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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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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秘主人(上)

  果然,到了近晚饭的时间,那朱骥果然派了几顶轿子前来接杨聪等人,杨聪与彭长老、鲁长老、韩雪枫和翠儿几人也不客气,便上了轿子,那轿夫见众人上了轿子,便抬起众人向城东南方向走去,四个腰挂长剑的大汉在前面开路,杨聪对这南京比较熟悉,见轿子所走的方向正是旧皇宫的方向,便猜想这朱骥夫妇定是住在旧皇宫里。这南京城原来是明朝的开国国都,明成祖夺取了侄子建文帝的地位了后,怕朱元璋和马皇后的灵魂找他算帐,便把都城迁到了北京,这旧皇宫便成了行宫,也成了朝廷的钦差大臣或皇亲国戚到南京来居住的临时官邸。鲁长老见这些轿夫抬着轿子健步如飞,知道他们的身手不凡,定是锦衣卫的人乔装而成的,但众人此次是去赴宴席,因此也不怕。那轿子拐了几个胡同,却在一间高大的院子的后门停了下来,那四个大汉引着众人入了院子,那朱骥夫妇早已在院子里相迎,杨聪见这院子豪华气派,门窗均雕镂着花鸟,地上铺着大理石,屋檐雕龙飞凤,非普通人家所能比,而且院子戒备森严,鸦雀无声,四周站立着许多家丁装扮的人,杨聪等人知道这些人定是锦衣卫的人或官府中的人,那朱骥见杨聪等人进了院子,笑道:“杨兄弟,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杨聪笑道:“岂敢!岂敢!既然朱大哥和大嫂盛情邀请,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只好放下啦!而且今晚是大嫂的手艺,就更要来尝一尝!”那于承珠出身名门,而且与江湖中的人打交道惯里,也不介意,笑道:“既然如此,那杨兄弟与各位今晚就多喝几杯,尝尝我烧的菜,只是我的手艺不好,可比不上外面酒楼的手艺,可别见怪啊!”那朱骥夫妇引着众人入了客厅,杨聪只见这客厅铺设豪华,地上铺着大红地毯,四周明烛高照,焚烧着檀香,那几个丫鬟也是穿着华丽,艳丽动人。
  杨聪和众人见此情景,都是一个心思,杨聪心想:这朱骥盛传为官比较清正廉明,看来是徒有虚名,哗众取宠,看他今晚落脚之处,极其奢华,可见这朝廷中的人就没一个是好货。众人暗暗后悔救了这朱骥,害得丐帮与弥勒教结下了冤仇,那朱骥夫妇没有看出众人脸色的变化,极其客气地恭请杨聪等人入了席。杨聪等人见这满席的酒菜尽是山珍海味,极其铺张,众人顿时吃惊不小,瞧这些酒菜,非常人所能烹调出来的,单是这一桌子的酒菜,至少也要几百两银子,杨聪吃惊地道:“朱大哥、朱大嫂,你们这是何意?不是说烧几个小菜吗?”那朱骥朝众人笑道:“杨兄弟,其实这些菜都是从外面的酒楼购回来的,我们怕请不来杨兄弟等各位英雄,因此撒了个谎。”那于承珠也笑道:“杨兄弟,请你别见怪,老实说,我这几年享了些清福,这烧菜的功夫也生疏得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用来待客,因此只好出此下策啦!还请杨兄弟不要见怪才好。”杨聪叹道:“这一桌酒席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招待我们未免太铺张浪费了些。”那朱骥笑道:“纵然它价值千金,也难抵众位相救愚夫妇性命之情。”杨聪等人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便对两人略有了好感。那朱骥夫妇亲自轮流给众人斟酒,两人只是极力称颂杨聪几人相救之恩,却不提其它话题,众人酒过几回,吃了一回菜,只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到朱骥的跟前,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了些,便退了下去。

  那朱骥便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朝杨聪道:“杨兄弟,今晚你大哥和你大嫂做东请众位喝酒,其实是借花献佛,我们夫妇借居在这里,这些酒菜其实都是这家主人置办的,这家主人听说杨兄弟等几位英雄在此喝酒,想过来与杨兄弟喝几杯,不知道杨兄弟是否介意?”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单从这桌酒席来看,就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商贾巨富,就是朝廷的要员或退休的官员,众人此时已经吃了他的酒席,哪里还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杨聪连忙道:“好啊!既然这里的主人如此好客,我们倒是很想见见他,只是我们是粗人,不懂礼节,朱大哥,等一会儿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帮周旋。”那朱骥笑道:“这个杨兄弟请放心,这里的主人很是好客,更是敬重像杨兄弟这样的人,他也姓朱,是……是再下的长辈。”杨聪笑道:“既然是朱大哥的长辈,也是小弟的长辈了,那小弟更要见见他,好好感谢他今晚的盛情款待。”那朱骥笑道:“好!”便派了一个丫鬟出去了。

  众人又喝了一回酒,只听见厅外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道:“朱大人,你在这里喝酒,怎么不与我打声招呼?”杨聪等人吃了一惊,连忙转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大步迈进了厅里来,他身后跟着两个老者,只见那公子年纪约三十多岁,面如冠玉,剑眉朗目,丰神俊朗,身穿一件天蓝色的长袍,头戴一顶瓜皮小帽,帽子正中镶嵌着一块寸许见方的美玉,那美玉相隔甚远就闪着荧荧之光,可见价值连城,那公子的腰间也佩着一块莹莹闪光的玉佩,那公子轻摇着一把描金绢面折扇,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明晃晃的钻石戒指,那钻石闪出的光莹莹四射,显然也是价值连城之物。杨聪见那公子雍容华贵,儒雅潇洒,一表人才,却满脸的英气逼人,只道是此间主人的公子。那公子一进来,那朱骥夫妇慌忙站了起来,对那年轻的公子毕恭毕敬,然后对杨聪道:“杨兄弟,这位就是此间的主人。”杨聪等人听了顿时吃了一惊,瞧这公子的年纪,远远比朱骥要小得多,众人只道这间主人定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爷。那公子含笑着朝杨聪等人抱拳道:“久仰!久仰!”朱骥恭敬地请那公子坐在首席上,便鞠身立在他的旁边,那两个跟着进来的老者也立在那公子的身后,杨聪暗暗打量那两个老者,只见左首的那个老者年纪约有八十多岁了,穿一件腰身宽大的华丽青袍,上唇有一撮花白的胡须,头发已经斑白了,中等身材,体宽肥大,满脸红光,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土财主,但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内力极其深厚之人。杨聪又偷偷地打量另一个老者,只见那老者年纪约八旬,颔下含须,脸色猩红,那太阳穴高高的突起,一双手干枯如柴,青筋暴起,形如鹰爪,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内家外家功夫精深之人,最使人吃惊的是那老者双手过膝,天生异相,那老者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偶尔双眼一张,顿时两眼射出一股威严而冷酷的眼光。杨聪看到这老者,顿时吃惊不小,原来此人竟然是上次他与宋三桥在成都城里见的那个老者,宋三桥曾说此人三十年前号称京城第一高手,号称“鬼爪手”的南宫宇,此人双手天生异相,双手过膝,杨聪的印象特别的深,一眼便认出了他的手来。

  这三人进到客厅里,杨聪等人暗暗吃惊,特别是见那朱骥夫妇和这两个老者对这个年轻的公子毕恭毕敬的,知道此人定非等闲之辈。那公子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朝杨聪抱拳道:“再下姓朱,大家不必客气,杨公子请坐!大家请坐!”杨聪等人听了,便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那朱骥夫妇仍然恭敬地立在一旁,那公子朝那朱骥夫妇笑道:“朱大人、朱夫人,你们也请坐啊!咱们今晚只是喝酒,不分长幼尊卑,不必拘礼。”那朱骥夫妇听了,才敢坐了下来,众人见此情景,知道这公子大有来头,连鼎鼎有名的锦衣卫使也对他毕恭毕敬,不是皇亲国戚,便是各亲王之后,当年朱元璋把自己二十三个儿子分封到全国各战略要地为亲王,亲王之后世代沿袭王位。那公子见众人都坐了下来,便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笑道:“如此残羹冷炙,怎么能待客呢?朱大人,吩咐下人撤了吧!重新送一桌像样子的酒菜上来。”那朱骥听了,连忙吩咐下人撤了酒席,杨聪等人又吃了一惊,这桌酒席还只是吃了一点点,这公子便下令撤了重新换过,如此奢华,非一般商贾巨富人家所能比。那公子令人斟了一回酒,端起酒杯朝杨聪笑道:“杨公子,昨晚再下听朱大人说你和你的手下武功非常了得,打败了许多匪徒,救了朱大人夫妇命,再下好生敬仰,来!再下敬杨公子和各位一杯!”杨聪连忙道:“惭愧!那是朱大人给杨某脸上添金,我们只是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那些强人都是朱大人赶跑的。”那公子微笑着道:“杨公子不必谦虚,来!咱们干了这一杯!”众人喝了一回酒,那酒菜便重新摆好,竟然比刚才还要奢华,什么熊掌、燕窝、鱼翅等应有尽有,杨聪等人又是吃了一惊。

  那公子微笑地朝众人道:“来!大家吃菜,不必客气!”说完他又特意转头对朱骥夫妇道:“朱大人、朱夫人,咱们今晚宴请贵客,你可替我好好招呼杨公子他们,可别怠慢了客人。”那朱骥夫妇听了,便站起来替众人挟菜勺汤,招呼甚是殷勤,杨聪众人见这公子如此随和,便也不客气起来,加上这些都是众人平日从没尝过的,更是放开肚皮吃喝。杨聪发现那公子吃得甚是斯文,慢条斯理的,只喝了些燕窝,象征性的吃了几口酒菜,算是陪客。那公子便陪众人边喝酒边与杨聪聊天,很是随和,那公子朝杨聪问道:“听杨公子的口音,好像有些北京口音?杨公子是北京人氏么?”杨聪笑道:“朱公子好眼力,再下幼时在北京城里长大的,家道没落后才流浪到江湖,所谓乡音无改,还是带着家乡的口音。”那公子笑道:“那好得很哪!再下的祖籍也是北京人氏,咱们还是同乡哪!”杨聪笑道:“今日多谢朱公子盛情款待,我等实在感激得很哪!只是我等乃粗人,不懂礼数,还请朱公子多多原谅。”那公子微笑道:“朱某生平最敬重江湖中的英雄,昨晚听朱大人说杨公子大显身手救了朱大人夫妇,朱某好生仰慕,今晚得见杨公子等人,实慰生平一大心愿哪!”杨聪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等与朱公子从未谋面,今晚承蒙朱公子盛情款待,真是惭愧得很哪!”那公子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晚朱某与杨公子一见如故,大慰朱某心愿,朱某虽然谈不上家资富可敌国,但这小小的一桌酒席,朱某还是招待得起的,杨公子不必客气。”两人又喝了一回酒,话便也更多了。

  那朱公子道:“杨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实在是难得的国家栋梁,可惜埋没在江湖草莽之中,如果入朝为官,定能光耀门楣,名载青史啊!再下祖上略有些余财,在京城有些影响,再下也认识朝中的一些大臣,如果杨公子想为国家效力,再下可以替杨公子引荐一下。”杨聪见这朱公子正在兴头之上,不忍心拂他的好意,又猜他多是皇亲国戚,更是得罪不起,连忙道:“朱公子一片好意再下心领了,只是杨某最近家父和恩师先后故世,杨某正是热孝之中,加上再下读书甚少,想多读几年书,等过一两年一定会来找朱公子帮忙。”那朱公子听了,连忙道:“百事孝为先,难得!难得!杨公子等过了孝期,直接去找朱大人就行了,他会帮你的忙的。”杨聪听了,知道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因为按照当时朝廷的体制,父母去世两年内,儿子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就连在朝为官的官员,也应该立即上疏请求辞职,守丧27个月,这叫丁忧,也叫守制,这朱公子是皇亲国戚,自然明白这大明的法律。那朱公子又问了些杨聪的身世和经历,然后又问杨聪一些江湖中的经历,杨聪也告诉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两人越谈越投机,话题逐渐转到了时政来,开始杨聪能有些节制,到后来便忍不住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里的官吏怎样鱼肉百姓、哪里的官吏怎样为非作歹,杨聪便一一说了出来,有时还破口大骂,那朱公子只是不住地在旁边附和,有时还与杨聪一起痛骂起来,鲁长老和彭长老见此情景,都暗暗担心,两人都知道这朱公子定是皇亲国戚,这些话传到当今皇帝的耳朵里,那可不得了。

  鲁长老正想提醒杨聪,突然,只听见院子外传来了几声惨叫,接着便听见有人大声叫道:“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接着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顿时听见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众人均脸色一变,只见那朱骥立即站了起来,朝那朱公子道:“我出去看看!”那朱公子点点头道:“好!”那朱骥刚走出几步,便见厅门“砰”的一声倒下,接着只见两条黑影飞了过来,摔到了厅里的地毯上,众人均吃了一惊,杨聪见那两人竟然是刚才守在厅门口外的家丁,只见那两人已经死去,一个脑浆迸裂,似乎被重器砸死的,另一个家丁却是被利器割断了喉咙,鲜血汩汩地流出来。众人还没反映过来,只见几个蒙面黑衣人持着兵器冲了进来,第一个蒙面黑衣人身材肥大威猛,双目闪着凶光,抡着一根粗大的禅杖,杨聪一见此人,顿时惊呆了,此人竟然是昨天在城外袭击朱骥夫妇的那个大和尚。杨聪再看那大和尚的后面,却是一个提着一把长剑的蒙面老者,杨聪从那身材和穿着来看,也认识那老者是弥勒教的护法褚时远,杨聪再看那褚时远的身后,却也是他认识的那弥勒教众人,虽然那几人均蒙着面,但杨聪与他们交过手,因此便一眼认出了他们,一个是那阴阳秀才宋三桥,一个是被杨聪在少林寺前打伤的那叫陆彪的西域大汉,还有两个是女的,一个是被杨聪在苗家山寨用少林派“大力金刚指”所伤的叫孙护法的老妇人,一个是那个在少林寺前被武当派青松道长打败的叫明玉兰的老太婆,杨聪见了这几人,顿时吃惊不小,这几人均是弥勒教中顶尖的高手,突然一起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想干什么。那几人见杨聪几人也在场,也都愣住了。

  但很快那几人就向那朱公子扑了过来,那大和尚抡着粗大的禅杖朝朱骥拦腰扫去,那褚时远也挺着长剑向朱骥刺去,朱骥连忙掏出折扇迎敌,他昨天被这几人夹攻划中了两剑,因此一迎战这两人便落了下风。那宋三桥与那陆彪、和那个叫孙护法的老妇人三人直扑向那朱公子,那个叫明玉兰的老太婆持着龙头拐杖拦住了厅门,那宋三桥等人刚扑到桌子前,只见那朱公子身后那两个老者闪身上前,两人一左一右联袂出手,只见那满脸红光的老者右掌挥出,竟是少林派最上乘的外家功夫铁琵琶手,出掌刚猛,劈向那叫孙护法的老妇人,左手出手如风,闪电般抓向宋三桥的“关元穴”,用的是最厉害的大力鹰爪功,出手又快又狠。那“鬼爪手”南宫宇也几乎同时出手,抓向那陆彪的长剑,众人只见他的双手突然暴涨,手臂的骨节格格地响,好像突然增长了许多,双爪如鹰钩,闪电般搭向那陆彪的长剑之上。那朱公子见几人扑了过来,早已退后了十几步,立在后面看几人打斗,杨聪与彭长老等人也慌忙闪到了一旁,站在那里观斗。只见那朱公子神色镇定,负手在一旁观战,他身边的几个丫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那陆彪见那“鬼爪手”南宫宇伸手抓向自己的剑身,他不知道此人的厉害,心想:你这不是找死么?便剑锋一斜,抖出一朵剑花,削向他的手指,但他的长剑刚一抖,便如同被铁嵌夹住一样,一股阴寒的内力直透入剑身,震得他的虎口发麻,长剑差点脱手掉到地上,那股阴寒的内力直侵入他的内脏,顿时打了一个冷颤,那陆彪才知道此人竟是一大劲敌,连忙长剑一拖一带,使了一招天山派的精妙剑法,才脱离出了那“鬼爪手”南宫宇的手爪,疾身后退了几步。

  那“鬼爪手”南宫宇一招逼退了陆彪,便欺身上前,右爪抓向宋三桥手腕的“外关穴”,出手如闪电霹雳,悄无声息,那宋三桥也非等闲之辈,早已感觉到侧面阴风阵阵,寒气逼人,而且那股寒气中还挟着一股腥臭味,便知道此人的手爪上有剧毒,他不敢怠慢,折扇“啪”的一声张开,削向那南宫宇的手腕。这几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顶尖高手,出招变招均在电光石火之间,片刻几人便拆了十几招,均是凶险异常。杨聪立在旁边,见那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所使的招数一柔一刚,正好互补,两人一进一退,进退攻守兼备,顿时把宋三桥三人拦住了。那孙护法凭着一双肉掌与两人对敌,他使的是赤阳掌,这赤阳掌是吐蕃国红教的神技,也是阴寒之类的掌力的客星。这赤阳掌霸道无比,若击到人的身上,五脏六腑皆碎,皮焦肉黑,骨碎肉烂,掌心击到之处,融铁化金,草木焦枯,厉害无比。那孙护法的掌风中挟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杨聪见她的手掌之上渐渐出现一个小圆圈,赤红如烈日,红圈越大,整个掌心赤红如烙铁,知道她此时已经使了全力,杨聪等人暗暗吃惊,没想到她一个妇道人家,这赤阳掌竟然练到如此境界,武功远比陆彪等人高出许多。杨聪突然想起那金针圣手的话来,此人三十多年前武功就在她之上,金针圣手用内力替自己打通任、督二脉,武功已经是高得出奇,但这孙黛云护法的武功竟然在她之上,现在瞧这情形果然不错,不知道她的武功在弥勒教中排名第几?杨聪突然又想道:这老女人为什么在苗家山寨会给我打伤呢?难道她是故意让的?以掩盖她武功的底细?到底有什么阴谋?杨聪其实哪里知道,他此时的武功已经是达到了震古烁今的境界,连当世武林号称第一高手的智空大师也不是他的对手,内家劲力武林之中无人可与匹敌,因此这孙护法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宋三桥和陆彪两人一左一右在那孙护法旁边夹攻,向这边猛冲,那陆彪的长剑疾如电闪,点、扎、戳、刺,剑尖上吐出莹莹的寒光,如怪蟒毒龙,精光冷电,剑光撩绕,精妙无双,剑势轻灵翔动,剑剑辛辣。那宋三桥也展出平生绝技,一把折扇点打刺戳,如毒蛇吐信,招数奇幻,诡异狠毒,点打那两人三十六大穴道,但那红面老者和那南宫宇把门户封得死死的,或劈或抓,掌如奔雷,抓似铁钩,一掌接着一掌,刚猛无伦,掌力催紧,势如排山倒海,那红脸老者此时掌中均挟着一股股寒气,练的均是极阴寒狠毒的掌力,而那南宫宇的右掌黝黑,显然是极毒的铁砂掌功夫,左手出手如钩,使的是鹰爪功。五人越打越快,有时连杨聪等人也看不清楚几人是怎么出招还招的,片刻打了一百多招,仍然无法分出胜负来,但那大和尚与那褚时远围攻那朱骥,却是明显的占了上风,那朱骥因为身上有伤,渐渐不敌,但仍然死死缠着两人,他手中的折扇暗藏着机关,每到危机关头,便打出折扇里暗藏的透骨针,逼得那大和尚和褚时远手忙脚乱,他趁机又挽回危局。几人在厅里拼了一百多招,渐渐听到外面的喊声大震,接着听见外面传来更激烈地打斗声,外面渐渐有许多人冲到了厅门口,那老太婆渐渐抵挡不住了,高声叫道:“快动手!快动手!官兵来了!”那宋三桥等人听了那老太婆的话后,更是内心大急,攻势更猛,几人冲了好几次,均被朱骥和那南宫宇及那红脸老者死死拦住,眼见外面的人渐渐冲了进来。突然,只见那宋三桥朝那孙护法大声叫道:“单凤朝阳!”说着那宋三桥右手的折扇突然裂开疾飞而出,顿时见化作无数的白光,向那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射去,那孙护法也大吼一声,双掌猛劈而出,罡风剧烈,犹如排山倒海。但见那宋三桥突然左掌猛拍向那陆彪的背后,大声叫道:“起!跃过去!”说完只见那陆彪被他一手掷起,腾空跃过那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的头顶,犹如一只大鹏般腾空而起迅速扑到那朱公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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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秘主人(下)

  这猝然的变故,令众人始料不及,这一招凶险无比,如果那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只要随手抬起一掌,那陆彪在空中被会被击伤,但两人正忙着化解眼前的危机,两人合掌击出,震落宋三桥发射过来的暗器,接住那孙护法的掌力,哪里会想到这陆彪会被宋三桥冒死抛过来,等两人明白过来之时,那陆彪早已跃过了两人的头顶,那宋三桥和那孙护法见这一招得手,哪里还会放过这机会,双双大吼一声,猛扑向两人,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那朱公子正全神贯注地站在那里观战,万万没想到陆彪会突然扑到眼前,待他反应过来之时,一柄白光闪闪的长剑已经刺到了他的面前,众人均惊叫了起来,想救他已经是来不及了,杨聪等人站在他的旁边,离那朱公子有好几米远,几人站在那于承珠身边,生怕她遭弥勒教众人的毒手,谁也没想到陆彪会从天而降,等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陆彪的长剑已经刺到了那朱公子的眼前,眼看那长剑就要穿过了他的胸膛。那朱公子危机之中突然向旁边就地一滚,连帽子也掉到了一旁,样子甚是狼狈,那陆彪一击不中,双脚落地,长剑一抖,再次刺向那朱公子,那朱公子此时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慌忙之中连忙伸手一拉,把旁边的一个丫鬟拉到自己的面前,只听见一声惨叫,那陆彪的长剑便深深地刺入了那个丫鬟的胸口里,眼看那丫鬟也活不成了。
  那陆彪吃了一惊,连忙飞起一脚,把那丫鬟踢飞,长剑一抖,闪电般再次刺出,向那朱公子扑了过去,那朱公子此时已经又滚到了一旁,连忙抓起一张椅子,举起椅子拦在前面,只听见“喀嚓”一声,那椅子便被那陆彪的长剑削成了四五段,那陆彪长剑一挺,直刺向他的胸口,此时两人的距离靠得又近,又已经到了墙角,那朱公子手中仅剩下两根椅腿,眼看长剑刺到了他的胸口,那朱公子长叹一声,只好闭上眼睛等死,心想:我命休矣!那朱公子已经感觉到那柄长剑阴森森的刺到了胸口。突然,他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接着觉得一阵罡风飘荡,接着觉得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朝自己猛推一下,他便踉跄地向墙后撞去,他连忙睁开眼,只见杨聪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正挥着手中的一根绿竹棒,把陆彪的长剑荡开。原来,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杨聪已经出了手,他挥着手中的打狗棒架住了陆彪的长剑,使了个“粘”字诀的招数牢牢粘住了陆彪的长剑,趁机一牵一带,把他的长剑带开,离那朱公子的胸口已经不到一寸,真是生死差之一线。杨聪一招出手,早已跃到那朱公子面前,反手把他推向后面,站在他的位置上。

  那陆彪万万没想到杨聪会在这紧要关头坏了自己的好事,顿时大怒,长剑一挥,猛刺向杨聪,喝道:“臭小子!你难道真的护定了这狗皇帝了么?”杨聪正挥棒化解他的招数,突然听见他这一喝,顿时吃了一惊,问道:“什么狗皇帝?”他的话刚一出口,顿时吓了一身冷汗,暗觉得不妙,连忙回头朝那朱公子看去,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那于承珠和鲁长老、彭长老、韩雪枫和翠儿已经先后跃到了杨聪的身后,护住了那朱公子。那陆彪见此时杨聪等人拦在那朱公子面前,知道机会已失去,单是杨聪一人,他已经不是对手,加上鲁长老等人,他更无法冲到那朱公子的面前,只得叹了一口气,飘然退后,长剑一挥,朝那红脸老者刺去,朝那宋三桥和那孙护法两人大声叫道:“走!咱们以后再找他算帐!”那宋三桥等人见杨聪等人把那朱公子保护得严严的,知道已经无法杀那朱公子,又见外面的杀声震天,知道大批的官兵已经到了,便朝那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猛击出两掌,飘然退后,冲到那朱骥面前,那朱骥与那大和尚和褚时远两人拼斗,本来就吃紧,现在见三人猛冲过来,哪里还敢阻拦,只得闪到一旁,那宋三桥朝那大和尚和那褚时远喝道:“走!”朱骥眼见五人冲了过去,片刻到了厅门口,会合那老太婆冲出了厅外。

  那朱骥愣了愣,便跟着冲出厅外,杨聪等人只听见外面的杀声突然大作,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和惨叫声,接着那杀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众人知道是那弥勒教众人冲了出去。杨聪心想:这五人均是当世顶尖的高手,这些官兵和锦衣卫哪里能拦住他们。果然,不久那朱骥和一个肥胖的官员带着一群人进了厅里,那肥胖的官员和朱骥战战栗栗地朝那公子跪下,道:“奴才……奴才该死,让那些贼人跑……跑了,请圣上治罪……。”众人见那些人远去,都惊魂未定,刚才杨聪等人突然听了那陆彪的话,顿时惊呆了,现在见这帮人朝那朱公子跪下,称他为圣上,都转头朝那朱公子看去,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见宋三桥等人冲出厅外,也不追赶,连忙跃到那朱公子面前,此时见宋三桥等人已经离去,也慌忙跪倒在地上,朝那朱公子磕头道:“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杨聪等人此时真是惊呆了,只见整个厅里的人黑压压的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连地上掉下一颗针也能听得见,只有杨聪和彭长老、鲁长老、韩雪枫和翠儿四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那朱公子铁着脸朝朱骥等人扫了一眼,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然后又朝杨聪等人扫了一眼,杨聪见此情景,知道此人正是当今的皇帝明孝宗朱佑樘,只得硬着头皮也朝那朱公子跪下道:“草民叩见皇上!方才草民等人有眼无珠未识圣颜,冲撞圣上天颜,请圣上恕罪!”鲁长老等人见杨聪跪下,也跟着跪了下去,众人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那朱公子刚才脸色铁青,见杨聪等人也跪下了,才勉强笑了笑,道:“杨公子不必客气,请起!各位请起!”说着亲自走上前把杨聪拉了起来,笑道:“你不必客气,刚才若不是你,朕险些送了命。”说着他朝鲁长老等人也道:“各位英雄刚才也救驾有功,都起来吧!”鲁长老等人听了,也站了起来,那朱佑樘说完走到墙角,拾起了掉在地上帽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好像若无其事地戴在头上,然后拉了张椅子端坐好,威严地朝朱骥等人扫视了几眼,一言不发,朱骥等人一直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那朱佑樘先是朝朱骥旁边的那个肥胖的官员看了看,冷笑道:“马大人,这匪徒竟然敢在南京城里行刺朕,你这守备大人是怎么当的?”那个肥胖的官员听了,吓得连连磕头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杨聪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上次被丐帮等人捉去的马全福,想来钱云飞放了他回去,只见那马全福脸色煞白,朝地上磕头“冬冬冬”的响,额头上顿时流出血来。那朱佑樘又冷笑一声,道:“朕以前一直听说你只顾自己搜刮民财,对政事荒废不理,今晚看来果然如此,这匪徒竟然敢在你管辖的南京城里行刺朕,而且朕这两天也发现你聚敛了不少财物,可见你不是一个好官,朕念你的祖父和父亲对朝廷有功,朕这次就饶了你的狗命,从今以后,你回到老家养老去吧!你府中的所有财产均没收充公!”那马全福听了,连忙磕头叩谢,那朱佑樘朝他喝道:“滚!”那马全福听了,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那朱佑樘见那马全福爬了出去,才对那朱骥淡淡地道:“朱大人,你带人好好去查一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敢行刺朕。”那朱骥听了,连忙磕头道:“回皇上!这些人是弥勒教的匪徒,就是昨天行刺下官的那帮匪徒。”那朱佑樘听了,道:“噢!这弥勒教越来越大胆了,朕绝不轻饶了他们!”说完他朝地上的其他人道:“你们起来!都退下吧!”那朱骥听了,便与其他人恭身站了起来,正准退出去,却听见那朱佑樘道:“朱大人,你留下来!”那朱骥听了,便恭敬地站在那里,那南宫宇与那红脸老者听了,也站了起来,却恭敬地立在那朱佑樘的身边,那朱佑樘见众人都退了下去,才转头朝杨聪等人道:“杨公子请坐!各位请坐!”杨聪等人此时知道他就是当今的皇帝,哪里还敢坐下,连忙道:“草民不敢!”那朱佑樘笑道:“你不必客气!”说着高声道:“来人啊!给杨公子及各位英雄赐坐!”接着几个丫鬟搬好了椅子,杨聪等人才敢坐下,那朱骥等人立在一旁。那朱佑樘朝杨聪笑道:“杨公子,你昨天救了朱大人夫妇,今晚又救了朕,你想要什么赏赐啊?”杨聪连忙道:“不敢!是那群匪徒见了圣上的威严才吓退的,草民不敢居功自傲。”那朱佑樘笑道:“你很会说话嘛!刚才我瞧你的身手,不在我这两个侍卫之下,这样吧!过两天你随我入宫,先做个禁宫侍卫的副统领,以后等你立功了,再升你的官。”杨聪听了,连忙站起来道:“多谢皇上恩赐,只是草民现在热孝在身,如果随皇上入宫,有背朝廷的律法,也不尽孝道。”那朱佑樘听了笑道:“这倒也是,我倒忘了你刚才说过了此事!”

  那朱佑樘说完转头朝那红脸老者道:“元彪,你去吩咐下人再弄些酒菜来,我要与杨公子好好再喝几杯。”杨聪等人听那朱佑樘唤那红脸老者做元彪,便已经吓了一身冷汗,知道此人正是少林寺三十多年前的叛徒,此人当年在少林寺因为犯了色戒,被少林寺戒律院捉住,却没想到他竟然大打出手,打伤许多僧人反出少林寺,连当时达摩堂的十八罗汉也不敌他的对手,后来少林寺派了许多高手追杀此人,但被他一路逃脱,反而又伤了好些少林弟子,后来他逃到了西域,便不知所踪了,最后听说他投靠了西域少林寺,没想到现在却入了皇宫做了皇帝身边的侍卫。杨聪瞧刚才他与宋三桥等人厮杀,知道他的武功远比朱骥要高得多,实乃一大劲敌。而这南宫宇三十多年就名震京城了,一身诡秘莫测的武功,特别擅长铁砂掌和鹰爪功,曾挫败许多成名的江湖人物,听说此人三十多年前就一日之间打败京城中的十大高手,名震京都,杨聪和鲁长老等人更是早有所闻,刚才瞧他的身手更是厉害之极,恐怕他的武功更在这元彪之上。杨聪听了那朱佑樘的话后连忙道:“多谢皇上恩赐,只是草民还有些事情,想先行告退了。”杨聪知道呆在这里越久就越危险,便想尽早离去。那朱佑樘笑道:“不忙!刚才给这帮匪徒这一闹,也真是扫兴,咱们再喝几杯。”说完那朱佑樘又朝南宫宇道:“南宫宇,你带些人在外面守卫,可不许再有人闯了进来。”杨聪等人见那红脸老者和那南宫宇恭身出了厅门,都脸色大变,知道今晚是凶多吉少,刚才众人亲眼见这朱佑樘被弥勒教杀得如此狼狈,他岂能放了杨聪等人,定会趁机在酒菜里下毒,以杀人灭口。

  杨聪连忙朝鲁长老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是老江湖,均明白杨聪的意思和这朱佑樘的企图,均暗暗做好准备,杨聪心想:你这狗皇帝好歹毒!我们刚才好心救了你的狗命,而你却要毒死我们以保住你的威严,真是“病好打太医——恩将仇报”,可见这做皇帝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如果你坚持要我们喝毒酒,那我们明知道死也要闯出去。杨聪暗暗后悔刚才救了他的命,既得罪了弥勒教,又给自己惹下这祸根。他心里早已盘算好了,等一会儿那元彪如果真的端来了毒酒,就先擒住这朱佑樘以做人质冲出去,便不软不硬地道:“多谢皇上的一片美意,只是刚才草民确实喝得太多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请皇上恩准,如果皇上再留草民下来喝酒,草民怕等一会儿喝多了会撒酒疯,做出不敬皇上之事来!”那朱佑樘听了,似乎明白了几分杨聪的话中之意,淡淡地道:“杨公子,你既然坚持要走,我也不留你。”说着他解下身边的一块佩玉递给杨聪道:“这个给你,你如果将来有什么要朕帮忙的,就拿这个玉佩递给宫廷的守卫,他就会带你来见朕的。”杨聪却站着不接,道:“草民不敢要这圣物。”那朱佑樘道:“哦?你为何不要朕的赏赐之物?”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能得到皇帝的赏赐那是天大的恩典,杨聪拒绝接受朱佑樘的赏赐确实使他感到吃了一惊,杨聪恭敬地道:“草民乃江湖中的草莽,不敢要这圣物。”那朱佑樘听了淡淡地笑道:“你拿着,将来会有用的。”杨聪听了,只得伸手接过,把那块玉佩慎重放入怀里。

  那朱佑樘又转头对朱骥道:“朱大人,你先退出去,朕有话要对杨公子说。”那朱骥听了,便恭身退了出去,那朱佑樘见那朱骥退了出去,又朝杨聪道:“杨公子,你也叫你的几个朋友先出去吧!朕有些话要单独和你谈一谈。”杨聪众人听了,都脸色微变,知道他企图分散众人以一一博杀,等鲁长老等人出去了,那元彪和南宫宇以及朱骥等人在外面杀了鲁长老他们,再进来合围自己,逼迫自己就范,那时候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杨聪知道他的企图,朝鲁长老等人使了个眼色,仍然硬着口气道:“皇上,他们都是草民的生死之交,我们情同手足,生死同为一体,皇上如果有什么御旨,请直接下旨吧,我们一定尽力去办的。”那朱佑樘朝杨聪等人扫视了几眼,淡淡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朕么?”杨聪低头道:“草民不敢!”众人心里却在想:你这鬼把戏我们见多了,想拆散我们以一一杀掉,以达到你杀人灭口的目的,哼!办不到!那朱佑樘见杨聪等人站在那里不动,暗暗握住兵器,知道众人有了防备,大概他看见自己孤单一人,怕杨聪等人突然发难,只好道:“那好!你叫他们退到厅门口,朕有话对你说。”杨聪听了,便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而且鲁长老等人退到厅门口,众人能互相看得见,不怕他耍诡计。杨聪朝鲁长老等人点点头,鲁长老等人便退到了厅门口,远远地看着两人。

  那朱佑樘见鲁长老等人退到厅门口,才对杨聪道:“杨公子,听朱大人说令尊就是当年北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杨威镖局的总镖头杨威镖师,是吗?”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原来这朱骥和朱佑樘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刚才却故意装着不知道,杨聪知道无法隐瞒他,便低声道:“是!只是家父被人杀害已经十多年了,皇上也知道家父的贱名么?”那朱佑樘听了叹了口气道:“令尊当年忠心为国,曾经为朝廷办了不少事情,你家大门口上的匾额还是朕亲手题写的,朕怎么不知道呢?”杨聪听了,便默不作声,这才知道今晚中了这朱骥的圈套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安排自己与这朱佑樘相见,定是有什么阴谋。那朱佑樘又道:“当年令尊突然失踪,后来你们镖局的人一夜之间被仇人杀害了,你从此下落不明,此事朕也知道,也责令官府去查办,可惜没查到凶手,朕亲手题写的那块匾额后来也被收入了宫中,没想到你现在练了一身的武功,令尊泉下有知,也该会瞑目啦!”杨聪恭敬地道:“多谢皇上关心,那凶手草民已经查清楚了。”那朱佑樘道:“哦!你知道是谁杀了你们镖局的人了?”杨聪点头道:“是弥勒教的人。”那朱佑樘恨恨地道:“又是这弥勒教!这弥勒教屡次残杀官兵,抢劫军饷,与朝廷作对,朕有一天定要剿灭他们。”杨聪听了默不作声。

  那朱佑樘见杨聪一直站着,便笑道:“杨公子,你不必客气,请坐下来说话。”杨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也坐了下来,那朱佑樘继续道:“我还听说令尊众镖师也是死于弥勒教的匪徒之手,是么?”杨聪点头道:“是!杀害家父的是现在弥勒教的教主。”那朱佑樘道:“那你不想替令尊报仇么?”杨聪听了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弥勒教害死了我全家,此仇草民时时刻刻都想报,只是那弥勒教的教主武功高强,而且弥勒教的人行踪神出鬼没,诡秘异常,因此草民一直在等待机会。”那朱佑樘听了笑道:“好!有骨气!你不愧是杨老镖头的好儿子!”杨聪道:“多谢皇上夸奖。”那朱佑樘又道:“只是这弥勒教人多势众,我朝自太祖皇帝以来,就想铲除这弥勒教,只是他们的行踪太过于诡秘,而且网罗了不少江湖败类在教中,加上他们的势力庞大,控制了许多钱庄和店铺等行业,财力雄厚,因此除它不尽,你如果能为朝廷效力,暗中帮助打听到他们的下落,朕再派人端了他们的老巢,这样朝廷也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你也能为令尊报了大仇,不知你意下如何?”杨聪听了,这才知道今晚这朱骥请自己来的深意,原来还是劝自己投靠朝廷,只是变成了这皇帝朱佑樘亲自出马劝降。杨聪知道此时这厅外肯定布满了官兵和锦衣卫的人,哪里敢得罪他,只得道:“多谢皇上厚爱,只是眼下草民还没有打听到弥勒教的什么消息,草民如果打听到什么消息,一定会禀告皇上的。”那朱佑樘点点头道:“好!朕相信你的话。”

  杨聪见这朱佑樘此时心情较好,趁机道:“夜已深了,草民不敢打扰圣上安歇,草民告辞了!”说着杨聪站了起来,那朱佑樘点头道:“好!只是朕有句话要告诉你,你常年混迹于江湖之中,终非良策,大丈夫应该横刀立马,建功立业,为国家效力,为百姓造福,才能功彪青史,流芳百世,像前朝的于大人那样,世代受万民敬仰,希望你好自为之。”杨聪恭敬地道:“多谢皇上的金玉良言!草民时刻铭记于心!”那朱佑樘听了,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也不枉朕今晚亲自见你的苦心,可惜给这弥勒教的匪徒扰了雅兴,希望刚才朕对你说的话,你不要对其他人提起。”杨聪恭身道:“草民遵旨!”那朱佑樘又道:“你家在北京城里的府第,我回去后马上让官府还给你并修缮它,这件事情我让于大人的千金朱夫人一手去操办,你放心吧!这样日后你随时可以回去,你要时时记住,那才是你的家……你父亲留下来给你的产业啊!”杨聪听了顿时大急,他把那张大夏国的藏宝图和那两本武功秘籍藏在墙壁里,生怕这朱佑樘派人去胡乱拆翻,把它翻了出来,连忙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是房子是家父一手建立的,那里有草民的父母留下的一草一木,草民想保留它的原貌,以聊草民思念父母之情。”那朱佑樘笑道:“我不会让他们动你的房子一草一木的,只是派朱夫人帮你打理好,以便你随时能回去,不用在江湖中流浪了。”鲁长老等人一直远远地站在厅门口,不知道两人在低声说了些什么,只是见杨聪对这朱佑樘一直都很恭敬,那朱佑樘站了起来,突然朝厅门口高声叫道:“朱大人!朱大人!”那朱骥一直立在厅外,听到那朱佑樘的声音,连忙跑了进来,跪下道:“臣在!”那朱佑樘朝他道:“你吩咐下人送一壶酒来!”杨聪和鲁长老等人听了,又是吃了一惊,杨聪心想:你刚才假惺惺地演戏了一番,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便连忙朝那朱佑樘道:“草民等先行告退了!”便想趁机抽身而走,那朱佑樘摇摇手道:“不忙!不忙!杨公子,朕今晚与你一见如故,难得朕今晚如此开心,你先喝一杯酒再走也不迟,再说你刚才救了朕,朕还没好好谢你呢!”杨聪见这朱佑樘终究是不肯放过自己,便也道:“皇上,刚才草民贪杯,已经不胜酒力。”心想:你不仁我也不义,等一会儿咱们干脆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只见那朱骥飞快地端着一壶酒进来,那酒清香诱人,但众人均知道这酒里不是下了孔雀胆就是鹤顶红,杨聪等人均想:喝了这毒酒是死,不喝也是个死,干脆就不喝,还能多杀他几个官兵,说不定还能闯出去。因此众人心里都是一般的心思,鲁长老等都暗暗准备,只听杨聪的一声令下,便动手擒那朱佑樘做人质。杨聪也知道这酒里定下有剧毒,如果一喝下去,这毒酒发作,众人即使不当场毙命,也会死于他们的乱刀之下,心里打定就是不喝他这酒了,只要这朱佑樘一翻脸,众人即动手擒住他,也不管什么犯上做乱了。那朱骥端着一壶酒到那朱佑樘面前,那朱佑樘亲自斟了六杯酒,朝杨聪等人笑道:“来!各位今晚救驾有功,朕都赐一杯酒。”说着他自己先拿了一杯酒在手里,那朱骥便端着其余的五杯酒到杨聪等人的面前,杨聪等人此时已经铁了心,哪里还会喝这毒酒,杨聪朝那朱佑樘鞠躬道:“草民等已经不胜酒,请皇上见晾!”却不拿那酒,那朱佑樘见此情景,先是一愣,似乎看出了杨聪等人的心思,笑道:“好!那朕先饮!”说完他一仰脖子,把那杯酒喝干,然后把空酒杯对着杨聪等人笑道:“杨公子,这回你该相信朕了吧!”杨聪等人心里哼了一声,均想:你喝的自然是美酒啦,但其余的五杯定是剧毒无比的毒酒,一喝下去便一命呜呼了。

  众人均是老江湖,知道这酒壶中有夹层,外层装美酒,内层装毒酒,壶柄上有机关,即两个小小的通气孔,分别连接内外层,壶嘴也连接着内外层,如果按住上面的小孔,外层的美酒就被吸住了,他倒出来的则是毒酒,如果按住下面的那个小孔,内层的毒酒被吸住,倒出来的则是外层里的美酒,这种小机关自然瞒不了众人。杨聪等人仍然不拿那酒,杨聪硬生生地道:“皇上,草民等确实已经不胜酒力,请恕罪!”那朱佑樘听了,顿时脸色不悦,朝杨聪等人扫视了几眼,众人也暗暗握住了暗器,都不说话,此时连空气也僵硬了起来。那朱佑樘朝杨聪看了一眼,叹道:“杨公子,你是怀疑这酒中有毒么?”杨聪道:“草民不敢!”心里却想:你这点鬼把戏,也想哄我们么?只可惜我刚才瞎了眼,救了你这歹毒的狗皇帝!那朱佑樘突然高声道:“朱大人,把酒端过来!”众人均吓了一跳,知道他要翻脸了,正准备动手,杨聪心想:此时我们五人,即使厅外有千军万马,我先制住这朱骥,不怕你飞上天!只见那朱骥惶恐地端着那酒到他面前,那朱佑樘一伸手,端起一杯酒,一仰头便饮干了,接着一摔手,那酒杯便“啪”的一声碎到了地上,众人均吓了一跳,那朱佑樘一杯饮尽,接着一伸手,又把一杯酒喝干,也是“啪”的一声把酒杯摔碎,他一口起连连把剩下的五杯酒饮干,连连把五个杯子摔碎,才看着杨聪等人。杨聪等人见此情景,也都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动手,那元彪和南宫宇两人听厅里的动静,早已带着人冲入了厅里,见那朱佑樘没下令,也不敢动手,却是把厅门堵住了。杨聪等人见那元彪等人冲了进来,也迅速握住了兵器,那朱骥也迅速拦在了那朱佑樘的面前,双方剑拔弩张,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空气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杨聪正待要抢先下手,向那朱佑樘扑去,只见那朱佑樘朝那元彪等人喝道:“谁叫你们进来的!都给朕退下去!”那元彪等人听了,见朱佑樘一脸的威严,吓得连忙退出了厅外,杨聪这才松了口气。那朱佑樘朝杨聪看了看,叹道:“杨公子,朕与你一见如故,一直一来,从来没有人敢像今晚一样对朕说话,与朕坦诚说话,朕喜欢你的坦诚,因此朕从来没有今晚这么开心过,是你使朕很开心,朕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像今晚这样危险的处境,是你救了朕,朕只想把你当做朕的朋友,朕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也希望有一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可惜……。”那朱佑樘叹了口气,便转过身不看杨聪等人,头也不回地道:“朱大人,你送杨公子他们出去吧!”杨聪听他的声音有些悲凉,知道刚才误会了他的一片诚意,连忙恭敬地道:“刚才草民无礼,请皇上恕罪!”那朱佑樘头也不回,背负着双手大声道:“送客!”那朱骥见此情景,连忙朝杨聪使了个眼色,杨聪知道此时再不走,等一会这朱佑樘发起火来,众人想走也迟了,连忙道:“草民等告退!”说完连忙带着鲁长老等人退出了大厅,杨聪退到厅门口时回头看了看,见那朱佑樘此时已经转过了头,正看着杨聪,杨聪连忙朝他鞠了个躬,算是赔礼道歉,便退出了大厅。

  众人出了大厅来到院子里,只见整个院子里到处站是官兵,刀剑在黑夜里闪着白光,众人均吃了一惊,那朱骥领着杨聪等人出了院子,来到外面的胡同里,只见四处也布满了官兵,鲁长老等人暗暗吓了一身冷汗,瞧这情形竟有好几千官兵,如果刚才众人打了起来,那是插翅也无法飞出这院子的。那朱骥把五人送出胡同口,高声道:“来人哪!”便有几个彪形大汉应声从前面的胡同口闪了出来,跪在地上,那朱骥朝那几人道:“你们带一些人送杨公子等人回客栈!”那几个大汉应了一声,其中一人拍了拍手掌,便见几顶轿子从前面的胡同里闪出来,那朱骥朝杨聪等人道:“各位请上轿子,恕再下不能远送!”杨聪虽然心里恨他骗自己来与那朱佑樘相见,但现在见这朱佑樘竟然安全地放众人出来,便也不介意,朝他抱拳道:“朱大哥请留步!”说完便上了轿子,鲁长老等人也上了轿,那朱骥见众人上了轿子,高声道:“起轿!”那轿夫便抬着众人向前走,杨聪等人虽然坐在轿子里,但个个都暗暗握住兵器,随时做好厮杀的准备。杨聪偷偷地往外看,只见前面有七八个挎着刀剑的大汉走在前面,后面也有七八个大汉跟在后面,谁也不敢说话,只听见轿子“吱吱吱吱”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杨聪等人生怕这朱骥在途中伏有官兵,因此个个都随时盯着那官兵的一举一动和四周的情景,但轿子一直往前走,转过了几个胡同,最后安全地回到了迎宾客栈,杨聪等人这才松了口气。那些人把众人送到了客栈,便折身返回去复命了。

  众人此时哪里还敢在这客栈里居住,杨聪等人见那些大汉走远了,连忙折身拐到另一条胡同,向前面奔去,见确实没有人尾追而来,才向丐帮的堂口奔去。众人回到了丐帮的堂口,才放下心来,钱云飞见众人深夜而来,吃了一惊,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询问原因,鲁长老叹道:“好险!好险!”说着便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彭长老道:“这朱佑樘也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有给毒酒给我们喝,早知道那朱骥端来的那壶酒没有毒,我们就犯不着拂他的好意。”翠儿笑道:“怎么没有毒?那壶酒里放有鹤顶红和孔雀胆,那朱骥一端进来我就闻出来啦!”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鲁长老惊叹道:“这朱佑樘好阴险,原来他喝毒酒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的,原来他早已服下了解药。”翠儿摇摇头道:“错了,那朱佑樘身无半点武功,即使事先服了解药,喝一杯毒酒还能抵挡得住,连喝六大杯毒酒,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众人听了,都感到纳闷,鲁长老连忙问道:“翠儿姑娘,那这朱佑樘喝下的难道不是毒酒?”翠儿点点头,道:“那壶酒的夹层里确实藏着剧毒无比的毒酒,我猜那朱佑樘倒酒的时候突然良心发现,给我们倒了美酒,没有倒毒酒,这也使我有点感到意外。”众人议论了一阵子,均不知道这朱佑樘是何意。

  钱云飞叹道:“这朱佑樘为什么突然来到南京城里呢?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么?”鲁长老道:“这也未必,你忘记啦!现在正是清明后不久,我们先是在西湖于谦大人墓前碰见了那朱骥夫妇,随后在这南京城里碰见他们夫妇和这朱佑樘,说不定他真的是来祭祀他的老祖宗呢!”众人听了均顿时醒悟过来,钱云飞道:“难怪前不久东郊紫金山上的孝陵园突然戒备森严,原来他是来祭祀朱元璋夫妇来的。”杨聪听了众人的话,顿时想了起来,这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和马皇后均葬在紫金山的孝陵园,想来这朱佑樘真的是来祭祀祖宗来的,却无意中被众人撞上。杨聪叹道:“原来匆匆又过了一年,又到了清明时节啦!”他想起自己的父母葬在北京的郊外,自己还没有在清明节好好去祭祀过,而这朱骥夫妇特意从北京城赶到西湖来祭祀自己的父母,那朱佑樘也来祭祀自己的祖宗,便叹了口气。众人也都叹道:“又到了清明时分啦!时间过得也真快!”众人在江湖中忙忙碌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清明节的来临。这清明节是中原汉族人民的一个传统节日,说来还有一段与朱元璋有关的故事。

  这清明节最早起源于春秋时期郑国时期的上巳节,当时取农历三月初三为上巳节。《后汉书》记载:“是月上巳,溱洧两水,执兰招魂续鬼,祓除不祥……,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这一天,人们都要到郊外执兰招魂祭奠,并到朝东流的河流中洗浴,以除污邪。清明节的形成,与晋国的寒食节有最深的渊源。汉代的刘敬叔在《异苑》中记载:晋献公时,晋国宫廷内讧,公子重耳出逃卫国,卫国不敢收留,于是逃往齐国,途中无食物可食,只好拿野菜充饥。重耳自幼长在宫中,咽不下野菜。其中有个叫介之推的侍从,他割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肉煮成汤,端给重耳喝,谎称是麻雀汤,重耳喝完后连称味道好。后来在赶路的时候,重耳发现介之推走路一拐一瘸的,经过追问才明白真相,重耳顿时大为感动,发誓日后若能回国登上皇位,定会报答介之推“割肉裹腹”之恩。后来,重耳在秦国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晋国,并平定了叛乱当上了国君,成为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晋文公。跟随他出逃的人都得到了封赏,介之推不愿为官,带着老母亲归隐山林,躲进了绵山,晋文公也把他给忘了,后来经过左右提醒才记起介之推来,他几次派人相请介之推出山为官,但介之推并不出山。为了逼介之推下山,晋文公就下令放火烧山。没想到的是,介之推宁死也不愿下山,与他的老母亲抱着一棵大柳树被烧死了。他在临死前在一棵柳树上写下了这样一首诗:“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晋文公事后痛心不已,于是下令每年在介之推被烧死的这天禁烟火,而只吃冷食物,这就是寒食节的来历。至于寒食节的确切日期,各种典籍记载不一,但大都说是清明节前一二日。唐代以后,人们逐渐把上巳节和寒食节合在一起过,改为清明节,把纪念介之推转为扫墓,也不再吃冷食,于是就形成了驱鬼除邪,祭奠亡灵的习俗。

  经过唐宋元三代战乱后,清明扫墓之风逐渐淡了下去,唐代以后,人们逐渐淡化踏青上坟、祭祖扫墓的习俗,以娱乐为主,同时还增添了不少习俗和活动,其中戴柳的习俗就是唐代开始形成的。据《燕京岁时记》“清明”条记载:“清明即寒食,又曰禁烟节,古人最重之,今人不为节,但儿童戴柳祭扫坟墓而已。”同时还详细记载戴柳的习俗源于唐高宗,说三月三日,唐高宗在渭水之阳行祓禊之礼,赐群臣柳枝编制的圈条各一个,说戴在头上可以“免虿毒”,后来戴柳即承其意。明末清初的《成都通览》一书也述说:“三月清明上坟,或蒸清明饽饽,或折柳枝戴身旁。”谚曰:“清明不戴柳,死去变黄狗;端阳不戴艾,死去变妖怪。”后来人们还把清明节做为秋千节,而且这种习俗从唐宋一直延续到清代。据唐代的《天宝遗事》记载说,每年清明,宫中做秋千并令宫女竞相游戏,以助宴饮之乐。诗人韦庄有诗云:“满街杨柳绿绿烟,画出清明二月天,女子隔帘红杏里,女郎撩乱送秋千。”也证明了这一习俗的存在。元人的《析津志•;风俗》里也记载:“清明即寒食,宫延于是节最为富丽,起立彩索秋千架,自有戏蹴秋千服”。清明还有拔河、赛龙舟的活动。据《景龙文馆记》里记载:唐中宗时,他命三品以上官员和侍臣参加拔河比赛,君臣同乐。宋代的吴自牧在《梦梁录》里也记载了杭州清明盛况,人们或宴饮赏花,或乘彩舟画舫,又有龙舟可观,杭州倾城而出,笙歌鼎沸,鼓吹喧天。

  到了元朝时期,元朝的皇帝对死后埋葬和祭祀均看得很淡,这与蒙古族的风俗习惯有一定的关系,蒙古人死后不修建陵墓,尸骨埋入草原,以便肥沃草原,他们认为这样回归大地是最好的葬礼,连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也是如此。据《多桑蒙古史》记载:“当时成吉思汗埋葬后,葬地便广种树木;以后树木丛生,成为密林,不复辨墓处何林木之下。”后来元朝历代十几个皇帝死后均是如此。据明清时期的叶子剞在《草木子》一书记载,元朝的皇帝死后,不用棺椁,也无殉葬器,一律葬于漠北的一个叫起辇台的地方,只用“枕木二片,凿空其中,类似人体形状大小合为棺,置体其中。”再加髹漆,以黄金为圈,三圈固定,内无金银器皿,深埋于草原之下,埋葬时派一支军队封锁该地区,等来年荒草遍野之时,才解除封锁,以后也从不来祭祀。蒙古人不重视清明节,他们入关后也不准汉人在清明节祭祀,以免汉人借清明节的祭祀活动从事反对蒙古人的统治,因此到了元代,清明节人们便不敢再祭祀祖先了。

  而清明节恢复扫墓祭祀祖先的习俗,却与当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父母有关。相传朱元璋幼时家贫,他的父亲叫陈世珍,母亲叫陈氏,是安徽凤阳人,1344年,当地闹瘟疫,他64岁的父亲和59岁的母亲先后在一次瘟疫中死去,他家因为贫穷,无法买棺材,他和哥哥只得抬着父母的尸体到山上去埋葬,突然遇到了暴雨雷电,只得跑到村里避雨,等第二天他们回来埋葬他父母之时,发现他父母的尸体已经被土堆了起来,于是他们就在那里草草埋葬了父母,朱元璋便到皇觉寺当了和尚。后来朱元璋参加了元末的农民起义军,东征西讨打下了江山,当上了皇帝。可是父母的遗骨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原来,当年埋葬他父母的那座山坡,多出了许多坟茔,朱元璋没办法辨认出哪座坟墓是自己父母的,于是经常闷闷不乐。有个他家乡来的太监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于是献了一条妙计。朱元璋听后大喜,下令清明节这天,老百姓都要去祭祀祖先、踏青扫墓,否则杀头抄斩。暗地里他却偷偷地派侍卫去窥探,发现埋葬他父母的那座山坡上,只有一座坟荒草茂盛,无人扫墓,于是朱元璋便知道那座坟墓便是自己父母的了,他暗中派人移骨厚葬了他的父母,了却了一桩心愿。

  这朱佑樘自然不知道这清明节扫墓的来历,但大概他是遵循古训来祭祀祖先,却不知道弥勒教的人也暗中等这一刻,伺候好刺杀他,正巧被杨聪等人救了。鲁长老叹道:“咱们上次救了那朱骥夫妇,得罪了弥勒教的人,今晚又救了朱佑樘这狗皇帝,坏了这弥勒教的好事,看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可不得不防啊!”众人听了均称是,杨聪听了也点头称是,心里却感到沉重了起来,心想:这下真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弥勒教的人定认为我勾结朝廷来对付他们,看来自己与弥勒教免不了要兵刃相见。便叹了口气,他原来还指望能通过夏敏来解释清楚这场误会,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了那朱骥夫妇和朱佑樘,这误会是越来越大。众人忙了一夜,便也各自去休息了。第二天,杨聪派丐帮弟子去打探消息,才知道那朱佑樘等人已经离开了南京城,想来他昨晚被弥勒教的人刺杀,已经吓破了胆子。众人在南京城里停留了几日,想打听一下弥勒教的消息,却也是毫无结果,正当众人商量着那弥勒教的下一步行动时,杨聪突然接到吴长老的飞鸽传书,杨聪打开一看,却只是廖廖的几个字:“西南分舵有变,速归总舵”,杨聪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便离开了南京城,从旱路骑马出发,向丐帮总舵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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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一十三章 钱庄遇险

  杨聪等人日夜兼程,骑马行了两日两夜,便到了山东境内。丐帮的总舵原来设在大明湖旁边,后来移到了千佛山附近,众人赶回丐帮总舵时,吴长老已经离开总舵启程了两日,向四川的西南分舵出发,却留下一封信。杨聪连忙拆开信一看,只见吴长老在信中写道:“近闻西南分舵陈大年来报,西南分舵附近常有可疑之人出没,多名弟子神秘失踪,各处产业多次遭人破坏,而且近年存入西蜀钱庄的银子遭官府查封,损失惨重,我帮在西南的各处产业面临困境,属下亲自到西南处理此事,请帮主在总舵静候属下佳音;又闻西北、北方、南方等分舵来报,近来弥勒教的人活动频繁,华山、恒山、崆峒、昆仑等各门派均有人遭他们的毒手,本帮各处分舵也发现数名弟子神秘失踪,请帮主密切留意弥勒教的活动。”杨聪看完了信,叹了口气,知道弥勒教可能开始向丐帮实施报复了,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弥勒教的人神出鬼没,连朝廷也摸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和行踪,眼下他们在暗处,而丐帮众人在明处,如果这弥勒教要向丐帮众人报复,那是易如反掌。

  杨聪在总舵呆了两日,也闲得无聊,因为帮中的事有彭长老替处理,也没见吴长老在西南有回音,整天陪着翠儿在城里四处瞎逛。济南在战国时期称历下,汉初因它地处古代济水之南,故称济南,这济南素有“泉城”之美称,古代就有“齐多甘泉,冠于天下”、“济南山水甲齐鲁,泉甲天下”的记载,城里共有七十二处泉水,众多清冽甘甜的泉水从城里涌出,汇城大小的河流和湖泊,著名的泉水有趵突泉、黑虎泉、珍珠泉和五龙潭四大泉群,它们有的如沸腾的急流,喷突翻滚;有的如倾泻的瀑布,如狮吼虎啸;有的如串串珍珠,灿烂晶莹,声如古韵悠扬的琴瑟……。因为城中多河流和湖泊,因此家家有泉水,户户栽垂柳,加上湖中多荷花,城里风光绮丽,古人用“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来形容这济南的风景。杨聪有一天突然想:这山东的西蜀钱庄虽然也被官府查封了,但那钱庄里有一个地下秘室,不知道官兵发现了没有?如果没发现,说不定里面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那秘密的地下室杨聪曾经在那里替夏敏疗伤,知道进出秘室的机关,鲁长老等人听了杨聪的打算后,都点头赞成,众人均知道现在丐帮已经与弥勒教结下了梁子,多了解一下弥勒教的情况对丐帮会有利。当晚,杨聪与彭长老、鲁长老和韩雪枫四人换了夜行衣蒙了脸,悄悄地潜往济南城里的西蜀钱庄,这西蜀钱庄虽然处于闹市之中,但因为被官府查封了,因此显得异常冷清,整个钱庄一片漆黑。杨聪来过这里,因此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四人在围墙外观察了许久,见四周和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四人便从后花园跃了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杨聪带着鲁长老三人径自向那座高楼奔去。只见那座楼上着锁,还贴着官府的封条,杨聪轻轻地捏断了锁头,四人悄悄摸了进去,杨聪掏出火石,划亮火石看了看,只见这座阁楼虽然凌乱不堪,四处是打碎的东西,那尊弥勒佛像虽然被打碎了头,身体也被打裂了不少,但座基和炉台还在,而且那香炉仍然完好无损,杨聪知道那地下室还没有被官兵发现。

  杨聪走到烛台前,向左挪动了三下神台前的香炉,只听见一阵“扎扎扎”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见那尊佛像连同神台缓缓地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鲁长老等人吃了一惊,杨聪指着彭长老和韩雪枫低声道:“你们两个留在上面,我和鲁长老下去探探。”说完他率先钻了下去,杨聪和鲁长老两人下到地洞里,那佛像又缓缓移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杨聪见下面一片漆黑,但通风良好,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石阶,地面平坦,杨聪知道不远处有蜡烛,走了几米便看到了一根点了半截的蜡烛,杨聪一路把蜡烛点燃,行了十多米,便来到一扇石门前。那石门紧闭着,杨聪扣住那石门上的石环转动了三圈,用力推开了石门,点亮了里面的蜡烛,只见里面的地下室地面仍然铺着华丽的大红地毯,室内的茶几、桌椅、床铺样样俱全,一丝不乱,右边的墙壁上仍然还挂着那幅河流山川军事地形图,上面详细的标着济南城的山川地形以及府衙、驻军、人口、钱粮、军械等。杨聪知道这里没有被官兵发现,杨聪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又想起了自己与夏敏在这里的情景,不禁感到一丝伤感,当时两人在这里海誓山盟,缠绵悱恻,如今两人形同陌路人,而且说不定将来还会兵戎相见。鲁长老四处查看了一番,低声道:“帮主,好像这秘室的位置正好在上面的花园里。”杨聪点点头,道:“这上面的一举一动这里都听得见,因为这里四处都有隐蔽的通气孔直通上面。”两人查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杨聪突然想:这济南的钱庄里设有地下室,看来其它的钱庄也设有地下室,从这里来看,这里的地下室没被破坏,说明官府并为发现这里的秘密,那么那司徒雄夫妇为何不带人进这地下室里躲藏呢?还是官兵来得太快,他们来不及躲入这里?

  杨聪正打算与鲁长老仔细地敲敲四处的墙壁,突然,杨聪听见上面花园里的花草“喀嚓”一声,便知道有人潜入了花园,他低声对鲁长老道:“不好!上面有人来了!快走!”两人还没走出石室,便听见上面的传来了彭长老和韩雪枫的吆喝声,两人吃了一惊,连忙奔出石室,杨聪匆忙把石门关好,奔到那地下室的入口下面,杨聪和鲁长老已经听到上面的传来了兵器的碰撞声和吆喝声。杨聪连忙在石室台阶的第一条台阶连踏了三下,那洞口便扎扎扎地慢慢移动开去,杨聪把打狗棒立在胸口前,弯腰奔出了洞口,鲁长老也随后奔了出来。只见韩雪疯和彭长老正与五六个蒙面黑衣人激战,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老者正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观看着几人的打斗,那蒙面老者见那尊弥勒佛像突然移动,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来,顿时吃惊不小,他刚跃到洞口前,杨聪和鲁长老已经钻了出来。那蒙面老者一言不发,突然呼地一掌朝杨聪的胸口拍来,杨聪顿时觉得一股冰冷地寒气扑面而来,连忙左手食指一弹,“嗤”的一声一股内力激射而出,向那蒙面老者弹去,杨聪使的是少林派的绝技“拈花指”,专门点打人的穴道,而且在杨聪的手里使出来,手指弹出的每一股真气无疑像一把把锋利地匕首,如果被点中当场便会受伤。

  那蒙面老者识得厉害,只得随身一闪,变掌为爪,向杨聪的小腹抓去,奇快无比,如电光石火般,杨聪只得随手变招,挥掌朝他的手腕斩去,那蒙面老者冷笑一声,突然欺身上前,变爪为掌飘然向杨聪劈来一掌,杨聪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向自己扑来,阴风森森,奇寒无比,眼看他这一掌已经击到胸前,连忙暗运内力,左手一晃,便挥掌迎上,只听见 “啪”的一声轻响,两人双掌相交,杨聪顿时觉得对方的手掌一阵冰凉,一股奇寒无比的掌力向自己体内侵入,禁不住连连退了几步,打了一个寒战,脸上也感到一阵寒气,连忙运气调息。杨聪刚才虽然只是随手一掌,实际已经使了五成的内力,但刚才自己掌上的那股强大的内力打在对方的手掌上,竟如泥牛入海一般,而且对方那股阴寒的掌力直透入心脏,不禁暗暗吃惊,好在自己修炼了无相神功,这股寒气瞬间便被体内的无相神功化解了。杨聪与这蒙面老者交了一掌,突然记起了这种可怕的掌力正是摩尼教歹毒的冰蚕毒掌,中者全身血液凝结,五脏冰冷,最后全身冻僵而死,杨聪骂道:“原来又是你这老贼!看招!” 原来杨聪与那蒙面老者对了一掌,顿时想起来此人正是多次在衡山、青城山和洛阳白马寺神秘出现的那个神秘老者,上次正是他把自己和夏敏打下青城山的绝谷,差点送了命,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了心头,他此时武功已经今非昔比,正想找他报仇,便向那老者扑去。

  杨聪侧目一瞥,只见那几个围攻彭长老和韩雪枫的蒙面黑衣人当中,有一个黑衣人出手如电,飘忽不定,身法轻灵,掌影飘飘,如朵朵莲花开放,使的正是恒山派的“莲花千叶手”的掌法,顿时知道这帮人是上次出现在衡山和青城山上的忠圣门的人,这帮人曾经在华山脚下把弥勒教的宋三桥和夏敏打伤,后来突然在衡山上出现过,杀害了慧颖师太,随后又在青城山上出现过,把自己和夏敏打下山崖,后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前不久又突然在洛阳白马寺出现,杀害了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和二十几个武僧,还杀害了丐帮的简长老,想来自己的恩师正是被这帮人所害死的。鲁长老知道这蒙面的黑衣老者不是杨聪的对手,竹棒一挥,向围攻彭长老和韩雪枫的几个黑衣人攻去。那蒙面老者见杨聪中了自己的毒掌,脸色蒙着一层青霜,正待高兴,他突然见杨聪的脸色瞬间便红润了起来,那青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禁不住“嘘”的一声,他万万没想到杨聪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那蒙面人还没反应过来,杨聪已经一掌拍到,杨聪大声喝道:“你也接我一掌试试!”他这一掌已经蓄积了体内八成的内力,朝那蒙面老者猛下杀手,掌风凌厉无比,有如催枯拉朽之势。

  那蒙面老者见杨聪一掌劈来,罡风凌厉,也暗蓄内力,挥掌猛推而出,他这一掌使了十成的内力,端是厉害无比,心想:你这小子找死!杨聪见他的掌风中隐含着一股腥臭,阴寒无比,令人闻之于呕吐,知道他的掌中含着冰蚕等剧毒,连忙暗运真气护着全身。只听见“蓬”的一声,两人双掌再次相撞,杨聪顿时觉得那股阴寒的寒气如一根根细小的钢针,直窜入他的五脏六腑,顿时脸色冷若寒霜,连连退了几步,打了几个寒颤,连忙暗暗运气调息。那蒙面老者这一掌含蓄而发,只盼一击得手,已经也是奇强无比,那蒙面老者一掌击到杨聪的掌上,顿时觉得手腕疼痛欲断,胸口剧痛欲裂,被杨聪的掌力震退了好几步才站定,随后“哇”的吐了一口血,显然受了内伤。他眼见杨聪满脸青如寒霜,正闭目调息,顿时暗暗高兴,心想:这小子用不了半个时辰便会冰冻得像一具僵尸了。他虽然受了内伤,但还是大大占了上风,杨聪这一掌也伤得他不轻,那蒙面老者也连忙运气调息,护住自己的心脉。两人都站立不动,静心调息,谁也不敢向对方进攻。

  杨聪与那蒙面老者对峙不动,而鲁长老等人那边却打得异常激烈,对方共有六个黑衣人,而且个个武功高强,一个使的是江南严家的“五虎断门刀”法,膂力强猛,刀法凶悍,精妙纯熟;一个使长剑,长剑飘飘,剑法狠毒,挟着各家的精妙招数,诡秘阴狠;一个使一对双戟,点戳钩刺,甚是厉害。还有两人一个使一条长鞭,呼呼生风;另一个使一根九节棍,扫劈点砸,招招攻人要害,那个空手的黑衣人使的是恒山派的“莲花千叶手”,飘忽不定,身法诡秘,更是令人防不胜防。鲁长老三人以一敌二,一时间倒被这六人打了个平手,双方的武功势均力敌,大家都杀得性起,高呼酣斗,瞬间拼了几十招。韩雪枫手中的折扇神出鬼没,这把折扇上的功夫他已经练了二十几年了,点出的方位和手法均变化莫测,出神入化,含极高深的武功,手指弹处,劲风飒然,认穴奇准,凌厉非凡,每一招都是极精妙的上乘点穴功夫,他所学的点穴手法与中原的大大不同,这点穴手法是天竺高僧迦叶摩泰、竺法兰从天竺带来的,阴狠怪异,诡秘多端。加上他擅长瑜珈的功夫,轻功了得,因此身体滑溜异常,每一步都奔走如飞,身形似幽灵鬼魅,飘忽不定,时而窜到对方的中间,逼得那六个黑衣人手忙脚乱。而鲁长老手中的竹棒如蛟龙出海,点劈扫刺,变化多端,招数精奇。彭长老的软鞭像一条毒蛇,矫夭飞舞,有如神龙破空,蟒蛇出洞。双方狠打狠拼,每一招都蕴藏着极凶险的杀机,顿时杀得难分难解。

  杨聪内功精湛,运气调息了一会儿,便驱除了体内的寒毒,他张开眼睛,见那蒙面老者正在运气呼吸,便打狗棒一挥,点向那蒙面老者胸口的“神阙穴”、喉咙的“廉泉穴”、腹部的“天枢穴”等穴道,那蒙面老者接了杨聪的一掌,此时还觉得胸口滞闷,压得呼吸困难,正在运气呼吸,却没想到杨聪瞬间便驱除了寒毒攻了过来。那蒙面老者见杨聪此时的脸色已经红润如初,神采奕奕了,顿时吃惊不小,心想:瞧这小子刚才的脸色,分明是中了我的冰蚕毒掌之毒,现在瞬间便恢复如初了,这小子难道内力已经练到了百毒不浸的境界?那蒙面老者此时体内已经受伤,哪还敢与杨聪硬拼,只得闪身避开,绕身奔走。杨聪手中的打狗棒连连点出,虚虚实实,变幻莫测,棒上隐含内力。两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两人快打快攻,瞬间拆了五十多招,那老者便渐渐额头冒汗,气喘吁吁了,东躲西避,眼看就要伤在了杨聪的棒下。突然,那蒙面老者连连打了几个口哨,接着便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杨聪吃了一惊,知道他是招呼外面的人来增援,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又有四个蒙面黑衣人奔了进来,两人朝鲁长老三人扑去,两人朝杨聪扑来。杨聪和鲁长老等人均吃惊不小,知道这四人是在外面放哨的,现在这老者见不敌杨聪等人,便尽数招来围攻众人。这四个黑衣人一冲进来,顿时局面大大的不同了,那蒙面老者与那两个黑衣人围攻杨聪一人,顿时打了个平手,这两个黑衣人一个使判官笔,专点打人的穴道,一个使一对银钩,武功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两人配合那老者围攻杨聪,顿时四人杀得难分难解。只见那蒙面老者的的掌法轻飘不定,奇寒无比,那使银钩的双钩霍霍,白光闪闪,那使判官笔的点刺挑砸,如灵蛇出洞,杨聪不慌不忙,右手的绿竹棒使出丐帮的打狗棒法来,变幻莫测,左手时爪时掌,时指时拳,点抓劈击,变化多端。杨聪与这三人打斗还罢,那另外的两个黑衣人一冲进来,鲁长老三人顿时吃紧了起来,本来三人对六人,略占了上风,但那两个黑衣人一加入战圈,三人顿时吃紧了起来,那两个黑衣人一个使一对大斧头,舞得呼呼生风,还有一个使的却是飞梭,对鲁长老三人的威胁也最大,那飞梭飞出有三米远,令人防不胜防。

  杨聪与那三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渐渐占了上风,他侧目一瞥,发现鲁长老三人却已经险象环生了,三人被那八个黑衣逼得左支右绌,只得退到墙边抵住八人的围攻。杨聪见此情形暗叫不妙,连忙猛劈出一掌,朝那老者攻去,那老者吃过了亏,哪敢硬接,只得退后,那使银钩的连忙挥着双钩来勾杨聪的手掌。杨聪早料到那老者不敢硬接自己这一掌,见那使双钩的反勾自己的手腕,便装着招数用老的样子,打狗棒慌忙向那人胸口点去,那人左手单钩架向杨聪的打狗棒,右手的银钩仍然来勾杨聪的手腕,那另外一个黑衣人也挺着判官笔在侧面夹攻,杨聪手中的打狗棒荡开那银钩和判官笔,待那银钩伸到跟前,突然翻手一抓,硬抓向那人的银钩背上,他这一爪看似平淡无奇,其实精妙无比,拿捏得不差毫厘,隐含着极大的威力,也凶险之极。那人见银钩伸到了杨聪的手腕,正待高兴,突然见杨聪奇招迭出,快速绝伦,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透过银钩攻了过来,杨聪顺手一推,那银钩反撞过去,那人被杨聪这猛力一推,正撞中了胸口,顿时像纸鸢一样跌了出去,直跌到了门外。

  杨聪一招得手,更不让机会纵失,一个“燕子掠水”纵到围攻鲁长老等人的那几黑衣人后面,左手一探,便抓住了那个使飞梭的“大椎穴”,内力劲透,那使飞梭的顿时全身酸软,这“大椎穴”乃人体的大穴,那人被杨聪封住了穴道,杨聪头也不回顺手就一抛,朝那蒙面老者撞去。那老者见杨聪突然扑向那几个黑衣人,正待要从背后袭击杨聪,突然见一个黑衣人呼呼朝自己撞来,他如果闪身一躲,那人便会撞到墙上或木头上,便会脑浆迸裂,死于非命。那蒙面老者只得伸出双手压住那使飞梭的双肩,连连退了四五步才把他接住,顺手解了那人的穴道,那使飞梭的“哇”的吐了一口血,便跌倒在地上,却是被杨聪强大的内力所震伤了内脏。杨聪一招得手,又伸手一探,抓向那使刀的黑衣人,但那使刀的似乎武功比刚才那使飞梭的高出许多,单刀反手一劈,向杨聪突然劈来,同时跨步转过身来,杨聪见眼前白光一闪,知道他的单刀劈了过来,只得一缩手,打狗棒连忙伸出,使了个“粘”字诀的招数,把他的单刀缠住,左手再次伸出,迅速抓向他手腕上的“外关穴”,内力劲透,封了他几处穴道,那人只觉得手腕一麻,单刀“当”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全身便动弹不得。

  杨聪此时内外家功夫均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看似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抓,实则厉害无比,拿捏得恰倒好处。杨聪飞起一脚,把那使刀的踢飞朝那蒙面老者撞去,那使刀的一声惨叫,顿时毙了命。杨聪此时下手再不容情,他知道如果自己手软,鲁长老等人便有可能死在这帮人的手中,而且他知道这帮人是忠圣门的人,而且这帮人被他们用药物控制着,是一帮亡命之徒,下手更不手软。那老者见那使刀的呼呼横飞撞了过来,只得闪身避到了一旁,他刚才接了被杨聪掷飞过来的那个使飞梭的黑衣人,已经被震得胸口隐隐发痛。那剩下六个黑衣人见杨聪如此厉害,顿时慌了手脚,彭长老和鲁长老、韩雪枫趁机夹攻过来,那六个黑衣人被杨聪四人前后夹攻,顿时手忙脚乱,那个使大斧头的一不留神,斧头被杨聪的打狗棒挑飞了,韩雪枫趁机从背后欺身上前,折扇一点,刺入了他背后的“命门”,那使大斧的一声惨叫,顿时也毙了命。其余的人见此情景,吓得都退到了那蒙面老者的身边,那老者见死了两人,又伤了一人,知道不是杨聪等人的对手,低声道:“撤!”他便手一挥,朝杨聪等人扔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弹丸过来,杨聪见那老者手一挥,知道他故伎重施,连忙叫道:“小心!快退到墙脚!”说着连忙闪身到一旁,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弹丸便在杨聪等人刚才立的地方炸开,顿时楼内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杨聪等人见机较早,此时早已闪到了墙角,屏住呼吸。杨聪反手一掌,拍飞了一扇窗户,朝鲁长老等人高声道:“快!从这里出去!”说完他率先跃出了窗外,鲁长老等人也先后跟着跃到了外面,只见花园里静悄悄的,那群黑衣人趁着杨聪等人躲避那毒弹之机,早已跃出花园逃走了。

  杨聪等人跃上屋顶四处巡了一圈,见那群黑衣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四人估计那毒烟已经散去,便返身回到那楼里,只见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仍然躺在地上,鲁长老俯身揭开那一人的面纱,撕开那人的夜行衣,顿时吃惊不小,原来此人竟然穿着朝廷锦衣卫的服饰,杨聪等人均吃惊不小,连忙又撕开另外一个人的夜行衣,见那人也是穿着锦衣卫的服饰,想来这些人是在等弥勒教的人上钩,却没想到杨聪等人闯入,鲁长老轻声道:“快走!咱们惹下祸根了!”众人暗暗庆幸没有露出真面目来。杨聪见这两人是锦衣卫的人,顿时感到一团的雾水,那蒙面老者明明多次在江湖中出现,为何这锦衣卫的人跟他在一起呢?难道这忠圣门与朝廷里的锦衣卫有牵连?四人见杀了朝廷锦衣卫的人,连忙离开了钱庄,一路向城外奔去。四人刚奔出钱庄不远,杨聪便听到后面有轻微的呼吸声,他此时内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方圆几丈内的一举一动他只要静心一听,便能听了出来。杨聪不动声色,四人继续在屋顶上向前奔去,杨聪暗暗回头看,果然见几丈之后有人影在屋顶上一晃,便又伏了下去。杨聪低声对鲁长老道:“不好!咱们给盯上了。”杨聪早知道这蒙面老者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定会派人尾追而来,因此出了钱庄时,特意留意后面的动静,但这些人也狡猾之极,早已伏在钱庄四周远处,一直不露面,等杨聪等人离开很远了,才远远尾追而来。

  鲁长老等人听了杨聪的话,均吃了一惊,彭长老低声道:“怎么办?”四人仍然不动声色地往前奔跑,暗暗留心后面的情景,杨聪才发现竟然有四人尾追而来,瞧这四人时而纵起时而伏下的身手,轻功却是极高,不在自己之下,武功也不弱,若不是杨聪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很难发现他们尾追而来。杨聪低声道:“到城外才解决他们!”四人提气向前奔走,不久便到了城墙之上,悄悄从墙角滑下了城墙,四人奔到城外,发现那四人仍然远远尾追而来。杨聪见前面有一处岩石,便低声朝鲁长老三人道:“你们继续向前奔走,我伏在后面,看看还有没有其它鹰爪跟在后面,咱们在前面的虎风林解决他们。”杨聪趁着转弯的机会,飞快地躲到了岩石缝里,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四人追到了岩石旁,一个声音朝前面的一个人低声道:“侯老四!别跟得太紧!小心被点子发现了!”四人在岩石后面伏了一会儿,又继续追了上去,在黑夜里竟然没发现前面跟踪的目标少了一人。杨聪在岩石里藏了好一会儿,见后面再没有人跟了上来,才松了口气,连忙提气向前赶去,只片刻便追上了那四人,杨聪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见那四人躲躲追追,被鲁长老三人一路引向了前面的虎风林,却不知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聪正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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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一十四章 嵩山会盟(上)

  那四人见鲁长老三人入了虎风林,先是一愣,常言道:“遇林莫入,遇山绕行。”那四人先是愣了好一会儿,又怕鲁长老等人失了踪影,连忙闪身悄悄跟进了虎风林,这虎风林位于济南城的郊外,虽然不大,但方圆也有好几十米,林深茂密。杨聪见身后确实无人跟了来,正准备追入林里,突然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兵器的打斗声,知道是鲁长老等人与那四个黑衣人动了手,连忙追入林子里。杨聪冲入林子里,只见鲁长老三人正与那四个黑衣人打得激烈,杨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蒙面老者正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来抢夺鲁长老和彭长老的兵器,另外三个黑衣人一个提着一双戒刀,一个使剑,还有一个使一对铁牌,杨聪瞧这四人的武功以那瘦小的黑衣老者最厉害,如果一对一比试,那其他三人不是韩雪枫和鲁长老、彭长老三人的对手,杨聪瞧了一会儿,便见鲁长老三人占了上风,便藏在树后。不久,那四人的败迹已露,那瘦小的老者见情形不妙,连忙道:“走!”说完便抢先往林子外窜去,那其他三人见那瘦小的老者抢先跑了,也虚晃了几招,向林子外撒腿跑去。杨聪早已瞧了个清楚,等那瘦小的老者奔到面前,突然从树后伸出打狗棒一绊,那瘦小的老者冷不防杨聪突然从旁边袭击而来,而且杨聪这一棒突然如电光石火般扫到,正扫到他的膝盖骨之上,那老者“哎哟”一声,扑通向前摔倒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连门牙也摔掉了两颗,杨聪随手打狗棒一挥,点了他背后的“至阳穴”,闪身一跃,拦住那其余的三个黑衣人。
  那三个黑衣人突然见杨聪从大树背后跃了出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挥着兵器攻了上来,杨聪打狗棒一挥,顿时棒影如山,尽数把那三人的去路封了。鲁长老三人随后也赶了上来,那三个黑衣人见情形不妙,突然便向树林四处乱窜,分头逃窜。这三人虽然武功比鲁长老等三略输一筹,轻功却极佳,而且极其狡猾,分头向三个方向逃窜,瞬间三人转到了几棵大树的后面,等鲁长老三人愣了一会儿分头追上去时,那三人已经窜出了林子里,向远处逃逸了。鲁长老三人追出了几丈之外,见那三人已经窜出了几十米之外了,只好虚张声势了一会儿,返回了林子里。杨聪见那三个黑衣人突然撒腿分头向四处逃窜,也愣了片刻,正待要向旁边一个黑衣人追去,见鲁长老三人已经赶了过来,而且三人也是愣了片刻,很快便分头追赶了那三个黑衣人,杨聪知道这三人的武功不是鲁长老三人的对手,便不追赶,正待要转身查看那被他突然扫倒的那个瘦小的黑衣老者。杨聪突然觉得背后一阵罡风猛扑了过来,已经抓到了自己背后的“命门穴”,顿时吃惊不小,他此时已经来不及转身,知道背后有人偷袭而来,连忙暗暗呼吸运气护身,真气顿时遍布了全身,同时右手中的打狗棒反手一挥,朝后面偷袭而来的人砸去。杨聪只觉得背后腰间的“命门穴”一麻,知道是那人抓到了自己的“命门”之上,连忙暗暗运气冲到腰间的“命门穴”之上,他此时体内真气鼓荡,哪一处穴道受到外来力量的攻击,真气便会自然冲到哪一处穴道抵抗住外力。

  杨聪反手一棒挥出,同时急忙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你道偷袭杨聪的是何人?原来正是刚才那被杨聪绊倒点了穴道的那个瘦小的蒙面老者,杨聪顿时吃惊不小,杨聪心想:此人刚才明明被我点了穴道,难道他片刻便自己冲开了穴道?还是此人会逆经转脉、移穴换位之术?杨聪见那瘦小的老者双目冷鸷阴狠,右爪正劲力内透抓住杨聪的“命门穴”,这“命门穴”乃人体的死穴,如果换了别人,当场便会吐血而死。那老者一招得手,正暗自高兴,他刚抓到杨聪的“命门穴”之上,觉得软绵绵的,如同抓到一团棉花之上,便内力劲透,想直攻入杨聪的体内,震伤杨聪的心脉和五脏,突然又觉得五指如抓到了一块坚硬的钢板之上,顿时大吃了一惊。杨聪的衣服被他这一抓,顿时腰间的衣服被他抓破了一个大洞,布片如蝴蝶般飘散四处乱飞。杨聪此时不暇细想,只觉得腰间的“命门穴”一阵隐隐的痛,知道此人是一大劲敌,危机连忙打狗棒一挥,反敲他的天灵盖。那人也见机较快,危机之中连忙把头一偏,杨聪的一棒便砸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那老者突然觉得手指抓到杨聪身上,如同抓到了一块钢板,情知不妙,正待要退后,突然见杨聪的打狗棒反手敲了回来,危机之中只得把头一侧,杨聪的打狗棒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敲得他的琵琶骨剧痛,差点都断了,痛得他双目直冒金星。

  那瘦小的蒙面老者见情形不妙,忍着痛连忙疾退向后,转身想逃走。杨聪见那瘦小的老者退后转身奔走,连忙吸气调息,只片刻便恢复了过来,他见那老者正奔出了树林外,哪里肯放了他,大喝道:“恶贼!哪里走!”连忙提气追赶过去,他练的是武当派的“八步赶蝉”的上乘轻功,加上他此时内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轻功更是精妙无比,他只追了片刻便拉近了距离,那瘦小的老者刚奔出树林,正巧碰到鲁长老和彭长老返回,两人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大吼一声,双双拦住他的去路,杨聪随后也赶了上去。三人还不到五招,杨聪打狗棒一戳,便再次点倒了那瘦小的老者。杨聪这回学乖了,点的是他颈后的“大椎穴”和脑后的“玉枕穴”,随后又点了他腿上的“环跳”、“血海”等穴道。鲁长老见那蒙面老者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才上前把那老者提了起来,撕开了他的面纱,只见此人燕子额、茄子脸,留着几撮胡须,目光阴鸷,却不认识,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们?”那老者朝几人长笑几声,突然嘴角和鼻子流血,头顿时一歪,便不动了。

  杨聪和鲁长老均吃了一惊,鲁长老连忙探手摸他的鼻子,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转头对杨聪叹道:“帮主,他又服毒自杀了!”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顿时醒悟过来,想来这些人的舌头底下早已被迫缝有剧毒的药丸,当被俘时便咬破药丸自杀身亡。杨聪道:“搜他的身,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鲁长老听了,便撕下了那老者的衣服,那衣服刚被撕开,杨聪顿时又吃了一惊,原来此人的身上穿有软铠甲,难怪刚才被自己点了穴道却突然偷袭自己,原来刚才自己点在了他的软铠甲之上,此人狡猾之极,故意装作被点了穴道,等杨聪转过身,便出其不意地从后面袭击。鲁长老见他身上穿着软铠甲,笑道:“这正好!这件铠甲正好合我用。”说完便把他的软铠甲解了下来,三人搜了一会儿那死者的身上,却发现了一块腰牌,只见上面写着“东厂一等侍卫 海大福”三人均暗暗吃惊,这东厂、西厂与锦衣卫是朝廷中的三大特务机关,这锦衣卫是朱元璋设立的,而这东厂和西厂则是明成祖朱棣设立的,这三个特务机关权利极大,直属皇帝管辖,能够随意抓文武官员入监狱拷打。杨聪心想:这些人定是朝廷派来抄西蜀钱庄的,他们一直守在那里,想抓住弥勒教的人,却没想到今晚是自己四人闯入。杨聪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那个多次袭击自己的蒙面老者会带着锦衣卫的人袭击自己,难道他像那太监怀恩一样,是忠圣门安插在朝廷里的耳目?三人搜了一阵子,见韩雪枫匆匆地返回来了,四人怕那些人逃了回去的人带救兵前来,于是折身返回了丐帮的总舵。第二天,杨聪派人入济南城里打听,也没发现昨晚那帮人的行踪,一连两日,众人均呆在丐帮总舵。

  一天,杨聪与彭长老、鲁长老、韩雪枫人正在商量着丐帮的事情,突然,一个丐帮弟子慌张地闯进来,结结巴巴地道:“帮帮……主,不好了……!西南分舵的陈舵主……他来了!”彭长老抬头看了一眼,道:“六福,什么事不好啦!陈舵主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有什么不好的!龙头长老一起回来了没有?”杨聪认得此人是彭长老的弟子,头脑有些笨,反应有些迟钝,说话也吞吞吐吐的。那六福道:“龙头长老没……没回来,但陈舵主说……大事不好……他来了!”彭长老知道与他说半天也无法说清楚,便挥挥手道:“好啦!你快去请陈舵主进来!知道了吗?”那六福点点头,便转身出去。彭长老道:“陈舵主突然到济南来,恐怕西南分舵有些棘手的事情。”他的声音刚落,便见陈大年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满身的衣服又脏又破,还沾了不少血迹,而且头上还缠着白纱,众人见了他的模样,先是吃了一惊。只见陈大年撞了进来,“扑通”一声朝杨聪跪倒,放声大哭道:“帮主,你可要为弟兄们和龙头长老报仇啊!”杨聪和彭长老、鲁长老听了,均吃惊不小。

  杨聪连忙把陈大年扶起来,道:“陈舵主!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坐下来慢慢说!”三人连忙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那陈大年仍然放声大哭,道:“帮主,你可要替我们西南分舵的弟兄们和龙头长老报仇啊!”众人听了均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杨聪慢慢地问道:“陈舵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大年听了,才停止了哭声,咬着牙齿道:“都是那弥勒教的人害的!”杨聪和彭长老、鲁长老三听了均面面相觑,鲁长老道:“陈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详细地说呀!”陈大年这才擦干眼泪,咬着牙齿格格地响,道:“前天晚上,我和龙头长老正在分舵里清算帐目,突然听见院子外传来本帮弟子的惨叫声,我们连忙赶了出去,只见有好几十个蒙面黑衣人正在与帮中的弟子在打斗,我们帮中的弟兄不多,只有三十多名弟子在分舵中,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片刻便杀了我们十几个弟兄。”鲁长老见他情绪激动,连忙端了碗茶给陈大年,道:“陈兄弟,别着急!你慢慢讲!”

  陈大年骨碌地喝了几口茶,继续道:“我和龙头长老见弟兄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连忙冲了出去,也他们拼斗,没想到……没想到……!”陈大年气愤地道:“没想到这帮人个个武功高强,连我们两人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我被一个老太婆打伤点了穴道,龙头长老与一个老者和两个大汉拼搏,也被他们打伤了,龙头长老被那老者刺了一剑,伤得很重,被他们擒住了,分舵中的兄弟后来也被他们全杀害了!”杨聪三人听了均吃惊不小,陈大年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属下开始不知道这帮歹徒是什么人,那帮人把弟兄们都杀害了,把属下和龙头长老打伤擒住了,一个人突然撕下面纱朝属下狂笑了几声,朝属下道:‘今日暂且饶了你的狗命,告诉你们的狗奴才帮主,他欠下我们弥勒教的债,我要加倍向你们丐帮偿还’。属下见了那恶贼的真面目,也吓了一跳,原来那恶贼竟然是上次与帮主一起来酒楼喝酒的那个恶贼!”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失声道:“是弥勒教的护法阴阳秀才宋三桥!”陈大年点点头道:“就是那恶贼!”杨聪等人听了均吃惊不小,彭长老狠狠地道:“这弥勒教也太霸道了!上次我们为了救他们的人,损失了五十多个好手,他不感激我们也罢,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一群畜生!”杨聪叹了口气道:“都是我惹的祸!早知道这宋三桥是弥勒教的人,我就不应该相信他,把他带到我们分舵去。”

  陈大年低声道:“他们杀了分舵中的弟兄后,洗劫了所以值钱的东西,把龙头长老也带走了!而且还把……还把属下的耳朵割了下来,道:‘今日暂且留下你的狗命!他日再取你的狗命,告诉你们的狗奴才帮主,如果他把那朱骥和狗皇帝杀了,我们就饶了你们丐帮’。”杨聪听了顿时大怒,“砰”的一声一掌拍到桌子上,骂道:“这弥勒教也欺人太盛了!”鲁长老和彭长老也大骂这弥勒教,杨聪扶着陈大年道:“陈舵主,你受苦了!这仇我们丐帮一定要报!你放心吧!”陈大年擦擦眼泪道:“那帮人在西南分舵带走了龙头长老,属下也被他们点了穴道,割了耳朵,属下无能,有辱丐帮的声誉,原本应该当场自杀,只是属下怕帮主不知道实情,因此苟且偷生,来向帮主禀告,现在帮主已经知道了实情,属下也该随弟兄们去了。”杨聪听了连忙抓住他的手道:“陈舵主!你千万别做出傻事情来啊!这弥勒教我们绝不会轻饶他们的,再说龙头长老还等着我们去救呢!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由我们去办。”说完杨聪朝韩雪枫递了眼色道:“韩舵主,你陪陈舵主下去休息吧!”韩雪枫点头道:“帮主请放心吧!”说完便扶着陈大年出去了。

  彭长老见陈大年出去了,才对杨聪道:“帮主,咱们西南分舵被捣,帮中的弟兄一盘散沙,群龙无首,会四处散了,而且西南分舵的收入占我们帮中开支的三分之一,让属下马上赶过去处理这事情吧!”杨聪摇摇头道:“不!现在谁也不能去!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要去大家召集人手一起去,我就不信他弥勒教有千军万马。”鲁长老道:“不错!他们有备而来,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们派人单独赶过去,他们还会突然袭击我们的。”杨聪朝彭长老道:“彭长老,你马上召集各分舵主秘密赶到总舵,咱们商量怎样去救回龙头长老。”彭长老听了,连忙出去传递命令,鲁长老叹道:“我以前还以为这弥勒教只是有些邪门,却不至于危害江湖,没想到这弥勒教的人如此歹毒,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我们的人,可见这弥勒教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江湖中早些时候被杀的各门派的人,多是他们干的,老帮主说不定就是他们杀的。”杨聪恨恨地道:“眼下他们杀了西南分舵几十个弟兄,又掳掠走了龙头长老,咱们别的不说,单是这笔血债,咱们丐帮日后就与他们势不两立。”鲁长老听了叹道:“单是我们丐帮,恐怕还是有些难与他们对敌,最好能与十大门派的人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们。”杨聪点头道:“不错!我们设法与华山派先联合起来,再说服其它门派加盟进来。”鲁长老点头道:“这事情好办!华山派的赵掌门疾恶如仇,侠肝义胆,定会支持我们的,只是其它门派倒费事些。”杨聪点点头,又道:“这阵子你要安排好人照顾好陈舵主,可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情来。”鲁长老道:“帮主,这事情你放心,韩兄弟会照顾好他的。”杨聪听了点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好好想一想下一步怎么行动。”鲁长老听了,便退了出去。

  杨聪见鲁长老退了出去,才掏出怀里那块夏敏的碧玉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把它又放入怀里,他以前对弥勒教的人恨之入骨,曾经暗暗发誓杀光弥勒教的人,可是当他知道夏敏就是弥勒教教主的女儿的时候,便有了几分矛盾,特别是他知道魏老板夫妇、金针圣手、宋三桥和刘二夫妇这些对自己有过恩的人都与弥勒教有关的时候,便不想与弥勒教的所有人为难,而且他见弥勒教的人虽然杀了不少各门派的人,却从没杀过丐帮的的人,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是看在夏敏的面子上才不与丐帮为难,便不想与弥勒教的人发生矛盾,因此迟迟不愿去找弥勒教的人报仇,特别是不忍心让夏敏伤心,但现在见他们居然也向丐帮开始大肆下毒手了,知道自己与夏敏的情缘已尽,是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了,心里便感到一阵难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杨聪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便问道:“是谁?”只听见门外传来了翠儿的声音,只听见她低声道:“公子,是我!我刚才熬了一锅莲子粥给大家吃,我顺便端了一碗来给你喝。”杨聪听了连忙打开门,他听到翠儿的声音才想了起来,自己这几天一直忙着丐帮的事情,把她给冷落了,虽然她一直在丐帮的总舵,可是彭长老和鲁长老等人一直对她起疑心,虽然众人嘴上不说,表面上也对她很客气,可是毕竟翠儿也瞧了出来,但她一直装作不知道,因此杨聪常常尽量抽时间陪一陪她,现在自己好几天没陪过她,她心里一定无聊得很。

  杨聪突然想起翠儿毕竟是弥勒教的人,何不借与她聊天之机会,了解一下弥勒教的情况呢!杨聪连忙打开门,见翠儿端着一碗清香的莲子粥站在门外,连忙把她让进来,笑道:“翠儿,这几天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聊天,你不怪我吧?”翠儿朝他抿着嘴笑了笑,道:“公子,你趁热吃吧!这莲子粥很好喝的。”说着把粥放在桌子上,杨聪问道:“你喝了没有?”翠儿笑道:“我早喝过了,而且刚才我还端了一碗给陈舵主和韩舵主喝,他们都说好喝呢!”杨聪见她突然变得如此懂得体贴关心人,全不计较众人对她的起疑,知道全是为了自己的缘故,顿时十分感动,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翠儿,你真是个懂事的女孩!”翠儿见杨聪深情地看着自己,只道是他对自己已经有了感情,心里暗暗喜欢,低着头轻声说:“公子,你趁热喝了这碗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杨聪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低声道:“翠儿,众人这阵子心情不好,因此他们对你有些冷漠,你别放在心上。”翠儿把头轻轻地靠在杨聪的胸口上,低声道:“公子,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愿意在公子身边服侍你,其他人我不会与他们计较的。”杨聪见她一片痴情,而且为了跟自己,不惜得罪五毒仙子反叛出教,有些于心不忍,便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前,心想:这世上真是造化弄人,明明是相爱的一对,却无法在一起,自己与夏敏几死一生,原以为会是美满的一对,如今不仅形同陌路人,而且还要兵戎相见,而自己不爱的人却对自己爱得死心塌地。他不忍心伤了翠儿的心,轻轻叹了口气,耳朵旁仿佛又突然听到了怡红院里的那个荷花姑娘婉转凄凉、缠绵悱恻的歌声:“清清河边草,幽幽情难了,与君生别离,思君催人老。如今见君面,心头乱如草,意恐与君绝,相思银发早。常思伴君侧,岁岁祝君好,举案亦齐眉,白头共偕老……世间情难了,生死陪到老!”眼下这翠儿对自己一片痴心,而自己对夏敏却是念念难忘,这却如何是好。

  杨聪轻轻地把翠儿扶开,轻声道:“翠儿,我正想找你呢!想问你点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么?”翠儿轻声道:“不知道公子想问什么?我知道的定会告诉公子的……哎呀!公子,粥都凉了!你快把粥喝了!”杨聪笑道:“好!”便把那碗粥喝了,然后把翠儿按坐在椅子上,道:“来!你先坐下!”说完杨聪也坐在她旁边,道:“刚才陈舵主从西南来,你都看见了?”翠儿点点头,杨聪叹了口气道:“弥勒教杀了我们丐帮西南分舵的几十个兄弟,还抓走了我们的龙头长老,你听说了么?”翠儿点头低声道:“我听韩舵主说了。”杨聪叹道:“这弥勒教也欺负我们丐帮太过分了!他们先是杀了我的父亲和我们镖局几十名镖师,我还没找他们算帐,现在又杀了我们丐帮好几十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翠儿听了杨聪的话,似乎明白杨聪要问她什么,便道:“公子,你是不是问我关于我们弥勒教的事情?”杨聪点点头,道:“这弥勒教的行踪诡秘,我们各门派一直在打探他们的消息,却一直查不到他们的行踪,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除了你们苗家寨之外,你还知道那些门派或帮会是你们弥勒教的?”翠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们教中一向严密得很,就是我们寨主,恐怕也不知道教中其它组织的秘密。”杨聪听了又问道:“你知道你们弥勒教的总坛具体位置在哪里么?你有没有在你们寨中见过详细的地图?”翠儿仍然摇摇头道:“我们寨中除了我们寨主和我娘之外,谁也不知道总坛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娘以前跟着老夫人从总坛来,但从不对其他人提起总坛的具体位置,连我爹也不例外,我只听我娘说过,我们的总坛设在川藏交接的一座大雪山之上,那雪山顶上终年白雪皑皑,从不融化,四周的冰雪坚如岩石,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人上过那里,而且我们的教主也很少下山,他终日戴着人皮面具,除了几大护法之外,很少有人看见过他的真面目。”杨聪突然想起自己在四川成都城里见夏敏的父亲的情景,想来他戴的面具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惜当初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大仇人。

  杨聪问道:“你们弥勒教大概有多少教众,你知道么?”翠儿笑道:“公子,不是我夸口,我听我娘说,属于我们弥勒教的教众不下五万人,但是都分散在全国各地,总坛周围大概只有五千到一万人。”杨聪听了暗暗吃惊,心想:这弥勒教如此庞大,任何一个门派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只有朝廷才能与他们抗衡。杨聪突然想起了那朱佑樘来,心想:看来也只有他才能帮助自己灭了这弥勒教,但丐帮中明明有一条帮规,丐帮弟子不得结交官府。段二也告诉过自己,因为历代朝廷对江湖中各门各派和各帮派也有所顾忌,常常利用各帮派或门派来镇压各地反对朝廷的势力,或者挑拨各帮派互相惨杀,丐帮以前也曾经先后帮助过张士城和朱元璋反抗元朝的势力,但张士城建立大周后,见丐帮的势力过大,杀害了丐帮的毕帮主和帮中的长老。丐帮随后转帮朱元璋对付张士诚,但朱元璋当了皇帝后,对丐帮也大肆屠杀,使丐帮几乎遭到灭亡,因此丐帮定下了这条帮规,以免被朝廷的利用。

  杨聪突然想起了五毒仙子来,便问道:“翠儿,你们寨主也是弥勒教中的护法,她在教中排名第几位?”翠儿听了道:“我们寨主原来不是教中的护法的,但这几年教中原来的护法先后去世了,所以前年教主才升我们寨主为护法,她原来承袭老寨主‘龙彪将军’的封号和西南堂主之职位,后来才提升为护法的。”杨聪听了问道:“那原来的几个护法你知道么?”翠儿点点头道:“我听我娘说,我们弥勒教原来共有十大护法,第一大护法叫左勇刚,武功最高,听说十多年前突然死在玉门关外,第二大护法就是上次在少林寺与武当派的掌门青松道人动手的那个老太婆,叫明玉兰。”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问道:“上次在少林寺,你也去了么?”翠儿点点头,道:“我就在那几个丫鬟之中,只不过当时我们蒙着面纱,公子你不知道我而已。”杨聪也记得夏敏当时确实带了几个吹箫弹琴的丫鬟一起上了嵩山,杨聪心想:这叫明玉兰的老太婆武功诡秘,几乎与青松道长打了个平手,看来这左勇刚武功更高,好在他十多年前已经死了,否则更是一个劲敌。杨聪却不知道,这左勇刚正是十多年前劫他父亲的镖之时被那汪直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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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嵩山会盟(中)

  翠儿继续道:“第三个护法叫诸葛俊,也死去十多年了,听说是在四川的剑门关被人杀的,他的武功也很厉害的。”杨聪笑道:“这诸葛俊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他杀了。”翠儿摇摇头,道:“听说是死于官兵之手。”杨聪却不知道,这诸葛俊正是自己的父亲所杀,当年那一战几乎要了杨威的命。翠儿继续道:“第四个护法叫褚时远,就是上次在少林寺被公子打伤的那个使剑的老者,是四川青城派的名宿无尘道长的弟子,他的剑术在我们弥勒教众护法中是数一数二的。”杨聪知道那褚时远的青城派剑法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确实剑术是一流的,自己若不使诈,也很难赢他。翠儿又道:“第五大护法叫宋三桥,公子你已经认识啦!”杨聪听了点点头,心想:这宋三桥位列于第五,武功定也不差,特别是他那把铁扇点穴的功夫,似乎还在韩雪枫之上,此人也不可小看他。
  翠儿又道:“第六个护法叫于天龙,听说两年前死于昆仑派之手。”杨聪点点头,道:“不错!这于天龙死的时候,我当时就在场。”翠儿听了,顿时吃了一惊,道:“哦!那于护法是怎么死的?”杨聪听了,便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翠儿听了点点头,道:“第七个护法听说叫张健,使的兵器是一把大旗子,我们也从没见过,而第八个护法听说叫三戒和尚,使一根粗大的禅杖,可能就是上次我们两次碰见的那个大和尚。”杨聪点点头道:“我猜也是他,这人是个酒肉和尚,外家功夫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可惜只会使一身蛮力,碰到内家高手就吃亏了。”翠儿又道:“这第九大护法听说叫上官剑南,死得最早,我娘说他二十多年前带人潜入皇宫偷东西,被大内高手围攻而死。”杨聪听了点点头,道:“那第十个护法是谁?”翠儿笑道:“第十大护法叫陆彪,公子你也见过啦!就是上次在少林寺前被你打伤的那个年轻的使剑大汉,我娘说他是天山派的剑客,但与公子相比就差多了。”杨聪正色道:“此人的剑术确实也很不错的,当时我若不是使诈,也很难赢他的。”翠儿道:“但他们两个打你一个人,还是输啦!”杨聪笑道:“这你就不懂这其中的奥秘了,对了!那你们寨主和那个叫孙护法的老妇人怎么也称护法呢?”翠儿道:“孙护法是早几年就升为护法的,听说她前几年不在教中,一直在西域,后来才回到总坛的,她现在在教中排名第二位,但我们寨主是前年才被升为护法的,我娘说寨主在教中排名第三位。”杨聪听了,才知道那孙护法从西域回来,难怪她会那摩尼教的赤阳掌。

  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道:“你们寨主在弥勒教的护法中排名第三位?那现在第一位的是谁?”翠儿道:“我娘说就是那个叫明玉兰的老太婆。”杨聪点点头,道:“你们寨主一升就升为第三大护法,可见她在教中的地位显赫。”翠儿点头说:“因为我们寨主五年前练成了‘七绝琴音’,其他人不是寨主的对手,而且还因为我们老夫人的缘故。”杨聪听了,顿时又吃了一惊,问道:“这与你们老夫人有什么关系?”翠儿道:“我听我娘说,我们老夫人原名叫龙紫裳,孙护法当年名叫孙黛云,当年她与那个叫明玉兰的老太婆和那孙黛云护法、还有一个叫金针圣手的人是老教主夫人身边的使女,教中称为四圣女,不仅姿色过人,而且武功高强,但她们不在教中任职,只跟在老教主夫人身边。后来金针圣手突然离开总坛隐居了,老夫人也奉命嫁给了老寨主,那孙黛云护法也嫁到西域去了,只有那个叫明玉兰的还在总坛,后来她便任了护法之职。老夫人嫁给老寨主后,因为两人感情不和,一直都不高兴,而且她也不喜欢老寨主整天养着各种毒物,整天钻研下毒的方法,很瞧不起老寨主,后来老夫人生下了寨主,才与老寨主好一点,可是还不到五年,由于练功走火如魔,便去世了。她死后归葬回总坛,但我娘却被留在了山寨中,寨主是我娘亲手带大的,他的许多武功也是我娘代老夫人传授的,可惜老夫人死得早,我娘说她天资又笨,她传给寨主的武功还不到老夫人的一半。”杨聪心想:好在她死得早,否则这五毒仙子可没人能制服她。

  杨聪听了点头道:“原来他们见你们寨主武功高强,而且你们老夫人是总坛的圣女,才破格升你们寨主为第三大护法。”翠儿点头道:“这大概是吧!”杨聪心想:这五毒仙子的母亲当年多半是不愿意嫁到苗家寨的,但是弥勒教的人为了笼络和监视那“百毒圣手”苗云浩,逼迫她嫁到苗家寨,因此她郁郁寡欢,一直练功打坐,最后走火入魔而死,好在她也死得早,否则这五毒仙子的武功更厉害,难怪这五毒仙子练了一身诡秘的武功,原来是这样学来的。杨聪又问道:“翠儿,那你娘传过你们老夫人的武功给你吗?”翠儿摇摇头,道:“我娘除了传给寨主之外,其他人谁也不传,就是她自己,也很少使用这些武功。”杨聪点点头,又问道:“翠儿,你们老夫人的武功是谁传的?”翠儿道:“我听我娘说,四大圣女的武功都是老教主和夫人传授的,这四大圣女教主原来打算让她们一辈子跟在教主夫人身边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把我们老夫人和那孙黛云护法嫁了出去,我听我娘说,那孙黛云护法倒是自愿嫁到西域去的,因为她跟那个什么王子有了私情,教主迫不得已,才放她下山的,但我娘说我们老夫人是不愿意到我们山寨来的,但教主要她以大局为重,她才来到我们山寨的。”杨聪心想:这件事情我早已猜到了,哪还要你说?又问道:“翠儿,你听你娘说过你们教主的武功怎么样么?”翠儿摇摇头道:“我娘只是说,我们教主的武功深不可测,教中无人是他的对手,普天之下已经是少有对手的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杨聪知道翠儿所说的不会是假的,因为那明玉兰和那叫孙黛云护法的武功已经如此厉害了,那弥勒教教主的武功高是非比寻常。

  杨聪又问了一些弥勒教的其它情况,但翠儿也知道得有限,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杨聪与翠儿闲聊了一会儿,突然,只见彭长老走了进来,朝杨聪道:“帮主,外面有两名少林派的弟子要见你,他们说有重要的事情,但要亲自见到你才说。”杨聪心想:不知道智空大师又有什么事情?便连忙道:“快请他们进来!”翠儿见此情景,便端着碗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只见彭长老领着两个僧人走了进来,杨聪仔细一看,发现这两个僧人正是上次来过的悟性、悟空两人。两人朝杨聪合什为礼,道:“小僧悟性、悟空见过杨帮主!”杨聪连忙还礼,请两人坐下,彭长老也派人送来了茶,杨聪问道:“两位师父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那悟性站起来道:“小僧奉方丈大师之命,特来邀请杨帮主四月初八前往嵩山,有要事相商,因为此事关系到武林同道的生死存亡,方丈大师怕小僧等人遗失信件,怕那信落入奸人手里,因此没有亲手书写,令小僧前来相告。”杨聪听了,知道此事情多与弥勒教有关,前阵子赵小丰已经派人上嵩山把华山派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智空大师,想来智空大师准备把人集中起来,一起商量对付弥勒教。于是便问道:“方丈大师还请了哪些门派的人?”那悟性道:“这次方丈大师只请十大门派的掌门人和杨帮主,因为事情关系极大,因此方丈大师叮嘱杨帮主和各大门派的人秘密前往,尽量不要让外人知道是上少林寺,最好能乔装前往。”杨聪和彭长老听了,知道此事定与弥勒教有关,便道:“多谢两位师父前来送信,请两位师父转告方丈大师,我一定如期前往。”那悟性、悟空两人听了,便起身告辞出去了。杨聪算了算日子,眼下已经是三月末了,离四月初八也不远了。

  彭长老送了两人出去后,然后折身回来,道:“帮主,瞧这情形,智空大师是召集十大门派的人与我们丐帮共同对付弥勒教,这对我们大大的有利。”杨聪点点头,道:“这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弥勒教四处屠杀江湖中人,已经激起了武林公愤,看来他们的末日到了。对了!柳舵主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彭长老道:“怕还要两天!”杨聪点点头道:“等大家来了,就好好商量此事,顺便也重新分配一下帮里的帮务,自从简长老去世后,帮中执法长老之职也一直空着,而且龙头长老现在生死不明,帮中许多事情要处理,得先选个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处理帮务。”彭长老向杨聪禀告了一些帮中的情况,便也退了下去。杨聪心想:眼下弥勒教的十大护法除了五毒仙子武功尽失以外,其他人个个武功高强,而且那五毒仙子使毒的本领神出鬼没,那弥勒教教主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这弥勒教确实有些难以对付,如果十大门派的人联合起来,胜算的把握就大得多了。过了一天,丐帮各分舵主都陆续赶到了总坛,众人得知吴长老被劫走、西南分舵被捣毁,个个都痛骂弥勒教的人,众人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与弥勒教决一死战。杨聪先把智空大师的邀请说了一遍,然后让众人选出丐帮新的执法长老,大家一致推选北方分舵的金大彪,因为金大彪立的功最多,而且北方分舵势力也最大,同时大家还一致推彭长老来主持丐帮中的事物,杨聪便按众人的建议把金大彪提为了执法长老,同时遵照金大彪的意思把他的副手杜秋生提为北方分舵的舵主,这杜秋生在江湖中也早有侠名,他是鹰爪门的高手,在丐帮已经好几十年了,资格老、武功高,人缘也不错。杨聪重新调整了丐帮的部署,然后与几人一起商量对付弥勒教的办法,大家也一致同意杨聪的看法,这弥勒教既然抓了吴长老去,定然不会伤他的性命,可能只是想以此要挟丐帮,不如先上嵩山看看智空大师有何打算,再做打算。

  众人歇了几日,离四月初八的日子也近了,杨聪便带着鲁长老和金大彪等人乔装打扮向嵩山进发,彭长老留在总舵处理帮务,翠儿也被杨聪留在了总舵。众人挑了几十个好手扮作各行各业的人,分做三批向嵩山进发,金大彪和韩雪枫扮做商人,带着十几个人在前面探路,杨聪等人扮做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在中间,后面由柳铁生和钱云飞断后,查看情况。众人慢慢行了两日,便到了嵩山脚下,智空大师也早已派人在山下等候。杨聪等人上到嵩山之时,发现昆仑派、青城派、黄山派等几大门派已经来了,只有华山派、衡山派、峨眉派三派没有来,众人第二次在少林寺相会,也比以前友善得多了,有说有笑,特别是智通大师,见杨聪上了少林寺,大是高兴,硬拉他到藏经阁下了几盘棋,杨聪也乐得个清净,便随他到了藏经阁。第二天已是四月初八了,众人在大雄宝殿正谈论着三派的人为什么没有如期前来,便听到山下的僧人来报,峨眉派的静玄师太、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玄恩大师、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四派的人已经到了山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久,赵小丰、玄恩、静玄师太和慧清师太四人健步如飞带着众人来到了山门前,大家都出到山门外迎接,杨聪见玄恩竟然与赵小丰一同走上来,有说有笑,均有些感到意外。

  众人重新入了大雄宝殿分头坐下,喝了一回茶,智空大师便开口道:“老衲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大家商量。”华山派的赵小丰接口道:“方丈大师,想必是为了弥勒教近来惨杀江湖中各门派弟子的事情吧?”智空大师点点头,叹道:“不错!近来弥勒教的人在各处大肆屠杀江湖人士,瞧这情形好像大有吞并武林之野心,真是我无害人之心,人有害我之意啊。”黄山派的掌门“飞天云燕”沈碧云听了站起来道:“这弥勒教惨害江湖已久,早有不轨之心,当年他们指使那五毒仙子大闹黄山,使家父受辱而死,可惜当时大家没有引起注意,没有出手援助,小女子势单力薄,忍辱负重,不敢与他们抗衡。前不久,那五毒仙子再次在少林寺前企图用‘七绝琴音’震伤天下武林人士,幸亏少林派中的一位高僧制服了她,否则当时他们已经发难了。”当年那五毒仙子大闹黄山派,众人确实知道此事,而且那沈鹤仙事后向各门派求援,但各门派惧怕苗家寨的威名,都不敢出面,那沈鹤仙见自己受辱,又无人相助,便郁郁而终,黄山派众人因此也对江湖中各派耿耿于怀,始终不与各派交往,若不是智空大师邀请她夫妇来少林寺喝腊八粥,而且黄山派的刘鹤仙被杀,恐怕她还不会下黄山呢!众人见她发牢骚,均不敢做声。

  华山派的赵小丰笑道:“可惜当时赵某还是个孩子,否则定能帮沈掌门的忙。”那沈碧云听了,知道赵小丰之意,便不敢做声了,恒山派的林忠贤听了,也很是不服气,道:“沈掌门,当时我们都以为那是你们黄山派的家务事,所以也没当一回事,再说当时我们也不知道那五毒仙子是弥勒教的人。”那龙啸峰听了,红着脸拉了一下沈碧云,不让她再说下去。智空大师道:“以往的事情大家就不要提啦!咱们现在有哪一派受到了弥勒教的残害,说出来大家想个办法解决此事。”众人听了,均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家边说边痛骂弥勒教,除了丐帮之外,还有华山派、青城派、恒山派、昆仑派和崆峒派五派的人受到了弥勒教的袭击,特别是昆仑派受到的损失最大,峨眉、衡山、武当、黄山和少林五派倒没受到他们的袭击。大家商量了一阵子,都认为前段时间被杀的武林人士多是那弥勒教的人所为,大家均认为只不过那弥勒教想用缓兵之计迷惑众人,想用蚂蚁吞大象的方法慢慢消灭十大门派,最后达到它的野心。昆仑派的天虹道人气愤地道:“方丈大师,如果这弥勒教不除,用不了几年,江湖中很快就没了我昆仑一派,那时候他们除尽了我们几派,便会向你们少林和武当几派下手,可谓是唇亡齿寒啊!”燕扬天也道:“天虹掌门所说的不错,那弥勒教是狼子野心,得陇而望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智空大师道:“正因为如此,老衲才与青松道长商量此事情,并召集大家前来商讨大计,怎样才能制止他们的杀孽。”赵小丰笑道:“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那是最简单不过了。”天虹道人也道:“赵掌门所言极是,这弥勒教一日不除,江湖中就永无一宁日。”恒山派的林忠贤笑道:“当年咱们江湖中几大门派会同丐帮等武林人士联合攻上阴山,铲除了鬼教,才换来了江湖中这几十年的安宁,方丈大师,咱们何不联手再来一次铲除鬼教的壮举呢!”智空大师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莆田南少林寺的玄恩大师也合掌道:“阿弥陀佛!佛无害人意,魔有害人心!以前老衲也以为咱们出家之人,不应该犯杀孽,可是老衲错了!错了!我南少林的弟子从不参与江湖中的争斗,但老衲差点也死也他们之手,他们的心魔已现,恐怕很难能说服他们放下屠刀了。”衡山派的慧清师太也道:“方丈大师,除魔降妖孽,本是佛祖的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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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一十六章 嵩山会盟(下)

  智空大师听了道:“众位之意老衲也明白,只是眼下这弥勒教行踪诡秘,我们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如何是好?”赵小丰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咱们干脆捣毁他们的总坛!”众人都纷纷赞成。智空大师道:“可这弥勒教的总坛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去攻打他们呢?”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也道:“贫道也派人查了许久,也查不到他们的行踪,更不用说能查到他们总坛的具体位置。”众人听了,顿时静了下来,赵小丰却笑道:“这大家放心,再下知道有一人知道那弥勒教的总坛在哪里,而且已经详细地询问了他们总坛周围的地形。”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赵小丰继续道:“再下前几天从杭州赶来,已经打探到了一个武林老前辈,此人已经一百多岁了,幸亏还健在,而且耳聪目明,记忆甚好,他曾经在宣宗帝时期带领军队攻打过弥勒教的总坛,可惜当时因为天气变化无常,加上粮草跟不上,无功而返。”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问道:“赵大哥,你找到了那个叫田桂华的老侍卫了?”赵小丰点点头,笑道:“不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哪!也真感谢老天爷保佑他还健在。”智空大师道:“此人现在还在杭州么?那咱们得设法保护好他,向他详细地询问那里的情形。”赵小丰笑道:“方丈大师请放心,此人现在就在少林寺里,只要阎罗王不来请他,谁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啦!”众人听了又是吃了一惊,智空大师道:“他在少林寺里?我们怎么没看见?他是何时来的?”赵小丰笑道:“自然是随再下一起来的,这位田老前辈也正好有一个心愿,想到嵩山上修养,安度晚年,他说他无儿无女,也了无牵挂,也厌倦了世俗的生活,正想到少林寺来,可是路途遥远,无法前来,我们就正好把他带来了,大家要见一见这位老前辈么?”大家听了,都连声叫好。
  赵小丰听了,便高声朝外面叫道:“一华!一华!”他的声音刚落,杨聪见那华山派的卓一华跑了进来,恭敬地道:“掌门!有什么吩咐?”赵小丰笑道:“你去看看田老前辈休息好了没有?就说方丈大师等人想亲自见他。”卓一华听了,便出去了。赵小丰见卓一华出去了,才笑道:“这位田老前辈虽然以前在宫廷里当侍卫,但却是武林中一位赫赫有名的人,恩师当年也很敬重他。”众人听了,均知道他话中之意,智空大师道:“既然是武林的前辈高人,我们自然按江湖之礼待他,大家不可怠慢了这位老前辈。”赵小丰笑道:“说出来方丈大师可能听说过这位田老前辈,他退隐前江湖中人称他为‘金锁一剑定乾坤’,据说当年他的剑法在江湖中也是鼎鼎有名的。”青松道长听了沉思了一会儿,道:“金锁一剑定乾坤?难道是当年明宣宗朱瞻基身边的四大御前侍卫?可是他不姓田啊?”赵小丰听了笑道:“正是他!当年明宣宗皇帝赐他姓朱,田老前辈退隐之后,便恢复了他的姓。”恒山派的林忠贤听了也道:“经青松道长这一说,老夫倒也想起来了,以前确实也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他的名字消失了五六十年了,老夫也以为他死了,却不知道他仍然活着。”青城派的玉虚子也道:“此人贫道也想起来啦!听说当年江湖中也有不少人丧命在他的金锁剑之下,他手中那把剑能开能合,神出鬼没,听说他是辽东蛇岛‘北海剑客’的唯一弟子,神龙剑法天下无双,先师也几次想跟他比试,想验证神龙剑法和敝派的玄天剑法的优劣,可惜他深居皇宫,一直无法如愿以偿。”杨聪等人年纪较轻,也没听说过此人,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是高是低,但听说他是辽东蛇岛什么‘北海剑客’的唯一弟子,想来当年剑法也是极高的。

  众人正议论着此人,只见卓一华与一个华山派弟子扶着一个须发全白、拄着一根油光发亮的龙头拐杖的老头子进了大雄宝殿,只见那老头子穿一身华丽的锦衣,白发如霜,胡须、眉毛如雪,老眼昏花,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动作迟缓,一副有气无力、老太龙钟的样子,却是满脸红光,但脸上的皱纹却似老树的盘根一般,使人吃惊的是,他那太阳穴却仍然高高的鼓起。那老头子刚进大殿,赵小丰就连忙上前搀扶他,大声道:“田老前辈,这一路上还挺得住么?”那老头子嘶哑着声音道:“哈……哈,老朽这把老骨头想不到还能上到嵩山来。”说完他突然眼皮一抬,顿时双目精光闪闪,他朝众人扫了一眼,又恢复那恹恹欲睡的样子,只见他朝智空大师道:“老朽老眼昏花,哪一位是玄镜方丈啊?”众人听了均暗暗发笑,这玄镜方丈是少林寺前一任方丈,已经圆寂几十年了,这老头子居然还不知道,可见刚才赵小丰说他耳聪目明,记忆犹健,是信口开河之说。智空大师和智通大师、智远大师等人连忙朝那老头子合掌道:“阿弥陀佛!”智空大师道:“玄镜大师已经圆寂三十五年了,田老前辈,你不知道么?”那老头子听了,抬起头朝智空大师道:“你这位大师父说什么啊?”众人见此情景,又是感到好笑,想来他的耳朵也有点聋了。智空大师听了,连忙恭敬地再说了一遍刚才的话,那老头子才道:“哦……!玄镜大师已经圆寂了!那你是谁啊?”智空大师乃得道高僧,仍然恭敬地道:“贫僧乃智空,现在添为本寺的主持。”那老头子听了,点点头道:“智……空?智……空?啊!你是玄悲的座下弟子,你的大悲千叶手使得很不错的!”智空大师听了顿时吃了一惊,三十年前他确实最拿手的功夫是大悲千叶手,想不到这老头子竟然也知道,连忙道:“不敢,承蒙老前辈夸奖!”那老头子又道:“玄枯大师有个弟子武功也不错的,叫什么……叫智通什么的,他的大力金刚指和拈花指也使得不错的,他还在么?”众人又是一惊,智通大师更是吃惊不小,他确实以这两项绝技最拿手,但不知道这老头子怎么知道的。智通大师连忙也上前给他行礼,把他恭敬地扶到座位上坐好,那田桂华又问了少林派的一些事情,却是记得一丝也不差,众人这才佩服他,想不到这老头子看似一副老眼昏花、有气无力的样子,头脑却仍然清醒得很。

  那田桂华大咧咧地坐下,才抬起朦胧地眼睛朝众人慢慢地看了几眼,杨聪瞧这老头子的太阳穴,知道此人武功精深,多有装聋扮哑之意,他上次在少林寺的后山见那老僧也是如此,若不是那老僧上次击败五毒仙子,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位身怀绝世武功的奇人。那田桂华瞧了一眼杨聪,问道:“这个娃娃是谁啊?”杨聪恭敬地站起来道:“晚辈杨聪,见过田老前辈!”那田桂华摇摇头,道:“杨聪?没听说过!你是谁的弟子啊?”赵小丰连忙道:“他是丐帮前任帮主段二的弟子,现在是丐帮的帮主。”那田桂华听了仍然摇摇头道:“段二?老朽倒没听说过。”杨聪听了顿时内心大怒,心想:你这老头子装什么傻!我师父的名声饮誉大江南北,你难道不知道?正想出言反激他,却听那田桂华自言自语地道:“丐帮的帮主上官桀老朽倒知道,他的打狗棒法倒不错的,老朽与他交过两次手,也占不到半招便宜,厉害!厉害!”杨聪哪里知道,段二也是近几十年才在江湖中出名的,那时这田桂华早已隐居了,不问江湖中的事情了,所以他连段二也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杨聪不动声色地高声问道:“田老前辈高寿几何啦?”那田桂华朝杨聪点点头,道:“哈哈!你这娃娃是想考一考老朽吧?”说完只见他伸出手指数了数,点点道:“啊!对了!如果老朽记得不错的话,今年应该是一百又添十一个春秋啦!”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想不到这糟老头子已经活了一百一十一岁了,如此高寿,当今武林中倒是少有。

  那田桂华又朝青城派的玉虚子瞧了瞧,笑道:“你是武当的门下吧?是谁的弟子啊?”玉虚子起身合掌道:“无量寿佛!贫道乃青城派的玉虚子,家师乃玄机真人。”那田桂华听了点点头,笑道:“啊!原来你是玄机子的弟子,对了!你的玄天剑法使到几成啦!‘玄女散花’和‘天师降魔’这两招你会使么?”玉虚子听了,顿时吃惊不小,‘玄女散花’和‘天师降魔’这两招是青城派最精妙最深奥的两招剑法,异常难练,也是历代只有掌门才有资格修炼的武功,是青城派的不传之秘,这老头子居然也知道。玉虚子连忙恭敬地道:“贫道略懂一二,还请田老前辈多多指教。”那田桂华笑道:“指教就不敢啦!当年你师父多次邀我比试,我都不答复他,因为老朽早已与你们青城派的人比试过啦!”玉虚子听了,顿时内心一震,问道:“不知道田老前辈与敝派哪一位前辈比试的?”那田桂华捋了一下胡子,笑道:“当年我与你的师叔祖天鸿子比武,结果他用了‘玄女散花’和‘天师降魔’这两招才破了我的神龙剑法中的‘苍龙行雨’这一招,你们青城派的玄天剑法也是很不错的,就不必比啦!”玉虚子听他的语气,似乎他的神龙剑法犹胜玄天剑法一筹,便不敢吭声了。

  那田桂华又朝青松道长看了看,笑道:“哈!你定是武当派的啦!”青松道长起身稽首道:“贫道青松,田老前辈听说过么?”那田桂华听了哈哈笑道:“啊!你是真阳道长的弟子,你的七绝剑法使得不错的,想来你是武当派的掌门吧?”青松道长恭敬地道:“不敢!那是家师偏袒贫道,才让贫道占这掌门之位。”那田桂华听了,点点头道:“想来当今武林之中,以你的剑法最高啦!”青松道长道:“不敢!武功之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单是在坐的几人当中,就有一人的七绝剑法胜过贫道。”那田桂华听了,顿时也吃了一惊,道:“哦!当今武林之中竟然还有七绝剑法胜过你的,是谁啊?”说完他朝林忠贤和玉虚子看了看,均摇摇头,青松道长伸手朝杨聪一指,道:“就是这位丐帮的杨帮主!”那田桂华听了,更是吃惊不小,他瞪大着眼睛朝杨聪瞧了瞧,道:“是他?”青松道长点点头道:“正是!”那田桂华朝杨聪看了看,摇摇头道:“这老朽可就走了眼啦!”说着他朝杨聪招招手道:“你这娃娃过来!”杨聪听了,不知道他是何意,笑了笑,便起身走了过去,那田桂华慢慢伸手搭了杨聪的脉搏,顿时吃了一惊,道:“哈哈!原来你是内功胜过青松,你的内功是……少林派的!哎呀不对!是华山派的……哎呀也不对!这可有点邪门!”杨聪只觉得这老头子体内有一股极其强大的阴柔的内力在隐隐活动,顿时也吃惊不小,心想:这糟老头子果然厉害之极,瞧他这一身的内功,恐怕也不在我之下。那田桂华把了一会儿杨聪的脉搏,摇摇头道:“你体内的真气至刚至阳,却又隐含着一股阴柔的内力,这可奇怪啦!你这内功是谁教你的?”杨聪暗暗吃惊,见这老头子竟然差点叫破他所练的内功,顿时吓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他所练的《太乙心诀》正是华山派失传的内功,如果给华山派知道了,这可不得了。连忙道:“是一位武林老前辈教晚辈的,他传授了晚辈口诀之后,是晚辈自己胡乱练的。”那田桂华抬起昏花的老眼道:“是谁啊?”杨聪摇摇头道:“晚辈也不知道,他没向晚辈提起他的名字。”那田桂华点点头道:“当今武林之中,想来以你的内功最好啦!”

  那田桂华又朝众人看了看,道:“在坐的还有哪些人哪!”智空大师一一介绍了其他人,但这老头子除了恒山派的林忠贤之外,其他人也是闻所未闻,但均能点出各派武功的精妙招数和各派的名宿来,众人均暗暗吃惊,见他虽然东拉西扯的胡乱说一通,但对各派的武功和来历如数家珍,了解得比较详细,都暗暗佩服。杨聪道:“田老前辈,听说你年轻时曾经率领朝廷军队攻打过弥勒教的总坛,是吗?”那田桂华听了杨聪的话,顿时精神一震,连那双昏花的老眼也顿时闪亮异常,只见他手舞足蹈地道:“是啊!想当年老朽带着军队攻打他们弥勒教,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众人见他直说得满口唾液,仍然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得,均耐着性子听他说了一通。杨聪等人好不容易听他说完自己的辉煌过去,智空大师才道:“田老前辈,那弥勒教总坛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你还记得吗?”那田桂华喝了一口茶道:“知道!知道!在川藏边界的大雪山上,那山顶终年积雪,但奇怪得很,山腰却是茂密的树林,山脚下是绿茵茵的草地,还有碧绿的湖泊,天空碧蓝如洗,真是奇妙得很,那地方哪……说来也真是个好地方。”众人见他尽说那些漫不着边的话,都有些厌倦,却不好说出来,赵小丰道:“田老前辈,他们是问去那总坛的路怎么走?”那田桂华睁大眼睛看着他道:“我不是告诉了你吗?”赵小丰笑道:“他们都想听一听您老当年是怎么带兵攻打弥勒教总坛的?”那田桂华听了,便点点头道:“当年啊!我带着朝廷的锦衣卫和军队共有好几万人哪!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从四川边界的岷江和大渡河边一路向西行,那路啊……真是难走得很哪!一路上尽是羊肠小道,有的地方一不小心掉下去,便连骨头也找不着,下面不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就是滔滔的江水,还有毒蛇、猛兽、老虎、毒蜘蛛……,我们一路开山劈石,搭桥渡河,好不容易才到了贡嘎山下,才远远地看到那大雪山,死的人哪!真是惨啊!锦衣卫被毒蛇咬死了二十四个人……不对!是二十五个人,官兵死了一百四十多人……。”那田桂华指手划脚地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通,众人才算明白,原来这大雪山在贡嘎山的附近,各派中峨眉派与青城派离这岷江和大渡河最近,从那里出发最好不过了。

  那田桂华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从贡嘎山还要过一条山涧,叫飞鹰峡,两边峭如镜子,足有一百米长,那峡谷中只有一道铁索桥,铺着木板,只有一米宽,人走在上面就好像是荡秋千,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只看见白云在桥底飘呀飘呀……。”众人见他摇头晃脑地在那里陶醉,都暗暗发笑,赵小丰连忙提醒他道:“田老前辈,过了飞鹰峡又到哪里啦?”那田桂华这才回过神,突然道:“哦!刚才我说到哪里啦?”杨聪暗暗好笑,道:“你说到过飞鹰峡啦!”那田桂华道:“哦!这飞鹰峡呀连老鹰也飞不过,两边峭如镜子,足有一百米长,那峡谷中只有一道铁索桥,铺着木板,只有一米宽,人走在上面就好像是荡秋千……,”众人见他又说了回头,也不打断他的话,均耐心地听他说下去,那田桂华说了好一会儿,才道:“幸亏弥勒教的人不知道我们去攻打他们,否则把铁索桥砍了,我们就过不去啦!过了飞鹰峡就到了大雪山脚下啦!”众人见他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大雪山了,那田桂华喝了口茶继续道:“这大雪山下呀!真是美得很哪!到处是绿草和牛羊,像地毯一般,还有蓝蓝的湖泊,还有各色美丽的野花……。”杨聪问道:“田老前辈,那弥勒教的总坛设在大雪山之上,没有设防吗?”那田桂华道:“设呀!他们用石头建立着好大一座城池呢!这弥勒教的总坛叫莲花台,选择在四面陡峭的山顶之上,那山顶宽阔平坦,整个城池依山而建立,一路沿着山势砌有寨门、寨墙、射孔等,还有一道天险的峡谷拦住,叫猩猩峡,也是只有靠铁索桥才能通过,那铁索桥一挂起来,就无法过去啦!可险着哪!”

  他喝了一口茶道:“哎呀!刚才我说到哪啦?”赵小丰道:“你老说到弥勒教总坛的石头城啦!”那田桂华点点头道:“哦!石头城……那石头城哪!有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过,就比如有个叫天门的地方,只有从那里穿过,那石门一关,要上去可真难啊!比登天还难,四周是又高又滑的石壁,连猴子也爬不上去,而且他们城里有水井、粮仓、炮台、弹药库、碉堡等防御体系,我们围了他们两个多月,却仍然无法困死他们。哎!也是老天爷不帮我们,后来突然发生了大雪天,还发生雪崩,大雪封山,大军粮草无法运到,饿死了不少人,加上那里的天气变化无常,空气很稀薄,很多官兵承受不了倒下了,有的官兵一染上伤寒,第二天就死了,我们只好退兵了,一路上还被他们暗中杀了不少人,可惜!可惜!”众人想来这一仗下来打得异常残酷,那弥勒教的总坛被官兵围了两个多月居然都无法攻下,想来也坚固异常,虽然说不是固若金汤,但想来也是在极其险要的山颠。杨聪又问道:“田老前辈,你是从那个月开始带兵攻打弥勒教的总坛?”那田桂华屈指数了数,道:“我们六月从成都出发,行了一个多月才到了贡嘎山,七月和八月就一直攻打他们的总坛,到了九月天气变化无常,十月就大雪封山啦!我们只好退兵啦!”

  赵小丰道:“田老前辈,你上次不是说你们是两路大军同时进发的吗?”那田桂华点头道:“是啊!另一路大军从玉门关出发,绕道青海抄他们的后路,否则这帮龟儿子王八蛋早就逃了,我们先后攻到大雪山脚下会合,损失了不少官兵,但终于把他们两路夹击困在大雪山之上,可惜后来发生了暴风雪,就半途而费了。”杨聪问道:“那哪一路所受的困难大些?”那田桂华摇摇头道:“都难!都难!另一路由朱总管统领,他们出了玉门关后,一路上是黄沙,风沙很大,天气干燥炎热,不幸碰到沙暴,被风沙吞没了些人,穿过沙漠后进入了青海,那里渺无人烟,又有很多沼泽地,人一踩上去便被淹没了,有时连叫一声也来不及,加上被弥勒教的人拦截,死伤了近五千人,才攻到大雪山之下,我们那里因为道路艰险,加上后来被他们发现了,被他们设埋伏也杀了三千多人,但最终我们人多,还是打到了他们的总坛之下,如果不是那里常常发生暴风雪,这弥勒教就给我们剿灭啦!”众人听了,均暗暗害怕,当时连官兵也无法剿灭这弥勒教,可见那弥勒教总坛的艰险。

  杨聪听了也暗暗吃惊,心想:这一路上如此艰险,确实难以到达那里,就比如那飞鹰峡,只要他们派人守在那里,就很难通过。杨聪又问道:“田老前辈,你们与弥勒教的教主以及他们的护法交过手吗?”那田桂华点点头,道:“我们开始时在山脚下与他们对打了一阵子,他们的教主当时叫明大海,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武功厉害得很,我们三大御前侍卫打他一人,也只是勉强打了个平手,但我们带了许多大内高手前往,倒杀了几个他们的护法、堂主什么的,他们后来一看不妙,他娘的就收了兵啦!”众人听了均内心一震,瞧这田桂华的武功,在当时恐怕也是江湖中少有对手的了,那其他两个侍卫看来武功也不弱,但居然三人围攻那弥勒教主,也仅打了个平手,可见那弥勒教主的武功之高,此人如果还活着,确实是无人是他的对手。那田桂华又道:“后来他们摆了个什么阵法,厉害得很,我们派几千人冲了进去也被困在里面,哈哈!后来我们用火炮轰击,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哈哈!”众人听了均想:这一轰恐怕连自己人也炸死了不少。但众人均不做声,知道这些人素来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杀一人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只听见那田桂华又道:“后来他们便不敢下山啦!经常偷偷派人下山袭击我们,但我们都有所防备,因此倒无结果,不过他们的飞天神火毒龙枪和毒水枪、神火喷筒却厉害得很,也伤了我们不少人。”赵小丰等人听了,顿时吃惊不小,这飞天神火毒龙枪在宋代时期就开始使用,但因为制造复杂,要求的技术高,因此官府也很少大量制造,这种枪用铜铸造而成,枪管长约两尺,中间装一枚铅弹,上端有一把锋利的三角刀,长一尺,刀刃上涂有剧毒,枪管旁边缚有两个毒火筒,内藏喷火毒剂,距离敌人远时发射铅弹伤敌,距离近时能喷射毒火焰、毒烟伤人,还可用刀刃与敌人进行白刃格斗,威力无穷。而那毒水枪倒简单,只是把毒水装入筒里,与人近时便按到机关喷射出去,伤人的眼睛和皮肤,使人中毒而死,多是些硝酸等腐蚀性的毒药加各种毒药混合而成。而这神火喷筒则是用竹筒制成,内装柳炭、硝石、硫磺、铁渣、磁末、砒霜等燃烧剂和毒药,需要用火石点燃才能投入敌人里,利用毒火烧伤人。

  杨聪连忙问道:“他们有飞天神火毒龙枪、毒水枪和神火喷筒这几种厉害的兵器?”那田华听了点点头,捋着胡须点点头道:“不错!不过老夫早已经料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我们的伤亡倒不大。”众人听了,都感到奇怪,赵小丰问道:“田老前辈,那你们是怎么对付他们这些厉害的兵器的?”那田桂华得意地道:“老夫早就叫士兵预备了许多皮革,缝制了许多皮衣和面具,分别穿在身上、戴在脸上,因此士兵都穿有铠甲,因此他们倒没伤到我们多少士兵。”杨聪问道:“田老前辈,那弥勒教总坛驻扎有多少教徒?”那田桂华喝了一口茶道:“总坛驻扎的教徒倒不多,大概是一万人,但他们的教众分布在各地,后来知道我们攻打他们的总坛了,都赶回来增援,但先帝早已派人堵在了四处,因此他们都无法赶回总坛,要不然呀!还真有点难办哪!说不准给他们里外夹击打败啦!”众人又问了一阵子,发现那田桂华又前言不答后语了,赵小丰连忙道:“田老前辈,你一路上奔波劳累,辛苦啦!您老先下去休息吧!”那田桂华听了点点头,伸了个懒腰道:“老朽也想午睡啦!”赵小丰道:“一华,你送田老前辈下去休息吧!”卓一华听了,便扶着那田桂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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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龙剑法

  赵小丰见那田桂华出去了,才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摆在众人面前,道:“这是我根据上次田老前辈所说的路线画出来的弥勒教总坛的地图,根据刚才他所说的话,与他上次对再下说起的基本一致,大概不错了,再下也派弟子询问了许多人,画出了个草图,大家看一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赵小丰让那田桂华向众人叙说他攻打弥勒教总坛的原因,原来是怕他上次说的有误,都佩服他的智慧,众人凑近看了看,均称赞他画得好,图中详细地画出了哪些地方是河流山川、绝谷、沼泽、草地、道路以及山涧等,还画好了路线。众人看了一会儿那张地图,智空大师叹道:“既然那弥勒教杀孽已犯,心魔已现,那也怪不得我们啦!”此时各派的人都对弥勒教恨之入骨,特别是华山派、昆仑派受的伤害最大,杨聪因为那弥勒教捣毁了丐帮的西南分舵,至今吴长老还在他们手里,生死不明,更是着急,杨聪道:“方丈大师,你说我们怎么办吧!我们都以您马首是瞻。”智空大师摇摇头道:“杨盟主,你忘啦!上次你技压群雄,你已经是我们的盟主啦,老衲此次与各派早已商量过,拥护你为我们的盟主,率领我们各派攻打弥勒教的总坛,再说老衲在佛祖前许过愿,有生之年绝不离开嵩山一步,此次由智通师弟带领敝派前往,此事非同小可,也只有杨盟主这样足智多谋的人才能担当。”赵小丰等人也极力赞成智空大师的话,杨聪推辞了一会儿,便道:“既然大家瞧得起再下,那我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其实杨聪见单凭丐帮的力量,无法救回吴长老,早已有联合十大门派之想法,只是见自己与各派的过节甚多,现在见各派都拥护了自己,正合了自己的心愿。
  杨聪见众人都服了自己,催自己发话,才道:“刚才各位都听了田老前辈所说的话了,这弥勒教的总坛天气变化无常,而且这弥勒教山高路远,各派都必须回去做好充足的准备,特别是防那弥勒教的毒水枪等兵器的皮革,再下认为攻打这弥勒教最好选择在六月,大家意下如何?”众人都点头赞成,赵小丰道:“好!盟主!你就定下个地点和时间吧!”杨聪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按田老前辈上次进攻弥勒教总坛的路线,兵分两路,我和青松掌门带领丐帮以及峨眉派、青城派、武当派、衡山派、黄山派五派以及南少林寺的人从西南方向进攻,各派的人在六月初一在青城山和峨眉山集合;少林、华山、崆峒、恒山、昆仑各派也于六月初一在玉门关集合,由华山派赵掌门和智通大师率领,从玉门关出发,攻打弥勒教的后路。”众人听了杨聪的安排,都纷纷赞成,赵小丰又对众人道:“弥勒教的耳目众多,除了咱们在坐的人之外,此次集结的地点和时间大家尽量不要对门下弟子吐露,以免消息走漏被弥勒教的人知道。”众人都点头称是,赵小丰又道:“此事关系着我们武林同道的生死存亡,大家要同仇敌忾,屏弃以前的过节,一致对敌,大家先回去筹集所用的费用,如果哪派的盘缠有问题,各派要互相帮助,眼下我华山派存有近百万两白银,如果那一派盘缠有问题,就尽管开口。”众人听了他的话,都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华山派积累了如此巨大的财富,而且这赵小丰竟然舍得拿出来,都佩服他的慷慨。众人又商量了一阵子,讨论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对策,才散了去休息。

  第二天,各派的人都乔装分批秘密下山,杨聪和赵小丰以及青松道长因为还有些事情,便留在了嵩山之上,与智空大师、智通大师商量对策。四人重新又研究了一遍地图,分析了可能遇到的问题,赵小丰就兵器、进攻的路线以及粮食等问题又细心地分析了一遍,并提出了许多补给的办法,四人直到觉得比较满意了,才松了口气。众人正在商量着对策,只见卓一华突然走了进来,恭敬地对杨聪道:“杨盟主,田老前辈想到后山的塔林游玩,他指明要你一人陪他前往。”众人听了,都觉得纳闷,赵小丰道:“杨贤弟,这田老前辈此次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就麻烦你陪他走一趟,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杨聪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你们啦!”说完便随卓一华出了大殿,两人直奔后山,远远地只见那田桂华佝偻着背,由两个华山派的弟子扶着,正坐在一块岩石上。杨聪不敢怠慢,连忙朝他行礼道:“田老前辈,您叫晚辈来,不知道有何事?”那田桂华朝杨聪点点头,道:“哈!你这娃娃来啦!”卓一华听了,连忙大声朝他道:“田老前辈,他是我们的武林盟主……盟主!知道吗?”那田桂华仍然朝杨聪道:“啊!你这娃娃,陪老朽到塔林走一走,老朽想到塔林去拜几位老朋友。”说着便伸出那只干枯的手来,那只手瘦骨嶙峋,几乎没有一点肉,只剩下皮了。杨聪也不介意,点头道:“既然田老前辈瞧得起晚辈,那是再下的福分,我们走吧!”说着便扶着他向塔林走去,卓一华见那田桂华颤悠悠地慢慢向塔林走去,便转身回寺。

  杨聪觉得这田桂华的全身轻飘飘的,没几斤骨头,几乎风都能吹得倒,那田桂华晃悠悠的由杨聪扶着,右手拄着拐杖,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突然一个打滑,差点摔倒到地上,幸亏杨聪扶着他,但一只鞋子踢飞出了老远。杨聪连忙把他扶住,道:“田老前辈,你没事吧?”那田桂华喘了几口气,摇摇头道:“哈!真是老啦!不中用啦!”说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之上,朝杨聪道:“娃儿!你去帮我把鞋子拣回来!”杨聪听了,只得耐着性子到草丛里把那只鞋子拣了回来,那田桂华见杨聪把鞋子拣了回来,便把脚朝杨聪面前一伸,道:“你替老朽穿上吧!”杨聪心想:我就干脆好人做到底,既然拣都拣回来了,就帮你穿上又何妨,再说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做我的爷爷也行。杨聪便耐着性子慢慢帮他把鞋穿上,他抬头看了看塔林,见还有一段上坡路,又见那田桂华坐在石头上大口地喘气,便于心不忍,道:“田老前辈,前面的路崎岖不平,晚辈背你上去吧!”那田桂华听了,顿时咧着嘴笑道:“哈!你这娃心肠还真好!好!好!孺子可教也!”说着便拄着拐杖想站起来,杨聪连忙把他扶起,弓身背他向前走,心想:这样走走停停扶着你这糟老头子上去,什么时候才到塔林呢?反正你也没几斤骨头。便快步向塔林走去,那看守塔林的几个僧人都认识杨聪,也不敢阻拦,还朝两人恭敬地合掌行礼,杨聪直背这田桂华入了塔林里,才把他放下来,道:“田老前辈,塔林到啦!”这塔林里干净平整,幽雅清净。

  这塔林中有两百多座墓塔,造型各异,如迷宫一般,有四方形的、六菱形、柱形的、锥形的、直线形的、抛物形的等等,有的像花瓶,有的像喇叭,有的像柱子……,每一座塔上都刻有塔铭,记载着死者生平的事迹。那田桂华朝四处看了看,慢慢地向前走,点头赞道:“好!好!果然是一处安身的好地方!”突然,杨聪见他陡然直起腰,健步如飞地穿入塔林里,连自己差点也赶不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顿时心中有气。心想:好啊!你这老不死的!原来刚才是故意装的,故意来消遣我来了。只见那田桂华走到了月空大师的墓塔前,朝他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又转到了玄镜大师、玄悲、玄枯大师几人的墓塔前磕了三个头,杨聪昨天已经听他提起过玄镜大师和玄悲、玄枯大师,知道这三人都是少林派上一代的得道高僧,这玄镜大师是少林寺上一代方丈,玄悲大师是智空大师的授业恩师,玄枯大师是智通大师的恩师。那田桂华拜了这几人后,便慢慢穿过塔林来到中间的空地上,突然转身对杨聪道:“过来!你这娃娃!”杨聪听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走了上前,道:“田老前辈,你有什么吩咐?”那田桂华突然闪电般伸出干枯的左手抓住杨聪的右手腕,动作奇快无比,杨聪吃了一惊,一时间竟无法缩手,连忙暗暗运功于右手之上,那田桂华抓了杨聪的手腕一会儿,点点头道:“好!果然还是童子之身。”说着只见他的双眼突然一抬,那双眸子顿时精光闪闪。

  杨聪暗暗戒备,那田桂华放开杨聪的手笑道:“你这娃娃!快跪下朝老朽磕头!”杨聪听了,连忙道:“田老前辈,你这是何意?”那田桂华笑道:“你这娃娃还不懂么?老朽要收你为徒弟,传授你神龙剑法啊!”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连忙道:“田老前辈,晚辈已经有了恩师啦!晚辈的恩师是丐帮的段二,可不能拜你为师。”那田桂华笑道:“你体内的内功既有华山派的太乙玄功,又有少林派的内功,还有弥勒教的阴阳秀才的阴阳玄天功,多一个师父又何妨?”杨聪听了,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原来昨天这老头子一摸,已经猜到了自己所修炼的内功,只是当时人多,他故意装聋卖傻,不点破自己而已,杨聪连忙恭敬地朝他鞠躬地道:“田老前辈,你听晚辈解释……。”那田桂华突然闪电般伸出左手,按住杨聪的脖子,要把他硬按跪到地上,杨聪吃了一惊,连忙运功于背上,恭敬地弯着腰不肯跪下,道:“田老前辈,请听晚辈解释……。”那田桂华见无法按倒杨聪,也暗暗吃惊,笑道:“怎么?你不肯拜老朽为师么?那老朽等一会儿就把你的内功一一说出去。”杨聪听了吓了一身冷汗,若是他把自己的内功说了出去,这少林派的内功还罢,但那华山派的《太乙心诀》还在自己手里,赵小丰等人定会追问到底,而且这弥勒教的阴阳秀才传授过自己阴阳玄天功之事,更是会无端引起众人的怀疑。那田桂华见杨聪犹豫着不肯磕头,便放了手,笑道:“我这神龙剑法独步天下武林,当今武林之中还无一派剑法能破先师创造的这套神奇的剑法,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学这剑法,却不能如愿,你体内的内功虽然胜过老朽,但与那弥勒教的教主相比,却未必会胜过他,身上多怀一门绝技便多一分胜算,你可想清楚啊!”

  杨聪听了,顿时内心一动,但他转眼一想,自己是一帮之主,而且武林之中最痛恨的就是背师投艺之事,只得叹了口气,道:“田老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是丐帮的帮主,习的是丐帮的武功,可不能坏了丐帮的名声。”杨聪昨晚也偷偷问过了智空大师,原来这田桂华当年曾经替朝廷惨杀过无数天下武林人士,受到天下武林人士的唾骂,名声不雅,若自己拜他为师,一来有损丐帮几百年来的声誉,二来若有人知道此事,也会找来许多祸端。那田桂华听了杨聪的话后,叹了口气道:“老朽当年杀孽过重,这几十年来也好生后悔,已经自断金锁剑好几十年啦!可一想到先师千辛万苦创立这套神龙剑法,眼看就要失传在老朽的手里,便每每感到可惜和心痛!”杨聪听了,连忙道:“那田老前辈何不把神龙剑法传与弟子呢?”那田桂华叹道:“老朽生平也想找一个天资聪颖的人做弟子,可是却不能如愿。”杨聪听了感到纳闷,问道:“哦!不知道田老前辈为何招收不到弟子?”那田桂华道:“先师创立的这套剑法奥妙无比,一来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才能修习这套剑法,才能发挥它的威力,如果内力不够强修炼这套神龙剑法,便会反伤内脏而死,二来修炼这套剑法之人必须终身是童子之身,如果一破了童子之身,这套剑法就失去了它的威力啦!你想啊!这天下又有几人能达到这两个条件呢?”杨聪听了,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活了这么长的寿命,原来他一直保持着童子之身,又问道:“那田老前辈是什么时候修炼这套剑法的?”那田桂华叹道:“当年老朽修炼这套剑法之时,先师把自己所有的内力都输到了老朽的身上,他的内力尽失,老朽才得以修炼这套剑法。”杨聪听了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北海剑客”竟然肯舍弃一身的内力让自己的弟子修炼这神龙剑法,内心暗暗佩服。

  杨聪突然想起赵小丰来,便道:“田老前辈,华山派的赵掌门内功深厚,而且他使的是剑法,晚辈使的是丐帮的打狗棒法,如果你传给他最合适不过啦!”杨聪心想:如果这糟老头子把神龙剑法传给了赵小丰,那么对付弥勒教便多了一分胜算。那田桂华摇摇头,道:“当初老朽碰到他之时,也很是喜欢,可惜……可惜他已经破了童子之身啦。”杨聪听了顿时又吃惊不小,赵小丰至今尚未娶妻,怎么会破了童子之身呢?难道他已经暗暗订了亲?那田桂华叹道:“老朽眼下形同朽木啦!所以这次跟华山派众人前来,一来是想在少林寺安度晚年,免得受到仇人的追杀,二来想把神龙剑法留在少林寺,但老朽想到百年之后,已经无人知道这套剑法是先师所创立,无人知道我辽东蛇岛派,于是又于心不安。如果你能答应老朽一个条件,我便把这套剑法传授与你。”杨聪听了,连忙问道:“不知道田老前辈有何条件?违背侠义之事晚辈是万万不做的。”那田桂华听了,道:“老朽把神龙剑法传授与你,咱们无师徒之名,你将来有机会替老朽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把这套剑法传授与他,使我辽东蛇岛派得以发扬光大,先师的心血也不至于白废,那就是帮了老朽的大忙啦!你若不入我辽东蛇岛派,从此不得使用神龙剑法,也不准再传他人,你能做得到么?”杨聪心想:这个条件甚好,自己既能修习这神龙剑法,而且又不用改投他为师。

  杨聪连忙道:“好!田老前辈!我答应你。”说着便恭敬地朝他磕了三个头,道:“田老前辈!你放心!将来我一定替你完成这个心愿。”那田桂华听了,哈哈笑道:“好!我相信你!”说着他手袖一拂,便把杨聪拉了起来,道:“我现在便传授你这套神龙剑法,看好啦!这便是神龙剑法的第一招——神龙出海。”说着只见他手中的拐杖一点,拐杖如神龙破空一般,招数古朴,内藏奇变,化作一泓秋水,如灵蛇疾吐,寒光烁烁,冷气森森,那拐杖便如蛟龙出海般飞舞起来,俨如长空电闪,冷光耀目,化作一道盘旋的影子,剑法奇绝,诡秘异常。杨聪暗暗吃惊,瞧这剑法与自己修炼的玉箫剑法一样,以诡秘辛辣为主,出招诡秘,攻人不备。只见那田桂华的拐杖突然一变,便抖出一道白光,叫道:“第二招——飞龙在天。”只见他的一根拐杖矫如神龙飞舞,银光遍体,紫电飞空,暗藏几个厉害的诡秘变化,似实似虚,剑法凶残无比,奇诡绝伦,变幻无穷。那田桂华又一抖拐杖道:“第三招——神龙摆尾。”只见那拐杖快逾飘风,矫若游龙,剑招辛辣,如水蛇游走,龙跃深渊,迅若雷霆,声若龙吟,悠悠不绝,隐隐有风雷之声。那田桂华又道:“瞧好啦!第四招——苍龙行雨。”只见他的拐杖倏如银蛇疾飞,剑光闪烁,寒光闪闪,剑势奇诡之极!万点银光,真如寒涛卷地,浪花飞空,又如繁星殒落,雪花纷飞,千点万点飞洒下来,变化奇幻,当真是匪夷所思!那田桂华一边叫个不停一边一一演示那套神龙剑法,杨聪见那田桂华此时已达到了“心剑合一”的上乘境界,每一招均浑然天成,精妙无比,威力无穷。这神龙剑法共有三十六招,每一招都是极精妙的上乘剑法,辛辣狠毒,变化莫测。那田桂华演示完一遍这套神龙剑法,便让杨聪演示了一遍,杨聪悟性奇高,一遍下来,已经记了十之七八了,那田桂华又慢慢使了一遍,然后要杨聪再练,杨聪便已经一一把招数记了下来。

  那田桂华大是高兴,便把剑诀和修炼内功的心法背给杨聪听,同时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杨聪道:“这本册子是先师亲手所写,记载着我辽东蛇岛的神龙剑法、秘诀以及修炼内功的心法等所有武功,希望你能替老朽把我辽东蛇岛的武功寻找一个传人。”说完朝杨聪深深一鞠躬,杨聪连忙把他扶住,道:“田老前辈请放心,晚辈一定尽力而为。”那田桂华又道:“我辽东蛇岛的内功心法怪癖得很,眼下以你的内功,已经独步当今武林,万万不可再练。”杨聪点点头称是,他上次修炼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差点丢了性命,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了,既然这田桂华不说,杨聪也不敢修炼这蛇岛的武功。那田桂华又道:“你既然学了我蛇岛的神龙剑法,便要知道我蛇岛功夫的来历。”杨聪点点头,把他扶到塔林旁边休息,那田桂华继续道:“两百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剑法奇高之人,但此人终日蒙着一张人皮面具,此人从北海乘船而来,剑法诡秘奇特,行踪不定,他曾经连败北方几大门派的高手,名噪一时,被人称为北海剑客,此人便是先师。”杨聪点头道:“北海剑客的威名晚辈也听说过。”那田桂华又道:“先师本姓龙,名叫一弟,原是辽东一带的一户渔民之子,在他十五岁那年,当时辽东一带发生了可怕的天花传染病,先师不幸也被染上了,于是村里的人把染上天花的人统统赶上一艘渔船,把他们送到了大海里。先师与许多染上天花的人在海上飘流了几天,才飘到了蛇岛之上,但许多人已经死去了,只有几人飘到了蛇岛之上,也先后被天花夺去了性命,先师挣扎着上了岛,却发现岛上到处是毒蛇,他不幸被毒蛇咬中了几口,便以为定死于毒蛇之口了。没想到的是,这些毒蛇的毒正好是天花的客星,先师身上的天花病毒反而好了,身上也有了毒蛇的抗体,再也不畏惧毒蛇咬了,于是先师就生活在岛上,终日与毒蛇为伍,从不伤害它们,他后来便根据毒蛇的捕食习性和争斗创立了这套神龙剑法。”杨聪听了,这才知道这神龙剑法的来历,难怪他刚才见这套剑法如蛇舞一般。

  那田桂华又道:“先师在岛上生活了四十多年,突然有一天,一艘船被大风刮到了海岛之上,许多人被毒蛇咬伤,是先师采集岛上的草药救了他们,于是他们便把先师带回了辽东,但此时先师已经无了亲人,加上他脸上因为那时候长过天花,留下了凹凸不平疙瘩,被人瞧不起,于是先师终日便蒙起了脸在江湖中行走。他四处行走,在江湖中闯荡也得罪了不少门派的人,但也打败了北方的许多成名人物,他每次与人动手,都不露真面目,也不通姓名,只称自己为北海怪客,因为他的剑法厉害无比,便渐渐在江湖中赢了个‘北海剑客’的称号。先师在中原闯荡了十多年,还是觉得蛇岛好,于是便重新回到了辽东蛇岛,他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老朽,当时老朽的父母在一次风暴中刚刚不幸遇难,那时老朽还不到十岁,于是先师便带着老朽到了蛇岛,传授老朽武功,抚养老朽成人,在先师八十高龄的时候,他自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先师便把自己的所有内力输到了老朽的体内,传授老朽神龙剑法,后来先师去世了,老朽才离开蛇岛回到了中原,后来效忠于先帝,助他夺得了帝位,就一直留在先帝身边,直到先帝驾崩后,老朽才离开宫廷到了杭州隐居,现在回想起来转眼就过了几十年,时间过得也真快啊!”杨聪见那田桂华说到这里,老眼已经泪水朦胧了,深情地望着远方,便不敢吭声,怕打断他的思路。

  过了好一会儿,杨聪突然听到塔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虽然极其细微,但杨聪还是听出来了,杨聪听那声音便知道来的几个人武功奇高,便猜是智空大师等人。杨聪正要告诉那田桂华,却见他长笑道:“好啊!方丈大师来啦!老朽夙愿已了,也该是时候啦!”杨聪听了暗暗吃惊,果然这田桂华的内力精深无比,他的声音刚落,便听见智空大师的声音远远地在塔林外传来,道:“阿弥陀佛!田老前辈,老衲多有怠慢啦!游玩得好么?”那田桂华哈哈笑道:“方丈大师,老朽正要找你啊!你来得正是时候。”不久,只见智空大师、青松道长、赵小丰和智通大师四人穿过墓塔来到两人面前,那田桂华上前朝智空大师道:“方丈大师,老朽如今夙愿已了,想归依我佛,还望方丈大师成全。”智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田老前辈乃是当今武林中的名宿,老衲等人资历浅,才德浅薄,而且敝寺简陋得紧,可不敢接纳田老前辈。”他说的乃是实话,这田桂华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当今武林中谁也没他的资格老,谁也不敢接受他为门中弟子。那田桂华哈哈笑道:“老朽此次前来,早已决定归依我佛,方丈请看!”只见他伸出右手朝头上摸去,手掌所摸到之处,顿时白发纷纷落下,片刻满头的白发落了个精光。众人均暗暗吃惊,知道他用内力把自己的头发全震落了,单是这份惊人的内力,在场的几人就少有人能及。智空大师见了,只得合掌道:“阿弥陀佛!既然田老前辈已经看破红尘,执意要归依我佛,那老衲就代先师收您为弟子,赐法名为智尘吧。”智空大师乃少林派的方丈,这田桂华如果拜玄悲大师为师,那少林派就以他的资格最老了,那田桂华听了,便合掌道:“智尘愿遵方丈法旨!”说完他竟自走到玄悲大师的墓塔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凡尘几十年,为名劳,为利躬,来去匆匆,白了华发;如今红尘了,荣辱破,名利空,青灯古佛,相伴到终!哈哈哈……。”智空大师听了,合掌道:“阿弥陀佛!智尘师兄,你终于大彻大悟啦!善哉!善哉!”说完两人哈哈大笑,携手一同走出了塔林,飘然向山下而去,众人见此情景,均暗暗感慨,不知道这田桂华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甘愿出家为僧,只有杨聪内心最清楚,一来这田桂华已经把神龙剑法传授与自己,了却了一桩心愿,二来他见赵小丰找到了他隐居之地,怕被其他仇家所知道,便来到少林寺出家为僧,这样即使他的仇家知道他在少林出家,谁也不敢来少林寺找麻烦,众人也跟着出了塔林回到了少林寺。第二天,众人都辞了智空大师等人下了嵩山,杨聪带着众人返回了丐帮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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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北京之行

 杨聪回到了丐帮总舵,便召集了鲁长老、彭长老和金大彪三人来商量攻打这弥勒教之事,彭长老听了杨聪的叙述后,道:“帮主,咱们帮中的弟兄较多,这皮革现在市场上既缺又贵,而且帮中的存银也不多,不如让金兄弟回北京去采购,那里有很多上等的皮革是从关内运进来的,既便宜货源又充足。”众人听了均点头赞成他的建议,杨聪也突然记起自己把那张藏宝图和两本武功秘籍藏在墙缝里,他怕那朱佑樘回到了北京后真的替自己大兴土木,把那间房子拆了就麻烦了,而且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北京城了,这次攻打弥勒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也想顺便回去拜祭一下自己的父母,上次他回去时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经与母亲合葬在一起,便想这次回去好好祭祀一番,便道:“好!此事就由金长老负责,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我们顺便到北方分舵去看看,帮杜舵主整理一下北方分舵的帮务。”鲁长老三人听了,也点头赞成,杜秋生刚任舵主,怕众人不服,金大彪也决定回到北方分舵一阵子,帮助杜秋生处理帮务。第二天,杨聪与鲁长老、金大彪、杜秋生四人带着一些人从大运河乘船出发,一路向北京而去,翠儿因为坚持要跟着去,杨聪见已经有一阵子没空陪她了,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船行了两日,便到了北京城,杨聪自从上次离开北京城后,现在已经近三年了,这次回来真是感慨万分。他上次回来之时还是一个小叫花子,现在已经是威震一方的丐帮帮主了,而且由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小伙子,北京的一草一木使他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几人入了城里,先到了丐帮的北方分舵,金大彪协同杜秋生向杨聪禀告了一些帮中的情况,众人召集了帮中的一些弟兄布置了任务,便散了去。第二天吃了早饭,杨聪与鲁长老打了声招呼,便与翠儿向镖局走去,这北京城杨聪异常熟悉,他带着翠儿左拐右窜,转眼便到了镖局前,杨聪远远地看去,顿时吃惊不小。只见镖局已经焕然一新,门口两边挂着红红的大灯笼,大门、屋檐、墙壁已经重新刷新过,大门洞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坐在门外的长凳上打盹,杨聪见门顶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远远便能认出那匾额上镶嵌着——“清白第”三个金色大字,那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闪闪发光。杨聪知道这定是那朱佑樘所为,果然他遵守诺言,令官府把房子还给了自己,还拨款修茸了一新。

  杨聪犹豫了一会儿,便带着翠入径自向镖局走去,他心想:既然这里有人守门,看来晚上也定有人看守,如果晚上偷偷地来,反倒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会引起人的怀疑,倒不如堂堂正正地回来。杨聪和翠儿刚走到门口,那两个家丁已经醒了,见杨聪正要往里面闯去,连忙吆喝道:“站住!哪来的野小子!竟敢乱闯杨府。”杨聪停住脚步朝那两人打量了一下,冷笑道:“怎么?这是我家,难道我不能进去吗?”那两个家丁听了,盯着杨聪瞧了好一会儿,冷笑道:“这是你家?别在这里演戏啦!你这种骗吃骗喝的人我见多啦!快滚!否则捉你去见官,小心打断你的狗腿!”杨聪听了顿时觉得好笑,笑道:“好啊!你说我是骗吃骗喝的,那这间房子的主人是谁啊?”那两个家丁得意地道:“呶!瞧好啦!小子!清白第!这是皇上御赐的金匾,这匾额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间房子的主人姓杨,我们朱大人说啦……这是三十多年前威震江湖的杨威老镖头的府第,知道不?快滚!”杨聪听了感到好笑,便不理会这两人,拉着翠儿径自往里面走去,那两个家丁见了,连忙大吆小叫地追入院子里。

  正在这时,突然从厅里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喝道:“发生什么事了?”杨聪吃了一惊,只见厅里走出了一个管家模样的大汉来,那大汉见了杨聪,顿时也吃了一惊,连忙朝杨聪行礼道:“原来是杨公子回来啦!小的朱三给公子请安!”杨聪仔细打量那个大汉,才发现原来此人是上次随那朱骥到杭州、并被自己在南京城外救过的其中一个大汉,顿时明白了一切,连忙道:“你不必多礼!我应该好好感谢你才是!你帮我把这房子打理得这么好。”那叫朱三的大汉恭敬地道:“这些都是夫人亲手布置的,小的只是代照看而已。”说完他朝那两个家丁喝道:“你们这两个猪头瞎了眼啦!这是杨公子!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两个家丁听了,吓得连忙上前给杨聪请安,杨聪笑了笑,便打赏了他们些碎钱,那朱三朝那两个家丁喝道:“你们还不快去通报夫人和大人,就说杨公子已经回来了。”杨聪连忙道:“不必啦!我只是回来住一两天,过几天就走,不必惊动你们夫人和大人。”那朱三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便引着杨聪入了厅里。

  杨聪与翠儿入了厅里,只见厅里摆设整齐,干净整洁,杨聪顿时觉得熟悉无比,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经常趴在那张太师椅子旁,看母亲做针线活,或爬在父亲的膝盖上听他讲故事,现在却是人是已非。那朱三又领杨聪和翠儿到了院子里,随后转到了后花园,杨聪见一切仍然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看都这些一草一木,童年的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不禁热泪盈眶,感慨万分。杨聪让那朱三打开自己住过的那间房子,见里面除了粉刷一新之外,没有动到那墙壁,才略松了一口气。杨聪随那朱三四处看了看,见自己的家比以前布置得更加舒适,不禁对那朱佑樘又了几分好感,心想:以前在江湖中听老百姓说他是一个好皇帝,现在看来确实不错,如果自己不是丐帮的帮主,这人倒还值得效力。杨聪决定这几天便在自己家里住,一来他想趁夜晚取走他藏在墙壁里的东西,二来这里是自己的家,留有许多自己美好的回忆。杨聪让那朱三布置好自己和翠儿的房间,便带着翠儿到北京城里游玩,顺便把自己住在镖局的事让人通知了鲁长老。这北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北京的老胡同和天桥,那里有卖小吃的、耍杂技的、卖艺的,无所不有,南来北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直看得翠儿眼花缭乱,她时而买几串冰糖葫芦,时而买几串羊肉串,时而买几个烧饼,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好奇,两人直逛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返回镖局。

  杨聪与翠儿刚走进院子里,只见那朱三连忙迎了上前,朝杨聪行礼道:“杨公子!我家夫人和大人已经在厅里等候多时啦!”杨聪听了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与翠儿进了厅里,只见朱骥夫妇正在厅里踱来踱去,厅里摆着一桌子酒席,显然两人在等杨聪回来。杨聪连忙抢步入厅里,朝朱骥夫妇行礼道:“朱大哥、大嫂,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小弟让你们久等啦!真是该死!”翠儿也跟着向两人行礼,那朱骥笑道:“杨兄弟,你回到家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而且让我和你大嫂一阵好等,你可要罚喝三杯啊!”那于承珠见杨聪两人回来了,便转头对朱三道:“阿三,你吩咐厨房把酒菜热一热。”那朱三便高声叫了几声,便有几个家丁上来把酒菜端了出去,那于承珠朝杨聪笑道:“我听朱三说你回来了,便买了些酒菜前来为你洗尘接风,没想到你和翠儿姑娘却让我和你大哥一阵好等。”杨聪笑道:“小弟无礼!让大哥和大嫂久等啦!应该罚三杯。”四人边说笑边坐在桌子旁,不久,那酒菜也重新端了上来,四人无拘无束开怀畅饮,喝得甚是高兴。那朱骥笑道:“杨兄弟,你家门上的匾是皇上亲手所书写,这里的一切也是按皇上的意思布置的,你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皇上说均按你的意思来布置。”杨聪听了叹道:“皇上的美意小弟心领啦!可惜小弟无以报答他的圣恩。”那朱骥笑道:“这倒无妨,皇上说了,你如果有心为国家效力,随时进宫都可以,他会一直等着你。”杨聪听了暗暗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这朱佑樘看重自己,如果自己入宫,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他想起段二辛苦把自己一手栽培成人,把丐帮的担子托付与他,如果他弃了丐帮而贪图荣华富贵,那便是不仁不义,而且段二的大仇还未报,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那朱骥见杨聪沉思不语,又笑道:“皇上原本想把你们镖局原来的那块匾额还给你家的,后来他说一来你们家不再开镖局了,而且怕那块匾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亲手书写了‘清白第’这块匾额,令工匠连夜加工而成这块匾额,希望杨兄弟能满意。”杨聪叹道:“皇恩浩大,小弟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皇上的大恩啊!”翠儿听了觉得奇怪,问道:“朱大人,皇上为什么在门上写‘清白第’三个字而不写‘杨府’呢?”于承珠笑道:“那是皇上赞你们杨公子家是名望家族之意,而且这‘清白第’就代表着‘杨府’二字啦!路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人姓杨啦!”翠儿听了,还是不懂这“清白第”的意思,仍然问道:“朱夫人,我还是不懂,这‘清白第’三个字怎么就代表着姓杨?而不是姓赵或姓孙呢?”杨聪听了暗暗好笑,他是知道这“清白第‘的来历的,他见翠儿快嘴快舌的,便朝于承珠笑道:“大嫂,翠儿就是这个样子,你别见怪。”于承珠不知道翠儿久居深山之中,读书甚少,笑道:“翠儿姑娘,你要想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只代表着姓杨的人家,得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啊?”翠儿听了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啦!”朱骥和杨聪见了笑了笑,也不打岔。

  于承珠见翠儿真的不懂,便笑道:“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大官叫杨震,他为官清政廉洁,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也为国家举荐了许多人才。当时荆州有个才子叫王密,很有才学,杨震先生便向朝廷举荐他为昌邑的县令,这样过了三年多。有一次,杨震因为办公事,经过昌邑县,王密便连忙带着十斤金子秘密送给杨震,杨震不接受他的金子,并且还说:‘我举荐你为官,是因为你很有才能,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才能为老百姓造福,你怎么不理解我的用心呢?’但那王密以为杨震是怕别人知道他送金子之事,便连忙对杨震说:‘天色很黑,谁也不知道我来送东西。’杨震听了大怒,道:‘天知!地知!神知!你知!我知!怎么说没人知道呢?你快把东西拿回去!’那王密听了,惭愧地拿了金子回去,以后他被杨震的清政廉洁所感动,也廉洁奉公,一心为民,后来人们为了纪念杨震这种清政廉洁的行为,便给他的房子送了‘清白第’这块匾,因此以后姓杨的人都以‘清白第’做为府第的匾额,人们一看就知道这家是姓杨的啦!”

  翠儿听了这才点点头,道:“原来这姓什么的门口还真讲究哪!那隔壁那间门上写着‘金鉴第’,是不是姓金啊!”于承珠笑道:“不!那家人姓张。”翠儿听了更感到奇怪,又问道:“为什么他们姓张?”于承珠笑道:“因为唐玄宗时期有个宰相叫张九龄,皇帝生日的时候,别人都送了很多珍贵的礼物,而他却只送了一本叫《千秋金鉴录》的书,这本书是记录着历代国家兴亡的经验和教训的,他为的是提醒皇帝要以古为鉴,好好治理国家,唐玄宗皇帝见他忠心耿耿,便赐了‘金鉴第’这样一块金匾给他,从此姓张的人便以此为门第。”翠儿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那对门那一家挂的是‘爱莲第’,他们又姓什么?”于承珠笑道:“他们姓周,因为宋朝有个大学问家叫周敦颐,他写有一篇著名的文章叫《爱莲说》,文章中有一句话赞美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品质,被后人所称颂,因此后来姓周的人家便以‘爱莲第’为门第啦!”翠儿点头道:“原来每一种姓都有门第啊!”于承珠笑道:“不错!比如姓曾的就叫三省第、姓李的就叫柱史第、姓王的就叫三槐第、姓谢的就叫乌衣第、姓郑的就叫荥阳第、姓白的就叫南洋第、姓苏的就叫眉山第、姓黄的就叫千顷第、姓吴的就叫延陵第,姓陈的就叫德星第、姓冯的就叫大树第、姓江的就叫淮阳第、姓彭的就叫商贤第、姓卢的就叫范阳第、姓莫的就叫钜鹿第、姓梁的就叫安定堂……,”于承珠滔滔不绝的说出了几十种姓氏的门第来,连杨聪听了也大为叹服,心想:这朱夫人出身名门,果然博学多才。

  翠儿听了,连忙问道:“那我爹爹姓刘,如果我爹爹也有一所大房子,那该叫什么呀?”于承珠笑道:“那你们家就该叫‘天禄第’啦!”翠儿正想问个为什么,朱骥却打断了她的话题,道:“好啦!夫人,我们都知道啦!你好像在私塾教书似的。”于承珠听了,这才住口,笑道:“我一时高兴,倒叫杨公子见笑啦!”杨聪连忙道:“不!大嫂刚才一席话,使小弟茅塞顿开,受益非浅啊”。翠儿也道:“朱夫人,你真厉害!知道那么多学问,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于承珠笑道:“这些书上都有的,翠儿姑娘如果有心要学,改日我过来教你。”翠儿听了拍手道:“好啊!好啊!”朱骥摇头晃脑地吟道:“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也!夫人,你的老毛病又犯啦!”于承珠一敲额头笑道:“瞧我这毛病……来!大家喝酒!”众人也都笑了,四人又喝了一回酒,朱骥夫妇又问了杨聪一些近来的情况,然后就告辞了。杨聪和翠儿今天逛了大半天了,也感到有些累了,两人也下去休息了。杨聪回到自己以前那间房子里,栓上了门,他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见院子里没有动静,知道其他人也都下去休息了,这院子里共有五个人,除了那个叫朱三的大汉之外,其余四人是请来的家丁,杨聪掏出刀子悄悄地划开那墙壁,用力掏出那块砖头,见那两本武功秘籍果然仍然完好无损的藏在那里,便拿了出来放入怀里,又把砖头放了回去,便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杨聪吃了早饭,便提着一些祭祀品与翠儿往城外的云居寺走去,两人行了一盏灯的工夫,便远远看到了云居寺。这云居寺是一座千年古刹,五间大殿掩隐在绿树从中,殿内钟楼林立,经阁巍峨,寺后的宝塔高耸入云宵,远远便传来了木鱼和颂经的声音,真乃是梵宇清幽的仙境。杨聪的母亲韦氏死后,先是停在云居寺,后来陆庄便把她安葬在云居寺对面的山坡之上,杨聪后来才知道那弥勒教的护法阴阳秀才宋三桥把自己父亲的骨灰运了回来,把他与自己母亲韦氏合葬在了一起,并且重新修过了陵墓,杨聪上次还来过一次,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躺在了里面,现在已经隔了三年多了。两人过了云居寺,杨聪便远远辨认出自己父母那座坟墓,他远远看去,看见自己父母的那座坟墓修茸得干干净净,便吃了一惊,杨聪来到坟前仔细一看,只见那墓碑上仍然写着“杨威夫妇之墓”,仍然是那块用精美的汉白玉制成的墓碑,但坟前留下许多香头和蜡烛棒,还有许多未烧过的纸钱,显然前不久清明节刚有人前来祭祀过。杨聪心想:自己在北京城里无亲无戚,那弥勒教也与自己反目成仇了,还有谁来祭祀我的父母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也猜不出会是谁,便与翠儿摆上祭祀品,然后慢慢坐在坟前烧了些香和纸钱。他此时心里矛盾之极,这弥勒教害了他的父亲和其他镖师,还杀了江湖中各门派一百多条人命,是死有余辜的,此次丐帮与十大门派攻打弥勒教,胜负未卜,各人生死难料,但这一仗打下来,肯定是血流如河,尸骨如山,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能剿灭了这个危害江湖的邪恶组织,固然是好事,但夏敏说不定也会被众人杀死,杨聪想到这里,心里暗暗感到难受,心里暗暗希望夏敏不在弥勒教的总坛之中。翠儿见杨聪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沉思不语,也不吭声,只道是他沉湎于丧失父母的悲伤之中。两人在坟前坐了许久,才打算离开,杨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爹!娘!请你们二老的在天之灵保佑孩儿铲除那弥勒教,为你们报仇。”杨聪边磕头边暗暗感伤,心想:自己这一离别,也不知道能否还能活着回来,如果这一仗打了败仗,说不定自己与许多一样,从此客死他乡,再也无法回来了。想到这里,杨聪自己也禁不住泪水纷纷,他看了看身边的翠儿,便暗暗有了主意。

  杨聪与翠儿拜别了父母的坟墓,便向云居寺走去,两人到寺里烧了一炷香,许了个愿,才返回镖局。两人回到城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了,杨聪带翠儿在城里最有名的“醉八仙”酒楼慢慢吃了一只烤鸭,才与翠儿慢慢边逛边往镖局走去。那朱三一直东张西望地站在大门口等候两人,见两人回来了,连忙引两人入了院子里,杨聪与翠儿刚走进大院里,顿时吃惊不小,只见整个院子里戒备森严,站着许多配着刀剑的陌生大汉,却见那些大汉鸦雀无声,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杨聪和翠儿见此情景,暗暗知道不妙,杨聪正待要问那朱三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朱骥快步从厅里走了出来,低声对杨聪道:“杨兄弟,快进去见圣驾,皇上已经来许久了!”杨聪一听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朱佑樘来得好快!杨聪连忙随朱骥快步入厅里,只见那朱佑樘身穿一身便服,正端坐在厅前的椅子上正慢慢地喝茶,他身边立着两个老者,一个穿一件腰身宽大的华丽青袍,中等身材,体宽肥大,满脸红光,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土财主,太阳穴高高凸起,却是那上次在南京城里见过的那个叫元彪的大内侍卫。另一个老者颔下含须,脸色猩红,太阳穴高高的突起,一双手干枯如柴,青筋暴起,形如鹰爪,却正是那号称“鬼爪手”的南宫宇。

  杨聪连忙上前磕头道:“草民叩见皇上!皇上驾到,草民有失远迎,罪该万死!”那朱佑樘抬头看了看杨聪两人,笑道:“你不必多礼!杨公子!起来说话,朕来得冒昧,你不怪朕吧?”杨聪连忙道:“皇上幸临寒舍!草民感到万分荣幸!”那朱佑樘朝杨聪和翠儿笑道:“你们都坐下说话,不必多礼!”杨聪和翠儿听了便坐在一旁,那朱骥却立在一旁,那朱佑樘朝杨聪笑道:“朕已经把你的房子还给了你,这里的布置你还满意么?”杨聪恭敬地道:“多谢皇上的圣恩,草民感激不尽!”那朱佑樘点头笑道:“满意就好!朕也不知道赏什么给你才好,你说说……你想要朕什么赏赐?”杨聪听了连忙起身道:“皇上对草民的圣恩已经如阳光雨露般深厚,草民不敢再起贪念。”那朱佑樘点头笑道:“朕知道你不会向朕要赏赐的,朕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说完他朝外面高声叫道:“把东西抬进来!”他的声音刚落,只见四个大汉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摆在厅上,杨聪和翠儿均吃了一惊,那朱佑樘笑道:“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些日常用的物品,一箱是朕赏赐给你的一些碎银,作为你生活的花销,另一箱是朕赏赐给你和这位姑娘的一些生活用品,你们看看还缺些什么,尽管对朱大人说,朕会派人送过来的。”杨聪和翠儿听了,连忙跪下朝那朱佑樘谢了恩,那朱佑樘点点头,然后示意两人坐下,他转头朝朱骥等人道:“你们先退下去吧!朕还有些事情想单独与杨公子谈谈。”翠儿与那朱骥等人听了,便起身离开了大厅,朱骥随手关上了厅门。

  杨聪见众人都出去了,便站起来道:“不知道皇上有何吩咐?草民定当誓死效力!”那朱佑樘点头,喝了口茶道:“听说江湖中各门派准备进攻弥勒教总坛,可有此事?”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此事极其秘密,丐帮除了三大长老和杨聪之外,其他人均不知情,各派也是极少人知道此事,怕的就是这消息泄露出去,那弥勒教有所准备,因此都在暗中不露声色地准备各种兵器和粮食等,却不知道这朱佑樘为何这么快也知道了此事。杨聪听了他的问话,知道各派中定是有人把此事告诉了这朱佑樘,这锦衣卫遍布天下,说不定各派之中就有这朱佑樘伏下的耳目,便如实地道:“是!”那朱佑樘点头道:“好!这弥勒教实在是可恶之极,他们多次惨杀官兵,抢夺军饷,上次竟然还敢行刺朕,实在是罪大恶极!不知道你们何时准备动身啊?”杨聪听了,心想:这出发的时间和聚集的地点除了各派掌门之外,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当时在场的人都发过誓,量他也不知道。杨聪低着头道:“回皇上,我们暂时还没定,因为各派的人都准备不足。”那朱佑樘点点头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备而无患啊!才能有胜算的把握,你要不要朕暗中派人增援啊?”杨聪知道江湖中各派都不愿意与朝廷打交道,因为许多门派都与朝廷有过过节,便道:“多谢皇上的美意,眼下还暂不用动用朝廷的力量。”那朱佑樘点点头道:“这次你如果带人剿灭了这弥勒教,朕会重重地赏赐你。”杨聪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好像觉得自己被这朱佑樘利用一般,却又不敢当面拒绝他。

  那朱佑樘见杨聪沉思不语,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他道:“这个朕先给你,你打开看看吧!”杨聪听了,连忙解开那个小包裹,见是半边黄金打制的虎头,杨聪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听见那朱佑樘淡淡地道:“这是朝廷调动兵马的虎符,如果你觉得你们的力量不够,可以暗中调集朝廷西南一带的兵马。”杨聪听了暗暗吃惊,见这朱佑樘对自己如此信任,竟然放心地把如此重要的令符交到自己的手里,顿时全身感到一阵热血沸腾,恭敬地道:“草民一定誓死效忠皇上!”那朱佑樘点点头道:“朕相信你,朕也把你当做朕生平的一个知己,你懂朕的心思么?”杨聪听了,顿时感到热泪盈眶,连忙跪下道:“草民万死也无法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那朱佑樘伸手把杨聪拉起,握着他的手笑道:“你不入朝为官也好,将来朕心烦的时候,还可以来你这里聊聊天,喝喝酒!只是朕还是觉得你常年混迹于江湖之中,终非良策,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逝,大丈夫应该横刀立马,建功立业,为国家效力,为百姓造福,才能功彪青史,流芳百世,你见过历史上有哪一位草莽之人能功彪青史、流芳百世的?你将来考虑清楚了,便给朕传个话,朕等着你!”杨聪恭敬地道:“多谢皇上厚爱!”那朱佑樘放开杨聪的手道:“朕今晚与你所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天色也不早啦!朕也该回去啦!你也好好休息吧!”杨聪听了,连忙恭敬地送他出了大厅,见朱骥等人立在外面,众人见那朱佑樘出了厅,都恭敬地垂首侍立,那朱佑樘淡淡地道:“回去吧!”那朱骥听了,便转身招招手,便见一顶轿子快速抬到阶前,那朱佑樘头也不回,竟自上了轿子,杨聪恭敬地道:“草民恭送皇上回宫!”那朱佑樘却不吭声,朱骥低声道:“起驾!”一行人便飞快地出了门,前呼后拥向右边的胡同拐去,转眼便没了踪影。

  杨聪和翠儿等那朱佑樘等人去远了,才转身回到厅里,杨聪随手打开第一个大箱子,顿时惊呆了,只见那箱子里尽是一锭锭白银,足有一百万两,翠儿见了,也“嘘”的一声,吓得好久还没回过神来。杨聪连忙打开第二个大箱子,却见是一些华丽的布帛、银器皿、美酒、人参、鹿茸等,还有许多翡翠、珍珠、首饰、玉镯子、凤钗、玉佩等,以及胭脂、水粉等姑娘所用的物品,拉拉杂杂的放在一起。杨聪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也想不到这朱佑樘今晚亲自来这里会带如此贵重的物品,翠儿低声问道:“公子……这些东西怎么办?”杨聪笑道:“这些首饰、玉镯子等都是皇上赏赐给你的,刚才你没听见么?”翠儿双手拿起几件东西看了看,惊喜地笑道:“这些全都是给我的?”杨聪笑道:“是啊!因为皇上知道你不久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啦!”杨聪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准备把翠儿留在这里,翠儿只道是杨聪已经决定娶她为妻子,红着脸低头问道:“公子,此话当真?”杨聪点点头道:“我也不瞒你,我们这次准备去攻打弥勒教,此行凶险异常,各人都是生死难料,因此我打算把你留在这里,帮我照看这个家,因此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啦!”翠儿听了,才明白杨聪的意思,便摇摇头道:“不!公子!我也随你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的忙。”杨聪听了握着她的手道:“翠儿,此行如入龙潭虎穴,异常凶险,这次你还是听我的话,留在这里,我如果能活着回来,那我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好啦。”翠儿摇摇头道:“公子,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如果你不带我去,那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的。”杨聪见她心意已绝,知道她的性格固执,是无法说服她的,便叹了口气道:“你如果坚决要随我去,那我也不阻拦你,只是此行非同小可,你原来是弥勒教中之人,你反叛出教,已经是罪大之极,如果他们知道你又随我们去攻打总坛,恐怕对你爹娘不利,你可要考虑清楚啊!”翠儿听了,便低头不语。

  杨聪合上箱子,与翠儿把它们抬到自己的房间里,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便各自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杨聪便派翠儿到丐帮的分舵通知鲁长老和金大彪,让他们带一些弟兄前来,丐帮原本存银不多,特别是上次弥勒教的西蜀钱庄被查封后,丐帮存在那里的银子都被官府没收了,更是捉襟见肘,现在突然得了这一百万两白银,不仅解决了眼前丐帮的问题,而且还可以帮助其它门派解决盘缠等费用问题。不久,鲁长老和金大彪带了十几个丐帮弟子前来,两人见了如此之多的银子,也惊叹不已,三人商量了一阵子,决定把它换为银票,以便携带方便,于是三人便押着这一箱子银子存到了北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大通银号”的钱庄里,把它兑换成了银票。因为有了这笔钱,金大彪很快就采购好了各种皮革和物品,杨聪等人在北京呆了几日,便返回了丐帮总舵。众人回到了丐帮总舵,便召集各分舵主商量西南分舵之事情,大家一致决定重新建立西南分舵,杨聪见离六月初一只有一个多月了,决定开始进驻到西南分舵,一来恢复丐帮的西南分舵,二来暗中准备进攻弥勒教之事。众人准备了几日,调集了丐帮的大批好手,杨聪便带着鲁长老和金大彪以及六大分舵主向西南进发,杨聪见翠儿坚持要跟着去,也不阻拦她,杨聪心想:翠儿懂得许多使毒的方法,说不定她真的能帮上大忙。但丐帮众人见翠儿坚持跟随前往,都暗暗戒备提防她,只是碍于杨聪的面子,才不与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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