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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瑶梦飘香曲》作者:潇湘水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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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三章紫阳争锋

 

     作者:潇湘水月

  水碧方寸大乱,怒气冲冲地跑出院外,召唤出那些埋伏在周围的将士,怒喝道:“一群饭桶,你们是怎么保护这里的,连里面的囚犯被人劫去了都不知道!”水碧对手下的将士一般从来不会如此喝骂的,只是今天天琼风的被劫,实在使她着急到了极点。

  那群将士中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其中一个将士战战兢兢地道:“将军,我们守护在外并没有见到有可疑人物从这里进出过,也没有听到里面有过任何响动!”

  “没人进出?哼,那犯人不见了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会自己飞走不成?”水碧铁青着脸道。

  那些将士被水碧骂得不禁跪伏在地。

  水碧叱道:“你们跪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给我进去找!”

  将士们一听,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进了院子,仔仔细细地搜索起来,连一草一木都没有放过。

  水碧来到湘儿等人跟前,一看她们的脸色,便知道她们是中了迷香之类的东西。水碧忙叫人端来一些冷水,将四人弄醒。

  湘儿四人醒过来之后,茫然地看着四处不断闪动的幢幢人影。湘儿忍不住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风……囚犯被人劫走了!”水碧有点气急败坏的道。

  四人顿时一声惊叫,向那囚车一看,果然空空如也。湘儿焦急地道:“将军,他怎么会被人劫走呢?”

  水碧道:“这我哪里清楚,倒是你们,你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用迷香暗算呢?”

  湘儿脸一红,道:“将军你走了之后,我和湄儿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就闻到桌子底下飘上来一股香味,当时我们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昏迷了过去。”水碧哭笑不得的道:“我说你们怎么会让人把迷香点到桌子下面去的呢?”

  湘儿几人道:“将军,那香味真的是从桌子底下传来的!”

  水碧低下头望桌子底下一看,便见桌子下的地面上竟然多出了个手指粗细的小洞,莫非那迷香真是从这里传来把湘儿几人迷昏的?可地底下又怎能点上迷香呢?水碧几步走到囚车旁边,在囚车底下仔细地看了看,却见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小洞。怪不得连风郎都没有出声,原来风郎也中了迷香!

  就在这时,几人忽然听到一个兵士惊讶的叫声:“将军,你们快来看,这里被挖了一个洞!”

  水碧几人对望了一眼,来到那个兵士的旁边,果然见墙脚下有一个约可容两人同时进出的洞口。难怪埋伏在外面的将士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竟然是从地道里进来把人劫走的,看来那迷香也是从地道里传上来的!水碧心中大怒,他们为了劫人竟然挖地道挖到了将军府!

  水碧吩咐那些将士先守侯在外边,从兵士手中接过一个火把,一马当先就跨进了洞口。湘儿四人见她们的将军进去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几人一进入地道,便闻到一股股新鲜的泥土气息和浓浓的烟火味。由此可见,这地道定是刚打通的,而且在不久之前,肯定还有人在这里呆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水碧等人在地道里弯弯曲曲地走了一小段路,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开阔,原来已经到了地道的出口处。水碧打量了四周几眼,发觉这里竟然是将军府的后山,而这地方离自己所住的那个院子只有一堵墙的距离。

  湘儿指着山脚下那一大堆开地道时搬出来的泥土气愤地道:“将军,这一定是崇义王府那般坏蛋干的!”

  水碧长叹一声道:“除了崇义王府的人,还能有谁!”她到现在才明白单狐孤山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到将军府来,而且还跟自己闲扯了那么多无聊的东西,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引出那院子,然后拖延时间,好使他那劫人的阴谋能够进行得方便、顺利一点!只是她明白的也太晚了一些,如今天琼风恐怕早就被带进了崇义王府,让单狐孤山关到了隐秘的地方去了!

  水碧心中一时又悔又恨。她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就不多坚持一会,非得同意让风郎来扮演那位老人家,以致于陷风郎于如今这般危险的境地呢?她怨恨自己既然早就已经猜到单狐孤山很有可能会派人来劫囚车,却为什么还会那么大意就中了他的圈套,轻易地离开了那院子,以致于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风郎劫走呢?

  水碧握了握腰中的长剑,咬牙道:“湘儿,你们几个先回将军府,我去一趟崇义王府,无论如何也要将风郎从他们手中救出来不可!”

  “将军,我们也要跟你一起去!”湘儿几人异口同声的道。

  水碧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去干什么?叫你们回去,你们就给我回去,难道你们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么?记住,你们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对亭叔提及我去了崇义王府,如果亭叔问起,你们就说我去其他地方寻找犯人了,知道吗?”

  湘儿四人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将军……”但水碧此时却已经如飞鸟一般纵下山脚,向着崇义王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由于已是深夜,星魂城内到处一片漆黑。大街小巷除了不时经过的几小队巡逻的城卫军外,杳无人迹。四处除了偶尔从深宅大院传出的一两声犬吠外,周围寂静无声。

  水碧避过那些巡逻的城卫军,很快便来大了崇义王府的外边。

  崇义王府就坐落在星魂城的中心,和单狐国的王宫中间只隔了两条街,但与水碧所在的将军府之间却有四、五里的距离。这崇义王府据说是星魂城内除了王宫外最大最豪华的府邸,但它到底有多大多豪华,却没有人真正计算过。

  此时,崇义王府内依旧灯火大亮,里面语声连连。

  水碧几次攀上王府的墙头,都没有找到能够不动声响的就潜进去的的机会。每次都是一上墙顶,就见王府里面站着一大班守卫。看来单狐孤山早就布置好了人马,防备自己的到来。

  水碧心急如焚,暗道,如果再找不到机会,就算是硬闯进去也顾不得了!她来到王府后边,看准一个位置,两肩一耸,正要望上跳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子一沉,竟是一只手掌拍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水碧心中一惊,想也没想,左手握拳,往后就是用力一扫,但当她的拳头堪堪击上那触摸自己肩膀之人的头部时,手却不禁顿住了,同时心中一片惊喜交加,身子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单狐国王宫内就跑出了一匹快马,向着水碧的将军府急驰而去。

  不久之后,刚起床梳洗完的水碧就接到了单狐国主紧急召见的通知。将军府中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都是惊慌万分,于是才安静下来不到一个时辰的将军府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但水碧和湘儿等人却脸色如常,而水碧脸上却更是涌动着一层嫣然的红晕。

  通知到后,水碧当即披挂好自己的铠甲,骑着马与那宫中出来传话之人同往王宫而去。

  水碧这次前往王宫没有带上任何人,就是很少离开她身畔的湘儿四人也没有带去。是水碧她知道自己此去必定会因囚犯再失之事受到国主的责罚而不愿意让湘儿等人也被牵累,还是她有恃无恐,无惧于将要来临的任何劫难呢?

  单狐国主这次是在紫阳宫召见水碧的。紫阳宫是国主召见国中重要官员,与官员们商议国中大事的地方。水碧一踏进紫阳宫的门槛,没有见到国主,却看到了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宫中一张椅子上、满脸堆笑的单狐孤山。单狐孤山的在座并没有引起水碧的丝毫惊讶,似乎这一切早在水碧的预料之中。

  水碧这次没有对单狐孤山冷眼相加,反而是一脸温和地向他走去,微笑着道:“王爷还真是勤快呀,这么早就来到了紫阳宫!”

  单狐孤山一脸无奈的笑道:“水大将军过奖了!本王昨夜一晚未睡,这时也想多睡会儿,可是国主紧急召见,本王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来呀!”

  水碧笑了一下,语带双关地道:“哦?王爷一晚未睡,想必是激动兴奋过头所致吧!水碧曾听人说,王爷只有在获得珍贵的稀世宝物时才会高兴得彻夜难眠,却不知王爷昨夜得到的是什么宝贝,是活物亦或是死物?可否拿出来让水碧也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哪?”

  单狐孤山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本王哪是得到了什么宝物睡不着呀,而是处理国中政务没有时间睡觉哪!本王身为单狐国的一名臣子,更是国主的同胞弟弟,自当尽心竭力为国主排忧解难,以保我单狐国之一方安宁。而国主为单狐一国只君,处理的都是重要之事,岂能为那些永远也不可能消弭的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烦心呢?故此,本王也只能稍为劳累一些了。这不,自昨天晚上从你的将军府出来以后,一直忙到今早,都没有合上一次眼呢!”说着,单狐孤山还用手摸了摸字那确实有些红肿的眼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若不是知道单狐孤山乃是老奸巨滑之人,听了他这一番看开陈词,定会对他这种性佩服之极的。

  水碧听他说完这一大串话,心中一声冷笑,但却面带笑容地揶揄道:“王爷如此操劳,可得千万要注意身体呀。不然什么时候来个劳累过度,得不到一点回报的话,那你的这一番苦心恐怕就算是白费了!”

  单狐孤山激昂的道:“本王只知一心为国,就算是比现在更苦更累一些,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何在乎一点小小的回报呢?”

  水碧还待讽刺他几句,忽听得耳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哈哈大笑之声:“好一个‘一心为国’!果不愧是我的好王弟!要是国中其他臣子也如三弟一般,那我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呢?哈哈哈哈……”

  那个响亮的笑声一落,便见一位身材比单狐孤山更为高大魁梧的老头从紫阳宫的一扇侧门处走了出来。

  那老头年约六十余岁,面容十分粗犷,两道浓眉就像浸了墨汁一样,黑得闪闪发亮,而那眉毛之下覆盖着的一双却也是明亮异常,远远望去,似乎就是两盏永不熄灭的明灯。他的脸上因岁月的沧桑已经布下了许多的皱纹,但从他全身散发出的那股霸烈之势却将他脸上的苍老之太完全隐藏得不现丝毫踪迹。

  但最令人惊异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身上穿着的那套橘黄色的锦袍。他那身制工精细的锦袍上面绣满了图纹,可这些图纹不是象征威烈刚猛的老虎等兽中之雄,却是没有任何力量、而只凭狡诈与阴险而才得以在森林中存活的狐狸。

  他锦袍上的那一只只狐狸,形态各异,或卧或坐,或躺或蹲,或奔或跃,但那么多只狐狸却没有一只相同,而且只只都绣得惟妙惟肖,就像是生生贴上去的一样,每一只狐狸都逼真地表现出了狐狸其独有的性格与特征。

  这老人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军。那将军长得英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射出一股绝伦的英姿。无独有偶的是,这个年轻将军戴着的那顶头盔上同样雕刻着一只小小的银色狐狸。

  水碧和单狐孤山一见这两人,便急忙跪伏在地,叩道:“臣水碧(单狐孤山)叩见国主、叩见王子!”

  原来那老人便是单狐国的国主、单狐孤山的二哥单狐孤云!而老人身后的那位将军则是单狐孤云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单狐国的王子单狐灵。

  单狐孤云看着两人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人都站起来说话!”

  “是!”水碧和单狐孤山同时应了一声。

  单狐孤云幽亮的眼珠子扫了两人几眼,看着单狐孤山时,眼中满是笑意,欣慰之色遍布脸上,但当他的眼角转到水碧身上的时候,却突地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嘴角不自禁地扯动了两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就冷了下来。他蓦地冷喝一声道:“水碧,你可知罪吗?”

  水碧头一低,平静地道:“启禀国主,臣不知身犯何罪?”

  单狐孤云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青气,他冷笑道:“好!你既不知罪,那就由本王来告诉你!水碧,本王问你,你在押送那闯天罗禁地的要犯回星魂城的途中,那要犯可有逃脱,你可有与那要犯勾结一事?”

  水碧微微一笑道:“启禀国主,那要犯在途中确曾逃脱!不过臣等并无与那要犯勾结!”

  “哼!你既未与那要犯勾结,那你被盗匪围攻之时,若不是那要犯助你逃脱,又是何人助你脱身的?”单狐孤云冷哼道。

  水碧道:“那助臣等脱困之人用白布蒙着脸部,臣等并未看清其容貌,而那人助臣等等人脱困后,也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不知国主是从何人口中得知那人即是要犯,据臣所见,那晚围攻水碧之人俱是盗匪,莫非国主曾派有暗线在那盗匪中么?”

  单狐孤云被水碧反问的一阵气结,他看了单狐孤山一眼,单狐孤山却低下了头去。单狐孤云怒道:“好托词!那本王再问你,你既重将那要犯捉拿,又为何让他再次的逃脱?”

  水碧冷静的道:“水碧并未让那要犯逃脱!”

  “既未逃脱,那此刻要犯身在何处?”单狐孤云喝问道。

  水碧笑道:“启禀国主,那要犯正被水碧关押在将军府中隐秘之处!”

  单狐孤云忽然哈哈大笑道:“水碧呀水碧,没想到你在本王面前还要狡辩!看来不对你略施惩处,你是不会认罪的!来呀……”

  单狐孤云正要叫将士把水碧拿下,他身后的单狐灵心中一急,连忙出来阻道:“父王,且请息怒!水将军为我单狐国中重将,一定不会与那要犯勾结的,我们还是先查清楚再说吧,如果现在还未确认水将军的罪名就将水将军关押起来的话,那如何对得起水老将军呢?”

  单狐孤云被他儿子这么一拦,似乎气稍微消散了些,他依然铁着脸对水碧道:“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于我单狐国有过大功的份上,今日岂能容你继续站在这里!也罢,你既不肯承认,那本王就拿出点证据来,看你到时候还有何话可说!”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门外的侍卫大喊一声道:“来呀!摆驾崇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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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四章偷天换日

 

     作者:潇湘水月

  单狐孤山正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瞧着热闹,忽然听到单狐孤云的那句话,心中虽是暗乐,但嘴上却得表现出些犹豫,道:“国主!您这是……”

  单狐孤云道:“王弟,你今早不是说抓到了那个被水碧放出来的要犯吗?我们就和水碧一同到你那崇义王府去一趟,待见到哪犯人,看她还能如何狡辩!”

  单狐孤山看了一脸没有任何变化的水碧一眼,道:“国主,臣并不敢确定那人就是水将军押送回来的要犯,只是有点相象而已!”

  “王弟,这你无须多虑,若那人不是要犯的话,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的!”单狐孤云说毕,向紫阳宫外大步而去。单狐灵深深地看了水碧一眼,也疾步跟在了单狐孤云的身后。

  单狐孤山也要跟去,忽然嘿嘿一笑,对水碧道:“水将军,请!”

  水碧笑着道:“水碧一介小将,怎能走在王爷前面,还是王爷先请吧!”

  “嘿嘿!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单狐孤山一笑之后,意气风发地跨出了紫阳宫的大门。

  水碧在后面看得暗笑一声,也随后紧跟了上去。

  **********

  随着气势磅礴、宏伟非凡的轰天乐声响起,王宫之内缓缓行出了一长队服饰鲜明的人马,首先是是十几个身披软甲的军士手执长枪利器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的是一位黑色铠甲的将军,那漆黑地没有任何杂色的铁甲经那清晨的阳光一照射,顿然放射出一阵阵耀眼的亮光。

  紧接着的是十六个台着一张巨大坐辇的魁梧军士,那张坐辇平放在他们的肩膀上,稳稳当当,没有一丝摇晃。坐辇上此时正斜靠着一个身着绘有狐狸图纹衣袍的气势不凡的老人,而在坐辇两旁跟着的同样是几个守卫的军士,从他们那从容的步伐,冷厉的眼光和无形的气势看来,那几人定是身手不错的高手。

  而再后面又是十几个姿容俏丽、一率穿着白色宫装的年轻女子手捧各种物品举步随行着。跟着这些女子的是一位身挂银白铠甲的女将军和一位身着锦袍、脸上笑容从不停顿分毫的老头。最后跟来的则还是一大群装束精良的军士。

  这一大队上百号的人马正是前往崇义王府的单狐孤云一行。那前面的黑色铠甲将军就是单狐国王子单狐灵,而舒适地坐在坐辇上的自然就是单狐孤云,而尾随着的则是水碧和单狐孤山等人了!

  崇义王府相距王宫只有两条街的路程,转过几个弯,很快单狐孤云等人就来到了崇义王府的大门外。

  在一个“国主驾到”的洪亮声音中,单狐孤云下得坐辇,带着单狐灵、单狐孤云和水碧等主要的几人和部分随从从那片跪伏在王府大门两侧的人中穿行而过,而大多数的军士则统统地留在了崇义王府之外。

  单狐孤云如老马识途地来到崇义王府的大厅,旁边的随从立即端来了一张软绵绵的大椅,单狐孤云坐好后冷冷地看了水碧一眼,对单狐孤山道:“王弟,你所抓住的那要犯呢?”

  单狐孤山躬身道:“请国主稍等片刻,那要犯马上带到!”说着,叫了声:“管家!”

  声音落下后,一个极其干瘪的老头匆忙地跑了进来,下跪叩见了单狐国主后,恭敬地道:“王爷有何吩咐?”

  水碧在旁一瞧这人,正是昨晚曾到过将军府的箭贯耳!

  单狐孤山道:“你去把昨天抓来的那要犯给提来,让国主审问!”

  箭贯耳应了声是后,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又跑了进来。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汉子,而那两人之见却夹着一个满头白发,手脚都挂着铁链的人,只是那人的脸部都被披散开来的白发遮盖住了,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容。

  单狐孤山见白发人被带了进来,得意洋洋地瞥了身旁的水碧几眼,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那白发人被扔在了单狐孤云的身前,就像是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单狐孤云看了看那白发之人,哼了一声,道:“水碧,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水碧忍着一肚子的笑意,看了看那地上之人,道:“启禀国主,这就是王爷所说的那擅闯禁地的犯人吗?”

  单狐孤云看了一眼单狐孤山。“不错!”单狐孤山嘿嘿笑道。

  水碧走到那犯人身前,把他的头翻转过来,捋起覆盖着他脸部的白发,仔细一看时,却正是天琼风的容貌。但水碧见了,却没有任何担心或惊讶的表情,反而向单狐孤山笑道:“却不知王爷能否给水碧一盆水?”

  单狐孤山不知水碧在搞什么鬼,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叫箭贯耳去端了点水进来。而水碧接过那盆水却突地一下全泼在了那犯人的头上。

  没过多久,便见那人头发的白色逐渐褪去,很快便还原成墨黑之色,同时,那犯人的脸部被水一冲,也慢慢地流下了一层黏糊糊的白色东西,露出了另一张较为英俊却截然不同的年轻面孔。

  “怎么会这样?”单狐孤山看这哪白发人在水碧的一盆水之下这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顿时愣愣的道,不过他却没有仔细看地上那人究竟是谁!

  “这不是表弟吗?”那站在旁边特别关注着水碧一举一动的单狐灵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

  单狐孤云和单狐孤山同往那犯人身边一凑,两人都不禁呆住了,那躺在地上之人不正是单狐邪吗?单狐孤山脸上那似乎永不消退的笑容这时终于难得一次消散了,他狠狠地看了身后的箭贯耳一眼,须发怒张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箭贯耳的目光恨不得将他马上大卸八块。

  箭贯耳被单狐孤山那狰狞的面孔吓得倒退了一步,嗫嚅着道:“王爷,这……这……”到最终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单狐孤云冷哼道:“王弟,你对此有何解释呀?”

  单狐孤山急忙跪伏在地,低着头,道:“还请国主恕罪!臣……”单狐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担心儿子不知还有没有受什么伤害,再加上被这个戏剧般的变化懵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

  单狐孤云冷然道:“好呀!王弟,枉本王对你如此信任,你却如此欺骗本王,你让本王以后还如何相信于你?哼!你还是好好的在王府中好好的反省几年再说吧,国中的事物你就暂时不用操心了!”

  跪在地下的单狐孤山听了国主之语,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对身侧的箭贯耳悄悄地施了个怪异的眼色。

  厅中没有任何人见到这一幕,除了了水碧。水碧思索了一会,忽然笑道:“国主,暂请息怒。臣听王爷说神王曾派人来提取那个闯入天罗禁地之人,却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神王确曾派人来单狐提取那要犯,只不过那时你还未返回,故此神王派来的使臣依旧还等在驿馆之中!”单狐孤云对水碧说话时的脸色和语气终于缓和了不少!

  水碧道:“国主!想必是王爷昨晚听人说水碧押送回来的要犯又已丢失,怕那使臣知悉后禀报神王,以致神王责怪我单狐国,才会忍痛割爱,出此下策,让单狐邪易容乔装,打扮成犯人模样,以救我单狐国一时之急呀!王爷此举实出无奈,不过王爷为了我单狐国连唯一爱子都舍得放弃,实在是一心为国哪!王爷如此大义之举足以做我等臣子之楷模与表率呀!王爷,不知水碧说的对也不对呀?”水碧说这话时,憋着的一肚子笑意差点全都爆发出来。

  单狐孤山跪在地上听得水碧满嘴讽刺之言,特别是那“一心为国”四字语气说得特别重,分明是嘲笑自己在紫阳宫的那一番豪言壮语,但他此时却有苦自知,也只能尴尬地点头道:“水大将军说得对!说得对!”

  单狐孤云一脸怒意的道:“若不是看在你是为我单狐国着想的份上,即使你是我的王弟,我也不会轻饶于你!你先起来吧!”

  “是!多谢国主!”单狐孤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站了起来。

  单狐孤云转向水碧道:“水将军,莫非那犯人真还在你的将军府中不成?”

  水碧躬身笑道:“不错!国主,那犯人正是在小臣府中!”

  “好!”单狐孤云大笑几声,对单狐灵道:“王儿,不如我们到将军府去看看如何?”

  “好呀!父王!”单狐灵兴高采烈的答道,说话之时,还两眼放光、一脸情意地注视着水碧,可惜水碧却丝毫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水碧道:“国主,我们不必前去将军府,也照样可以看到那犯人的!”

  单狐孤云不解地哦了一声,正要问水碧此话何意之时,忽听到一个军士来报:“报告国主、王爷,王府外有四个自称是水大将军亲卫的女子押着一个犯人求见!”

  单狐孤山冷眼看了一下满脸微笑的水碧,道:“传她们进来!”

  单狐孤云和单狐灵这时才明白水碧为什么说那句话,原来他是早有准备呀!单狐孤云欣慰地笑了一下,但单狐灵眼中却满是失望之色。

  很快,一个同样是白发苍苍的犯人就被带了进来,而押送之人正是湘儿四人。

  单狐孤云走到那犯人跟前一看,这犯人相貌与单狐邪初时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但眼前这人气质却比单狐邪要沉稳的多,虽然这犯人如今已经昏迷过去了,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气息却是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看来这人应该就是那要犯了!

  但单狐孤山却好似不大相信这人就是那要犯,一双手在犯人的脸上捏来捏去,似乎非得要在他脸上挖出另一层皮来才甘心。

  水碧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因为那犯人就是真正的天琼风呀!水碧道:“王爷,你若认为这犯人也经过装扮,何不将你王府中的药师过来一看,就知真伪了!”

  单狐孤山讪笑地退了下去道:“不必了,不必了!”

  “水将军,看来这个犯人是真的,不假了!”单狐孤云颔首一笑,忽然朝外喊道,“来呀!将这犯人押送至天刑府!”

  大厅之外一队军士应声而进,将天琼风拖起就走。

  水碧突道:“国主,臣以为,此犯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关系重大,必须得派一得力干练之人负责看管才是!”

  “哈哈,还是将军想得周到,只是依将军之意,该派谁去才好呢?”

  水碧瞥了单狐孤山一眼道:“依臣之见,那人选自是非崇义王爷莫属了!”

  单狐孤山连连摇手,道:“国主,这个……臣遵旨!”单狐孤山本想推辞,但一看到从国主眼中射过来的冷厉的目光时,却只好应承了下来。

  单狐孤云道:“那犯人的一切就由你来负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使得不好向神王使臣交代的话,就休怪我不念兄弟情分了!哼!来呀,摆驾回宫!”说完,衣袖一甩,便大步向厅外走去。

  水碧促狭地对着单狐孤山眨了眨眼睛,招呼了湘儿四人跟随在单狐孤云后面,和单狐灵等人一起出了崇义王府,只留下一脸颓唐的单狐孤山怔怔地站在他儿子身旁……

  **********

  走在回去将军府的大街上,水碧却浑没了刚才在崇义王府时的镇定自若,但湘儿他们却是一脸的兴奋。

  湘儿笑嘻嘻的道:“将军,你说刚才我们走的时候,那单狐灵为什么总说要你回将军府呢?”

  水碧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忽又抬头问了句:“什么?”

  湘儿小嘴一噘,道:“我说那单狐灵为什么要赖着送你回将军府?!”

  旁边的湄儿噗嗤一下笑道:“这还不简单,他喜欢上我们将军了呗!”

  “胡说些什么?”水碧叱道。

  湘儿笑了一下道:“本来就是嘛!”

  连很少说话的云儿和蝶儿这时也跟着起了哄,她们两人故意长叹了一声,同时道:“可惜呀可惜,若非我们将军早就有心上人,不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既英俊潇洒,又是王子身份!哦?将军……”

  “就算我们将军没有心上人,也不会看上他的!哼,就他那副自大狂傲又自鸣清高的德性,哪里配得上我们将军!”湄儿不屑的道。

  “就是,就是!我们先生虽然不会功夫,可比他要强多了!”湘儿一脸兴奋的道。

  原本对湘儿四人的谈话爱理不理的水碧听她们一说到“先生”二字,忍不住问道:“湘儿你们说,他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呀?”

  “哪个他?他又是谁呀?”湘儿装糊涂的道。

  水碧不假思索的道:“当然就是风郎嘛!”

  湘儿几人拉长着嗓子娇嗲的道:“风……郎……呀……”

  水碧两颊顿飞红霞,叫道:“好你们几个小丫头,看我呆会怎么收拾你们!”说着,飞快地张开手向她们几人抓去,顿时,这大街之上娇笑声响成一片,引得路人时常回头观看不已。

  打闹了一阵之后,水碧又不禁问道:“你们说,风郎他到底会不会有危险呀?”

  湘儿她们见水碧真是着急,不由互望了一眼,收起了玩笑心态。好一会,湘儿才道:“将军,先生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昨晚先生都能从王府里逃出来,而且还把那讨厌的单狐邪变成了他的样子,如今在天刑府也可以出来吧!”

  “可万一他还没等他逃的时候就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而且今天我们摆弄了单狐孤山一道,如果单狐孤山怀恨在心把气发泄在风郎身上,那该如何是好呀?”水碧担心的道。

  湘儿几人一听,也禁不住着急起来。湄儿道:“将军,要不我们今晚潜入天刑府里把先生救出来!”

  水碧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真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

  **********

  水碧等人在外面对天琼风的安危忧心忡忡,而被关押进天刑府的天琼风却忽然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昨天晚上水碧接到单狐孤山来访的消息走后不久,天琼风就听到院子底下不时传了几丝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声音。天琼风明白单狐孤山的人想要通过地道将自己劫走,当时,他本可以提醒一下湘儿等人警惕一下的,不过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以更好的让单狐孤山吃上一个大哑巴亏的好办法。

  于是,湘儿四人被从地道里吹上来的迷香迷倒后,天琼风也很配合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假装也被那从囚车底下的迷香迷倒了,就这样,在不惊动外面任何守卫的将士的情况下,天琼风轻而易举到就被他们劫走了!

  被带出地道后,天琼风才发现那些来劫走自己之人的首领竟然就是在前往星魂城的途中千方百计想要置水碧等人于死地的单狐邪。天琼风见到一肚子坏水的单狐邪就冒火,且不说他对水碧等人的卑鄙行为,就是在禁地之中对自己的百般虐待也令天琼风很不是滋味,只是那时急这要趁水碧等人的囚车出禁地,没来得及教训他一番,如今有了个好机会,天穹风哪里还肯不放过呢。

  于是,他就在地道出口处以神念侵入了那一班人包括单狐邪在内的脑域,在他们全部昏迷过去的时候,天琼风则从容不迫地运用医学中的易容术帮单狐邪变容换装,单狐邪经改装之后相貌竟然和天琼风有七分相像,之后天琼风又将自己换成了单狐邪的样子,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在在别人不是特别注意的时候应该能够蒙混过去了。在一切准备妥当了后,天琼风又以真气捏断了单狐邪脑域中的几根神经,使其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植物人,这样才算帮水碧和湘儿几人、也帮自己出了一口积压了十几天的恶气。

  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疏漏,天琼风才又用神念将他们唤醒。这些人醒来之后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抬起了被天琼风装扮成自己的单狐邪,匆忙地离开了地道口,和着此时已是单狐邪样貌的天琼风向崇义王府飞奔而去。

  大家回到王府没多久,单狐孤山也从将军府回来了。单狐孤山一见“天琼风”,顿时得意万分,马上将“天琼风”押到了王府地牢中关了起来,同时又布置了一大批人手在王府的明暗各处,哪里还顾的着看看在他眼前的儿子是真是假。

  天琼风见没有什么纰漏后,偷偷地摸出了王府,将自己的容貌换回原来的样子。恰在这时,水碧也来到了王府的外边,天琼风于是在适当的时机拦下了水碧,这也是水碧在作晚见有人碰她肩膀时会有那么激动的原因,因为那人正是天琼风!

  两人在不惊动亭叔等人的情况下,悄悄地回到了王府,叫来了湘儿四人,秘密地计划了一番,当然,她们对天琼风刚才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来也表示了极大的怀疑,但在天琼风的花言巧语之下,终于有惊无险地瞒了过去。

  在一切都布置完善之后,天琼风又忍不住与水碧颠鸾倒凤了数次,两人极尽鱼水欢爱之能事,所以第二天水碧接到过主紧急召见的消息后,不但镇定自若而且脸上还布满了一层幸福的红霞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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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五章三绝将军

 

     作者:潇湘水月

  水碧和湘儿四人缓缓地回到将军府门口时已差不多是中午的时间了。几人一出现在府外的那条大街上,亭叔便带着一大班府中的将士兴高采烈地围了上来,拉着水碧几人问长问短。不过,他们见水碧等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坠坠不安、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亭叔忽然神秘地把水碧拉过一旁,笑呵呵的道:“小姐,快些进去吧,保证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什么事呀?亭叔!”水碧奇怪地看了亭叔一眼,好奇地向府内走去。

  水碧一进将军府的大厅,便见到一位满头银发的和蔼老人端坐在厅侧的一张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瞧着。这老人身躯十分高大,衣着也极为朴素,看上去十分恬淡。他脸上已经微有些皱纹,颔下的胡须也夹杂着几缕白色,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那神于内而形之于外的飘洒气质。

  这老人看书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连水碧进入了厅内都没有察觉。可水碧一见到这老人却似乎把刚才什么的忧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快地叫了一声“爹……”后就不顾一切地向那老人扑去。

  那老人听到声音,眼睛终于离开了手中的书,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张开了两只手臂,但那书却依然抓在手中没有放下来。

  水碧如愿以偿地扑入了那老人的怀中,一脸兴奋之色,不过她的两只手却不停地在那老人的胸前撒娇似地捶着。那老人好象早就准备好把自己的胸脯给女儿的虐待几番了,待到水碧捶得累了歇下手来,他的手才在水碧的肩膀上拍了拍,高兴地笑道:“乖女儿,爹总算把你给等回来了!”关爱之色寓于言表。

  “爹,你怎么到现在才从神都回来,都快半年了,是不是不疼女儿了?”水碧硬是赖在老人的胸上道。

  老人笑道:“怎么会呢,乖女儿,你爹可是一接到你亭叔的信,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你说这还不算疼你吗?”

  水碧忽然从老人怀里冒出个头来,伸出一只手把老人手中的书一把抓来,扔到了椅子上,撇了撇小嘴埋怨的道:“还说疼我呢?一回到这里就知道看书,你女儿的死活却一点都不担心!”

  老人哈哈一笑道:“乖女儿,谁说你爹不担心哪!只是爹知道你肯定是不会有事的才没有去接你嘛!若是那单狐孤云敢动你一跟寒毛,爹一定把他的单狐国搅得天翻地覆,让他这个单狐国主都没办法当下去了!哈哈哈哈……”老人说话之时,眼中突然暴射一片精光,那种傲视天下的豪情气概又一次回归到了他的身上。

  的确,这老人有说这话的资格,也有说这话的本钱!

  因为他就是单狐国当今威望最高、有“三绝将军”之称的宿将水浪沙!所谓“三绝”便是指他和他所率领的军队“威猛如虎、迅捷若鹰、狡猾似狐”!他的这“三绝”不仅使他在单狐国中享有崇高的声誉,就是在整个天罗也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单狐国中他的威望比如今的国主单狐孤云都还要高,军队中有三分之二的高级将领都曾是他帐下的一员。这也是单狐孤云今天早上在紫阳宫中不敢真正对水碧如何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否则他又岂会因其儿子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呢?单狐灵的那句话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罢了!因为单狐孤云也知道若水碧真在单狐国有什么差池,那时水浪沙登高一呼,不仅单狐国外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自己国中的军队也恐怕会声援他。连上一任国主都忌惮三分之人,单狐孤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碰得起。

  水碧听他爹这么一说,顿时也眉开眼笑起来。

  这时门外又传进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亭叔和湘儿几人走了进来。

  水浪沙低声靠近水碧的耳旁,微笑道:“乖女儿,你要是再不起来,你那几个手下就要笑话你了!”水碧脸一热,往大厅门口一瞥,果见湘儿那几个丫头正抿着嘴在偷乐呢!水碧急忙从水浪沙的怀中跳了出来,垛了几下脚,狠狠地瞪了湘儿等人几眼。

  但湘儿几人却对水碧的这几个动作孰视无睹,依旧笑着来到了水浪沙的身前,行了一个最为尊敬的军礼。

  亭叔在旁笑着道:“老将军,这回你恐怕是白回来一趟了!没想到小姐她自己就把这事处理好了,还害得我从昨晚一直担心到这个上午!”原来他刚才已经拉着湘儿几人把事情的始末问了个清楚,才知道水碧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今早之事。当然湘儿几人肯定是没有将那白发老人就是天琼风之事泄露出来了!

  水浪沙大笑道:“我的女儿嘛,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倒!哈哈,我早说过叫你不用担心,你偏是不信,到现在你总该明白碧儿也不是吃素的了吧!”水浪沙说话之时脸上满是欣慰劲儿。

  亭叔也赞赏地看了旁边的水碧一眼,但却忽然觉着水碧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于是悄悄地用手捅了一下水浪沙,向水碧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水浪沙被亭叔这一暗示,也才注意到了水碧有点不寻常,不由来到水碧身边,关切的问道:“碧儿,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跟爹说说,爹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水碧犹豫了一下,才道:“爹,我想放下我现在在军队中的职务!”水碧说这话时神情十分坚定。

  众人听了水碧这突然的一句话,反应不一,但一开始的时候都是愣了几下,不过最先明白过来的就要数湘儿四人,只有她们才知道她们的将军为什么会这么做!而接下来,便是亭叔的一声不可思议的大叫:“小姐,你做这个决定之前可得要先考虑清楚呀!你现在在单狐国的这个位置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眼红着呢!”

  但水浪沙对此却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反映,而且似乎还有赞同的意思。他满眼笑意地看了看水碧道:“也好!这单狐国爹也是越来越看不下去了,如今国主和他那几个兄弟天天就只知道勾心斗角,完全将国事置之身外,你如果再呆下去,恐怕会卷入他们王室之间的旋涡与纷争,那还不如跟爹上天罗神都去……”

  水浪沙话还没说完,水碧突然大叫了一声:“不行……”水浪沙和亭叔几人被水碧这叫声弄得一呆,不明白水碧为何反应如此剧烈,不由把目光都朝水碧看去,连水浪沙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水碧刚才听到水浪沙说要她也到天罗神都去,心中一急,要是自己跟去了,那还怎么和风郎在一起呀,自己想解除那军中职务,不正是想有更多的时间能和风郎朝夕相处么?于是他想也没想地,情急之下就这样大声喊了出来。这时她见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就似一朵岸然绽放的娇艳鲜花,而最令水碧难堪的是湘儿那四个丫头听了自己的话后都在那笑得花枝乱颤。

  水碧两片嘴唇一扁,生着闷气道:“哼,不跟你们说了!”两手一甩,头也不回地向将军府的后院走去,其实连水碧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了这么多,以前的自己哪有像这几天特别是今天这样表现出如此多的儿女情态。

  水浪沙愣愣地看着水碧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解地看了身后刚憋住笑意的湘儿几人道:“湘儿,你们天天跟着你们将军,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吗?”

  湘儿几人忸怩了许久,最后才小声地红着脸道:“将军已经有心上人了!”水碧的心上人也是她们的心上人哪!

  水浪沙和亭叔怔了一会,忽然同时开心地大笑了出来,将军府大厅之内顿时飘荡着一片异常活跃的气息,但却没人知道水浪沙的眉间也飘上了几丝阴霾……

  *****

  崇义王府。

  单狐孤山呆呆地坐在他儿子单狐邪的身旁。

  单狐邪这时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干净华丽的衣服,木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眼睛虽是睁开着的,但眼神之中却是无比的空洞,里面似乎没有一丝东西,目光是那般的迷惘与茫然。

  单狐孤山忽然身子忽然动了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得没有丝毫踪影,但却布满了一层悲愤与阴狠之色,因为他在将单狐邪弄醒之后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面对此情景,能有哪个父亲不悲痛!

  站在远处的箭贯耳等人正要上前劝慰,忽然单狐孤山猛地站了起来,暴射出青筋的右手在几上狠狠地一拍,那张几顿然木屑四溅,如雪花般地在空中飘舞飞旋。而单狐孤山就在这漫天的雪花中嚎叫了出来:“水碧……你这个贱人,本王若不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誓不为人……”

  箭贯耳等人在单狐孤山手一动之时就识相地退出了老远,免得遭受池鱼之殃,不过尽管这样,他们听了单狐孤山那声凄厉的干嚎之后还是不禁打了几个冷颤。

  单狐孤山经过那一句话地发泄,心中似乎好受了一点,他冷喝了一声:“来人!”

  箭贯耳战战兢兢地跑上前:“王爷,您有何吩咐?”

  “去把四王爷和六爷给本王叫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王爷!我这就去办!“

  *****

  单狐国王宫,清和殿内。

  殿内四周镶嵌着数颗夜明珠,在那片温和的光芒照耀下,四处连个伺候之人都没有,就只有单狐国国主单狐孤山和单狐国王子单狐灵二人在座!

  单狐灵道;“父王,三王叔为什么会拿表弟来冒充那犯人呢?”

  单狐孤云微笑道:“依本王猜想,你那三王叔的囚犯根本是从将军府劫来的!可笑他自认聪明,没想到却没水碧给给算计了,结果连自己的儿子都被人家调了包,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单狐灵又问道,“父王,今天王叔以假犯人来蒙骗您,我们不正好可以用这个来治他的罪吗?父王为何要放过了他?”

  单狐孤云端起几上的茶杯,浅浅地泯了一口茶,笑道:“你父王那时如果叫人把他拿下的话,恐怕你我父子二人就出不了那崇义王府了!你没听到他跪下之时整个大厅周围已经被几百个高手把守主了吗?”

  “难道他真敢在那时动手吗?”单狐灵脸色一变,不信的道。

  单狐孤云冷笑一声,突然得意的道:“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他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他的那点小斤两早以在本王的算计之中,否则本王在当初的时候怎能登上这单狐国主的宝座?本王之所以迟迟不肯向他们下手就是还不大清楚他在单狐国中到底还有多少同党,不然的话,他岂能现在还是如此的逍遥!可笑的是,你三王叔这个自认是聪明人的傻子还以为你父王只是个无能平庸之人呢?哈哈哈哈……”

  单狐灵听后恍然大悟道:“父王英明!父王英明!”

  单狐孤云微笑这点了点头,忽道:“王儿,你和水碧的进展如何?”

  “父王且请放心,王儿一定不会辜负父王的期望。水碧虽然现在还不是十分的愿意和王儿在一起,但王儿相信水碧总有一天会喜欢上王儿的!”单狐灵自信的道,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好!王儿你如果能把水碧娶到手,哪还怕水浪沙那老头不支持本王!有了水浪沙的支持,就算你三王叔势力再强几倍,本王又有何惧?到时将你三王叔这个傻瓜解决了,再给水浪沙来个意外死亡,那单狐国的军队又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了。”单狐孤云哈哈大笑道,那副自得意满的样子,好似水浪沙与单狐孤山等人真被他拽在手心里一样。

  可是单狐灵很快又提出了一点疑问:“父王,水浪沙有‘三绝’之称,其中有一点就是狡猾,若他看穿了我们的计谋,那该怎么办?”

  单狐孤云大笑道:“王儿自可放心。水浪沙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如果他女儿对你死心踏地的,任他再如何狡猾,也会听从本王的命令的!所以,这段时间,趁着水浪沙回到星魂城的机会多到将军府去走走,赶快把水碧给搞到手,其它的事你就先不用多操心了!”

  “是!父王!”

  *****

  将军府。

  水浪沙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水浪沙抬头一看,见是亭叔后,不由笑道:“是老亭呀!来,到这里来坐!”说着,站起身来,把身侧的另一张椅子推了出来。

  待亭叔做好后,水浪沙温和的笑道:“老亭,找我有什么事嘛?”

  亭叔犹豫了几下,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老亭,你以前那豪爽性子哪去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嘛,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水浪沙笑道,其实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些猜到了亭叔的来意。

  亭叔道:“老将军,那我就真说了!你今天为什么会同意让小姐把军中的职务卸除呢?”

  水浪沙叹了一口气,两团眉毛渐渐蹙在了一起,眉宇间也浮现出了一丝忧色,道:“老亭,我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呀!以你看,如今单狐国的形势怎么样哪?”

  亭叔沉思了一会道:“单狐国现在的确不如以前安宁,现在国主和他的几个兄弟都忙着争权夺利,都没有有心思治理国家,而下面的官员上行下效,则更是如此了!”

  “不错!”水浪沙点了点头,“如今单狐国中早就一片乌烟瘴气了!单狐孤山和他的两个弟弟秘密地联合在一起,想要将单狐孤云从那国主的位子上拖下来,但他们一直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的原因就是碧儿还留在军队中。碧儿在军中,就等于我在军中一样,他们搞不清我到底是站在国主还是他们的一边,多少也就有点顾忌。可是他们也将单狐孤云想得太简单了,单狐孤云在几十年前能够攀上国主之位,心机深沉,岂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们给拉下来。单狐孤云之所以这样按兵不动,只不过是想等他们全冒出头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罢了!不过,单狐孤云虽早就计划好了,可是又担心他们势力太大,所以就想把我拉到他那边去。但单狐孤云也知道我不会轻易就帮助他们任何一方的,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碧儿的身上,从这段时间,单狐灵不断地对碧儿献殷勤之事就知道了!如果碧儿真成了单狐孤云家的媳妇,我是不想帮他也难了!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碧儿的要求,想将她带到天罗神都去,就是怕她被单狐灵这小子给迷惑,结果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呀!”

  亭叔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多的玄机,不过听水浪沙说完之后又禁不住问道:“将军,小姐她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么?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也是如今我最头疼的一件事了,如果碧儿现在那心上人和单狐家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可若他也是他们的一枚棋子的话,那碧儿她……唉……”说到这里,水浪沙沉重的叹了一声。

  随后,书房里又响起了另一下叹息之声,气氛一时沉闷、压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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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六章真气异变

 

     作者:潇湘水月

  天好不容易黑了下来,水碧一个人在自己的闺房里走来走去,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想到天琼风此刻还身在天刑府中,她就恨不得插上双翅马上飞到天琼风身边,把天琼风带出来。

  可水碧她越是焦急,那老天就好象越要跟她作对。她希望深夜到来的意念转动的越快,那夜就来得越慢。水碧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月亮,却还静静地斜挂在那半空中。

  水碧赌气似的来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那盏昏黄的油灯。看着看着,那灯光似乎越来越亮,天琼风的影子突然从那簇亮光中蹦了出来,对着她笑嘻嘻地做了一个鬼脸。水碧心中荡起了一阵涟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朝那个影子抱去。但她的手刚一伸出去,就觉得掌心一热,水碧猛地醒过神来,发觉自己的两只手竟放在那油灯上烤着。

  水碧脸一热,幸好湘儿那四个丫头不在,不然肯定被他们笑话死了。水碧又看了那灯光一眼,叹了一口气,要是他的影子真在这里就好了。水碧的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突然瞥见了铜境中一个美丽的影子,两道弯如新月的柳眉隐渗鬓角,修长的睫毛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着,俏丽地脸庞上描绘出万般风情,微启的柔唇嫣红娇嫩。

  这就是我吗?水碧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轻微地摩挲了一会。她自长这么大,每天不是练习功夫就是攻读兵法,一直都很少注意自己的外貌,也不从来不曾像那些大家闺秀中的女子那样细心地梳妆打扮过,这张妆台和摆放在妆台上的铜镜就成了毫无用处的摆设。如今水笔无意之中一瞥,才发觉自己原来竟是这个样子的。

  水碧再仔细地打量了镜子中的人影一番,忽然觉得那面容中有些地方不太协调,看了很久,她才发觉是自己的脸色有点黑,不如其他女子那般白皙滑嫩。想到这,水碧心中悚然一惊,芳心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风郎现在喜欢我,那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因为我的脸色而嫌弃我呢?水碧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这么心慌过,她实在不知道要是风郎真的不要自己后,自己的一生还有没有乐趣。想起与风郎在山洞疗伤的别扭和这段日子的恩爱情景,水碧脸上不自觉地染满了层层的红晕。

  如果这些日子不再来,那自己会怎么样呢?水碧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自己是不是也该学学别的女子那样化化妆呢?她的手摸上了抽屉时却不由顿住了,因为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竟然连妆都不会化!要是让湘儿她们来帮自己,那也太羞死人了!水碧一阵烦躁,莫名其妙地推开眼前的那面铜镜,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也不知在生着什么闷气。

  蓦地,水碧耳中传进了一片轻微的嬉笑声,凝神一听,原来是湘儿四人的声音,看来她们早就在那门外鬼鬼祟祟地偷看了很久了。水碧正想着要出去教训这几个小丫头一顿的时候,又是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

  “湄儿,你们看,我们将军思春咯……”

  “不会吧,我怎么没发觉?”

  “你没见将军刚才对着镜子时脸都红了吗?”

  “对,我看将军是想先生了吧!”

  “湘儿,你说将军和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好上的?”

  “不清楚,我们那天晚上在进客栈之前还见将军和先生谁也不理谁的,可是第二天早上就见两人好的跟一对夫妻似的!?”

  “那天早上我见到先生早早地从将军房间里偷偷地溜了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儿,你还别说,我那晚就睡在将军的隔壁,晚上常听到从将军房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来呢?”

  “啊?照你们两人这样说,莫非,那晚先生和将军两人……”

  ……

  水碧听到这,心中大羞,连脖子和耳根都红透了,抓起那面镜子就往门外扔去。门外立即响起了一阵惊叫声,接着便是一片远去的脚步声,但水碧却还隐隐听到湘儿在那偷笑:“将军和先生肯定就是在那晚勾搭上的!”

  “勾搭!”这小丫头竟说得这么难听,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水碧又羞又恼,忽然指这那油灯娇嗔道:“都是你这个坏蛋,害得我总被湘儿她们取笑!”话一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竟将整个头都埋在了两条胳膊之间,久久都没有抬起来……

  *****

  崇义王府一间秘室内,静静地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崇义王单狐孤山,另外一人也在五旬左右,脸部瘦削,眼睛内陷,鼻子弯弯地向下勾起,嘴唇十分单薄,看上就像是蒙在牙齿外面的一张如蝉翼般细嫩的皮。他穿着一套淡黄色的衣袍,整张脸上透露出一股淡黄之色,连那满头的长发也异常地枯黄。这个人正是单狐国的四王爷——天煞王单狐孤叶。

  而第三个人则身着一套黑衣,脸上却也用一块黑布蒙着,看不清他的真实相貌。

  单狐孤叶忽然哼了一声,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压抑起来。他眼中射出一股阴毒的光芒,冷冷的道:“水碧那贱人竟然仗着有水浪沙那老不死的撑腰,将王侄弄成这副模样,若不将她碎尸万断,如何对得起王侄。”

  单狐孤山阴沉着脸道:“我这次把你们叫来,就是和你们商议一下这件事!”

  “水碧倒是不足为虑!难对付的是水浪沙这个老头!”那黑衣人忽然插嘴道。

  单狐孤山点了点头,道:“郁雷说得不错,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对水碧,否则一旦先惹上水浪沙,就算我和四弟是单狐国的王爷,也恐怕很难再在单狐国立足了!那时不但大事不成,或许连性命都难以保存!”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难道任由水碧那贱人在这星魂城逍遥吗?”单狐孤叶愤愤地道。

  单狐孤山阴阴一笑,道:“当然不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对付他,只要把他赶下台来,那时单狐国的大权在我们手中,还怕水碧和水浪沙二人吗?”

  郁雷和单狐孤叶赞同地互看了一眼道,郁雷道:“七天之后,是单狐国祭祖大典,而且祭祖之时有一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们只需……”说到这里,郁雷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但单狐孤山和单狐孤叶两人听了却都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单狐孤叶道:“四弟,这是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知道吗?”

  “放心吧!三哥!”单狐孤叶脸上黄气更重了。

  单狐孤山点了点头,突然冷笑一声道:“好!今天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同时进行!”

  “什么事?”单狐孤叶不禁问道。

  郁雷沉思了一会,道:“三哥,是守护天刑府之事吗?”

  “不错!我想今晚他定会派人来劫那囚犯!”单狐孤山自信的道。

  单狐孤叶听了惊讶地叫了一声:“不会吧!三哥!”

  单狐孤山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他自以为掩饰的好,却不知我早已看穿了他那点小把戏。哼!他今天硬要将那囚犯交给我来看管,就是想派人把囚犯劫走,然后再利用这个机会来治我的罪。只不过他想的也太简单了,我岂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所以,四弟在办那件事的同时,我和六弟也要加派人手,严密守护天刑府,务必要将他派来的人一网打尽!”

  单狐孤叶脸上的黄皮跳动了几下,不信地道:“三哥,他不是一直都很信任你吗?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打算?”

  “信任我?哼!他只信任他自己,他表面上对我放心,只不过是想让将我稳住罢了!”

  “这么说来,我们的计划他可能早就猜到了?”单狐孤叶惊讶地道。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以后行动的时候一定要万分的小心!千万不能让他抓住把柄,明白吗?”

  郁雷单狐孤叶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

  寝宫之外的花园中,单狐孤云两手背负在身后,霍霍有神的眼睛望着那飘渺的夜空,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事。

  “父王,夜深了,您怎么还不进去休息呀?”单狐灵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是王儿呀!你先回去休息吧!父王还有些事情要想想!”单狐孤云头也不回的道。

  单狐灵还想再说几句话,却见单狐孤云已经冲着他摆了摆手,他不敢再去打扰,只好闷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单狐灵的身影消失之后,单狐孤云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对着身前的那片虚空似自语又似在对着什么人说了一句话:“叫你们的总主马上来见我!”

  “是!国主!”虚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回应声。

  单狐孤云吁了一口气,转身向寝宫迈去。

  不久之后,便见十多条人影从单狐王宫中飞跃而出,如风驰电掣般地投向了暗夜,但这无边的黑暗却没有被他们激起任何的波纹和粼光。

  与此同时,又另有两条人影在那十多人个消失后,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宫……

  *****

  被关在牢中的天琼风终于苏醒过来。

  天琼风自上午进了这监牢后,这还是第一次醒过来,之前他都一直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意境当中。那种感觉到底怎样天琼风自己也说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处于一种透明的状态之中,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经脉都无不呈现在他的意识里。

  在这片空灵的天地当中,天琼风体内那团混沌的真气突然变得薄弱了起来,而修炼了那所谓的“和合奇功”后所形成并且一直不断在壮大的如丝线般的真气在一瞬间就陡然膨胀了起来。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那些火热的真气竟然凝结成了三个红红的气团,毫不间歇地向四周散发出如潮水样涌动的热浪。

  那三个真气团涨大到约有拳头般粗细的时候,便一个劲地分别望自己的丹田、檀中和印堂这三个穴道挤去。在它们的目的达到之后,又突然从那三个穴道飘出,来到了他的体外,结成三角之势向他照射下来。那万道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一铺到天琼风的身上,他顿时觉得自己就好象吃了人参果一样,全身暖洋洋的,让他总有一种沉浸于其中永远也不要起来的欲望。

  天琼风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度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还是到深夜的时候,那从监牢顶上的那个小圆孔中射进来的明亮皎洁的月光才把他从梦幻中唤醒了过来。

  天琼风醒来之后,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见也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不由暗自奇怪,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三团火红的东西就是内丹么?可一思索又不怎么相象,在人间界之时彭祖曾经跟天琼风讲过他的武学的修炼到第七重境界便是“还丹大道”,也讲过这种境界出现时身体上的反映,可经天琼风一对照之后,发现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大!天琼风摇了摇头,运起真气一查看,顿然发觉自己体内的真气结构在一天之间竟发生了莫大的变化。原本还只是零零星星地分布在自己那片混沌真气中的炙热气丝这时竟然结成了一团,而且还占据了丹田之位,和那混沌真气成了对半之势!

  天琼风在大惊之时又感到了几丝幸运,还好自己体内的两种真气没有冲突,否则的话,自己不被它们给分成两半才怪呢!

  不知以后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天琼风叹了一口气,他以前也曾想过在那点火热的真气丝还没有壮大之前将他炼化,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些真气都依然存在于他的体内,他那与自然同源共生的真气不但没有使它消退,反而将它滋润得更加厚实。天琼风曾就这个问题请教过彭祖,彭祖却是神秘地笑了几笑,并没有回答天琼风。万般无奈之下,天琼风也只好任由其发展了。不过那时天琼风尽管对其比较注意,但却一直没有为它担心过,直到今天他占据了自己的丹田,天琼风才有了些后怕!

  天琼风甩了甩脑袋,站起身来,现在想它干什么呢?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要是让水碧她们等急了可不好!一想到水碧,天琼风又想起了楼琴几人,也不知她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对于她们的安危天琼风倒是不担心,有彭祖和雨吟长老两人护着,就算荒情和暗星修文的等人想做什么手脚也不大可能。

  天琼风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这监牢中。他根据从牢顶那个小圆孔射进来的月光的角度,估计时间应该在十一点左右。现在这个时间在天罗界已经算是十分的晚了。若是出去的话,应该见不到什么人影,那时溜进将军府也方便多了。

  天琼风往四周观察了几眼。周围都是一些监狱,分成两排,但大多数都是空着的,他只见到自己对面的那个监牢里面关着一个老人,而在两排监牢的中间通道尽头则有十多个守卫在聊着天。不过天琼风对这些寻常的守卫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正要控制自己的是神念向监牢门口的那些个守卫袭去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向这监牢走来。

  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的脚步踏在地上极轻,但每一步都发出一个细微却极其铿锵的声音,而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则十分的沉重,每踏在一个地方都发出轰然的一声巨响,就似踏在人的心上一样,给人以一种沉闷的压抑之感。

  这是两个高手!天琼风为了能够轻松地溜出去,急忙又在茅草上躺了下来,闭目假寐。

  “参见王爷!”天琼风耳中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那王爷似乎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继续向天琼风那个铁牢走来,天琼风眼睛微睁开一条小缝,向那边看去,却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天琼风知道这人就是单狐孤山,而走在后面的则是一个全身墨黑之人,天琼风一见他那身黑衣,就想起了和自己交过手的那个被单狐邪称为六梳的人,而且两人看起来很相似,但他没有吭声过,虽然这人的脸上也蒙着一块黑布,天琼风却也不敢肯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为一人!

  单狐孤山来到天琼风的这个监牢外看了几眼,突然低声狠狠的道:“哼,要不是为了大事,本王今天就把你解决了!”

  之后,天琼风又听到了两人向外走去,但单狐孤山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喝了一声:“你们给本王好好地守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犯人逃了出去,可就修怪本王手下无情了!”话说完之后,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也逐渐地消失在了监牢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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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七章恶囚飘凌

 

     作者:潇湘水月

  单狐孤山和黑衣人一去,那十几个守卫又热闹地闲聊了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守卫浑不在意的道:“王爷今天也太小心了吧!进了这天刑府的人又有谁能够逃出去,先别说外面还有几重铁门,就凭我们哥几个在这里守着,犯人就是出了监牢,也别想通过!”

  “就是就是!”他旁边的几人顿时附和着道。

  这时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神色肃然的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呀!”

  “头头,我们这里有十多个人还怕什么!而且这铁门里外都锁着,别人就是想劫囚也进不来,犯人想逃走也出不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守卫又满不在乎的道。

  那头目瞪了他一眼,叱道:“你就不能给我安静一点!这次连崇义王爷都来亲自过问那个犯人,我们能不谨慎一点吗?”

  那守卫似乎对头目十分敬畏,被他呵斥了一顿,连忙低下了头,但嘴里却兀自嘟嚷个不停。

  “头头,你说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会关在这天刑府,而且还让崇义王爷来看管?听说还是国主亲自下的命令呢?”守卫们沉默了一会之后,终于有一个耐不住寂寞,小声地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许多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们的头头。

  可那头目却只扔下一句“不该问的你们就别问!”的话后就闭上了双眼。

  天琼风在监牢里面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到这时才明白这个监狱外面竟还有许多守卫和几个铁门,要全部通过的话确有些麻烦,不过天琼风却相信以自己的神念修为应该能够安然无恙的出去的。

  天琼风靠在铁牢边上,在一片空明当中,神念悄然地飘出了身体,但是正当神念向那些守卫的方向渗透过去的时候,天琼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得似欲将自己的神念完全迫散的压力,连那空灵的心都开始有些松动起来。

  由于自己的神念还未能修炼到可以抵抗或进行攻击的程度,再加上有前车之鉴,天琼风不敢再冒如此大的风险,他急忙将神念收回自己的脑域之中,可是他的神念一回归,那股压力也变得淡然无存。它是从哪里来的呢?天琼风暗道,那些守卫没有这么强的功力,可在这监牢里面又有谁有这么高的修为呢,莫非是……

  天琼风将突然将目光转移到自己对面那个监牢里关着的人身上。这里面除了那些守卫之外,就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了!那个人一动不动地靠在监牢一侧的墙壁上,满头的白发和胡须一直垂到了胸口,脸部都被密密麻麻的须发遮住,看不到一丝容貌;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囚衣,但上面却全染满了污垢,就似好几年都没有换洗过一样,可见,那人在这牢中已经关了一段不短的时日了。

  天琼风刚才没有十分注意,现在一观察才发现那人身上竟然有许多的疑点。首先是那人坐着的姿势十分古怪,他盘着双腿,但左掌却按在右脚的涌泉之上,而右掌则贴在了左脚的涌泉,看此情形,似乎在修炼一种什么奇特的功夫;另外,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几乎要几分钟才能感觉到气息从他的鼻孔里进出一次,能将气息控制到如此地步,分明是一位修为极其高深之人;最后,天琼风还发觉每过几分钟,那人的身上便会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无形气势,压得似天琼风这般修为的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这股气势收放的频率竟与他的呼吸频率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令天琼风奇怪的是,既然从此人身上散透出来的气势如此厉害,为何那些守卫没有丝毫的察觉呢?难道他只对功力高的人才会有感应吗?

  经过一番细心地观察之后,天琼风知道刚才自己的神念为什么会突然遭受到那股压力的威胁了,原来自己神念出体的时候正是那人气势外放的那一刻,只是那人似乎并没有故意袭击自己的意图。天琼风算准好时间,神念再一次从自己的脑域中飘离了出去。

  他这一次是专门趁着那人的气势还没有散透出来的时刻把自己的神念唤出体外的。果然,这一次天琼风的神念轻易地就侵入了那些守卫的脑域,将他们的意识控制在一种昏沉的状态之中。待从那个头目的口袋里搜出了一串钥匙后,神念才又向着天琼风所在的监牢处飘返而回。

  当天琼风的神念与身体重新合而为一的时候,从那人牢里传出来的那股气势才又向天琼风直蔓延过来。不过幸好那气势所形成的弥天压力强则强矣,却还不能对天琼风的身体够成什么危害。一股柔和的真气从天琼风体内透射而出,马上将那逼至身侧的压力消弭于无形。

  那人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呢?天琼风摇了摇头,来到监牢的门旁,试了几次才终于用那搜来的钥匙将那监牢的门打了开来,而他自己手脚上的铁链则因为没有钥匙,所以不得已之下才用真气硬撑开了铁锁里面的弹簧。

  天琼风一身轻松地迈出了监牢,正要望通道口走去,忽然听到对面监牢中那人口中发出了一声闷哼,接着便感受到整个监牢里的空气都有些不安地动荡了起来,而产生那动荡的根源便是监牢中那人此刻身体中放射出来的一种忽红忽白的荧光。那荧光从那人身体里进进出出,跳跃跌荡,不时地迸发出一阵阵“嗤嗤”的声响。

  看着情形,八成是他修炼的功夫在这紧要关头时出了什么差错。天琼风急忙找钥匙把那个监牢门也打了开来,走了进去,来到那人身前,伸出手正要探测一下他的脉息有什么异常时,那人突然一声大喝,胸前垂着的白发顿时飘舞起来,连整个监狱都被他那声大喝震得簌簌抖动着,一堆堆的沙尘从狱顶飞落下来,监牢一时变得微微有些模糊。

  天琼风也借那人头发飘扬起来的那一瞬间,看清了他的面貌。那人皮肤细嫩、脸色红润,是一个面如满月、颜如童子但却眉毛斑白的老人,这老人若不是在这监狱之中,稍加打扮一下的话,看上去定然会是一个仙风道骨、飘洒脱尘的高人哪!

  看这老人面容如此清正,好像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虽是不认识,天琼风也不禁对他生出了几丝好感。

  这老人那声大喝停止以后,身躯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原先贴双脚涌泉之上的两只手掌也无力地垂在了地上,而那片红白莹光却也变得愈加地惨烈,闪现地也越加飞速。

  不会是走火入魔吧?天琼风心中大惊,若真是这样那可就危险了!情势危急,天琼风来不及细想,急忙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老人右手的脉门上。那老人脉息十分混乱,忽快忽慢,忽强忽弱,极不稳定,而且那老人的身体也忽冷忽热,这正是练功走火入魔之征兆。

  眼看那老人的情况越来越危险,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呢,要是为救他而耗费大量功力今晚就有可能逃不出去了,可不救他,那自己岂不是有违医家悬壶济世之宗旨?天琼风一时犹豫了起来。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天琼风忽然长叹一声,在老人对面盘膝端坐了下来,将老人两只手掌吸起粘在了自己的双掌之上,一股温和的真气急输过去。

  天琼风的双目这时也微微闭起,在他两只眼睛就快要阖起一刹那间,天琼风看着那老人的双眉,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不安,可天琼风一时又感觉不出那不安到底源自何处,只得先定下神来帮那老人医治好了再说。

  那老人全身的许多经脉都被堵塞住了,天琼风的真气缓缓地流向了他的身体,将他堵塞的经脉一条条地打通……

  *****

  单狐孤山悠闲地坐在天刑府大堂之上品着一杯香茶,却隐隐听到一声大喝。单狐孤山冷笑着道:“哼!你终于还是派人来劫牢了!”可他没笑多久,脸上的笑容顿然凝住了,因为那喝声竟然是从天刑府地牢之中传出来的。

  就在这时,那脸蒙面纱的郁雷急步走了进来:“三哥,地牢中传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单狐孤山猛地站了起来,道:“六弟,我们去看看!”说着,匆忙望外迈去,郁雷也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身影连闪,很快便来到了地牢的进口!那进口是在天刑府的后面,四周光溜溜的,没有一棵草木,只有一道紧锁着的铁门和旁边的几个火堆。

  那门口排列了一大队衣甲鲜明的将士,明晃晃的刀枪交织成了一片清冷的光辉,在那月光的照耀下迸射出苍茫的煞气。四周的空气变得极不安分地浮动起来,那碧蓝的夜空也突然翻滚起了片片的乌云,一股风雨欲来的动荡扑面而来。

  单狐孤山见这里还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那郁雷道:“六弟,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郁雷点了点头,在单狐孤山进入铁门之后,稳稳地站立在门前,眼中缕缕寒光电射而出,注视着周围的每一个地方。那些将士似乎从四边紧张的气氛中感觉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都不约而同地紧了紧手中的兵器。

  突然,郁雷从身边一个兵士手中夺过一把长枪,大叫一声,枪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面扎了下去。那底下好似传来一声闷哼,当长枪拔出地面之时,顿见一缕鲜血从地面激射而出,飞向那几尺空中后如雪花般地飘落下来,将地面染得通红,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得刺眼与妖艳。

  几乎就在那个闷哼声传来的同时,十几条人影破土冲天而出,白光闪现之际,那些兵士的十多颗头颅脱离了身体,斜飞到了旁边的土地上,睁大了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热血从颈腔中喷洒而出之时,那些兵士连惨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上。

  身边的同伴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他的兵士稍愣了一会,马上回过神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那十几个黑衣人包抄而去。

  郁雷手腕一震,那枪尖顿时挽起了一朵朵枪花。他厉啸一声,连身带枪以万钧之势刺向了一个正往地牢门口冲来的黑衣人……

  *****

  监牢内,天琼风身体周围渐渐地涌现出了一丝丝的雾气。

  不知何因,天琼风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在打通那老人全身最后一条经脉时,天琼风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当满身疲惫地他看向对面那老人的时候,却见那身上红白荧光已经消失的老人嘴角浮现出了几丝得意的微笑。

  天琼风暗道一声不好,正要震开那老人贴在自己掌上的双手,突然两股火热的真气如狂涛般地涌入了自己的手臂,沿着两手经脉向他的身体各处蔓延而去。天琼风的真气在帮那老人疗伤之时已经消耗了大半,这时哪还有余力抵抗那入侵的真气。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老人的真气便将天琼风全身控制住了。

  看着那老人红润脸上的阴险笑容,天琼风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会有那种不安的感觉,原来那不安便来自于眼前这老头。刚才自己看他眉宇之时就觉得有些不对,现在一回想,才发现那时他的眉头之间竟是没有一丝痛苦,却只恨自己一时心软没有多加注意竟着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的诡计。先前在人间界之时,彭祖还特地嘱咐自己到了天罗界好千万不能心慈手软,而自己却总不以为然,甚至是对那痛恨之极的单狐邪等人都没有想过要下杀手,可如今看来,彭祖所言的确是对的呀,如果自己总这样下去,说不定不用多久就会成为一具尸体了。

  只是如今再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天琼风苦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设了这么一个圈套来消耗我的功力,不单是想就这样把我控制住吧?”

  那老人嘿嘿笑道:“不错,果然聪明!老夫在这里潜心修炼了二十年的时间,本以为不可能会有什么成就,却没想到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哪!哈哈哈哈……”这老人这时竟然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一敛,阴森的道:“小子,你如果把那修炼‘御神无息’的口诀告诉老夫,老夫还可以留你一命,否则的话,哼哼,不用老夫说,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原来这老头是要逼自己将那神念修炼的方法告诉他,看来他是在自己神念出体时感觉到了自己修有神念,所以才会故意散发出那股强烈的气势来试探自己,然后又装出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来引诱自己上当。

  天琼风故做一愣道:“御神无息?那可是姑魔族的绝技,若我真修有那种功夫的话,岂会这么容易就中了你的诡计?”

  那老人冷哼道:“小子,你还给老夫装什么糊涂!你要是再不说出来,你这辈子就休想走出这个大牢了!”

  天琼风正要答话,地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哼!依本王之见,你们两个这辈子就都别出去了!本王也正好可以成全你们!”

  那老人头听到这声音头也不回地大笑道:“单狐孤山,你想留住老夫,恐怕没这么容易吧!老夫若真要出去,就凭你一个想拦住老夫还差的远呢!哈哈哈哈……”

  单狐孤山阴笑道:“蒙飘凌,你只不过是本王昔年的一个手下败将,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撒野?”

  这叫蒙飘凌的老头肆无忌惮的笑道:“单狐孤山,昔年老夫只不过想找一个清修之地,才会故意装做被你抓来这天刑府,不然,就你那几下半吊子的三脚猫功夫还想把老夫打败,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单狐孤山被蒙飘凌这么一嘲讽,却不怒反笑道:“嘿嘿,蒙飘凌,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你!”说着,身形一闪,两掌一竖,庞大的身子就往蒙飘凌直跃而来。

  蒙飘凌不屑地瞟了单狐孤山一眼,也穿出了监牢,望单狐孤山迎了上去,却将天琼风撇在了一边。

  两人很快边斗在了一起,顿时掌影飘飞,劲气四溢,漫天的气势充塞其间,绚丽的色彩飞舞缭绕。从蒙飘凌两掌之中散发出的两股红、白气柱忽柔忽刚,柔时若两条彩带般缠绕绵软,刚时如铁棒旋舞带起阵阵劲风。而在这两气柱之间的单狐孤山那魁梧的身躯就似一朵没有一丝重量的花絮,在层叠的气浪中有如蛟龙腾飞,巨鱼翻波,一个个轻飘飘的掌影却似带着千斤重力砸向了与其对敌的蒙飘凌。

  两人修为相当,这时势均力敌,一时竟难以分出胜负。

  蒙飘凌在身影飘闪的过程中,口中还不时发出几声怪叫,对单狐孤山的招式指指点点。单狐孤山开始时有点沉不住气,不过他也是奸猾之人,几招之后便明白蒙飘凌那样做只不过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于是也渐渐静下心来,集中精神拆解着蒙飘凌的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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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1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八章初萌杀心

 

     作者:潇湘水月

  单狐孤山和蒙飘凌两人在激战中,紧咬着对手不放,却没有一个注意到天琼风此时正屏神敛气地向地牢门口偷溜而去。

  若蒙飘凌没有和单狐孤山交战的话,天琼风这时就完全没有一点逃脱的希望,可是蒙飘凌出了监牢却正给了天琼风打通自身经脉的机会。天琼风的真气能与那空中的自然灵气产生共鸣,所以天琼风便是利用这一点,将那些游离在空气中的灵气吸引到自己的身体内,利用它们的牵引作用来激发自己的真气,从而把那些被控制的经脉完全疏通了一遍。

  天琼风一能动弹,就顾不得恢复消耗的功力,趁着单狐孤山和蒙飘凌不注意的时候马上向门口飘去。这也是他们二人太大意,以为天琼风被控制住了,便没有逃脱的可能,却谁想到天琼风的真气竟会这般古怪,所以天琼风几乎轻而易举地跨过门口那些横七竖八地昏睡着还未醒来的守卫的身体,向门外急闪而去。

  门外是一条很长的曲折通道,那里的守卫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响动,但却没有人敢跑进去瞧瞧,都尽职地守在铁门边。

  天琼风功力虽然所剩无几,但对付几个守卫还是绰绰有余。在将那铁门边的守卫打倒之后,天琼风才用神念遁出铁门,把外面的守卫控制住,然后搜出钥匙把铁门打开。如是几番,天琼风穿过五道铁门的阻拦,才终于来到地牢外,但神念出体最耗功力,此时天琼风全身几乎已被架空了,若不是他的真气属性怪异的话,恐怕早就累倒在地了。

  一出最后那道铁门,首先呈现在天琼风眼前的便是一副浴血的场面。满地倒着的尸体,流淌着的鲜血,横摆着的残兵断器,构成了一幅凄惨的画面。在距出口不远处,还有数十个兵士和四个黑衣人,其中有两个黑衣人正在激烈的交战着,而其他的黑衣人则被那些兵士在围攻个不停。

  天琼风震惊了一会马上就醒过神来,向外面匆忙而去。

  这时,和一个黑衣人正激战着的郁雷见天琼风独自从里面跑了出来,心中不由大惊,一枪逼开对面那黑衣人,回枪飞跃着跳到了天琼风的前面,怒喝一声:“哪里走?”

  天琼风一听这声音,才想起这人就是在十多天前和自己打过一场的那黑衣人首领,也就是单狐邪口中所称的“六叔”。天琼风看着那因饱饮鲜血而变地愈加的嗜血的枪尖,身形一跃,闪过一边,正待回击,突然一个黑衣人横插而来,一柄薄薄的怪异兵刃从那黑衣人的袖中滑出,截向那长枪。

  “铛……”

  长枪被磕地弹了起来,而那黑衣人的兵器却又自缩回了袖子里面。郁雷被这黑衣人一阻,胸中怒火更盛,长枪一摆,绕过黑衣人,又一次刺向了天琼风,可那黑衣人却再一次将郁雷的长枪给截了下来。

  天琼风看着这一幕,心中万分好奇,但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而且有人替自己挡着,天琼风高兴还来不及呢!天琼风不再理会交战中的那些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天刑府外快速飞闪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和郁雷交战的那黑衣人见天琼风成功地逃了出去,突然跳出一边,口中一声呼啸,身子竟然没入了土中,而那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听到声音,也各自拨开刺向自己的兵器,隐入地下向远处急遁而去。

  郁雷眼中冒火,喝叫一声,掌中长枪脱手而出,向一个地面微微隆起并且逐渐消失的地方飞射而去。长枪刺入地面几尺,随着一声惨叫从地面发出,那移动的地方停顿了一下,但却又再一次飞快地消逝了!

  郁雷拔出长枪,却见枪头上只带出了一只被砍断的鲜血淋淋的大腿!

  为了逃走,那黑衣人竟然生生地将自己的腿给砍断了!

  郁雷恨恨地甩掉手中长枪,看了那些愣在那里的兵士,大吼一声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赶快给我把那犯人追回来!”

  *****

  天琼风跑出天刑府,来到一条寂静的大街,在一个静悄悄的暗影处躲了起来。

  见四周没有追兵后,天琼风才放下心来,靠在墙壁上调息了几番。稍微恢复了一点功力,天琼风从暗影中走了出来,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要往将军府走去,身边的空气突然起了一阵不安的波动,几股强烈的杀气向天琼风包操过来。

  天琼风通过气场的感应终于探察出那几股杀气竟是来自地底。

  他有些难以置信,竟有人能够潜伏在地底下面,可是他的感觉却又让他不得不信。感受到那杀气的逼近,天琼风不能等待,他必须抢先出手,否则以他如今的功力便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倏地,天琼风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如两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天琼风两手突然在胸前划了几条诡异的弧线,顿时波动的空气如潮水般地围聚在他的周围,无形的劲气卷起一片狂风向四周旋飞而去,几个太极图形立即出现在了天琼风的身边。天琼风疲劳的脸上露出了几丝微笑,手掌突地往地面轻轻一拍,他又一次施展出了“连环太极印”!

  他的这一拍没有激起任何的风浪,似乎所有的旋风都已融入了那几个太极图形之中。周围虽已回复了宁静,但天琼风掌中散发出来的劲气却分化成几股气劲向那隐藏在低底并不断向他靠近的杀气催避而去。

  那顺着地面扩散开来的劲气突然一顿,似遇到了什么阻力,地面上顿时掀起了一层尘沙,并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呼啸之声。随着那尘沙的扬起,五条黑色的人影从地底下飞跃而出,但身在半空之时,几人口中却猛然喷射出了几缕凄丽的热血,在那鲜艳的血雾中,几人的身体“篷……”地几声摔在了地面上,许久都没有动弹。

  尘埃落定,血雾散尽,迷茫的夜色中一片凄惨。

  天琼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面上,刚才那“太极连环印”几乎已经将他刚调息恢复过来的一点功力都榨干了,不过那几个黑衣人也受天琼风劲气的侵袭,被那刚柔并济的真气震碎了五脏六腑,成了几具冰冷的尸体。这还是天琼风第一次亲手杀人,天琼风自有了在监牢中的觉悟之后,终于明白在天罗界中,一味的心慈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祸患,所以在刚才的时候,天琼风才没有手下留情!

  天琼风知道这个地方并不安全,喘了几口气后,挑着些僻静的小巷往将军府的方向移去。

  *****

  冷月下的将军府显得特别的寂静,婆娑的树影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栖息在枝头上的夜鸟偶尔从喉咙中憋出几个干枯的嚎叫。

  伴随着微微拂动的轻风,将军府后院的墙头上忽然冒出了三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就在那微弱的月光一看,她们三人正是水碧、湘儿和湄儿,而云儿和蝶儿两人则被强迫留在了将军府,以备水老将军的过问。

  她们这时都换上了一套紧身的夜行衣,玲珑剔透的身材,完美动人的曲线,不时的散射出无穷的魅力与诱惑,为这黑暗的夜间增添了一道更加激动人心的风景。

  水碧三人悄悄地潜行至天刑府,跃上了那高高的屋顶,猫着身子来到了距地牢出口处约有二三十丈远的一间房子的屋脊上,屏气静静地伏在瓦片上,向那地牢处望去。一见到那里的情景,水碧三人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地牢的铁门敞开着,门外却倒满了一地兵士和黑衣人的尸体,这时正有几个受着伤的兵士艰难地移动着那些躺倒在血泊中的他们的同伴。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先生已经逃出来了?”湘儿低声疑惑的问道。

  水碧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一下脑袋,道:“这里很明显刚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撕杀。可那些黑衣人又是哪里来的呢?”

  湄儿道:“莫非有人劫狱?”

  “不会吧?别人劫走先生干嘛?”湘儿不解的道。

  水碧忽然脸色大变道:“难道是国主派人来这天刑府劫人的?如果真是如此,那风郎可就危险了!”

  湘儿和湄儿两人讶异的道:“将军,先生不是国主嘱咐单狐孤山要好好看守的么,如今国主派人来劫狱干嘛?”

  水碧急道:“现在来不及说了,我们快走!”水碧招呼了湘儿两人就要转身,却听得湘儿道:“将军,快看!”

  水碧向地牢门口一看,就见单狐孤山气急败坏地从里面飞掠而出,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黑衣人。单狐孤山看到门外的情景,突然怒喝道:“没想到你还能自己逃出去,看来本王真是低估你了!六弟,召集全城兵马,挨家挨户的搜查,本王就不信他还能逃出这星魂城!”

  说着,两人匆忙而去。

  湘儿喜道:“将军,照单狐孤山的话,先生并不是被那些黑衣人劫持走,而是自己逃出去的!”

  水碧略一思索,道:“那黑衣人和单狐孤山都是要抓风郎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把风郎找到。”

  湘儿和湄儿两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三人顿如飞鸿般掠下了屋脊,奔出了天刑府。而在他们离开不久,那地牢出口又闪出了一个一个白发人来,此人正是蒙飘凌。刚才,单狐孤山与蒙飘凌争斗正值紧急时刻,突然听到郁雷来报“犯人已逃!”,两人才发现监牢中果真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单狐孤山知道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把天琼风抓回来,而蒙飘凌因要从天琼风口中逼问出“御神无息”的口诀,也无心在和单狐孤山打斗下去,于是,两人同时罢手。单狐孤山出了地牢后,蒙飘凌当然不会傻得再回到监牢里面去呆着了!

  *****

  天琼风摸黑绕过几条街,就听得地面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颤抖。天琼风急忙闪进隐秘的暗影处藏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见一队数百人的将士从身前的那条街道奔驰而过。待那队将士远去后,天琼风才冒出头来。

  天琼风来到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差不多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这一路上,他起码见到了十多对那些搜查自己的人马,幸亏机灵,反应比较快,不然的话,恐怕又被抓进天刑府去了。看来单狐孤山为了把自己抓回去,查不过调动了全城的兵马了。

  天琼风正要翻进将军府的高墙,忽又寻思,若单狐孤山在城里其他地方找不到自己,而自己又是水碧带回来的犯人,难保他不会怀疑是水碧把自己藏在了将军府,现在这种情况,将军府也不是最安全的。天琼风来到将军府的后山,因为他想到了单狐邪等人在后山上挖的那个地道,那里应该可以藏一段时间。等到了明天,自己的功力一恢复,就算单狐孤山找到了自己也不足为惧!

  那个地道口还没有封起,天琼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马上就在地道的出口处盘膝端坐了下来,驱除了脑中的一切杂念,使自己的心境进了一层空明的境界,顿时那些游离于空气之中,寄存在草木之间的自然灵气源源不断地向天琼风汇聚而去,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然后又在他体内残余的微弱真气的牵引下从他肌肤轻缓地渗透至他的经脉之内……

  待天琼风从空灵中回过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天琼风缓缓吐出腹中一口浊气,顿觉全身清爽无比,在被那清风一吹,昨夜的疲劳早已无踪。经过一夜对灵气的吸纳和炼化,天琼风的真气变得十分充沛,一股怡然无惧的情绪在他胸中涌动,这时就算来个再强的对手,天琼风也有信心将他打败。

  今日的天气有些暗淡,天地交接之处不时得翻腾起滚滚云雾,而就这后山山峰也浮动着飘渺的乌云,在迷雾的包围中,眼前顿时变得有些灰蒙蒙的。

  这可能是自己来到天罗界后将要来临的第一个雨天吧!天琼风在来天罗界之前人间界刚好是初春时分,而到了天罗界之后才发觉天罗界是秋天,两个空间的季节状况竟是完全相反的。而且他自从禁地出来后,每天都是烈日高照,如今来个阴雨之天或许会舒服得许多!

  天琼风看着阴暗的天空,心中竟然莫名的高兴起来。他从后山处翻进了水碧所住的那所独院,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连个丫鬟都没看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天琼风不由担心起来,他跳上屋顶,一路疾驰,很快便走遍了整个将军府,当他来到将军府大厅的屋顶上时,天琼风忽然听到下面传来阵阵的喧闹声。

  天琼风趴了下来,揭开了几块瓦片,就着那缝隙朝下看去。果然见到了水碧和湘儿四人,还有亭叔和一个相貌和蔼但却十分威严的老头。在他们对面站着的是单狐孤山等人,而在厅外排列着的却是数百位手持兵器、身披铠甲的将士。

  天琼风头一凑近那洞口,就听得单狐孤山嘿嘿笑道:“水老将军,昨日天刑府重犯逃出,本王如今已搜遍全城家家户户,却惟有你这将军府还未查过。为了公平起见,本王想搜查一下你的将军府,以水老将军您在单狐国德高望重的身份,想必不会不同意吧?”

  天琼风在屋顶一听,才知道那个相貌和蔼的老头竟是水碧的爹水浪沙。

  水碧听了胸中大怒,正要上前把单狐孤山赶出将军府,却被水浪沙一手阻住。水浪沙哈哈一笑道:“王爷要搜查将军府,老夫自是不会阻拦,只是王爷凭什么认为那从天刑府逃走的要犯就会藏在将军府中呢?”

  单狐孤山冷笑一声道:“那要犯乃是水碧水将军押送回来的,可如今那要犯却在守卫森严的天刑府地牢中逃走,实在很难令人不怀疑这要犯还是不是水将军从天罗禁地带出来的那一个!”单狐孤山的言外之意便是水碧胡乱弄了一个犯人来交差,如今已搪塞过去,为那假冒之人泄露秘密,自然要把他救出天刑府了!

  水碧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照王爷说来,水碧带回来的那犯人并非真正的要犯罗?”

  单狐孤山道:“这事只有水将军清楚,本王如何能够知晓?”

  水碧怒道:“你……”水浪沙忽然朝水碧使了个眼色,水碧才很不情愿地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水浪沙微笑道:“王爷,你既然要搜查将军府,那就请便吧,老夫等就不在招呼了!”

  单狐孤山阴笑了几声,对身后的将军一摆手,大叫一声:“搜!”

  站列在大厅之外的数百位将士听到命令,顿时分成两小队从大厅的两个侧门处一路搜查而去。

  水浪沙只微微看了那些人一眼,便在厅侧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而且还闭上了双目,幽闲地养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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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2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九章闺房情韵

 

     作者:潇湘水月

  随着单狐孤山的身影和那对将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的逐渐远去。水碧气鼓鼓的道:“爹,您干嘛要让那老狐狸来搜将军府,我们又没有藏什么犯人?”

  水浪沙睁开眼睛,笑道:“碧儿,别生气,难道你真愿意见到他一直赖在这将军府不走吗?”

  水碧噘了噘嘴,不满地唔了一声,向府内跑去。

  天琼风见单狐孤山等人退出了将军府,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呆在水碧的独院内。不过,天琼风却也没有想到水碧在她爹面前会露出那样一副的儿女娇态。天琼风正要溜下房去,却忽然回想起单狐孤山在出门前脸上显露出的那一丝狡猾的笑意,不由心中暗懔,他一定不会只是来搜一下将军府的,莫非他还有其他的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想到这里,天琼风倒不急着下去见水碧了。他跳下将军府,追上了单狐孤山,悄悄地跟在了那一队人马的后面。由于天色尚早,城中居民经过昨晚整夜的搜查,这时还正在屋中呼呼大睡,街上行人并不是太多,天琼风一直跟着单狐孤山到了崇义王府,都没有被人发觉。

  单狐孤山一入王府,就将那队将士中的一个兵士叫进了书房,摒退了左右后,道:“本王交代的那些东西,你都放好了么?”

  那兵士露出一脸的谄笑,道:“请王爷放心,小的已经全照王爷您的吩咐做了。那包东西都塞到了水碧的床底下,只要不是仔细搜寻是很难发现的!”

  单狐孤山脸上闪过一丝阴笑,道:“很好!你放东西的时候周围还有没有人见到你?”

  “没有!”那兵士答道。

  “真的没有吗?”

  那兵士回忆了一下后,肯定的道:“回王爷,的确没有!”

  单狐孤山嘿嘿笑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本王将重重有赏。”话一落后,他的眼中露出了几丝阴狠的笑意,一缕杀机浮现脸端。

  那兵士死到临头,却兀自心中大喜,马上跪倒在地,拜道:“多谢王爷赏赐!”

  但他还没有站起来,单狐孤山的手掌突然一亮,狠狠地在他的天灵盖上一拍,他连惨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仆倒在地,睁大着那双茫然的眼睛瞪着虚空,到死都没有明白单狐孤山为什么要杀他!

  天琼风在书房屋顶看到单狐孤山杀人灭口这一幕,心中暗暗感叹,这老头果然心狠手辣。幸好自己来了这一趟,虽然还不知道单狐孤山叫那兵士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水碧的床底下,但从单狐孤山将替他办这件事的兵士杀了就可以明白,那东西对单狐孤山一定十分有利,或许他又想到什么毒计来陷害水碧吧!

  天琼风没有再看单狐孤山怎么处理那兵士的尸体,立即施展飞行术以最快的速度向将军府飘闪而去。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琼风又从后山翻进了水碧的院子。他刚来到水碧的房门外,就听见水碧和湘儿几人正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他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过一会才进去的时候,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急忙闪在了一根大柱子后面,屏着气息望外一看,便见亭叔一脸笑意地进了院子。

  亭叔径地走到水碧的房间门口,几步就跨了进去。

  天琼风稍一凝神,就听得亭叔道:“小姐,丹岐山的雨婷姑娘刚派了人来,小姐是不是出去见见她呀?”

  水碧一听,兴奋的道:“婷妹真的派人来了吗?那我马上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水碧和湘儿等人就急匆匆地出了房门,望院子外走去,亭叔也跟在水碧的后面出了院子。

  水碧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这可是个好机会!天琼风闪进了水碧的闺房,趴在地面在床底下搜索了一阵,果然在床板的夹缝中找到了一个小包袱。

  天琼风爬出床底,迫不及待地把包袱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放着一件浸满血迹的黑色夜行衣和一柄怪异的兵刃。那兵刃非金非铁,只有一尺来长,但却不到一厘米厚,锋利的刃口上泛着阵阵冰冷的寒光,透着阴冷的凉气。这兵刃有点像匕首,但是却连握手的地方都没有,只在兵刃一断所开的小洞上系着一根柔软但弹性极强的丝线。

  这不是昨夜那些黑衣人所穿的衣服和使用的兵器吗?单狐孤山派人偷偷地把这些东西放在水碧的床底下,莫不是真的想将劫牢的事嫁祸给水碧?单狐孤山这一招的确阴毒,只要他在国主面前这么一说,国主再派人到将军府一查,要是真在水碧房间里搜出了这些东西,到时水碧就是有一万嘴也分辨不清,那劫囚的罪名可就背定了!想起那些黑衣人,天琼风万般不解,开始的时候那个黑衣人还帮自己挡了个追兵,可到后来却又来抓自己,而且他们的武功都十分怪异,竟然能够潜伏在地下,于泥土之中穿行,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呢?来抓自己又所为何来呢?

  天琼风想了一会,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于是便把那兵器收了起来,而那件衣服天琼风则点起了火,将它化成了灰烬,这样一来,以后单狐孤山就是想嫁祸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了。

  把那些烧尽的灰尘也处理干净了,天琼风才翘着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天琼风细细一分辨,知道是水碧和湘儿几人,所以并未坐起,仍旧是那般坐态,但脸上却露出了一片温和灿烂的笑容。

  水碧和湘儿等人一进门就见到了天琼风。

  “风郎……”水碧一声娇呼,惊喜交集地向天琼风飞扑而去。

  湘儿四人叫了声“先生”之后,本也想扑上前去,谁料到被她们的将军抢了个先,不由都噘起嘴来很不情愿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看着向自己扑来的水碧,天琼风不由地张开了手臂,准备迎接着水碧那个玲珑娇躯的到来。谁知,水碧这一扑之力太过巨大,在水碧的身子刚一进天琼风怀中时,那椅子竟太不知趣地突然望后一倒,两个人顿时搂抱着从椅子上滚到了地面。

  两人在地上翻了好几圈后才停了下来,最后成了天琼风把水碧的身子完全覆盖在下的局面,感受着水碧起伏有致的丰腴身段,天琼风禁不住挣动了几下。水碧的身子被这一摩擦,立时浑身酸软酥麻,异样的感觉让水碧全身上下都变得软绵绵的。

  两人正深情凝望注视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一片不合时宜的声音,原来是湘儿等人在旁边笑得正开心呢!

  水碧心中一阵羞涩,无力地娇躯在天琼风身下扭动了两下。

  天琼风也是老脸难得一红,从水碧身子上爬了起来,顺便也把水碧从地上拉起。

  一站起来,才发现两人的衣服经过那一番翻滚,早已变得凌乱之极。天琼风穿的还是囚衣倒没什么,而水碧的衣服却是沾满了尘土,连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湘儿几人看着他们的狼狈样,笑得更加厉害,特别是湘儿,捧着肚子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水碧满脸通红,娇嗔道:“你们要是再笑,可就别怪我不带你们去丹岐山了!”

  果然,水碧此话一出,还真收到了奇效,湘儿四人立即小嘴绷得紧紧的,但笑意却依然在她们的口中涌动着,最后,终于憋到忍不住时,一个接着一个跑出了水碧的闺房,悦耳的娇笑又在外面院子里响了起来。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天琼风和水碧二人。

  水碧娇羞不堪,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天琼风伸出手去,搂着水碧滚圆的秀腰,把她整个身子都拉了过来,然后才又歪着头在她那湿润的红唇轻轻地咬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道:“碧儿,昨天担心我不?”

  水碧这时才稍稍抬起头来,埋怨地嗔视了天琼风一眼,道:“你还说呢?昨天找了你一夜,我还以为你被国主抓去了呢?谁知道你到现在才回来,害得我白担心了你一晚,一点也不体谅人家!”

  天琼风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呵呵笑道:“幸好我昨晚没有回来,不然今早就又被单狐孤山抓回去了!”

  “也是。”水碧羞涩一笑,忽又奇怪的问道:“风郎,昨天单狐孤山派人在城中搜了一夜,你躲到哪个地方去了?”

  天琼风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地面。

  水碧疑惑的道:“地道?”

  “猜对了!”天琼风笑着又在水碧的脸上吻了一下。

  水碧脸一热,幽幽的道:“你就在后山地道里也要拖到现在才肯出来见我,分明是不关心我?”

  “哪里,我昨晚可是一夜都想着你、关心你呢?”天琼风笑道。

  水碧心中一甜,妩媚的笑道:“真的吗?那你现在想不想我?”水碧说到这里,俏脸又是一红。

  “现在当然是更想你了!”天琼风油嘴滑舌的说完,一只手就在水碧的背后上下来回抚摸起来,另一只手却探进了水碧的衣裳里面,从她的两团雪峰之上一直滑到了她的小腹处才停了下来。

  水碧享受着天琼风双掌的摩挲,一阵阵舒服的暖意传遍了她的心灵,让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变得更加的慵懒。两手攀在天琼风的肩膀上,似乎一脱去天琼风身体的支撑,马上便会瘫软在地。

  很久,两人才从那无声的温情中缓过神来,忽然水碧“哎呀”一声惊呼:“我差点忘了还要去丹岐山呢!……都是你,还得我到现在才想起来!”说着,双手温柔地在天琼风的胸膛上捶了起来。

  “丹岐山在哪里?去丹岐山干嘛?”天琼风待水碧撒够了娇之后才笑呵呵的问道。

  水碧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天琼风,道:“等一下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也要去吗?”天琼风诧异的道。

  “当然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的话吗?”水碧搂着天琼风的脖子满脸笑意的问道。

  天琼风想了一下道:“你当时是说让我上星魂城来帮一个治病,对吧?你让我也去丹岐山,难道那病人就在那山上!”

  水碧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眨了几下眼睛。

  天琼风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脸,笑道:“呵呵,今天可能去不成了!要是我穿着这身囚衣,恐怕还没走出将军府,就被你父亲抓起来了!”

  水碧忽然笑道:“我早就给你准备好衣服了!”接着,从天琼风怀里跳了出来,红着脸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湘儿……”

  声音落下不久,便见湘儿一脸红扑扑地跑了进来,在水碧和天琼风之间瞄来瞄去,故做正经的道:“将军,有何吩咐?”看她模样,肯定在门口偷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水碧白了她一眼道:“你快把风郎的衣服拿来吧!”

  “遵命,将军!”湘儿又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才走出房去。

  看着湘儿出去了之后,天琼风又笑道:“碧儿,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

  “刚才弄脏了,是得重新换一套了!”水碧想起两人滚在地上的情景,脸又红了起来。水碧嘴上说要换衣服,可腿却一步也没有迈动,天琼风奇怪的道:“碧儿,你怎么不去换呀?”

  水碧垂着头,羞意绵绵的低声道:“就在这里换吗?”

  “当然是在这里换了!”天琼风话一说完,才又醒悟到原来是自己在这房里,水碧有点害羞,于是又加了一句,道:“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

  “那你转过身去!”

  面对着美人的请求,天琼风只得乖乖地背对着水碧。

  水碧这才放心地从柜子里取出衣服,然后又钻进了床里,把那近乎透明的帐子放了下来,才慌乱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天琼风听得身后不停地传来唏唏嗉嗉的换衣声,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往回看的欲望。这时,湘儿也拿着一套衣服蹦跳着跑了进来。她看了帐子里面的水碧一眼,把衣服塞在天琼风的手中,然后又故意给了天琼风一个诱惑的提示:“后面很好看哦!”

  天琼风讪笑了几下,吓唬她道:“小丫头,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看你的了!”说着张开手掌,作势欲抓湘儿的衣服。

  湘儿脸一红,急忙蹦了出去,在门口时,还不忘加上一句:“真的很好看哦……”

  天琼风当然没有真地回头看,因为在他忍不住想看的时候,水碧已经换上了一套浅绿色的衣裙走到了他身边。天琼风两眼将水碧从上瞄到下,最后才是一番由衷的赞叹:“碧儿,你每换一套衣服,我都会惊喜一次呀!”

  水碧心中甜丝丝的,柔媚的笑道:“风郎,你也快换衣服吧,呆会我们还要去丹岐山呢?”说着,就出了闺房,拉上了房门。

  只一会的功夫,天琼风便走了出来。

  水碧等人眼睛顿时一亮,都不禁怔住了。天琼风这时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长长的白发飘拂在脑后,一股飘逸俊洒的气息随着轻风的拂动而散发开来。而那张晶莹白嫩得如同初生婴儿的俊脸上展现出的那几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能引发人心灵的悸动,幽黑深邃的眸子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随手背负着站在那里,就好似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如波涛般地翻滚而出。

  “你们怎么了?”天琼风见她们猛盯着自己呆看,不由愣道。

  湘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先生,你穿上这身衣服可真是英俊多了!”

  湄儿也道:“是呀!不过先生今天看上去好象比以前多了些东西。”

  “是多了点威严和气势!”云儿点了点头赞道。

  水碧听了心中更是甜蜜,好象她们称赞天琼风的话就是在称赞她自己一般。

  但天琼风听了却心中一阵阵疑惑,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自己真有这样的变化吗?可又是什么东西促使自己发生这些变化的呢,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真气的异变所使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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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3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章丹歧雨婷

 

     作者:潇湘水月

  丹岐山位于星魂城外西北角六、七公里处,是星魂城周围最高的一座山。与丹岐山相连的还有几座小山,但却没有一座山能与丹岐山的幽静、秀丽相提并论。山虽不是极高,但山巅处却时时笼罩着一片朦胧的云雾,远远望去,那与林海波涛连成一体的迷雾似不断冒出飘渺的仙气。

  中午时分,顶着阴暗的天色,丹岐山下奔来了五匹马,马上坐着的是一男五女六个英俊漂亮的年轻人。这六个人正是天琼风和水碧以及湘儿四人。天琼风知道现在单狐孤山肯定在满城的搜寻自己,而且他手中又有自己的画像,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天琼风这时已经将满头白发变成了黑色,而且连眉毛也加粗了一点,还贴了一小撮黑须,虽只改变了一点点,但整个人看上去好象完全变了个样,开始时连水碧她们见了也是啧啧称奇。

  这次出将军府的时候,天琼风仍然是从水碧的那个独院跳出去的,然后才和水碧等人在府外会合,通过了城门处守卫的盘查,来到了这丹岐山下。

  天琼风他们将马匹寄存在了山脚下的一农户家中。由于水碧她们以前来丹岐山的时候,马都是放在那里的,所以和那农家主人已经十分的熟悉,那农家还热情地为他们准备了一些路上饮用的水。

  天琼风等人别过那农户一家人,便徒步往山上行去。

  深山密林中,只有一条用石板铺就而成的小道,道旁古木参天,溪流潺潺,忽与山石相撞,不时发出阵阵悦耳之声。

  水碧带着天琼风等人顺着小石道,爬过了五、六座山峦后,来到了一个看去极为秀气的小山谷。如今天罗界虽已快到深秋,但这谷中却依旧一片岸然绿意,小径旁边的野草灌木依然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谷中有一片相连而成的阁楼,楼顶全是用红色的瓦片覆盖着的,与谷中群绿相映衬,显得更加的古朴自然和清新。

  阁楼前这时正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相貌清丽的红衣小姑娘在那翘首张望。她见到水碧等人从谷口现出身影的时候,脸上顿时一片喜色,身形飘忽一闪,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来到了水碧等人的跟前。天琼风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对这谷中的主人就更加好奇了!

  “水小姐,你终于来了!”这小姑娘的人和兴奋的话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说完后,她又以奇怪的眼神看了脸色温和的天琼风一眼。

  水碧微微一笑道:“家里有点事,所以耽搁了一会。怎么样,红儿,你家小姐现在还好吗?”

  红儿脸色一暗,道:“小姐还是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红儿,别担心,我这次可是带了一个神医来哦,说不定就能治好你家小姐的病咯!”水碧安慰了红儿一会,又情意绵绵地看了天琼风一眼。

  红儿再次瞄了瞄天琼风。天琼风于是故做神医姿态地捋了捋胡须,却没想到以前从没做个这个动作,一时用力过猛,竟把那贴上的胡须拔得有些松动了起来,为免露出破绽,天琼风只得用那只手紧紧地靠在下巴上。

  红儿见他这模样,小嘴一撇道:“前些时候,也请来了几个说可以包治百病的神医,到最后全都灰溜溜地跑了。”说着,还故意对着天琼风哼了一声,好似在说:“你恐怕过不了多久也会像那些‘神医’一样灰溜溜地窜出去吧。”

  天琼风被这小姑娘如此一讥,只得抓着胡子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水碧和湘儿几人都偷偷地笑了出来。水碧道:“放心吧,这次的神医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哦!”

  “哼,谁知道呢?”看来这小姑娘对那些所谓“神医”可是深恶痛绝哪!

  水碧为免天琼风继续尴尬,于是笑道:“红儿,你先带我去看看雨婷吧,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红儿狠狠地瞪了天琼风几眼,才带着水碧她们向那阁楼走去。天琼风落在后面,又趁机沾了些口水把胡子重新粘了回去。

  阁楼布置地十分精巧雅致、清淡恬然,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多的阁楼天琼风竟没有见到几个人,除了那个叫红儿的小丫头外,便只见到了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和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三十岁左右的汉子。

  水碧走进了最中间的那座阁楼,便径直往楼上而去。看她对这的熟悉模样,一定经常上这来的。天琼风和湘儿几人也紧跟了上去。

  来到这座阁楼的二层,进到一间十分别致的卧室里。这间卧室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房间装扮的那么漂亮,里面只摆放了几张桌椅和一张床,四面的墙壁都是雪白色,只在那床头的上房挂了一幅清新淡雅的山水画,那画着墨不多,却将那山水的情致完全勾勒了出来。

  卧室里面充满了股股浓重的药味,而床上则躺着一位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的少女,那柔弱的病态之美所显现出来的楚楚可怜之形态让人见了,疼惜之情忍不住油然而生。

  那少女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微弱地叫了声“碧姐”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水碧急忙走到床边坐下来,把那少女扶住,疼爱的道:“婷妹,你就这样躺这吧,不要坐起来了!”看着这少女被病魔折磨成这副神态,水碧的眼眶禁不住红了起来。

  天琼风听了她们二人的称呼,便猜知这少女便是不久前亭叔所说的那位叫雨婷的姑娘了,也是水碧先前特意将自己请来星魂城医治的那位病人!

  雨婷被水碧按下了身子,也只得那样躺着,道:“碧姐,听红儿说,你前些时候到南方押解重犯去了,现在才回来,这一路还顺利吧!”

  “顺利。婷妹,你现在身子虚弱,就不要多说话了,姐姐这次特意从南方请了一位医术高超的神医回来,相信她一定可以把你的病治好的!”

  雨婷苦笑一声,道:“碧姐的心意小妹心领了,只是小妹这病已入膏肓,恐怕是没有治愈的希望,还是不要再浪费那位神医的精神了吧。”

  水碧心中一疼,安慰道:“婷妹,你就先不要胡思乱想了,反正人都已经带来了,你好歹也就让那位先生看看吧,说不定他真能找出治好你这病的办法来呢。”说着,她又回头向天琼风招了招手。

  天琼风来到床前,谁知水碧见了他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雨婷的眼中也露出了几丝笑意。

  天琼风被她们笑得摸不着头脑,回头一看湘儿几人,却见她们抿着的嘴早就被笑意憋成奇形怪状了。天琼风愣愣的道:“你们笑什么?”

  水碧忍住笑道:“先生,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把那假胡子拔下来吧!”当着雨婷的面,水碧也不好意思再那么亲昵地叫天琼风为“风郎”。

  天琼风用手一摸胡子,往床边桌子上摆着的那张小镜子里一照,却不禁傻眼了,只见它们的形状更加的千奇百怪,稀稀疏疏地垂着几根,紧紧地在颔下贴着几根,还有几根平躺在嘴角,正向着他嘴唇的方向延伸,整个看去,就像是一个横七竖八地插着树枝的鸟窝。

  原来看上去这么滑稽,怪不得她们会笑起来,天琼风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些胡子全拔了下来,只是有几根生命力特别顽强,等拔干净时,下巴上已布满了斑斑红点,天琼风一恼怒,干脆把那那加粗的眉毛也拔掉了!

  雨婷见了天琼风那气呼呼的模样,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装扮,反而笑道:“碧姐,这位先生还真可爱。”

  天琼风顿时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在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子眼中竟然变得可爱起来,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水碧笑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别管他,还是先让他帮你诊断一下吧。”说毕,便站起身来。

  天琼风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指搭在了雨婷的手腕上,然后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雨婷以前也被许多医生号过脉,但那多是些老人,这次小手被天琼风这个陌生而且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握着,竟有些发慌,连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但只过了一会,她便觉得天琼风的那只手忽然热了起来,一条细如蚕丝般的热气透过自己的手腕留遍了全身,顿时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心情也平复了下去,这是她自病了这么多年后的第一次享受到的舒服的感觉。

  过了好一阵子,天琼风才睁开了眼睛。

  水碧急忙问道:“风……先生,婷妹怎么样?”差点又将“风郎”二字说出口了。

  “她中的毒不轻呀!”天琼风叹了一口气。

  “中毒?!”全屋子的女人都惊叫了起来。

  红儿眼中闪过一点慌乱之色,不信的道:“小姐怎么会是中毒了呢?以前所有来给小姐看过病的人都说小姐这病是从小积累起来的沉疴!不会是你看不出我家小姐的病源,就胡乱说的吧。”

  水碧急道:“是呀,先生,你怎么会说婷妹是中毒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连床上的雨婷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天琼风。

  天琼风暗中摇了摇头,天罗界的医术难道这么落后吗,那么多人连中毒和沉疴都分不出来!不过天琼风并没有把这番牢骚发出来,只是道:“婷姑娘,那些大夫是不是说你的病从小积累,但却直到三年前才突然发作出来?”

  雨婷惊异地点了点头,道:“是呀!我这病确实三年前毫无征兆的就冒了出来!”红儿这时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但却没有人注意到。

  水碧虽然早就见过天琼风的医术,但这次还是有些惊奇,道:“这你也能看出来吗?”

  天琼风恩了一声,又问道:“婷姑娘,你是不是最近每隔一天全身就会感到一阵冰冷,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一样,而且这种感觉每次都要持续一个时辰,一次比一次要厉害,但是每次发作完了之后,除了脸色苍白,全身乏力之外,对身体其他地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害?”

  雨婷再一次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种感觉,照先生这样说,我真的是中毒了?”

  水碧紧张的道:“那婷妹的所中的毒能够驱除吗?”

  天琼风苦笑一声道:“婷姑娘所中的毒虽是厉害,但还难不倒我,只是我手中没有祛毒的工具!”

  “工具?你要什么样的工具呢?只要能用到,我一定会想办法去给你找来的!”水碧惊喜的道。

  雨婷听了眼中也萌发出了几丝希望。

  天琼风道:“银针!”如果有银针的话就可以施展“阴阳八法”,那时要驱除雨婷所中的毒就不难了。天琼风的那盒银针并没有带来天罗界,其实就算带在身上,在经过那条虚空通道时也会被那种强烈的摩擦之力给销毁的。

  “银针?就是女孩子绣衣服的那种绣花针吗?你要那种针干嘛?”水碧有点兴奋,但又有点不解的道。

  “绣花针?”天琼风看着水碧那表情,睁大着眼睛叫了出来,似乎在眼前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水碧一见天琼风那神态,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俏脸不由一红,白了天琼风一眼道:“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针?”

  天琼风摇了摇头,问道:“难道整个天罗就只有缝衣服所用的那一种针吗?那些大夫们给病人针灸时又是用什么工具呢?”

  “针灸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水碧愣道。

  天琼风怪叫着跳了起来:“连针灸都没有听过?”他转头又看了红儿和湘儿等人一眼,却见她们也都摇了摇头。天琼风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看向床上的雨婷,却见她也是一脸的茫然。最后天琼风绝望而又颓唐地坐了下来,难道天罗界根本就没有针灸这种医术,那自己到哪里去找银针去?

  天琼风喃喃的道:“没有银针,怎么医治呀?”

  水碧见天琼风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气得狠狠跺了一下脚,手掌拍了一下天琼风的脑袋,蛮横的道:“我不管,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婷妹的病治好,不然你以后都休想再碰我了!”说完,忿怒的把头别过一边,却忽然见到湘儿四人正抿着嘴在那偷笑,这时才醒悟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语病,这样一来,不是明显的告诉雨婷、红儿两人,自己和天琼风有种暧昧的关系吗?

  水碧偷偷地看了雨婷一眼,却见她也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水碧的脸顿时腾地一下就通红了起来。

  雨婷道:“碧姐,你就别再为我担心了,反正我本来就没指望这病能治好。”

  水碧羞红着脸转过身来,对雨婷道:“婷妹,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来的,否则,我跟她没完!”说着,还示威性地看了天琼风一眼。

  天琼风被她盯得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水碧的性格竟是这般古怪,开始见她时还以为她是个没有温情的“女强人”,可和她好起来时,天琼风又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柔滋味,但她一生气,却十足像是一条母老虎呀!天琼风这时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来的!”他这样说,也至少可以给雨婷一个希望,只不过除了用银针施展“阴阳八法”外,天琼风还真的没有多少把握可以将雨婷治好。

  水碧这才稍稍解气地放过天琼风。

  天琼风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在卧室里踱来踱去,而水碧等人的七双眼睛则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琼风。天琼风转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水碧喜道:“怎么样?想出什么办法来了么?”

  “没有!只不过走得累了,想喝口水!”天琼风呵呵笑道。

  水碧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抓起身边的一样东西就往天琼风砸去,同时口中怒哼道:“还没想出来,就别想喝水!”

  天琼风急忙把那团东西接住,一看,竟是女人的内衣,急得他又把内衣向水碧扔了过去。

  水碧这才发现自己扔错了东西,向雨婷一看,却见她那苍白的脸上竟飘上了几朵红霞,水碧自己也不好意思,竟会一时不查拿女人的衣服去砸自己的爱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水碧拿眼角瞥了天琼风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水碧向湘儿道:“湘儿,你们去倒一杯水来吧!”

  湘儿还没有回答,红儿却已经应道:“还是我去吧!湘儿姐姐她们就在这里先休息着!”说完,人已经匆匆出了卧室,下了阁楼。

  天琼风站到窗子边,向外远远望去,天空还是那般阴暗,天地相接处这时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天琼风看到视界尽头处的一片竹林,忽然心中一动,高兴的道:“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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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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