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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我躺在卧室听到老爹在楼下发动汽车的声音。他是去接人,一个女人和她的女儿。我对此是很不乐意的,我不想父子俩的生活中挤进两个陌生的人。
我起身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一切,望着老爹远去的车我想起了母亲。那天,天空下着一样的小雨,小雨打湿着我幼小的心和我的眼眶。我恨她!恨她不负责的走,那年我13岁,带她走的是一个蓝眼黄发的人。她对老爹说:“对不起,我必须要出国实现自己的梦!”我不知道她的梦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实现了吗?我不愿过多的打听她的消息,我感觉够了,恨着她也能让我常想起她。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的是老爹的选择还是母亲的决定我都在心里接受了。也许我只能接受,我不能改变什么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他们选择的权利。人生其实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在漫长的心路旅程中我忽然觉得自己成熟了,好像只是那么一瞬。
“了了,快下来帮忙拿行李。”老爹的叫声唤回了浮想中的我。“了了”是我的小名,是母亲走不久老爹给我起的。取“一了百了”之意,这是老爹花很大的力气翻了很多书籍才确定的名字,有老爹的无奈之情。当时的我刚刚失去母亲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才知道正是太在意才表现的无所谓。我对老爹说:“你喜欢叫就叫吧。”越到后来我发觉我越喜欢这个名字了。
我下了楼,老爹责怪我慢,而且责怪我不打招呼。我对她们的到来并不表示欢迎,所以表现的很散漫。就在这个时候我见到了刚从外面进来的她,当时我不知道与她的相识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老爹提着箱子跟我叫“赵姨”的那个女人说话:“这孩子让我宠坏了。”我不是第一次见这女人,先前我和她见过几次面,说实话我对她的印象蛮好的,如果她不是要走进我和老爹的生活那印象就更好了。
“快去帮你妹妹拿行李。”老爹不满的说。我抬头正迎着她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我突的觉得什么地方过意不去了。她是美丽的,高高瘦瘦,白色紧身上衣突出了她上身的曲线,一条牛仔背带裤很合身,一双明眸射出的目光,让我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初次见面她的目光让我的脸变的微红,还有她眉宇间似有非有的忧郁让我感到神秘。
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说:“让我来吧。”她看着我笑了,我则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去提箱子。“了了哥,这样才有绅士风度吗!”
晚上,赵姨做了很多菜,这些菜不知道是真的合我的胃口还是因为我好久没有吃过像母亲那样的女人做的饭菜了所以今天吃了很多。可以想象,两个男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七年来,过多的速食成为了我们的生活食粮。
可能是我的吃像不雅观,我抬起头看到了她绽开的笑容。老爹告诉过她的名字可是我没有在意。
“你叫什么?”我很随便的问。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叫润芝,比你小一岁,你叫妹妹的。”一旁的老爹有些不满的说。
“哦!”
赵姨看我有点失落赶紧夹起一块鸡肉放进我的碗里。“来,了了吃块鸡肉。”
“我就知道妈妈会偏心,我也要吃。“润芝说完调皮的笑出了声。气氛好像一下子暖和了很多。老爹与赵姨也笑了,老爹连忙为她夹了一块鸡肉。“放心,绝对不会偏心的,呵呵!”
老爹与赵姨很快就举行了婚礼,看着老爹与赵姨甜蜜的样,我感觉我和润芝好像是多余的,至少在举行婚礼的仪式上。
婚礼当天来了很多人。能够听到最多的祝福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给予这祝福的大多是老爹和赵姨的老同学。老爹和赵姨是大学时的恋人也是同学。现在仿佛让人能感觉到他们那时如胶似漆的甜蜜。
赵姨是老爹的初恋,至今老爹还把初恋时能留下的点点滴滴珍藏在心里,珍藏在一个对老爹而言很宝贝的盒子里,我想正因为里面的“点滴”盒子才会变成老爹的宝贝。有时我觉得老爹这样做是不是对母亲不公平?但把母亲做的一切和父亲给予她的所有的责任和爱做对比,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问号。两个结合的人给予对方的很少是那最初的最纯的感情,或许在他们结合之前那份感情已经给予了别人,最初的往往只是遗憾只是生命中最美的一份沉淀,可是一旦拥有的就应该好好的珍惜。我想,老爹做到了。
时光回转,那所大学的绿荫小道上,那粉红的女生宿舍楼下我仿佛都能看到一个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年轻的老爹。一个情窦初开的青年,他那天真憨厚的笑,那耐心的等待……。当然这只是我想象的,有些浪漫,我知道浪漫不属于那个时代,我是在建构一份浪漫给自己吗?
结果是现实的,毕业后的老爹没能和赵姨走到一起。赵姨的父母见第一面老爹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们绝对不允许把宝贝的独生女交给你一个他们不喜欢的男人。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份爱情不是他们的。
很久以后老爹与母亲结婚了,老爹渐渐忘记了初恋带来的疼,我记得我的童年是很幸福的,但母亲的离去又让老爹伤透了心。我常在半夜梦到母亲时醒来,我看见独自抽烟的老爹,他像是一个孤单的雕像坐在床边,坐在孤独的夜里,我那时就能感觉到他的心疼。我不知道老爹是不是也恨母亲,但我很清楚的记得母亲走的那天老爹很安静,他对母亲就说了一句话:“对不起,佳眉,我没能给你想要的幸福。”老爹没有挽留,也许老爹已经挽留过了也许老爹知道他不能挽留住。
母亲想要什么?
“了了哥,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啊!”润芝不知何时来到我的面前说。我收回了思绪。
“你觉得今天我妈漂亮吗?”
“恩!”
“真的吗?”
我没有回答她,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闪烁着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这泪源自那里呢?
“你祝愿妈妈与伯伯幸福!”
“他们一定会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说。
这时我才发现她今天真美,此时的她像一朵带雨的芙蓉花。
我说:“你今天穿的蛮淑女的!”
“真的吗?我是特意为妈妈穿的。”润芝说完在我面前轻轻的转了个圈,很美!她接着说:“了了哥你今天也蛮帅的啊!”
“那是!我平时也帅的一塌糊涂。我可是天生玉树临风,帅的掉渣啊!再加上我那十足的内涵当然魅力非凡了!”
“了了哥,你看你!说你胖你就喘了!牛都给你吹死了,你谦虚点行不?”
“哦!我低调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嬉笑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润芝眨眨眼看着我严肃的表情认真的期待着我的故事。
我顿了一下开始讲起来:那年的夏天,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响彻天地,在一家医院里一位伟大的准妈妈在努力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叫似乎要盖过咆哮的雷声,让天空中乌云都在颤粟,这个可爱又可恶的小生命就是在她的肚子里不愿意出来。医生准备剖腹产,准妈妈还在辛苦的努力,忽然只见天空中所有的乌云都聚集在医院的上空,乌云急剧的移动,像是在排列什么,只听产房里“哇”的一声啼哭,小生命终于来到了这个世上。再看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排列组合成了一个天大的“帅”字。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润芝在一旁越听越悬乎,随口道:“不会是你吧?”
“你真聪明,恭喜你答对了,嘿嘿!帅啊!真是没有办法,郁闷啊!哎!”
润芝听了这些话知道我在诓她,气的杏目冒火,非要施展九阴白骨爪对付我不可。还好,在婚礼的party上人多,她要为自己淑女的形象着想,在我告饶下放我一马。
“了了哥,我知道你歌唱的好,我能不能为伯伯和妈妈点首歌啊!祝他们幸福,要知道他们的不容易啊!”
“老爹和赵姨的结合你真的一点也不反对吗?”“当然了!我尊重妈妈和伯伯的选择。我相信他们的选择是不会错的,他们都有追求自己幸福地的权力,我们谁都无权反对的,再说他们现在都是单身,心里很多话是要找合适的人说的。我是打心眼的希望他们在一起。”
“哦!”润芝的话好像让我明白了些什么。“那你为什么还叫我老爹“伯伯”呢?”“呵呵,我是不习惯吗,等以后我会习惯的。你说我,你不也是的。”
“呵呵,我也不习惯行不行。”其实在我的心目中一直认为妈妈的地位是无人能取代的,恨她,也许是爱她深!
“你要点歌,那好吧,你要点那首歌?”“恩……我想点《爱人》。我知道伯伯和妈妈是真心相爱的,他们现在很合适成为爱人!你会唱吗?”“我……当然了,不会唱能号称音乐杀手吗?”“又在吹牛!”“你不信啊?你也不到我学校打听打听,刚上大一那会就是全校皆知的音乐杀手了。那小嗓儿一唱,磁力十足,魅力十足,那可是一片一片的少女倒下啊!……”
“好……打住,我信!我信还不行吗?”润芝打断我,无奈的说。其实我说的只是小小夸赞了一点,音乐是我的专业,也是我的强项,我对音乐可以说是上瘾,而且我所钟情的是蕴涵各种因素的音乐。
“我们一起唱屠洪刚、王菲的《爱人》吧。这歌你和我一起唱会更好,也更有意义。”我说。
“不好,我可唱不好。”
“没有关系,有我在呢,不然我也不唱了。”
“呵呵!不要了,那就鸭子上一次架吧,不过你要好好带我,可不能让我太丢脸。”
“好!有我在你就放心。”我用信任的眼神望着她说。我拉着润芝来到了钢琴旁,钢琴是纯白的雅马哈三脚钢琴,是我喜欢的一款。我要来了两个麦,示意停下音乐。
“大家安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声音聚向了钢琴旁的我与润芝。
“今天是老爹与赵姨的大喜日子,我们祝福他们,想为他们送上一首歌。
男:爱人,我们已久违
这些年一直有你陪
你受了很多罪
一路随我很累
女:爱人,爱人,我们俩说什么苦累
让每一种悲喜都过来吧
承受之后,更相畏
合:我选取择了你,我从不后悔
相爱滋味两人慢慢体会
最初的诺言在心中准备
女:一生面对
男:一生面对
合:长相随
男:爱人,我们已久为
再见你竟如此憔悴
想不出你的肩
怎样抗起轮回
女:爱人,爱人,你要的我用心去给
把每一段日子都留住吧
慢慢变老,再回味
合:我选择了你,我从不后悔
相爱滋味两人慢慢体会
最初的诺言在心中准备
女:一生面对
男:一生面对
合:长相随
歌声接近了尾声,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看见了老爹与赵姨感动的目光,看见了润芝脸颊上的泪珠,像一串水晶珠散着柔和动人的光。我知道她在用心唱,她唱得很棒,我们合作的也很成功.这些天的相处让我们之间多了一些熟悉和默契,更重要的是那颗祝福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