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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缉私秘密档案:《以共和国的名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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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09-01
队员们顿时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地准备投入战斗了。唐旭峰观察着雷达显示器的荧屏向许钧报告:“许处,我们已发现可疑目标,大致方位是,东径一百零六度三十分,北纬二十一度二十分,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许钧琢磨着海图回答:“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方位,应该是中康号无疑了。唐队,我命令你,全速向中康号靠拢,坚决把它堵在码头以外的海面上。气象预报说,很快就有大风浪


赶来凑热闹。你们务必要小心,人在艇在,我等着你们胜利归来。”

  万顷波浪的海面上,八一五艇如脱弦之箭,加速靠拢那艘神秘的中康号。八一五艇的行动终于被中康号发现,在世纪大酒店里的张墨翰已回到豪华的套房里,正沉着脸接听着来自中康号的电话,“什么,有可疑目标接近你们的船?马上设法搞清目标的真实情况。建平港一切正常,已备好几套方案为中康号靠岸保驾,建平市的几个重要人物都在我这儿呆着,万一出个意外也不怕,你们不必惊慌。好……我们现在保持热线联系。”

  一个中年男人敲门进来报告:“张董,领导们都在等你,他们对这笔投资好像都很感兴趣。”

  张墨翰毫无表情地自言自语:“投资是有风险的。”

  己潜伏在建平港码头的鲁风收到了张墨翰的秘密通报,被告知中康号发现了可疑的目标,要他做好执行第二套方案的准备,没有他的指令,谁也不准擅自行动。八一五艇和中康号越来越接近,看来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在所难免。驾驶舱里,唐旭峰一言不发地看着茫茫的大海。站在一边的苏瑶忍不住问:“唐队,你在想什么?”

  唐旭峰没有回答,眼睛望着透茫茫夜幕。苏瑶用肘顶了一下唐旭峰,加大声音问:“在做什么梦?”

  唐旭峰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躺在家里的席梦思床上?”

  苏瑶轻轻叹道:“唐队,我觉得做缉私警察的老婆挺吃亏的,说白了,我为嫂子鸣不平。”

  唐旭峰仍盯着海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真有空。”

  苏瑶喋喋不休地说:“你一投入战斗什么都忘了,可人家嫂子还蒙在鼓里受委屈,想想真是冤。”

  唐旭峰低声回了一句:“战斗结束了,一切都可以说清。”

  苏瑶感叹地说:“不,对我们缉私警察来说,战斗是不会结束的。”

  唐旭峰点了下头,“哦,我明白了,所以你结婚才半年就离婚了,原来你是怕你的那一位受委屈。”

  苏瑶望着波浪起伏的海面,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没有那么高尚,我看你的内心也不会那么超脱。”

  “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唐旭峰挂出免战牌了。

  苏瑶顿感扫兴,“你们男人有时真没劲。”

  唐旭峰忍不住调侃道:“有空我帮你找个好男人。”

  “算了吧,你有剩余的精力应该好好去安抚一下你的老婆。”苏瑶断然回绝道。

  唐旭峰嘀咕道:“老婆这辈子是跑不了了。”

  苏瑶故意大大地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看清楚了,你这个所谓的优秀男人,其实也很自私。”

  “我说过了,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唐旭峰摇头说。

  苏瑶冷不丁地将靠在一边的阿松拽过来问道:“阿松,你说说看,你是什么看法?”

  阿松嘿嘿一笑说:“我听不懂你们的话。”

  苏瑶连连摇头道:“你的脑子就是一根筋。”

  阿松还是嘿嘿笑着说:“一根筋没什么不好,简单,没痛苦。”

  苏瑶一跺脚,赌气地离开了驾驶室。唐旭峰和阿松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也许这一笑里藏着只有男人才明白的无奈和感慨。不知是不是一种巧合,这样的对话不只发生在唐旭峰和苏瑶之间。越来越强劲的海风,似乎把这种情绪也吹到了远在云城的海关码头上。朱队长和娟子站在寂寞的海边,双方憋了很久,终于又打开了话匣子。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09-01
 “走吧,这样等下去是没有时间的,旭峰已走得很远了,这我比你更清楚。”

  “朱队长,今晚我特别心不定。”

  “他哪一次出去执行任务你心里放心过?”




  “这次不一样,因为……因为还出现了你们之间这种关系……我想,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你想那么多干吗?做缉私警察的老婆脑子要简单一点,什么都不要多问,什么都不要多想,吃饭,睡觉,管孩子,月初问老公拿工资,月底问老公拿奖金,这样过日子不是很轻松吗?!”

  “你老婆做到了吗?”

  “管她是真做到还是假做到,反正她现在很少管我的事。”

  “朱队长,我没有你老婆那么洒脱,也许我傻,我不开窍,即使碰了钉子,我还是死操心。哪一天我没有了这份心思,大概只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情况?”

  “要么死亡,要么离婚。”

  “你说得太绝对了,我老婆的活法也是一种选择啊。”

  “朱队长,说句话可能会让你的伤心,有一点点想法的女人是绝不会嫁给有你这种想法的男人。对不起,我没有存心伤害你的意思。”

  “没什么对不起的,旭峰比我幸福。”

  朱队长最后的一句话,像是一个休止符,不仅让娟子无言以对,也让他自己也闭紧了嘴唇。两人顿时像一对陌生人,任凭海风吹拂,海浪拍岸,他们只是沉默。

  八一五艇上的唐旭峰却无法沉默,看着雷达扫描图像继续报告:“许处,现在可以肯定,目标确实是中康号,它移动的方向正是建平市海港码头。”

  许钧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手机中回响:“好,牢牢锁定它,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它。据查,中康号注册于巴拿马,船东背景比较复杂,你要关照队员们做好打一场恶仗的准备。”

  在八一五艇和中康号即将会面之际,北宁海关缉私局局长吴新甫心里也不平静,到现在他还不清楚许钧的真正行踪,这让他难以入眠。妻子忍不住劝说:“你睡又睡不着,坐又坐不安,干脆直接给许钧打个电话,问他到底在干什么,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省得劳心劳肺,自己跟自己折腾个没完,把我也弄得心神不安。”

  吴新甫看着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重重叹着气说:“你不懂的,我不给许钧打电话,确实心里不踏实,情况不明,心里没底,新班子刚刚成立,我不能不琢磨每个人的官场背景,许钧若真是绕开我在执行一项重大的任务,那对我的仕途确实是发出了一个严峻的信号。从这个角度考虑,我很有必要直截了当给许钧打电话。但是,如果我给许钧打了电话,万一他在某种背景的支持下,不接受我的命令和建议,那么我这个新任命的缉私局局长的权威立刻会受到严重的挑战,那时我会非常被动,进退两难。难啊……”

  妻子无可奈何,要去拿药,“那就睡觉吧,我给你一粒安眠药。”

  吴新甫烦躁不安地摆了摆手,“你睡吧,不要浪费安眠药了。”

  无法入眠的当然还有罗英鹏。关长室里,灯火通明。罗英鹏手里的电话几乎没有放下过,“许局,总署非常关心这个案子的进展,中康号船长的背景情况已初步摸清,男,四十八岁,马来西亚国籍,是个中国通,在其他国家有过走私的犯罪记录,与南亚安达曼海的海盗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我提醒你,这个对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事先要想好多种对策。”

  罗英鹏自然不会想到,真正的对手,其实并不在中康号上。世纪大酒店的一间大套房里,张墨翰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焦虑地来回踱着步,那个中年男人忐忑不安地默立一旁。张墨翰吩咐道:“去,代我跟那些领导打个招呼,就说我喝醉了,投资的事下次再约他们谈,去吧。”

  中年男人迅速转身离开了套房。张墨翰想了想,拨打起手机说:“鲁副总,中康号刚刚报告,根据雷达资料分析,正高速靠拢他们船的目标十有八九是海关缉私艇。显然,有人开辟了另一个战场,已从建平市以外的地方调兵遣将包抄中康号,截断中康号的预定航向,情况非常危急。鲁副总,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朱队长,他突然赶回云城市缉私艇码头决不是偶然的,也许那艘缉私艇正是从云城海关缉私艇码头出发的。阿东不是报告说朱队长赶到码头后一直在打电话吗?那就对了,他一定在指挥那艘缉私艇。你立即指示阿东,马上送朱队长上路……”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09-01
 电话里传来鲁飞的声音:“我立即执行。”

  阿东很快接到了鲁风的电话指令,他阴险地一笑,举起有红外线瞄准仪的枪瞄准朱队长站立的方向,但是瞄准器里的镜头很快悄悄移向了娟子站立的位置,随着“叭”的一声轻轻声响,不远处,娟子摇晃了一下倒下了。阿东的小车迅速调头驶离了码头。




  几乎与此同时,八一五艇上的唐旭峰脑袋里一阵抽搐,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一击,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以为这是临战前的紧张所致,并没有在意,稍稍定了下神后,接通了许钧的电话:“许处,艇上所有的武器装备已全部处于临战状态,中康号已插翅难逃。”

  唐旭峰现在无遐顾及几分钟前还对他牵肠挂肚的妻子,那是一种无奈的必然。娟子被迅速送进了云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随着一声声揪心的电话铃声,脑外科、麻醉科、心内科、CT室的夜班医生被一一召唤到了急救室。

  八一五艇和中康号已到了快要摊牌的时候了,许钧明白无误地在电话里告诉线人老飞:“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已提供了货的情报,根据现在的情况,你可以撤出码头了,等事成之后,我来找你兑现我的承诺。另一个是你如果还想继续合作,进一步提供接货人的情报的话,那就继续守在码头,条件可以商谈……

  老飞毫不犹豫地答道:“许处长,我们以后再合作吧。”

  线人老飞决定撤退了,但情况并非如许钧估计的那样顺理成章。窝在世纪大酒店里的张墨翰已坐不住了,频频和中康号保持着联络:“你有没有可能加速靠向建平港口码头?”

  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我加速靠向建平码头至少还需要一个半小时,但是那艘海关的快艇追上我,最多不会超过四十五分钟。”

  张墨翰下决心道:“那你只有强行往公海跑了。你比我更明白,缉私艇的速度比你快,但你比它坚固一百倍,你可以撞沉它。”

  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恶狠狠:“撞沉它我可能就此断了中国的这条通道,我倒要先见识一下这条快艇上的中国缉私警察是什么样的。”

  建平港的码头上,鲁风开着小车依依不舍地慢慢离开了码头,直到看不见大海,看不见码头上高耸的塔吊,他才给张墨翰打电话:“张董,我已按照你的指令正执行第三套方案,十分钟之内有关人员全部撤出码头,货物的A套文件资料已销毁,活干得很干净,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世纪大酒店里,张墨翰也准备溜之大吉了。他带着那个中年男人来到总台,把信用卡交给总台小姐说:“一一零五房间结账。”

  小姐查询着电脑说:“全部结账吗?”

  张墨翰点了点头,小姐彬彬有礼地问:“总共四万八千元,要看账单吗?”

  张墨翰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小姐歉意地笑笑说:“哦,对不起,你的账单已经有人替你付了。”将信用卡还给了张墨翰。

  张墨翰惊疑地问:“不可能吧,他怎么知道我现在要走?”

  小姐依然笑容可掬地说:“有位先生留下了一张空白支票。”

  张墨翰更惊奇了,问:“谁?”

  背后有人冷不丁插了一句话:“不必介意,一点小意思。”

  张墨翰回头一看,那个曾在宾馆室内游泳池外和他较过劲的陈胖子和瘦子出现在他面前。陈胖子巴结地说:“张老板,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这次冒犯了,给我一次赔罪的机会吧,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墨翰抿着嘴一笑说:“看你五大三粗的,没想到不仅仗义,还挺用心的。”

  瘦子趁机插话说:“张老板,我和陈胖子备了一桌酒,想请您大驾光临。”

  张墨翰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陈胖子说:“后会有期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09-01
海上“肉搏”战



张墨翰在许钧的鼻子底下开溜了,两个尚未照面的对手,在世纪大酒店各自指挥着前方即将发生的对抗后,又匆匆地擦肩而过。留在酒店里的许钧埋头汇总着唐旭峰的情况报告:现在八一五艇与目标船相距五海里,目标船的逃跑速度为时速十八海里,而八一五艇现在的时速为二十五海里,已接近最高设计时速,预计四十分钟后,八一五艇可以追上中康号。想到这里,许钧的心里涌动着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品味的亢奋。




  前方还没开战,后方却已打响了第一枪。唐旭峰妻子身负重伤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引来了云城海关的龚智明副关长。他对等候在急救室门口的朱队长说:“李关长要我们暂时不要向唐旭峰通报他妻子的伤情,如果伤情恶化,他立即从中央党校赶回来。”

  朱队长耷拉着脑袋说:“我现在比死还难过,唐旭峰回来,我倒成了一个说不清的人物。”

  龚智明不解地连连发问:“如果凶手与唐旭峰此次执行的任务有关,那么是谁泄露了机密?任务还在执行过程中,他们应该把火力集中在主战场上,怎么会这么匆忙地对一个局外人下毒手?”

  朱队长哭丧着脸说:“会不会子弹是对着我来的?只是打偏了,才误伤了旭峰的老婆。”

  龚智明再问:“理由呢?”

  朱队长无力地答道:“不清楚。”

  “真是扑朔迷离。哎,你先前到底在哪里?”龚智明又问。

  “……在建平。”朱队长犹豫地说。

  龚智明不解地望了眼朱队长,“去建平干吗?”

  朱队长支吾其词:“云城的一个老总想在建平寻找投资方向,我帮他引见一两个熟人。”

  “那老总是谁?”龚智明俨然像在审讯朱队长。

  朱队长避开龚智明审视的目光,喃喃地说:“海达公司的张墨翰。”

  “这个人物有些背景……” 龚智明皱起了眉头沉思说。

  高速公路上,一辆小车疾驰着,不时穿越着前方的车辆,两道前车灯的光柱耀眼地撕开夜幕,笔直地射向远处。车内,鲁风开着车,张墨翰则独坐后座,因为没有第三人,所以两人推心置腹地交谈着。

  “张董,阿东这一枪要是不打偏的话,这朱队长管他是不是卧底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可现在他偏偏死里逃生,你我就很危险了。”

  “鲁副总,我想过了,如果他是卧底,那么你我现在怎么还逃得出建平市?”

  “为保险起见,张董你还是躲一躲,我已给你安排了一个秘密地方。”

  “你呢?”

  “我照样去云城,这么大的海达公司不能没有人照应。再说,我回去可以为你探探路。我相安无事,你也安全了。万一朱队长杀回马枪拿下了我,那一切就清楚了。到时,你就安心远走高飞吧。”

  “难得有你这么一份忠心,我很感动,只是这样会让我留下永远的遗憾。”

  “你不必多考虑我。”

  “鲁副总,我有个心病,不知道这次究竟栽在谁的手里,这不能不让我遗憾一辈子。”

  “这……倒也是……”

  “譬如现在,到底是谁在指挥这次行动?”

  “只要我还在外面,我会帮你查明的。”

  “好,我对这个人永远感兴趣。”

  张墨翰感兴趣的那个人还远远没有坐上胜利者的宝座,前方风云突变,中康号突然调头逃离我国领海。许钧着急地拨通了唐旭峰的手机说:“唐队长,目标一旦进入公海,你我都彻底没戏了。按照目前中康号的速度,它有可能逃脱你的追击。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你停止追击,主动撤离战场。如果既追不上目标,又输了气势,那才是我们海关缉私警察的真正悲哀。”

  八一五艇像一架高速运动的犁耙,在宽阔的海面上,犁出了一条长长的水带。轮机的吼叫声明显加大了。唐旭峰加大嗓音说:“许处,你不要再用这老一套激将法了,你清楚我们这条四千马力的缉私艇最高设计时速为二十八海里,我会将时速从二十五海里提高到二十八海里,提前追上中康号。”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09-01
许钧大口地喝干了手中的矿泉水,兴奋地说:“唐队,一切我都清楚,我只是想说,这上海造的船体,德国西门子的发动机,加上你们这一批人的意志,八一五艇一定能经受住任何考验。请代我问候大家,各位多多保重。还是那句话,我恭候着你们凯旋。”

  唐旭峰放下手机,问周志诚:“周艇长,有没有问题?你是个老海军了,现在就拜托你了。”




  周志诚答道:“我试过这个速度,应该没问题,只是我们现在受大风边缘的影响,侧风对我们干扰很大,从这个角度讲,会有些风险。”

  唐旭峰果断地下命令:“打仗总是要冒风险的,现在已没有退路了,全速前进吧。”

  “好!”随着周志城的一声回答,八一五艇猛地颤抖了一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它已经贴着海面加速前进了。

  得到了八一五艇加速追击的信息后,许钧立即命令在北宁港待命的八零七艇启程,直奔建平银沙港零号标,等待接应八一五艇。

  海面上,中康号正全速驶离建平海域。驾驶舱内,船长马加正双手合十,盘坐在椅子上,念念有词,祈祷着神灵保佑。一个助手拿着手机悄悄来到马加旁边耳语道:“老大,张老板关机了。”

  马加坐着没有理会。助手加大声音说:“老大,张老板把我们甩了,手机都关了。”

  马加无言地伸出手去。助手迟疑一下,将手机交到他的手里,然后默立一边。马加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忽然将手一挥,手机顿时飞出驾驶舱,掉入漆黑的大海。助手一震,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八一五艇上,唐旭峰正用望远镜了望着中康号,中康号的船名隐约可见。唐旭峰放下望远镜,大吼一声:“中康号跑不了了!”

  队员们顿时激奋不已。许钧不失时机地在电话里勉励道:“很好,唐队,你们胜利在望了,再追击两海里左右,你们将闯出大风浪的活动区域,这对你们围截中康号是非常有利的。”

  中康号的驾驶舱内,马加仍盘腿静坐着。另一助手拿着望远镜上前报告:“老大,中国海关的快艇追上来了,编号是八一五艇。照这样的速度,十五分钟后,它将追上我们。”

  马加沉思着,不说话。助手着急地问:“怎么办?”

  马加闭着眼,突然下了命令:“立即改变航向,往正北方向前进。”

  助手一愣说:“老大,那是顶着风浪前进,我们会被更快追上的。”

  马加微微睁开着眼,斜视着助手说:“蠢货!”

  这时,周志诚艇长急急向唐旭峰报告:“唐队,中康号突然改变了航向,已朝正北方向顶着风浪前进了,这会大大影响它的速度,难道它有意让我们更快追上它?玩名堂了。”

  唐旭峰用望远镜观察着中康号。苏瑶凑上来说:“这家伙昏头了。”

  唐旭峰放下望远镜说:“不,这家伙发疯了。”

  苏瑶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唐旭峰回答:“他要跟我们玩斗风浪的游戏。”

  苏瑶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哦……”

  唐旭峰问大家:“你们想想,中康号和八一五艇谁更能抗风浪?”

  苏瑶恍然大悟道:“这家伙狠毒,原来是借刀杀人。”

  唐旭峰“哼”了一声说:“那就奉陪了,人生难得几回搏,现在不搏,更待何时!”

  当唐旭峰率八一五艇奋力追击中康号的时候,他的妻子也正在和死神赛跑。医院的急救室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急急地跑进了急救室。一位护士则从急救室里探出头来,向一直等候着的龚智明副关长介绍情况:“子弹穿过头盖骨,伤及脑干组织,情况很危急,我们已请到云城市最好的脑外科专家来参与抢救了。”

  龚智明问:“有多少希望?”

  护士摇摇头说:“这很难说,但伤者的生命力似乎很顽强,这对抢救她的生命很重要。”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09-01
龚智明看了一眼朱队长,不知说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队长突然开口说:“旭峰的老婆挺好的。”

  龚智明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朱队长又闭紧了嘴巴,脸上露出了难以言状的表情。龚智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也保持


着沉默。

  八一五艇在波涛汹涌中追上了中康号。唐旭峰高亢地向许钧报喜:“许处,我们已追上了中康号,现在我们距目标大约六百米。”

  许钧兴奋地说:“很好,胜利在望,我大约测算了一下,中康号现在所处的方位离公海约二十海里,按中康号的船速,你们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解决问题,否则它就可能逃出我国领海。你们必须清醒,对手已经向你们发出了第一个挑战,可以预见,中康号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千万不要轻敌。”

  八一五艇的会议室里聚集了所有的缉私队员。唐旭峰向队员们宣布:“大家注意,行动已开始,全体队员分为三组,每组五人,分梯次跳帮。第一组由我率领,跳帮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得停留,迅速占领驾驶室,控制驾驶人员。第二组由钟建刚带领,跳帮后立即控制通讯室和大副室,收缴通讯资料、船舶证照、日志记录、业务单据文件,防止销毁、丢弃、涂改罪证。第三组由阿松负责,主要担任警戒,跳帮后马上控制船上武装人员,消除任何抗拒企图。”

  苏瑶问:“遇到反抗怎么办?”

  唐旭峰毫不犹豫地说:“坚决反击。”

  阿松问:“怎么还击?”

  唐旭峰抽出他的七七式手抢,把弹夹“啪”地压进弹仓,说:“老队员了,你明知故问。不过,我仍然重复一遍,如果遇到武力反抗,我们就毫不犹豫地武力反击,海关法早就授权缉私人员在执行任务受到阻挠时,可以使用武器。大家都明白了吗?”

  缉私队员齐刷刷地回答:“明白!”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金属的声音,冲锋枪、手枪都上好了弹夹。

  面对咄咄逼人的八一五艇,中康号却不见新的动静。驾驶舱里,马加仍在闭目养神。一个助手向他报告:“老大,中国海关的快艇已距离我们一百米左右了。”

  马加冷冷地命令道:“不减速,不理它,船上所有人员不准露面。”

  海面上,八一五艇在海浪剧烈的颠簸中,围着庞大的中康号巡视着, 队员们已全部荷枪实弹地集中在甲板上。唐旭峰开始用扩音器喊话:“中康号,中康号,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缉私警察,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扩音器里一遍遍地响着唐旭峰的声音,中康号却像个聋子似的继续全速前进。唐旭峰命令道:“拉响警笛!打开探照灯!”

  警笛顿时响彻在漆黑的海面上空,同时探照灯的强光射向中康号,唐旭峰继续对中康号喊着话。中康号的驾驶舱里,助手早已沉不住气,向马加报告:“快艇的甲板上都站满了警察,全带了枪。”

  马加“哼”了一声说:“慌什么,你是不是没见过警察?”

  助手小心地辩解说:“我的意思,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

  马加冷笑一声说:“早着呢。”

  八一五艇像只小蚂蚁似的跟在鲨鱼般的中康号后面前进着,中康号船尾由巨大罗旋浆搅起的浪花把八一五艇颠簸得左摇右晃。唐旭峰对周志诚命令道:“不要跟在船尾,靠近它左舷,和它并行前进。”

  八一五艇贴近中康号的一侧前进着,警笛声和喊话声围绕着中康号此起彼伏,但中康号继续对它保持视而不见的姿态。助手向马加报告:“快艇正靠近我船左舷行驶,看样子,他们会寻机强行登船,你看……”

  马加顿时眼露凶光,“这还用我教你们吗?”

  中康号突然船头往左边一偏,八一五艇紧急躲避,艇身猛地向一边大角度倾斜,海浪立即冲上了倾斜的甲板,倾盆大雨般的浪花把一个个紧紧抓着栏杆的队员们,弄成了一只只落汤鸡。唐旭峰狠狠地骂道:“妈的,想撞沉我。” 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中康号驾驶舱。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09-01
 中康号猖狂的挑衅行为让许钧有些始料未及,但他看着手中新传来的一份情报,马上敏感地觉察到了问题的严峻性。他马上拿起手机,拨通了唐旭峰的电话:“唐队长,据最新情报,中康号上除了装有走私的汽车部件外,还装了一部分易燃易爆化学物品,所以请你对所有队员下一道死命令,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准对船开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旭峰放下手机,解恨地向天空打了几枪。枪声惊动了中康号,船长马加起身望了望八


一五艇,不见有新的动静,便吩咐一边的助手:“不理它,全速前进。”

  唐旭峰仰望着傲慢的中康号,窝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再度喷发:“周艇长,开到它的正前方,然后慢慢减低速度。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撞沉我?”

  周志诚沉稳地点了点头说:“明白!”

  八一五艇猛地加速,在沐浴着月色的海面上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超出中康号后驶上了它的航道,远远望去,好像它在为中康号引航。马加透过驾驶舱玻璃,紧紧盯着八一五艇。助手提醒道:“老大,它挡我们的道了,它在减速,显然在逼我们减速。”

  马加阴险地冷笑一声说:“何止是逼我们减速,明摆着要逼我们停船。”

  “中康号要撞沉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助手语气有些狂妄。

  马加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那就试试吧。”

  八一五艇继续减低速度,艇上的探照灯警告性地一次次射向中康号驾驶舱,摆出一副全力阻挡中康号前进的架势,加大了力度和频率的警笛声、喊话声在空旷的海面上回响着。眼看着中康号和八一五艇将要“亲密接触” ,但中康号仍然没有减速的迹象。双方互不让步,唐旭峰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加速前进!”

  中康号就要撞上八一五艇的千钧一发之际,由于八一五艇猛地加速而避免相撞,中康号昂首挺胸地鸣了一声汽笛。马加看着驶去的八一五艇,得意地笑道:“还算明白。”

  助手讨好地说:“老大,我们离公海只有三海里了,你去休息吧,让我来收拾这个残局。”

  前方的战况立即传回到世纪大酒店,许钧握着小小的手机,顿感有千钧之重。沉思片刻,再次下达命令:“看来你们遇上了一个亡命之陡,时间已经不多了,形势很严峻,现在我命令你,将艇上的机关枪立即对准中康号驾驶舱,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记住,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真打。”

  八一五艇瞬间调转了头,艇首不偏不倚对准了中康号。唐旭峰厉声吼道:“脱下炮衣,拉响战斗警报!”

  队员们三下五除二地卸下了前甲板上十四点五毫米的双管高射机枪的篷布,战斗警报刺耳地尖叫起来。唐旭峰继续下命令:“转动机枪口,仰角对准中康号驾驶舱。”

  双管机枪转动着枪口,明白无误地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中康号的驾驶舱。唐旭峰又下命令:“全体队员持枪在前甲板上站成一排。”

  威武的缉私队员顿时布满前甲板,探照灯强烈的白光在中康号庞大的身躯上游弋。唐旭峰再下命令道:“探照灯注意,先照射中康号驾驶舱,然后再往下移回到我艇的前甲板机关枪上,引导中康号的人看清我方的举动,海上行船的人应该懂得探照灯指向的意思,我看中康号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中康号上的人透过驾驶舱看清了八一五艇上的一切举动,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冒出了丝丝黑烟。马加擦着额上的冷汗,一言不发,眼睁睁地看着八一五艇上的冲锋枪突然向天空蹿出了一串串闪光的弹道,伴随着一片清脆的响声。马加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说:“减速,停船……”

  中康号终于不情愿地低下了傲慢而狂妄的头,船在慢慢减速中停了下来。唐旭峰心里明白,必须抓紧对方认输的一刹那时机,乘胜追击,这种亡命之徒随时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他指挥八一五艇靠向中康号左弦,大声吼着:“全体队员注意,我们将在船的后段跳帮登船,一旦我艇接近到中康号的合适位置,由我先跳,所有人按小组编号紧紧跟上,明白吗?”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09-01
摩拳擦掌的队员们齐声答道:“明白。”

  前方战斗态势的突变令许钧激动不已,但他仍理智地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字字清晰地给唐旭峰打电话:“唐队长,请你立即测定中康号现在的方位,这是关系到今晚海上缉私行动的合法性问题。”




  手机里传来唐旭峰的声音:“报告许处,中康号和我艇的现在位置为东径一百零八度五十五分,北纬二十一度二十二分,正处于内海。”

  许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扣船位置合法!登上船后,注意在第一时间收集走私证据。”

  中康号赫然就在眼前,队员们已做好跳帮的准备。苏瑶突然发力往跳帮口挤去,阿松悄悄拉住了她,“前面没你的位置。”

  苏瑶毫不犹豫地甩掉了阿松的手,继续往前挤。唐旭峰回头叫了一声:“准备好了!”忽然发现苏瑶已紧紧挤到他身后,便命令道,“你快往后靠!”

  苏瑶毫不动摇地反问:“凭什么?”

  唐旭峰霸气地回答:“不凭什么,这是命令。”

  苏瑶一咬牙,吼了一声:“没理由我就抗命了。”

  唐旭峰意想不到地怔住了,“你……”

  苏瑶步步紧逼说:“你刚才不是也拒绝上级的撤退命令吗?”

  唐旭峰瞪了苏瑶一眼说:“回头跟你算账!”

  中康号上,马加船长匆匆奔到船长室,拉开门后冲了进去,门被迅即重重地关上了。八一五艇和中康号差不多要靠拢,中间仅仅相隔一米左右。说时迟,那时快,在两船的夹缝中,只见一个人影从八一五艇上跃到了中康号上,然后连续不断的人影纷纷跃上了中康号。战斗警报声威严地响彻在海面上,这是缉私队员的冲锋号。唐旭峰率众直奔驾驶舱。中康号的驾驶舱门紧紧关闭着,唐旭峰敲打着舱门,但门内没有反应,唐旭峰侧身弯腰发力,轰然一声撞开了舱门。驾驶舱内的人没有反抗,只是木然地望着冲进来的缉私队员。唐旭峰厉声问:“谁是船长?”

  没有人回答。唐旭峰怒睁双眼,“那我就要对各位执行公务了。”

  一个人突然开口说:“他回船长室去了。”

  躲藏在船长室里的马加正在烧毁文件资料。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马加顺手抽出了手枪。门被“啪”地撞开,唐旭峰和苏瑶举枪出现在门口。马加准备扣动手枪的板机,跟在唐旭峰背后的苏瑶眼疾手快,猛地扑倒了唐旭峰。马加手中的枪响了,子弹击中了苏瑶的手臂,她手中的冲锋枪顿时掉了下来。马加趁机蹿出船长室,唐旭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欲追出门外,突然发现苏瑶中弹负伤,忙返身扶住苏瑶。片刻,阿松冲进了船长室,唐旭峰忙吩咐阿松:“阿松,快,苏瑶受伤了,你先在这儿照应她,我去追捕船长。”

  马加惊惶失措地跑进窄窄的船员宿舍区,钟建刚发现,马上一个急转身往回跑,钟建刚紧追而去。马加躲进了餐厅的一角,发现还有人死死追来,冷不丁地对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打了一抢。钟建刚见到马加举枪的身影,闪到一堆货物后面。枪响过后,钟建刚定睛一看,货物竟是一箱箱各种品牌的酒,不觉眼睛一亮。

  餐厅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双方都在虎视眈眈地窥探着对方。此刻,在船长室里,阿松在为苏瑶包扎着伤口,这正是向苏瑶献爱心的一个天赐良机。

  “苏瑶,看来你以后练不成跆拳道了。”

  “别胡说八道。”

  “我看伤得不轻。不过,这也好。”

  “好什么?”

  “以后打不了坏人,好人也可以免受误伤了。”

  “什么意思?”

  “刚才在艇上我拉住你的时候,你手一甩,乖乖,到底练跆拳道的,我的手臂现在还疼。”

  “话该!”

  “对,活该!以后讨这样的活该都没有机会了。”

  “你快去配合唐队吧,这儿你别管了,我会照料自己。”

  “我这是在执行唐队的命令。”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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