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相持不下时候,扮成敌团长的余雄带着人马从后面赶来。詹化雨见状,连忙来了一个立正:“报告团长,他们是25路军别动队,不让我们通过!”
余雄怒气冲冲地骂道:“他妈的,什么别动队,打红军都是孬种,捣蛋倒是内行,喊你们队长来见我!”
这时,一个佩戴上尉军衔的家伙有点惊慌地迎上前来,还没等他开口,余雄先发制人,“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怒斥道:“混蛋!老子正追剿红军,要是误了战机,当心梁总指挥要你们的脑袋!”那家伙挨了两记耳光和一顿臭骂,像一截木头桩栽在那里,其他敌人也吓呆了。
余雄继续训斥:“梁总指挥有训示,国军各地驻防甚多,为防止误会和不被红军利用,不弄清情况,不准开枪。你们不知道?”
“下官知道,知道。”
“那你们岗哨为何乱开枪!”
“下面弟兄不大清楚。”
“你的职责是什么?”
“是!我知错。”
“知错?知错为什么不改?”
原来驻扎鄂豫皖边区的敌人多如牛毛,有追的,有堵的,有驻的,有围的,往来频繁,相互又矛盾很大。因此,高敬亭抓住这一弱点,组织部队大搞伪装战术,还经常造成“追剿”和“堵剿”之敌相互对打。梁冠英只好下一道命令:不搞清情况,不准乱开枪。
形势刚发生转机,村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同时引起敌我双方的惊疑,异口同声地问:“谁开枪?谁开枪?”原来我方一名战士见敌人手中一支新驳壳枪很漂亮,又见他身上带的子弹很多,急不可耐,贸然扣响扳机,打倒了敌人。见此情景,敌军齐喊:“你们为什么打死我们的人?”
空气再次凝固起来,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火拼一触即发。为了稳定局面,余雄立刻跳上稻场的一个石磙,举着手枪威严地命令道:“不许开枪,谁再开枪,就先打死谁!”
骚动的敌群又暂时安定下来。这时,我手枪团战士已全部赶到庄子上来,分散插在敌人当中,做好了歼敌准备。余雄见此,手一挥,高喊:“动手!”敌人被我军的突然行动吓呆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别动队成了名副其实的“别动”队,等他们反应过来,想抵抗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束手就擒,乖乖放下武器。
躲在屋子里的敌人看到屋外发生的一切,慌忙逃窜,手枪团战士紧追不舍。爬上山坡的敌人被我主力部队逮个正着,无一漏网。战斗前后不过20分钟,别动队130余人全部成了手枪团的俘虏,手枪团还缴获长、短枪80余支,轻机枪两挺。当晚,高敬亭率大部队顺利绕过封锁线,向南转移了。
别动队被歼后,梁冠英的第32师大伤脑筋:人完了,可以拉壮丁补充,可这新式自动步枪,哪里补得上呢?敌第32师怕梁冠英训斥,一连几个月,又是贴条子、送信,又是派人求情、喊话,许诺还枪后就不再追红28军了。一次,敌人喊话,我方战士回应道:“我们有两条腿,不怕你们追。你们要枪也不难,只要叫梁冠英打个收条来,我们就奉还!”
三挫独5旅,智歼别动队之后,高敬亭又指挥部队进行了红28军成立以来第一次夜间进攻敌据点的花凉亭夜袭战,毙伤敌200余人,俘敌100余人,缴获步枪200余支,轻机枪3挺,重机枪4挺,迫击炮1门,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较大胜利,锻炼了部队,提高了指战员们组织指挥能力,摸索了攻坚战斗的初步经验。到1935年底,梁冠英早先所订的五六个月内彻底剿灭鄂豫皖边区红军的计划,不得不一推再推,最终全部都化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