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阳光明媚,她像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样充满着活力。这里是一个青春的舞台,是人生的一个站台,有刚到的,有要离开的……这里虽然在城市但没有喧闹,这里是一个年代,是一个属于许多人有过的年代,这里是一个大剧场,演着,演过许多人的故事。
序幕:
亮子坐在长满三叶草的花园旁边,旋转着一直三叶草,沉思着……
开场:
东方鱼肚略白,天灰灰的,校广播台放着那优美但我已经听了三年的音乐。有点腻。(镜头拉长)西三楼一个远景,模糊但可见灯光。路上有早起的学生……镜头定位在一个灭灯的宿舍,窗外挂着一两件衣服,一件是内裤,另一件是一双底色是白色的但发黑的袜子,明显没有洗干净。
镜头转至室内,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好像全宿舍的人都在认真品味那音乐似的。桌上一片狼籍,明显记载着昨夜的故事。两三个啤酒瓶有垂直的,也有平行的在桌面上,瓜子皮包围着那好像没吃完的瓜子,还有几个小食品的空袋被撕扯得很难看,躺在那一堆里面……
突然门被推开。舍友跑步回来了。他很惊讶的看了一圈“靠!革命斗争坚持到底——还睡,起来了”,宿舍依然很静,像是大家依然沉浸在那音乐里似的。考研的那个舍友早就晨读去了。
好像被窝里有一只老鼠般,小柯突然纵身而起大叫:“起来!起来!院长的课,快!不然会死的很惨!”这号召没起太大作用,回应只是几个人的翻身。
“院长的课!”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不急,10分钟足够了。”一个懒懒的声音,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随后大家陆续跳床而起。
一阵从被窝里传出的声音,像是在说梦话:“松哥,帮我点个到,变个声调,实在不行,就请个假!一碗两块五的拉条子!”……
有的拎着书包奔出了宿舍,有的就夹着一本课本,门被关上了。突然有一舍友又推门跑回来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那个睡觉的“革命分子”说话:“可能昨天的酒还没醒,书拿错了。”随后一阵下楼狂奔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都走了,除了睡觉的。各自被子都保持着刚被揭开的那个姿势(除了勤劳的),这个姿势会持续到当天晚上。
(独白)大学生活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其实大学的许多天都这样开始着,就像那天天放着同样的音乐一样,平平淡淡,让人有点腻味,但又不得不去面对,在平淡中我们创造着奇迹……
(二)
短信:“猪才怪!今天又帅了!昨晚想你想的都睡着了。”这是锐锐发给我的属骚扰型的小短信。我回头扫视了一下教室,看到了她那诡秘的笑脸。用眼睛来了点body language,就又继续听课了。
短信:“猪才怪, :-)怎么不理我啊!我要生气啦!快点说话啊!——”又是锐锐的。我无奈就给她回短信:“我不是猪才怪!猪头,再骚扰我,小心我把你……”发完后我回头望了望锐锐,只见她们数个女孩笑的那叫不可一世。我先是疑惑:怎么回事?难道又被捉弄了。我才猛然想起刚才的“我不是猪才怪”。“啊!中计了!”我还正纳闷今天的称呼怎么变了,原来如“彼”啊。我无计可施,只得任由她们笑。
锐锐有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现在还在一起,关系不错,但我从问及他们的私人生活,她也没说起过,只是每次都和她谈我们熟悉的话题,开一些玩笑,她放的很开有时让我感到逊于她。
下课了。锐锐跑道我的前面:“你不是猪才怪,这是你说的,我没说。”
“好啊!小猪头,老衲一心修行,放松警惕,才中了你的计,不过你这招也太很了点吧!”我做了个苦脸,“你小心点,我可是会记仇的,看你哪次栽到我手里。”我眯着眼,歪着头,神气的瞥着锐锐。也许是她看出了我那双隔着眼镜的单眼皮小眼睛里的杀气。开始求我了。
“亮子哥!饶了我吧!我以为你功力深厚一定能识破的,只是抱了一点点一点点希望,可谁知道你会……”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神气。
“我错了!亮子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神气的等着看这小猪头还有什么招。
“你真是法海啊,真的这么狠?哎!算了,看来又要放血了,那就一个小奶糕,5毛钱的,可别想一块钱的啊!”
“好,好,没问题,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终于放松了刚才的神气。
“亮子!能听懂吗?”小柯爬在我的肩上问
“不行了,拉‘屎’变换,拉‘屎’反变换,在宿舍厕所还行,到这就不行了,怎么也拉不出来了,可能是人多的原因吧!”
“我也是,没状态”我们俩都笑了。
“走吧,回去。反正也拉不出来。”小柯说
“好,走吧!回去拉。”正在我收拾书包的时候,老师进来了。“哎!没办法。只有在这里拉了”我耸了耸肩。小柯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后半节课人少了许多,但仍有坚守革命阵地的,一部分是先富的,像锐锐这种奖学金型,一部分是我和小柯这类中农型的,虽与奖学金无缘,但属于中流砥柱,革命队伍的主力军,还有一部分是跑了的和那些根本就没有来的,大多是贫农。
(三)
音乐响起,放学了。校园路上这时人气最旺。我们好几个同学一块走着。
“听!放学进行曲就是好听,欢快诱人,就像树下的狐狸等着乌鸦唱歌,等着那块即将掉下的肥肉一样,一定是哪个名人写的”一个同学说
“就是!我怎么听也觉得放学的音乐比早上的好听。”小柯说
“没准人家是一个人写的呢!”我说
“就算是,起床进行曲一定是有人借钱了没还时写的。”另一个同学说
“那放学进行曲一定是别人给还钱,而且多给了一张后写的喽!”我们几个都笑了。笑声夹杂着进行曲和人群的吵杂声挤进了人流。
“快,不然BEC报名处的老师下班走了!”小柯拽了我一下
“哦!是啊,没准他们比我们更喜欢这音乐呢!快!”我们一起加快了脚步。
“又要放血了,好几百块,但愿到时这张证书能给我涨点工资啊。”小柯。
“拼一把呗!人家考研咱就得多拿几个证,要不以后怎么混!”我说。我们逆着人流来到外语系门口。
“同学,麻烦问你一下您,剑桥商务英语在哪报名呢?”我问了一个女生。女生抬头望着我们俩,好象在想。
“下班了。”女孩还没说话,一个女老师说。我心想这个老师还真年轻。刚开始的那个女同学见有人招呼我们就走了。
“老师,那你们几点上班?”小柯问。
“我不是老师,我也是来报名的,给我一个朋友报名。我去年已经考过了。”女孩说
“考过了,厉害啊!”小柯给我说。我俩一听是去年考过的,感觉就像遇到好久没有见过刚刚认出的好友一样,特有感情的和她聊了起来。一方面,学校女生少,美女更少,报考BEC的美女就更少了,另一方面,可以取经。
“考试难吗?”小柯问
“还行吧,比四级有点难度。”
“听力,口语和笔试难度是怎么分配的?”我又问
“我忘了,下去我帮你们看看。”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定有关于考试的资料,机会要抓住。”小柯小声对我说。
“那你问她要吗!”我用眼睛鼓励了鼓励了他“上!”
“还是你上吧。”小柯看着我。
“你还有关于考试的资料吗?”我问了
“我回去看看吧!”女孩很干脆的回答了。
“那太谢谢你了。”小柯紧跟着说。“您能留一下联系方式吗?比如电话。”
“好吧!1357247878787我的手机号。”女孩说。
“对了,还不知到你叫什么名字呢?”我问道。
“我叫刘悦,叫我小悦就可以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啊?电话也留一下,好吗?我好联系你们啊!”好象她在求我们办事似的。
“我叫亮子,1357247420758。”
“我叫小柯,1308667677676。”
“走吧,下次在来吧!”小柯说。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拜拜”她微笑着,很迷人。
……
四)
我一个人,背着书包从篮球场旁边走过,去教学六楼自习。教六楼是一个崭新的综合楼,一般去那里自习的人都比较多,学习气氛也比较好,没书包占座那就难找了。
“同学,这有人吗?”我指着一个占座的书包问。
“有了!不好意思。”一个美丽的女生。可能是给男朋友占的吧!我走在教学楼的走道里,像我一样寻找座位的也有几个。想必也都是没有“后勤部的”单身们。
短信:“猪才怪,干嘛呢?我好无聊啊!看书也看不进去了。”锐锐的。
短信:“猪,再哪呢?我在教六楼游荡,没找到座位,没和男朋友在一起?”
短信:“6-209”。
锐锐一个人坐在最后面,像刚才那女生一样:书包,衣服,水杯,占了一排座位。应该也是给男朋友占的。我坐到了她旁边,在别人眼里我俩是情侣。
“今晚没活动?”我问。
“他上重修课去了!”
“哦 !”我笑着。
“最近有什么新作品吗?不让我斧正斧正?趁我无聊,一会可没功夫啊!”锐锐装腔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这样开玩笑的。
“好大的口气,您抬举我了,我那臭狗屁,怕熏着你了,小的不敢。”我秀了一个。
她拉过我的书包,自己在里面翻了起来,嘴里念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小女使用暴力。”她拿着我那个本子看了起来。
我从高三开始写诗的,我称我的那些文字为诗。那时语文老师讲解现代诗文欣赏,并且那个年代的我开始学会彷徨,我暗恋一个女孩,写一些郁闷的东西,后来和女孩成了朋友,她说我那些都是“无病呻吟”。写东西的习惯我就一直保留到现在。
“亮子,这篇不错啊。我有同感。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我和他也会分手。”她无辜的看着我,好象是我在主宰着她的爱情一样。我不语。
“对,就是这一篇,好有感觉。亮子,你读一下好吗?”锐锐很认真的问我。我最害怕她认真,也许是玩笑开多了吧,她的认真让我毛骨悚然。
《一首歌》
〈勇气〉是一首歌
是作者和歌手赋予它优美的旋律
这是女友送我的歌
我听过……
曾经认真听过
好像每次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让我的整个身体在燃烧
分手后的日子里
我驮者装满回忆的忧伤
躲着〈勇气〉
偶尔,
一次校广播台放了这首歌
不知道歌声后面是否也有同样的故事
我不愿听这熟悉的歌词
我怕沉浸其中我会忘记我是高兴还是痛苦了
可是伴着音乐就又被拖进了曾经热恋的日子
我想瞬间消失在这音律中,化为乌有
待一切结束后
凝结……
凝结为一滴泪水
滴在校园已经干裂很久的水泥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