偷偷遛了过来。”琼摆了摆小手,一幅受不了的模样。
  “琼,监管老师是从学生的安全角度出发,也是为了你们好哦。”伊库微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为了我们好。可是她都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了。”琼撅着嘴道。然后不理伊库,搂着鹭鸶的胳膊撒娇。伊库也只得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嗯,嗯,伊库学长,你,你好。”克琳来到伊库的面前,一张小脸红丹丹的。
  “哦?原来是克琳啊。你好。”伊库优雅的回礼。
  克琳的脸更红了,张了几下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脑袋深深的垂下不敢再抬起来。
  “我们不过去看看么?”看着护卫队的人越散越大,不少人还被单架抬出来送到医疗室去,巴厘略带兴奋的说道。要论到好战,他恐怕仅次于乔。
  “确实应该过去看看。”鹭鸶点头说道。
  鹭鸶是这群人的核心,她既然说了,别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乔和琼几乎是齐声欢呼,跟着鹭鸶向湖边走去。
  “唉,如果有人告诉我其实他们两个是兄妹,我一定会相信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琼和乔,伊库不禁摇头叹息。
  湖边的包围圈已经十分松散了,再加上鹭鸶、乔、伊库三人戒律使的身份,使的他们一伙很轻易的来到了湖边。此刻,湖中央的雾气比刚才更浓了,眼力最好的人也只能看到两米的距离,所以湖中的情况根本无法得知。
  “等等!”伊库最先停住,伸手拉住旁边的克琳和乔。“好像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众人停住脚步,乔东张西望一阵后,奇怪的问道。“除了湖中的浓雾以外我看什么都没变。“
  “你们看湖边的草地。”伊库道。
  “草地?咦?怎么,怎么变成白色的了?”众人闻声望去,都不禁全身一凌。好在伊库够细心,这样古怪的魔法前所谓见,如果有什么特殊能力便十分危险。
  “啊,啊!”克琳几次张嘴却只是轻“啊”了几声。结果从脸到颈根都红透了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诶?克琳,你脸好烫哦。”最不专心的琼看到克琳的模样,坏笑一声大叫道。
  伊库听到琼的声音朝克琳看去,才发现她古怪的模样,有些尴尬的松开她的小手,朝她歉意一笑。
  “没,没什么。”克琳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一转身躲到琼身后,贴在琼耳边低声埋怨她。
  “这,这个是……”鹭鸶看着那草叶上的白霜,脑海中一瞬间晃过无数的画面。“这个,这个叫做冰吧。”
  “咦?鹭鸶姐,你刚刚说什么?”琼扬起小脸问道。
  “会,会是你么?你这两个月都在干吗?怎么现在才来?又为什么硬闯进来?难道要袭击这里?为什么?为什么?”鹭鸶喃喃自语,对于琼的呼唤全然未觉。
  “鹭鸶姐,怎么了?”众人对鹭鸶突然的变化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鹭鸶缓步来到湖边,伸手折下一枚披满冰霜的草叶。
  “等下,也许有……”看到鹭鸶冒失的举动乔刚想阻止,却看到鹭鸶手指一弹,那白霜掉落一地,剩下的是欣绿放着光亮的草叶。
  “哇,不愧是鹭鸶姐,一定知道这是什么魔法吧。”琼兴奋的道。
  “魔法?”伊库沉吟一声。“从结界被冲破开始到现在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魔力波动。”
  “确实,我也没有。”乔也说。
  “这不是魔法。”鹭鸶将手中的草叶轻轻放在地面上,一边起身一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扔掉了一座大山,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月光慢慢爬上山峰,皎洁的银光披洒下来,透过湖边的雾气化作星斗点点映衬在鹭鸶的身后。
  “哇,哇哦。我,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鹭鸶姐!”琼眼睛瞪得大大的,痴痴的看着月色下艳丽无比的鹭鸶。不单是她,身边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到鹭鸶的身上,没有谁能够移开。
  “哦?你来了。”声音由湖中传来,对于其他人如此陌生,却偏偏鹭鸶听到了忍不住全身一颤,血液沸腾。“我还在想事情搞这么大,如果你不出现应该怎么收拾呢。”
  一阵风起,在湖面上盘旋了一下,将上面的雾气吹散,露出湖中央一大片如钻石般洁白闪亮的冰层和上面一个白衣白发的冷俊男子。雾气很快又从冰上浮起,渐渐覆盖了中央的湖面,使得那白发男子仿佛端立在云端。
  “好,好帅!”琼两只眼睛几乎瞪了出来,一张小嘴极其不雅的大张着。
  “你迟到了。”鹭鸶皱了下眉头,静静的看着牙,眼眶中不自觉的流下两行晶莹。
  “什么人?”乔和伊库对望一眼,齐冲到鹭鸶前面,冷声怒喝道。
  “你朋友?律严城的人敌意都很大。”牙朝着鹭鸶缓步走来,在他脚前,湖面很快凝结成冰,冰上又迅速浮起一层雾气。就这样,一座云桥联通湖面和湖岸边,联通着牙和鹭鸶两人。
  “天,啊!”一阵阵少女痴迷的惊叹声在四周回响。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很多学生来不及监管老师管理,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了过来。
  “乔,伊库,请住手。这个人我认识。”鹭鸶脸色微沉,对他二人突然当在自己面前十分不满。
  “可是这个人冲破了律严城的防御结界,又伤了很多护卫队队员,意图带有攻击性,我们不能不做出防备。”乔叫道。
  “诶?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鹭鸶姐对人家态度不同而吃醋了呢。”琼斜着眼睛坏笑的看着乔。
  乔脸一红,还要争辩什么,却突然全身一僵,一股说不出的寒意随着牙的目光直射过来,使他从心底向外禁不住一阵颤抖。
  “小心!”伊库高叫一声,魔杖一晃已经出现在手中。“飞凌一击!”
  在伊库的魔杖前端迅速结出一道绿色的风刀,好像弩箭般破空飞出,直朝牙走来的方向射去。
  牙目光一闪,一道白影幽灵般滑过,绕开伊库的风刀飘到伊库和乔的面前。
  “好强!”琼舌头差点吐了出来。除了巴厘那个异型以外,魔法师的近身战都是比较差的,所以相对来说也都会十分注意不让敌人靠近。能够那么轻松的靠近乔和伊库这样出色的魔法师身边,这样的人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都给我住手。”鹭鸶娇叱一声,手提着魔杖指着还想使用魔法的伊库。“伊库学长,放下你的魔杖,可以么。”
  伊库凝视着鹭鸶,脸上的表情阴晴变换了数次。良久,淡淡一笑,将魔杖收起来。两人同是戒律使,已经没有了之前学长学妹之间的差别,属于同级。鹭鸶那样叫他显然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只不过手中的魔杖加重了某些语气。
  “为什么?”看着伊库,克琳心中哀叹。“照理那种情况应该以保护队友为最优先。伊库学长应该首先使用防御魔法保护可能先被袭击的乔学长,但为什么却偏偏不及后果的使用攻击魔法?难道攻击那个人比保护乔学长的生命还用重要么?一向冷静沉稳的伊库学长为什么会这样!”
  “想要进城还真是不容易啊。”牙轻道,越过乔和伊库走向鹭鸶。
  “这个湖面你准备怎么处理,还有那些受伤的护卫队队员?”伊库突然说道。
  “湖面明天一早就会回复原样。至于受伤的人……我没攻击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受伤。”牙轻瞥了伊库一眼,目光中杀机一闪。“如果我要出手,绝对不会有人受伤。”
  “你什么意思?”伊库双目一凝,手再次搭在放魔杖的口袋上。
  “别说了。”鹭鸶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看了看牙,这个自己朝思暮想了两个多月的混蛋,真有种想要过去猛踢上两脚的冲动,可是却偏又舍不得。
 
 
 
 
只看该作者 132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十九章 魔法学校
 
  “你的衣服怎么了?”看着牙胸口破个大洞的衣服,鹭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好奇的问道。发现其他人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又不禁俏脸一红。
  “哇,我完蛋了。鹭鸶姐竟然也有可爱的一面。我唯一有自信能比过鹭鸶姐的地方都没有了,天啊,我以后还怎么活啊。”琼大惊小怪的嚷着。
  “哼!”鹭鸶轻咳一声,狠瞪了她一眼,却仍旧掩不住粉艳的面容和其中透出的欣喜。
  “这是怎么回事?鹭鸶•戴蒙戒律使,能够请你解释一下么?”这时,护卫队的负责人,今天当班的一个大队长来到众人面前,用有些军事化的语调问道。
  “这个人我认识,绝对不是带有攻击意图而侵入的危险人物。”鹭鸶道。
  “可是他并没有使用正当的途径进城,鉴于我们的职责,我希望能够将他带走做例行调查,这点希望鹭鸶•戴蒙戒律使能够谅解并配合。”那个大队长道。
  “这个……”鹭鸶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一下牙。
  “希望你能够配合。”大队长用强调的语气又说了一遍。在他身后有五十几名护卫队杰出的战士已经准备上前拿人了。如果不是看到刚才伊库攻击牙的时候鹭鸶掏出魔杖指着伊库,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先礼后兵。
  “正当途径?”牙轻哼了一声。
  “虽然律严城的城门不多,但是应该还有一个。大家都是从那里进来、出去的。”伊库插言道。
  “你是说那个需要一个个收身才能进入的地方?”牙少有的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
  “那也是为了保护律严城和里面所有居民的安全,作为律景院的朋友,律严城的客人,这一点我想是应该可以理解的。即便是各城的城主,大家族的族长到这里也从来没有例外。”伊库不冷不热的道。
  “我既不是律景院的朋友,也不是律严城的客人。我只是来找人而已。”牙来到鹭鸶跟前。“好像很难解决。算了,看来我并不适合这种地方。我在城外的树林等你好了。”
  “慢着。”没等鹭鸶说话,那个大队长暴喝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律严城是什么地方?”随声而动,五十几个护卫已经将牙围在当中。
  “我不想开杀戒,滚开!”牙双目一凝,天空中月色跟着荡漾了几下。一股寒流卷着冰屑由牙身边向四周扩散,除了鹭鸶以外,其他人都被避退十几步。几个学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好了,都别动手。”眼见事情要闹大,鹭鸶急忙出声阻止。瞥了牙一眼,虽然心中也觉得他的做法有些过分,无奈忍不下心说他,只好沉着脸来到那个大队长面前。“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找院长去说的,这个人交给我处理好了。如果有任何闪失,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可是那些受伤的弟兄怎么办?”大队长坚持道。
  “那些人没有受伤,只是受冻了而已,过一会暖和过来就没事了。”鹭鸶道。
  一人从医疗室跑来,在那大队长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大队长微微点头,对鹭鸶道:“好吧,既然这样,就交给鹭鸶•戴蒙戒律使处理了。不过我会将今天的事情如实向院长汇报。”
  “正当如此。”鹭鸶道。
  大队长再次深望了牙几眼,带着手下人离开了。
  “好了,大家可以散开了。你先跟我来吧。先给你换套衣服。”看着那些人走了,鹭鸶叹了口气,轻道,带着牙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哇哦,越来越有趣了。”琼双眼放光。“那,那,那个叫什么来的。不知道名字的帅哥,也不知道他和鹭鸶姐是什么关系。哇,他没有地方住,今天晚上看来要睡鹭鸶姐的房间了。哦~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啊,疼!”
  “闭嘴!”乔在琼的脑袋上狠敲了一下,沉着脸喝道。
  “哦!”琼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捂着脑袋带着她那一伙人一溜烟的跑掉了。
  “那家活,到底什么来头。”乔脸色难看,远远的看着跟在鹭鸶身后消失在拐角处的牙。
  “从头到尾完全感觉不到魔力的波动。一个纯粹又超强的武者。”伊库道。
  “苍白冷俊的面容,纤长的身材,超绝的速度,还有那个满含杀意的眼神……”乔转头望向伊库。“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当然,你认为鹭鸶会带一个贵族进律严城么?”伊库说着,仰起头望向天空。“月光好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亮的月色。”
  “河面上的雾气是不是少了?”乔突然道。
  伊库没有回头,径自的离开了湖边。“那不是魔法,恐怕是一种我们所没有接触过的现象。”
  乔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次看了一下湖面上分成许多块的冰面,也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一个年纪六十许间的老者一身土黄色长袍,缓步走到湖边。“冰啊,有多少年没见过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释放出这样的寒气。”
  “这个给你。”鹭鸶打开衣柜,取出两套和牙身上同样款式的套装递给牙。“这是半个月前婶婶托人送来的,本来说是给你换洗,不过你一直没到。”
  “你在等我?”牙接过衣服随口问了一句。
  “谁,谁,谁,谁在等,等你啊。”鹭鸶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叫道。
  “你怎么了?”牙古怪的看着鹭鸶。“两个月没见,你……生病了?”
  “没有!”鹭鸶气得一跺脚,索性扭过身去不理牙。
  牙莫名的耸了下肩,将身上破烂的衣服换了下来。
  “对了,你还没说你的衣服怎么会破个洞的。”听到牙换衣的声音,鹭鸶俏脸一红,为免自己胡思乱想,随便找点话题问。
  “哦,路上因为点事,去了一趟光城。”牙淡淡的道,抬抬胳膊,扭扭身子,试了试新衣服。比起上一件更舒适更方便运动了一些。
  “光城?”鹭鸶声音一颤。“听说光城已经……”
  “嗯,被我不小心斩平了。”牙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鹭鸶猛的回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当看到牙的时候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这套衣服将牙那独特的气质完全衬托了出来,和刚才胸口破了个洞的模样有天渊之别。
  “我怎么了?”被鹭鸶盯得有些不自在,牙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啊,什么?嗯,没事。”鹭鸶脑袋变得像浆糊一样,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什么时候开始告诉我有关魔法的事?”牙将装着岚蟒剑的腰带盘好,问道。
  “啊,这个嘛。”鹭鸶想到自己有任务马上要出门,面露难色。
  “不能教我?”牙眉头轻挑了一下。如果鹭鸶不愿意教他,那他就只能一个人在律景院游荡了。这里是魔法师的摇篮,教导魔法的书籍一定有不少。不过没有人教导,单凭他这个不熟悉博伊提亚文字的魔法盲自己摸索,必定事倍功半。
  “不是的,只不过我刚刚被委任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最迟后天一早就要出发。”鹭鸶红着脸道。心中暗骂自己:“鹭鸶啊鹭鸶,你怎么这么没用,不过就是说几句话而已,干嘛紧张成这样。”
  “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就行了。”牙无所谓的道。
  “啊,好啊!”鹭鸶兴奋的叫了一声,随即又失望的垂下头。“不行啊。这次的任务十分重要,有很多人同行,你去的话恐怕不方便。而且这次的事情和精灵族有关。她们不会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本族秘密的。如果不是遇到不可收拾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来向我们律景院求救了。”
  “精灵啊!”牙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见过妖精了,还没见过精灵,正好这次机会我去见见他。他在什么地方?”
  “啊?见精灵?这个可不行。”鹭鸶一个脑袋晃成两个。“她在学校里面,住在校长安排的房间当中,没有长老级的批准谁都不能见的。”
  “学校啊!”牙顺着窗子望出去。“就是那边好像竞技场一样很大的建筑?”
  “算是吧。你干吗?”鹭鸶看到牙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你,你可不要……”后面的“擅自行动”还没说出口,牙已经划出一道白影飘飞了出去。鹭鸶瞪着窗子许久,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天啊,白天想,夜里盼。总算是等到你来了,还一到就惹麻烦。闯律严城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和院长交待,如果再添上一个惊扰甚至伤害精灵的罪名,恐怕连我一起都要被通缉了。”
  所谓的学校是一个圈装的建筑物。主体建筑有六层,东南西北四方上面各有一个三层的高塔。中间是一块广场,里面有一块平整的草坪和一个小型的运动场。主体有十二个门,进入之后是十二个不同职能的区域。在学校后面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建筑,那是学生的寝室区,五个年级三十六个分课七千多名学生都住在这里。学生寝室的后面有一个较小的三层建筑,那里是教师居住的地方。一层与学生寝室楼相通,照顾学生的安全和方便管理。
  “真大。”牙在学校主体建筑逐层寻找。好在现在是晚上,学校里面没有什么人。
  “校长,有人触发了结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身标准的魔法师长袍来到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面前,用平整不变的语调说道。
  “哦?终于有学生触发结界了。”校长拨弄了一下胡子,饶有兴趣的道。“已经快半年没有遇到有活力的学生了,我都快要无聊死了。”
  “校长,现在不是谈无聊不无聊的时候。那个人触发了三百八十七个警报结界,还有四十二个防御结界,可以说从一层开始到五层所有的结界一个都没放过。很快就要到我们这里了。”那女子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果然很有趣呢。”校长仰起头。
  “这不是有趣的问题。他如此胆大妄为,其目的只能有两个。第一是向我们学校全体教师提出挑战。第二就是在寻找什么。”女子提高了声音道。
  “寻找?他会寻找什么东西呢?”校长笑眯眯的看着那女子。
  “我们学校现在有什么是最值得让人寻找的?”女子的表情变得有些严厉。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冲着精灵来的。不过也许只是好奇心强的学生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啦。”校长道。
  “之前的警报想必校长你也听到了。我不能保证两者之间没有关联。”女子坚持道。
  “嗯,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现在那个老头正在外面巡逻,我硬跑出去管事也不太好。”校长叹了口气道。
  “你是说院长他……”女子微微动容。
  “比起那个,你看看这个吧。唉,那些孩子就会给我找麻烦。”校长说着,将琼等人联名的申请信递给那女子看。“他们都是你的学生,你怎么看?”
  “鹭鸶和乔都是我教出来的,对于他们的魔力和任务时的应变能力我有信心。但是他们两个都不是善于保护别人的类型。鹭鸶为人孤傲,经常会孤身涉嫌。乔个性好斗,喜欢和人拼杀。如果将学生交给他们两个,说实话我不放心。尤其这几个孩子都是学校出类拔萃的优等生,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女子看罢,将信放到桌上,道。
  “你说的有道理。尤其琼•纳布斯这个孩子,一次实践的经验都没有。如果一下子就交给她这么危险的任务,实在很难让人放心。”校长一边点头一边将那封信又拿起来。咋了两下嘴,突然抬头问道:“你觉得伊库•伽玛这个人怎么样?”
  “伽玛家族的未来家主,据说是可以和斯波兹家族的托玛迪奥相比较的优秀人才。为人高贵,稳重,是一个能够委以重任的人。五大家族真是人才辈出啊。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才将来会不会给我们美丽的博伊提亚带来战火。”女子轻叹一声。
  “嗯,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是说不让他们去喽?”校长道。
  “当然。”女子道。
  “可是很困难啊。”校长皱起眉头。“琼那丫头已经是第六十七次给我申请了。如果我再不同意,她一定会和我胡闹的。唉,我最受不了她了。”
  “她缺少身为五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所应有的高雅和稳重,应该趁早管教。”女子毫不客气的道。
  “可是我和她爷爷……唉,偏偏他爷爷又最溺爱这个孙女。”校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她去了。如果她出了什么危险,不只是你,我们整个学校都无法做出交待。到时候恐怕连律景院的名誉都要跟着受到牵连。”女子道。
  “嗯,不如这样吧。”校长眼珠一转,笑眯眯的扬起脸。“如果你能够看住她,不让她离开学校,我就批准她这次申请。如果你看不住,让她偷偷逃掉了,我自然不能批注了。你看怎么样?”
  “就是说如果我看住了她,她将来知道了,只道是我强把她留下,不让她去。她要狠,她爷爷来找,都是我的事情。如果我要是看不住。首先我失职,其次出了问题,因为你校长没有批准她外出,所以和你没责任,还是只有我去承担。”女子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眉头挑了两下,额前的刘海挡住暴突的青筋。
  “别说的这么直接嘛,我这也是为了学校的荣誉。还是说你对监督学生没有自信?”校长笑眯眯的道。
  “哼,我的学生别想有任何一个偷跑出学校。”女子一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小伙子,你是哪班的学生?”一个年纪六十许的白须老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牙面前,笑容可掬的说道。
  “你是谁?”牙眉头挑了一下。刚才的一瞬间他感觉到魔法的波动,显然对方使用了类似“跳跃转移”那类转换空间的魔法。可是对方是如何确定方位精确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呢?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被监视。
  “嗯,通常呢,两个人见面都是一个人问问题,另一个人回答,之后才是另一个人问,前一人回答。而你这样不就变成互相问问题而不回答了么?”老者笑呵呵的道。“不如这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怎么确定我的位置的?”牙不理会那老者的话,顾自的问道。
  “又一个问题。这样可不对。年轻人要好好听老人说话才行。”那老者脸上还是那个笑容,手上却突然出现一根魔杖。也不见他发出什么声音,一道异样的光芒好像绳索一样飘向牙。
  “不用出声?”牙眉头一皱,向后飘出十几步,躲开那条光带。
  “哦?竟然能躲过我的‘束手束脚’,看来你不简单啊。而且没有使用魔法。嗯,看起来身上也没有魔杖。这么说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老者还是笑呵呵的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我只是想用魔法捆住你的手脚而已,又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打算。我们两个合作一下好不好。”
  “不用出声也能使用魔法么?”牙问道。
  “你还真是个难以管束又问题多多的孩子,一句话都听不进去。”那老者摇头叹了一声。
  牙突然全身一震,单手向上一扬,一道蓝光破空而出将棚顶打穿一个洞,身随蓝光冲天而起,沿着破洞直跃了出去。
  “还好已经到了顶层。”看着牙打出来的洞,那老者轻叹一声。低头看了看魔杖。“真敏感啊,他怎么发现我使用‘地牢之门’要从两旁封闭他的行动的。”
  “魔法,越来越有趣了。”牙心头冷笑,在空中向下鸟瞰,猜想那老者会不会追上来。
  突然,牙心头一震,好像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回目望去,看到正东方向的高塔顶层,一个漆黑的小窗子口隐约有个影子在晃动。
  “你,是来找我的么?”一个陌生又细小的声音穿到牙的耳中。“到这里来吧,我等着。”
  “好像接受邀请了。”老者轻叹一声,将魔杖放回口袋中。“看来我是白操心了。唉,可惜了我好好的一个棚顶。”说完,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只看该作者 133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二十章 初遇精灵
 
  塔型建筑物中的旋转楼梯果然不适合牙,他厌烦的在这种狭窄封闭的空间中旋转攀行,终于来到了精灵所在房间的门前。
  “请进,门没有锁。”不等牙敲门,房间中传出精灵的声音。
  牙推门而入,看到一个小精灵端坐在床边,眼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呆呆的出神。整个房间并不大,简单的一张床,一面圆桌,两把椅子和一个小壁柜。除了整洁之外只比监牢强上一点,简直就是苦行修士们的住所,哪里像是招待贵宾的地方。
  “你在想这里的环境为什么这么差对吧。”那精灵问道,目光依旧望着天空。
  牙没有说话,凝视了那精灵一会,迈步走了进去,在靠近精灵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精灵淡淡一笑,仿佛从开始就没有期待牙会回答,续道:“对于精灵来说,自然简洁就是最舒适的。这里四面闭塞,石台林立,虽然谈不到自然,不过碍于客观原因,也是没办法的。那么就让一切尽量简洁一些吧。”
  顿了一下,那精灵又道:“天空中有了太阳,为什么还要有月亮呢?为什么夜神一定要和至高神争夺夜晚的空间呢?”
  “如果太阳出现在夜晚,那么世界上就不存在夜晚了。所以并不是夜神和至高神争夺夜晚,而是月神创造了夜晚。”牙淡淡的道。
  “那么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夜晚呢?没有的话不是也挺好么?”那精灵笑道。“让世界充满光明,一切都会变得富有生机。”
  “世界上为什么要有白昼呢?没有不是也很好么?”牙也仰望着天空,反问道。“太阳虽亮,却并不是人类可以用眼睛去观望的。那高不可攀的模样仿佛在蔑视着一切生灵,似乎在告诉人们他是多么多么的伟大,人们只能、只需要、仅可以低头膜拜而已。”
  “那样不好么?至高神本来就是伟大的。”精灵第一次将目光投向牙。
  “父母在他的子女心中再怎么伟大,始终没有权利去管邻居家的小孩。持强凌弱的勾当谁都会做,区别在于是否需要找一个漂亮的借口。”牙冷哼一声。
  “你好像对至高神十分不满呢。”精灵轻柔的道。
  “你似乎对至高神过于崇拜了。”牙不答反问。“这是母神留下的教导?”
  “你如此不能理解至高神是因为身属夜族的关系么?”精灵问道。
  “夜族在黑夜出现,人类在白昼活动。彼此泾渭分明,互不相干,这不是也很好么。”牙闭上双眼,感受着从那小小的窗子中射进来的柔和光芒。
  “可是夜族会袭击人类,又叫人类如何与其互不相干的和平共存呢?”精灵道。
  “是人类先袭击夜族,还是夜族先袭击人类呢?帮我在精灵族找找答案。”牙冷哼一声,奚落道。
  “唉,这是永远也解不开,或者说不应该解开的谜。”精灵轻叹一声。“我始终还是会偏袒人类,看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历史见证者啊。”
  “历史见证者是负责守护圣典的么?”牙冰一样的双目精光一闪。
  “你觉得呢?”精灵轻轻一笑。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问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年岁了么?”
  “和圣典有关的话我猜猜也无防。”牙凝视着那精灵的双眼。
  “我今年已经有三千二百七十六岁了。对于人类来说,甚至于在夜族中都是很不可思议的吧。可是我所看到的,经历过的历史还不足圣典中一滴墨迹代表的含义多。你想看圣典么?到不如直接去找母神大人来的方便。”那精灵咯咯娇笑了两声,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这样,等你和我一样年纪的时候我就把圣典借给你看。”
  “我和你差了三千多年,我长一岁你也长一岁,我如何能够和你同样年纪。”牙眉头一挑,沉声说道。
  “啊,你发现啦!”那精灵好像很惊讶的轻呼了一声,随即嘻嘻的笑了起来。好一阵才止住笑意,眯着眼睛盯着牙道:“我好久没和人这么轻松的说话了。嗯,有你在真好。对了,你对母神大人有什么感觉?”
  “芙蓉娜?”牙眉头一皱。他对母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确切的说还有那么一点点温馨。或许是因为在圣域鹿神没有对他出手的感激,或许是母神和夜神之间那微妙联系的羁绊。
  “不要直呼母神大人的名字好么?”精灵有些不高兴的道:“至少在我们精灵的面前稍稍注意一下,我想这是起码的礼貌。”
  “你问这个干吗?”牙没兴趣理会精灵的好恶。在他看来精灵和妖精很像,区别在于精灵没有那么复杂的眼睛,不过头上的触角也许代表着相近的含义。
  “帮我个忙,好么?”那精灵犹豫的沉下头,良久,突然说道。
  “帮什么?”牙问。
  “精灵之乡出了问题,那是有史以来绝没出现过的问题。那可能会危机到精灵一族甚至于母神大人乃至整个人类的安全,所以我来这里请求帮助。”精灵道。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援军还需要我干什么?”牙冷冷的道。
  “不要和我捉迷藏。我对你的了解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少。”精灵嘿嘿一笑。
  “圣典不是万能的么,上面没有破解劫数的方法?”牙哼道。
  “圣典中有没有记载我不知道。我只是见习的,还不是正式的历史监督者,还没有资格见证并记录历史。不然我也不会离开精灵之乡来到这里。”那精灵叹道。“现在的历史监督者,我的老师。他老人家已经有两万岁了吧。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是一个最最伟大的智者。他让我来到这里,我又遇到了你。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
  “什么时候捕风捉影变成智者的象征了?”牙哂道。顿了一下,又问:“精灵都有这么长寿么?”两万岁,牙听了就头痛。活的时间越长,越老,也就越麻烦。
  “当然不是,只有管理圣典的历史监督者才有超长的寿命,普通精灵活到我这年纪也绝乎仅有。”精灵假装没听到牙之前的奚落,转而问道:“好了,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帮忙呢。”
  “你们受袭了?”牙问道。
  “是。”精灵干脆的回道。
  “好吧,我可以帮忙。”牙轻轻点头。“不过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不是说精灵之乡的位置始终没有人能够发现么?”
  “你答应就好了。”精灵甜甜一笑。“袭击我们的是很多种族的联军,其中当然也有人类,人数众多,所以才来向人类求援。我来律景院,我的一个同伴去了神殿。”说着,脸上的表情渐渐黯淡了下来。“我刚才不是说了,是前所未有的大麻烦。我们精灵之乡本来是在结界的守护下不断的转移,可是现在却突然转移不了了。不单如此,外部的结界也有崩溃的迹象。据长老们推测,在袭击我们的联军当中,恐怕妖精族也插了一脚。只有她们才有这样的能力。”
  “妖精族啊!”牙想起自己所遇过的两个妖精。“这个大陆还真是不安宁啊。”
  “并非是我们大陆不安宁,而是你这个杀神,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将嗜血的气息带到哪里。”精灵哼着鼻子道。
  牙没心情和她争论这些,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既然要我帮忙你就要提前和什么校长的说一声,免得出发的时候闹出事情。你不是说我嗜血么,自然也不想看到屠城的场面吧。”
  “喂,你……”精灵听着眉头一挑,想要呵斥几句,却看到牙因为微微转头而从耳角透过来的目光。她第一接触到黑暗中牙的目光,那冰冷的仿佛可以刺穿人心的杀意就连这个有着三千多年冗长生命的精灵也不禁透体冰凉。
  “也许你对我的了解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多。”牙冷笑一声,推门而出。身形转过门口,突然想到连日来一直莫名追杀自己的吸血族,嘴角上扬,咧出一个笑意。“顺便说一句,也许我会招惹来更多的敌人也说不定。”
  听着牙下楼的声音,精灵的心脏都仿佛跟着一下下的颤动。突然,楼梯上的声音消失了。精灵神经一瞬间被绷紧,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嘴唇青紫,全身不住的颤抖。“杀,杀意!他,极度危险,就像大长老所说的那样。他是只为了杀戮而生的魔神。”
  鹭鸶呆呆的坐在床边,这两个月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温习一下这个动作,只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长久。
  床边白影一闪,月光下映出一个雪白的身影。
  “你回来了!”鹭鸶一惊。“你,看到精灵了?”
  “看到了。”牙淡淡的道,环目房间四周,找了个墙角靠坐下去。
  “你没有惹出什么事情吧。”鹭鸶有些紧张的问。心中还要同时安慰自己:“没事的,没有听到警报声,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指什么?”牙一愣,凝视着鹭鸶,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人。”第一次感觉牙的目光中不带冰冷的投射在自己身上,鹭鸶一颗芳心好像炸开一样跳个不停。她红着脸别过头去,强忍着思绪混乱的脑袋,问道。
  “遇到一个老头,用魔法不出声。很古怪的人。”牙回忆了一下。
  “什么——”鹭鸶几乎是从床上直接窜到了牙的面前。“你,你,你,遇,遇到,到,院,院长,了!”
  “那老头是院长啊。”牙轻道,看着鹭鸶的反应,突然有种想要捉弄她的古怪想法。“院长原来也不怎么厉害啊。”
  “什么——你,你竟然还和院长动手了?”鹭鸶又大叫了一声,好像从脚趾到发稍都在发抖。
  “没,我就是捅了他几剑。谁让他总是挡在我面前。”牙微微侧头,让面颊隐藏在黑暗中,淡淡的道。
  “完了!”鹭鸶几乎晕撅。“你刺伤了院长竟然还敢回来。你,你……唉,这下我和你一起都完了。”
  “骗你的!”看着一脸绝望的鹭鸶,牙忍不住笑了一下。
  “啊?”鹭鸶一脸迷糊的看着牙。
  “他想用魔法抓住我,我逃掉了。没和他动手。后来发现了那个精灵,精灵亲自邀请我,所以院长也没有再阻拦。我和精灵聊了一会,她求我帮她,所以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发。”牙轻道。
  “你,你竟然,竟然会捉弄我!”鹭鸶伸出纤手,虚空点了牙十几下,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高兴还是生气。
  牙心头一跳,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轻摇了下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良久,月亮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鹭鸶来到牙身边坐下。“为什么不去床上,你很喜欢墙角么?”
  “房间里不是只有一张床么?”牙并未睁眼。“倒是你,为什么不去床上。”
  “我想在墙角坐一会。”偷瞥了牙一眼,看到牙没有睁眼,不知道为何,鹭鸶觉得没有之前那么害羞了。她甜甜一笑,轻声细雨的说着些东西。有她过往的经历,也有埋藏在心中无聊又幼稚的想法。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一股脑的都说给牙听。
  “月光,是不是很温暖?”牙问道。
  “嗯,柔和又温暖,好像婶婶一样。”鹭鸶说着,头枕在牙的肩上进入了梦乡。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射在墙角。鹭鸶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身边的牙已经不见了,只有自己独自一人靠在墙边。
  “不解风情的笨蛋。”鹭鸶撅了撅嘴,在心中咒骂。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偏偏挑了这么一个人呢,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吧。
  鹭鸶起身舒展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多少天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鹭鸶整个人由里到外都精神了好多。
  洗淑之后,鹭鸶换了一套长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推门出来。刚到楼门就看到一群人坐在草坪中央的大树阴凉下聊天,其中竟然还有牙。他靠着大树闭目养神,似乎在听别人说话,又好像没在听。在他身边琼带着她那一伙人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时不时调皮的瞥上牙一眼,好像已经十分熟悉了。在她对面,乔和伊库带着另外几个戒律使却很少说话。偶尔瞥向牙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敌意。
  “你们都在啊。”鹭鸶走过去和众人打招呼。
  “哇,鹭鸶姐!”琼今天好像特别的兴奋,一下子跳起来,跑到鹭鸶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问:“今天起的好晚哦,是不是昨天累到了。”
  “啊?”鹭鸶一愣,发现乔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莫名的东西一下子集中了过来,她不知道为何突然俏脸一阵发烧,吞吞吐吐的道:“没,没有啦。就是,就是睡的,沉了些。”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刚才院长叫人来,说等你醒了去他那里一趟。”琼灿烂的笑着。
  “哦,好。”鹭鸶的心一翻。不知道院长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会不会和牙有关。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呢。真是的,我好容易拉他出来晒太阳,可是他却一句话都不说。”琼突然指着牙撅着小嘴说道。
  “他不喜欢晒太阳,他比较怕热。”鹭鸶轻笑了一下道。
  “哦!鹭鸶姐每次看到他都很开心呢。”琼压低了声音说。
  “小滑头。”鹭鸶娇羞的在琼的头上敲了一下。
  “那他叫什么啊?”琼笑眯眯的吐了一下舌头。
  “牙。”牙突然张口。缓缓起身越过众人来到鹭鸶的跟前。“你要去院长那里吧。我和你一起。”
  “啊?哦,好吧。”鹭鸶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勉强的答道。说实话,她总觉得在牙的身上飘浮着某些不安定因素。就像精灵说的那样,仿佛随时会带来嗜血和杀戮。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甬路离开众人。乔和伊库对望一眼,皱着眉头跟身边的几戒律使耳语了几句。
  琼来到巴厘的身边,拉了拉巴厘粗壮的胳膊道:“喂,你说那个叫‘牙’的和鹭鸶姐究竟什么关系?”
  “琼,我们这样在背后议论人家隐私不好啦。”克琳撤着琼的肩膀道。
  “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配么?”琼道。
  “配是很配啦。不过我们在背后这样乱说始终是不好。”克琳遥遥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羡慕的垂下头。
  “会么?我到不这么觉得。”巴厘斜着眼睛看着牙雪白的身影。“那样瘦弱的身躯怎么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我看他根本就配不上鹭鸶姐。”
  “去,你懂什么。难道一定要像你这样的蛮牛才配得上么。”琼一巴掌打在巴厘的脊背上,结果把自己手掌震得嗡嗡发麻。
  “以鹭鸶姐的条件自然是应该找最优秀的人了。战士就应该身体强壮才行,魔法师自然就不需要了。我们律景院那么多优秀的魔法师,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么?”巴厘哼道。
  “弱不禁风?哼,人家可以能够冲破空中防御结界闯进律严城的人。你昨天没感觉到他的气势么?我看你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琼一边揉着手一边大嗔道。
  “这……”巴厘一张大脸火烧般红了起来。他本来就是好脸面的人,再被心仪的女孩这样说,更是受不了。他长身而起,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琼站立不稳跌坐在草坪上。“昨天我只是对他那从来没见过的招术不了解而已。如果要是真正动手,我也未必就会输给他。我可是拥有战士素质的魔法师。论到实战的威力,我自信不属于任何人。”
  “你神经病啊!”琼哪有心思管巴厘昂扬勃发。气他突然站起让自己跌倒出丑,起身狠命在巴厘的腿上踢了两下。也知道他不疼,气乎乎的拉着克琳走掉了。
  “你好。我是鹭鸶•戴蒙戒律使,院长让我来见他。”在一个圆拱形建筑前面,鹭鸶向门口的一个卫兵递出一块小令牌。令牌上面有一个古怪的徽章,应该是代表他们戒律使身份的信物。
  “轻稍等!”那卫兵没怎么看就把令牌换给了鹭鸶。鹭鸶在律严城无人不知,哪还用检查。
  不多时,那个卫兵出来请二人进去。
  这个圆拱形建筑是律景院的中心管理机构,几乎所有律景院的日常公务,突发事件,会议集会都在这里办理。
  牙跟在鹭鸶的身后,绕了几个圈之后来到一个房门前面。目光向旁边轻瞥了一下,眉头一皱。一只像狗又像猫的古怪生物趴在门边仰着脖子看着牙,目光中隐约可见一丝挑衅的味道。
  “是鹭鸶来了吧。进来吧。”没等鹭鸶敲门,里面传出院长的声音。
  鹭鸶回头看了一眼牙,整理了一下衣装,推门进入。“鹭鸶•戴蒙戒律使参见院长大人。”
  “哦,不必多礼。”房间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立在书桌旁边,背对着鹭鸶二人面朝着窗子。“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咖啡也变得好喝了很多。”说着,院长转回头来,指了一下桌边上的咖啡壶和空杯子。“你们喝么?”
  “不用,谢谢。”鹭鸶道。
  “唉,你太拘谨了。”院长摇头笑道。虽然胡子和头发都白了,可是老人家精神矍铄,容光焕发,恐怕普通的年轻人也没有他这样的精力。院长将目光移到牙的身上。“年轻人,以后不要在晚上随便乱跑。要去哪里和我说下就行了。对了,你得赔我的棚顶。”
 
 
 
 
只看该作者 134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二十一章 东阁亲王
 
  鹭鸶吓得脊背一寒。心理埋怨:“还说没和院长动手。没动手怎么把棚顶弄坏了。难道对你来说一定要把人砍了才算是动手么!”不过虽然鹭鸶心中气牙,好在看到院长并没打算追究,心里也稍稍安心了些。
  “你和佛罗论撒见过了吧。”院长突然问道。
  “门口那只……”牙不知道该用猫还是狗来形容那个生物。
  “对,那是我的宝贝。其实,主要是我孙女喜欢的要命,可是自己又懒得喂养,所以就扔到我这了。它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不过其实很有攻击力,而且本性十分好斗,特别是遇到让它感兴趣的人的时候。你要小心哦。”院长笑眯眯的道。
  “你最好让它离我远些,不然你孙女会伤心的。”牙冷道。
  “呵呵,小伙子,你的脾气还真冲动啊。”院长笑呵呵的道。又喝了一口咖啡,从写字台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鹭鸶。“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严重了,所以我希望你们最好马上出发。”
  “结界,彻底崩溃了?”鹭鸶看着那文件上写的内容,脸色微变。
  “是啊,精灵们随时都可能遭到袭击。虽然我个人对于精灵这个几乎见不到的物种是否灭绝并不感兴趣,不过在精灵族中有些东西是不能流到外界的。所以事不宜迟,你回去通知大家一声,最好在午饭后就出发。”
  “是。”鹭鸶道,转身刚要走又被院长叫住了。
  “对了,这次行动需要的人很多,你们只是先头部队,负责弄清事态的变化,过些日子我还会派去大队战法师给你增援的,当然全部由你指挥。我要不惜代价保护好精灵族,不能让他们拿走精灵族的任何一样东西,知道么?”院长突然严肃的道。
  “是!”鹭鸶道。
  “还有!”院长面色一缓。“很多小孩子都不怎么听话,我看拦也拦不住,你就带他们一起吧。先头部队的话只是观察和搜集情报,应该危险性没那么大,有你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等到大队人马到齐准备全面开战的时候,我会派专人去接他们回来的。毕竟真正的战斗还是不适合小孩子。哦对了,帮我照顾好伊萨。”
  “啊?伊萨也去?”鹭鸶一愣。想到琼和伊萨的关系,不免一阵头痛。
  “我也没办法啊。当爷爷也有当爷爷的痛苦。麻烦你了。”院长笑呵呵的道。
  二人离开律景院的办公楼,按照委任状上的名单通知了所有人。用不多时,人员到齐。虽然只是先头部队,但是也有四十多人,组成一个小型魔法师战队绰绰有余。除去学生们经验不足以外,战斗力足够突击一个千人战团。
  “哇,哇,等等我!佛罗论撒,你真是的,给我跑快点,肥呼呼的,以后不给你东西吃了。”一个扎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的女孩一手抓着个小包,另一只手提着还没穿好的鞋子一蹦一跳的朝着众人的方向跑来。
  “诶?怎,怎,怎么你也来了!”看到那女孩,琼大睁着眼睛,手指在空中连点了几下,尖叫道。
  “你可以来我就不可以来啊。”伊萨扬着小脸用同样大大的眼睛回瞪着琼。
  “好了。人员到齐了。我们现在去吃饭,然后出发。”为了避免伊萨和琼两人吵起来,鹭鸶抢先说道。
  “诶?精灵,精灵呢?怎么没看到?”伊萨东张西望了一阵,奇怪的道。“真是的,我就是为了看看精灵才特意跑来的,怎么她不在啊。”
  “等我们吃完饭出发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了。”鹭鸶看了看伊萨这个被院长宠坏的大小姐,不禁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呜……”佛罗论撒摇着大尾巴来到牙的身边,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从上到下将牙看了几遍,好像牙是一块牛排,它正在找地方下口的感觉。
  “咦?好像佛罗论撒很喜欢你呢?你是谁啊?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哦,样子还挺不错的,就是脸色不怎么好,也太瘦弱了。是不是很少晒太阳啊?你的魔杖呢?怎么都没看到。一个魔法师不带魔杖可不行哦。难道是个半吊子?诶?有趣哦。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任务中还能看到一个半吊子。不过也是,真正有实力的魔法师都在我们律景院,而律景院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我都认识。没见过你说明你一定不是律景院的吧。所以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了。看来人手不足的时候就是得凑合一下啊。”伊萨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没空和琼吵架,凑到牙身边唧唧喳喳的说了没完。
  牙对伊萨如同未见,俯身下来凝视着佛罗论撒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是喜欢被横着劈开,还是竖着?”
  “呜……”没有丝毫神采的雪白色眼睛在佛罗论撒的面前凝视,它全身一颤,低鸣了一声夹着尾巴跑到伊萨的背后,探出脑袋惊恐的看着牙。
  “喂,你干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吓我的佛罗论撒。你知道我是谁么,你这个不懂礼貌的蛮子。”伊萨看到佛罗论撒被牙吓成那幅模样,马上火了,伸手掏出魔杖就要给牙点教训。
  “击落尘埃!”鹭鸶抢先出手,魔杖在伊萨的手腕上一点,伊萨手腕一松,手指瘫软,魔杖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竟然,竟然敢!”伊萨瞪大眼睛盯着鹭鸶,脸上满是怒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次任务由我指挥,不满意你可以退出。”鹭鸶冷冷的丢下一句便不再理会伊萨。
  “就是,就是。快走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琼跟着趁火打劫。
  “哼,我才不会退出呢。”伊萨气乎乎的捡起魔杖放回口袋。“你对这个男人这么好,他是什么人啊。你们是不是……”伊萨的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感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她小心翼翼的偷眼观看,除了鹭鸶以外,以乔和伊库为首的那些男戒律使们一个个也都怒目而视的瞪着自己,不禁一阵心虚。她虽然娇纵惯了,但是还没到敢于触犯众怒的程度。更何况此时没有爷爷在身边撑腰。
  鹭鸶眉头一皱,心中叹息了一声。暗讨:“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我刚刚是在帮你啊。要是惹闹了这个家伙,唉,后果我都不敢想。”
  没空和伊萨多做纠缠,鹭鸶带着众人去吃饭。午饭过后,整理了装备,众人来到门口准备出发。
  伊萨气乎乎的搂着佛罗论撒的脖子蹲在一边,刚刚午饭都几乎没吃。“那个精灵什么时候才出来啊。真是的,不就是一个精灵嘛,架子那么大。”
  “大家都到齐了啊。让你们等我真的很抱歉。”伊萨的话音刚落,精灵便飘身而至。和牙那天看到的不同。今天精灵穿着一套很普通的人类魔法师的长袍将身子整个罩在里面,头盯上带着一顶大大的尖顶帽子,遮住了所有精灵的特征,看起来和普通的人类少女没什么两样。
  “哦?这就是精灵啊。”伊萨有些失望的道。她还以为精灵会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呢。
  “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那精灵朝伊萨甜甜一笑。
  “啊,没,也没有失望。”伊萨小脸一红。不知为何,那精灵的笑脸给她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
  “按照路程来看,如果脚程快的话应该十天就能够赶到。”鹭鸶看了看手中的地图,然后把地图递给牙,轻声道:“帮我拿着好么?”
  牙接过地图展开看了看,比起自己那份,这张地图简单了很多,不过却明确的表明了精灵之乡的位置。显然是那精灵带来的。
  “好了,出发吧。”鹭鸶说着,带头走在前面。
  那个精灵来到牙的身边,将一包东西递给牙。
  “什么东西?”牙问道。
  “你太显眼了,穿上这个吧。”精灵一边说着一边将包打开,里面是一套浅绿色的长袍。“我昨天晚上做的,你看看合身么?”
  牙接过长袍看了看,款式是蓬松的魔法师袍,材料很朴素,不过做工很好。抖开披在身上,长短适中,相当合身。
  鹭鸶看着心头一酸,嘴唇不经意的瘪了瘪。
  精灵看到鹭鸶的表情,朝她一笑,轻柔的道:“别误会哦。”
  “我,我没误会什么。”鹭鸶吓了一跳,羞赧的别过头去,却发现精灵依旧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向前紧走几步好像要逃过精灵的目光一般。
  大家跟在鹭鸶的后面,开始了这一次艰巨又危险的任务旅程。
  “终于,终于可以和鹭鸶姐一起执行任务了。”琼心中兴奋,一蹦一跳的跟在鹭鸶身后,仿佛队伍中又多了一个美丽的小精灵。
  在夜幕降临之前,众人走出树林,找了一个小村庄住了下来。这个村庄只有一个旅店,而且房间有限,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大家只好几个人拥挤在一个房间。对于经常出任务的戒律使来说到还好。但是那些大都出身名门的学生就有些吃不消了。尤其伊萨,索性在旅店的大堂中便带着佛罗论撒大闹了起来。
  “不用算我的房间。”牙对吵闹最是厌烦,不理众人,一转身从旅店中走了出去。
  “这附近到处都是树林。到了树林也就算到了家,所以也不用给我留房间了。”精灵说着,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样吧。”鹭鸶无奈的叹了口气。“伊萨自己一个房间,其他人三人一间,大家将就一下。精灵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出去保护她。”
  “不用吧,不是有那个牙在外面嘛。他会保护好精灵的啦。鹭鸶姐,我们一起去看房间吧。”琼撒娇的道。
  “也许就因为这样才不放心的吧。”克琳站在琼身后轻声自语。
  “嗯?你说什么?”琼回头好奇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克琳慌忙的摇头。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鹭鸶不容争辩的命令道,推门出了旅店。
  “鹭鸶姐好凶哦。”琼吐了下舌头,回头拉着克琳。“走吧,克琳,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房间。”
  “你喜欢树林么?”那精灵跟在牙的身后出了村子,见牙在小河边坐下也跟着坐在河边的一棵小树下。
  “白天喜欢,晚上相反。”牙淡淡的道。
  “为什么?”精灵问。
  “树叶可以遮挡阳光,自然也会遮挡月光。”牙将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睛舒服的沐浴在月光中。
  “很适合你的答案。”精灵淡淡的道,面颊靠在树干上,小手缓缓的从树身上掠过,抚摸着那苍劲有力的纹理。
  “精灵经常这么睡,不会生病么?”鹭鸶来到牙身边,缓缓躺下。“你也是。”
  “你为什么出来?”牙问。
  “不知道。觉得应该出来,就这样。”鹭鸶言不由衷的道。
  “也许会有危险。”牙道。
  “我的工作就是在危险中进行的。”鹭鸶不服输的道。
  “那我们就去找危险聊聊好了。碰巧有些事应该问一下。”牙说着,突然起身。鹭鸶只觉得腰处一紧,已经被牙揽起钻入了树林。
  “我,我自己,也……”鹭鸶想说自己也能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透过树叶的间隙映入的月光照在牙的面颊上,那雪白的脸庞给鹭鸶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安心。她将头靠在牙的胸口,感受着牙由血液中带来的一声声脉动。至于独自留在树下安睡的精灵安全如何,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
  “差不多该出来了。”牙站定身形,将鹭鸶放在地上。
  鹭鸶略带不舍的离开牙的怀中,环目四周,道:“有什么人在么?怎么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虽然这么说,但是魔杖却已经拿在了手中。
  一阵风吹来,和牙的冰冷刺骨不同,这风中带着明显的阴湿感觉,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
  “这个是……”鹭鸶全身一震,双目瞳孔收缩,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嘴角抽动,含糊的自语:“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是……”
  “还以为你会躲在律严城中不出来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跑出来了。”一个声音随着风轻轻的飘来,在树叶间回荡。
  “嗯,以前一直没时间好好问个问题。为什么你们盯上了我呢?虽然我并不介意杀掉你们,不过你们主动来找我还是会让我有些惊讶。”牙轻瞥了一下有些反常的鹭鸶,淡淡的道。
  “哦,这个问题很有趣。”那个声音似乎在笑。“你杀了我族那么多人,难道我们还不应该来找你么?”
  “这就更奇怪了。你们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没对你们出手呢。”牙皱着眉头道。
  “你是说在海滩的那次?”那声音道。不过这次和之前有些不同。声音从几个方向传来,有重叠还有回音,好像是很多个人同时说同样的话一样。
  牙猛的抬头,在他四周树梢上站着几十个人影。他们同样的服装,同样的姿态,甚至连样貌都一模一样。在朦胧的月光中,在殷红的斗篷下,他们是那样的优雅,那样的美丽,然而他们的身上却都带着清除不去的血腥气味。
  “看来不是普通角色啊。”牙轻哼了一下。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帝的长子,东阁王,傅森•亚历山大。本来我是没打算来找你的。不过呢正巧在这里路过,又听说你最近的名气越来越大,尤其是我们族内的黑榜上。嗯,你已经超过了很多过气英雄排名第三了。我想你既然那么大的名气应该也有些值得消遣的地方吧。”距离牙最近的一个人影说道。
  “你的障眼法学的不错。”牙不理他说什么,冰冷的目光从人影身上一个个扫过。“虽然你说的海滩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不过对于你们这种种族来说,杀了也好。对人类对夜族都有好处。”
  “你不是博伊提亚人吧!”东阁王笑眯眯的说道。
  “不然吸血族还能存活到现在么?”牙冷冷的道。
  “真是没礼貌呢。吸血族这个名字我们已经很久没用过了。而且,其实我们现在也不崇拜夜神,所以类似夜族那样的称呼你也可以不用再提了。”东阁王轻轻的摆手。“那么阁下该如何称呼呢?”
  “你知道现在夜族中哪个族处境最危险么?”牙问道。
  “嗯,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大概是人狼族吧。毕竟他们是圣域动用全力要除去的眼中钉。”东阁王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牙的双脚。
  “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圣域狙击的对象呢?”牙又道。
  “这个问题可是十分久远的事情,恐怕我不能,也并不打算告诉你。不过,嗯,也许你和人狼族有关系。那么有朝一日你能够见到一个叫霸豪的人狼族,记得帮我告诉他,多谢他当年那一爪,我傅森•亚历山大一定会向他讨回的。”东阁王嘿笑了一声,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杀意。“当然,如果你今天还能够活着离开的话。”
  “你认识的人还挺不少。”牙声音飘出,双脚已经离地。白影好像是光线一样从牙刚刚站立的地方向着树梢上那些东阁王的身影激射出去。
  “哦?有点让我意外呢,小鬼。”东阁王哂笑一声,身影同时在空中飘动。
  看不见,天空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白两块巨幕相互碰撞,好像潮水一般彼此都想要吞没对方。
  “啊~~~~~”一声尖叫,鹭鸶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或者说她此时才刚刚失去神智。“死,死,死,死,都去死!”鹭鸶眼眶被瞪得裂出血色,手中的魔杖胡乱的挥舞,数不清的风刀毫无目的的向着四周飞射。树林在顷刻间被铲平了一大片,尘土升上天空,连牙和东阁王的战场也被覆盖了进去。
  “小鬼,你带来的女孩还挺有意思的嘛。”东阁王笑了一下,向后退出好远,躲过尘土。“我的衣服很名贵,弄脏了就不好了。”
  “死人的衣服是否干净没有人会去关心的。”牙直跃上天,在半空中俯瞰着提剑而立的东阁王。目光一敛,头下脚上划出一道闪电向东阁王射去。
  “真是难缠的家伙。”东阁王一皱眉。看着牙手中的岚蟒剑,嘬了下嘴唇。“也不知道都是在哪弄的好东西,真是麻烦。”
  “穿月千闪!”雪白的身影随风而至,数不清的绚丽白光好似裂地的冰矛向着东阁王穿射而出。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东阁王皱了下眉头。看着满天的剑光急速向右跳出十几米,将手中长剑朝牙掷了出去。
  长剑遇到牙的剑气当时被崩折成几段。牙如同白燕一般在坠至树梢的时候突然急速转弯,贴着翠绿色的树叶向着东阁王疾扑过去。
  “你打的很起劲啊。”东阁王嘿嘿一笑,右手食指在口中轻咬了一下,一道血剑射出十几米直刺牙的右眼。
  牙身形一顿,脚尖轻点树枝,再次腾空而起。“冰原草长!”
  地面一阵耸动,枯枝败叶下面一根根尖锐的冰刺暗藏在其中,随着风起,好像逆流的冰雨向天空喷射。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实力。看来我必须得认真一些才行了。”东阁王轻道。刚才射向牙的血线突然在空中顿住,转而好像时间倒转一样回到东阁王手边,在风中丝带般舞动,渐渐形成一个不断蠕动的血红色长剑。
  东阁王猛然飞起,一道红光出现在牙的面前。血剑横空斩出,带起空中一浪血红的波涛。“我的血蟒剑,你觉得怎么样?”
  “冷月斩!”牙毫不退让的逼向东阁王的血红剑气,岚蟒剑在空中破出一道冰冷的寒芒向着东阁王斩去。
  两道剑气在空中相撞却没有预想中的暴烈。相反的,血红剑气如液体一般被冷月斩斩破,却依旧带着连绵不绝的气势向着牙扑来。而冷月斩也带着凛冽的寒光向着东阁王的眉心劈去。
  “鲜血的味道,你闻到了没有?那是从你身上流下来的,象征着死亡的味道。”东阁王奸笑一声,嘴唇一咧,露出唇边一颗冷森森的獠牙。左臂舒展,手指关节突起,指甲伸长,一条手臂顷刻间化作一只披着青色鳞甲的利爪。
  “你的血,我收下了。”说着,东阁王将利爪向前一伸,硬生生受了牙的剑气。然而足以撕裂大地的冷月斩却只是割破了东阁王的衣袖,连他手臂上的一颗鳞片都没有削掉。
  血浪逼近,带起海潮般的轰鸣声,如同吞没尘埃般轻易的将牙吞噬。
  “终究,和拥有皇室正统血脉的我比起来,你也只有这点水准而已啊。”东阁王仰天狂笑。“够资格成为我的对手的始终只有你一人啊,霸豪!”
 
 
 
 
只看该作者 135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三部 心悸挽歌 第二十二章 败中取胜
 
  “流星……”空气波动了一下,一片血红中似乎隐约传出几缕细微的声音。“……咆哮!”
  如同晴天一道霹雷,一股寒气带着唏索的冰雪摩擦声音迅速凝结,在血红的浪潮中好似翻腾的巨鲸硬生生破开一个缺口。一颗直径米长的巨大冰球在空中悬浮并开始急速的旋转。紧跟着,数不清的冰球在它附近形成,将赤红的浪潮冲散殆尽。
  “看来我好像小看了你啊,白头发的小鬼。”东阁王兴趣大增的笑道。“嗯,真是失礼啊。看来我也应该用更加……”不等东阁王说完,冰球已经带着急速的旋转向着他陨坠下来。重力加上旋转,每一颗冰球都好像是一颗导弹,绞起劲风轰鸣而至。
  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击,东阁王来不及多想,脚尖在树枝上轻点,腾空飘起企图躲过那流星群的覆盖范围。然而牙的招术看似缓慢,实责迅猛无比。那冰球上面的旋转不单增强了其攻击力和穿透力,同时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加速能力。
  东阁王刚刚跃起数米就不得不面对那铺天而来的冰河时代的流星暴雨。他暗自咬牙,手中血蟒剑凭空斩了一个“十”字,张口吐了口血雾在剑上,轻吟道:“血红宣判!”
  血红十字在空中闪烁,放射出妖异的死亡光芒。光芒所笼罩之处,树叶、泥土、空气,所有的一起全部化作一团雾蒙蒙的血球。数不清的血球在空中凝结,融合成一个巨大的十字盾牌守护在东阁王身前。
  呼啸如野兽狂奔的冰流星暴雨倾盆,泄天而下,在血红的十字盾牌上激起一圈圈的波纹。空气中的红光好像轻纱般被一层层的拨掉,可是在那好似永远不会完结的流星暴雨轰击下,波纹还在不断的增加着。整个血红盾牌都在为之颤动。
  东阁王心头一紧。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强硬的撼动他血红十字的防守势。知道是自己之前太小看对手以至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间,现在才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要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他必须发起反击。久守必失,如果让牙尽情施展攻势,他今日将绝难翻身。
  想到此处,东阁王咆哮一声纵剑而起,刚要突破牙的攻击以求反击,却发现牙的身影竟然从他的感觉中消失了。
  “不可能!”东阁王心头一振,额角一滴冷汗沿着脸颊流下。世界上除了他们吸血族的帝王,他的父亲亚历山大二世以外,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能够让他流出冷汗的人。
  “不能顾惜。这个祸害绝对不能留下。”东阁王仰面朝月,咧开嘴唇支出白森森的獠牙。瞳孔收缩,脊背一阵耸动,两根好像触角一样的尖刺刺破衣服伸展开来。尖刺上面一层肉膜展开,竟然形成了一双巨大的翅膀。
  “寒光斩!”
  牙并未打算给东阁王喘息的机会,带着绚丽之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东阁王的视野当中。
  突然间,东阁王发觉世界变得寂静了。天空中的冰流星还有数十枚没有击落却不知为何悬停在空中。血红宣判的防御盾牌也静悄悄的立着,波纹不再荡漾,难道已经微弱到激不起一丝空气的波动了么?
  风停,草歇,就连被鹭鸶发狂而击飞在空中的尘土也凝立不动。世界的转动,被停止了。
  “不可能!”东阁王难以置信的看着,看着那雪白的身影滑过一条异常优美的弧线向着自己飘来。明明是那样满含杀气的长剑,却又偏偏无法使人产生恐惧。
  绝美的一瞬带着优雅的闪光,如同刺破黑夜的晨晓,放射出无穷的力量。
  “我,不能,这样,死!”面临绝望,东阁王鼓起他漫长的生命中所积攒的所有力量,在那死亡的寒光击中之时,绽放出生命最后的光芒。
  风,动了。一切,回复了往常。
  巨大的冰流星轰然而下,无以为继的血红宣判支撑不住被彻底击散。冰球撞击进地面,炸出一大片深坑。雪花飞舞,漫天飘散,将一片树林渲染成晶莹的水晶宫殿。
  “逃了?”牙抹了下脸上的血,表情变了几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自语道:“吸血族竟然还会喷血,简直就是墨鱼。”
  牙虽然这样咒骂着,不过心中也明白。对手是因为轻敌才给了自己可乘之机。如果双方一出手就发挥全部实力,牙今天只怕凶多吉少。
  “果然和我的属性不合。”看着手中的岚蟒剑,牙禁不住轻轻摇头。绝对冰冷的牙是无法控制这随性如风的岚蟒剑的。“看来我要是不能将那圣母琼浆中的力量运用自如就没法得心应手的使用这把剑了。”
  天将破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夜。牙来到鹭鸶的身边,此时她已经全身脱力的瘫软在地上。
  “该回去了。”牙来到鹭鸶身边,俯身说道。
  鹭鸶猛的抬头,那一瞬间仿佛有两道赤红的寒光直射牙的颈边。当看清是牙的时候,她神情一顿,随即扑入牙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呃,嗯,其实,你,他,现在……”牙被鹭鸶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全身僵硬,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一下,却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口才实在不怎么样,又缺乏经验,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过了好久,天已经大亮,很多人这时都已经起床。乔他们收拾停当,这时也都起来准备吃早饭了。琼和克琳在房间里闹了一夜,直到早晨才睡了一会,要不是巴厘去敲门的时候把门敲了个洞,这两个丫头恐怕要睡到中午了。
  鹭鸶已经抽泣得没了声音,两只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眼泪都流干了,又喘息了好一会才勉强从牙的胸前抬起头来。“我,是不是,很,很……”说着,几乎又要哭了起来。鹭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最丑陋的一面竟然被牙看到了,这比砍她几刀还让她难受。
  牙只是静静的看着鹭鸶,看着她那双桃红的眼睛。红肿的眼眶将眉毛都撑变了型,哪里还有一丝倾城美女的影子。在那红肿当中不单是因为哭而引起的浮肿,更多的是发狂时候瞪裂的眼眶被眼泪侵蚀引起的血肿。
  突然间,牙胸口一缩,似乎有个人伸了只手进他的胸口,然后死命的抓住了什么。胸膛中紧紧的令他喘不过起来。他什么都没想,几乎反射性的将鹭鸶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鹭鸶的头,好像要把鹭鸶塞进胸膛才能缓解此时胸口的郁结。而鹭鸶也情愿就此融入他的胸膛。
  阳光从东方升起,透过树叶射在鹭鸶的眼睛上,有些残酷的把她从那没好的梦中唤醒。她抬目望去,正好看到树叶间,精灵安坐在树枝上轻轻的荡着双脚朝自己微笑。
  她芳心大羞,慌慌张张的挣脱牙的怀抱,含糊的道:“我,我们,该,回去了。”
  “是啊。”牙也清醒了过来,向阳光的方向望了一下,皱着眉头将精灵给的魔法袍披好,用大大的帽子遮住眼睛。“我们走吧。”
  “啊,嗯!”鹭鸶说着,用魔杖在脸上轻点了一下。她是一个出色的黑魔法师,但是对于白魔法却并不在行,所以她的治愈魔法也没什么效果。她只是对脸上的伤口做了些防感染的处理,再抹上点药膏,然后用上了点幻术魔法,再带上大大的帽子遮住脸,尽量使人们不会看到。
  当鹭鸶、牙还有精灵来到村口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整装完毕等在那里了。
  “出什么事了么?我们刚才找了你们很久,结果发现你们并不在村子附近的树林里。”伊库上前问道。虽然这次任务由鹭鸶负责指挥,不过说道资历和经验,伊库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
  “是这样,我在律严城闷了几天,所以就在树林中走的久了些,不知不觉的就走远了。他们怕我出事,一直跟着我保护我,所以你们才会找不到他们的。”精灵抢先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伊库看着低着头,用帽子遮住脸的鹭鸶,嘴唇抽动了两下,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一转身通知身后的众人准备出发。
  众人上路,从管道绕了一下之后,再一次钻入了树林。
  “谢谢!”鹭鸶来到精灵身边小声说道。
  “没什么。”精灵嘻嘻一笑。“不过呢,以后要幽会最好找个僻静的山洞,那样也比较安全。年轻人别只顾着刺激而忽略了后果啊。”
  “啊!”鹭鸶惊呼一声,羞得难以见人。想要辩解几句,一来这种事越描越黑,再来也不想多做纠缠把事情宣扬开,无奈之下只能捧着一张大红脸从精灵身边逃也似的跑开了。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城堡。城堡建立的山腰上,依山而立,易守难攻。在城堡中黑压压的大殿上,只有六个闪着跳耀火光的灯台隐约照出四个人影。
  “东西拿到了么?”坐在最里面一个巨大王座上的中年男子首先开口。他年不过五十,面色淡金,细眉长眼,眼窝深陷,额宽脸长,鼻直口方,脸上微微有几道混合着伤疤的皱纹,嘴唇上两撇梳理整齐的八字胡。
  “已经拿到了。”回答他的是在他面前躬身而立的年轻男子。此人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一身豪华无比的魔法袍,口袋中装着一根全晶石打造,举世无双的魔杖。
  “嗯,很好,放出来让我看看。”那中年男子说道。
  “是,父亲。”托玛迪奥恭敬的道。伸手将魔杖取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画出一个复杂的魔法阵。
  魔法阵中放射出十二道青绿色的光芒,在空中拢成一个笼子。笼子当中,一点红光微微闪了一下,紧跟着是一声好似嘶鸣的叫声。一团火光暴烈开来,发狂般冲击在那青绿色的笼子上,发出一声声噼啪声隐约还有一些焦糊味道。不过不管那火焰如何冲撞,始终无法把他的火苗伸向笼子的外面。
  “这就是天华朱炎?好,很好,非常好。嘿嘿嘿嘿,托玛迪奥,你不愧是我优秀的儿子。”那中年人看着火光,双眼射出无比的贪婪。控制着二十几座城市,手下人马无数,金银如山,身为整个博伊提亚第二大家族的首领,这个男人的野心却从来都没有满足过。
  站在老斯波兹身边,斯波兹家族的长子汤姆索•斯波兹上前一步说道:“虽然拿到了天火是件值得称赞的事,不过听说在过程上似乎遇到了些麻烦,就连契约妖精都受伤了,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再战斗了。而且由于事情拖延得过长,使得特西家族援军赶到,我们损失了将近三千精锐人马。这不能不说在临场指挥上,指挥官有明显的不得当处。而且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特西家准备采取行动的消息,但是无疑的,老特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认为大哥这么说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大家都应该知道光城整个被削平的事情。有那样的人物从中作梗,无论是谁都难以收拾的。我能够将天华朱炎取回来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托玛迪奥不等汤姆索说完,抢声争辩道。
  “光城的事情我们当然知道,不过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那是由一个人所为。我们听的无非就是你一面之词而已。”汤姆索哼道。
  “你这是……”
  “好啦,都给我闭嘴!”见二人争辩起没完,老斯波兹沉声呵斥,阻止两个儿子。“关于托玛迪奥提到的那个白发小子我会派人去调查的,你们不用再操心了。另外,的确老特西不是好惹的,不过既然天火在我们手上,我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而且特比家最近也闹得很凶,竟然还突然袭击把特西家的主城给占了过去。老特西现在是自顾不暇,如果再矗立我们斯波兹家族这个强敌,到时候内忧外患,恐怕特西数百年来的基业就要毁誉旦夕了。就算老特西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找我麻烦的。我们只要趁这个时机好好的收集东西。等到东西收集齐备,区区一个特西家族算得了什么。那时候我连神殿、律景院也不放在眼里,整个博伊提亚还有什么不是任由咱们爷们予取予求的。哇哈,哇哈哈……”说着老斯波兹狂笑了起来。
  “父亲说的是,只不过特西家的反应有些奇怪啊。”次子汤姆森•斯波兹上前半步,躬身说道。
  “哼!那老东西只怕是老了,对于特比家族的谋反有心无力,所以现在龟缩起来不敢露头。别说他躲起来了,就算他带兵来攻,我也会用我的魔杖将他寡成碎尸。如今天华朱炎已经落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二哥不要杞人忧天了。”托玛迪奥哈哈大笑道。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特西家根基甚深。虽说特比家这个心腹重臣突然反匕上攻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到无声无息。”汤姆森摇头说道。“老特西是个奸猾的老狐狸,如今潜伏起来,我们连他在哪都不知道,此事不可不防啊。”
  “诶,二哥,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抬举那老家伙了。特西家原本就只比我们斯波兹家稍强一分,如今少了特比家族这个大将还如何能和我们相比。”托玛迪奥不以为然的道。
  “嗯,不,汤姆森说的有道理。”老斯波兹沉吟了一下,道:“欲成大事,必须心细胆大,有周密的部署,不能轻视了对手。”
  “哼!”见父亲向着二哥,一向娇纵的托玛迪奥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也不说话。
  “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老斯波兹转向汤姆索问道。
  “一切顺利,已经找到水晶塔的确切位置和水晶塔结构图的下落。等到破解了水晶塔就可以进入水晶宫了。”汤姆索道。
  “嗯,很好。非常好。”老斯波兹点头笑道。一转身又对次子汤姆森道:“你马上派人监视特比家族的动向。相对于特西家族来说,我总是放心不下特比家的死亡骑士。不知道死亡骑士是会继续效忠特西家族呢还是和自己本家一同谋反。”
  “我已经派了人去监视,一有异动马上回禀,这点请父亲放心。”汤姆森微笑道。
  “嗯,你的心思最细,事情交给你我放心啊。”老斯波兹满意的点头。
  听到老斯波兹当面夸奖汤姆森,看着汤姆森那满面春风的得意模样,不单一向骄狂的托玛迪奥心中不忿,就连汤姆索也是面色一沉。
  在树叶下躲避日光狼狈急奔,东阁王傅森•亚历山大好容易找到一个山洞一头扎了进去。刚进入洞穴便头一沉,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挺了两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一个黑熊用来休息的山洞。此时它刚好起床准备出去打猎,来到洞口,突然发现竟有猎物自动送上门。
  它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摇一晃的向着东阁王走去。先是用鼻子在东阁王的身上拱了两下,用粘着泥土的爪子按了按东阁王的头,然后绕着东阁王身边转了两圈,对准东阁王的脖子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刚要咬,东阁王猛的抬起头来,脸上覆盖着一层鳞片,青黑色在山洞中泛着蓝光。颧骨高突,眉眼拉长,一幅狰狞的模样。
  他一口咬住那黑熊的脖子,双手按住黑熊的爪子,血顺着黑熊的脖子流了下来。那黑熊惊恐万分,哪里肯听话,甩起全身的脂肪摇晃个不停,企图从东阁王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东阁王腰用力一挺,整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双手一托,将那只黑熊整个举离地面。鲜血顺着东阁王的嘴角流下,沿着他名贵的外套滴落在地上。黑熊嘶嚎不以,可是挣扎却越来越轻微,最终不再动了。
  东阁王将黑熊扔在一边,胸口起伏吁吁带喘。用手臂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此时的东阁王哪里还有一点高贵的模样。衣服肮脏不堪,从左胸到衣角被撕成一条,身上盖满的青色鳞片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翅膀下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仰天一声号叫:“白发小子,我傅森•亚历山大以我全身的血液起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走在林中,牙肩头一拢,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了?”鹭鸶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牙轻轻摇头。仰望满天洒下的阳光,大地在这光芒中变得生机勃勃。然而,不知为何,在这阳光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久未相逢的寒意。
  PS:时间多了,空闲多了,渐渐的生活就失去了规律。于是便经常沉浸在一种白天昏昏欲睡,晚上朦朦胧胧的感觉当中,无形中增加了不少睡眠时间。睡眠对人体有益,可以使身心得到休息。不过辨正思考,凡事有利必有弊,俗话说过犹不及。好比说你一下子睡了十九个小时,那么当你起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你十分的饥饿。而当你去冰箱拿东西大吃的时候,你又会发现很难控制自己不被噎到。如果你这时不巧又拿了一大瓶冰水猛灌进去,你的胃就会呈现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不经历一下是无法体会其中所富含的深刻教育意义的!当然,如果你的追求更高,也可以在这之后再马上挑战一个香瓜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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