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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彩魂 作者:神笔刀剑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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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楼 发表于: 2007-04-29
身患爱滋(1)
天还算给面子,黎明前那段最冷的时间没刮风,要不,丝丝会被冻死的。

  这个时候,她游荡到了火车站,鬼鬼祟祟想进候车室呆会儿,里面有暖气,暖和。看她的背影,完全没了先前的质感和美感,屁股的位置像是夹了条尾巴——不粗不细的尾巴。

  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慌,尤其在看男人的时候。她已经被吓怕了,这帮人花钱买她的肉也算暗地里略微公平的交易,不想却有人带着致命的病毒,给她钞票给她欢娱的同时给了她爱滋。

  后悔绝对是晚了,是不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爱滋病毒,现在,尤其是现在。她的眼神更迷离了,头来回扭着,不想放过从她身旁经过的任何一个男性——老的,年轻的,包括几岁的小孩。

  巡查人员早就注意到了她,觉得她肯定有问题,不是精神失常就是在逃犯。一个中年男巡查迈着很正规的步伐从丝丝的侧面到了她的前面,拦住了她。

  她用目光看他,他用眼神灼伤她。

  “你跟我到值班室来一下。”男巡查不大不小的声音,但那话里发射出的威慑力足够让丝丝心惊胆战。

  “我……我不是坏人,我……我只是病人,我很冷,想到候车室暖和暖和。”丝丝轻微的声音。

  “不用说那么多,值班室一样暖和,你过来吧!”男巡查依然盯着她,隐约从她那被凌乱的头发盖住的脸上发现那么一点点秀气,这原本是个很阳光很漂亮的好女孩,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

  值班室里,就丝丝跟男巡查两个人。

  丝丝进来后,远离了肉体上的寒冷,暂时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很不适应,反而瑟缩了起来。

  巡查见她浑身抖得厉害,先没问她任何问题,就让她这样静静呆着,真不知道等会儿她会不会自己说。

  他掏出对讲机,呼了另一个人替他在外面执行任务,自己留下来看着丝丝,如果确定丝丝有问题他就将她送所里去。

  “可以说了,你是怎么回事,我能帮你什么。”巡查很随和地说。

  “我就是冷,现在好多了,谢谢你。”丝丝用牙咬着嘴唇说。

  “你没有亲人吗?”巡查问。

  “有,啊不,没有。”丝丝不停地摇头。

  巡查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女孩肯定有什么苦衷,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你在外面的时候说你有病,什么病?用不用我把你送医院看一下?”

  丝丝不说话了,她有一线的幻想,真希望哪个医生能给她看好这种病,也许根本不可能,但还是想,非常非常想。

  “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如果你有亲人,一定告诉我,我帮你联系,听口音,你就是滨州的。”

  “这样,你给我拨个电话,我想联系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原来的男朋友。”……

  丽娜家。快八点了。

  两个相亲相爱的灵魂都苏醒了,彼此都在回味昨夜的激情,都在感谢造物主,造出了生理构造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还能结合。

  “在来一次?”海明嬉皮笑脸地说。

  “叫一百声老婆就让你再来一次。”丽娜亲了海明一口。

  “好,我开始叫了啊!老婆,老婆,老婆……”

  一百声很快叫完了,海明迅速地上了丽娜的身……

  很快结合了。

  海明吻着丽娜的唇,剧烈地动。丽娜呻吟着——很迷醉的声音。

  在激情四射的时候,海明的手机响了。他没有理睬,继续跟丽娜缠绵。

  丽娜睁开了眼睛:“宝贝儿,先接电话。”

  海明放慢了速度,接通了电话。

  “请问你是海明吗?”巡查很洪亮的声音。

  海明有种直觉,给他打电话的也是个警察,但不一定是刑警。

  “我是,请讲。”海明彻底不动了,聆听那头的声音。

  “我是铁路派出所的,有人想跟你说话。”巡查将电话给了丝丝。

  海明正在纳闷,手机里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那声音分明很熟悉又很陌生。

  “海明,是你吗?”接下来是哭泣。

  “你是丝丝?”

  “是我,你能过来接我吗?我……我无处可去了,我很冷……冷。”哭声更大更悲凄了。

  海明没经过任何考虑:“你等下,我马上到。”

  他从丽娜身体里出来了,麻利地穿衣服。

  丽娜很生气地拽了海明一把:“你到哪里去?”

  “丝丝被警察扣押了,我去看看。”海明急促的声音。

  丽娜虽然很不悦,但毕竟是通情理的人:“去吧!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打电话。”……

  海明出了门后,丽娜也很快起来了。收拾好了自己,端坐在客厅里等消息。

  这个丝丝真是麻烦,真能找事。海明也是,就这么一个贱女人还舍不得彻底遗忘。真是好心。好心原本没有错,但这种女人就是烈焰都不能将其软化,关心更是没用。

  猛然间又害怕起来。海明见了丝丝的可怜样会不会又一次心软,重新接纳丝丝?如果那样的话对自己也太残忍了,自己刚把身体托付给他就被抛弃……

  她不敢想下去了,暗下决心,如果……如果这次还像上次那样,海明为了丝丝抛弃她,她就将海明杀死,然后自杀。

  海明到了。

  “丝丝,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

  巡查见了海明,有种见了同僚的亲切感:“你也是警察。”

  “对,我是市公安局的,真不好意思,给您惹了麻烦。她原来是我的女朋友。”海明陪着笑说。

  “没什么,你带她走吧!我不想问什么了,感觉也没什么。”巡查说。

  海明带着丝丝,回自己家了,打算回去再问个清楚。

  丽娜在等,等海明的消息,等自己的命运……

  丝丝的内心强烈地活动着,想着如何博得海明的万分同情,让他拿出钱来给自己治病,起码在死之前,不再受冻挨饿。

  海明的家虽然很一般,但呆在里面比呆在大街强多了。

  她现在首先考虑到的是基本的物质,奢侈的心没有了。至于精神享受诸如做爱一类的,去你妈的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3楼 发表于: 2007-04-29
身患爱滋(2)
  终归是那个人,他的心是个炽热的火炉,让人无法理解的火热。熊熊的火,你看到了吗?我爱。

  全世界没人看见他心碎,这女人曾经陪伴他多少年。

  海明家。

  丝丝进来后有种回了老家的感觉,浑身瞬间舒爽。但找不到以前那种轻快的感觉了,更没了女主人那种优越感。

  “你瞧你的样子,跟个鬼似的,我真不知道你活着为了什么。”骂丝丝的时候,海明有种怨气释放的感觉,心痛还是肯定的。

  “哈哈,你现在高兴了,胜利了,我逃离了你,没碰上什么大款却流浪街头了,还得你这个人民警察把我收留,小女子谢谢啦。”丝丝企图通过活泼的话语让海明发现她可爱的一面。

  海明挥手狠狠抽了丝丝一个耳光:“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对你才好,我发现我俩真是冤家,他妈的。”

  丝丝痛苦的哭泣,想扑入海明的怀抱被海明推开了。

  “你就那么狠心,真不想管我了,我现在是个病人!需要你的帮助!”丝丝觉得不说是不可能的,趁海明没把她赶走说了算了。

  “病?你得了什么病?”海明吃惊地问,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地袭来。

  丝丝刚要说什么,海明的手机响了。

  海明懒得看来电,接通了,恼火的声音:“谁?”

  丽娜气不打一处来,昨夜刚风雨过现在居然问我是谁?难道是喝了迷魂汤?

  “你说我是谁?人民刑警丽娜!”

  海明意识到刚才犯下了比天小不了多少的错误,语气瞬间缓和起来:“是你啊,亲爱的。我刚才心急没看来电,对不起。我现在在我家呢,丝丝也在,我正问她问题呢,等下给你打电话。”

  “用不用我过去?”

  “先不用,你等我消息。”……

  丝丝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醋意,她以前是很不在乎这个臭警察的,现在是怎么了?就因为得了爱滋病就在乎了?

  “你们还挺亲热。”丝丝抱怨的声音。

  “这跟你有关系吗?”海明回敬她。

  “是,现在跟我没任何关系了,你活得多自在啊,有稳定工作,有房子还有美女,我是什么?一只流浪的狗。”丝丝苍白的表情。

  “你说你得了什么病?”

  “我,哈哈,说出来吓死你。我得了爱滋病!因为我逍遥,伟大的爱滋来了,降临到我头上,我是多么多么的荣幸,哈哈哈哈……”

  海明有种想昏到的感觉,最好是昏过去再不用醒来了:“你说得是真的,你……你不骗我?”

  “很好玩吗?跟你分手后我跟太多的男人睡过,为了赚他们的票票,他们把我弄得很舒服,舒服……我居然得了爱滋,哈哈,老天!”

  海明觉得丝丝太无耻了,真想再打但却下不去手了,他深刻地意识到,需要冷静,绝对需要冷静:“好的,丝丝,你先别太急,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已经到了晚期,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凶猛,先前还好好的。”丝丝如愿以偿地扑在海明的怀抱哭泣。

  猛然之间,全世界属她最可怜了。可怜到执迷不悟的程度。

  轮到海明哭了:“当初真不应该放你走,打死也不让你走,现在好了,完了,全完了。”

  他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丝丝毕竟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是他的女人,他承受不了这个现实。

  “你确定是晚期了吗?你问过医生?”海明的眼神很可怕。

  “我的身体局部已经开始溃烂了,尤其是下边。我是被我工作地方的老板一个耳光一个耳光打出来的,他本来想跟我免费发生关系,结果见我成了那样就……后来我偷着去了一个不是很有名气的医院,确症了,医生说我没救了,让我好好活完剩下的日子。”丝丝已经泣不成声。

  “你有什么要求?”海明痛苦地问。

  “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到死。”丝丝可怜的话语。

  “好,我答应你,我一直陪你,陪你,陪你……”海明撕心裂肺地哭。

  “不行,我要把你治好,一定,一定。”海明快疯掉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没有用的,治不好的,就是能拖延生命的药也很贵,你一个月那么点钱够干什么?”丝丝钻在海明怀里,像只受重伤的羔羊。

  海明一只手搂着丝丝,一只手拨通了丽娜的电话。

  “怎么样?海明。”丽娜急切地问。

  “你那里有多少钱?哎!不!你过来吧!到我家,马上!马上!”……

  丽娜没怎么收拾,直接出了门,上了出租车,向海明狂奔。

  善良的心就是这样的,太可悲面前忘记了可气。

  海明家,他刚一开门,丽娜就闯了进来。

  “怎么了?”丽娜急切地问。

  海明拉着丽娜的手,两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此时丝丝已经躺在海明的床上休息了。

  “你要钱干什么?我卡里现在也就五千存款。你光顾关心那个丝丝了,就不想想我的感受。”丽娜抱怨海明。

  “她得了爱滋病,快不行了。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我要尽我最大的能力救她。”海明的话里带着冷气。

  丽娜很吃惊,但并不觉得丝丝有多可怜:“哼!好人是很少得那种病的,丝丝如果是义务献血染上了爱滋病,全地球都会同情她,到时候红十字协会就该挽救她了。她是卖淫才得的,不值得可怜。你别先我说话难听,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不是讨论她怎么得的这个病,是要去救她。她曾经做过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你说吧!你手里那点钱愿不愿意拿出来?”

  “你要就给你,就当丢了。卡我就带着呢,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丽娜把卡甩给海明,不回头地走了。

  海明望着丽娜的背影,心痛再次袭来,他相信丽娜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

  他的卡里还有不到三千块,加起来连一万都没有,这个病没有个十万八万也没法去治疗啊!即使是延长丝丝的生命,也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情急之下,他再次给华峰打了电话,能凑多少凑多少,能让丝丝多活一天是一天。

  华峰躺在床上想心事,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几个小伙伴在小树林里疯跑呢。

  那时候,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罪恶没有女人没有各种肮脏的欲望。真不知道,怎么活到了今天的田地,最不应该的是这要命的腿,那可是他吃饭的本钱。

  手机响,看了是海明的号码真不想去接了,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是发觉了他和若飞的不法勾当?

  怕得是海明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接通了。

  “干什么?我这几天非常忙。”华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自然。

  “我知道,我知道,我需要钱,我需要钱。你能不能借给我点儿?”海明胡乱地说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已经没有任何思维了,真恨自己以前没赚个百八十万。

  钱到用时方恨少。

  “呵呵,我道是有点积蓄,可以拿给你。怎么?要跟那个漂亮警察结婚了?”华峰笑着说。

  “不是,是丝丝。不瞒你说,她得了爱滋病,没几天可活了。我不想让她就这么白白死去。总之,我需要钱。”海明哀求的口吻。

  “我明白了,你是想用钱延长她的生命。可是海明,这个女人也太贱了,她给你惹了多少麻烦你都忘了吗?她值得你这么做吗?”华峰真是不理解,海明既然有了丽娜,尤其丝丝又是背叛他伤他最深的女人,还管她干什么?

  “求求你了,华峰,求求你了……”海明哭泣的声音。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和若飞一共给你凑六万。那个病是无底洞,你看着办吧!钱今天天黑钱我让若飞送给你。”

  “你……你们哪来那么多钱?”

  “你他妈个傻货废话还真是多,没有不会去借?谁让我们是铁哥们儿呢。”说完挂了,重重将手机扔在床上。

  情为何物,不仅没想通,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海明心里一阵欢喜,真没白交华峰和若飞两个朋友。关键的时刻,是不是真朋友就显露出来了。

  钱这个东西虽然是身外之物,人都说别把它当回事,但危难的时候,真正能解囊的人太少。太多冥顽不灵的人,还是把钱当成了非常亲的爹非常亲的妈。白白拿给别人用,门都没有。

  黑哥家。

  华峰将若飞喊了过来,黑哥很想听他俩要说什么,但觉得也说不出什么,该不是让若飞又给他接小便吧!

  “海明那个以前的女朋友丝丝得了爱滋病,海明那个傻东西要拿钱延长她的生命呢!你说一个女人给他带了不知道有多少顶绿帽子,他还这样,要我早杀了她了,贱货!”

  “你答应借钱给海明了?”

  “当然,我可能不答应吗?不论丝丝是多么个鸟女人,但海明是我俩的兄弟,我们不能让他过不去。”

  “恩,你打算我俩给他拿多少。”

  “我说的是六万,你今天下午先给他支上,以后我还你三万。”

  “不用分那么细,就从我那里拿吧!估计这小子还会再借,到时候你估计也好起来了,再给他。”

  听了好起来几个字,华峰的心头有无穷无尽的伤心。

  滨州的海,请将那伤悲带走吧!海不语,翻滚的只有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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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4楼 发表于: 2007-04-29
痛心
若飞到了客厅,目光直射黑哥。黑哥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九九觉得两个人的对视很好玩,比自己躺在床上看身体上的黑哥还好玩儿。她觉得一场前无古人的戏就要上演了,迫不及待想看。最后是若飞受到黑哥非人般的惩罚,她太恨若飞了,不把她这个绝色女人当人看。

  “黑哥,我今天下午需要出去两个小时,给我的一个好朋友送点钱,他急用钱去救命。”若飞很随和的声音。

  “你那个警察朋友?”黑哥不紧不慢地问。

  “是的。”若飞有些紧张,他知道黑哥对警察向来很敌视,他手里的钱也是赚黑哥的钱。

  “哦,是他被别人打伤了还是亲人死了?”黑哥带有侮辱性的话语。

  “都不是,他原来的女朋友得了病,他要救她。”若飞说。

  “原来的女朋友得了病?他还要去救她?感情真他妈深啊!深为什么要分手?我发现你们几个朋友都够有意思的。行了,你去罢!记得早点回来,别一出去又没了踪迹,小心我让九九收拾你,她早就想收拾你了。”

  若飞确实有点怕九九,这个女人打人没深浅,他是领教过的,两人又平添了一层关于男女之间恨的面纱,就更不能惹了。

  若飞带着六万元很快到了海明那里。

  海明见了若飞,似笑非笑地说:“你来了。”

  “来了。”若飞的眼神朝四面八方看着,就是不看身穿警服的丽娜。

  “你好。”丽娜笑着跟若飞打招呼。

  “你更好。”若飞答。

  丽娜很恼火,觉得若飞在奚落她,什么叫你更好?但人家是给海明来送钱的,不能发脾气,只是笑了笑。

  若飞将装满钱的口袋扔在茶几上,没好气地问:“你那个要命的丝丝呢?”

  “在我的床上休息呢,昨天晚上她在外面冻了一夜。”海明字里行间充满对丝丝的同情。

  “你这个人很奇怪,守着个大美女警察老婆不老实过日子,老搭理那个丝丝干什么,她要是个良家女子也好说,看在从前的份上照顾她的现在。可她分明是个妓女。你现在还不明白妓女的概念吗?就是陪太多的男人睡觉,以各种形式做爱。哼!现在她是回来了,还他妈带给你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爱滋病,你看着办吧!但千万别惹急了我这个警察嫂子,再见!”

  若飞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丽娜对若飞的感觉忽然变了,觉得这个人只是有点幽默有点狠而已,可能今天见面的时候还有点生气,实际上对她还是瞒尊重的。

  “听见了吗?你那个铁哥们儿是怎么说丝丝的?你好自为知。”丽娜有些幸灾乐祸。

  “丽娜,我知道我对丝丝的态度全世界都无法理解,但我只求你这次让我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等将来我们结了婚,我里里外外都听你的。”海明想讨好丽娜。

  “摊上你这么个怪异的男人真是倒霉,行了,你把你的打算说说。”

  “我今天晚上就送丝丝进医院治疗,首先再做一次准确的检查,看到底是不是爱滋病。”

  “我看是八九不离十,如果医院不收留她呢,她都病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我就把她安放在我这里,一直守着她,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海明的眼角有泪。

  丽娜着实被海明打动了,从心里佩服海明,为自己遇到这么个有情的傻子而高兴。

  “你去做点面好吗?估计丝丝已经饿了,我想让她吃点东西。”海明见丽娜好像有点理解他了,进一步要求。

  丽娜没有回答,径直去了厨房,刀和铲子的声音。

  简单的音符,悦耳的音节。

  丝丝还在昏睡,被希奇古怪的梦纠缠着……

  海边,恋人最多的地方。

  “我最喜欢海,因为我从小生在海边。”丝丝说,接着是咯咯的笑声。

  “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在海边拍结婚照好吗?”海明搂着丝丝。

  “行,我以后会对你的爸妈很好的,再也不对其他男人存有好奇心了,你就是我的唯一。”丝丝望着海明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相信你。”接下来是长长地吻。

  海面,如此安详。深不见底的蓝。

  梦境突然变了。

  一个富丽堂皇的宾馆,一个弥散着暖昧气息的包厢,一个舒适无比的大床上,两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丝丝。

  两个男人撕扯着丝丝的肉体,抓着咬着。

  丝丝的浪叫声此起彼伏。

  “我先来。”胖男人的声音。

  “我先!”瘦男人大声说。

  无耻的画面上演了……

  丝丝听起来很幸福的呻吟声,接下来是大叫,浪叫……

  在叫声中她醒了:“对,就是那个男人,他有爱滋病!他有爱滋病!啊!啊!”

  听到丝丝的叫声,海明迅速地跑到她身边,温柔地说:“丝丝,做梦了吧!”

  丝丝的哭声:“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掏一千块的男人,是他……”

  海明欲哭无泪:“不要再说了,已经是这样了。你起来洗把脸,然后吃点东西,我让丽娜去做了,晚上我送你到滨州最好的人民医院。”

  “谢谢你,我可以叫你亲爱的吗?”丝丝用泪眼看海明的泪眼。

  “可以,现在的你像以前一样,是我的上帝。”海明说了句违心的话,只为了让丝丝高兴。

  “亲爱的,我对不起你。”

  海明无语。

  是啊,其实对不起就是最没用最垃圾的三个字。虚伪到让人根本无法接受。

  “我原谅你了。”海明骗世界,世界给了海明一个真实。

  歌里说,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见你;现实说,我有一次生命,若不珍惜很快就玩儿完了。

  做好了面,丽娜走了。

  临走的时候问:“你明天去上班吗?”

  “去,我要去请假,你不用管了,谢谢你的理解,丽娜。”海明送走了丽娜,第一次发现丽娜的背影是如此娇媚,那不止是性感,里面带有一种气节。

  茶几旁,海明看着丝丝吃面。

  丝丝果真是饿了,一碗面没几筷子就全进肚里了。

  “还要吗?”海明软绵绵地话语。

  “恩。”丝丝不好意思的声音。

  又是一碗,带有谅解味道的面……

  去医院的车上。

  “去了不要怕,医生问什么你要实话实说。”海明告戒丝丝。

  丝丝不语,只是点头,像是怕出租车司机知道了她的丑事,把她轰到车下。

  为了舒服为了钱,葬送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全部。

  医院里。

  性病科女主任看在钱的面子上,亲自给丝丝做了检查,问题几乎没问,病情发展到这种程度,速度之快,除了是个重量级的妓女,没人能达到。

  “她怎么样,还有救吗?”海明在走廊里问。

  “没救了,最多还能活一个月,前提是每天服用我刚才给你推荐的药,那个药一粒五百元,她一天需要服用六粒,每次两粒。”女主任面无表情地说,很快又补充道:“如果没有那药,最多活一个星期。”

  “好的,我买六万元的药先。”海明不假思索地说……

  女主任吃惊地看了海明一眼,想说什么但没说,真是想不通,世间居然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妓女把这么多的钱往水里扔。

  在海明拿了那药扭头要走的时候,女主任实在忍不住了:“她是你妹妹?”

  “不,她是我前女友。”海明满脸的难堪,满脸的愧疚。

  女主任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丝丝暂时的隔离病房。

  “医生怎么说?”丝丝问海明。

  海明平静地望着丝丝:“我不打算对你隐瞒什么,但你要挺住。”

  丝丝的脸色更苍白了:“好的,你说吧!我已经不在乎死了。”

  “你还有一个月的生命,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活得开心的。”海明说完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大哭。

  丝丝的心在流泪,痛悔的泪。试问后悔药多少钱一颗,哪里有卖的?没人回答,当然没人回答。

  “没什么,你是我这短暂的一生最重的人。我爱你,但我才发现。海明,你不在乎一个将死的妓女爱你吧?”丝丝带着笑地说。

  “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会让你在这生命的倒计时里每分每秒都开心的,走,咱们回家吧!丝丝。”……

  两个变了行的身影,融入了夜的黑。

  黑哥家,他见了若飞没说什么,只是很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我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回来的有点晚了,黑哥。”若飞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解释,我理解你。”黑哥随便搪塞了过去。

  若飞到了华峰床边:“钱给他了,他很傻逼。”

  “也许他是对的。”华峰说。

  “管他对不对呢,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等你好了,我们兄弟俩又可以并肩奋斗了,那才叫开心呢!”

  “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我要好起来!”华峰搂住了若飞的肩,笑着说。

  黑哥进来了。

  “刚接到电话,专家后天到滨州,华峰,你有救了。”

  “谢谢黑哥。”华峰和若飞齐声说。

  “不过华峰,你要有心理准备,即使这次不行,咱们再找更高的人,离那个罪该万死的姓李的说的期限还有二十多天,你会站起来的!”黑哥给华峰打气。

  “我有信心,我能站起来,我华峰不可能老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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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5楼 发表于: 2007-04-29
亵渎
绝对不是生命,生命却是绝对。

  丽娜家,晚上。

  她孤单地仰坐在沙发上,饭也懒得吃了。这个海明也真是的,破事真叫个多,那五千元的存款拿就拿去了无所谓,还要长期陪伴那个该死的女人。原本以为今天晚上还有一夜的缠绵呢,原本打算就此跟海明同居呢!

  “就是你个贱女人,贱女人,死了活该,死了活该!”丽娜撕扯着怀里的枕头,把它当成了丝丝。

  正气着呢,海明来了电话。她稳定了稳定情绪接通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丝丝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日子。”海明说完开始抽泣。男子一般是没有他这种哭法的,像个女人,声音完全变了。

  丽娜本来想对海明发脾气的,还是算了,看得出,这个男人真的受伤了:“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救她,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海明哭得太悲戚了,感染了丽娜,丽娜的鼻子酸酸的。

  “那你好好宽慰她,好好陪伴她,我等着你。”说完,快速地挂了电话,大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海明家,很晚了,丝丝喝了点奶躺下了,海明坐在她身旁,弯下腰朝她的脸亲了一口,而后抓着她的手,呢喃的声音:“亲爱的,你现在还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是幻觉还是梦境,丝丝搞不清楚了,只是感觉很幸福很温暖。属于她的世界在塌陷,她的内心有好多奇妙的幻想。幻想一切都不是真的,幻想她还是先前刚遇到海明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幻想下一个月还能等到月经来的那一天,那代表年轻女人的鲜红色能够证明她还活着,充满生机的活着。

  “是啊,你这个倒霉蛋总是被我拖累,在我这短暂的一生,除了身体我好像什么都没给你,还把你的爸妈赶走了。”

  “我不怪你,是我没本事,不能给你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是我害了你。”海明扶在丝丝身上痛苦,隐约闻到她身体释放出的奇怪异味。

  他不嫌她脏,真的不嫌。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绝对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我太不安分了,罪该如此,真希望你跟丽娜将来幸福,把我忘了吧!”

  丝丝眼角的泪不愿遗落,她像挽留生命那样挽留那泪。泪太重了,还是落了,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凉——凉意让她清醒让她迷醉,真想沉迷在这半梦半醒之间。

  瞬间到底是不是永恒?回来!我的爱!回来,我的爱……

  丝丝睡去了,思绪暂时冰冻。没有梦的夜。

  海明帮丝丝脱去了衣物,让她赤裸着。自己也脱了个精光。

  两个肉体没有结合,但分明离得很近。丝丝的体温好像降下去很多,他拥抱她,他抚摩她,他吻她。

  她感觉不到……

  天亮了,丝丝的生命又少了一天。

  海明把悲伤先装进了口袋,去了单位。

  队长办公室里。

  “我要请假。”海明很有理。

  队长大感意外:“做什么?现在队里很忙!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请假,我们人手很缺很缺!”

  海明完全丧失了理智:“我要辞职!我不干了,我天生不是干刑警的料。”

  “一派胡言!你很有前途,知道吗?你很有前途!”队长气得拍桌子。

  “我就是不想干了,每个月那么点破工资,连老婆都养不活,去你妈的吧!”海明恶狠狠看着队长。

  队长站了起来,惊鄂地看着海明:“你骂谁呢?”

  海明没有回答,扭身走了。

  这一走,算是永远离开了那个父母苦口婆心给他找下的岗位……

  丽娜是在当天上午的会议上知道这一切的,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海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自己对他还不了解?完全不了解?

  是那个女人让他转变了?

  会议结束后,她马上拨通了海明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丽娜想哭但哭不出来。

  海明一路踉跄着走回了家。

  丝丝坐在沙发上吃橘子看电视。

  “回来了?”很甜美的声音。

  海明培养好了笑容:“是啊,我费劲力气才请了一个月假,陪你。咱们哪都不去,就在这个家里。”

  “恩,我忽然觉得这个家很美很温馨。”丝丝说,但没有哭。她不想哭了,即将到来的死神让她的心到了与生活与世界决裂的地步。

  泪在决裂中消失,再不会有了。

  “是啊,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活着,真希望奇迹能出现。”海明心在打鼓,害怕哪个字说不对又让丝丝伤心起来。

  面对一个将死的人,他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她快乐。

  “好的,我现在还是你的宝贝儿吗?”丝丝微张着嘴,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是,一直是,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海明突来的灵感,突来的幽默。

  丝丝开心的笑,凝聚了二十多年的开心——她,像朵洁净的莲花,在此刻绽放。

  我爱!你还记得那首歌吗?

  寻寻和觅觅,冷冷又清清,不知下一站将驶向何方;是是与非非,不想再多问,只愿每个有我的明天,不再有泪。

  “你很美。”海明赞美丝丝。

  “也只有你这么说。”丝丝浅浅地笑。

  “本来就是,只是你没有发现。”海明说。

  “我发现了,却糟蹋掉了。”丝丝苦笑。

  海明听出丝丝的话有些不多了,马上变换话题:“昨天晚上睡得香吗?”

  “有你搂着,很甜美。你不怕我把病传给你吗?唾液也能传染,以后别吻我了,也别摸我下面了,我很脏。”丝丝很不在乎地说。

  “那有什么,如果被你传染了是我该陪着你一起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海明更无所谓。

  丝丝紧紧搂住了海明的脖子,但不敢去吻。现在她真觉得海明对她来说很重。

  海明的唇对了上去,丝丝不停地躲避,但最后还是吻上了——唇与唇交流,舌与舌交流,唾液与唾液交流。

  他不曾想过,如果自己也染上了爱滋很对不起丽娜,那个洁净如冰霜的女人,那个刚把身体和一辈子交给她的女人。他辞职的时候预感到丽娜会离开他,但他只想陪丝丝走完这一个月,真的只想。

  他的电话又响了。放开怀里的丝丝,海明翘起了二郎腿,很牛逼的样子:“丽娜,有事吗?”

  “听说你辞职了?”丽娜气愤的声音。

  海明看了一眼丝丝,透过她那如痴如醉的表情断定她没听到丽娜的话。他远离了丝丝,到了卧室,俏声说:“是的,我自愿的,想将来做个体赚更多的钱。”

  “说的轻巧,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丽娜问。

  “是因为我善良会体贴人吗?”海明反问。

  “不全是,还因为你是个刑警,我们有共同的志趣。你不怕我离开你吗?”

  “不怕。”海明赌气说。

  “那好,我们分手吧!你回到警局再也不可能,我嫁给你更不可能。”丽娜强忍住泪水。

  “分就分吧!希望以后还是朋友。”海明脑海里一片空白,真想跪在丽娜面前叫两声奶奶,别离开……

  “你还是不是人,简直是禽兽!刚占了我的身体就来了这么一手,你等着,等你光荣完成送去死者的任务,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不仅得不到我了,还有付出惨重代价,我要让你比那个丝丝还惨!”丽娜说完,挂了手机,哭着跑进了洗手间。

  海明擦干眼角的薄泪,笑着出来了。

  “丽娜还挺关心你,让我多做点好吃的给你。”

  “是吗?真是谢谢她了,你们都是好人。”丝丝妩媚地一笑。她很清楚,丽娜绝对跟海明说的不是这些,但不想再纠缠什么,既然海明希望她认为是这样,那她就这样认为。

  互相欺骗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了——别人知道你说的是谎言还是信了。

  下班了,丽娜回家的途中买了一包烟。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度过这个夜晚。

  到了,将身体摔在床上。那床上隐约有海明的体味,还有那清水没有洗去的海明体内的东西。

  “臭男人,臭男人……”她叫够了点燃了一支烟,体味那陌生的带有刺激的味道。

  海明啊海明,你现在居然成了一个闲散的无业者,那么可敬的工作你就为了一个背叛了你不下一百次的贱女人就抛弃了,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居然连我也不要了。我……我……我打死你!

  丽娜胡乱想着,将枕头和被子都扔到了地上,然后哭。

  海明家,他和丝丝又躺下了,还是那样赤裸裸的。

  “想要吗?我给你。”海明说。

  “你疯了?”丝丝大惊失色。

  “我没疯,柜子里还有几个我俩没用完的避孕套。”海明轻快地说完,轻快地起身,轻快的掏出避孕套轻快地带上了。

  他不由分说上了丝丝的身,丝丝来回扭动着身体不让海明进入,嘴里喊着:“我不想害你,不要,千万不要。”

  海明还是进去了,感觉比以前更暖更滑腻了,也许是心境变了。

  丝丝不再反抗,配合着海明运动着,她真想把伺候嫖客的本事也拿来伺候伺候海明,但觉得那是对他们之间纯真情谊的一种亵渎。

  亵渎知道吗?亵渎!

  烦躁的心境!舒服的感觉!另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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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6楼 发表于: 2007-04-29
迷惘
谁也说不清,人生是云还是烟,看似真切,其实飘渺。

  还是那一夜。黑哥家。华峰和若飞的房间。

  华峰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若飞原本不太想抽,被华峰感染了,也跟着抽。凡间很快成了仙境,只是烟代替了云。

  开始的一个多小时,华峰和若飞谁都想开口说话,可谁都不想先说,针对的话题太敏感。

  华峰抽完第九支烟,再一次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明天啊明天,天知道明天那个狗屁专家来了有没有灵丹妙药医好我的腿。”

  若飞找憋不住了,赶紧说上了:“华峰,你一定要有信心,我就不相信那个王八孙子李总真他妈是什么意想不到的高人。也许他给你用的毒对那些专家来说就是狗屁,简直太小儿科了。”

  “但不可否认李总是阴险的行家,他用的毒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除掉的。真怕这条腿废了。”华峰又沮丧起来。

  若飞想捂住华峰的腿,但距离太远无法实现:“你千万别这么想,即使废了弄个假肢,你还是你。什么功夫都是练出来的。”

  “有时候觉得人生真是渺茫,干我们这行前途更是不可预见,你说我有几条腿够废啊,这条完了就剩一条了。”华峰说完,惨淡地一笑。

  雅思醒了,也可能一直就没睡:“你的想法也真奇特,你以为这种倒霉的事是随便就能碰到的?十年九不遇。还是等专家来看过再伤心吧!现在还早着呢!”说着,将手搭在华峰的胸口,企图给他力量,给他温暖。

  小天也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更是感觉到了刺鼻的烟气,但她提不起精神去说什么,她连她自己将来怎样都无法掌控,命一直栓在狼尾巴上,痛苦啊。

  黑哥的卧室。

  九九一口一口的叹息,黑哥闭目养神想心事。

  “你说那个刘大夫推荐的什么加拿大的东西是不是个骗钱的主儿?”九九问黑哥。

  “这个很有可能,但就是扔上一百万也要试试。”黑哥不假思索地说。

  九九深切感觉到,华峰在黑哥心里的地位真是高,先是跟雅思的破事被黑哥饶恕他还献出了雅思,现在又是一百万。

  她真有点想不通了,天下好保镖绝对不止华峰一个,黑哥犯得着对他那样吗?她的内心深处真有些嫉妒了。

  “你对华峰可真是一百一的好,旦愿你对我这个情人兼保镖有那么一半好就够了。”九九无限叹惋的话。

  “我对你不好吗?”黑哥笑着说,搂住了九九。

  大老婆听得快烦死了,腾地坐了起来:“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好得不得了,什么东西。真是的。那个华峰赶紧死了算了,留在这个家也是伤风败俗!”

  黑哥连眼都没睁,直起腰狠狠抽了大老婆一个耳光:“不要以为你为大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你以后做事和说话都给老子收敛点儿,小心哪天老子烦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妈的贱婆娘!”

  大老婆自然知道黑哥的狠毒,被那话吓得连大声哭泣都不敢了,使劲用压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泪却如雨下……

  早晨八点,黑哥还没起床,刚睁开眼就迫不及待给那个刘大夫打电话。

  “刘大夫好,您说的那个加拿大的专家朋友什么时候到滨州?”黑哥很恭敬的话语。

  “哈哈,别急,他已经在我这里了,刚到,我们打算十点到你那里。”刘大夫很随和地说。

  “那到九点半我去医院接您和那个朋友?”

  “别到医院,在我家呢,你把车停在东朝大街十字路口就行。”……

  黑哥很快起来了,九九也跟着起来了。

  华峰和若飞都是凌晨时候才入眠的,现在睡得正香。黑哥到了他们的门前就想敲,转念一想,再让他们尤其是华峰多休息半个小时也无防,止不定睡眠对华峰的腿有好处,多睡半个小时容易医好。

  为了华峰的腿能康复,黑哥求神拜佛的心都有了,那腿比他自己的腿珍贵多了,因为杀伤力太强。

  “您怎么不把华峰和若飞叫起来。”九九这个被黑哥睡过的女人对黑哥很尊敬。

  黑哥定睛一看表,九点马上就飞来了,赶紧起身向前,九九匆忙随后。

  听到敲门声,若飞喊了嗓子:“马上。”然后睁开了眼,更真切地听到敲门声还在继续,他刚才在做梦,马上也是梦话。

  客厅里。

  “专家十点就到了,赶紧准备。”黑哥兴奋地说。

  “十点到滨州还是到这里。”若飞问。

  “哦,已经在滨州了,我俩九点半开车到东朝大街十字路口。”……

  车上。

  “真不知道那专家是什么模样,跟常人有何区别?”若飞笑着说。车速很快。

  “管他什么样,即使短条腿只要能把华峰治好就牛,就值一百万!”黑哥很坚决地说。

  若飞再次觉得跟黑哥混是混对了,哪天自己也值一百万。

  黑哥的车很老实的在约定地点找了个很显眼的停车位停下了。

  黑哥点燃一支雪茄抽,若飞来了兴致:“给我也来一根。”

  “你小子是什么都想尝尝,就是再不愿意靠近女人了。”黑哥说的时候给了他一支。

  “不是不愿意靠近女人,是不愿意靠近不喜欢的女人。”若飞的话很软,怕激怒黑哥,但又想把内心的意思表达清楚,希望黑哥更深地理解并支持他。

  “屁!绝对你屁!茫茫人海,有几个女人是你真正喜欢的,又有几个是真正喜欢你的?”黑哥的话。

  “有一个就够了。”若飞话音落地,长长的出了口气。

  黑哥不语了,目视前方,寻找目标的同时想心事,想他那个唯一——初恋情人梦露。

  真不知道她那个该死的丈夫死了没有,一个月前就说快不行了,现在还呼吸呢!真他妈是大气层氧气太多,把这些该死的人都惯坏了。

  目标出现,两个人,所谓的那个加拿大回来的专家个子很高,清瘦的脸旁,是中国人是肯定的,看那皮肤看那头发,错不了。

  黑哥和若飞下了车,迎面而去,黑哥笑成了一朵异常丑陋的花,到跟前时猛然间不知道该跟谁先握手,情急之下,双手齐出,左手握住了刘大夫,右手握住了专家。

  若飞站在黑哥身后真他妈想笑,但转念一想华峰还痛苦地躺在床上,他没有理由开心,就不笑了。

  “赶紧上车吧,上了车我再给你们介绍。”刘大夫说的同时朝车的方向走去,不是他一辈子没坐过几次高档轿车想得不行,而是为了突出自己是多么多么尽心。

  回程的车上。

  刘大夫呵呵笑了笑,因为是去给重病人看病,不是什么喜事,不便笑得太夸张,虽然医好后分到的钱足够让他笑死。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来自加拿大的奥德医生,他是骨科和血液科的资深专家,这位是滨州的黑哥,那位是黑哥的助理。”……

  奥德对黑哥很感兴趣,问:“黑哥是靠什么发财的?”

  “开了个公司,生产日用品,都是些小东西,比如刷子什么的。”

  “呵呵,小东西赚大钱啊!”

  “相信刘大夫已经给您说了我朋友的病情,您觉得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这个还不好说,等我看了才知道。只要黑哥的话能兑现,应该问题不大。我要是都治不好他,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奥德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猛然间,黑哥和若飞都对奥德充满了敬意,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一般。

  黑哥在想,你个假洋鬼子给了老子希望,如果再让老子失望,别他妈说一百万,球也没有,还要让你死在滨州,奶奶的!奶奶吃过什么!

  若飞载着希望,很认真的开车,真怕车撞到树上把这个专家再给报销了。想听音乐,那种能让鸡飞蛋打的舞曲,但着实不好意思。

  他在平静中更加成熟,更加险恶,更加玩世不恭。

  黑哥家。

  全屋子女人都想看看这专家长什么样儿,性感否?挺拔否?

  感觉快要到了,九九多了个心眼:“你们先委屈一下,都到二楼黑哥的卧室里藏着去,到该露面的时候我去叫你们。”

  “凭什么啊?”露露很不服气。

  “让专家看到这屋里太多女人不好,你们不怕惹恼了黑哥把你们全废了?”

  九九这话还有点分量,太多的女人扭着或大或小的屁股都滚到了二楼,猛然间,一楼另一片天地。

  来了。

  黑哥和奥德先迈进了客厅,九九从沙发上欠起舒软的屁股,宛尔一笑:“欢迎专家光临寒舍。”

  她的举动无疑是给了黑哥一个惊喜,他刚进门前还发愁呢,奥德看到那么多女人在屋里很可能会影响心情的。

  华峰的床边。

  见了刘大夫和专家,华峰直起了身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奥德轻轻地摸着华峰那受伤的小腿,表情很凝重,来回看了半天使劲捏了一下,其余人都看着发谎,不知道奥德这鸟专家要做什么?难道捏能治好这腿?

  “你不必说什么,也许你根本不想说,我猜也能猜到你的腿是怎么伤的。你是被人暗算了。你中的毒中文应该翻译成一月倒,就是过了一个月如果不能对症医,受伤的地方就不是你的了。”奥德说。

  黑哥一听这货确实有两下子:“您能给他治好吗?钱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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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7楼 发表于: 2007-04-29
傲慢与偏见
奥德开始沉默,其实是在想增加筹码的办法。

  黑哥早没了耐心,真想说,你要是治不好这腿,老子就一枪毙了你!但害怕适得其反,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能治好,我再加二十万。”黑哥笑着看奥德。

  “恩,我保证三天内让病人站起来走路,也不需要你付什么定金,相信你也没必要涮我,交我这个神医朋友,对你们只有好处。”奥德轻快地说。

  黑哥掂量了下奥德的话,觉得简直太有道理,万一哪天自己也能了那样还要劳烦奥德呢,再说了,这个神医对其他病症应该也有独特的见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黑哥铁着脸说……

  奥德打开药匣子,拿出试剂和注射针管。当注射针头扎进华峰的腿里时,华峰依旧没什么知觉。奥德看着华峰的表情笑了笑:“别急,马上会很疼,你要忍住。”又扭头对其他人说:“你们抓住他!别让他乱动。”

  华峰不屑地一笑:“我不动,也不需要人抓。”

  “不行。”奥德很坚决地说。

  华峰没尝过那滋味,不好再反对。黑哥意思到应该是异常难受,可能不光是疼,给了若飞和九九一个眼色,他们三人将华峰死死按在床上。刘大夫则退到了若飞床的位置,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等待看即将发生的一切。

  “等等。”若飞的脸色大变。

  奥德看了他一眼:“你们绝对放心,我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害命的,不必紧张。”

  既然华峰都成了那样,试一下总比不试好,若飞脑海里那方才突现的阴影瞬间散去,天又是亮的了。

  奥德的手开始动了,试剂开始慢慢进入华峰受伤的小腿。

  华峰浑身猛烈地哆嗦起来,嘴里喊着:“疼!痒!疼!痒!”声音越来越大。

  黑哥若飞还有九九都慌了神,但只能看着,每个人都更使劲了。

  “啊!”华峰大叫一声,上身猛地弓了起来,另一条腿猛力乱踢,咆哮:“别注射了,别注射了,我好难受,难受!我情愿残疾,求求你了。啊!啊!啊!”

  在场的,除了奥德都流了汗,华峰那扭曲的脸旁着实可怕……

  终于完了,在针头拔出的瞬间,华峰陷入了昏迷。

  “刚才是药的功效把他的血管撑开了,他的体质很好,要是长人,估计这次就失败了,因为他中毒很深,而且中毒很好像还粘过女人,射过精。你们真是很不负责任。”奥德很严肃地说。

  “现在好了吗?”黑哥的笑很不自然。

  “好了,不过他要昏迷一天一夜。这段时间,我就在这里看守着他,你们派人去跟刘大夫到银行把钱转了。”奥德说。

  “这个……”黑哥有些犹豫。

  “看你这排场,手下不乏高手,看着他还能让他跑了?”奥德笑着说。

  黑哥和若飞不约而同望了眼刘大夫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答应了。

  “这个病人即使好了,在三个月内还需要得到我的独门药剂,这个药剂我已经存放在刘大夫那里了,到需要的时候给你们,口服就可以。”奥德别有用心地说,言外之意是别让黑哥对他哈刘大夫有杀心,等钱到了手,自己走了,刘大夫的安危自然不在他考虑之列。

  黑哥的大脑飞快地转动,到了该掏钱的时候,他真是太不想损失这一百多万了,表情还算自然,眼下也没什么保险的办法能把这钱省下:“九九,你在这里呆着,我和若飞去给刘大夫转帐。”

  若飞觉得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黑哥会把这个光荣的使命交给他,不想也跟着去了。也许一百二十万不像十几万那么无足轻重,也许自己就值那么十几万。管他呢!去就去了。

  黑哥和若飞走后,九九来回打量着奥德,觉得这个人还算正派,骨子里是什么,不曾知道。一个医生应该玩不出什么把戏。

  其实奥德和刘大夫都没多想什么,只求医好病人后能拿到那比巨款,虽然抓住了求医者的心理开价较高,但黑哥是满口答应的,一个愿打只要另一个一直愿挨就算正常交易了,怕的是那个原本伸过屁股愿挨的人猛然间直起身还击。

  “你是那个黑哥的什么人?”奥德问九九。

  “你看我像他什么人?妻子像吗?”九九说。

  奥德的头摇得马上要掉下来了:“NO,NO,你是他的情人?

  “你的心真是花,我是良家女子,是他老婆,虽然跟他年龄有差距,但也算真心相爱,都说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一个八十岁老奶奶爱上一个六岁儿童也算正常,我是深刻感觉到了,真正被爱情的力量所折服。”九九满口放屁。

  奥德自然觉得九九的话不真,但不管假到什么程度都不在他关注范围之内,就是九九是黑哥的亲身女儿反过来又跟黑哥好了跟他奥德也一点关系没有。

  钱啊钱,真希望你快点到手,滨州需要钱,外国同样需要钱,全世界都他妈需要钱。

  “华峰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九九突然问。

  “有可能,但只要我在世,随时都能关照他的,爱心是没有国界的。”奥德一幅大圣人的模样。

  九九觉得这个人好像还不错:“你真伟大,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应该的啊!”

  “等他醒了你们要多拿出时间搀扶着他走路,不出半个月,他就跟以前一样了。”奥德说。

  “恩,你真是神。”九九把手臂搭在了奥德肩上。

  奥德其实是个重量级大色鬼,但身在异乡不说还进了虎狼之穴,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把本性显露出来的,虽然心里很想很想跟九九那个,很疯狂地那个!

  他伸出手轻轻把九九的手拿下,九九的手丝毫没什么机会在奥德的手里停留。

  “奥德医生真是正人君子啊,连美女的手都不敢摸,还是我九九对你们男人一点魅力没有。”

  “你很有魅力,能让很多男人都春心荡漾,只是我奥德从小对女色不感兴趣,除了自己妻子从未沾染过任何女人。”他根本不承认曾经跟一百多个女人那个过。

  九九想到客厅看会儿电视但无法走开,很郁闷地面对着这个瘦高个子,觉得他不知道什么地方长得很不搭配,总之非常别扭,可能是头太小身子太长的缘故。

  黑哥他们回来了,九九有了种解脱的感觉——以前挺喜欢跟陌生男人接触的,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她心里有人了?可那个人是谁?总不会是黑哥,若飞?更不是,她对那个小子除了恨还有想打再没别的了。

  九九在出这个卧室的瞬间眸看了一眼华峰那依旧苍白但很俊美的脸,心猛地颤了一下——原来她的最爱就在床上躺着呢,那个从来没跟她发生过肉体关系甚至肉体接触的男人,从心底蹦出来了,让她再也不能忘怀。

  又是一段永远?又是一段绝恋?

  奥德见他们回来了,刘大夫嘴角还挂着笑,心就塌实了,没等他开口问,刘大夫先说了:“钱拿到了。”

  “那你先走吧!我在这里守侯着病人。”奥德对刘大夫说。

  “不忙,不忙,你俩今晚就在这个屋,另一张床是空闲的。”黑哥说。

  “好像没这个必要吧?”刘大夫身体有些颤抖,一百二十万已经够他颤抖好一阵儿了,再加上黑哥的话,更厉害了。

  “钱我都付了你们还担心什么,我们完全是公平交易,以后还要处朋友呢,二位都是高人,能结下你们,我很荣幸。”黑哥握着刘大夫的手说……

  夜来了,几个女人依旧钻在黑哥的卧室,快饿死了。黑哥几乎把她们遗忘了,进卧室的瞬间才恍然大悟,他妈的,这里还有一大窝呢!

  抱歉是肯定的:“真是对不起大家今天,都饿了吧?”

  露露嘴很快:“不是饿了,是饿过头了,饿得没有知觉了。”

  “我等下领着那两个该死的东西到饭店吃饭,到时候你们到厨房弄点吃的。”黑哥说……

  黑哥和若飞带着刘大夫和奥德到饭店去了,九九主动留下来守侯华峰。

  华峰的房间不再拥挤了——很难得的二人世界,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个刚发现自己的所爱去无法正常去爱,一个则在昏睡,连梦都没有。

  “华峰,我今天才发现我爱你,真是奇怪,以前居然没有一点知觉。可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我们又是现在一种身份一种处境,让我们如何去爱,你也许不爱我,但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在内心的最深处爱,旦愿哪天功德圆满,顺利结合,游山玩水。”九九对着华峰的耳朵呢喃。

  华峰没有丝毫反应,因为没有知觉。

  九九流泪了,这次是为了爱,爱来得太突然,她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想想每天晚上要躺在黑哥身边,还有其他女人躺在华峰身边就伤悲,想想华峰亲眼目睹过她和若飞做爱的样子更伤心,谁愿意自己的所爱是个贱女人?真是的,一切都发生了,无可挽回。

  但心里有爱也是件幸福的事情,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伤心里搀杂着幸福。

  她抬起华峰的一只手,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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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8楼 发表于: 2007-04-29
意料之外
当初为什么不是现在?因为现在也不是将来。

  一桌子女人该吃饭了。

  “华峰好了吗?”小天睁着属于妓女的天真的大眼睛看九九。

  “很快就能康复。”说这话的时候九九心头有一丝醋意,真不希望再有其他任何女人关心华峰,但那是不可能的。想想以后晚上经常会遭遇的阴差阳错就伤悲。

  空悲切!

  “动作快点,黑哥他们可能快回来了。”露露眨着美丽的双眼以很主人的姿态说。

  “总得让人填饱肚子吧?”大老婆倚老卖老。

  她的话音刚落,全桌子女人都散去了,到了二楼的卧室。她孤单地对着好大一个桌子,委屈地哭了两声,举起筷子猛烈地吃。

  想想将来不再被人疼,黑哥再不愿意跟她激情地做爱,好伤心。吃吧!精神没有了,物质多点也不错。

  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种心境。

  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还有狗叫的声音,狗不认识刘大夫和奥德,认为他俩是鸟人,闯进这个大院子该咬的鸟人。

  大老婆顾不得收拾残局,径直朝二楼奔去……

  黑哥进屋看到这种景象,真想把几个女人的衣服扒光,用皮带蘸上水猛抽一顿,真他妈没后手,纯粹是找死。

  听见有人进来了,九九收拾好心情,款款地出现在客厅。看到满桌子的狼籍再看看黑哥的脸色,笑着说:“真是不巧,黑哥,阿黄他们刚过来了,我说今天不便开PARTY,让他们吃了饭走了。”

  黑哥脸色变了过来,含着笑:“这群鬼小子总是对我突然袭击,连个电话都没有,也难为他们了,怕这么老远连我的面都没见上。”

  刘大夫和奥德没觉出什么,关键就没动那心事,管你是阿黄还是阿绿,都扯淡。一心想着坚持到华峰醒来勉强下地走走证实一下而后离开。

  “华峰不能提前醒来吗?”黑哥问。

  “有可能,他的体质很好,但今天晚上肯定不行,最早也要到明天中午了。”奥德说着,坐在了沙发上,两眼发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大夫只闲时间过得太慢,有种被煎熬的感觉,真没有坐在医院的办公室里舒服。

  黑哥的手机响了,是黄老板来的。他不禁想笑,九九刚才随便捏造出个阿黄,虽然听起来像狗的名字,可现在,真来了个姓黄的电话。

  “黄老板,有什么天大的事现在给我打电话,我不是告诉你我很忙吗这两天。”黑哥的样子很拽。

  黄老板一直比较怕黑哥,黑哥这么一说他自然是觉得又做错了什么:“是这样的,飞翔的扩建工程明天就开工了,你不打算过来看看?”

  黑哥觉得这还真是一件大事,但还是不打算出去,他明天要寸步不离守着华峰,直到他醒来——他对华峰的依赖,早就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没有华峰在身边,干什么都没底气。

  “我很想去但走不开,你看着弄吧!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黑哥带着笑说。

  黄老板第一次被黑哥这么肯定,满足得快不行了:“那您忙!我会妥当安排的,没什么事这两天我就不打电话给你了,但你一有空闲要马上过来,看看咱们的成果。”……

  黄老板越来越搞不懂黑哥这个人了,怎么这几天连面儿都不想露了,难道……难道是在被人追杀?那个李总开始修理黑哥了?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行,得赶紧早两个精干的保镖,不能再疼惜那几个钱了。

  黑哥也在琢磨黄老板,害怕他认为自己是在偷着做什么赚大钱的勾当,殊不知是在赔钱,赔大钱。

  “黄老板那里有什么大事,要不要我过去看看?”若飞说。

  黑哥觉得让若飞过去露露面也未尝不可,但转念一想,飞翔扩建也不是件小事,滨州集团李总还有通达集团红海湾那边不可能没有反应,很可能派人过去望风或者去暗杀,他们肯定认为这么大的事,自己肯定会出现。他们也是认识若飞的。就不如,来个死不露面,让那帮鸟人心里打鼓去吧!

  “不用,我有我的打算,慢慢你会明白的。”黑哥表情很凝重。

  若飞点了点头,起身去看华峰去了,九九终于又找到了机会很自然地到华峰身边,跟在若飞屁股后面进去了。

  “你怎么也进来了?”若飞没好气地问。

  “你会不会说人话,你管得真叫宽!我凭什么就不能进来?”九九恶狠狠盯着若飞,拳头紧握,有种想打的冲动。

  若飞低头的瞬间注意到了九九紧握的拳头,觉得这丫头真是过分儿,本来是自己人,总想休息自己,真他妈的!

  “你不要认为我打不过你就老欺负我,小心哪天惹急了老子,杀了你!”

  九九抬腿朝若飞的肚子狠狠一脚,若飞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痛苦地望着九九,呻吟道:“你给我等着。”

  看了若飞的痛苦样儿,九九对这个讨厌的男人第一次心软了,伸手要去扶他。

  若飞狠狠甩开九九的手:“少他妈跟老子假仁慈,老子可是记下你了,要不是看在黑哥的面子上,非给你闹到鱼死网破不可!”

  “现在屋内就我们俩清醒的,我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希望你能为我分担点痛楚。”九九很真诚地说。

  “你再不要跟我说话了,在我看来你的话全是屁话,你更是个狗屁不如的女人。”若飞依然捂着肚子,依然痛苦,腰却直了起来。

  九九猛地一转身,若飞以为她要攻击自己,身子快速闪到了一边。九九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爱上华峰了,很爱很爱,可能一直就爱着,我今天发现了,真真切切地发现了。”

  若飞惊愕地张着嘴:“不是吧?”马上语气变了味儿:“在我看来,你这种女人比小天强不了多少,你嘴里的爱都是假的,塑料的。”

  塑料人,塑料心,塑料情。

  “我不在乎你怎么说,但我的心确实已经是华峰的了,再不会变了。”九九说的时候,泪水飞扬。

  头一次见九九这个表情,看来,她爱上华峰是肯定的了,可她是怎么爱上华峰的呢?华峰的魅力当真就那么大吗?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华峰千万别爱上了九九,要是那样的话,他和九九分明干过,朋友妻不可欺的人生守则就给破坏了。

  他可以对不起全天下除华峰外的任何人。

  “华峰不会爱你的,在他的心里只有冰雨,一个你见都没见过的善良女人。”若飞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个女人我不止一次听你们提起过,我对她很感兴趣,以后有机会认识认识,学习学习。我真害怕华峰嫌弃我。”九九说话的时候在笑,但分明更伤心了。

  若飞觉得九九这次真是动真格的了,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去阻止,更没必要去阻止,旦愿华峰别爱上她就行。

  九九很妩媚地坐在华峰身旁:“亲爱的,真希望你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

  黑哥进来了,屋内少有的平静。九九回头的瞬间顾不得擦去残留在脸上的泪水。

  “怎么?你哭了?为什么哭?”黑哥看着九九。

  “没有啊!我眼里刚才进了沙子,用手揉的。”九九笑着说——很不自然地笑。

  在黑哥眼里,女人好多时候的泪水都是没有丝毫道理的,他也就不再追究九九为什么哭了。

  “若飞,今天晚上你跟奥德睡一张床,让那个狗屁刘大夫一个人睡客厅。”黑哥满脸的怨气。

  “这合适吗?刘大夫不会有什么想法?”若飞说。

  “管他呢!你还真把他当人了。他妈的,弄了老子一百二十万走,我看他那头长得就不像该有那么多钱的人!”……

  黑哥出门的时候,若飞和九九跟了出去。

  九九有些发愁了,真不想继续跟黑哥睡了,那样的话,华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真希望像正常人那样能跟华峰举行婚礼然后过夫妻间的生活。

  痴心也好,妄想也罢,起码她的心是真的。

  奥德现在最不想看的就是黑哥那很不美观的黑脸了,但礼节性的目光还是要有的。能安全离开这里是他现在最大的梦想。

  “黑哥一般都很晚休息吗?”奥德笑着说。

  “不会太晚,也就天亮以前。不过今天破个例,过十分钟我就去睡了。你和若飞睡他那张床,晚上华峰有什么事也好照应。刘大夫,你一个人睡客厅,对不住了。”

  黑哥的话刚完,刘大夫急了:“我不睡客厅!”

  “为什么?”黑哥有点恼火了。

  刘大夫不自然地笑笑:“那让我和奥德都睡客厅好吗?”他是害怕一个人在客厅被黑哥弄死。

  “你不会有任何危险,请相信,就这么着了。”

  黑哥说完朝卧室去了,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下九九,九九不情愿地起身跟了上来。

  若飞望着九九那无可奈何地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可恨了。

  她分明拥有一个迷人的身体,她分明怀有一颗炽热的心,她分明可以去爱。

  梦怡猛然间进入若飞的思绪,给他带来了难以抵挡的生理冲动。他长长出了口气,起身去了厕所。

  刘大夫鬼鬼祟祟看着若飞远去,悄声问奥德:“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应该是没有,但还是小心点为好。我这里有两根针,都是粘了剧毒的,给你一根,防身用。”

  刘大夫颤抖着手接过针,心里更害怕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9楼 发表于: 2007-04-29

遥远的天边,有一颗星,很亮。或许它是专为思念而生的。恋人的远离让它遥远。

  还有比天边更远的距离吗?只有人心。相爱的心往往把一厘米当作一光年,因为思念,因为不平衡。

  她曾经劝说自己勇敢去面对,但残留的伤将她的心撕裂。

  冰雨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翻看和华峰一起时候的照片。那个男人,向来拥有她身体和心的男人,容颜依然清晰。是什么留下了这刻骨铭心的记忆,不是底片是她的心。

  眼泪外溢,思绪更清晰了,回忆与梦幻第一次交织。

  海边什么时候多了那么些树?是你种的吗?我爱!你说不是。可分明是有。

  树在海风中摇曳,属于海边属于浪漫的黄昏。

  她依偎在华峰的怀中,羔羊般温柔可人,让人看着就疼惜。

  “想跟你结婚了。”她的话,发自内心的。

  “很难吗?我俩明天就能结婚,只是,我想很体面的娶你。像这海,让江河和湖泊都黯淡。”华峰看着远方,那没有边际只有水的远方。

  他在水一方,思绪在水另一方,伊人在心里。

  “真的不需要,我不在乎那些,只要有你就行。”她放低了声音:“还需要一张温暖的大床。”

  海听见了,咆哮——它也冲动了,真情和感动让它翻滚,倒流!

  可时光不倒流,时钟像个老者,老得不成样子了还在走。

  抽泣的声音,很真切,那是现实,冰雨哭了。抓着相册的手在抖动,一页一页的翻。

  心被撕裂,像张写满记忆的纸。痛!

  “华峰,你在哪里?你的心里可还有我?我想你,我想你啊!”冰雨的泪滴在华峰的脸上,泪——拉——长。

  隐约间,她听到了回应,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亲爱的,我在你手中,你看到我了吗?”

  冰雨的脸越发苍白,一种动人的迷醉:“我看到你了,看到了。”她的双手捧着相册上移,嘴很快触碰到华峰的脸。

  吻。记忆在吻里绽放。

  “华峰,你回来好吗?我哪天对你不好了,我会疯掉,你知道吗?我会疯掉!”相册的冰凉让让她回到了现实。

  真想死在记忆了。

  现实里没有华峰,更没有回应。真不知道这个灼伤心灵的情种是否还活着?

  他在迷茫与险恶中生存。那是他,那是他的床。昏迷是眼前的一切。

  若飞闭着眼睛装睡,那个奥德比较会打呼噜,无休止的表演让若飞恼火,真想弄死你个瘦高个子,但不能,因黑哥没下令。

  他的心是不会轻易支配他杀人的。

  他使劲儿推了一把奥德,奥德很快醒了,惊慌地望着若飞:“我需要休息。”

  “你需要鸟毛!告诉我你鼻子怎么了?厨房里放着跟棍子,我给你治疗一下!”若飞拧了一把奥德的脸。

  奥德想,这帮人真是过河拆桥啊!用我的时候就跟孙子似的,现在成了爷爷的爷爷。

  “你是说我打呼噜?多年的习惯了。”奥德无奈地说。若飞静悄悄的,继续装。

  夜还是夜,明天还在酝酿。

  华峰的大脑开始动了,属于他的思维在向梦靠近。他的嘴角有那么一丝笑。

  小时侯,小树林里,那可是滨州的世外桃园。

  “华峰,你长大要干什么?”若飞稚气的声音。

  “我要很多很多钱,什么赚大钱干什么。”华峰的笑让阳光黯淡。

  “我也是。”若飞扶着华峰的肩膀跳了起来。

  海明看着他俩的表演,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很委屈的表情。他弯腰拾起一个小树枝放在手里玩儿。娇小的身影慢慢走远。

  他和华峰若飞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华峰发现了,叫:“海明快回来,我们陪你玩儿。”

  海明回过了头向华峰若飞跑来,张大嘴喊着:“是真的吗?”华峰和若飞都不说话,只是笑。

  青春的笑,很嫩。

  三个小伙伴坐下了,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长大想做什么呢!”若飞叫着。

  “我,我还不知道呢!晚上妈妈做鱼给我吃,我们回去吧。”海明的声音。

  华峰的口水很快出来了:“能带我到你家吃饭吗?”

  “我也去。”若飞眼巴巴望着海明。

  三个奔跑的身影,消散在了云里。

  华峰换了一个梦境,他很大了,到了对女孩有知觉的年龄,海边。

  冰雨和她的白裙子一起从远方跑来。华峰伸出双臂迎接天使,接下来是拥抱。

  吻来得很慢,周围的一切都很害羞。空气也变稀薄了,窒息的感觉。这里不是高原,高原在爱的尽头,无法企及。

  难道是爱没有尽头?难道是爱不到头?

  两张羞涩的唇吻合了,舌尖缠绕,主动缠绕了,很长很长时间。

  坐定了,在水边,柔软细腻的沙滩上。

  “你爱我什么?”冰雨抚摩华峰的手,幻想写在脸上。

  “爱你的洁白。”华峰的话。

  “你能给我什么?”冰雨问。

  “幸福。”华峰说。

  “要是我爸妈不同意呢?他们很不满意你的现状。”冰雨很担心。

  “我会改变,我要富有。”华峰心口如一。

  冰雨站了起来,白裙子开始摇摆:“起风了,我们走吧!”

  “你怕吗?有我,风算什么?”华峰吃惊地望着冰雨,真理解不了,冰雨为何为风而动,他认为自己分明比风厉害。

  风能让房屋倾倒,可他认为他!真的认为他能倾倒整个世界。狂妄早就在他心里了,被他收藏着,有朝一日显露。

  冰雨看着他,轻轻地一笑:“那就再呆一会儿,但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为什么?”华峰的嘴很圆。

  冰雨生气了:“你想在这里呆到老你自己呆着吧!我走了!”

  冰雨跑,华峰追。

  华峰到了冰雨前面挡住了她。他抓她的手,她躲。终于抓到了,亲吻。

  “我最害怕你生气,怕你离我远去。”华峰慌张的神情。

  “我不会离开你的,从爱上你那刻就下定了决心,除非你离开我。”冰雨说。

  “我也是。”华峰用舒展的眼睛看天。天上白云慢慢合拢成乌云。

  “我们还是走吧!”华峰先说了。

  冰雨的整个身心还沉浸在浪漫中,浪漫瞬间被华峰击碎了。她生气了:“你这个人真是有病!说不走是你,说走也是你。你不怕风怕雨?”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只是天要下雨了!”说完拽着冰雨向前狂奔,奔向第三梦境。

  华峰家,凌乱的床上。他搂着一个不是冰雨的女人。两个赤裸的灵魂。

  “跟你做爱真舒服。”女人用头顶华峰的胸。

  华峰用世间最苍凉地眼神望那女人:“我也是。”回味刚才激情的同时他想到了冰雨,那个他爱到心底又熟悉成烂泥的人。

  女人上了华峰的身,华峰不服气,一个翻滚把女人弄到身下,倔强地进入她的身体,索取。

  女人动情的呻吟,华峰拼命干活。女人叫得正动情,卧室的门开了,分明是冰雨。

  华峰惊慌地直起了身,留下女人分叉着双腿一个人空虚。

  “你真不要脸。”冰雨骂的时候脸成了青紫色。

  “我……我”华峰想辩解。

  “你?你怎么了?你是个禽兽!”冰雨骂完,扭身要跑,华峰赤裸着跳下床,在冰雨出卧室的瞬间拽住了她:“我有话要说。”

  冰雨委屈地看着华峰的裸体:“你太肮脏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放开我!放开我。”她开始挣扎,企图挣脱华峰强有力的大手。

  “其实我知道你要来,我是专门给你看的,可当我见到你,还是不由得害怕。”华峰说。

  “为什么?”冰雨问。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加入黑社会还是为什么做出来让你看?”华峰无法理解冰雨。

  “都为什么?快说!你个混蛋。”冰雨继续挣扎,低头去咬华峰的手,华峰不躲,让她去咬。

  华峰的手很快出血了,有几滴落在地上,变平,变成比鲜红更深的颜色。

  “都为了你。”华峰哭了。

  “为了我?”冰雨用迷惑的泪眼看华峰。

  华峰想拥抱冰雨,冰雨在那瞬间来了奇异的力量,逃离了华峰,向外奔去。

  床上还没过够瘾的女人说话了:“你很伤心吗?这是黑哥的意思。但我发觉我居然爱上你了。”

  “可我不爱你。”华峰痛苦地低下了头。

  “你快上来,冷。”女人希望华峰上床后继续干她。

  华峰耷拉着脑袋爬上了床,再也不想动,再也不想说话。

  “真搞不懂你们男人。”女人用唇吻华峰的身体。

  华峰的身体在颤抖,心飞走了,血淋淋地去向冰雨道歉。

  现实里。

  天亮了,若飞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看华峰,奥德时不时很鬼祟地望若飞几眼。

  华峰的嘴角开始动了,给了若飞一片惊喜。若飞喊:“华峰?华峰……”

  华峰痛苦地表情,撕心裂肺地呐喊:“冰雨!冰雨!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

  我爱你居然沦落到跟对不起一样没用。真不知道爱的真谛哪去了,被生活抹杀了,还是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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