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山叛逆
只见那明复夏退到一侧,朝镖车旁的众镖师威严地扫视了一眼,突然长笑一声道:“林格尔!你也是堂堂的天山派高手,到这时候难道还做缩头乌龟吗?”众镖师一个个均感到诧异,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明复夏在找谁,在众镖师中,也没有一个人姓林的。只见那明复夏冷笑了一声,大步朝汪直乘坐的镖车走去,在一丈之外突然停住,缓缓推出右掌,只见黄沙慢慢卷起,向镖车卷过去。站在镖车旁边的几个镖师吓得连忙躲开,黄沙“噼啪”数声响,尽数打在那镖车之上,众镖师此时是又怕有惊,只见数声响过,镖车内却鸦雀无声。
众镖师这时候才想起那汪直和那两个小太监来,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已躲入了车中,众人心想:这汪直见此场面,怕早已吓昏过去了。众人对明复夏此举一个个暗暗发笑,只见那明复夏冷笑一声,后退到一丈之外,背负双手,冷冷地道:“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此时杨威也睁开了双眼,对明复夏此举也感到纳闷,只见那镖车内仍悄无声息,众镖师想:怕这汪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莫不会被吓死了吧?一个镖师正大胆地走上前几步,想过去看看镖车内的情景,虽然现在镖车被围,按江湖一般的规矩,只要你不反抗,劫镖的一般劫财不害命,虽然这镖是十有八九保不住了,可这汪直终是镖局的客户,他的生死还是与镖局有关。
那镖师刚走出两步,便见那明复夏一挥手,喝道:“放箭!”只见明复夏身后一阵嗤嗤的声响,只见那箭密如飞蝗向汪直的镖车飞去,众镖师均大惊失色,纷纷大叫起来,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明复夏会向汪直下毒手,想上前抢救已经来不及了,几个镖师大骂起来,纷纷抽出兵器,想冲到汪直的镖车前。众镖师正准备冲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些箭飞到镖车前,便纷纷落下,显然镖车内有人以极强的内力震落了射来的箭,众镖师一个个惊呆了,连杨威也惊呆了,单是这份内力,自己就是再练十年也无法达到如此境界。
众镖师一个个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会有神仙在保佑这汪直吗?突然,只听见那镖车里传出了一阵狂笑声,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地响,接着“哗”的一声响,只见汪直乘坐的镖车顿时四分五裂了,只见那汪直端坐在镖车里,右手握着那把拂尘,他身后颤颤粟粟躲着那两个小太监,那条牧养犬威风凛凛地卧在汪直的脚下,也毫发无损。那汪直神色镇定,哈哈大笑道:“你们弥勒教果然神通广大,老夫在深宫中已隐居了二十多年了,原以为早已无人识得老夫,没想到少教主竟派人打听得清清楚楚,佩服!佩服!”那明复夏笑道:“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这等大事敝教岂有不知之理?”那汪直听了那明复夏这句话,顿时脸色一沉,正待发话,只见那明复夏头也不回,一招手道:“陆护法,你过来!”说完对那汪直笑道:“林格尔,你看这位是谁?”随后人群中一人骑马上前,翻身下马立到明复夏的旁边,杨威见此人蓝眼睛、高鼻子,肤色白净,头发金黄,一身白袍,年纪约四十多岁,腰下挂着一把长剑,正是刚才立在明复夏右边的那个鹰勾鼻子的汉子。
那大汉朝明复夏鞠了个躬道:“少教主!”便与左勇刚立在明复夏的身旁,明复夏笑着指着那大汉道:“林格尔,你认识此人吗?”那大汉朝汪直怒目而视,道:“林师伯,你杀了我师父,夺了我们天山派的武功秘籍,你不会忘记了吧?”那汪直盯了那大汉看了片刻,才笑道:“我道是谁呢!阿旺达,原来你改投到弥勒邪教做护法了,难道你不怕辱了我们天山派的威名吗?”那大汉道:“林师伯,你杀了我师父,夺走本门的武功秘籍,天山派上上下下找了你十几年,原来你躲入皇宫做了阉狗了,今天,我要为师父报仇!”那汪直笑道:“凭你那点武功,未必是我的对手,当年我已对你手下留情,现在你不感激我,反而要向我报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那死鬼师父他贪图本门的武功秘籍强行修炼,结果走火入魔而死,又怪得了谁呢?可怜你们这些糊涂虫,受了奸人的蒙蔽还不知道,死死与我纠缠不清,要不是我看在你死去的死鬼师父的份上,当年你的性命还在么?”
那被他称作阿旺达的大汉道:“哼!那三师兄、五师兄、六师弟他们七八条性命呢?那你为什么不饶了他们的性命呢?若不是三师兄他们掩护我逃走,我今天还有命么?你倒说得轻巧,你想蒙骗别人可以,想骗我可别做梦,我问你?为什么我师父死时,你偏偏在密室里出来?你去干什么?本派的武功秘籍为什么在你手中?”杨威听那大汉与这汪直两人的对话,似乎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天山派他早已了解过,当年他初出道时,就与那天山派赫连昌、朱仙姑交过手,还差点命丧于他们之手,这天山派的武功威震西域,杨威万万没想到这汪直竟是天山派的武林高手,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瞧不出他身藏绝世武功,他听那大汉所言,似乎这汪直杀了他的师父,抢走了他们天山派的武功秘籍,两人似乎以前还交过手。
那汪直笑道:“你那死鬼师父不自量力,强练本派武功秘籍上的武功,早已走火入魔,老夫早已看出,原想进入密室助他一臂之力,恰好碰到他走火入魔,已无法挽救,他死前便把本派武功秘籍传给了我,让我接掌本派掌门,没想到你们这些糊涂虫竟然不相信我的话,反而与我为难,我为了同门不互相残杀,忍辱负重躲入宫中,你们不领我的情也罢,现在还想与我为难,你瞧瞧这些年来,天山派成了什么样子,我这次回去,就是要重振咱们天山派的威风,你若识大局,便马上退出弥勒教,随我回天山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可要先清理门户了。”那大汉道:“哼!可惜你打错了算盘,你可能万万没想到吧,六师弟并没有被你当场打死,他临死前亲口告诉我们密室中发生的事,他都亲眼看见了,是你趁师父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时在他的背后打了一掌,导致师父走火入魔而死的,他随后冲了进去,也被你下了毒手,可惜他事先未识得你这狼子野心,放你入了密室。”那汪直听了,朝那被他叫阿旺达的大汉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一个临死的人胡说八道你们也信么?”那阿旺达只是冷笑,并不理会他。
原来,这汪直原是天山老人座下的第一大弟子,原名叫林格尔,与赫连昌、朱仙姑等人为同门师兄弟,他的父母双亡后,被天山老人收养,他入门较早,幼时又天资聪颖,深得天山老人和众师弟雷鸣等的喜欢,他的武功也相当不错,在众师兄弟中仅次于二师弟雷鸣,他见自己武功超出众人,便逐渐起了野心,暗中一直苦练武功,一心想成为天山派的继承人,对雷鸣是又恨又怕,便经常在天山老人面前说雷鸣的坏话,但雷鸣生性善良,心地淳厚,天山老人早已清楚,不仅不听他的谗言,反而每次都把他训了一顿,天山老人也看出了他的野心和为人。
天山老人死后,便把天山派掌门人的位置和天山派的不传之绝技传给了雷鸣,这汪直便暗暗不服气,几次想对雷鸣下毒手均未成。一天夜晚,他趁雷鸣在密室里修练天山派的绝世神功——《太乙心诀》的紧要关头,骗过守门弟子闯入密室,趁雷鸣不备暗中下了毒手,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掌,导致雷鸣经脉逆转,热血冲脑当场而死,闻讯而入的两个弟子也被他杀害了。他随后抢走了天山派的绝世武功《太乙心诀》的秘籍,对外谎称雷鸣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两个弟子是雷鸣走火入魔后神智不清、大发疯癫而失手打死的,便想接任天山派的掌门,没想到其中有个弟子并未马上死去,被众人救醒后说出了真相才死去,雷鸣的弟子与其他天山派的弟子便群起围攻这汪直,这了汪直武功虽厉害,但毕竟力量孤单,被迫逃下天山,但天山派的弟子紧紧追来,双方经过几次交手,雷鸣的几个弟子也命丧他手,但汪直也身负重伤,只好逃到了中原,隐姓埋名躲入皇宫,改名叫汪直,做起了太监来了。
天山派众人几次大举搜索他的行踪,都没有找到他,谁也没想到他会甘愿自宫当了太监,天山派搜了几次以后,以为他已经受伤而死,也渐渐忘记了此事,加上雷鸣突然毙命,没有指定继承人,众人争夺这掌门的位置,谁也不服谁,天山派便闹得四分五裂了,那赫连昌、朱仙姑两人也反出天山派的门户,自己做起了独行大盗来了。那汪直一藏深宫几十年,加上参加复辟有功,在朝廷中作威作福了十几年,便再也不想回域了。
直到明孝宗上台后他失了宠,他怕明孝宗找他算帐,这才想起回西域避难,同时想回天山争夺这掌门之位,才聘请杨威替他护镖。杨威等人谁也没想到这汪直竟是个武林高手,这汪直在深宫之中,一直隐藏自己的武功,他陪了明宪宗近十年,就连明宪宗朱见深也不知道他是个武林高手,明宪宗被囚禁在深宫的时候,每次派他去与外边联系,他均完成任务,明宪宗只道他在宫中熟人多,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个能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明宪宗哪里会料到,汪直若不是身负绝世武功,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好几次他与宫中的侍卫相遇,都凭借自己的武功全身而退,完成了任务。
那汪直笑道:“阿旺达,你改投弥勒教门下,这才是犯了真正欺师灭祖之罪,你若还执迷不悟,我现在就先替你的师父清理门户,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天山去的好。”那明复夏笑道:“林格尔,他现在虽然仍是天山派弟子,但已不叫阿旺达了,他现在叫陆彪,是本教第十大护法,只要你把本教的藏宝图和《金刚经》交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杨威等人听了他们的对话,一个个均面面相觑,都感到诧异。只见那汪直笑道:“你们教中的藏宝图怎么会在我身上,真是笑话!至于《金刚经》么,我倒知道在哪里有,我想少林寺中的藏经阁中倒会有十本八本的。”那明复夏笑道:“我们查得清清楚楚,这两件东西在十多年前已落入你的手中,怎会冤枉了你?若不是你那次被流放到新疆,我们可万万没想到堂堂的汪大人竟然是位身负绝世武功的武林高手,还多亏了你露了武功,否则我们也不会想到你汪大人的身上。”那汪直冷笑道:“好啊!原来那次的蒙面人是你们派去的,这老夫倒走了眼,可惜都做了阎王的看门鬼了。”那明复夏笑道:“不错,是我们袭击了你,可惜我们也走了眼,虽然你杀了我们十几个教众,但我们终于查清了的真实身份。”
原来,汪直上次被流放到新疆,弥勒教派人到途中想劫他而去,以便勒令他交出多年来敲诈勒索得来的不义之财,没想到这汪直在危机之间竟突然在举手之间连杀了弥勒教的好几个人,众人这才知道他竟是个武林高手,众人谁也想不到这个皇帝身边的太监竟是一个身怀绝技之人,因此那次弥勒教众人大败而归,但汪直也因此暴露了他的身份。弥勒教因此也对他特别注意,知道他非比寻常之辈,便派人追查他的底细,并派人潜入了宫中,没想到却查到了许多秘密。因此他一出皇宫弥勒教众人便已知道他的行踪,便一路追来,并设好埋伏在此等候。那汪直冷笑道:“你们如果是替阿旺达出头的,便只管上来,何必罗嗦!如果你们是找你们教中的什么藏宝图,那我只能告诉你们,老夫从未见过什么图纸,请你们让开道!如果你们是看上了老夫这点家产的,那就动手好了,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劫法?”他刚才露了一手武功,众人一个个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因此谁也不敢作声。
那明复夏笑道:“本教在宫中的弟子查得清清楚楚,本教这两件圣物已落入你汪大人手中,也只有你汪大人才能自由出入禁宫,跃到那里拿到这两件圣物,如果汪大人今天不交出这两件东西,那我们就得罪了!”那汪直冷笑道:“凭你们这点人也未必能拦住老夫,来吧,老夫也想领教你们弥勒教的绝世神功。”那明复夏道:“好!我就领教你的天山派绝学!”说着只见他手中的折扇一张,准备动手。那陆彪上前鞠躬道:“少教主,让属下来吧,属下要亲手杀了他替恩师报仇!”那明复夏一挥手道:“陆护法,你不是他的对手,你退下吧!”
那左勇刚见此情形,跃到他的面前道:“少教主,让属下先来领教他的高招。”他刚才伤了杨威,差点使杨威送了命,怕明复夏怪罪下来,便想争取立功,因此便抢着出战。那明复夏见他抢着出战,也想让他试试汪直的武功,便退一步道:“好!左护法,你小心些,千万不可大意!”那左勇刚一鞠躬道:“是!多谢少教主关心!”说着大步上前道:“汪直,你这十几年来仗着朱见深那狗皇帝作威作福,残害忠良,屠杀无辜,今天我要替被你杀害的冤魂报仇!”他方才见汪直露了一手武功,知道他的武功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便不敢大意,暗运内力,长袖无风鼓起,全身骨骼格格地响,双手已经凝聚了五成的内力,一招“童子拜佛”,双掌猛向那汪直推去,只见一股罡风夹着黄沙猛向那汪直扑去。
那汪直见左勇刚的掌力扑来,笑道:“好威风!好!我就先杀了你这邪教的第一护法,先替杨总镖头出出口气。”说着只见他左手的长袖一拂,一股罡风忽然卷向左勇刚掌风,顷刻间便见左勇刚的掌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众人均大吃一惊,见他只是轻轻一拂,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那左勇刚的掌力,足见他内力之深厚。那汪直把佛尘往背后一插,道:“你也接我一招,”说着只见他双手一挥,一招“野马分鬃”推向左勇刚,只见他袍袖一动,便见袖中罡风席卷而出,汹涌如海浪,黄沙滚滚扑向那左勇刚。那左勇刚没想到他谈笑之间便挥手攻出这么厉害的一招,而且万万没想到他的内力已到了意到力到、随心所欲的境界。
那左勇刚见他的掌力猛扑过来,只得仓促间猛推出双掌,众人只见顿时黄沙卷起,飞砂走石,只见那左勇刚连连退了几步,才站住了脚步。弥勒教众人见了,一个个均脸色大变,这左勇刚在教中位列第一护法,武功在教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几十年来在江湖中罕逢对手,足以与当今的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相抗衡,没想到一招便落了下风。那汪直一招抢了先机,便挥掌跃上,快似鹰飞兔走,真气随掌而出,宛如大江大河滚滚而来,他意在速战速决,因此出手异常迅捷,又快又狠,他是天山派的高手,几十年前已是天山派数一数二的拔尖人物,如今的武功更是今非昔比。
那左勇刚见他的罡气刚猛,不敢硬接,右脚向后一撤,左脚连连晃动,展开“伏魔罗汉阵”的步法避开,两人均是快打快攻,瞬间两人交了几十招,两人有时偶尔站定慢慢各自发了一掌,看似轻描淡写,众人却知道其实是凶险无比,两人如果谁稍有不慎,便会当场毙命。这左勇刚也非泛泛之辈,刚才他吃亏在过于轻敌,因此被汪直抢了先机,但他占了步法的便宜,因此很快慢慢扯了个平手。两人拼了五十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
那汪直喝道:“好!果然不愧为邪教的护法首座,再接老夫一掌。”说着忽然只见他整个身子斜飞起来,弯如一张长弓向左勇刚撞去,端的是诡异莫测,只见那汪直的双掌在空中拍出,掌风犹如巨浪排空,向左勇刚压来。陆彪见汪直使出这一招,连忙惊叫道:“左护法小心!”他是天山派弟子,识得这招的厉害,这招叫“飞蛾扑火”,是天山派不传之秘的绝技,只有掌门才有资格修习,厉害无比,表面上看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其实暗藏极大的杀机,是当年天山老人与鬼教教主交手时从鬼教教主鬼母那里学到的,这鬼教曾是江湖中一个极其厉害的组织,教主鬼母的武功更是诡秘狠毒、深不可测,因鬼教残杀武林人士,想独霸武林,后来被江湖中各门各派联合起来围攻才灭了它,鬼母在少林、武当等几派高手的围攻之下也被杀死了。
那左勇刚见对方招式古怪,感到对方的罡风如涛,心感大骇,想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好像对方无论自己闪到哪里都弹向自己,只得一咬牙,双掌猛拍而出,但脚下仍不停地往后退,他整个身体犹如一只暴风雨中飘摇在大海上的小舟。那明复夏见此情景,也心中感到惊骇,没想到那汪直内功竟如此厉害,正待上前相救,那陆彪见左勇刚危机,不待下命令便长剑一挥,直刺向那汪直的“灵台”、“悬枢”、“玉枕”等穴,他是天山派弟子,知道汪直武功的底数。那汪直听到身后的响声,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斜拍到陆彪的长剑之上,把他的剑震开。陆彪恨他杀害了自己的师父,意在复仇,因此出手也毫不留情,他一击不中,长剑连连点向汪直的“天柱”、“命门”、“通谷”等穴,他是天山派的弟子,这十几年来一直苦练剑法,因此他的天山剑法已是纯熟无比,天山剑法精妙无双,千变万化,使出来飘然如行云流水,陆彪此时已经深得天山剑法的精髓,一经使出来,轻灵飘逸,便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汪直虽然对这套剑法了如指掌、烂熟于胸,但天山剑法奥妙无比,招式毫无破绽,汪直也只好见招拆招,一时间也无法奈何他。
那陆彪也知道汪直的内力远胜于自己,因此也只是游身奔走,伺机进攻,但招招刺向汪直的要害,与汪直一沾即退。那左勇刚此时已脱离险境,他知道陆彪非汪直的对手,因此也加入了围攻汪直的行列,他刚才吃了亏,便也不敢再与汪直硬相拼,只是绕身在汪直的侧身遥发一掌,与陆彪互相呼应,他的大力金刚掌威力无比,一掌紧似一掌,与陆彪夹攻汪直,那汪直凭着一双肉掌,竟然在两人的夹攻中穿插自如,游刃有余,仿佛穿花蝴蝶,两人竟然也奈何不了他。
杨威等人看了,一个个是又喜又惊,个个都希望这汪直取胜,三人片刻就拆了五十多招。左勇刚的大力金刚掌虽然刚猛无比,但煞费内力,他刚才与杨威交手了许久,又单独斗汪直有半个时辰,因此内力消耗异常明显,掌力渐渐减弱,不得不渐渐向汪直逼近。那汪直见左勇刚渐渐逼近自己,内心暗暗惊喜,他刚才久战不胜,便早已想到这一步,因此也故意渐渐示弱,攻少守多。三人又拼了十多招,那汪直故意露了个破绽,陆彪不知是计,一招“仙人指路”刺向他的喉咙。汪直待他长剑刺近,忽然使了一招“苍鹰博兔”,一个筋斗翻身而起,一掌击向那陆彪的天灵盖,这招乃天山风雷掌的精华,精妙无比,陆彪是天山派弟子,识得此招的厉害,见罡风滚滚而来,犹如狂风暴雨,长剑几欲脱手,心中大骇,连忙疾身而退,躲过袭来的掌风。左勇刚见陆彪情形危机,便双掌击出,拍向汪直的背后,掌风如风雷压向汪直。那汪直似乎早已料到陆彪会疾身而退,一个翻身落在陆彪原来站的位置,突然双掌猛推而出,向左勇刚劈去,内力突然好像猛增了几十倍,犹如排山倒海般压向那左勇刚。
左勇刚此时掌力已发出,正是强弩之末之时,已无法吸气调息重新运内力出掌发招,他万没想到这汪直会突然转过身来专门对付自己,刹那间便明白汪直的险恶用心,原来他袭击陆彪是假,暗算自己是真,他此时已无法躲闪,只得咬牙拼着最后的内力双掌迎上。只听见“砰”的一声,接着便传出一声惨叫,众人只见那左勇刚横飞出三丈之外,摔在黄沙上一动也不动,那汪直却纹丝不动,只是脚下陷入了黄沙几寸深,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杨威此时是又喜又惊,这左勇刚的武功之高、内力之强他刚才是领教过的,现在见他竟这样不堪一击,这汪直的武功足可见已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他见这左勇刚伤于汪直的手下,心中暗暗高兴,希望汪直能把弥勒教众人赶跑,这样就可以保全镖局的名誉。那明复夏身后的几人见左勇刚摔出三丈之外,早已跃起扑向汪直,瞬间几人围住那汪直叮叮当当地一阵猛攻,早已是不顾什么江湖规矩了,那汪直一招袭击得手,也早已疾身退到一旁,他见几人猛虎般扑向自己,提气跃起闪过几人的袭击,反手抽出拂尘迎敌,双方顿时打得异常激烈。
明复夏此时早已跃到那左勇刚身边,俯身扶起那左勇刚,只见他双手松软,犹如没有骨头一般,知道他双手的骨头已被全部被震断,又见他面如白纸,七窍流血,气若游丝。明复夏一探他的脉搏,便知道他此时已是五脏离位,心脉断绝,筋脉俱断,纵然大罗金仙也难已医治,明复夏只得把右手伸到那左勇刚的“灵台穴”上,向他体内输入真气。
过了片刻,那左勇刚身体微微震了一下,接着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微微张开了双眼,他见是明复夏扶着自己,勉强笑了一下道:“属下……无能,没……完成……任务,望……少教主……恕罪。”明复夏点头道:“左护法,你已经尽力了。”那左勇刚勉强笑了笑,便断断续续地道“请少教主……成全……属下。”明复夏知道他此时心脉俱断,生不如死,痛苦不堪,只不过勉强撑着,内心也感到难过,双手禁不住也有些颤抖,沉思了片刻,那左勇刚勉强又笑了笑道:“请少教主……成全属下,属下要……先走一步了,不能……替……替教主效力了。”明复夏见此情形,便道:“左护法,你安心地去吧,本座会向教主禀告你的忠心的,本座也会替你报仇的。”左勇刚点了点头,微笑地闭上了双眼,明复夏不忍心再看他,转过头伸出右掌迅速朝他的“百会”穴拍下,那左勇刚头一歪,哼也没哼一声,便软倒在明复夏的怀里了。这百会穴乃是人体的第一死穴,凡是刀、剑等兵器击中,皆顷刻间毙命,因此左勇刚在瞬间便死去,没有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