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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影月剑都》作者:火妖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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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二卷 负剑少年游

第一章 梦回千转

 
  朦胧……

  在隐隐约约的看不清中,有着多条的人影在闪动,远远近近,大大小小,反复地印刻在眼前。

  一张慈爱的女性面容,最清晰地刻在这一连串画面的最清晰前,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慈祥、温暖,似乎给了自己一种振奋的力量。好温暖,就像母亲一样的温暖。

  一个娇小的少女,甜美的声音始终回荡在脑海中,“大哥哥!大哥哥!”

  大哥哥?大哥哥是谁?

  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女的面容在眼里看来,也是那么的熟悉,而且还是那么的亲切,面上泛着的一丝始终寓孕着愁意的淡笑,总让自己生起了一种呵护的感觉。突然间,好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地安慰她。

  再深,再深,再往下掉………

  最深最深的地方,隐隐朦朦地,一双美丽的眼睛,似海水般蔚蓝,温柔似水,却寒若冰雪,清澈若泉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始终,她的玉容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烟雾之中,似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楚。

  再下来,再往下陷,陷,陷……

  “啊啊啊……”挺直起上身,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为什么接连着几天都做着同一个怪梦,好奇怪,但又好熟悉。

  惊呼声并没有打搅其他人的平静,平板板地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来这奇怪的梦,心下不禁泛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八十七号!”冷冰的话语终于打破了他的思考。

  没有名字,只有数字,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宿命。在记忆中,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一群孤儿,是由于主人的仁慈,才将这群可怜人予于收容,给他们以生命保障,并传授他们武功,因此,他们的生命,就属于主人,也只能属于主人,为主人而死,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而他,数字的代号就是——八十七号!

  “主人、命你立时前往大殿。”冰冷无情的声音,宣布着他下一步的动向。

  深吸一口气,兴奋的感觉在胸中升起。他知道,这代表着即将为主人而服务的时候又到了。为主人而服务,在他们眼里看来,是一项再也神圣不过的使命了,能为主人而死,这无疑是一种光荣。

  不理会周围一道道蕴涵着羡慕和嫉妒的眼光,他径自地踏进大殿。热血在心头澎湃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他已经决定好了将要尽力以一切力量包括生命在内去完成。方才不辜负主人的希望。

  偌大一个大殿,除了主人和主人的那位贵宾“林先生”之外,就只有他和四十五号的存在。

  “是四十五号吗?明白了!”

  他轻蔑地望了四十五号一眼。在他们当中,没有朋友,只有竟争,因此彼此之间相互鄙视,甚至时常安下有武力冲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连主人也知道,不过他却从来不制止。用他的话来说,这样一来,反而有利于他们的相互竟争。

  在孤云山庄的魔武者地狱特训中,每隔一段时间,在主人有意无意的安排和暗中挑抖下,这群魔武者们往往会凭着对己身的实力的自信及各式各样的手段,去与同为魔武者的其他伙伴们一决胜负。胜者不仅将会被众人默认为无形中的领袖,而且还会得到主人一项不可思议的奖励。

  如今,在这次挑战的最后竞级者,就是如今站在殿上的这两位。四十五号和八十七号。

  不过他还是瞧不起四十五号。好象在一年前才开始学习魔武术时,他们曾被聚集重新编号,是以武功从高到低排列的,因此他排名八十七号,武功确可以说是倒数几人之列。但在这半年来“林先生”的指导下魔武双修,他自觉对这种修练方式很是喜欢和适应,无论是魔法,还是武功,都已大进。不然也不能一路杀出重围,争得这竞级者的席位。

  四十五号显然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翻起白眼,对他不理不睬。不友好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他已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是要他们自相残杀。也许这个说法有点不妥当,因为四十五号和他并没什么交情。看来主人是常用这种手段来提升属下的战力和残忍了。想到这里也不禁一阵心寒。不过——他既然也既然看四十五号不惯,何妨送他上西天呢?

  慢慢地移步而出,冷笑道:“放马过来吧!”

  眼角的斜光一扫,那位神秘的“林先生”尚是木无表情,但主人的脸上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狞笑,那种笑容,直可令人不寒而栗。

  心下微微一颤,然而就在这心神一分之间,四十五号已全力攻出,抢占了先机。

  魔武力运至极至,手心蓝光一闪,一只带着蓝光的大手印已自远处遥摇结至。尚在远处,就可以感觉到手心磁力所蕴的强裂雷电之力。

  一时之间,简直呼吸都可以为之暂停。

  面对几乎将人压得憋不过气来的强大气势,八十七号嘴角边只是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冷冷而神秘的微笑。似乎对正在面前的死亡威胁毫不关心,连手印已结至眼前了都没有躲一躲或硬接的打算。只是悠然地站在那里,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并不是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秃顶老者心中暗叹一声,只此眼前一点,便已可预知两人交手的胜负了。八十七号处阵不惊,平淡自若,只此一点看来,已具有了未来绝顶高手的风范。反观四十五号,情绪太容易激动化了,这正是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所忌惮的。其实,经过这年来的观察,他早已就在暗中评判分出两人的高下了。刚开始时,四十五号的基础远在八十七号之上,因此一直领先于他。但在接触新的武学和魔法时,八十七号无论是哪一方面的进步速度都远超跃于四十五号之上,因此位置的赶超是早已可以预见的。

  在手印所带的电光快要印上八十七号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流风,仿佛是有大力在后面一扯,硬生生将八十七号从地面拉至空中,如同一只标枪一般,往后劲射而去。恰好在那一刹那摆脱了电光所控制的范围。

  四十五号哪里肯放,体内真气运转至极至,在半途生生将力道转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速度更是数倍的加快,同时电光大盛,铺天盖地卷向另一个方向的八十七号。

  这次无论怎么看来,八十七号是再也摆脱不过了。因为才使风系魔法在空中飘浮转移,不可能在另一刹那间再次使出。(当然,这是火侯与功力的的问题)而四十五号这次一击,也用上了风系魔法的辅助,速度也因此提升了好几倍,而且力道气势亦相应随之提升,所以如果再想转移逃出,无疑是自陷于被动的绝境。

  而且八十七号根本也就没有打算再做逃避,身形还未站稳,一层薄薄而朦胧的水墙就在他面前展开。

  水,是天下至柔之物,而为至刚,则天下莫若能摧之。

  尽管电手印还是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这一层看似薄薄无力的水墙。但力道却已经明显衰退了大半,剩下的对躲在水墙后且严阵已待的八十七号来说,不但已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还是个软柿子。

  八十七号这次没有用太大的力量就击溃了袭至的强弩之末,看着不远处因攻击无效反而吃了个大亏的四十五号,脸上不禁又不自觉地溢出半丝笑意。

  这对于四十五号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耻辱!自己的连番攻击不仅对八十七号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自己还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在主人面前丢尽了颜面。心下大怒,但却也有微微的欢喜。

  喜的乃是因为八十七号的两次防守,风移和水墙,都是用的纯粹性质的魔法。而对于魔武者来说,魔法只是辅助进攻的力量,并不是主要的手段。魔武者也不是专门以修练魔法为主的,因此魔法力也不会太强。像八十七号那样,两次使用纯粹性质的魔法,加上本身火侯也不够,魔法力可能已经损失大半了。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果然不出所料,对面的对手脸上在极短的时间内,脸上闪过了一丝朦朦的苍白色,这对于魔武者和魔法师来说,正是敲响了魔力不够的警钟。尽管对手掩饰得再好,但又怎能瞒过四十五号这有心人的眼睛呢?

  很好地掩饰着心中的狂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因刚才受挫而受了内伤的无力模样。八十七号果然中计,以为自己已真受了内伤,加上他自己魔力消耗过度,想要速战速决,因此一反刚才的被动,改为了主动进攻。

  八十七号身躯微微一颤,身形凌空浮起,脚底蓦然离地数寸,已飘浮在数丈高的空中。

  低空飘浮飞行,这是魔武者的特权。即使实力强若魔导士者,也最多不过能用风系魔法产生的反地心引力而暂时飘浮在半空,但若想要御风飞行,那却是万万不能的了。只有唯一兼容魔法与武功的魔武者,利用真气反弹的形式,再加上风系魔法的辅助,才能够造就低空短距离飞行的奇迹。因此说魔武者战力远高出同级魔法师和武者之上,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攻城掠地战上,尤见奇效。所以华亚当年能以五万“暗黑之旅”横扫大陆所向无敌。魔武者的神奇可见一二。

  四十五号只是冷冷一笑,自身魔武力旋转之下,亦缓缓飘浮起来。两人由地面战转入了对空战的形式。

  八十七号双手合抱,手中光华如轮飞转,刀削般的锋锐气劲,组成一波铺天盖地的裂空破浪,将面前的一切障碍物都通通予以破开。如雪片般乱纷飞的刀片气劲的重心,就是对面的四十五号。

  砰!砰!砰!气劲连续撞击之下,四十五号的防御果然接连吃亏。八十七号越战越勇,完全控制了场上的主动权。而四十五号却一再被逼得后飘,飘浮的高度也逐渐降低,呈现出后力不支的现象。

  在八十七号准备发出最后一击,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发现四十五号微眯的瞳孔内,闪过一丝不易为人查觉的笑意。

  中计了!这个念头刚转起,才发现已经来得迟了。排山倒海的气劲在一瞬间全部爆发。而刚才已经一口气将气劲全部外发,导致几无护身气劲的八十七号只有将这一重击硬生生照单全收。人体,从高高的半空下死板板地跌下,扑起了一地的灰尘。

  战斗结束了?

  四十五号略带点自得,站在大厅的中央,等待着主子的宣判与表扬,眼角边的那一抹笑意,终于在此时才全部地裂开。

  秃顶老者长长地出了口气,问了一句奇怪的话:“战斗结束了?”

  四十五号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战斗结束了!在现在!”

  不可能!四十五号恐惧地准备转过身,却看见自己的胸口,泛出大朵的血花,一只手,生生地从自己的后背穿过直贯前胸,然后才感觉到痛。最后,身躯才缓缓地倒下了。那最后的眼神,竟是带着一丝无奈,与不服!

  秃顶老者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下失去生命的尸体,“在战斗中,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完全取决与武功。在某个时候,头脑的功能,更超过了武功的运用。而你,就是输在这一环上。”末了,才转向站起身的八十七号,道:“明明你的武功高过他,却为什么要用诈死这种不光采的手段取胜呢?”

  八十七号懒洋洋道:“虽然我自信能赢他,但那也一定是很麻烦的事,打得辛苦,何苦呢?不如省点力。可笑他还以为自己反占上风,却不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被我牵着鼻子走。”

  秃顶老者点了点头,一笑道,“八十七号,你做得很好。看来这次的胜者,是非你莫属了。”

  八十七号一弯身,“全靠主人提拔。”

  秃顶老者脸上现出一种诡异的表情。“作为对你胜者的奖励,也算是完成以前曾对你的承诺,我要赏赐给你一件东西。”

  八十七号一阵迷惑,主人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承诺了。但心念一转之下,却又不去想它了。

  秃顶老者轻轻三击掌,一条淡淡的人影顿时现身殿外。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二章 云淡风清

 
  当身形完全清晰后,出现在大殿的竟是一名淡装丽人。看起来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宛如冰霜女神般圣洁的俏脸,自然散发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庄严和高贵端庄的气质,即使在秃顶老者的面前,仍透露出一种冷傲独立,偏又醉人之极的风韵。直至齐腰的乌黑长发潇洒如飘瀑地自然飘逸,魔鬼般玲珑起伏的线条,自然间还带了万般的风情万种和妩媚多端,但这却是令人远观而不可亵玩耶的另类之美!这一切,都显示出她的天生丽质,的是一代尤物。

  在接触到丽人眼中那抹神秘不可测的平静的神采的刹那间,八十七号胸口有如雷击,一口气憋在胸喘不上来。

  这似曾熟悉的眼神!

  是多么的像,那在梦中曾千百度回转的朦胧美丽。

  丽人盈盈拜倒在大殿,“属下盼情见过主人。”

  秃顶老者微微点头,示意淡装丽人起身来。

  八十七号心中一奇,要知道他在此一直以来所见的女性,都是以奴婢自称的。而这名淡装丽人却以属下自称。而且一般人包括自己这些死士都是以数字作为代号,而这名丽人却还拥有自己的基本称呼。光是这一个称呼,就可以引起很多联想了。至少,可以看出,这名丽人的身份绝对不低。

  如果,在先前一位聪明的少年看来,也许他就能够明白了那些失踪的女性武者的下落了吧。只是可惜的是,目前他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谈去想及其他事情了。

  秃顶老者嘿了一声道:“盼情,八十七号,你们先互相见过吧。”

  获得主人的允许后,两人此时才敢彼此打量起对方来。因为两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所以很难想从表情或目光里看出些什么来。不过,由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得出两人至少彼此之间并不讨厌。

  秃顶老者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嘴角泛出一丝邪笑道:“你们可知道我把你们一起叫来有什么目的吗?”

  两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秃顶老者干笑道:“从今日起,你们俩就是夫妻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两人都打得楞在原地不动了。过了许久,淡装丽人才试探性问道:“主人,您的意思是,是——”

  秃顶老者邪邪一笑道:“我有一项任务要你们去完成,而这项任务最好以夫妻的身份作为掩饰,所以——”

  八十七号恍然大悟道:“原来您要我们假扮成夫妻去执行任务。”

  秃顶老者摇头道:“不是假扮!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从今日起,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在日常生活中被别人看出破绽。”

  八十七号吞了一口口水道:“用不着这样吧,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把任务完成得很好的。至于这,我们——”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淡装丽人,只见她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秃顶老者脸一板,冷哼道:“你们连性命也是属于我的,更何况其他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做反对或赞同的意见。”

  这一席话说得八十七号冷汗直流,连忙伏倒在地,诚惶诚恐道:“主人恕罪,属下知错了,还请主人原谅。以后主人的一切命令,属下再也不敢有任何质疑了。”

  秃顶老者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从今天起,你们以前的一切名字将成为过去。我将赐给你们一个新的名字。盼情,你就叫作云淡。八十七号,你就叫作风清。云淡风清,好好好,正是天生一对!”

  盼情与八十七号,不对,应该说是云淡与风清伏倒在地,齐声道:“谢主人赐名,谢主人赐婚!”

  “哈哈哈哈!”秃顶老者放肆地大笑着。只有那名黄袍人“林先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沉默,从头至尾,未发过一言。

  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但由于自身所处的环境,在秃顶老者眼里看来,他的一句话,就胜过了什么凡礼俗节,因此,风清作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成亲,竟然会是这样的冷清平凡。这在云淡看来,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任何的喜庆场面,更没有丝毫的热闹氛围,只有一件事,把新郎与新娘送进洞房,就此结束了。完全没有大喜的气氛,倒宁可以说是冰冷无情。不过所幸的是,新郎新娘彼此间并没有相互看不顺眼。至少,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对方并不难看,也不惹自己讨厌。所以这才没有在喜庆的日子沾上一点点的悲哀。

  风清痴痴地,傻傻地望着自己的新娘,平时聪明至斯的他在此时竟也只有愚蠢的份了。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女子,一个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女子。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呢?

  在云淡心中,更是不知道怎么想的了。很有可能的是,当她的神智恢复清醒后,在了解了这一段荒唐的往事后,说不定会挥剑斩了风清后,再自己自杀吧!也许,这才是秃顶老者的真正目的!但是此时,由于记忆的封印,她也只是像平常的女子一样,含羞地低垂着粉颈。

  一时间,千百个念头在风清的心头打着转,但对着红烛下娇美的云淡,却全部飞向了九霄云外。一时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这段奇特的姻缘,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否将会开花结果?以后属于他们自己的明天,会有出头的一日吗?这些,也都不是云淡与风清所能了解的了。假如日后记忆恢复后,他们将会怎样对待这份孽缘呢?

  这些遥远的未来,似乎对于眼前的二人是没有意义了。他们自己的幸福,也许就在今朝的把握,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仅在第二天清晨,这对奴隶夫妇便早早的被他们的主人催上了行程。离开了他们自以为很是亲密和怀念的地方。尤其是临走之前这对夫妇尚对秃顶老者的恭敬和感激,直是让明白内情的人看起来颇为嘲然与讥讽。

  就这样,这对奇特的夫妇终于离开了他们所隶属的地方,踏上了自由的行程,也从此走上了可能属于死亡的征途。

  在寂静的大殿,只剩下秃顶老者和黄袍人两个人的时候。黄袍人平时一向的沉默不语才会被打破。

  “你究竟存的是什么想法,竟然把盼情给了那个小子!要知道若论姿色,她可是这些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秃顶老者神秘一笑道:“怎么,你对她还有兴趣吗?看来你可能已经碰过她了。”

  黄袍人哼了一声道:“别把其他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我一向不近女色,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我只是觉得她应该还会有更好的用途。”

  秃顶老者哦了一声,带点惋惜的语气。“这样啊,倒是便宜了那小子。她倒还是个处子呢!”

  黄袍人冷冷道:“你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竟然让那两个小辈就这样懵懵憧憧地乱闯出去。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乱子,孤云山庄将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我们的心血更是有可能毁于一旦!”

  秃顶老者舒服地靠着椅子上,闭上双目养神。“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他们有可能会在外面有任何建树。他们只不过是我试探用的棋子,扔出去搅一下局用的。”

  黄袍人一挑双眉,“哦!”

  “前几天主上的命令才到,下令我们放弃孤云山渣。因为前段时间的乱子已经戳得太大了,它的隐蔽性已经失去了。所以主上命令我们重新转移转入地下。”

  黄袍人哼了一声:“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乱子。”

  秃顶老者一撑椅子,立起身子来。“你可知道盼情的过去是什么人吗?”

  黄袍人不语,他知道秃顶老者自然会说。

  “她就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想来你以前也听过她的名字吧!”

  黄袍人兀地立起身来,失声道:“你,你怎么竟敢如此?你可知道南宫世家在武林和朝中的潜在势力有多大。尤其这南宫大小姐在南宫世家的地位。”

  秃顶来者叹息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一直不敢碰她。但你想我该怎么办?我又没主动惹上她,她却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硬闯进来了孤云山庄里,难道我能容许她全身而出泄露我们的秘密吗?我也只有抹去她的记忆,将她封在山庄里面。”

  黄袍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我就不会帮你封印她的记忆了。”

  秃顶老者皱了皱雪白的长眉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南宫世家就把你吓住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呀。”

  黄袍人哼了一声:“南宫世家就是和主上也有很密切的来往。连主上也要对南宫世家客气一二。你,你不但捉住南宫世家的的大小姐,还封印了她的记忆。甚至还随便把她给了一个身份低下的人。要是被南宫世家的人知道了,我看主上也不会有好脸色的。”

  秃顶老者一整脸色,“我的每一份努力,都是在为主上而做。主上应该知道,我是永远对他忠心的奴仆。对我该怎么办,是主上的事,用不着你为我操心。”

  一转话题道:“你可知道那个八十七号是什么来历?”

  黄袍人情绪还没转过来,冷冷道:“谁知道?”

  秃顶老者也不介意黄袍人的情绪。“据我调查,这人也是不简单啦。他竟是昔年斩武堂的李萱芬的儿子。而且还卷入到《武神经》和王者之剑的事件之中,现在被各方势力追捕。别的不说,他进庄后,我就发现了不少可疑的人在山庄附近躲躲闪闪的。好小子,还给我们山庄带来了不少麻烦啦!”

  黄袍人此时已缓缓回到椅子处坐下了。此时却眼睛一亮。“李萱芬?《武神经》?王者之剑?你,你找到那两样东西了?”

  秃顶老者摇了摇头,“看来那两样东西并不在这小子手中。我用搜魂大法搜遍他的记忆,也没找到有关这两件东西的任何记忆。唉!”

  黄袍人眼睛仍在闪着光。“那两件东西可是主上必要的东西。要是我们能找到,那可是大功一件了。”

  秃顶老者遗憾地摇了摇头。“那两件东西就不说了!看来从这小子身上是没什么指望了。不过对于我的杰作嘛,嘿嘿!你应该知道昔年南宫世家上两代家主南宫无乐就是死在断情老人手中。所以,嘿嘿,这对夫妇的境遇看起来不会太好过啊!”

  黄袍人冷冷道:“你也兀歹毒了点。尤其是当这对夫妇神智清醒后,想起他们以前的一切时,那才是最精彩的好戏吧!无论是上辈恩怨,还是现在侮辱南宫大小姐的事情,那小子可是稳死定了。”

  秃顶老者脸上返起得意的光芒。“不不不!这还不是最精彩的。你可又想想昨日死掉的那四十五号的身份。他们两个好像当时是一路进来的。哈哈!同伴相残本来就已经很惨了。而且沙翎奇死后,我只要把他死在那小子手上的消息放出去。魔教的人就会源源滚滚地不断而来。到时候,魔教与南宫世家争着杀人。不愁不把李萱芬引出来。”

  黄袍人打断了他的话头。“而且虽然斩武堂已散。但斩武七弟子之间还是或多或少有一点联系。据说如今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黑芒’就是斩武七弟子中的鹿钟昊所创。这样一来,魔教、南宫世家、‘黑芒’全部卷入这场旋涡,必定将天下再次搅得摇摇欲坠。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秃顶老者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说得正是我的计划。不过你还是漏掉了一点。这位南宫大小姐乃是名门三大美女之一,其追求者不计其数。而且她的未婚夫乃是潮海军团军团长丘然无明之子丘然长生,丘然家恐怕这个绿帽子也不会甘心戴下去吧!多了这股势力的介入,这场游戏将会玩得更有趣。”

  黄袍人叹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主上。但风云四起时,对主上难道会有很大的好处吗?”

  秃顶老者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不错!纷纷乱世,将更有利于主上的发展。对主上未来的问鼎天下将更有帮助!”

  黄袍人嘴角微微一动。“谁说主上有问鼎天下的雄心?”

  秃顶老者嘿了一声,“主上训练这群魔武者,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有了魔武者这堪称大陆最强的兵力,才有可能对抗华亚的同是魔武者的‘暗黑之旅’。”

  黄袍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荒谬!你认为就凭你手下这区区百余人的魔武者新军,能够对抗华亚的久经战场的五万‘暗黑之旅’吗?可笑!可笑!再说,就算对付得了华亚。但其他人怎么办?华亚、蓝天化虽然失踪已久,但和珊娜丽莎一样同是中央的坚定支持者。光是这三军加起来,就可以接近帝国兵力全部战斗力的一半。还有摇摆不定的徐君,从不卖人帐的伊达正航,就是主上的死对头那个女人我们就不一定对付得了。主上此时想要问鼎天下。时机可还不够成熟呢!”

  秃顶老者此时也有点清醒了,黯然道:“那么主上是否有过问鼎天下的打算呢?”

  黄袍人将目光投向殿外的幽远。“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连主上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吧!此时的天下大势,又有谁能料得准,说得清。更敢去把握呢?”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三章 狭路相逢

 

  一座华丽的马车在一家装饰颇为古典雅致的酒楼前停下了。帘子掀开,一名锦衣少年搀着一名绿衣丽人,慢步移下马车来。看两人亲密的程度,似乎是一对夫妻。男的英气俊秀,女的更是明艳照人,加上一身衣衫华丽,打扮高贵,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子弟,胜似神仙风流,却不知羡煞了多少路观者。

  这对夫妇自然就是云淡风清了。在离开孤云山庄之后,风清就首先考虑到了改装的问题。因为依照主人的意思,是要他们两夫妇在江湖上走动以引出他们要找的人,但既然如此,就要引起一定程度不大不小的引人注目,而就凭目下这副身份是不太合适的。再说云淡的绝世容色和高贵典雅的气质更非是一般平民所能拥有的。所以到了最后,风清最后决定改装成外出游玩的贵族夫妇,至少这样看起来也相像一些。

  踏上酒楼,自有趋炎附势的小二急忙上前来迎接。风清向四周不经意地扫了一圈,感觉到在周围,有数双灼热的眼神正大胆地注视着他们。当风清微笑着迎向那几双眼睛的主人时,那些眼睛却已经缩了回去,窥探者们却已经在自顾自地喝着酒。

  过了半响,一行人奔上楼来。当头一人,端地是名美男子,紫服蓝发,风度翩翩。

  蓝发人上楼后目光一扫,看到另一侧的云淡风清夫妇,面上先是不由浮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转为喜悦的笑意。本欲坐下的身子一转,走向了风清那一桌去。

  至于蓝发人的来到,云淡风清是早已感觉到了。至于先前一直那几双对他们的窥视的眼睛,更是只有傻子才感觉不到。如果所料无差,那几名窥探者,应该是与这蓝发人有关系。但风清一直不动声色,暗下也阻止了妻子的动作,只是冷静地等待着蓝衣人的到来。

  蓝发人走到桌边,满脸堆笑,朝向云淡道:“玉瑚,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只带了一个奴仆出巡,伯父知道了肯定会责怪的。你来到这里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前来接待你嘛。”

  云淡听得蓝发人竟将自己的丈夫比作奴仆,不由芳心大怒。但也只是冷笑。心道:你以为假作把我看成另外一个人就可以来套近乎,来刺探我们的虚实吗?我却偏不叫你如愿。于是却不回话,只是矜持地坐着,连理都懒得理他。

  云淡本性一向高傲,即使在封印记忆后的她,也还一直保持着这一份冷漠,因此才会在孤云山庄那个神秘的地狱中保住了清白。但由于秃顶老者的一句话将她和风清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拉到了一块,从本心来说她是不愿意的。但主人之命难违,加上她对风清也没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才勉强接受了他。但在婚后,又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亲密接触,她已经逐渐向风清打开了心扉。因此也才会有夫妻俩之间真正的亲密无间。

  但是,这也只是仅对于风清,她的丈夫而言。其他人休想让她有丝毫的脸色好看。即使是秃顶老者,也是敬畏多过尊崇。所以她才会对蓝发人一直冷冰冰地不理不睬,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不过,这样一来,却也正是符合了她以前的性格和身份。

  蓝发人碰了个软钉子,于是只有讪讪地笑着。他以前在云淡处碰的硬钉子比软钉子更多,所以倒也习惯了。

  在一旁冷眼看着的风清心下倒是奇怪:这蓝发人看样子倒不似在作态,如果真是的话,那他的表演技术也真是太天才了。正想设法探摸清楚究竟,蓝发人此时却转过身,朝他厉声道:“你还坐着干什么?虽说玉瑚一向善待下人,但作下人的也应该有作下人的样!怎么此时居然还敢与小姐同坐一桌。还不快起身来!”看样子他是把在云淡那里受的闷气全部发泄到风清身上了。

  风清眼中杀机一闪,但蓝发人却没注意到,只是径自在向云淡讨着好。喋喋不休地向云淡介绍着他身后的那群人,这个是本城的首席富豪,那个是此处的世袭贵族,而且竟然硬说有几个人以前也同云淡见过面的。

  风清心头妒意大生,更是平添了几分。虽然保持得很好,表面上并未发作表现出来,但心头的妒意如火,从那副表情却是可以看出几分端舆的。

  云淡对蓝发人莫名其妙的语言行为本就感到几分厌烦,再看到对面丈夫眼中不断流露出的妒意,更是再忍不住了。兀地立起身来,冷冷道:“够了吧!阁下究竟有什么企图,现在就摆到台面上来明说,用不着如此假惺惺地作态地笑里藏刀!”

  蓝发人倒也是吃了一惊,连退了几步。慌忙摇手道:“玉瑚,你不要误会啊!我怎么敢对你有什么企图呢?我早在以前就已死心了。如果我敢有什么企图的话,长生知道了还不把我撕成碎片啊。”

  云淡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玉指破空点去。樱唇一抿,冷冷一笑道:“我看你也不必再装什么花样了吧!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玉瑚,我也知道。你装着认错了人,来套近乎。究竟存有什么目的。说!”

  蓝发人后退开两步,避过云淡点来的指劲,迷惑道:“玉瑚,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难道竟真的要翻脸无情与我绝识么?”

  风清本想先一步阻止云淡的冲动的,但却未能来得及。此时也只有站起身来,尽量用着平淡的口气,“阁下对我们夫妇究竟有何企图,现在不妨可以明说了。须知我们夫妇虽然不愿意惹上麻烦,但也不是怕事之人,既然已经惹到了我们头上,却不会消极逃避的。”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会令蓝发人吃惊的了。蓝发人脸色立时转为煞白,指着风清,脸上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玉瑚,他,他说的什么?他,他竟然敢侮辱你的清白之名。”

  云淡一扬柳眉,“请不要再叫我什么玉瑚了。真是笑死人了。明明已经露了马脚,还要死撑着硬嘴。我再明确地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玉瑚。”

  蓝发人使劲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恢复了平静。退后几步,用冷静得可怕的声音道:“玉瑚,你骗不了我的。天下间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和你的容貌、气质完全一样。哼!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上了你身边这个小子,竟然会和他私奔,但又怕家族和长生的追查,所以才装着不认得我,是不是?”

  云淡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娇躯直打着战,怒气看情形是会一触即发。

  风清仰天哈哈一笑,脸色也立时为之一变而森然起来。“这场游戏玩到现在也该结束了吧!再说下去也是浪费,要动手,此时也应该是时候了。”

  蓝发人转头望着风清,眼神中挟着无尽的厌恶和愤怒痛恨,语气中更是掩不住浓浓的杀机。“好,我安笛南今日定要将你这可恶的下等人打成肉酱。让你知道我安氏家传武学的厉害。”又转头深深地望了云淡一眼。“玉瑚,为了这样一个下等人,值得吗?长生不知道要比这家伙好上千万倍,可是你却为什么不喜欢他。我败给长生,心中绝对是服气的。但这样一个下等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功潜质,都绝对与你不配。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说到最后,竟似是狂吼起来。

  云淡此时也感觉得出蓝发人安笛南并非似在装模作样了。但下意识间还是在拒绝自己去想某些问题。尤其是那句安氏家族那句话更是让她不安,一时间有意识地逃避去想关于自己可能存在的秘密,只是在为风清担心着。

  新帝国在动乱中起家,此时也亦以武立国。在帝国在武力无疑代表着一切力量。而在帝国内的军队中,除去了其他五大统领的地方军割据势力,主要的中央军,也就是帝国军人比重最大的主力兵力,是由咯丽丝和麦隆分而统之的,也占去了帝国总兵力的大半。

  而在中央军中,实力最强的是五大兵团:青天、潮海、炎焰、碎玉、红狐。其中这五大兵团中,最强的就是唯一以动物名命名的红狐。

  五大兵团也大多各依势力而倚靠,青天、红狐是由喀丽丝所控制的爪牙,而炎焰、碎玉则已变为麦隆的私人部队,只潮海兵团却还暂时保持着不偏不倚的中立,不敢轻易下赌注。如果不是潮海兵团长丘然无明有个好儿子丘然长生,恐怕喀丽丝和麦隆也不允许潮海撑了如此之久的。

  而红狐军团,却是由安氏家族所控制的兵力。

  知道了安笛南的身份之后,云淡不由暗中为丈夫捏了把冷汗。要知道五大军团中只有红狐是以家族制来进行统御,在红狐中大部分的高级军官都是安氏家族中人。姑且不论这种制度到底好不好,但红狐名列五大军团之首却是不可否认之事实。由此可见,安氏家族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视。这安笛南既然是安氏家族中人,其武功自然不会低了。

  只是,云淡却估错了一点。就是安笛南的武功,不是不低,而是——极高!

  气劲运至颠峰,安笛南的身旁竟似卷出了一团看不见的气流旋涡。周围份量稍轻的物品如椅子等,统统被卷入了这团有质无形的气流中,在飞快的旋转中化为粉碎,桌椅和碗碟的碎屑如羽箭般飙射纷飞。

  安笛南身后那群人尽管早已退出老远,但仍可感觉得到令人窒息的压力,衣襟被卷得老高,如排山倒海地刺激着众人的感官。更不用说靠得较近的云淡风清了。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风清,纵然是隔著一段遥距,仍让他胸口感到一阵窒息。

  但即使已经提升至如此强大的气势,安笛南却仍未出手。他自然不是心软下不了手,相反,他是要待自己把力量提高到至强至猛,一击必中,誓要将风清化为血粉。看得出,他对风清的恨意实是深至极致。不用说,这自然是因为云淡的原因了。他从未想过,那名高傲冷艳的女子,会有对男子那么好的时候,而且对象并不是他一向钦佩的偶像,云淡,不,应该说是南宫玉瑚的未婚夫丘然长生,而是一名低下无能的无名卑贱小卒。

  他好恨!恨风清,恨云淡,更恨自己!自己为什么连这样一个卑贱的小卒都比不过?

  所以他要杀!杀掉风清!而且要他死得非常的凄惨!

  云淡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安笛南竟然会有这么强,看来自己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却不知道丈夫的武功如何,自己一路而来,并没有见到过他施展武功。但却可以隐隐感觉得出他的武功比不上自己。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今日就危险了。想到这里,云淡暗中运功,准备在风清不利时出手相救。

  若真以力量而论,虽然是作为魔武者的风清,但由于修炼的时间火候问题,和安笛南相比却至少差上一两个等级。他唯一可恃的,就是魔武力的突然袭击,但也只能用于“突然”袭击。

  但这唯一的一点“可恃”,却在此时是绝对不可恃。因为对付狂暴的安笛南,这一点就显得那么的无力和微弱了。

  狂暴的一拳,犹如将周围的空气尽都抽干,形成了一个真空,拳劲螺旋着向前旋出,每多转一圈便多了一层力道,恐怕以如此恐怖的力量袭到风清的身上,会在第一时间内将他炸成血粉。

  对敌之时,有时候不一定要凭武功,但武功仍必须是非常重要的部分。风清的智慧和临场应变能力无疑是很高的,但对上狂暴之后似乎完全没了脑子的安笛南,却毫无能力使下攻心之术。只有硬接一道。

  魔武力运起,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薄的白光,一柄亮银小剑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手,诡异地在空中划出了无数个不规则的图形。然后,剑花在那一瞬间炸开,耀眼的白光后,射出了冰寒的冷气。这冷气绝不同于任何的冰寒内力,而是冰系魔法造成的后果。

  多重的身影叠叠重重,多影身法化出了无数的卸劲墙,但只是卸去极小部分的力道,魔武力连度运转之下,风清身体凌空飘起,往后飞泻卸去了剩余的部分力道,但仍有一部分力量未能完全消去,使得不能不与之硬拼。

  风清不远处的云淡骤然起身,一双雪白的玉掌在那一瞬间变得如青玉般朦胧。纤细的身影突然地启动,一瞬间接连闪过了安笛南身后那些人,冲入了那两个即将相撞的气团之间。

  劲气交击,炸出飞溅的强大气流,瞬间向外扩张,摧残着周围的一切物题,将方圆数丈范围内的一切全数吞噬在内。

  在砰然的轰炸声中,一众无干闲杂者纷纷抱头鼠窜。尖叫声四起,惹得楼外的路人也纷纷驻足对酒楼行起了注目礼。

  安笛南连退几步,才踉踉跄跄地站住了脚跟。望向云淡的眼神带着无限的忧怨,“玉瑚你终于出手了。难道此时你还想再瞒下去吗?南宫世家的独门内功难道还会有其他人会吗?只是我没能想到,也从未想到过,你竟然真的会为这个家伙出手。难道为了这个下等人,你真要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份,背叛家族和长生吗?”

  云淡玉容上带着点苍白,扶住似乎内力有点不支的丈夫,沉声道:“我根本不明白你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现在你只有两条路选,一是放我们离开,二是和我们夫妻二人拼个鱼死网破。你究竟选哪一条路?”

  安笛南痴痴地望着云淡的玉容,苦笑了一声道:“玉瑚你这是在逼我了。如果我放你们走了,我怎么对得起长生和南宫世伯。可玉瑚也应该知道我又怎么能狠心拒绝你的要求呢?罢了,罢了!玉瑚你们走吧,我也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找你们麻烦。但我也把话说在前面,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带到长生处的。玉瑚休要怪我。”

  云淡轻哼了一声,“如此倒多谢了!”二话不说,扶着风清,头也不回,就径自走下酒楼了。

  背后传来一声带点哀怨的呼叫:“玉瑚!”

  云淡娇躯一震,但没有转头头去回应,扶着丈夫,慢慢地走入大街的人流,消失在安笛南的视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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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四章 剖述衷肠

 
  云淡从风清背上缓缓收回业已有些苍白颤抖的玉掌,随即才自行盘膝坐下运功补充消耗严重的内力。而风清尽管有妻子帮忙疗治了大部分内伤,但安笛南那疯狂一击所造成的后遗也确是非同小可,此时也仍在默默运功调息。

  良久,云淡张开美目,望著业已停止运功的丈夫,关切地道:“现在觉得怎麽样了?”

  风清缓缓点了点头,“好得多了。那疯子出手可真狠,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模样。若不是我和他功力尚有一段距离,只要能在他发招的空隙之间抢手出招。那时他全然无防守之力,哼!不死也得重伤!”

  云淡低垂下粉颈,低声道:“你是在怪我心软,没能果断出手伤了他?”

  风清淡淡一笑,一把搂过妻子,拥在怀中,轻轻抚摸著她的亮丽柔软的长发,道:“我怎会怪你呢?你没出手伤他,只能说明你心存仁厚,我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妻子,难道还会有什么怨怪吗?”

  云淡靠著丈夫温暖宽畅的胸膛,甜甜一笑,将螓首埋进风清的怀中,静静地享受著这只属于夫妻之间的温馨。但心中却在小声地问著自己:我没对安笛南下手真是因为我心存仁厚吗?

  连她自己都不这麽认为。她一样认为自己心地冷酷,对人更是无情,从不会有任何的善良因素,这是主人不知道多少次灌输过给她的理念。自己也一向对人从不稍假辞色,所有的真情都只会留给自己的丈夫,在他面前流露出来。可是,自己却为什麽对那麽一个素不相识,还想取自己丈夫性命的人心软呢?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安笛南那哀怨的表情,那说不清却让她内心为之颤栗的眼神。最後那充满感情的一声呼唤:“玉瑚!”

  难道自己是因为这样才心软吗?这样,这样,也太荒谬了吧。

  玉瑚?玉瑚是谁?

  风清轻叹了一声,低头望去,云淡的俏脸,似乎因为内力消耗过多,显得略有些苍白,唯有两瓣朱唇,格外娇艳欲滴,两相映辉之下,分外惹人怜爱。纤长的手指,滑到妻子的朱唇上,轻声道:“不要再多想了。想多了对自己不好的。”

  云淡愕了一下,才从回忆中醒转过来。带点歉意地望向丈夫,“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风清微微一笑,“人都说夫妻连心,你在想什麽我怎麽会不知道呢?不要再多想了。越想越乱,越想越是糊涂,便越觉得我们陷进了一个不可知的陷阱。”

  云淡从丈夫怀里挣扎出来,立起因为汗水浸湿而显露出优美曲线的上身,惊异地望著风清。“你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

  火焰蹦跳著舔著木柴,不时吐出长长的火舌。现在他们正是处身于一个野外的山洞。虽然安笛南保证不会再对他们不利,但云淡仍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找上了这么一个野外的较为隐密的山洞安身。

  风清微微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指我们现在的处境。而是说──”他抬眼望向洞外的黑幕下的星空。“而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可能乃至以后,都根本是处身于一个局中,一个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能所知晓的迷局。”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

  云淡柳眉儿轻轻一挑,道:“此话怎讲?”

  风清叹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云淡奇怪地望了风清一眼,轻哦了一声,心头顿时泛开来了一股不祥的涟漪。

  风清冷笑道:“难道你真以为那个什麽安笛南是个疯子吗?看样子他也不像的,而且那副真情流露的样子,是再怎么样也无法装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是假装认识你来靠近我们。这麽说,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云淡娇躯一震,张口欲言,但终於没有说出来。

  风清爱怜地看了妻子一眼,口中却吐出了粉碎妻子希望的一句话。“他真的认识你!”

  云淡粉脸刹时变得更苍白,颤声道:“他,他真的认识我?那我,我,难道,究竟是?玉瑚?难道我就是那个什么玉瑚?”

  风清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向妻子,沉声道:“南宫玉瑚!”

  云淡软弱地靠在风清身上,声音微弱道:“可是,可是我不是盼情吗?一定,一定是那个安笛南认错人了。要不然主人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风清嘴角泛出一丝苦笑,“主人?你到了现在,竟还在相信主人?”

  云淡骇然道:“你,你怎可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要知道我们的命可都是主人给的。”

  风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本来我对主人的忠心是绝对不会可移的。但是,但是.....”他的眼神变得迷蒙起来,“自从我内伤好了之後,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新奇的平时敢也不敢想的想法。再结合前后的一些事情来想一想,就越觉得主人命令的可疑了。”

  其实这些人都没有想到,黄袍人对这些人进行的记忆封印,最主要依靠的是魔法禁固,而药物配合倒还在其次。因为本人只要有深厚的内力,或者精神能量相对的强大,要慢慢化开那种药物也不难,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风清的脑内本身就存在着一股神秘的精神能量,虽然风清本人并不太清楚,更不会运用分毫。但这股能量仍是具有着自动糊御主人的作用的,在黄袍人对风清进行记忆封印时,就给黄袍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使得黄袍人只玩弄小伎俩将那股能量暂时性地堵塞起来。而风清被安笛南那一掌打伤,体内的空虚,造成了魔法封印相对的微弱,此时内力自动运转疗伤过程中,也化去了不少药物。被暂时堵塞住的精神能量也开始慢慢地冲击外来的魔法封印。所以风清虽然记忆没有苏醒,但是头脑却清醒多了,也不再是盲目听从主人了。

  风清继续道:“你想想,从最开始主人要我们出来无目的地胡乱走动,这本身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加上这安笛南竟然认识你,而且称呼你作南宫玉瑚,但你原本是叫作盼情。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回忆一下,关於我们在孤云山庄前的那段记忆,是怎么样的?”

  云淡想了一下,果然有些模模糊糊,唯一只记得的就是:“主人给予了我们生命,我们将要以生命为他服务!”

  云淡还在犹豫著,毕竟她的封印相对风清来说牢固些,所以她的忠心度也较高一些。虽然有了疑心,但下意识中还是不愿去怀疑主人。

  云淡望著丈夫:“难道我真的是那个南宫玉瑚?”

  风清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南宫世家乃是天下有数的名门望族,有着贵族中的贵族之称。若云淡真是南宫世家中人。那么,凭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平民身份,是绝对配不上她的。这些日子来,夫妻二人间都产生了很深的感情。风清实在是不愿和妻子分离。更何况,他下意识间也在怕云淡若真是南宫世家中人后,会因为她高贵的身份,而再不会搭理他了。

  云淡似乎看出了风清的心事。把头靠著风清肩膀上,笑著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丈夫,对不对?”

  风清转过头,俯视玉人的娇颜,明亮的眼神,深深地望进了云淡美目的深处,脑子里突然乱成一团,不知所措。忽然一把紧紧搂著云淡道:“答应我,以後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离开我,好麽?”

  云淡伸出玉指,点在丈夫的脸颊上,噗哧一笑,“好,我答应你,但你以后也一定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无论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风清微笑著,“我也答应你!”

  云淡放松开身体,软软地躺在丈夫的怀中,“无论以后发生什麽事,我们都会一起渡过,你是我的丈夫,会永远陪著我,不是么?”

  这看似夫妻间随意说出的亲密语言,尽管二人当时都是把它当作对对方的安慰。但最终也是一直把它记在心中,并一生贯彻至终。只是,他们并未想到,因为他们所发的此语,两人会经受多少磨难,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此语而改变一生的走向,从而更改变了两人本身可能已是注定的命运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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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五章 断情划界

 
  “哦,是吗?”丘然长生在静静地听完了安笛南长篇大幅且添油加醋的叙述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表情依然平静,仿佛牵涉到的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别人的女人一样。

  这位被誉为新帝国年青一辈第一人的丘然长生,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并不出色。在相貌上,勉强说得上俊秀,不但比不上安笛南,连与风清相比也差得有点远。而且从外表上看,他出奇的文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丝毫没有高手的任何特征。

  但是,他却绝对是当今新帝国年青一辈第一人。若不是有他在,就凭他父亲丘然长生那举棋不定、左倚右靠,却迟迟不敢下决断的态度,恐怕早就被喀丽丝或麦隆给抄了家了。而且据说他还是武林中白道最神秘的门派雁宫一位长老的关门弟子,辈分之高,竟可与当今雁宫掌门人“无色剑”殷化眉平起平坐。若非如此,以南宫世家的势利和小心,怎么会选中他作未来的女婿呢?

  可是,如今,他的未婚妻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对高傲的丘然长生来说,是不是一个打击呢?

  不知道!至少从表面上看来看不出什么内心的波动。因为丘然长生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安笛南道:“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安笛南想也不想,恨恨道:“自然是立即追上他们,把那个奸夫当场给的碎尸万段!我想玉瑚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受了他的蛊惑,真不知道玉瑚是为什么会看上那个贱民的!”

  丘然长生眼中奇怪的光芒一闪而逝。良久,才开口问道:“就算你杀了那个男的,那么玉瑚你打算怎么办?也要杀了她吗?”

  安笛南一时语塞。说到底,连他也想不出该究竟怎样来对南宫玉瑚。所以才想等到丘然长生来再作计较。毕竟他是南宫玉瑚的未婚夫。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应该有优先处置的权力才对。

  总不能也杀了南宫玉瑚吧!先不说南宫世家那一边交代不过去,就是安笛南自己也舍不得,或应该说不愿意这样做。毕竟那是他曾经暗恋过的女人。

  丘然长生看着安笛南的窘样,突然失笑道:“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现在还知道他们两人的下落吗?”

  安笛南点了点头道:“虽然承诺不再对他们有所行动,但我还是可以一直令人在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我相信只要他们还没跑远,应该飞不出我的控制之内。”

  丘然长生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前往看看。毕竟好久没见玉瑚了。我也想看看,能令玉瑚动心甚至不惜背叛家门的男子,究竟是何模样呢?”

  安笛南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思索着。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呢?听到未婚妻投入他人怀抱,竟然丝毫不动声色,还自谈笑风声。如此的阴沉,正是成大事者的必备要求,必须难怪自己一直都对他如此恭顺,但,这正常吗?

  云淡风清夫妇待伤好后,便住进了城内的一间大客栈。这些时日来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似乎总是有着被跟踪的感觉。虽然心中有些不乐安笛南的所为,但他并未向他们动手已经是很守信誉了。却也一时无可奈何。

  明知道躲不过去,又何必要躲呢?还不如直接面对他们来作个一次了断。更何况,云淡心中还隐隐有着渴望知道真相的念头。对此,风清虽然有些不乐,但为了迁就妻子,再加上也有些希望明白真相。也默许了云淡的想法。

  轻微的敲门声终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问南宫玉瑚和她的丈夫是住在这里吗?”

  云淡风清对望一声,心道:“来了!”但还是有点诧异,想不到来者竟如此的礼貌,显然不会是安笛南,但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人来?

  门轻轻地开了,他们显然只猜对了一半,来者是丘然长生和安笛南。安笛南至今仍带恨恨的眼神,凶狠地盯着风清,那意思显然是很明白的了。但由于有丘然长生在,他不敢异动,只得暗自忍下。

  这也正是风清夫妻心中的疑问。一看安笛南那副要吃人的驾势,本也已经作好了动手的准备,虽然明知可能对己方不利。但安笛南竟然乖乖地强自忍下火气,不可能无因。自然就是因为与他同来那人之功了。

  那人居然能把安笛南压得服服贴贴的,自然是比他更难为对付的角色了。

  果然,那人一开口就语出惊人,“哈哈!果然是少年英雄,难怪玉瑚会喜欢上你。未来前途定然无量,就冲着这位兄台的金面,再加上和玉瑚多年的交情,我决定就此解除与玉瑚的婚约,那又如何?”

  风清云淡夫妇俱都吃了一惊。本来这人一开始就自称是南宫玉瑚,即云淡的未婚夫就非常令他们吃惊了。但他后来的那番话,声称与云淡从此解除婚约却是更令他们震惊的。

  云淡心里满不是滋味,在她自己都还未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前,而且在自己业已有了丈夫的情况下,冒冒然跑出一个自己的未婚夫来,就已经很让自己烦心了。本来这人声称与自己解除婚约,对自己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让自己放下了心上的一块大石。但他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却又有些让自己心头生起了一丝惆怅。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负。但眼前这人解除自己与他的婚约时的态度如喝杯水般的轻描淡写,却又让自己的芳心微颤。尽管自己对他并无丝毫感情,但心头仍是生起了一丝莫名的颤动。

  风清心中的震惊绝不会在他妻子之下。自己妻子的身份值得怀疑——妻子以前的未婚夫出现——妻子以前的未婚夫解除与她的婚约,这一连串足以让人惊震的事件确是值得他好好咀嚼消化一下了。尤其是这人为什么竟如此不顾其颜面的放过自己夫妇呢?他究竟是有什么图谋?一向智计多端的风清竟也一时想不出来。

  安笛南却在一边忍不住了。丘然长生的那番话确是让他震惊了好久。本待立时提出反对的意见的。但丘然长生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他以后的一切行动。他久在丘然长生的积威之下,自然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但那眼神和气势汹汹的态度,仍可看出他心底的不满。

  一时间,屋内变得悄然无声,除了丘然长生外,其余三人都在细细思索着那道晴天霹雳,盘算着丘然长生究竟是有什么图谋?

  丘然长生究竟是有什么图谋?

  在不久之后,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环收到丘然长生的这个决定之后,对此只下了三个字的评价:“好小子!”

  无论如何,是南宫玉瑚对不起丘然长生在先,丘然长生就算解除与她的婚约,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在当着情敌之面宣布,更落得大大方方,令云淡风清二人对他心怀感激,若日后他们还能活着且对他有什么值得利用之处时,也不好拒绝他的要求。更重要的是,风清与云淡之事木已成舟,丘然长生自不甘心戴上这顶绿帽子,他若出手杀了二人,南宫世家也绝对不敢有丝毫异议,但私下仍是会有不爽的意见。不若落个大方,这样一来,倒成了南宫世家对他不住,以后不但南宫世家人要在他面前低上一头,而且还不得主动与他破裂关系,否则倒会被天下人指责为翻脸无情。

  而且这样一来,丘然长生还落了个仁义的美名,更可以腾出空来去向其他更高的门阀上爬。还怕找不到好的女子吗?至于麻烦和骂名,让云淡风清和南宫世家去背吧!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既然木已成舟,丘然长生的决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至于他是否真的甘心戴上这顶绿帽子而忍下这口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丘然长生的图谋,至少屋内三人是看不出来的。即使风清也一向以智计见长,但他毕竟还不了解事件的全部,甚至,他们夫妇连眼前这个自称云淡未婚夫的人到底是谁都还不知道。

  云淡张口欲言:“其实我,我还根本不知道——”风清打断了她的话头,接下道:“玉瑚,既然这位兄台如此宽宏大量,我们应该多谢他才是,何必多言呢?”说罢,倒真的站起身来,向丘然长生长躬一礼。

  丘然长生淡淡道:“兄台不必多礼,在下一向自惭形秽,以为配不上玉瑚。而玉瑚慧质兰心,天生丽质,自是只有兄台这般人物才配得上。何必如此。”不知道是否心中到底不舍缘故,话语中倒是带了点讽刺意味。

  安笛南则在一旁气得牙痒痒的,“好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起来了。”

  风清转向云淡道:“玉瑚,还不快向不介绍一下这位仁兄,你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云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清楚丈夫究竟在做什么。连她自己都还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那什么南宫玉瑚,丈夫就以她的名义发起话来了。现在竟还要自己来介绍自己那“未婚夫”是何人。老天!自己怎么知道。风清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他这不是教自己露形么?

  丘然长生一见云淡的窘样,以为她羞于面对自己,一笑道:“既然玉瑚不方便介绍,那么在下自己就不客气了。鄙人丘然长生,一名无名小卒,实是不值一提。”

  风清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先前装出那副模样,如今终于引出这人的身份了。其实他手里也捏了一把汗,毕竟他和云淡对这些人都一无所知,而这些人却很可能清楚云淡以前的过往。倘若云淡真是那南宫玉瑚的话。那么自己便明显处于被动了。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知道云淡其实对他们没有印象,因为那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还不如硬挺到底再说。结果他暂时闯了过来,云淡知机的没有发任何一言,终于引出了那丘然长生的身份了。

  其实若真论智计之狡诈、心机之阴沉,风清决不在丘然长生之下,与其相比,风清缺的只不过是一点运气罢了。

  风清长笑一声:“如此便多谢丘然兄了,日后定有图报,不敢再劳动了。”言下竟有逐客之意。

  丘然长生倒也知趣,抱拳回道:“如此便不敢打搅了。待问兄台大名,日后也好有个称呼。”

  风清眼珠一转,道:“在下王问。”

  丘然长生哪里看不出风清所言是假,只是装着不知。倒是安笛南忍不住,喝道:“贱民,长生如此真诚对你,你竟还敢对他有所欺瞒!”

  风清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已怒甚。连先垂着螓首的云淡都忍不住立直起身来。

  丘然长生转身正色道:“笛南此言差矣!人哪有贵贱之分。当今之世,唯强者为尊,只有掌握强力之人,才是真正的贵者。何分贵贱?倒是那些贵族,依我看来,也不过......哼哼!”

  风清心中一凛:“此人极不简单。”再细细一想他话中之言,“莫非此人竟有反意。”

  丘然长生微微一欠,道:“在下也不再多作打搅,王兄,王夫人,就此告辞了。他言无忌讳,面不改色地倒是连王夫人这名称都叫了出来。

  望着丘然长生远去的背影,风清眉头轻轻一挑,心中隐隐感到一种对对此人说不出的忌惮和担心。

  “此人日后必为天下之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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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六章 噩梦初始

 

  丘然长生走后,云淡风清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相互保持着沉默。和谐的夫妻关系也似乎因为丘然长生的来临而出现了一丝看不见的裂痕。毕竟做夫妻也是有相当一段时日了,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开口似乎还不如不说,冷静一下也好。

  “岂有此理!”南宫玉瑚的父亲,南宫世家的当代家主南宫环在收到消息之后,竟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气得咆哮起来。周围的人都被他暴怒的态度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南宫玉瑚是他最心爱的大女儿,而且她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天下男人,但却反而因此惹来了一大群追求者,因此在关于她的婚事上,作为父亲,他是伤透了脑筋。最后终于在既考虑女儿幸福,又顾及家族利益的情况下,选定了丘然长生。丘然长生可说是新帝国当世最著名的英材,本以为女儿定会满意,但她却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且对自己为她安排婚事还相当不满意。但是!现在她竟然会和一个贱民,无名小卒在一起,真是丢尽了她自己和南宫世家的脸。

  而且丘然长生已经公然表示不要她了,南宫世家从此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和指责对象。这叫南宫环又怎么受得了!

  此时唯一敢劝他的,只有他的弟弟,南宫世家的总管南宫云啸。

  南宫云啸平静道:“大哥,此事不宜动怒,我们应该派人前去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回事,竟能令玉瑚不惜背叛家族也要和一个男人结合。依我看来,此事颇有蹊跷。”

  南宫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躺着椅子上,挥了挥手道:“依你,都依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声音突然转厉:“只是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丫头给我带回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论死活!”

  南宫云啸心中一凛,知道大哥这次真的动怒了,心中不禁有些为大侄女担心,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

  南宫环的小女儿,南宫素真突然插口道:“爹,我也想去看看,看看能令大姐动心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有没有资格做我未来的姐夫。”

  南宫环大怒,“闭嘴!不许提最后两个字。胡说八道!”

  南宫素真倒真不敢说话了,乖乖闭上了嘴。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远处的虚空中传来,“既然三姐不能去,我去吧!我倒想看看那能令玉瑚姐动心的便宜姐夫是何等人物。倘若是好的,也罢!如果配不上玉瑚姐。”声音转寒:“那他也不必再留在世上了,哈!”声音越到后来就越低,远远地飘来,似乎已早已在数里之外了。

  南宫环这下也不丧气了,兀地弹起身来。“那畜生怎么跑出来了。怎么没给我看住,快把他追回来!”声音喊到后面,已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

  南宫云啸也是吃了一惊,轻轻鼓掌三声。一条人影便现身于数丈外。另外无数的人影在空中闪动,显然已经追下去了。

  南宫云啸阴沉着脸:“你们怎么搞的,怎么会让小少爷逃出来的?”

  人影喘声道:“小少爷早有预谋逃走,他这两年来一直隐忍不发,其实一直在小心地挖着地道,直到今日才成功,他一出来就杀了我们七个兄弟,我们挡他不住,所以——”

  南宫环冷冷道:“不可能,就算他挖了地道,也只能到内门前为止。再下去就是暗流河了。他的地道不可能突破内门,他又是怎么闯出内门的?”

  人影:“这……”

  看着毁坏的内门,南宫环和南宫云啸心头都不自禁起了一层寒意。这内门乃是以寒铁所铸,非锋利兵器不能破。但如今——

  一个人形的大洞,生生映在破烂的内门上。

  良久,南宫云啸才苦笑道:“看来小星已经练成了不灭真火,难怪——唉,我现在只是担心玉瑚,怕小星会对她有所不利。”

  南宫环哼了一声,“这孽女死了更好!”话虽如此说,但眼中仍不自觉地露出关怀之意。

  南宫云啸摇了摇头道:“怕只怕他不是要玉瑚死,而是——”说到这里,两人都觉出事情的严重,心底一股寒气直冒。

  再仔细看了看内门处熔断的裂口,南宫环脸色异常难看。“看来不仅仅是不灭真火,不灭真火不可能伤害力只局限于这么小的范围。”

  被提醒,南宫云啸也是一惊,也细细观察了一下。“好像,好像还有火系魔法的辅助,难道,难道——”声音颤抖起来,“难道他真的突破了魔武极壁,练成了魔武合流。”

  南宫环摇了摇头:“不像,如果已经魔武合壁了的话,是不应该留下火魔法的痕迹的。”

  “但,但无论如何,他一定是练成了一门可怕的绝技是吗?”

  南宫环长叹一声。

  南宫云啸黯然道:“现在恐怕已无人拦得住小星了,万一他心尚有恨意,恐怕不久之后就是南宫世家的末日。这如何是好?”

  南宫环双拳紧捏,喝道:“难道你叫我向那孽子妥协,答应他那根本无理,且逆天至极点的要求么?”

  南宫云啸默然无语。

  南宫环仰天长叹:“天意!天意!难道真是上天要绝我南宫家么?”

  南宫世家的噩梦,目前南宫世家第一高手南宫小星的破困而出,究竟将会给云淡风清和南宫世家带来些什么呢?这被称为恶魔的南宫小星,又究竟是如何的恐怖呢?

  数匹快马的急速奔驰,在雨后的大道上溅起了点点泥点,其中也有不少溅到马上人自己身上,但他们却毫不在乎。看着一脸紧张的表情和鼻孔里不停冒着的白气,就知道他们定有急事。

  马匹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上人纷纷翻身下马来。领头的乃是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

  身后,一个下仆模样的汉子上前,凑到中年人的耳边,低声道:“四爷,应该就是这里。”

  四爷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只是看着这家客栈,深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带上几个人,跟我一起进去。”随即脸一板道:“进去之后,可得规矩一点,大小姐面前,不是可以随便放肆的地方。”

  连身后那几人的回应似乎也没有听,四爷只是在陷入着一种叹息与苦恼,此时的他,与外界,已经似乎没有多大关联了。

  房内,云淡风清夫妇仍在保持着彼此的沉默,风清几次张口欲言,但一抬头看到妻子忧虑的脸色,便终于隐忍不发。

  风清的反应,云淡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心中也充满着对丈夫的愧疚,但一想到自己身份不明和未来的可虑,垂下螓首,不敢再正视丈夫了。

  似乎实在是忍不住了,风清轻叹道:“淡姐,有什么话我们不可以好好谈谈,你我之间,难道还存在什么么?”

  云淡本要比风清大上三岁,因此在私下间,彼此间也以淡姐清弟作称,乃是夫妻间的亲密称呼。

  云淡轻摇螓首:“清弟,我,我只是一时间对这么多的变化接受不了。让我好好静静好么?``”

  风清默默点了点头,突然道:“我只希望淡姐不要忘了我们以前所发的那番誓言。无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是永远支持你的。”

  云淡面上现出一番笑容。“我怎么会忘了呢?无论如何,我们夫妻将是永不分离的。更何况——”她突然住口不说,眼神落下,落到她自己下面的小腹上。

  “什么?”风清这下明显不明白。“淡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淡羞涩一笑道:“何况就算我肯,另外一个人也舍不得放弃你呀!”

  风清虽然在其它事上机智过人,但对有些事还是一无所知的,听后还是不明白,有些茫然地望着云淡。

  见风清还是不开窍,云淡只好说得明白一点了。“我,我现在有了——”声音小如蚊语,几乎听都听不清。

  但风清却听清了。一时间竟呆住了,接下狂喜涌上心头,一把抱住妻子,“好淡姐,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云淡脸上晕红,“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

  正当两夫妻柔情蜜意正浓时,一阵扫兴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他们的话语。“老奴南宫墨,奉家主之命,前来见过大小姐。”

  南宫墨垂手低眉,静静地站在云淡夫妇面前,他的那几名属下,此时却乖乖地在门外等待着,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

  南宫墨道:“大小姐,自从得知你最近的消息之后,家主颇为震怒,下令附近所有南宫世家的属下,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大小姐处,老奴由于离此最近,所以也赶到得早一点。”

  云淡喃喃出声:“我,我……”

  南宫墨见着云淡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下暗叹一声,以为她是在为家主之命而发愁。不禁有些同情,但仍不得不开口道:“家主之命,无论如何都要将大小姐请回去,家主还说,还说…。”

  风清听得有些不对劲,插口道:“还说什么?”

  南宫墨看了风清一眼道:“家主还说若是大小姐不从命的话,不论死活,只是要把人带回去。”

  云淡不自禁打了个寒噤,转头看了看风清,再低头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其实,其实我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南宫玉瑚,我叫云淡,我想你们可能是认错人了。”

  南宫墨脸上的线条在刹那间全部僵硬化了。直瞪瞪地看着云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云淡说出这句长久以来都想出口的话后,整个人似乎都变轻松了,放松下来。见着妻子此时惹人怜爱的样子,风清上前一步,把云淡搂在怀里。看着云淡疲倦的玉容,心中一阵心疼。想当初云淡是多么坚强,但现在却因为这所谓的南宫玉瑚一事,将她弄得心力交瘁,女孩子天性的软弱,才在此时表现出来了。

  南宫墨干笑了几声道:“大小姐真会说笑话。别人不认得你,难道老奴还会不认得么?当年大小姐小时候,老奴还经常逗着你玩呢!而且大小姐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却也不是旁人能像的。大小姐若是想以此来逃避,恐怕这一招是不太灵的。”

  风清冷冷地看了南宫墨一眼,道:“信不信由你!不过,老实说,现在连我们自己都还不能确定。”

  南宫墨只是被风清望了一眼,心中就不自禁生起了一股寒意。不过幸好后来的话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清叹了口气,“因为到现在,我们根本不能肯定我们自己是谁。我们发现我们对于自己本身实在是一无所知。简而言知就是没有以前的记忆,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南宫墨有些目瞪口呆,他乃是南宫世家旁系中的有名角色,数十年来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但目下的事却的确是他以前从未遇过的。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目下你们已经失去了记忆?”

  风清恩了一声:“不错。但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为。”

  南宫墨变色道:“谁?是谁?什么人竟敢动南宫世家的大小姐,敢是活得不耐烦了。”

  风清皱了皱眉,南宫墨这番话倒像是说给他听似的。虽然他知道南宫墨是无心,而且也不知道什么。不过听在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他就是——”张开口才想起,他们对秃顶老者和他的一切了解得实是少得可怜,连想说都说不出来。

  南宫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风清,“怎么回事?说不出来了?”

  风清哼了一声,心中有些恼怒,正待反唇相讥,这时,一个清甜的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有什么后事就快些交待,过了今日,可就再也无法交待了。还是把握时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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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七章 奇女彤璧


  一条纤细的人影飘了进来,她飘进来时的绝美风姿,竟在刹那间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连同身为女身的云淡也不例外。

  这是只存在于梦想中的美丽。朦胧的面容,竟让人有着看不清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有着一种莫大的吸引力,使人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头上随意地用一支玉钗挽着,几簇长发不经意地垂下来,遮住了脸庞的半旁,反而增添了她女性慵懒的风姿。一时间,所有人,都为她所深深地吸引住,忘记了她所来时发出的那句话。

  本来若论美丽,她未必真及得上云淡,但她那朦胧的风姿,却有着绝世无双的磁性魔力。相对于冷艳高傲的云淡,这种魔力,对着男性有着更大的吸引力。令到云淡不由得深深的嫉妒起来。

  她轻轻地“飘”到风清身前,用甜美得无与伦比的声音柔声问道:“你就是风清吗?”

  风清傻傻地点了点头。

  云淡在一旁见到丈夫不争气的傻样子,不禁妒火上冲,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随意地用手拂了拂鬓角的云发,“记住,我叫彤璧,是送你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话音刚落,便已出手。

  她的兵器是一只碧绿色的玉箫,青翠欲滴得可爱。但在她真劲运用之下,此时却变成了一件至人于死命的可怕武器。又近且是突然发难,一时间风清全身上下要害都罩在她的玉箫之内。

  风清虽然先前一时为她的风姿所迷住,但他毕竟还不是真迷了心窍。这时他那在孤云山庄所锻炼出的随时随地都保持的超乎常人的警惕性又帮助了他。此时巧妙的一闪,“多影身法”运起,连避数招,这时云淡后方遥遥一掌推至。借着云淡掌力的掩护,加上“多影身法”的奥妙,终于退出了彤璧的控制范围。

  云淡一闪,站到了丈夫身旁,“你是谁,为何要对外子不利?”

  南宫墨吃了一惊,“大小姐,你,你真的和这个人——”

  云淡瞟了南宫墨一眼,道:“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我是否那南宫玉瑚,你现在叫也太早了点。”叹了口气。“等等吧!我还是不能确定。”

  南宫墨摇了摇头道:“大小姐,老奴不敢确定你是否真的失忆了。但你刚才出手所用的却绝对是南宫世家的独门内功。旁人是想学也偷学不到的。”

  “是这样啊。”云淡不禁有些黯然。

  彤璧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此时向云淡道:“我只不过要杀你丈夫你就如此激动了。但你丈夫却杀了我未婚夫,你说该怎么办?”

  风清在一旁吃了一惊,“小姐,这话从头说起,我,我什么时候杀了你未婚夫了?”

  彤璧脸一沉:“他叫沙翎奇,我这么一说你该明白了吧!”

  风清苦笑道:“我还是不明白。”话虽如此,但心下却已经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彤璧冷笑道:“好贼子,你此时却推得一干二净了。好,我问你,你用的兵器为何物?”

  风清一伸手,银丸顿时弹出小剑,“正是此剑!”

  彤璧也不怕风清出手暗算,伸手从风清手上将小剑取了过来仔细打量。风清只是苦笑。

  看罢,彤璧美目中杀机大露,“不错,这柄剑与翎奇尸体上的伤口完全吻合。”扎头向风清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不会说你这柄剑曾被别人盗走过吧!”

  风清摇摇头。“这柄剑我是从不离身的。不过小姐你真那么确定吗?万一是一柄与此剑一模一样的兵器杀了你未婚夫呢?”

  彤璧脸露鄙夷之色。“你懂什么?天下间绝没有两柄一模一样的剑。所谓可以称得上流的剑,其必有特定的‘剑魂’,为剑所伤,在一段时期之内,伤口上也必然会留有‘剑魂’的痕迹,所以剑可能有外表一样,但剑魂所限,其内质却绝对不一。所以——哼,以本姑娘的眼力还会看不出,绝对是此剑所致。你又说此剑你从不离身。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

  风清苦笑道:“小姐说是我是杀的。我自然也无话可说。小姐要杀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倒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彤璧哼了一声:“瞧你的样子,倒是我不讲道理了。本来我魔教中人也是不讲道理的。不过这次我倒要你死得心服口服!”纤手一抖,一卷帛画落下,“这画中人你可认得?”

  风清定睛一看,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这人原是他认得的。“是四十五号!”

  彤璧冷冷道:“怎么样?你不承认吗?”

  风清只是苦笑。四十五号确实是死在他手里,但那是公平决斗所至。若真要说起来,那主事者秃顶老者也跑不了关系。不过他杀了四十五号也就是沙翎奇,确是千真万确的事。但此时他想到的不是这些,而是……四十五号既然有真名,还有未婚妻,那么其他人包括自己在内也可能是一样。那么说自己那些人都不是如秃顶老者所说是他所收养长大的。而可能——

  “我是谁?”风清突然间恐惧起来。

  南宫墨却在一边骇然道:“魔教?你,你是谁?”

  彤璧挽了挽发梢,这个动作使她看起来更加诱人。但她的话语却足以使人全身冰冷。“我叫彤璧。不过江湖中人都只知道我的另一个称呼,璧无双。”

  朱三羽四璧无双!魔教年轻一辈三大高手。

  彤璧竟是其中之一。

  南宫墨脸色很是难看。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惹上魔教这个死缠烂打且实力强大的敌人。就连南宫世家也不例外。所以在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站在一旁去,冷眼旁观局势。如果此处没有南宫玉瑚,如果南宫玉瑚与风清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他是绝对会如愿以偿的。但现在却可能是由不得他了。

  魔教本身已经够恐怖了。其中的佼佼者更是难以对付了。朱三公子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在魔教之中,能以女子之身脱颖而出,彤璧绝对不会是如她表面看来那样的弱不经风。而相反,无论哪方面都应该是可怕之极。

  彤璧望着画中的沙翎奇,慢慢道:“自从小,我和翎奇就一起在魔教中长大,我们都是孤儿,为教中长老所收养。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在很久之前就彼此有了情意。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成了魔教中年轻一辈的出众人物,而翎奇却一直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所以到后来,他越来越躲开我,不愿意被我的光芒所遮住。最后,他终于离教出走,给我留下一封信。说他要去寻求强大,直到他能够配得上我的那一天,他会再回来。可是到了最后,我所看到的,只是他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美目中突然流下泪来。“可是我真的只在乎他。如果为了他,我宁可放弃我的武功和所有的荣誉。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向我表白呢?现在,我连想见他一面都办不到了。”

  周围的人都在静静地听她真情流露的话语。连风清都为她的话语所深深地打动,一时间竟忘了她是要来取自己性命。只恨不得为了取悦她一笑,连自己的人头都可以割下来给她。

  突然,南宫墨大喝一声:“情魂入境大法!小心!快清醒!”

  云淡风清都不禁一惊,心下才平静下来。彼此对望一眼,都觉得骇然。

  彤璧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情魂入境大法!老头儿,想不到你还有些眼光。”语气颇有赞赏之意,完全一副竟大人教训小孩的语气。

  南宫墨忍住气,向云淡道:“情魂入境大法最重的是施法人以话语动作吸引人的注意,以至再深一步慢慢控制思想行动,乃是魔教邪法中的一种。大小姐要小心了。”

  彤璧淡淡道:“如果有个人打破了你的美梦,毁坏了你的幸福,你会该怎样对付他?”她的话语很轻,但听到的人却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风清挺身而出,道:“你要杀我,那就来取我的性命吧!”

  彤璧美目瞟了他一眼,道:“好!”玉箫一转,悦耳的音乐声突然荡漾在整个房间中,但真正致命的却是随玉箫管中冲出看不见的数段飞舞的真气。

  南宫墨本在一旁看着,突然一顿脚,“我,我带来那些人呢?”立即冲出门去。

  彤璧轻笑道:“现在才想起来啊!”口中笑着,手下却毫不放松。除去玉箫的致命真气外,她的纤纤十指随意连弹,劲风四射,有如弩箭。

  风清先是很小心的聚集起一个水系魔法墙,挡在他和云淡的身前,作保护之用。但身为魔武者的他直接使用魔法后,魔力已大衰,即使是魔武力恐怕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幸好他还有一个好妻子!云淡的武功纵然不如彤璧,但绝对远在风清之上。本来女性很少以内力见长的,但云淡恰好就是那少数例外中的一个。借着水墙的掩护,一记又一记劈空掌力,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呼啸而去。

  彤璧玉箫射出的真气,俱被水墙挡下了。但指力弹出的真劲,可就不是水墙所能承受的了。本来无懈可击的水墙,一次又一次露出无数的小孔,但很快又自动补上。但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却迫得风清不断地后退,力量在不断的衰弱中。

  拼了!风清夫妇相互打了个眼色。水墙在瞬间瓦解,两条人影同时弹出,化为天间的矫龙。

  风清的魔武力运至极至,整个人都被一层淡淡的电光包裹着,偶尔还有电流外溢,恰如一道自远方狂射而至的巨大雷电。

  云淡的进攻掩护在丈夫的身后,但这才是真正的杀手!

  看不见彤璧的出招,只能感受到强大气势的奔放。一条美妙人影的飘起。然后在电光青芒与优扬的音乐声、轰隆声中平息了一切。

  彤璧轻飘飘地落下地来。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谁是胜利者了。

  实际上云淡只是受了小伤。但风清由于是首要攻击对象,而且他的力量最弱,所以伤得很重,至少,内创不轻。

  云淡玉面铁青,冷冷地望了彤璧一眼,心痛地扶起丈夫。她知道今日恐怕难以善了。彤璧必不肯善罢甘休。

  彤璧看着风清夫妇恩爱的样子,再想到沙翎奇的惨死,心中一股无名火起。玉掌仰起来,但脸上仍保持着美丽的笑容。心中越怒,笑得越甜。

  风清喘了口气道:“彤小姐,不错,沙翎奇是死在我手里的,但你这样杀了我。我死也不服。难道你不想知道沙翎奇是怎么死的。是谁主使我杀了他吗?”

  彤璧露出深思的表情。待了一下,道:“你现在可以说了。若你说得好,我说不定会给你一个痛快。”

  云淡哼了一声:“好蛮横的女人。照你这么说来,我们说不说都是死,那还不如不说的好。”

  彤璧淡淡一笑:“那由得你吗?”

  云淡心头火起,正待再次反驳。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进来:“说是要说,但现在不是恰当的时候。”

  众人转眼望去。在南宫墨的身旁,站着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风衣帽,把脸都严严实实盖起来的神秘人物。

  话,就是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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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八章 刃冷情深

  彤璧美目一转,轻声道:“来者可是‘阎王哭’么?”

  黑色风衣下的头微微动了一动,算是权作答复。

  “阎王哭”来干什么?这是盘旋在每个人心头的疑问。

  没人愿意去得罪医生,毕竟那是可以保命的存在。而且医者医人无数,谁知道哪一天会有些被他救过命的家伙冲上门来找你拼命。所以连彤璧都对“阎王哭”有点客气起来。一时间还不愿与他相冲突。

  另外,那对夫妇就更是疑惑了。“阎王哭”是在南宫墨的陪同下进来的,可能事情是与他们有关,所以份外小心。

  果然,“阎王哭”朝彤璧道:“你不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吗?所以我顺便前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有个条件,就是你事先不得乱动,一切听我吩咐而行。”

  彤璧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气,反而表示同意,看样子她对“阎王哭”的忌惮也很深。

  “阎王哭”淡淡道:“你就是怎么逼他们也没用。因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记忆,所以对要交代给你的事情可能有些不清楚。如果你真个要问明白的话,就得帮我来恢复他们的记忆。”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风清沉吟不语,这人既与南宫墨在一起,又说出这番话,他的目的是很明显的了。自己虽然失去部分记忆,但关于在孤云山庄的部分倒还是很清楚,“阎王哭”这么说,不过是要骗彤璧出手帮他们恢复记忆罢了。这么说,此人是友非敌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又——

  云淡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们恢复记忆。”盯着南宫墨道:“是因为他吗?”

  “阎王哭”冷冷道:“我不想救的人,别人怎么求我都没用。我之所以肯出手帮你,是因为以前我们好歹还算朋友,认识过。见你现在这样一副可怜样,我都替你悲哀。南宫玉瑚!”

  云淡呆了一呆,“我们以前认识?”

  风清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这“阎王哭”以前竟然与他妻子认识,这件事对他来说多少有点影响。尽管连对方可能是男是女都还没弄清楚,风清心头的妒意还是由然而生。

  “阎王哭”注视着云淡,缓缓道:“我替你们恢复记忆,也不是白干的事。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云淡柳眉一扬,道:“什么要求?”

  “阎王哭”顿了一下,道:“以后再说吧!反正在你恢复记忆之后仍具有效。”瞟了一眼在旁脸色阴沉的风清道:“放心吧!我不会要求你那些出乎你能力之外的事。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云淡将风清扯到了一边,夫妇二人商量起来。

  云淡看了看风清,知道他心里担心的什么,低声道:“清弟,你放心,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承诺都是不变的。我现在,只是想摆脱那些什么也不知的痛苦。”她眼框里有晶莹的泪花在滚动。“我再也承受不了那种什么也不知,被动接受一切的痛苦了。”

  风清无语,他又何常不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切呢!但若是以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为代价,那也太大了。但是他也绝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痛苦,所以只好答应了。尽管那个承诺不变,他们都坚信不会变。但风清的心中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彤璧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淡淡道:“可以开始了吧!”她似乎竟比当事人还心急。

  南宫墨长长地吐了一口粗气,向前一步。

  “封印他们记忆的手法显然很奇怪。先是以一种可以使人暂时性失去记忆的药物进行麻醉。不过这成效不大,因为在一段时间后药力会自动消除。但最主要的是后来用魔法封印了一部分脑部组织,使药力渗透进去,才会出现这种失忆的情况。”“阎王哭”正在侃侃而谈。“所以说,本来最好的方法是有魔法师用魔法为主,武学高手内力疏通为辅。我再药物三重而下。但此处一时要找到魔法师很难。不过,幸好,还有个魔武者。”众人的眼光都转向了风清。

  “我们就从他先开始。”

  彤璧的玉掌按在风清的天灵盖上,内力源源不断地自天顶灌下。南宫墨则顶住风清的背心。两大高手先行以内力强行激发风清体内不多的魔法力,(他被彤璧打成的那点伤对于“阎王哭”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再以内力配合魔法以疏导的方法灌充全身经脉。这个方法之险,使得在一旁的云淡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只是担心彤璧是否会就此出手结果风清的性命。

  幸好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当魔武者的面上闪出淡淡的莹光,也正是他体内魔武力运至最高峰的时候。在一旁的药师终于出手,不知名的药物捏在手里以内力化为药浆,再从风清的七窍硬灌而入。

  当最后的工作做完时,几乎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尚在盘息的风清,期望着奇迹的出现。只有“阎王哭”默不作色,显是很有信心。

  终于,魔武者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风清,你现在可是记起一切了吗?”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魔武者缓缓扫了众人一眼,又合上了眼睛。“我现在的名字,叫作,燕沉枫!”

  由于时间问题,众人只是匆匆听完燕沉枫痴梦般的回亿,了解了个大概轮廊,就开始着手对云淡的准备了。

  这次比起上次来可就费劲得多。一来云淡本身功力较高,对外来力量的排斥力也较大;二来是因为沉枫先前的记忆封印本就有些松动了,而云淡则不然,是以这次虽然有魔武者的外力帮助,但还是比先前耗力得多。待到“阎王哭”示意完成之后,沉枫已经累得被迫再次坐下盘膝调息。连功力最深的彤璧额头上也隐现香汗了。

  云淡缓缓张开美目,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被她目光扫到的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战。缓立起身来。还不待众人发问,眼光锁住南宫墨道:“六叔?”

  南宫墨大喜:“太好了,大小姐,你现在终于清醒了。要是家主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突然想起南宫环的吩咐是把南宫玉瑚捉回去,话语被迫顿住了。

  云淡,不,南宫玉瑚冷冷一笑道:“是吗?怎么在我先前的记忆里,你来的时候可不是怎么说的?”也不管南宫墨的窘样,径向沉枫走去。

  沉枫见到南宫玉瑚向他走来,喜道:“淡姐,哦,不,玉瑚,你现在也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子还好吗?”语气到后来温柔轻柔起来。

  南宫玉瑚眼中闪过复杂的颜色,身子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冰冷。“很好!很好!”也不见她怎么作势,只是一招,沉枫那柄亮银小剑就到了她手里。

  冰冷的剑锋,顺着先前的来势,原路返回刺入了血肉之躯。

  亮银小剑,第一次沾上了主人的鲜血!

  剑锋虽然冰冷,但还及不上主人冰冷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沉枫眼中满是痛苦之色,似乎忘了肉体上的伤痛,哀伤地望着南宫玉瑚。

  “不为什么!你,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趁机玷污了我的清白。只此一条,你就该死一万次!”南宫玉瑚颜色冰冷,话语更是寒若冰雪。

  “我该死?哈哈哈!”沉枫狂笑起来。“难道你现在已经失去了那段当时的记忆了吗?想不到当时的山盟海誓,此时已经化作飞烟。你可还曾记得我们的那段诺言吗?你还记得吗?”

  南宫玉瑚娇躯一震,冰冷的玉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但很快恢复。“不管你怎么说,你今日,一定要死!”眼中的复杂神色再度浮现,究竟是痛苦,还是抉择?

  在这一瞬间,“阎王哭”突然出手,架住了南宫玉瑚。“手下留情!”

  南宫玉瑚微一愕:“是你?”

  “阎王哭”哼了一声道:“若非是我,你现在还能如此吗?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失去记忆不知所措的柔弱小女人罢了。”

  南宫玉瑚冷冷道:“如此说来倒要多谢你了?”

  “阎王哭”冷冷一笑:“有你这么个朋友倒真是我的晦气!费话少说,先前你曾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治疗你们的报酬,你应该还没忘吧?”

  南宫玉瑚微愠道:“我是我,他是他,不要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阎王哭”哦了一声道:“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南宫于瑚,你们可不止一夜夫妻啊!现在竟如此绝情。倒真是,哼!你要杀他,难道就从未替你肚里的孩子想想,是想他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南宫墨骇然道:“大,大小姐,他,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竟有了——”

  南宫玉瑚眼中复杂神色更浓,“那个孽种,留下来干什么?替我把他拿掉!”

  沉枫在一旁痛苦叫道:“不!玉瑚,你,你不可以这样!”

  “阎王哭”连连摇头,“好个绝情绝义的女人啦!”转向沉枫道:“现在你可看清楚了。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南宫玉瑚。至于你的那个妻子云淡,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南宫玉瑚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死!”这句话甚至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沉枫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在他眼前,是一片黑暗。生平的挚爱,竟然如此对他,竟如此对他们的爱情结晶——孩子。昔日的美好时光,柔情蜜意,都成为一片梦般的回忆。活在世上,也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阎王哭”道:“如果是我要他活呢?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南宫玉瑚应该不是毁约之人吧!”

  南宫玉瑚这才一惊,“你,他?”仔细看了沉枫一眼,突然阴森森一笑道:“你,该不会是——嘿嘿!”

  “阎王哭”突然怒道:“闭嘴!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竟然对自己的丈夫如此狠毒。南宫玉瑚,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怒极之下,声音竟有些尖声尖气。

  南宫玉瑚也是没想到“阎王哭”竟会发怒,一征,随即淡淡道:“你要是高兴,就尽管把这个人带走吧!只是——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他。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

  沉枫晕了过去。

  在还未晕过去之前的朦胧中,彤璧的声音传入耳中。“本来我还想杀了你的。但现在看来竟是不用了。你现在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你也将会慢慢地品尝,所爱的人离去你之后的痛苦滋味。哈!还有被背叛的滋味。你慢慢地,一点一点的享受吧!”

  南宫玉瑚转身,慢慢地走出门去,看也不再看沉枫一眼。南宫墨紧随在后。

  “大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回去见见家主?”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可是大小姐,家主那边还传来了个对你不利的消息。我想,我想....”

  “哦?”

  “小少爷已经破关而出了!看样子他竟是朝着这边来的。家主担心他会对大小姐不利。”

  南宫玉瑚身躯一震,玉容顿时变得苍白。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去的,又何必要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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