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17318阅读
  • 230回复

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瑶梦飘香曲》作者:潇湘水月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120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二章缘由天罗

 

     作者:潇湘水月

  在那无边的黑色中,汹涌的暗流呼啸着飞奔而来,又呼啸着急驰而去,这一来一去之间,人世间不知泯灭了多少奋力挣扎于其中的思想与意识。天琼风的意识在那奔流不息的潮流中痛苦地挣动着,强大得似欲吞噬世上一切的黑暗铺天盖地向他压来,天琼风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正在炙热的铁锅中垂死挣扎的泥鳅一样,无论怎么拼命都不可能跳出那圆底的槽窠,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已是那般的苍白和无力……

  正当天琼风欲随着那暗潮逐波而流的时候,眼前似乎突然闪现出了一线亮光。那亮光并不是真正的亮光,而是存在于人的意识深处的灵念受外力牵引而迸发出的一丝希望的火花。在那亮光出现之后,天琼风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死气沉沉的细胞似乎都变得异常地活跃起来,好象是在欢迎着什么,又好似在期待着什么。而在那片活跃之中,天琼风的心底却忽然莫名其妙地涌生出了一股绮念。这股绮念逐渐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部分,占据了他的心灵深处,并且慢慢地向他的意识延伸开去……

  天琼风没有思考自己在这个时候萌发出这样的意念有多么的荒唐,因为那股绮念已经主宰了他的意识,驱动着他的是身体发出了一阵阵的需求与渴望的呼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所受的痛苦减轻,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不会湮没在那片黑暗的世界里……在这时,对天琼风而言,只有投入到那种全身心的放松之中去才是至高无上的事情……

  逐渐,天琼风忘记了自己心在何方、身在何处,意识中所存在的便只有那愉悦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意念的那跳跃与跌宕着的活力。天琼风多么地希望自己就这样永远沉湎于其中不要醒来,他怕自己的意识苏醒之后还要去承担那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

  但是随着绮念地渐渐褪去,天琼风的意识还是回到了现实当中,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迎接着他的已经不再是那一望无际的墨黑,也不是那一去不复返的暗流,而是映入眼帘的那几丝柔和的阳光和吸入鼻端的几缕清新的空气……

  天琼风这才意识到自己醒过来了!真真正正的醒过来了!天琼风回想起来自己是因为受了那个叫花千娇的女人的暗算才会昏死过去的,在那时他虽然以最后的一点神念守住了自己的脑域,但却从来都不敢奢望自己会有醒过来的一天,没想到现在却又一次地活过来了!天琼风在感慨上天对自己眷顾的同时,心中泛起了一阵兴奋,他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发觉自己全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再无力气动弹分毫,但天琼风却对这气力的暂时大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挽回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阿风!你醒了!”突然一个娇柔而又激动的声音传入了天琼风的耳朵。

  天琼风一惊,这不是凤舞摇红的声音吗?他怎么在这里?

  他左手往外摆了摆,想要撑起身子看看凤舞摇红到底在哪里,但却无意中在自己的身旁触摸到了两团软似棉花的滑腻丰满的东西!

  女人!天琼风脑中首先蹦出了这两个字。

  还没等天琼风回过神来,就见一张如花似玉的娇靥突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更令天琼风吃惊的是,这个娇美的女人竟然就是凤舞摇红!他怎么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天琼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除了开始时身体稍稍摇动了几下之外,之后任他怎么用力身子还是平躺在床上。

  凤舞摇红哀怨地看了天琼风一眼,温柔地把他扶了起来。天琼风一坐起来,就见自己身前竟是落红片片,那散布在床单上的血迹就如那一朵朵傲然怒放的鲜花,显得特别的娇红和艳丽!这些血迹一入天琼风的眼中,天琼风的脑袋顿时嗡嗡地响成一片,似欲炸裂开来。

  凤舞摇红见天琼风盯着床单上的血迹不放,脸上蓦然浮现出一大片绯红娇羞之色,连带着掩盖在被子下面的雪白肌肤也隐隐透出了丝丝的嫣红。此时,他的心中也是在那不停的动荡着,有一点幸福,但更多的却是不安与担忧!

  他怕天琼风因此而看低自己!在初时他向楼琴等人询问她们是否与天琼风行过夫妻之礼时也是有他的用意的。天琼风的“红莲情蛊”是被人以阴阳和合之法种下去的,所以要解除“红莲情蛊”也必须使用阴阳和合之法,但替天琼风解除“红莲情蛊”的女子却必须是处子之身,只有处子之血才能诱发“红莲情蛊”的活性,然后再配合一种特殊的吟唱之声才能够将那“红莲情蛊”引出体外,而开始时渗入在天琼风体内的那些红粉则是用以激发天琼风活力的药物,天琼风的意识在黑暗中所感受到的那片绮念便是那些红粉生效的结果!

  凤舞摇红本来不想亲自替天琼风解除“红莲情蛊”的,可是一方面却一时又找不到愿意为天琼风驱除“红莲情蛊”的合适人选;另一方面他也怕别人不懂巫术,万一分寸掌握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到最后他终于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动手!只是这样一来,却也令他一直忧心忡忡……

  天琼风呆看了许久,脑中总算恢复了一点清晰。他看了看正低着头的凤舞摇红,愣愣地问道:“摇红,你真的是女儿身?”

  凤舞摇红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脸却刷地一下热了起来。

  天琼风松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还真是有眼无珠呀!竟一直以为你是……”说到这里,那“人妖”二字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一直以为我是‘人妖’,对不?”凤舞摇红噗嗤地一下掩口笑了起来。

  “摇红,我以前那样看待你,你不生我的气吗?”天琼风见凤舞摇红不怒反笑,不由略微惊讶地道。

  凤舞摇红道:“生气?我干嘛要生气?开始时我的确很恨你,到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唉……照我那时的情况,谁会相信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呢?”

  天琼风尴尬地笑了笑,那天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真是太冲动了,也难怪开始时凤舞摇红会一连好几天都不愿见自己。

  凤舞摇红见天琼风不说话,有些不安的道:“阿风,你不会因为这样而看不起我吧?”

  天琼风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子,不由心生怜惜的道:“怎么会呢?我想你这样男装打扮也一定是有你的苦衷的。再说,你现在为了救我连你最宝贵的身子都给了我,我要是再不知好歹,就连畜生都不如了!摇红,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情意的!”

  凤舞摇红听了天琼风的承诺,不由喜极而泣,一时竟忘情地扑在天琼风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天琼风被她这重重一碰,浑身顿时如针扎般地痛了起来。他极力不使自己叫出声来,但鼻子还是忍不住沉闷地哼了一声。

  凤舞摇红听到天琼风的哼声,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头来,却见天琼风痛得满头直冒冷汗,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于是忙把天琼风轻轻地扶倒在床上躺好,边流泪边帮他擦着额际的汗水。

  天琼风忍痛笑道:“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

  凤舞摇红用手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兀自抽泣着道:“我这是高兴嘛!”

  天琼风见她那梨花带雨的娇态和玲珑剔透、滑嫩丰腴的娇躯,心中充满了一片温馨的感觉,只是苦于动弹不得,不然他定要好好怜爱凤舞摇红一番才肯甘休。

  凤舞摇红被天琼风瞅得脸上一阵阵滚烫,低下头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因为刚才只顾着扶天琼风而完全地裸露在外了。凤舞摇红羞得急忙缩进被子里面,狠狠地白了天琼风几眼。天琼风哑然失笑道:“摇红,我们都快要成为夫妻了,你还这么害羞干嘛?”

  凤舞摇红红着脸轻轻地捏了天琼风的手臂一下,嗔道:“谁跟你是夫妻了?”

  天琼风哈哈地笑了一声,身体却又被那笑声牵扯地到处酸痛起来,天琼风不禁皱着眉头哼唧了起来。

  凤舞摇红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娇嗔道:“活该!谁让你乱说话来着!”但她嘴上虽在骂着天琼风,身体却不自禁地挨近了天琼风,一只小手也抚上了天琼风的皮肤,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从凤舞摇红娇躯中传替过来的一阵阵火热的气息,熏得天琼风禁不住沉迷于那种蚀骨销魂的奇妙感觉之中,乐而忘返。这一阵虽未真个消魂,却也让他饱偿了一顿温柔乡的快活滋味!

  凤舞摇红停下了手很久,天琼风都还在微闭着眼睛回味着其中那荡气回肠的绝妙感受。这时,他的鼻中突然来传了一阵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清香味,天琼风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凤舞摇红已经将脸凑在了自己的鼻子上边,那股少女特有的体香将天琼风刺激得天琼风差点晕死过去。

  凤舞摇红轻轻地吻了天琼风的鼻子一下,幽幽地问道:“阿风,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明明是女孩子,却要做着男人的打扮吗?”

  天琼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要把从凤舞摇红身上散发出来的所有香气都吸收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好一回儿他才温柔地笑道:“任何一个人都有他不愿告诉别人的隐秘,我如果硬逼着你把你自己的秘密说出来,那我不是太不道德了吗?”

  凤舞摇红叹道:“你越是不问,我就越是想要对你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想再对你再隐瞒什么,如果还有事情对自己心爱的男人都不能说,那活着也未免太累了!其实这件事在那天你说我是‘人妖’的时候,我就想要告诉你了,只是怕你听了会不舒服,才一直忍着没说……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凤舞摇红说到这里,却看天见天琼风的眼睛竟然闭了起来,透露出一脸不在乎的表情,不由生气地撇着自己那张娇艳的小嘴嗔道。

  “当然在听哪!”天琼风微微打开了一线眼皮,脸上充满笑意地道。

  凤舞摇红哼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突然似下定决心的道:“我其实并不是人间界的人,而是从天罗界来的!”她说完之后,两眼紧紧地盯着天琼风,但她看到的除了挂在天琼风脸上的笑容之外,竟连一丝诧异的反应也没在天琼风的身上找到。凤舞摇红奇怪地道:“阿风,你怎么一点点反应都没有哇?难道你就没什么疑惑和不解吗?”

  “这有什么可以疑惑的?不就是从另外一个空间层次来到人间界吗?呵呵……没什么好奇怪的!”天琼风笑道。但他虽然脸上装做毫不在意,心中却早已掀起了轩然巨波,摇红竟真的是从天罗界中来的人!只是不知道除了摇红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天罗界中人到了人间界?那里的人竟能够避过彭祖和雨吟长老等人的眼睛无声无息地就来到这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若他们真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来到人间界,那人类岂不是时时都处在一片危险之中,想到这里,天琼风心里不禁焦急起来。

  凤舞摇红见天琼风的反应并没有自己所担心的那样,虽有一丝细微的失落之感,但芳心却真正地放松了下来,接着又语气感伤地向天琼风道:“我……

  原来天罗界中神王座下还分有许多个属国,而凤舞摇红便是其中的属国之一凤舞国国主凤舞翔云的女儿。凤舞摇红在天罗界一直被人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巫术奇才,而她在巫术上的造诣确实已达到了令世人瞩目的境界。

  凤舞摇红十七岁那年,于无意之中发现了一种能够穿越空间的限制与束缚到达异界的极为简单却又十分有效的方法。这个发现曾令她激动了好一阵子,只是不知怎的,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天罗界神王的口中。神王是一位野心极强的人物,一直都继承着历代神王的意志,对与天罗界相邻的人间界虎视耽耽,只是苦于前往人间界的通道还未打通,而这次闻知凤舞摇红有这么一个好方法,哪还不欣喜若狂,于是他马上派人传令让凤舞摇红火速交出她所发现的那个方法。但凤舞摇红心地善良,虽发现了这个方法,却并不想将他交给神王作为他发动战争的工具,而使天罗界百姓陷入那无边的战火之中。

  不得已之下,风舞摇红只好逃出了凤舞国,但是没半年,就被神王派出去搜索的人发现了踪迹,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凤舞摇红只得以自己所发现那种方法只身来到了人间界。但是她在到了人间界之后,却并未有一日安心,因为她曾经将这种方法透露过一些给自己的妹妹凤舞沁婷。凤舞沁婷也是一位巫术高手,虽然比不上乃姐厉害,但在天罗界也是一位十分有名的人物,若是神王逼着她研究的话,在五年之内也一定可以发现那种方法的。那时,说不定真会使两界大动干戈,最后苦的还是两界的百姓呀!

  到了人间结之后,凤舞摇红还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自己的巫术力量似乎在一瞬之间就下降了将近一半,以后无论怎么修炼都达不到在天罗界的水平,而且那种可以往返异界的方法在人间界突然一下子就失去了作用!这让她想回天罗界都变得不可能了!

  为了不使人们发现自己的异样,凤舞摇红只得用巫术将自己装扮成一个男人。这个做法果然少很多麻烦,但是由于自己的巫术力量下降了很多,每天必然有一个时候会自动现出原形,而且经常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前些日子,凤舞摇红和天琼风刚认识不久,在食堂前急冲冲的告辞而去就是因为他预感到自己将会很快地返回原形,所以她必须尽快赶回自己的宿舍里。

  这些事一直藏在凤舞摇红的心里,从未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但这时将它完全地向天琼风说了出来,却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凤舞摇红讲完之后,不禁问道:“阿风,你会不会怪我呀?”

  天琼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道:“傻丫头,我怪你做什么呀?”

  凤舞摇红道:“我怕会因为我的那个方法而使得天罗界与人间界发生战争!要是我妹妹真的把那个方法找出来了的话,那我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说着,她的眼圈竟红了起来。

  天琼风安慰道:“这事怎么能怪你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放心吧,就算天罗界真打算逼你妹妹研制出那种方法来进攻人间界,我们也会有办法把它消弭的!”天琼风说完之后却在心中暗叹,就是没有你的方法,天罗界也总有一日会进攻人间界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不同罢了!彭祖他们还不一定知道这件事,看来我得敢紧去通知他们一下了,不然,坏了大事可就麻烦了!唉……也不知道彭祖所说的有办法阻挡天罗界的入侵是不是真的!想到这里,天琼风不禁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摇红,你扶我起来,帮我把那口袋里的那个针盒拿出来吧!”

  “你那针盒干嘛?”凤舞摇红惊讶地道。

  天琼风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早点站起来罢了,这样总躺着也不是办法!”

  凤舞摇红嫣然地笑着点了一下头。

  **********

  楼琴、燕鸿和月影秀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一样在走廊上转来转去。已经下午两点了,可凤舞摇红还没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把风哥治好。好几次,燕鸿和月影秀都想进去看看,但都被楼琴拦了下来,弄得燕鸿和月影秀一直对楼琴抱怨个不停,却不知楼琴现在心中的着急程度丝毫不下于她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呢!

  就在这时,宿舍门突然轻轻地被拉了开来,接着便见凤舞摇红脸色殷红地走出房间来。

  楼琴三人一见,急忙围了上去,同时焦急地问道:“摇红,风哥他怎么样了?那‘红莲情蛊’驱除出来了吗?”

  凤舞摇红笑道:“你们放心吧,阿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红莲情蛊’也已经取出来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走,琴姐,鸿姐,我们进去看看风哥!”月影秀兴奋地小脸通红,就要往宿舍内冲去。

  凤舞摇红急步一拦道:“这时我们还不能进去,阿风身体太虚弱了,现在还在运功疗伤,我们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去打扰他!”

  月影秀还待争辩几句,楼琴忙劝道:“月影,我看我们就在外等一会儿吧?”

  “那我们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呀?”燕鸿急噪地道。

  凤舞摇红笑道:“再过四五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吧!”

  “什么?!还要四、五个小时呀?”月影秀和燕鸿同时惊叫了起来。

  楼琴笑道:“我们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四个小时,毕竟风哥身体要紧嘛!”

  月影秀和燕鸿听楼琴这么一说,只好闷声不语地低下了头去。

  凤舞摇红笑道:“这样吧,我看你们等了这么久,一定都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先去吃完饭再回来看看,怎么样?”

  燕鸿叹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说着招呼了几声,和月影秀垂头丧气地下楼而去,凤舞摇红微微一笑正要跟上去,突地脚步猛然一蹒跚,身子差点软倒在地,幸好扶着墙壁才没有真的摔倒。

  楼琴还以为凤舞摇红是为了驱除天琼风体内的“红莲情蛊”而劳累过度所致,急忙过去扶着凤舞摇红,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吃饭?”

  凤舞摇红脸上蓦地飞起了两朵红云,连耳根子都快变成赤色了,她慌张的道:“我没事,我没事!”说着,逃也似的下楼而去。

  楼琴疑惑地叫了一声:“奇怪!他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楼琴哪里知道凤舞摇红根本就是一个女人呀!

  *********

  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楼琴、燕鸿和月影秀和凤舞摇红一个人终于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宿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琼风的耳根子才得以清净了一会。

  一个小时后,天琼风察觉到隔壁的燕鸿和凤舞摇红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他却突然翻身而起,如灵猿般地从窗子里飞跃而出,一路直望“太极仙山”奔去。

  天琼风如老马识途,在山林之中飞奔,翻过一座座山脉,很快就进入了“太极仙山”的腹地,山里的气场这时并没有对天琼风产生什么影响,反而似见到了老朋友般地“欢呼雀跃”了起来。

  天琼风决定先去见见雨吟长老,所以上了山之后,并没有去“洞玄五灵”所住的那个山洞,而是向着雨吟长老所在的那块悬崖径直而去。

  但当他急急忙忙地赶到悬崖下面的时候却突然闻得上面传来了一阵阵说话的声音。

  天琼风心中暗自惊奇,这么晚了,还有谁在上面和雨吟长老说话呢?天琼风凝神屏气,身子贴在崖壁上,上面的话声清晰地传入了天琼风的耳朵之中。

  这一来,天琼风才发觉那在上面和雨吟长老说话的人正是彭祖!

  ……

  雨吟长老道:“老人家,您对不久之后的天罗界入侵之事到底有何打算哪?”

  彭祖叹道:“哎,这个时候,还能有何打算呀!到时候,就只有誓死一拼了,我就不信集人间界所有高手之力会敌不过那小小的一个天罗界!只可惜,我的神念在不久之后也将烟消云散,否则又何必为此而大费周章呢,唉……”

  雨吟长老悲哀的道:“难道我们真的就只能走这一条路吗?如今联邦政府宗派林立,要想集中所有高手谈何容易,说不定那时还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物利用这次机会在人间界制造混乱,引起人间结的恐慌,那样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彭祖道:“万不得以之时,也只能这样了!”

  雨吟长老道:“前些时候,太极仙山不是闯进了一位适合前往天罗界的学员吗?我们何不与他诚恳地谈一次!或许他能够答应也说不定呢”

  彭祖叹道:“要是他愿意去,那就好了!唉,说实话,他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人选,我对十分满意,只是他放不下在人间的一切呀!如果我们勉强他去,那样恐怕不但会枉送了他的一条性命,而且还会于人间界不利呀!”

  雨吟长老沉没了许久,忽然长叹一声道:“是呀!如今人间界缺少血性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啊!什么时候能才遇到像两百年前那样豪迈而又正义十足的一位学员哪,唉……”

  雨吟长老的那一声长叹就似一把铁锤重重地敲在了天琼风的心窝上!原来彭祖说已经有了对付天罗界的方只不过是不想勉强自己去,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办法!天琼风又是内疚,又是感激,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真气都在那一瞬间沸腾了起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际!若是连自己这唯一有能力的人都不肯为人间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那又遑论其他人呢?

  想到这里,天琼风心中顿时激情勃发,涌起万丈豪情,他冲去悬崖,不顾一切的道:“请两位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的!”

  *********

  第二天,副院长烟停云在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封辞职信,而这封信却正是天琼风所留下的!

  烟停云愣了半天之后,发动全武院的学员去寻找,但却一直没有发现天琼风的踪迹!

  找到燕鸿等人时,才发现天琼风也只给她们几个留下了一封信,但信中除了写着她们几个人的称呼外,便只有“我将去办一件大事,请不要担心!”这几个字,丝毫没有写下他要去什么地方半什么大事!

  几天之后,天琼风神秘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院,许多喜爱天琼风的武医课的学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悲伤了许久;而另一些恨不得天琼风马上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如暗星修文、荒情之流据说还曾为天琼风的失踪而大肆庆祝了一天一夜,由此可见他们的心情是多么的兴奋与激动……

  但是在所有这些悲伤、惋惜、幸灾乐祸的人中,却只有凤舞摇红在暗自垂泪的同时,心中又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什么……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1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六卷

第一章激荡虚空

 

     作者:潇湘水月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深夜,太极仙山里的气氛突然显得特别的不同寻常。山中的空气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极为活跃,而那些树木似受了它们的影响,也不甘示弱地积极摇曳了起来,整个山林好似都沉浸在一片沸腾之中。

  而太极秘境的中心此时正有五条人影肃穆地盘膝端坐着围成了一个圆圈,那圆圈内却有一人如标枪般地直直挺立着。

  这时,忽闻虚空中响起了一个慈爱而柔和的声音:“阿风,都准备好了吗?”

  圆圈中间那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哈哈一笑,豪情万丈地道:“几位老人家,你们放心吧!我天琼风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百多天了!”听那语气,他竟是天琼风?怪不得半年前麒麟武院中人无论到哪里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原来是躲在武院后面的禁地里。

  那个声音笑道:“这就好,到了那里,你就放开手去做吧!不管以后人间界如何变化,你父母和那几个女娃子,我和雨吟都会确保他们安然无恙的!”

  天琼风谢道:“那就多谢您老人家了!”他话一说毕,虚空中忽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阿风,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该开始了!”

  天琼风点了点头,和周围的白灵等五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突然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白灵五人几乎同时双手衣袖一挥,马上就见白、黄、青、红、黑十条手臂粗细的气柱从他们手掌中心飞跃而出,齐向天琼风的身体破空飘去,顿时一丝丝空气割裂的声音在秘境周围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几人之间的那一小块空间里立即变得异常的动荡、激跃!

  那五色气柱在靠近天琼风身体之时蓦地飘散开来,互相缠绕着在天琼风的身体周围布下了一重层层叠叠的如丝般的近乎透明的气网。天琼风无视外界的任何变化,依旧闭着双眼,似水的柔和光泽在他的身体上萦绕着,散发出一片莹莹的光辉,被笼罩着这片光辉下的太极秘境也处处闪烁着迷离和绮丽的彩晕。

  几秒钟后,身在气网中间的天琼风突地冉冉升了起来,衣裳拂御着那飒飒旋风,不停地猎猎舞动着,而他那头白发却在瞬间之间飞扬了起来,在气网的映衬下,不时地散射出一种白里透红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如同一轮黎明初升的太阳!

  天琼风越升越高,愈旋愈快,最后竟如一颗火箭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极速投向了秘境上空那诡秘的云洞。

  那云洞受这番激荡,就似风平浪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刹那间在那激烈地翻腾滚跃起来,黑如墨汁的乌云一重一重地从云洞里面喷射出来,与从秘境中飞旋而上的阴阳二气剧烈地碰撞着,聚合着,交织成了一个个惨淡地气团,那种沉闷地色彩在此时变得说不出来的妖异!

  **********

  天琼风一进入那云洞,顿感一股极其强烈地吸力在不断地拉扯着自己,一如半年前自己的神念在云洞口所遭遇的情形,但这次天琼风却并没有做丝毫的挣扎,而是任由那股力量把自己托进去,因为这是通往天罗界的必经之路,而且身边还有彭祖和雨吟长老两人的神念在守护着,即使是发生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也不知在那无边的黑暗中飘飞了多久,天琼风身边那层由洞玄五灵的真气布下的防护层在与云洞里空气的摩擦中,变得越来越稀薄,连那色彩也黯淡了许多。不过令人兴奋的是,越到云洞深处,那股强烈的吸力就愈来愈小,似乎那吸力只存在于云洞的出口之处。

  天琼风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躺在一片平静的海洋之上,不知道将要随着那波涛流向何处、流归何方。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地有些可怕,天琼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不过,虽然外面十分的平静,但此时天琼风的体内的真气却十分的活跃,那云洞中的气息似乎与他的真气在冥冥之中有种莫名的联系。天琼风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体内的真气源于自然灵气的结果,而且在来这之前彭祖也曾经对他说过,到这个时候必须尽量吸收云洞中那些游离的灵气,几天之后才能应付云洞在天罗界出口处的那片强烈的气场。

  天琼风放开心怀,云洞中的灵气如潮水般的地汇入了他的体内,与他的真气不停地交融着,他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和意念都集中在这真气的融会之中。忽然,他的心中感应到了彭祖所传过来的意念:“阿风,我和雨吟就只能护送你到这里了!你这一去天罗界,可要多多保重啊!”彭祖的神念中竟带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天琼风知道彭祖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担心,但这时天琼风前往天罗界的决心却已经坚如钢铁,再不似半年前的那般犹疑不定了!这半年,他天天在仙山中接受彭祖等几人的轮番训练,与彭祖几人的感情也在日渐加深,而此次与彭祖他们别离之后,说不定就真的再也无会面之期,天琼风的心中又何尝不是极为难过,只是如今却已容不得他再退缩了。且不说什么为人间界的和平与安宁而奋斗的这个远大而崇高的目标,就冲着彭祖和雨吟长老等几人对自己的那股殷殷期望,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来推脱了,更何况此时他对前往天罗界之后的生活已然生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向往,虽然心中时常涌起的那股欲在天罗界大干一番的莫名其妙的念头很是令天琼风不解!

  如果说半年前脱口答应彭祖前往天罗接是一时冲动的话,那这时前往天罗界就已经是固守在自己的脑海中永远无法摆脱的意念了!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天琼风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是自己从麒麟武院古籍室里带出来那本所谓的“天人大道”的东西在做怪!那书里面记载的“和合奇功”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就是为了滋长修炼者的欲望和雄心,而这一切都是彭祖为自己专门量身定制的!那个时候,天琼风才明白自己根本从一开始就在彭祖的陷阱中跳动着!

  不过,天琼风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前往天罗界是彭祖推波助澜的结果,所以他接受到彭祖传过来的意念,心中十分感动,也将自己的谢意分别向雨吟和彭祖传送了过去:“老人家,多谢关心,我一定会自己保重的!若不将威胁人间界的隐患消除,我决不会返回人间界的!”

  雨吟长老感受到了天琼风的意念之后,大加赞许:“好!阿风,有志气,希望你此去能够马到成功!日后,如果返回人间界的时候,我们还健在的话,一定亲自到这云洞里来接你!”但彭祖却是长叹着苦笑了一声。

  天琼风笑了几下:“我相信这天一定会来到的!”

  彭祖再次叮嘱了天琼风几句之后,才和雨吟长老两人悄然退去。天琼风估计他们的神念已经回到了太极仙山,也放下了所有的意念,全身心的投入那种空明的境界当中去。

  当天琼风从那种无想无念的混沌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经过几天来的夜以继日地吸收和炼化,他体内的真气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状态,真气的充足让他的信心也随之蓬发,他相信自己能够也有能力应付以后将要发生的任何困难!

  不过他醒来之后,很快就发觉周围的气氛好象有些不对劲,一股股强烈的压迫感直向他心头逼来,而且越往前去,那种感觉就越来越激烈。天琼风知道自己就快要到天罗界的出口了,一时间,他的心底不知涌起了一股什么样的感觉,似有些微的紧张,又似带有点滴的期待,但更多的却是充塞在心中的那种跳跃昂扬着的兴奋和激动之情!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到达天罗界了,那里迎接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呢?是天堂?还是地狱?

  天琼风心中五彩呈杂,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涌起的那些思绪将他的脑袋都快要缴乱了。忽然,天琼风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气闷,他心中一懔,急忙收敛起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加快速度向前方飘去。

  洞玄五灵所布下的真气层这时在天琼风的飞速滑行中消耗得一干二净了,天琼风的衣服在与周围空气的剧烈摩擦中,突地一下自己燃烧了起来,那“嗤嗤”的声音远远地向四周虚空散发出去,沉寂在那无边的暗潮中!

  天琼风急将真气运出体外,熄灭了火星后,就见自己的正前方闪现出了一道道耀眼的光芒。随着距离的逐渐缩进,天琼风看清了那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圆球边缘似正往外冒着一条条的火苗,那窜出来的火星在圆球四周激烈地飞扬舞动着。

  天琼风在很远就感到了从圆球中透射出来的那股逼人的灼热和无形的劲气。

  这就是天罗界出口处的那个气场!

  天琼风感叹了一声,将自己身体内所有的真气都运集到了身外,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洁白莹亮的光圈后,突然如飞一般地射向了那个圆球,整个人就似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明亮的光辉在云洞中激起了一朵朵异彩纷呈的涟漪。

  天琼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十分顺畅地就通过了圆球的外层。他心中暗暗疑惑,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但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因为这时那圆球好似一下子就收缩了起来,强烈的气势向他一波一波地推来,他身外的那层气圈竟有点抵挡不住那层层叠叠的压力,也开始往他体内挤压。天琼风停在原处,举步唯艰,那原球似要将他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碾成碎沫才甘心,收缩的速度愈来愈快。天琼风体外的真气在对抗那些无穷无尽的压力时一点点地消失,他已经可以隐隐感觉到那股腾腾逼来的热气了。

  天琼风心中大是焦急,若是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恐怕还没等自己到达天罗界,人就已经在这个气场中烟消云散了!

  绝不能这样就败了,天琼风紧咬牙根,体内“混元神丹”隐藏着药性又一次爆发了出来。但这次药性的爆发却给天琼风带了极端的痛苦,那一丝丝蕴含着五行不同性质的真气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卷起了一阵阵汹涌的浪涛,好象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完全撕碎一般。天琼风的脸都扭曲地变了形,额上青筋爆突出来,但他还是紧紧忍住没有出声,汗珠一粒粒地从毛孔中蹦射出来,浸湿了他浑身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就似刚从水塘里捞出来的一般。

  蓦然,天琼风口中一声暴喝,身外的气层顿时化做一支支利剑挟带着无比强劲的气势无坚不摧地刺向了那个圆球,那个圆球受这突如其来的一次冲击,不自禁地向外张了张,而他体内的真气此时似乎找着了一个宣泄口,也都不约而同地透出体外,绕着天琼风旋转起来,在圆球向外扩张的那一瞬间,带着天琼风的身体向前旋飞而去。

  **********

  “篷……”的一声巨响回荡了起来。

  天琼风突然觉得自己周身一阵冰凉,而且似乎还正不断地有水珠朝自己的耳朵,鼻子里灌了进来。天琼风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四周全是清水,看来自己是掉进池子里了!

  他艰难地浮出水面,顿感一片耀眼的太阳光射进了他的眼睛,刺得他双目一阵剧痛。天琼风急忙又缩回水里。身在黑暗中好几天,这时一见白光竟还有些不适应了。过了好久,他重又打开了眼皮,这时才稍微好了一点。他打量了四周一眼,就见自己身在一个方圆几丈的池塘里,周围全是一片无边的暗黄草地,来时人间界是初春,没想到天罗界现在竟是秋天。

  终于来到天罗界了!天琼风欢呼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靠近了岸边。刚才他用那种痛苦的方法强行激发自己的潜力,虽然使他在最后一刻冲出了那圆形气场,但却也使他将自己的所有力量都使用殆尽!如今要想恢复原来的功力,没有十几天的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爬上了草地,天琼风松了一口气。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却见上面依旧是蓝天白云,没有一点痕迹。天琼风不禁暗自惊奇,这里的的出口是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一点踪迹都没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研究那云洞在天罗界的出口究竟在什么地方,而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尽快恢复自己的体力。

  天琼风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只穿着一条内裤,就仰天在草地上躺了下来,那种全身放松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天琼风很快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在沉睡中,天琼风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暗淡。

  他条件反射似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禁把他吓了一跳。原来四周不知何时已围着一班手持长枪大刀,头带盔甲,身穿坚厚铠衣的兵士。而刚才他就是被那些人投在地下的那一个个狭长的阴影给遮住了太阳光。

  天琼风数了一下,加起来估摸着有好几百人。天琼风暗暗心惊,要是这么几百号人蜂拥而上,自己恐怕真得被砍成肉酱了,更何况以自己如今虚脱的体力,就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收拾下来!

  天琼风在草地上盘膝坐了下来,脑袋飞速运转,思索着应付眼前危险境况的方法。但令天琼风异常奇怪的是,以这些人看向自己的那种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的眼神,为什么这么久都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呢?难道说他们在等什么人下命令吗?

  果然,没过多久。天琼风左前方的士兵突然不约而同地向两边一闪,露出了中间一条通道。天琼风转目看去,便见那通道中正有三个人步子飞快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相貌清瘦的干瘪老头。这老头一身装束十分奇特,穿着的是一件长几垂地的青色长裳,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长带,腰间佩带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看上去和炎黄区域古时之人的穿戴差不多。而跟在这老头后面的是却两个年轻人,容貌却看着十分娇贵。

  老头如流水行云般地飘到距天琼风所坐之处约两丈远的地方,目光冷厉地看了天琼风一眼。

  这时,那对士兵中跑出了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恭敬地对那老头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后又指了指天琼风。

  天琼风虽然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话,但从他的手势就可以看出一定是在说自己,而且那人说话的语气好象十分愤怒,天琼风猜想他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老头听了之后,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青色,目光也变得更加阴冷,一股杀气透体而出,直直地逼向天琼风。而他身后站立着的两个年轻人更是蠢蠢欲动!

  天琼风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暗吃惊,这老头一身修为竟然如此惊人,还未动手,那股无形地气势就已这般厉害,若是真动起手来,以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难以抵挡他一击呀!

  就在天琼风思索未定的时候,那老头突然声色疾厉地对着天琼风大喝了几声。

  天琼风不知道他话中何意,只是愣愣地看了那老头几眼。

  那老头见天琼风不回答,气得头发都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又冲着天琼风吼了几句后突然大手一挥。

  天琼风还以为那老头要对自己动手,忙从地上跳了起来,迅速地摆了一个架势,但哪知道,老头手一落下后,周围的那群士兵突然端着长枪,舞着大刀,呼喝叫喊着齐齐向他冲来……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2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二章 身陷囹圄

 

  

    天琼风被四面包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再加上一身功力消耗干净,若真是硬来被这一群士兵杀了的话,那可就太不值了。在这种情况下,天琼风竟然大是出人意料的坐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那群士兵冲到天琼风的身边,见他突然来了这一招,不由都傻了眼了,顿时都怔在了那儿。其实,这时天琼风的神念早已经逸出了身体之外。还在太极仙山的时候,彭祖曾经教过他一个在万不得已时才能使用的逃生方法,那就是在危急时刻使自己的神念与身体脱离,那样即使是自己的身体受到禁锢,但神念照样能够逃出生天。经过半年的刻苦修炼,天琼风已将神念的控制掌握得非常娴熟,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还要运功,静坐许久才能使自己的神念飘出体外。

  但是,彭祖所教的这个方法,也有很大的缺陷。如果自己的对手也是修炼过神念的高手的话,便很可能会看出这个小伎俩。那时,只要他将天琼风的身体弄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那天琼风的神念或许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天琼风当然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也许就会如彭祖一样变成一个单纯的神念体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天琼风也只能赌一赌了。这时,他见不但那群士兵被自己这一招给唬住了,连那个老头和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天琼风在半空中可是乐翻了天,没想到自己这一着还真是赌对了!

  但还没等天琼风得意多久,就见围着他身体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傻傻地看了左右的几个伙伴几眼后,突然大声嚷叫了一下,接着就挥舞着他手中那把最起码也有五六十斤的大刀向天琼风的脑袋斜斜地劈去。

  天琼风一见,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会遇上这么一个粗人傻子。天琼风不敢再看,只希望到时候那傻子能够手偏一偏,砍在身体的其他什么部位都好,千万不要真将自己的头给劈成两半,不然自己可真的完了。

  天琼风在空中求神拜佛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感应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损伤,忍不住硬着胆子回头一看,只见那大个子定定地站在离自己身体两三步远的地方,他手中那把大刀的刀锋就在距自己头发约半厘米的地方顿住了。天琼风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但很快他的心又悬了起来,要是那大个子不小心手一抖,那自己的脑袋还不照样得分成两半吗?他也不想想那人既然能够在半厘米的距离把刀停住,那就说明那人用刀的本领一定到了极为高明的境界,又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那个老头这时手又是一挥,他身后立即跑出了四个士兵。老头吩咐了几句天琼风听不懂的话后,那大个子已经收刀退到了一边,而另外那四个人则来到天琼风的身体前,将他的身体抬了起来,送到老头的身边。

  老头看天琼风的身体一眼,突然在天琼风身上几个穴道上拍了几下,然后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迈步返身回去。那年轻人得到老头的指示,大叫了一声,那几百个士兵突然自觉地排成了几个整齐的纵队,一群人也随在了老头的身后,而抬着天琼风身体的那四个人则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天琼风见他们都走了,也只得在半空中跟随着他们而去。他刚才见了那老头的手势,知道他是怕自己趁机逃走,因而用真气封住了自己的经脉,只是他却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自己的经脉封住的,因为此时天琼风能活动的只有那微弱的神念,没有办法去探测到底是自己身体的什么地方受制了。

  一群人走了几百米远后,绕过一个山弯,到了一个两面都是高山的峡谷。峡谷的出口处很窄,只有几丈宽,而且那里还拦着一道栅栏。出了谷口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地,不过那里却还是在群山地包围之中。那块平地上扎着许多的帐篷,还有一百来个同样装束的士兵在那巡逻、站岗,将通向外面的道路和进入谷内的峡谷把守得严严实实。看来这里就是这一队人马的驻扎之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所为何来。

  天琼风现在没有功力的支撑,神念最高也只能飘到离地面两三丈远的地方,所以也没法观察周围的地势,不过从这里森严的守卫来看,以后想要悄无声息的从这里出去,还得要费上好一顿功夫了!

  到达营地之后,那群士兵回到了各自的位置,而抬着天琼风的身体的那四个人却跟着那老头和两个年轻人走进了一个看上很简陋的帐篷。

  天琼风也悄悄地摸了进去,躲在帐篷的边缘,他现在可不敢靠那老头太近,对一个高手来说,很容易就可以通过周围空气的细微变化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帐篷里布置得十分简单,里面有一张木板床,而床的周围却堆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间帐篷或许是用来堆放杂物的。进入帐篷之后,那四个人也不管木床上有什么东西,将天琼风的身体往床上狠狠地就是一扔,把旁边的天琼风看得大是心疼,没想到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身体也会受到此等虐待。

  但令天琼风更加叫苦不迭的却还在后头呢!只见一个士兵出去之后,端来一盆水看也不看一下,就往天琼风的身体泼去,天琼风连个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成了个落汤鸡。

  那老头和其他几人见天琼风的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不由诧异地互看了一眼。老头走到床边,在天琼风胸前的几个穴道轻轻地拍了几下,可天琼风依旧不醒不动。老头十分不解地看了床上的天琼风一眼,在帐篷里踱来踱去,似乎正在寻思着天琼风为何身体呼吸正常,血脉畅通却总依旧不苏醒的原因。

  天琼风在旁看得暗暗偷笑,凭你这死老头,就是想十年也不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现在不是以神念的形式存在的话,恐怕早就兴奋得哈哈大笑出来了。

  那老头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他对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疑惑之色的一个年轻人招了招手,气冲冲地说了几句话,但那年轻人却是一脸高兴地退了出去。

  天琼风看得很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在干嘛呢!唉……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还真是悲哀呀!天琼风叹了一口气,在麒麟武院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和凤舞摇红学一下天罗界的语言呢?不过他如果知道自己的意图的话,肯定是不会教给自己的。想起凤舞摇红,楼琴、燕鸿和月影秀几人的影子如走马灯似得不停闪现在了天琼风的眼前,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她们见自己无声无息的就走了,不知会不会恨自己?还是希望她们能够早些将自己忘了吧!天琼风想着想着,一时不禁心乱如麻!

  忽然,天琼风心头一麻,回神一看,只见那个年轻人正甩着一根乌黑油亮的粗约拇指大小的鞭子狠狠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抽打着,难怪刚才那老头说那话时,他会这么高兴。

  不一会儿,天琼风的身体上就布满了一条条醒目的红色印痕,交错在一起,就似一片密密麻麻地蜘蛛网。天琼风看得心中发酸,将那个把自己身体鞭成这般模样的人咒骂了千万次,并且发誓以后一定要将这个仇报回来!

  那年轻人打了一会,见天琼风还是连一点反映也没有,不由垂头丧气地停了下来。那老头想是也拿天琼风没什么办法,只好吩咐留下两个士兵在帐篷外看守着,其他人都跟在老头的身后走了出去。

  天琼风待他们走远了之后,才来到了自己身体旁边。这时那些鞭痕已经肿起了一大片,紫红色的淤血看得天琼风一阵头晕目眩。天琼风暗道,要是他们每天来上这么几次,那自己的身体不被他们打得稀巴烂才怪呢!看来自己一定要早点恢复功夫才是,不然,连什么时候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但令天琼风大为困惑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那老头除了进来看过几次,帮自己敷了点伤药外,并不见再有人来拷打自己的身体,天琼风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这几天,他的功力恢复了约莫三分之一,但他却还不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万一不小心被那老头看出了破绽的话,那自己这几天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另外一件让天琼风高兴的事是,他已经略微能够听懂这些人的几句话了,当然那只限于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像那些复杂的话,天琼风还是听得一头雾水,要将这天罗界的语言完全掌握没有一段时间是不行的。

  很快又风平浪静地多了六七天,天琼风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准备再过个一两天自己完全恢复了之后,再想办法从从这里逃出去。这些日子,他已经想要了下一步要走的路,就是先到凤舞国,去看看摇红的妹妹到底有没有在研究摇红所发现的方法。当然,凤舞国因为是摇红家族的所在地,让这初到天罗的天琼风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点点亲切感,这也是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这天晚上,天琼风飘出了帐篷,来到了营地上空。功力基本恢复,天琼风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前几天一直忙着吸收、炼化那些自然灵气,一直没机会出来到处走走,现在天琼风可不想放过这个出来透气的机会!

  他很快地绕出营地,然后又顺着峡谷的方向前飞去。一路下来,天琼风才发觉自己被抓的那个地方是峡谷里面的腹地,那里除了池塘边有一块比较大的草地外,周围全是高耸的山脉,而那些人的营地则处在群山的包围之中。

  茫茫看去,收在眼底的尽是绵延起伏的山,天琼风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走出这片山脉的正确方向。天琼风又在四处闲逛了一会后,迎着那清冷的月光返回了营地。

  到了营地,天琼风却发现今晚这里好象沸腾了许多,那些士兵都在那里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更有许多帐篷里灯火明亮、话语喧天,热闹之极。天琼风仔细一观察,又见到营地的西北角原来是一块空地,但自己这一晃不见的功夫,却凭空多出了几个帐篷。

  难道说今晚有什么人来到了这里吗?

  天琼风正要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想到今晚的守卫和戒备松懈了不少,说不定还可以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溜出去呢?虽然不知道哪里才能出去,但也比天天困在这里要强得多呀!

  想到这里,天琼风一阵兴奋,乐呵呵地往关着自己的那个帐篷返回。一到帐篷外边,天琼风却发觉了一件奇怪的事,以前每天都站在帘子旁的两个守卫竟然踪影全无,那老头会有这么大意,把守卫全都撤掉吗?

  天琼风闪进帐篷,突然大吃一惊,只见刚才自己那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的身体,这时竟然也不见了。

  他们把自己的身体运到哪里去了呢?其他的倒没什么担心,天琼风就是怕他们把自己的身体销毁了!天琼风在帐篷里飘来荡去了一会,静下心来,循着神念与身体的自然感应飘了出去,绕过一个个帐篷,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的身体。

  但这时自己的身体却不是放在帐篷里,而是被锁在一个囚车里面!

  一个用铁条筑成的坚固的囚车!

  囚车旁边有四五个人在看守着,天琼风来到车子跟前,见自己的身体没有受什么虐待,悬着的心才舒松了下来,这个囚车硬来是很难弄开的,不过只要把那钥匙偷到手就很容易出去了。

  天琼风离开囚车,来到那老头的帐篷外。这几天,天琼风虽没溜去哪里,倒是把这个营地里的环境摸熟了。

  在离帐篷还有还十几米远的时候,天琼风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之色。天琼风偷偷地溜了进去,隐藏在一根很不起眼的柱子后面。转目四下里一看,就见帐篷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面上铺满了几十个菜盘子,里面盛着的尽是一些色泽鲜艳的美味佳肴!

  桌子旁边坐着十几个人,除了在侧边的老头和经常跟在老头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外,其他的多是营地里的头目,而坐在上首的几个头戴银白色盔甲,穿着白色披风的人因为背对着天琼风,所以看不见相貌,不过从背影看去却好象不是营地里的人!天琼风从他们谈论的话中,隐隐地知道他们是在设宴迎接那几个坐在上面的人。

  怪不得营地里热闹了许多,原来还真是来了几个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天琼风暗暗猜想。

  老头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频频地向那几个人敬酒,而且常常妙语连珠,天琼风虽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其他人哈哈大笑的神情就可以猜知,他们一定是说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但令天琼风奇怪的是上首那几人好象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连身前的酒杯和筷子也很少拿起!

  这时,其中一位年轻人又举起酒杯,满面红光地说了一句话。

  天琼风听得似懂非懂,那年轻人似乎是在祝坐在上首的那几人明天一路顺风。

  这一次,上首正中那人总算开口了,那人说的话天琼风只听出了几个词,一个是“多谢”、另一个是“押解”、最后一个才是“告辞”。

  这人话音落后,席中的那些人都是一脸挽留之色,但躲在柱子后面的天琼风心中却禁不住一跳,因为他听出来刚才说话的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声音非常娇柔美妙的女人!

  那女人不理会老头和那群人的招呼,禁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天琼风正想移到另一边看看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就见那女人右手向身后一挥,顿时一股凌厉的劲气破空而出,直直地击向了天琼风的藏身之处。

  天琼风心中一震,这女人好身手!帐篷里那么多人都没有发觉自己,而她却仅凭刚才自己情绪的一时波动而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如此看来,她的修为恐怕比那老头还要高呀!不过天琼风并不担心,他飞快地闪出了帐篷之外,那女人的劲气毫无阻碍地印在了帐篷的帘布上,那布匹“嗤……”地一声向两边裂开了两块。

  她那突然一掌惊起了帐篷里所有的人,里面立即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

  天琼风回到了以前住的那个空帐篷,这时,他倒不急着偷那囚车的钥匙了,听那女人说话的口气,似乎要把自己押解出去,反正现在自己就是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找着方向,何不搭一趟那囚车,既轻松又安全,等出了这片山脉再去偷取钥匙也不迟!

  打定主意之后,天琼风又开始了吸收和炼化自然灵气的工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3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三章暗夜窥香

 

     作者:潇湘水月

  火红的太阳悄悄地冒出了山头,橘黄的阳光遍洒在深山密林之中。

  随着新的一天地到来,这片茫茫的山脉也显得益发的活跃起来。百鸟争鸣,婉转清脆,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了山林的每一个角落。

  参天古木之下,隐藏着的千百条山道弯曲连绵,不知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太阳渐升渐高,蓦地一条小道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阵清澈的马蹄声,透过那不尽的鸟儿叽喳的鸣叫声,不断地在山林上空盘旋、回荡。

  不一会儿,马蹄声越来越响亮,茂密的绿荫下渐渐地出现了一片银白之色。这是一小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将士。

  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的那人头上戴着一顶白亮的头盔,头盔尖上扎着的那几缕鲜艳的红缨,在叶缝中射下的那丝丝淡淡的阳光地照耀下,显得特别的惹眼;背上挂着的那件披风洁白无暇,轻柔地滑落在马鞍上,沐浴着时时飘来的阵阵清风,扬起着几丝温柔的轻波;胸前的银白色铠甲闪烁着粼粼的光辉,反射到路边的野草上,上空的树叶中,激起了林间鸟儿更加沸腾的欢叫声。

  她直直地端坐在马鞍上,炯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略黑的清秀脸庞隐隐透出的那种坚定、刚毅神情使她整个人焕发出奕奕的神采,飞扬着的活力与她那身装束相映成趣。腰间配着的那柄古朴长剑,使她在妩媚中透露出隐约的刚健之色。让人见了,便由不住一声赞叹:好一个巾帼女子!

  跨下的那匹马儿一如它的主人,浑身洁白赛雪,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杂色。轻踏着地面发出的那一个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让它更是精神矍铄得一路小跑着。

  在她的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同样英姿飒爽的女兵士,布满风霜之色的脸上似乎永远洋溢了那种无畏的笑容。

  排在队伍后面的也是两个女兵,而夹杂在队伍中间的却是一辆用铁铸就而成的囚车,囚车里面仰面躺着一个满头白发、模样儿狼狈不堪、身上穿着一套脏乱的灰色囚衣的男子。这人在囚车里面一动不动,马车地不停颠簸从来就没使他发出丝毫的声音,似乎身受的那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个躺在囚车里半死不活的人其实就是天琼风,而那几个女将士则是将天琼风押往山外的人马。

  别看天琼风在囚车里没有一点动静,他那飘在囚车上空的神念却早已喜翻了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带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押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要经过凤舞国的话,那可真就太好了,还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下面的那五个女将士在路上时不时地发出一串串连珠笑语,天琼风则抓紧时间在空中揣摩、练习她们天罗界的语言,天琼风知道语言已经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语言不通,那将会使自己在天罗界寸步难行。

  由于心无旁骛,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在那绵延不断的丛林之中过了两天,那五个女将士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押着天琼风来到了一个小城市的郊野。

  经过这几天努力的学习,天琼风终于基本上能够听懂她们说的话了。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那个穿着白色铠甲,骑着白马的是这一群人的首领,她的名字叫水碧,而另外那四个人则是她的亲兵,具体姓什么天琼风不知道,只听得那叫水碧的女将亲昵地称呼她们为蝶儿、云儿、湘儿和湄儿。

  从她们的话中天琼风还知道了她们是要把自己押往一个叫单狐国的天罗属国的都城——星魂城,而那原因呢,就是因为自己闯入了天罗的禁地。那个禁地在天罗界中据说除了神王和神王允许的人之外,谁也不准进去,所以不仅在禁地出口之处驻扎了近千的兵士,更在群山之中设置了许多的机关和埋伏,若没有特定的人带路,是很难从那里逃出去的。天琼风明白之后,在为自己没有莽撞行事而大感幸运的同时,心中又不禁暗笑:什么禁地,不就是因为那里是前往人间界的入口吗,如果真是禁地的话,那么多驻扎在那里的兵士又怎么可以随意出入呢!天琼风旋即又猜想天罗界将那里设为禁地,恐怕就是在为进攻人间界而作准备吧!

  不过,天琼风虽然知道了许多事,却还是不知道她们把自己押往单狐国之后要怎么样来对付自己!如果是想着把自己杀了的话,她们又何必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呢!

  就在疑惑的时候,水碧已经押着囚车来到了城门处。那些守门的兵士对水碧似乎十分恭敬,见到她骑着白马走来,都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面上,直到水碧五人进入城门之后许久才起身,而水碧却好象对此见怪不怪了!

  进城之后,天琼风看得啧啧称奇,怎么这天罗界的城市和炎黄区域几千前的古代城镇没有什么区别呀,坎坷不平的道路两边全是一些低矮的民房和用木板隔成的一间间商铺,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各式的希奇货物,看得天琼风眼花缭乱。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使得这个小城处处沉浸在那种沸腾的喧闹气氛之中。

  而让天琼风更感新奇的是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平民百姓。他们的相貌几乎和人间界中人没有什么两样,但那身装束却是千差万别,特别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更令天琼风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而让天琼风叹为观止的是有许多过往的行人都佩带着兵器,看来这里武风兴盛的情况比之人间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如果加上那些统治者的蓄意推动,天罗界无数位武人所聚集起来的那股充满着强烈霸念的气势无怪乎会令彭祖和雨吟长老心惊,时刻为着人间界的安危而担忧了!

  这些道路中的百姓见着了水碧等人骑马而来,都纷纷地避在两边,让出了中间那条没有任何阻拦的路面。水碧五人押着囚车通畅地来到了一个驿馆的前面,下得马后,驿馆里的兵士热情地跑着上来,接过几人手中的缰绳,把那几匹马牵到马厩里。

  水碧看了囚车上的天琼风一眼,把马车径直拉到了驿馆的一个院子里面。

  这时,一个驿馆馆长模样的老头一脸笑容地从里面迎着出来,熟络地招呼道:“水将军,里边请,里边请!”

  水碧微微一笑道:“馆长,不必客气!你叫人先端点水来吧!我们先在着院子里休息一会再说!”

  那馆长忙应了声是,挥手招来两个兵士,吩咐了一声下去之后又赔笑着在水碧的身边殷勤地转来转去。

  水碧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她旁边那叫湄儿的亲兵向那馆长笑道:“馆长,你就忙你的去吧,将军由我们几个陪着就行了!不然把你累坏了,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哟!”

  馆长却还是不知趣地堆着一脸笑道:“没事,没事,小的不累,能为水将军效劳是我的莫大荣幸呀!”

  那叫湘儿的亲兵抿嘴一笑道:“馆长,你不累,我们可累了呀!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吧!”

  馆长一愣,看了水碧等五人一眼,见她们满脸风尘之色,这才识趣地告退走出了院子。

  他这一走,湄儿扬了扬手,放松地笑道:“走了这个讨厌的老家伙,终于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会了!”

  水碧在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笑道:“湄儿,你这么讨厌他干嘛!”

  湄儿小嘴一撇道:“将军,你不知道呀!他是这里守将的亲戚,看他刚才那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准没安什么好心!而且那守将对将军您仰慕得不得了,如果他把我们今晚住在这里的事跟那守将一说,我看将军等一下又有得烦了!”

  水碧微笑道:“他来,把他打发走不就得了!”

  “哪那么容易呀?前几天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他不是硬在外面等了老半天哪!唉……谁让将军是单狐国的一大女英雄呢?想不有人缠着都难咯!”湄儿故意叹了一口气道。

  水碧笑骂道:“你这丫头,尽是胡说!”

  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儿,那两个打水的兵士已经端着几个盆子,提着一桶温水走了过来。

  水碧五人洗了一把脸之后,又叫上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就在这院子里吃了起来!

  她们几人是吃得津津有味,但在那囚车里的天琼风可就看得垂涎三尺了。在囚车进了院子之后,天琼风的神念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脑域之内。他自离开太极仙山之后就再没吃过饭,虽然以神念的形式存在着不会感觉到饥饿,但这时神念一回到体内,肠子里早已是空荡荡的,如今鼻子里再飘进一阵阵诱人食欲的香味,他的肚子马上就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天琼风从囚车里站了起来,脑袋探出了车顶那个窄小的洞口,看着水碧等人大口大口得吃着桌上的饭菜,羡慕地咽起唾沫来,脑中不断地寻思着要怎么样才能从那里弄一点饭菜过来呢!

  就在这时,忽听得那个叫湘儿的亲兵向水碧问道:“将军,你说那个脏兮兮的老头子是什么人呢?干嘛没事闯到禁地里去呢?”

  “老头子”?天琼风暗骂一声,你们这些小丫头,竟敢说我是老头子,我非得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这老头子的威力不可!

  想到这里,天琼风又悄悄地躺回原样,但喉咙中却重重地咳了一声。

  水碧正要回答湘儿的话,突然听到这声音,转目四下里一看,却见院子里除了自己五人之外,并不见其他任何人,心中暗道: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不成!她看向湄儿等人,却见她们的脸色也如自己一样,看来她们也听到了刚才那声咳嗽了!

  水碧笑道:“可能是我们听错了,继续吃饭吧!”湄儿几人刚要动筷,忽然耳朵里又同时传来一声咳嗽。这次几人不会再以为自己听错了。

  水碧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娇喝一声:“是什么人?快给本将军滚出来!”

  话音落后,院子里却不见有丝毫动静。水碧环视了周围一眼,道:“湘儿,你们四个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得到命令之后,四人很快地就在院子内外搜索了起来。她们总以为是外面有人在装神弄鬼,却没想到那声音是囚车中的天琼风发出来的!这也难怪,天琼风自被那老头从池塘边抓去之后,就从未苏醒过,水碧她们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天琼风头上来的。

  五人找遍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在门口见着两个守卫的兵士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但当她们五人重新围在桌子边时,却发现桌面一片狼藉,上面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在这一瞬间竟然就不翼而飞了!

  她们互相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强烈的不可思议神色。突然水碧冷哼一声,几步走到囚车旁边,仔细观察了手腕上锁着铁链的天琼风。;却又见他脸色如常,平静地躺在囚车里面,身上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水碧心中暗道: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水碧百思不得其解地返回桌子旁边,道:“可能是哪位高人在跟我们开玩笑吧,先不管了,反正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天色已晚,你们四个先去洗漱一番,我先在这里看着!今天晚上我们千万要小心一点!”

  湘儿等四人点了点头,收拾了碗筷后快步向旁边的房间走去,而水碧却在她们走了之后,静静地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囚车,眼都不眨一下。她还是有点怀疑刚才那就是天琼风在搞的鬼,虽然她也十分不解天琼风被关在囚车里是怎么做的手脚,但她一直在院子里搜查没有出去,从未见有外人进来,除了是天琼风还会有谁呢?

  因此,她现在心中不禁略微有些担心,若天琼风真有这般神通的话,那以后自己几人可真要多加小心了,不然什么时候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得溜了都不知道!

  天琼风见水碧在那苦思冥想地模样,心里暗暗得意。他刚才正是趁着水碧转身不注意的时候,用神念一把将桌上还能吃的饭菜全部收藏到了一个隐秘处,准备晚上在好好地大干一场。只是她们如果真整晚上都这样盯着自己的话,那自己可真不好逃走了,但不管怎样,自己可不能再蹲在这个囚车里耗费时间了。天琼风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从走出这囚车,尽快赶到凤舞国。

  夜色渐黑渐暗,外边的守卫送进来几盏油灯,昏黄的微弱灯光摇曳着水碧那长长的人影,秀丽而淡雅。

  没过多久,蝶、云、湘、湄四人都洗漱干净地相继走了出来,水碧见她们都来了,也站了起来,叮嘱了几句,才向旁边的一个小屋走去。

  待水碧走了一会之后,天琼风的神念也溜出了身体,一声不响地跟着向她进去的那房间飘去。

  天琼风还在屋外,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响。一听到这声音,天琼风顿觉心中一阵发痒,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十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身上可能早就臭气熏天,难怪那小丫头会说自己是个脏兮兮的老头子了。

  天琼风忍不住闪进屋去,却见水碧此时正光着美妙的身子仰面斜躺在一个大木桶中,健美的肌肤完全裸露在了天琼风的视线里。坚毅的秀脸洗去了数日的风沙与尘土,变得特别的清新与亮丽,略微带些黑色的手臂隐隐透出一种健康的光泽。

  白嫩得触目惊心地胸脯高高耸起,随着呼吸的变动而在颤巍巍地抖动着,荡漾出一圈圈的红晕。一滴滴的水珠顺着中间的沟壑一滑而下,掉落在水面上,溅起了一阵阵的涟漪。滑腻动人的冰肌玉肤之下流淌着丝丝莹莹的光辉,散发出荡人心神的色泽。在那一颦一笑的娇媚之中,夹杂着种种更使人心旷神怡的刚健婀娜的风流韵味。

  经过无数次沙场征战的军中女将竟没有在傲人的娇躯上留下丝毫的疤痕,一黑一白两种颜色有规律地交替地分布在她身躯的每一部分,使她那完美无暇的玉体显得更加的赏心悦目。天琼风不知不觉地飘得离水碧更近,修长的玉腿在水下浮动着,她身躯的任何一个勾人心魄的妙处都显现在天琼风的双目之中。随着弥漫的雾气上升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令天琼风心都痴迷起来。

  “哗啦……”一声水响将天琼风从迷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注目一看,原是水碧将她的两条腿搁在了木桶的边缘。天琼风看得一阵窒息,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水碧的那双腿,将自己那渐有些想入非非的念头生生地扼杀。

  天琼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漂移着来到水碧放衣物的地方,在心猿意马中经过一番艰苦地搜寻,终于将一串钥匙从里面找了出来。天琼风小心翼翼地托着那钥匙依依不舍地往水碧注意不到的方向飘去,而水碧却沉浸在那消除疲惫之后的舒爽感觉中,丝毫未察觉到自己的钥匙正缓慢地隐没在身后木板的一个小缝中……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4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四章伴美同行

 

     作者:潇湘水月

  天琼风飘出屋子,眼前还不时晃荡着水碧那两条光滑晶莹的玉腿。半年多的时间隐藏在“太极仙山”那片深山老林之中修修苦炼,如今一看到这水碧裸身沐浴的情景,竟然把浑身积压的火都勾了起来。

  没办法,天琼风在周围溜达了几圈,等欲火全部消散了之后才又重新返回到了水碧等人住着的那院子。湘儿等四人果然尽职尽责,一齐围坐在那张桌子旁边,眼睛不停地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连眼皮都很少眨动一下。

  天琼风偷偷地摸到四人的身后,神念飞速地附在了湘儿的身上,迅疾地往她的脑域中钻去。湘儿还来不及反应就趴在桌面上昏睡了过去。其他三人见状,还以为湘儿支撑不住在打瞌睡呢,正欲将她唤醒,但还没等她们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也一个个地相继倒在了桌面上,被天琼风的神念轻而易举地就控制了脑脉神经!不过,天琼风以神念侵入她们的脑域只会使她们昏迷一阵子,几个小时之后自然就会醒过来!

  做好这件事之后,天琼风轻松地来到了囚车旁,把门上的大锁打开,然后又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给弄了下来,才将神念回归到自己的脑域。

  天琼风钻出囚车,松动了一下手腕,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看了看自己污迹斑斑的囚衣,闻着从里面散发出来的一阵阵恶臭,连他自己都快要呕吐出来。不过,再一次获得自由地极大兴奋感逐渐把那现在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臭味给驱散了大半。

  天琼风大摇大摆地来到昏睡在桌面的四女跟前,伸出那双黑手在她们每个人的滑腻脸上都捏了一把,嘿嘿笑道:“你们这四个小丫头,都给我好好地睡一觉吧!”

  说完,他又在那个骂过他是“老头子”的叫湘儿的女孩子的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跃上院子的围墙,找到他收藏食物的那个小洞,从里面摸出了几个盘子。但他趁着那微弱的灯光一看后,却不禁傻眼了,里面只剩下了一些饭菜的残渣,还有一些被咬得千穿百孔的破碎骨头。

  天琼风低着头往那洞里面一瞅,只见那洞的深处正有一小团黑糊糊的东西在那瑟瑟抖动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直冒绿光,瞪着天琼风一动不动。

  天琼风看得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摸来的一顿晚餐,到头来竟成了里面那只老鼠的腹中美味,自己连一滴油水都没有捞到。

  那只老鼠见天琼风堵住了洞口不肯让开,不由示威性地冲着他龇牙咧嘴地叫嚣起来,口中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呼喝之色。天琼风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大手塞进洞中,一把捏住那老鼠的脖子把它从里面揪了出来,一口唾沫吐在了老鼠的鼻子上,狠狠地望地面上就是一掼。

  于是,老鼠与地面接触的刹那间,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凄惨的抗议声……

  **********

  第二天一大早,水碧就牵着马阴沉着脸从驿馆里面走了出来,而她的身后则垂头丧气地跟着蝶、云、湘、湄四人。那几匹马儿似乎知道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也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响地默默甩着蹄子。

  几人牵着马在街上走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人说了一句话。最后还是湘儿打破了沉寂,她担忧地道:“将军,我们这次走失了重犯,回去该如何向国主交代呀?”

  水碧叹了一口气道:“到现在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走在最后的蝶儿不禁呜咽着道:“将军,都是我们不好,要不是我们贪睡,也不会让那老头逃掉了!”

  水碧安慰道:“蝶儿,那不怪你,怪只怪我太大意了,竟让他将钥匙偷走了!而且,你们一定也是中了那人的招才会趴在桌上沉睡不醒的!”

  湄儿不解的道:“将军,他明明是被关在囚车里,怎么可能出来把钥匙偷走,还暗算我们呢?”

  “是呀!将军,他怎么可能偷走钥匙呢?难道他还有其他什么同伙不成?”云儿也禁不住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水碧道:“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却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可能!”

  “什么可能?”湘儿四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水碧神色肃然的道:“那老头很可能就是姑魔族的人?”

  “姑魔族?”四人惊讶的叫道。

  水碧沉重地点了点头,湘儿四人得到水碧的肯定回答,顿时也无言地低下头去。

  过了好久,湘儿才又说道:“将军,如果他真是姑魔族的人,那我们还能把他抓回来吗?

  水碧苦笑道:“湘儿,你想得太天真了,姑魔族人哪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可守护禁地的摩叶将军为什么又能把他抓住呢!”湄儿不服气地争辩道。

  水碧摇头笑道:“禁地周围机关重重,摩叶可能是利用机关埋伏抓住他的吧!”

  湘儿小嘴动了动,似还想说什么话,但水碧却已经说道:“好了,我们先不想这些烦心事了,还是尽早赶回星魂城去吧!”

  水碧命令已下,湘儿等人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水碧带着湘儿等人直奔城门而去。这时街上的行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安静了一晚的小城又变得热闹了许多。

  快到城门口时,突见前面闹哄哄地乱成一团,水碧眉头一皱,回身道:“湘儿,你快去看看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湘儿点了下头,将手中的缰绳交到湄儿手中,急步向那前面那堆人的中间直挤过去。

  很快,她就返回来了,向水碧道:“将军,是几个城卫又在那作威作福了!”

  水碧听了一声长叹:“如此下去,那还如何得了!湘儿,我们走吧!”

  “将军,您不管哪?”湘儿急声道。

  水碧道:“管得了一次,又管得了多少次呢?我们现在自己身上的事都还没了呢,哪还顾得了别人!”

  “唉!如果那个年轻人被城卫打死了的话,那就真是可惜了!”湘儿忽然叹道。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现在每天被无辜打死、杀害的人还在少数吗?”水碧沉重地叹一声道。

  湘儿道:“听说他是一名神医呢?这早上那一会功夫,就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将军,您说这样一个人被打死了不是很可惜吗?”

  “哦?他医术真有那么厉害吗?”水碧不信的道。

  湘儿保证道:“真的!当然是真的了!等会将军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水碧听后沉思了一会,忽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递给了湘儿道:“你去把他救下来吧,我和蝶儿她们在城门外等你!”

  湘儿脸露喜色,接过水碧的腰牌,兴冲冲地又飞快地往人群里钻去了!

  水碧招呼了身后的蝶儿等三人,一齐牵马向城门外走去。她们四人出了城还不久,就见湘儿牵着马飞快地赶了过来,而她身后则跟着一个步履蹒跚、衣裳凌乱、背着个小包袱的黑发飘飘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水碧打量了一下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年轻人,见他除了衣服布满沙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之外,长得倒是极为俊秀飘逸,特别是那一双黑亮的眸子,清澈透明,好似浑不将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放在心上。

  怪不得刚才湘儿听自己说不去救这年轻人就那般的焦急,莫不是看上这年轻人了吧?水碧看了湘儿一眼,却见她一脸红晕,满是关怀之色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见此情景,水碧更是暗自肯定自己所料不差。

  湘儿对那年轻人笑道:“你刚才不是一直说要谢谢救你的人么?呶,就在那呢!她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水碧水将军!”

  那年轻人看了水碧一眼,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道:“呃,天琼风见过水将军,呃,多谢水将军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跪拜下去,水碧急忙上前搀扶。天琼风也不是真想跪下去,于是就趁势直起了腰。

  原来他真的就是天琼风!昨晚天琼风离开驿馆之后,跑到一个富贵人家的厨房里,饱餐了一顿,又顺手牵羊摸了好几件衣服才跑了出来,本还想再牵一些钱来花花,可是又不知道着天罗界使用的钱到底是什么模样,最后只得作罢。

  可酒足饭饱之后,天琼风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才是凤舞国,而一些老百姓连这个小城都可能没有出过,就更不用说了。想来想去,天琼风觉得还是和水碧她们走在一起要更好一点,她们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还能从她们口中套出些什么机密的事情呢!只是想了很久,天琼风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方法混到她们身边去。

  第二天清晨,天琼风在大街上逛了几圈,肚子又饿了起来。大白天的,天琼风可不好意思再去偷吃。灵机一动之下,于是就路边吆喝了几声,帮人看起病来。开始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相信天琼风会治病,后来天琼风治好了一个人的顽症,找他看病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天琼风也趁机捞了一点钱。这个时候,天琼风才知道天罗界用的钱是银子,而不是那种类似联邦所用的纸币。

  医治了七八个人之后,天琼风正准备收摊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却碰见几个城卫跑过来向自己要银子。天琼风赚的那点钱还不知能不能吃上三两顿饭,哪肯白给别人敲了去。而那些城卫平日里横行惯了,那时见过有人敢捋他们的虎须,几人于是就争吵了起来。就在天琼风准备教训他们一顿的时候,他又远远望见水碧等人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天琼风于是装做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被那几个城卫狠打了一顿,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混到水碧等人身边的好机会。不过天琼风却不知道,水碧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插手,如果不是湘儿在那鼓动的话,他那顿揍算是白挨了!

  而令天琼风大感放心的是,水碧她们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她们要押送至星魂城的那个人。她们押解自己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个老头,并没有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貌,再加上现在自己已经将白发变成了黑色,她们就更是认不出来了!

  水碧听了天琼风说话的声音,心里感觉十分别扭,不禁问道:“天先生,你不经常说话吗?怎么声音如此奇怪呀?”

  天琼风忙解释道:“启禀将军,呃,小的以前一直是在南方行医,说的经常是各种方言,呃,所以如今说这天罗通用的语言,就难免有点生疏了!”

  “哦?原来如此呀!”水碧恍然道,“那天先生为什么会和那些城卫发生冲突呢?”

  天琼风故意唉声叹气道:“唉,也怪小的事先没打听清楚,没想到在这里行医还需交纳保护费!所以……唉!”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可要多加小心了,现在你在这个城里是呆不下去了!不知你今后准备去向何处呢?”水碧又问道。

  “多谢将军关心,小的近日准备到单狐国的都城星魂城一行!”天琼风回道。

  “你也去星魂,那可真是太好了!”湘儿听天琼风说也要去星魂城,竟然拍着手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但她这话一出口,就发觉周围有好几双眼睛都在诧异地看着自己。湘儿马上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脸上顿时蒙上了几层红霞。

  水碧笑着看了湘儿一眼,又对天琼风道:“听湘儿说你是神医,不知……”

  天琼风一听立即故做谦虚地接口道:“呃……神医之称倒是不敢当,不过小的自信这一身医术却并非寻常庸医可比!”

  水碧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何不随我们四人一起上星魂城,我那里还有一个极其怪异的病症在等着你呢!”

  天琼风立即表现出一副兴致大增的模样,问道:“何种怪异的病症?”

  水碧神色一黯,叹道:“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那时还望你能大展回春妙手啊!”

  天琼风连忙答应道:“将军乃是小的的救命恩人,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水碧道:“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若一起上星魂城的话,我们好象还少了一样代步的……”但她话还没说完,湘儿就已经喜滋滋的道:“将军,不用担心,我那匹马就让给他骑,我和湄儿合骑一匹马得了!”

  湘儿话一说完之后,看向湄儿,却见大家都是露出一脸古怪笑意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乱,忙牵过了湄儿手中的缰绳。

  水碧跨上马鞍,笑道:“这样也好!”说着,马鞭一挥,坐下白马已洒开四蹄欢快向前奔去。

  蝶儿、云儿等人也跨上了各自的马匹,几声娇叱响起,马已不甘落后地追向了前方的水碧。

  天琼风待她们走远了一些之后,眼中突地闪过几丝狡黠的神色,旋即也随之飞身上马,快马加鞭追去。

  **********

  天琼风在人间界的时候,并没有骑过马。这时虽是兴致高涨,却总是不得其法,在马鞍上一直晃荡个不停,有几次险些就掉下马来,幸亏他够机警,每次都紧紧地抱住了马脖子。

  水碧五人见天琼风在马上的滑稽模样,都禁不住娇声大笑起来,银铃的清脆笑音一直在路旁飘荡着。

  天琼风经过几个小时的摸索,终于渐渐掌握了其中的诀窍,虽还不能真正地应用自如,但要从马上掉落那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从水碧的口中得知,到达星魂城还须四五天的时间,中间还要经过两个小城。而天琼风所急切前往的凤舞国就与单狐国相邻,星魂城则是通往凤舞国的必经之路。天琼风本来还打算等打探出确切的消息之后,就与水碧她们分道扬镳,而如今看来,自己是只能与她们一路走下去了。

  不过,真要到达凤舞国起码要十多天以后的事了。天琼风骑在马上的时候,时常暗自感叹,要是现在有一架飞行器就好了,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凤舞国,哪用得着这般跑法!

  但是,天琼风抱怨归抱怨,路还是得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既然自己来到了这天罗界,那就不能白白地来这一遭了!天琼风和水碧等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快马奔驰,但一直到跑到傍晚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一处人家。天琼风暗自寻思,今晚难道要露宿不成。他偷偷地看了前面的水碧一眼,却见她神色如常,并不为天色已黑而担忧。

  天琼风也只好放下心来,跟着她们继续纵马奔跑着。这一路上,那叫湘儿的小丫头经常故意地落后于水碧几人,与天琼风并辔而驰,时不时地搭讪几句。虽然湘儿并没有明确地表达出什么东西来,但从她那说话的语气,就可以清楚地知道她的芳心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印上了天琼风的影子,无限的情意悄悄地缠上了天琼风。

  天琼风当然不是傻子,只是现在碰上时间紧急的时刻,若不是要急着赶往凤舞国,说不定他还真的就会与湘儿她们胡来一番。

  几人又策马缓骑了一阵,来到一片森林里时,水碧才拉住缰绳,回头对天琼风笑道:“天先生,这里离前面的一个城镇还有一百里的路程,我看我们今晚就只能露宿在这山野里了!”

  天琼风故意慨叹道:“小的以前行医之时,也时常在外露宿,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因为小的马术不精,而使水将军和湘儿姑娘几位陪着受这风霜之苦,小的真是惭愧呀!”他这说的也是真话,水碧等人如果不是总停下来等天琼风的话,早就到了前面的城镇了!

  水碧笑道:“天先生,哪里的话。你能答应与我们同往星魂城,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我看,以后天先生不必再自称什么小的小的了,既然我们认识了,那以后就是朋友了,你那样自称反而显得生分了不少!”

  天琼风正待推辞几句,忽然瞥见湘儿那希翼的眼神,顿时想到这些军中儿女定然十分豪爽,我若是再惺惺作态,很可能会引起她们的不快,还不如干脆答应下来,或许还能加深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呢!想到这,天琼风于是也干脆的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碧笑着点了点头,对湘儿等人道:“湘儿,我们先去把帐篷和干粮弄好,天先生身上有伤,就让他先休息一会吧。”

  说着,她已经翻身下马,将马鞍上的包裹解了下来。

  天琼风看得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们没有什么担心的,原来是早有准备呀!在水碧等人扎营的时候,天琼风也下得马来,和她们招呼了一声,说是去采一点草药回来。

  本来天琼风被城卫打的那一身伤,只要略微运气就可以恢复了。可天琼风为了不使她们疑心,看出自己身怀武功,也只好硬撑着,这一路颠簸下来,可把天琼风折腾得够戗了!

  天琼风在四处转了几圈,惊奇地发觉这里竟然随处都可以找到一大把药材,不像在人间界,基本上都是人工培植的,要找到一株真正的野生药草,还不知要花费多少的精力。天琼风很快就拔了一些有用的药材,等他转回到扎营的地方时,水碧等人已经全将帐篷拉好了。

  晚上,天琼风稍微吃了一点干粮就回到了帐篷里面,运气将自己身上、脸上的淤血趋散开来,一个个的肿块在他那柔和的真气的熨帖之下,没用多久的时间,就已经全都平复下去了!

  天琼风收回真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真的没有什么不妥、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得帐篷外面传来了几下轻微的脚步声。

  接着,就见帐篷的帘子处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天琼风就着帐篷里微弱的灯光看了一下,却还是不大清楚那人是水碧四个亲卫中的哪一个。

  那人影到了帐篷外边,突然开口说话了:“天先生,你睡了吗?”声音娇腻甜美之极。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5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五章密林杀伐

 

     作者:潇湘水月

  那是湘儿的声音!

  天琼风忙将旁边的草药使劲了搓了几下,压出里面的一些汁水,使帐篷里弥漫了几丝淡淡的草药味。然后他才笑道:“还没呢!是湘儿姑娘吧,快请进来!”他心中不觉有点奇怪,湘儿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干嘛?

  湘儿掀起布帘迈了帐篷。她现在已经将那身铠甲脱了下来,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脱下了军装的她在这时看来竟流露出一股不同的韵味,少了几分刚健,却添了几丝妩媚。天琼风再仔细一看,却见她手上正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湘儿见自从自己一进帐篷后,天琼风就对自己看个不停,芳心一阵甜蜜的同时,又不觉泛起了些微的羞涩之感,脸上也染上了微微的嫣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态,她很快地扬起了手中的药瓶道:“天先生,将军说这里没有熬药的工具,你采的那些草药可能派不上用场,所以叫我送了一小瓶药水过来。”

  但等她抬头见到天琼风的脸时,却惊讶地轻呼了一声。原来,刚才天琼风那傍晚还是青紫交加的脸部,竟然在这一晃不见的功夫就变得俊秀起来,以前的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湘儿结巴着道:“天先生……你……你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天琼风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药草。湘儿难以置信地看了地上杂乱放着的那几束药草,就这几种平常的草药能有这么神奇的效用么?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湘儿钦佩地道:“难怪那些百姓会说天先生是神医,原来先生的医术真的这么神奇呀!”

  天琼风谦虚地道:“这只是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罢了!如果以后湘儿姑娘和水将军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炼制几炉更好的丹药!”

  “真的吗?天先生,那可真是太好了!”湘儿突然拉着天琼风的手兴奋地跳了起来。

  天琼风没想到湘儿一下子就跳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这么大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开始时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等他闻着从湘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清新的幽香时,却又禁不住心神一荡,不自觉地抚摸上了湘儿的秀手,轻轻笑道:“当然是真的了!”

  湘儿的手被天琼风这么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高兴地过了头了。她忍不住挣动了一下自己的小手,但没料到天琼风忽然一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湘儿被她这重重一抱,顿然轻微地呻吟了一声,身体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娇躯发软地靠在了天琼风的胸上。

  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又涌上了天琼风的心头,他的脑中顿时又浮现了楼琴、燕鸿和月影秀,还有凤舞摇红等人的如花娇靥,想起了她们美丽洁白的胴体,想起了和她们雨水交欢时的旖旎风光,更想起了她们对自己的绵绵情意。当她们偎依在自己胸前的时候,那情景不正是和眼前一模一样么?

  天琼风想起她们,胸中浮起了一阵阵温馨的感觉。这时他突然感到嘴唇一热,原来是湘儿将她那吐气如兰的香唇紧紧地贴了上来。感受着丁香软舌的痴缠娇绵,天琼风逐渐放开了自己的心怀,暂时忘记了自己如今是在天罗界,这里还有重要的任务等着自己去完成,将自己的思绪完全沉迷于怀中的那团热火之中。

  湘儿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变得异常地敏感起来,只要被天琼风一触摸,就忍不住浑身一阵痉挛,一股舒畅淋漓的奇妙感觉由皮肤传入心扉,涌上脑际,檀口不禁舒服地轻轻发出了一声声来自心灵深处的幸福呻吟。在那如痴如醉的缠绵中,湘儿突然感到胸前一紧,原来天琼风的大手已经不知在何时滑过自己的衣裳,摸了进来。随着天琼风手掌的游移,湘儿似乎看见自己竟然飘在一片充满了爱意的海洋,温柔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身躯,而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霎那间开张,似在迎接着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无数次的浴血战争后的胜利都从来没有让她如此快乐过,但在今晚她却在有意或者无意之中领略到了无边的消魂。

  天琼风呼吸急渐沉,他猛地一下抱起了湘儿,两人一起倒在了铺在地面的席子上,雄健的身躯径自压在了湘儿的身上……

  但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匹马的嘶叫声。

  这声马嘶惊醒了沉迷在欲海中的天琼风和湘儿,两人蓦地一下从席子上坐了起来,天琼风看了看衣裳被自己撕扯地凌乱不堪地湘儿一眼,不由说了声:“对不起,湘儿姑娘!”

  湘儿俏脸上红潮涌动,她低着头羞涩地道:“天先生,这是湘儿自愿的。只要先生不嫌弃,湘儿愿意服侍先生……”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已如蚊蚋般的大小。

  天琼风听得又是一阵怦然心动,轻叫了声“湘儿”,身子又望湘儿的娇躯扑去。

  湘儿羞意绵绵地闭上双眼,任由天琼风肆意施展的时候,帐篷外又传来了马儿一声惊恐的嘶叫,接着又相继响起了几声娇叱。

  湘儿忽然焦急地睁开了眼睛,叫道:“不好,将军她们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那白马不会叫出这样的声音的!”

  天琼风也是一惊,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湘儿关切地看了天琼风一眼,道:“先生,等一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千万不要出去啊!”话一说完,她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一下,就急冲冲地出了帐篷!

  会是什么事呢?天琼风暗道。他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也悄悄地跟着掀起了帘子,闪了出去。

  天琼风凝神一听,就闻得距帐篷左侧两三里左右的林中充满了一片兵器的碰撞声,看来那里交战得正激烈呢!

  这时,天琼风又见湘儿已经穿着铠甲,提着长剑往那个方向飞速地奔驰而去。天琼风想也没想,人突然就在虚空中一闪而逝。

  天琼风如幽灵般地飘在一棵大树上,趁着月光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那块空地中剑芒纷飞,劲气四溢,正有四五十个黑衣人围着水碧等四人不停地攻杀着。水碧身上那袭洁白的披风上这时已经染上了斑斑的鲜血,在劲风中不停地鼓荡着。她在那群黑衣人中纵横挪移,飘忽闪烁,势不可挡,凌厉地剑气震荡出阵阵杀伐之音,很少有人能够进她身前一丈。随着她长剑从黑衣人的胸膛中刺进刺出,饱饮鲜血地快感令那柄长剑不时地发出丝丝嗜血的尖啸之声,那飞跃地血花映衬冷气逼人的寒铁,一阵阵妖艳的光芒闪现在林间。

  水碧的功夫果然惊人,但令天琼风有点担忧的是水碧不一定能够支持得长久,因为天琼风在观察她挥剑的时候,发觉她的手臂每扫出一半,总会停顿那么一刹那的时间,由此可见,水碧的右手一定已经受过伤了。

  而更令天琼风担心的的却是湄儿等三人和刚到就被黑衣人围住的湘儿。在那群黑衣人此起彼伏地围攻之下,几人已是险象环生了。而且,天琼风还发现,除了现出身形的这四五十个黑衣人之外,在暗处还隐藏着上百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人的功夫已经到了极其惊人的地步,竟能够将自己的气息大部分都收敛了起来,天琼风若不是通过自然灵气之间的感应,还真不易发觉在这片林子里竟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仅仅对付水碧等五人就用上了这么多的人手,看来他们不把水碧等人赶尽杀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可让天琼风感到棘手的是,自己要怎么样出手相助才不会被水碧等人认出自己来呢?而且就算自己出手了,若那个功力最高的人来拦截自己,自己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把他解决,那时另外那一百多人若同时冲出围攻水碧等人,那她们就更危险了。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传来湘儿的一阵痛呼,天琼风心中一颤,自己要是再不动手可能来不及了!在瞬间之内,天琼风的神念悄然出体,急速地飘到了湘儿的身边,将湘儿的身体凭空托起。湘儿还在惊愕之际,人就已经落到了湄儿的身边,不一会儿,天琼风又将蝶儿和云儿两人也托了过来。这样一来,她们四人可以互相援助,至少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那自己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那些埋伏的人了。

  天琼风的神念修为还没有达到彭祖那样的境界,只能趁人在静止的时候才能侵入别人的脑域。像这些正在围攻着她们的黑衣人,天琼风的神念就无能为力了。因为那些人在交战的时候,思想和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脑域对外界入侵的神念会产生一种自然的抗力,如果不是神念超强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大可能将他们的脑脉神经控制住的。所以天琼风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好,还把自己的神念给坑了进去,那就太也不值了!

  见湘儿等人围在一起抗敌果然轻松了不少,天琼风也暂时放下心来,神念又朝周围那些隐藏在草丛中、树木上的黑衣人飘荡而去。那些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前面的那块战场上,丝毫没有料到就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中竟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因此,不一会儿,他们就都着了天琼风的道,无声无息地就趴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天琼风控制住了大部分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的脑域,只剩下那个高手旁边那一带的人天琼风没有动手,免得到时候打草惊蛇。

  确定潜在的危险基本上都清除了以后,天琼风的神念飘回了那棵大树,神念很快又与身体合而为一。天琼风睁开眼睛向场中望去,还在那里围攻水碧和湘儿等人的黑衣人还有二十个人左右,而其他那些人都已经僵硬地躺在了地上,成了水碧她们五人的剑下亡魂,但她们几人此时也已经伤痕累累,其中尤以湘儿等四人为甚。水碧身上的伤虽然较少,但手中的剑却舞动得越来越慢,这一阵苦战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功力。

  水碧一剑平削而过,无声地滑过一名黑衣人的喉咙。那黑衣人连一声惨呼的机会都没有,就睁大着茫然的眼睛蓬地一声倒在了他的同伴的身边。而水碧使出这剑之后,却也气喘吁吁地将剑身拄在了地上,身躯不定地剧烈摇摆着。

  这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叫嚣了一声:“兄弟们,我们快上,她支持不了多久了!”那些黑衣人见有机可图,又悍不畏死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水碧冲了过去。经过着一阵鏖战,这些黑衣人都渐渐地杀红了眼,手中的利器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杀气,已使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生命。

  水碧侧身闪过迎面劈来的一把大刀,手中长剑拔地而起,格向了向自己左臂刺来的一柄长枪,但就在她手中之剑与那黑衣人的长枪碰撞的那一瞬间,水碧突感右肩根除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肩胛处露出了一小截鲜艳的剑尖,一股无力之感从肩胛处顺着手臂蔓延而上,直达握着剑柄的五指。水碧一声闷哼,长剑顿时如一条软蛇般地垂在了地面上。

  那黑衣人的长枪失去了阻挡,势如破竹地刺向水碧的左手,而其他黑衣人的数十件兵器在这时已如蝗虫般向水碧的全身各处漫天飞来,挟带着数十股凛冽的森寒之气如丝网般地将水碧缠绕在了中间!

  湘儿四人在不远处见到水碧的危急情景,都焦急地呼喊了出来,对水碧安危的关切之情使她们手中的动作不自禁地慢了几分,而就这几分的功夫,她们各人的身上却已经凭添了几道新的伤痕!

  湘儿四人顾不得身上的创痛,拼命地向水碧的方向冲去。但无论她们如何的努力,黑衣人一波一波的攻击却使她们所有的尝试都徒劳无功。眼看着水碧就要丧生在那漫漫飞舞着的兵器之下,湘儿她们心都快要泣出血来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突见一条白影横跨天际,如长虹贯日般地投向了水碧的站圈。

  在那白影不断飘闪的过程中,一件一件的兵器散乱地向四方掉落。那些黑衣人只见得眼前白影一闪,手中的兵器便已脱手。然后又是一阵大力传来,庞大的身躯顿时离地而起,飘飘然地飞上了半空中,却马上又一个接着一个地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虽然不像他们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那样永远失去了呼吸的机会,但就那一飘一摔的瞬间就足够他们在病床上残喘数月的时间了。

  烟消云散之后,便见那站圈之内只剩下了一个白发白衣的老头和面色苍白的水碧。湘儿等人见水碧终于脱离了危险,心神一松,都专心地对付起身边的黑衣人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难道不怨我将你关押在囚车里面的事吗?”水碧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对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白衣人问道,因为她发现这个人和自己关在了囚车好几天的老头十分相似。

  那老头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不能说,他怕自己话一出口,就会被水碧认出自己的身份来,因为他就是天琼风!

  天琼风刚才在树上时想到把自己装成以前在囚车里的模样,说不定不会被认出来。他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帐篷,把自己昨晚牵来的一套白衣换上,然后又运气将自己的头发颜色变回了白色,为怕被水碧她们见到自己的脸,天琼风又特意在脸上蒙了一块白布才往回赶。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见水碧已处在极为危险的时刻。天琼风当时来不及多想,使出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功力,就向那堆兵器群里扑去,幸好在最后关头将水碧救了下来,不过天琼风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若自己再迟上那么一时半刻,那水碧真可能就从此香消玉陨了!

  水碧见天琼风不答话,又待相询。天琼风却朝她摆了摆手,疾步向还在苦苦奋战着的湘儿等人走去。水碧苦于全身无力,只得站在原地不动。

  剩下的那七八个黑衣人见天琼风向她们走来,忙分出四个来拦阻天琼风。

  天琼风眼都不眨一下,右手突伸,身形连闪,顿见四个手掌残影向那四个黑衣人迎去。那四黑衣人见此情景,急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在周身布下了一道道的劲气,想将那拍向自己胸口的手掌阻挡在外。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天琼风那幻化出来的四只手掌竟硬生生地从他们的刀幕中直插进去,白皙的手掌突破了他们身前那层密密的防线,不带一丝火气地印上了他们的胸口。

  那四人睁大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贴在自己胸上的那只手掌。随着一声声的嚎叫,四人的身躯突然倒飞而去。但是那四人一落地之后,竟然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可是当四人站起来后,他们所躺过的地面却连续发出了四声巨响,那里的泥土被轰然飞溅,破空飘散,在那暗夜中形成了一道黯淡的泥雾。等泥土飘散干净,呈现在众人眼中的却是四个深有数尺,宽约一丈的大坑!

  水碧看着浑身没有一点伤痕的四人和那些砸出的土坑,不可思议地瞅着天琼风。这是怎么回事,他施展的是什么功夫呢,竟然这般怪异?

  但还没等水碧想明白,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闪烁飘渺的声音:“不错!不错!真是好功夫呀!”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6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六章连环太极

 

     声音在密林中四处飘荡,缥缈震荡,不知其发自虚空何处。水碧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惊,若来的再是敌人的话,就算有这老头相助,也不一定能够带着我们五人全身而退呀!

  湘儿那一团战圈在天琼风击飞那四人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她们四人现在已经跑到了水碧的身边,将水碧护在了中间。而余下的那几个黑衣人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却顿时露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

  天琼风暗笑了一声,你这王八竟然还在我的面前故弄玄虚,你恐怕还不知道你那些手下已经都着了我的道吧!天琼风早已发觉了说话之人正是对方功力最高的那人,他偷偷地朝那说话之人藏身的地方瞄了一眼,突然右脚挑起地上一把长剑,凌空一个翻身,左腿旋起,疾力一踢,那剑顿时发出一连串的破空之声,如风驰电掣般地向那人隐身之处射去。

  那剑所射的对象是一丛粗约两臂合围的茂盛大树。天琼风刚才所观察到的那群黑衣人中功力最高之人便是隐藏在那棵大树之上。

  天琼风踢出的那柄剑以万钧之势刺入了那棵大树树身,剑身连带着剑柄从树干中直穿过去,然后又订在了另外一棵与它并行的树上。

  水碧和湘儿等人看得暗暗咋舌,心中却对这位以前还是他们的囚犯,今天却解了她们危难的老头的修为敬佩不已,那几个黑衣人更是看得面色大变,先前脸上那副倨傲的神色已经消失,替之而起的却是一种惊惧!

  单凭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竟然能连那么一棵大树都射穿,那需要多深厚的功力呀!

  但令他们吃惊的事却远还没有结束!那棵树被剑刺穿之后,突然发出了一阵阵“轰隆、轰隆……”的爆裂之声,那棵大树腰身突被炸裂开来,呼啸着向地面倒下,而那爆裂之声却并没有停止,反而从大树跟部一直往上面的枝干处蔓延。树木碎片向四周爆射,就如飘飘的雪花一样,漫天飞舞着,纷纷扬扬地望地面飘落。

  而随着那棵大树的支离破碎,顿见七八条人影从数叶中冲天而起,飞落在天琼风等人所站立地那块小空地上。那几人除了最前面那人之外,其他几人身上的衣服全被树木碎片刺得破破烂烂,看上去狼狈不堪。

  天琼风看了那几人一眼,却见站在七人最前的那人竟如自己一样蒙着一条丝巾,只不过他那条是黑色的而已。

  那人忽然朝天琼风鞠了一躬,竟然笑着道:“老人家,没想到您的修为已达到如此地步,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不知老人家遵姓大名?”

  天琼风是学医出身,一听就知道这人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这是说话时故意憋着嗓子,压低声音罢了!天琼风见他称呼自己为“老人家”,也懒得解释,当然就更不会回答喽!

  那人见天琼风不答话,又问道:“不知老人家和这几个女子是何关系,为何插手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那人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见天琼风一句话也没回答,再加上刚才被天琼风那一剑射得颜面大失,脸上都渐渐得涌上了一层怒色。其中一人喝道:“死老头子,别给你脸你不要,我们主人能和你说话,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了……”

  他还待继续喝骂下去,那人已经左手一摆,阻止了那个黑衣人,又对天琼风道:“如果老人家您和这些人没有关系的话,何不先在一边休息一下,等我们将这几人拿下,我们再好好谈谈如何?”

  那人说完话之后,等了一会,突然朝他身后刚才说话的那人打了一个手势。这人得到示意之后,突然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似乎在招呼什么人似的!天琼风知道他是在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

  口哨响了一次,见周围没有一点动静,那几人脸上都不禁疑惑起来,又一声口哨发出,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看了那首领一眼,突然返身朝林内跑去,但很快地他又面色大变地跑了回来,在那首领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虽然看不见那人的神情,但天琼风一猜就知道那人现在一定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睛。果然,那首领听了之后,怒气冲冲地道:“老头子,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呀!如果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知道厉害的!”说到这里,他突然朝后大喝一声:“拿刀来!”

  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立即上前一步,解下背上的一个长形包袱,扯开裹在上面的布囊,露出了里面一没有刀鞘的大刀来!

  那把大刀长约四尺,刀上印刻着一种奇形怪状的图纹。白亮的刀身上绽放出冷冷的寒光,似正有一层莹莹的清辉在流淌着,无形的寒气从刀身上散发出来,立即弥漫了整个虚空,场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刀中的那股阴森森的杀气。

  那首领接过大刀,往刀面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悚然的气息在虚空中飘散着,他以那种睥睨的眼神看了天琼风和水碧等人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雄厚而响亮的笑声震得地面都有些颤抖起来。

  已受重伤的水碧等人受那人的笑声一震荡,脸色蓦地都刷地一下变得更为苍白起来,身躯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天琼风身形一荡,挡在了她们身前,浑身透出一股柔和的真气,将从那人笑声中散射出来的劲气拦了下来。这样一来,水碧等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那人笑声一落,大刀突往身前一横,一股强烈的气势顿时汹涌而出,铺天盖地地朝天琼风压来。天琼风怕水碧等人重伤之后,支撑不住,立即先发出一股真气将几人送出几丈开外才回身应敌。那人刀中发出的无形劲气虽是逼人,但却还难不倒天琼风。

  只见他轻飘飘地移前几步,右手似慢还快地在胸前轻柔地划了几道圆弧,体内的真气顺着那圆弧不停地流动着,在他身前卷起了一圈圈的微风,从那人刀中直威逼过来的劲气受那圆弧一阻,渐缓渐轻,最后竟同化于天琼风身前的那几圈荡漾着微风之中。

  那人见天琼风那么轻描淡写就把自己精心营造出来的无形劲气化解干净,逐渐收起了那种倨傲的神态,凝重的神色跃然而浮现在脸上。他脚步缓缓地望着天琼风的方向迈去,沉重的步子一下一下地重踏在地面,那“噔、噔……”的声音响在了整个密林之间,就似一把战鼓“通通”地擂了起来,那沉闷的响声好象是敲在人的心窝上,憋得人心中不觉浮上一种期闷的感觉。

  水碧等人因在天琼风的正背后,从前面袭来的所有潜在危险都被天琼风挡了下来,但她们看着那人凶神恶煞的气势,心襟也不禁动摇了起来,为暗自为天琼风捏了一把冷汗。

  天琼风首当其冲,表面却似毫无所觉,其实,他心中早已对眼前这人的功夫暗自警惕了,这人实在是太会营造气势了。

  那人走到距天琼风约莫一丈远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但那把刀却蓦然举起,口中大喝一声,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天琼风的头顶凌空劈来。这简简单单的一刀,看似没有任何修饰,但里面却蕴涵了无穷的玄机,那幻化出的层层光影千变万化,由刀刃处逼射出来的凌厉劲气漫衍开来,逐渐笼罩了天琼风的身体,笼罩了天琼风身前方圆一丈之内的任何地方。

  两人之间的空气受这刀气的催逼,猛地向其他地方挤压而去。这空气的运动越来越剧烈,慢慢地在周围旋起了一股冰冷的风浪。

  那破空急剧飞驰着的刀锋在空中发出一声声尖啸,天琼风全身的衣服在那尖啸声中开始翻动起来,强横的劲气似欲将天琼风的衣服撕扯开来。眼看着那刀刃离天琼风的头顶愈来愈近,天琼风身后的水碧等人额头上紧张得都冒出了滴滴汗水,几人忍不住担心地惊叫了一声。

  而身处其中的天琼风此时却心静如水,只是专注于自己体内的那片真气,空明的心境在他心中悄然散发,逐渐扩散到了身外的每一处地方,那人手中大刀的每一个变化都一览无遗失地暴露在了天琼风的心灵之中。

  在那强劲的刀锋离头顶只有两尺来远的时候,天琼风突然大喝一声,胸前的右手蓦地由下而上顺势勾勒了几条更大的圆弧。而一直垂在大腿边侧的左手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路线翻上了头顶,依着与右手相反的路线化了几道圆弧。

  每一条圆弧都带上了天琼风那源于天地自然灵气的真元。几条弧线在虚空中如鬼使神差般地碰在了一起,竟然组合成了几个如太极图形的圆。在那些圆中一正一反的真气如粼粼波光般地荡漾出丝丝细细的花纹,似乎每一个圆形都是一个凝聚了天地阴阳二性极至的真气团。

  太极图形一出,天琼风两掌忽然又同时一翻,不带任何花巧招式地直直击在了每一个图形的中间。那些图形受此一击,似接受到了天琼风的命令一般在天琼风的身前环绕起来,在他的体外布下了一道没有一丝空隙的气墙。

  那人的大刀重重地劈在了天琼风头顶地一个太极图形上,瞬间的功夫,几乎所有的太极图形都一拥而上,将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一重一重地包裹了起来。

  那人未料有此突变,心中大吃一惊,正待抽刀后退,但令他更是惊骇的是那柄刀竟是被一股强烈的吸力给牢牢地套住了一般,任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抽到分毫。他还没有考虑好自己是该一直握着刀,还是弃刀而退的时候,那些太极图形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他心中一喜,却顿然又感到一股强烈得似欲吞天噬地的劲气透过刀身,向着自己的手臂急涌而来。他想也没多想,全身的力量都往右手流去。

  在堪堪抵住那股劲气的时候,他的左肋处突然传来几下“喀嚓”的声音,肋骨断裂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顿时蔓延到了全身各处。他注目一看,便见天琼风正扬着大拳头向自己晃了晃,眼中满是嘲笑之意。他又气又怒,心神一懈,刀中的那股劲气顿如潮水般地涌入了他的身体,他那庞大的身躯被那劲气冲得向后翻飞了好几丈远才如癞蛤蟆般地瘫倒在了天琼风前不久击出的一个大坑上,他的那把大刀也随着他掉在了那坑中,发出了一声铿锵却又不甘的鸣叫之声。

  而天琼风此时却依旧双手自然下垂,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人的霹雳一刀好似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外表是如此的平静,但天琼风的心中却并非如此。那人的破空的一刀虽不能对天琼风产生性命的威胁,但也震得天琼风气血一阵翻涌。他到这时动手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功力原来并没有完全恢复,在前来天罗的最后一关时那激发体内潜力的非常手段对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害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天琼风如今却已通过刚才使用的“连环太极印”观察出来了!

  “太极连环印”是彭祖教给天琼风的一种结印大法,它和彭祖几千年前用以击退那五大天罗神将做用的“金刚伏魔印”一样,炼至极处,可刚可柔,威力无穷。天琼风本想用“连环太极印”对付那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却没想到太极图形在自己身前形成之后,突然胸口一痛,气息一窒,虽然补救及时,但天琼风体内的气血却被那人发出的那股强劲的刀气震地翻滚个不停,好一阵子才将其平息下来。

  看来那次强激潜力所留下的隐患不及早消除对自己还真是不利呀!天琼风感慨了一声。

  见自己的首领这样就被击败了,那些黑衣人给愣得惊叫了几声后,齐向他们的首领摔落处飞跃而去。当那些黑衣人将他们的首领扶起之时,却见他那脸上蒙着的黑巾之中正往地面掉落鲜红的血珠。

  水碧等人见天琼风打败了强敌,心神都不禁一松,移动着疲惫的身躯向天琼风走去。

  但水碧她们只移动了几步,那黑衣人的首领突然一把甩开搀扶着他的那几个人,摇摇摆摆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冲着天琼风和水碧几人嘿嘿冷笑道:“别以为打败了我就可以逃出去,你们也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啊哈哈哈哈……”说到最后,他竟得意地大笑起来,只是伤后的笑音已如鬼哭狼嚎般沙哑难听。

  天琼风一愣,难道他还有什么埋伏不成?天琼风看了那人一眼,却见他蓦地笑声一顿,手中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望空中一抛。

  水碧见到那东西突然惊呼起来:“不好!”

  天琼风回头一看水碧和湘儿等人,见她们的脸色一时都变得难看之极。天琼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黑糊糊的东西就在空中爆炸开来,绽放出一大片耀眼的光芒,将林子照得一阵白亮。

  难道这是他用来招呼人的信号不成?天琼风思索未定,突感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隆隆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了起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往这个方向翻滚而来。林中的鸟儿拍打着翅膀惊慌地从窝中飞了出来,那些坚傲挺拔的大树这时也不由自主地簌簌抖动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就变得沉闷之极,清冷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层层叠叠的乌云,犹自放射着微弱光芒的残月正一步一步地向那朵朵的黑云靠拢……

  震天动地的声音愈来愈响,天琼风顾不得是否会被水碧她们认出来,终于忍不住沉着嗓子以苍老的声音回头问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湘儿有些颤抖地说道:“是军队来了!”

  水碧不愧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女将,在这个时刻仍然镇定的道:“湘儿,别怕!数百次的战争我们都经历过来了,难道还怕这一千的乌合之众吗?”

  “哈哈、哈哈……水将军不愧是单狐国的名将呀,仅凭声音就知道我这里来了一千铁骑!只是你水将军虽然神勇,但我这一千铁骑蜂拥而上,你就是插上翅膀,恐怕也难以逃出我这天罗地网吧!哈哈哈哈……”那人在水碧话音一落,突然得意地插口进来。

  水碧冷哼一声,道:“你这藏头缩尾、不敢见人的鼠辈,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我们置于死地,想地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那人听水碧骂他鼠辈,不怒反笑道:“水碧,你现在就尽管骂吧!希望到时候我还能来得及给你收尸,哈哈哈哈……”那人声音一落,身前突然爆散出一团蒙蒙的烟雾,几人的身形隐没于其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天琼风一时追赶不及,只得任由他们逃逸而去。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湄儿禁不住问道。

  水碧安慰道:“先别慌!先别慌!”

  天琼风听他们说了一阵,心中还是十分糊涂:“你不是单狐国的一个将军吗?难道还会担心这些单狐国的军队吗?”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7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七章 险死还生

 

     作者:潇湘水月

  水碧正待解释,湘儿却忍不住冲着天琼风骂道:“死老头,不懂就别问!他们敢来,肯定是早就知道我们将军是什么人了!”

  水碧一听,连忙叱道:“湘儿,不得无礼!”又转向天琼风道:“老人家,湘儿她不懂事,请您老别见怪!这次多谢老人家前来相救,只是照如今这个情况看来,我们五个恐怕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还是请老人家赶快离开吧,免得受我们几个的连累!”

  天琼风听了,对水碧这种临危不惧的行为十分佩服,没想到一个重伤女子竟一点也不输于男儿,这样的人在人间界恐怕已不多见了吧!天琼风压着嗓子道:“水将军,你不用多说了!就凭你刚才那一番话,老夫也不能丢下你们不管!我们还是先想想有没有什么逃生的办法吧!”既然她们现在都把自己认为是囚车里的那个老头,天琼风也只好以“老夫”自居了!

  水碧苦笑道:“这一千铁骑如果真是一起冲来的话,我们五人如果没有受伤,或许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可如今……唉,老人家,您就别管我们了,还是先走吧!”

  天琼风道:“水将军,你如此说话分明是瞧不起老夫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趁那队骑兵还没有到来的时候,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如果真的无法逃脱时,我们再做其他打算!”

  水碧还待拒绝,天琼风却已不等她说话,抓起了她的手,再牵着剩下四人中受伤最重的湘儿,分别输入两股真气,将她们的身子凭空托了起来,率先向山林深处奔去,蝶儿、云儿和湄儿伤势较轻,也各自运起所剩无几的功力跟在天琼风的身后奔去。

  水碧和湘儿两人的手被天琼风突然抓住,禁不住挣动了一下后便任由天琼风握着,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关注小节的时候了!再说,在她们心中,天琼风此时看上去已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被一个老人带着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天琼风六人刚一离开那块空地,一匹匹的战马就从林子里冲了出来,马上的将士手中每人都举着一个火把,刹那间,整个林子都荡漾着一片火光。有些枯木被火把一碰,都开始“嗤嗤”地燃烧起来。

  空地中那些受伤痛苦呻吟着的黑衣人见到这些骑兵,就似看到了希望的火花,竭尽全力挣扎着站了起来。但他们还没有呼喊出来,那一丁点希望的火星就被他们的坐骑给无情地践踏、熄灭了!那些骑兵看都不看马前的这些伤重垂危的人一眼,纵马呼啸而过,铁蹄重重地踩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惨嚎顿起,血肉四溅,零星的碎片如雨花般地向四周散射。在眨眼的时间里,他们就与那些比他们先走一步的黑衣人一样成了这密林中的一群孤魂野鬼。

  一千铁骑过后,这块空地就似成了一个森罗地狱,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汩汩而流的鲜血混合着白花花的脑浆,涂抹在了这里的每一处空间,地上生长着的那些杂草就似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茎叶中浸透着凄艳的血丝。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被艳红的鲜血染得更加得幽深黑暗,蓬蓬的黑气蒸腾出来,血腥的气息越来越浓,欲突破空间的囚笼,直冲九霄云外!他们那一双双白蒙蒙的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夜空,而这些被骑兵们挑起挂在树枝上的破布似乎就成了他们此刻的招魂灵幡!

  阴森恐怖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空间,而且正不停地向四处蔓延着,这就是那些铁骑营造出来的血色人间呵!

  **********

  天琼风带着两个人越奔越快,但等他回头一看的时候,蝶儿等人却已经踪影全无。天琼风忙放下两人,转身向着原路返回,没多久,就见蝶儿她们三人正摇摇晃晃地缓慢移动着。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天琼风心中大急,急忙跃至她们身前,把湄儿扛在了肩上,再一手一个地抓着向前飞奔而去。

  赶回原处时,就见水碧和湘儿正满连焦急地四处张望着!这时,她们一见天琼风把湄儿三人带回来了,不由激动地奔了过来。

  但天琼风却不能停下来,他大叫一声:“快抓住她们两人的手!”

  水碧和湘儿一愣,但手却如条件反射似地分别抓着蝶儿和云儿。两人的手一握上,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拉着她们往天琼风的身边靠去,而湄儿此时也已经趴在了天琼风的背上,紧紧地搂着天琼风的脖子。

  带上了水碧和湘儿两人之后,天琼风运集起全身所有的真气,将几人托着,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前飞跃。

  跑了一阵,天琼风的额头上露出了一滴滴的汗水,将脸上的面纱都浸湿了,带着五个人奔跑实在是太吃力了!而且天琼风还发现越往前跑,山势就越陡峭。天琼风不由暗暗担心,如果一直这样跑下去,非得累死不可。

  忽然天琼风的耳朵里又传来一声湘儿的惊呼:“将军,他们追上来了!”

  天琼风百忙之中向后一望,果见树林中马影幢幢,火光燎红,呼喝之声此起彼伏。更有令天琼风浑身直冒冷汗的是,那些骑兵们在策马奔驰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抽空向前射出几支冷箭。利箭划破黑夜,带着丝丝寒风从身侧电闪而过,天琼风看得提心吊胆,自己倒是没什么,如果射在水碧等五人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天琼风拼命加快自己的飞行速度,在树木之间跳跃着。天琼风向山顶跑着跑着,突然感到身边一空,视界一阔,眼前竟然出现一大片低矮的灌木和草丛。天琼风暗道,这一段路没有什么隐蔽,如果被追着,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所幸的是十几丈远的山顶处依然是大片高高的树林。

  天琼风突然大吼一声,头上的根根白发如钢针般地倒竖起来,一袭白衣隆隆地似气球一样越来越胀,使他整个人远远看去,就似一头刺猬一般。身体离地几尺的水碧等人突感一道道更猛烈的气劲传来,把她们几个人的身体一起向几丈高的空中推去。

  而天琼风这时却猛地拉着蝶儿和云儿的手冲天而起,如天马行空地向对面的那另一片树林飞渡而去。恰在此时,数以百计的利箭从天琼风和水碧等人的脚下飞掠而过,嗤嗤地尖啸声响成一片。

  水碧几人在天琼风真气的带动下,一齐飘到了那片林子的上空,但是几人却突然同时“啊……”地惊慌地叫了出来。

  天琼风奇怪地望下一看,却见脚下茫茫一片翻涌的云海。天琼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如果这样没有丝毫准备地就往下掉去,那还不得摔个粉身碎骨。

  天琼风在右脚尖在左脚背上轻轻一点,身体顿时向上腾飞了几米,马上,天琼风不等身体下落,突又带着水碧等人凌空一个翻滚,向崖壁处落去。

  随着水碧等人的几声娇呼,天琼风隐隐地落在了离悬空不到半米的地方。而水碧她们几人的身体却仍然飘荡在空中,天琼风用力一拖蝶儿和云儿的手,四人手连着手地一齐在悬崖边上摔成了一团,而趴在天琼风背上的湄儿也手一松,掉在了崖边。于是,一连串的痛呼声随之响起。

  现在真的没路可逃了!看来也只能冒一下险了!天琼风暗叹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如夜枭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水碧,这次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天琼风回身一看,只见那些骑兵已经举着火把杀气腾腾地将自己六人团团围住,一张张拉满的硬弓,架着一支支地箭矢,就似要朝自己等人射来。而刚才说话的则是一个年纪在约二十五、六之间的年轻人,他正眯着那双凹陷的双眼藐视地看着天琼风和水碧几人。

  水碧艰难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了一声:“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本将军!哈哈哈哈……水碧,你竟敢私放我单狐国的要犯,如今更是和此要犯狼狈为奸,你若赶紧束手就擒的话,本将军或许还会饶你一死,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将军身后这些弓箭不长眼了!”那人大声奸笑道。

  “单狐邪,你这个小人,你也太卑鄙了吧!”湘儿和湄儿四人一脸怒气地破口大骂道。原来此人就是经常跟在守护天罗禁地的那老头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怪不得,湘儿等人见了他之后会勃然大怒。

  单狐邪得意的笑道:“所谓成大事者不居小节!你们今天就认命了吧!来呀!给我放箭!”

  “等等!”水碧大声喝道。

  单狐邪手向后一摆,嘿嘿邪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是不是想嫁给本将军为妻呀,嘿嘿嘿嘿!”

  “呸!别做梦了,我们将军岂会嫁给你这样的恶贼!”湘儿几人忍不住气愤地骂了出来。

  倒是水碧听了并不如何生气,只是朝单狐邪冷哼了一声后,转身对天琼风苦笑道:“老人家,没想到会因为我们几个人而使您受累,我水碧真是惭愧呀!”

  天琼风忽然神秘地一笑,低声道:“我们还并没有走到尽头呢!等一下你们见我一动手,就马上向悬崖跳去,说不定跳下去之后,还摔不死呢!”

  “跳崖?”水碧一愣之后又淡然笑道:“也是!就算是摔死也比死在这群小人手中要好过千百倍!”水碧说完之后,又朝湘儿等人吩咐了几句,湘儿她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早盟死志,哪还怕跳崖一死,四人都坦然地点了点头。

  天琼风见她们都答应了下来,冲着水碧示意了一下,蓦地一声长啸,双手在胸前一环一绕,顿时天琼风身前卷起了一大片狂风,地面树叶、杂草都被卷地飞到了半空中,悬崖边的空气顿时变得模糊、混沌起来。

  单狐邪以为天琼风要动手,心中一紧,急忙大呼一声:“快放箭!快放箭!”那些骑兵们接到命令,拉着箭的手一松,箭顿如潮雨般地向天琼风所在的方向射去。

  但那些利箭与天琼风身前那片模糊的旋风一接触,突然全都无力地掉在了地面上,转眼间,旋风前就堆满了一地的箭矢,而那旋风却也在不久之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单狐邪和他身边的那些骑兵往悬崖边上一看,却见那里哪还有天琼风的人影。而且不但天琼风不见了,连水碧和湘儿等人踪迹全无。单狐邪心中一惊,他们难道这样还能逃掉不成。他急跳下马来,走到崖边,向下一望,趁着月光一看,只见下面云海中正有几团黑糊糊的东西在翻动着。

  单狐邪嘿嘿一笑,放下心来,原来她们是跳崖了!

  **********

  水碧等人住过的那几个帐篷里,此时火光通明。那些铁骑兵都下马围坐在帐篷之外,聚集在几个火堆旁边,看着架在火苗上的马肉直咽唾沫,而这些马肉当然上来自于水碧等人的那几匹坐骑了。

  而在那群骑兵中间还夹杂着几个黑衣人,他们就跟在他们首领身边利用幻术逃走免受一劫的那几个人。否则也会如那些被天琼风神念控制而昏睡过去的一百多号人那样成了骑兵马蹄下的冤魂。

  一架帐篷里面,单狐邪端坐在地面铺好的席子上。

  忽然,帘布掀动,进来了一个脸蒙面纱的黑衣人,他就是那群在林中围杀水碧几人的黑衣人的首领。

  单狐邪见他进来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六叔,您回来了!您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摆了摆手,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先坐下来再说吧!”

  两人都坐定之后,那人突然一叹道:“没想到那老头身手这么厉害!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单狐邪沉思道:“那老头不知是怎么闯到了禁地里面,被我和五叔带人把他抓了回来。可是他当时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见到我们来了,竟然连动也不动一下,闭着眼睛等我们去抓。说也奇怪,我们把那老头抓回去之后,无论如何鞭打,他就是不醒来,但他浑身上下却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前几天,水碧把他押走之后,也不知他怎么突然醒了过来,人在囚车里面,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从水碧身边把钥匙偷走,轻而易举地就逃了出来!小侄当时还以为他逃了之后一定会远走高飞,却没想到他今晚竟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还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照你这么说,你和你五叔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了!”那人沉重地问道。

  单狐邪道:“不错!”

  那人一时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当中。忽然,他的头猛地一扬,脸色严肃地对单狐邪道:“你刚才说他昏睡过去之后和正常人一样吗?”

  单狐邪诧异地点了点头,道:“是呀?难道六叔猜出他是什么人来了吗?”

  那人并不回答单狐邪,而是问道:“你敢确定他真的连呼吸,脉搏都没有什么变化吗?”

  单狐邪肯定地再一次点了一下头。

  那人突然面色一变,沉重地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个白发老头就很可能是‘姑魔族’中人了!”

  “姑魔族?”单狐邪脸色也是大变地惊叫了一声后,又恍然道:“是呀!小侄以前怎么没想到!”

  那人道:“这还要等确定之后才能知道,毕竟‘姑魔族’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哦,对了,水碧那几人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置的?”

  单狐邪道:“小侄一时大意,竟让她们跳崖了!不过小侄敢肯定她们现在一定已经摔成一堆肉酱了!”

  “什么?你竟敢如此疏忽!你现在马上给我带人到悬崖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那人听了之后,猛地站起来,大叫道。

  单狐邪笑道:“六叔,您不用这么紧张嘛!那么高的悬崖,就是蚂蚁掉下去也会摔死,更何况是几个身受重伤的人呢?您就放心吧!”

  “放心?哼!你叫我如何放心!既然有那个老头和她们在一起,若那老头真是‘姑魔族’中人的话,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会发生?!”那人冲着单狐邪怒吼道。

  单狐邪嗫嚅着道:“六叔,你先别生气,我马上去找还不行吗?”说完,单狐邪马上逃也似得出了帐篷。

  那人却兀自在后面骂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大事迟早会坏在你们这般人手里!”

  **********

  悬崖下面是一片柔软的草地。

  此时,那里正有六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不久,一个人影动了动,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蒙着面纱的老头。

  他正是从悬崖上面跳下来的天琼风。当时,天琼风等水碧五人都跳下去之后,他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空中,天琼风不断加快下坠的速度,很快便追上了水碧等人。天琼风超过她们之后,马上将自己的意识转入一层空灵的境界当中,全身的毛孔都在那瞬间张了开来,那些充塞于整个天地之间的自然灵气马上与天琼风体内的真气互相交融起来,在天琼风的方圆数丈的地方形成了一片强大的柔和气场,拖着天琼风缓缓下降。而水碧等人受天琼风所布下的气场的阻拦,坠落的势子也逐渐缓慢了下来。

  但就在几人力地离地面还有几米高的时候,天琼风的胸口却再一次剧痛起来。受这痛楚的影响,天琼风周围的气场马上涣散开来,几人的身体失去了依托,立即直直地摔在了地面上,天琼风当时就摔晕了过去。

  天琼风醒过来之后,马上爬了起来,四下里一看,却见水碧等人也都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面上,而且情形比自己还更惨。天琼风凭着自己在医学上的经验,一看,就知道水碧的腿被摔断了,而湄儿她们却都被碰断了肋骨,湘儿虽然没事,但原来的伤口却一定会裂得更加厉害的,不过万幸的是,她们都还没有摔死。

  天琼风来到水碧身边正要将他唤醒,水碧却已经自己醒了过来。水碧一醒,湘儿等四人也先后睁开了眼睛。

  湘儿她们向四周看了几眼,突然全都兴奋地叫了起来:“将军,我们还没有死!我们还活着!”一种险死还生的激动充塞在了每一个人的胸中,即使他们现在全身稍一动荡,就会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苦楚!

  水碧也笑了起来道:“我们这次能够活下来,还得多谢这位老人家呀!”

  湄儿等人正要向天琼风道谢,忽然听得湘儿“哎呀”地惊叫了一声……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您的回复代表了您的形象。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