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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兵神》作 者:不孤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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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9)     
  "喔?"徐濯非问:"心中可有标的?" 张展虹说:"当今天下铸剑名家,不外乎"打剑炉"、"名剑山庄"与"锋司"三者,若能购得此三家 的上乘制品,应该也就行了。" 
  这是照抄了顾天南的话。 
  不想徐濯非却竟摇头:"这三家只有贵的作品,何来上乘作品?" 张展虹反驳道:"打剑炉的"三眼剑"名震天下,难道不算上乘?" 徐濯非摆了摆手:"剑发三眼,确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却不如用于枪上,用于剑锋,只是浪费。毕竟枪 长而剑短,这算是打剑炉萧飒的失败之作。" 
  张展虹一愣,心想:"打剑炉的萧飒?谁呀?这家伙不懂武学,兵学却懂的如此深入。" 
  干咳一声,续说:"名剑山庄的"淡黄柳"呢,传闻"剑神"李天夺就用了它,那可不是失败之作了吧 。" 
  徐濯非笑笑:"李天夺天纵奇才,就算拿枝扫帚,也能横扫天下。世人不知,他用"淡黄柳",只是向 内行的人表明:我用这么烂的剑,还能打败群雄,可见我有多么厉害。乃是讽刺,绝非赞美。" 
  张展虹质疑:"你怎么晓得他的想法?你识得他?哼。" 
  徐濯非仍是摆了摆手:"再说说嘛,你还知道些什么名剑。" 
  张展虹悻悻然说:"那么锋司近期出的那把"揆二十一",照你的标准,也是把烂剑喽?" "揆二十一"是苏州的铸剑大师阿揆的力作,剑名如此,意谓第二十一代。 
  徐濯非又笑:"阿揆的二十一还可以啦,差强人意。" 
  张展虹还以冷笑:"哟,总算有件让你称赞的东西了,难得呀。" 
  徐濯非点了头说:"他的二十一,剑锋的部分是我帮他设计的嘛。" 
  这下子,张展虹又愣住了,隔了半晌,问道:"莫非……徐先生也是位铸剑师?" 徐濯非悠悠地说:"我不是铸剑师。" 
  听得张展虹满脸痴惑。 
  徐濯非接着补上一句:"什么兵器我都铸,不单铸剑。" 
  张展虹心念电转,满脸的痴惑顿时化开,却代以惊喜疑怔,指问:"您、您该不是……该不是传说中的 那位、那位兵神?" 
  武林传说中的"兵神",意即"兵器之神",乃一神秘人物,少有人识。 
  江湖仅知其人姓徐,未知其名,更甭说他的身世、外貌了。 
  甚至还有人说兵神根本是号虚构的人物。 
  然则诸如"流金狂草"等等名剑,"鬼甲胄"、"龙涎枪"等等利器,偏又一件一件地现身于世,撼动 天下,且拥有者都说是承兵神所制,遂教人不得不信。 
  此外,关于兵神的事迹,尚有许多"神奇"的传闻,例如: 传闻兵神与当代狂人"剑魔"乃是拜把兄弟,谁要敢动兵神一根毫毛,必将惨遭灭门。 
  传闻兵神铸兵致富,富可敌国,坐拥的财产,足以买下半壁江山,比起漕帮总舵主还要厉害。 
  传闻兵神固然不会武功,却是个读书天才,一目十行兼过目不忘,遂竟通晓天下武学。 
  传闻兵神足智多谋,传闻兵神交游广阔,传闻兵神自负狂妄,传闻兵神嗜钱如命…… 
  徐濯非说:"神不神的,那是旁人喊的,但我铸兵,倒是千真万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张展虹正为买不起名剑烦忧,而如今,全天下最会打造神兵利器 的人,就在他的眼前。 
  当即,张展虹上前做揖,恭敬致意:"适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徐先生见谅,黑子有眼无珠,实在、实 在……总之,还请您原谅则个。" 
  徐濯非皱眉说道:"你我份属同辈,何必如此多礼?辩个两句,哪里需要道歉。" 
  "是的,是的。"张展虹也不客套了,旋说:"请先生念在与我爹的故情上,答应助我一臂之力,为我 铸剑。" 
  徐濯非接口:"好帮你胜出贰剑门的内选,将来可以去华山论剑,扬名立万?" 张展虹神色尴尬地应道:"是……果若有幸得到兵神名剑,在下虽败犹荣,输亦无憾。" 
  徐濯非也没多想,点了头说:"好,我答应你,可我有个条件。" 
  三 张展虹慨然以应:"只要我能办到,无有不允。" 
  徐濯非颔首:"很好,就等你说这句话。"于是拉起衣襟下摆,走至路旁,坐在一块大石上,"先把你 会的把式使来瞧瞧,且答我所问,让我想想你较适合什么样的剑。"张展虹却是张口结舌地呆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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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0)     
  徐濯非一怔:"怎么?怕我偷学你的武功?哪,我可完全--" "不、不是的。"张展虹赶紧解释:"你见识、熟记过的武学,难道还不够多吗?要来偷学我的,"摇 头苦笑,"我没有那个意思。" 
  徐濯非两手一摊:"不然你是什么意思?" 张展虹道:"你刚说有个条件,却没明讲条件是什么,我……" 徐濯非笑笑:"到时候你自然晓得,怕什么?" 张展虹疑问:"难道你就不怕我收了你的剑,事后反悔?" 徐濯非仍笑:"我有办法,教你绝不能反悔。" 
  这话听得张展虹更加心中忐忑,顿了一顿,说:"我、我不想受制于人。" 
  张展虹的顾虑并非多余,徐濯非不肯明言条件,倘使他收受了剑,日后徐再提出难以接受的内容要求兑 现,岂不麻烦。 
  得一名剑,仅是迈向成功之道的一步,却非全部。张展虹暗忖,若是因此受制于人,就不合算了。 
  遂再添了一句:"能不能,开个价钱,我用买的。" 
  徐濯非叹道:"好吧,随你便。" 
  张展虹这才肯拔剑出鞘,道:"我自入贰剑门来,先后学过"外家七式"、"闽客列家剑谱"以及-- " "够了,"徐濯非摆了下手,打断道:"我不是在问你的学剑经历,只想瞧瞧你在贰剑门的绝学。" 
  张展虹说:"那就是"步落剑法"了。" 
  徐濯非点了点头:""剑舞一百招,人走一百步。"试问你学此剑法,能走几招?" 张展虹自豪地说:"百招堪堪百步。"说完,立刻舞剑,当着夕照余晖,挥洒剑光相映。但看他形同影 飞,剑与光错,步履落地之间,招招迅捷;剑锋旋空之际,飒飒振响。 
  徐濯非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端详,偶然间手指疾动,似在暗记。 
  就这样,张展虹从第一招、第一步,径自舞动而下…… 过了一段时候,徐濯非忽说:"可以了。" 
  意犹未尽的张展虹腾空转身,挽了朵剑花,骤落止步,怔问:"才前三十招耶,这就行了?" 徐濯非起身说道:"我刚确认了,是一个模样,这些已经有人演给我瞧过啦。" 
  张展虹一惊:"谁?" 徐濯非说:"一位名叫顾天南的剑客。" 
  "师--"张展虹结舌大惊,登时脑海波涌心中生疑,隐约记起村长所言,想道:"是了是了,师父跟 徐濯非确有碰面的机会,不过……他干嘛演练剑法给人家瞧?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段?" 徐濯非?#91;起双眼问:"你认识他?" 张展虹心虚地答:"不,不认识,此人……住在附近,听过。"回问:"他也跟你下定铸剑?" 徐濯非说:"没错,我开了价给他,让他考虑。" 
  张展虹忙问:"多少?什么式样?" 徐濯非说:"价开三百万两,至于式样嘛,很抱歉,他的定钱还没入账,我还没拿定,即便拿定了也不 能外泄于人。" 
  张展虹心想:"哼,他却也没跟我提起。"苦笑:"三百万两,未免太多了,我若买剑,也是这价位? " 徐濯非摇了摇头,说:"至少四百万两。" 
  "嘎!"张展虹跳脚:"四百万两?这、这简直是漫天要价嘛,把我给剁了拿去卖,也卖不了这个价钱 。" 
  徐濯非冷哼:"我徐某人开价就是这样,一口价,不给杀,爱要不要。" 
  张展虹说:"那你是用了金身银料,所以要四百万两?" 徐濯非摇头:"无金无银,就是精钢细锻罢了。" 
  张展虹说:"既是如此,怎么要价那么昂贵?" 徐濯非说:"工钱。精钢细锻之下,可是鬼斧神工。" 
  张展虹撇撇嘴道:"传闻说兵神贪财嗜利,一点不假!" 徐濯非回嘴:"贪财嗜利?哼,徐某出身贫寒,不得不然!" 这下子可教张展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了。 
  倾刻,徐濯非吁了口长气,敛容说道:"可你没有必要付这笔钱,看在你已故父亲的份上,我愿给个优 待,只要你--" "答应阁下一个条件。"张展虹抢过话尾,道:"而且,还不能先问清楚这个条件是什么。" 
  徐濯非点了下头:"正是。"看看天边,晚霞渐浓,遂说:"快点决定吧,天色暗了。" 
  张展虹想了想说:"好,就依你的。" 
  徐濯非听罢笑笑,二人起步同行,一边下山,一边继续讨论铸剑之事…… 其间,徐濯非问了许多关于张展虹武学上的修为,询及:"你懂内功吗?你是半路才进贰剑门的,贰剑 门的剑法纯属外家,或许之前你学过内家的功夫。"这下子算是问到张展虹的隐私了。难也,张展虹一 旦答是,势必遭来怀疑,甚至露馅。可若答不懂,人家替他铸起剑来,未免就会有些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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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1)     
  索性反问:"那位顾天南呢?他只使了整套步落剑法,没使别的?" 昏暗中,徐濯非犀利的目光,沉默直视张展虹许久,道:"他的步落剑法并非整套,还差三招,至于别 的武功嘛,可就是全套的"仙履飞剑"了。" 
  听得张展虹脚步一顿,心头一凛:"师父这样子干,岂不告诉人家,他同时学会了贰剑门的两派剑法, 这……" 张展虹其实多虑了。 
  兵神徐濯非所以能博得许多高人信任,展现私学,委之铸兵,关键便在于他不会武功。 
  要不然的话,那些高人岂不给偷了师?若此,纵令得了神兵利器,也丢了私藏绝技,可就得不偿失啦。 
  顾天南毕竟是个老江湖,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毫不避讳。 
  而张展虹终究年轻,又是个卧底的叛徒,心虚之下,也就惴惴不安。 
  故意问道:""仙履飞剑"也是贰剑门的东西吗?" 徐濯非干笑道:"这要问你,不能问我。" 
  张展虹不敢触及对方的目光,可又不能回避对方的提问,折腾了一阵子,仍得乖乖回答:"我,是懂得 一点内功啦,不够精深就是。" 
  徐濯非追问:"你会的内功剑法也是"仙履飞剑"吗?" 张展虹一凛,顿了一顿,终究还是点头承认。 
  徐濯非没多说些什么,亦不多加嘲讽,说道:"那我全明白了,我晓得你适合用什么样的剑啦。" 
  张展虹喜道:"当真?我适用什么剑款?可以增加我的功力吗?" 徐濯非答:"还是那句老话,到时候你自然晓得。" 
  张展虹苦笑一叹。 
  说着,二人已走到了山脚下,足履平地。小山山脚恰在一个三岔路口上。 
  其中一个路口,这时当衢正有辆四马大车,那车蓝呢黑缎,油壁大轮,煞是豪华贵气。 
  马车夫那头高举油灯,喊道:"主子哟。" 
  又一名小厮匆匆自车后拉开帘子奔下,迎上来说:"主子,您下山啦,要走了吗?" 徐濯非转向张展虹拱手执礼:"后会有期了,告辞。" 
  张展虹急忙还礼,寻思问道:"只不知这个"期"会在何时?" 徐濯非沉吟:"两个月后吧,届时,我给你一口名剑。" 
  张展虹大喜,再拜再问:"那我届时哪里去领?" 徐濯非说:"就在你们贰剑门所在的山脚下。" 
  张展虹说:"届时在下必恭候大驾。" 
  徐濯非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由着小厮伺候,上车去也。 
  马车夫吆喝马匹,扬动长鞭,高喊:"驾--" 那辆四马大车于是滚动四轮,振起沙尘,渐驰渐驶渐快,渐渐……消失在路头的尽处,低垂的夜幕之中 。 
  旬月过后,请假奔丧的张展虹也须得回山,重返贰剑门。 
  诸事未变。 
  一样的日起日落,一样的习武练剑,一样地过着吃大锅饭、睡大通铺的生活。 
  这一天,午睡始起,山门里的大钟突然缓缓敲起。 
  正准备带着众师弟们前往场上练剑的李铁、傅中信与张展虹等人,不觉面面相觑。 
  排行老三的赵钢奔入喊道:"掌门师父在叫人啦!" 傅中信问:"叫谁呢?" 赵钢说:"叫所有的弟子都去剑心殿集合。" 
  李铁疑问:"所有的弟子?包括师弟们吗?" 赵钢使劲地点了下头:"嗯,所有人。" 
  …… 剑心殿系贰剑门的主殿,在贰剑门那一群并不宏伟、为数亦不多的建筑物中,算是最高大、最醒目的了 。 
  这座主殿占地虽广,可惜因为经费不够,搭的是土黑色的石瓦、架的是大红色的木梁、铺的是澄黄色的 砂土、砌的是灰白色的矮墙。 
  唯一堪称醒目的乃是挂在殿上正首的那幅巨大题字,斗大的两个墨字:剑心 
  傅文也是时便端坐在墨字底下,一张太师椅中。 
  左右还有几名与傅文也同为十六代的师兄弟分坐两侧。 
  贰剑门徒众一个个肃静地鱼贯步入,空出殿心,两边各排两列。 
  李铁、傅中信、赵钢与张展虹各站一列排头。 
  李铁率先呼道:"掌门师父、各位师伯师叔好--" 徒众旋即呼应:"好--" 傅文也点了下头:"好,都好。"顿了一顿,说:"今午临时出了件大事,为师接到少林派方面捎来的 通报,说是要上山会办内选,是故依照惯例,将你们全体召来。"众人登时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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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2)     
  何也?如前所述,新一届的华山论剑,贰剑门的内选早已进入尾声,再过一年,将于张展虹与傅中信二 人中选出一人。 
  此事经过傅文也当众宣布,定案颇久,孰料今天却有外人突来干预,提前举行,自是难免引人非议。 
  傅文也亦明此理,老实讲,他也不怎么高兴,续说:"少林派乃武林领袖,证空大师更是德高望重的前 辈,既是他要前来,那咱们也不便拒绝。总之,先把礼数尽到再说。"这话说的很清楚了,对方一旦来 到,傅文也将会提出质疑,听听对方说法。这也是贰剑门上下徒众共同的心声与疑问。 
  至于证空大师,乃是福建莆田少林寺的驻寺住持。 
  有明迄今,少林跟朝廷一向走得很近,屡屡受封。华山论剑举办以来,少林派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朝廷 或地方官吏委派,成了许多内外选赛的裁判与公证。 
  按照大赛的规矩,内选虽是各门各派的家务事,但若有谬误发生,得由百姓举发,朝廷审酌,委派少林 查察。 
  然而傅文也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轮到少林派人查他,甚至横加干预。 
  李铁出列问道:"师父,咱们门内处事,从来公正,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傅文也没好气说:"是啊,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正说间,一名轮值弟子慌忙奔入,做揖道:"掌门师父,少林派的人到啦,已经上山,到了门外。"旋 即递上拜帖。 
  傅文也眉头一皱,仿佛有"怎么来得这样快"的意味,即刻接过拜帖,引手说道:"快快有请。" 
  …… 便在傅文也与一干十六代的师兄弟们出门相迎之下,上山的来客先后走进剑心殿。 
  包含张展虹在内,李铁等人都转过头疾瞧,看看来客是何人。 
  首先与傅文也并肩而入的,正是证空。证空大师年约六十,矮小清瘦,相貌平凡普通。 
  尾随的人群里,除开贰剑门的一些长辈外,尚有四人:一僧、一俗、一男、一女。僧老,俗少,男者系 中年剑客,女者为中年刀手。 
  贰剑门的弟子捧来五张太师椅,置于正首左边,并将原先与傅文也并列的叔伯辈,移座换至右边。 
  寒暄一过,五名来客纷纷就座。 
  傅文也先向徒众们介绍:"门内弟子,咱们小小山门,来了贵客啦!坐在我右手边的,分别是莆田少林 寺的方丈证空大师,罗汉堂首座证心大师,福州府差头李大人,广东气宗剑派方掌门,江西金刀太极派 刘师姐。"证空、证心等人一一欠身还礼致意。 
  这些人里只有一个证空是大人物,其余的由于是公差或外省门派,倒是能充当裁判与公证。 
  傅文也心下也就更狐疑了,当众开门见山询问:"关于华山论剑的内选事宜,贰剑门一切遵守规定,也 已经有了初步人选。但不知大师此来,有何赐教?" 证空大师双掌合十,欠身说道:"善哉!傅掌门为人一丝不茍,十方皆知,老衲何以赐教?唯恐贵派有 遗珠之憾,所以此番特来观赛耳。" 
  傅文也愣问:"观赛?观谁之赛?" 证空大师说:"贵派门内,尚有一未得参赛之人,投诉敝寺,是以敝寺不得不为之开一扇门,以彰公允 。" 
  傅文也愈听愈不解了:"敢问是谁?" 在场徒众亦都议论,感到纳闷。最近两年以来,门内分做二组,历经大小数十场比试,人人皆得参赛, 哪里来的"未得参赛之人"? 剑心殿外适时传来一个声音:"是我!"旋即走进来一名剑客。 
  众人顿又大哗。 
  那名剑客不是旁人,正是顾天南。且看今朝他满脸肃杀之气。 
  张展虹心底惊道:"师父?!他、他怎么来啦……" 显然顾天南很多话都没同他说。 
  最初,顾天南要他卧底偷师,明讲的就是要报仇雪恨。而张展虹所以甘冒风险,暗想的却是欲华山论剑 。 
  易言之,由顾天南除掉傅文也叔侄,贰剑门内,便由张展虹出头了,那场他与傅中信的比试,亦就不消 再比。 
  可如今顾天南找了这么多帮手(证空大师等人),以这种方式现身,看那模样,却又不似要报仇,而像 是要……抢夺贰剑门参赛的唯一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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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3)     
  那头,傅文也怫然起身,转向证空怒道:"大师!你知道这厮是什么人吗?" 顾天南抢白说:"大师自然知晓,我全跟他说了。" 
  傅文也瞪了顾天南一眼,旋又说:"既然如此,你又怎能当着我的面,把这个叛徒引进这里!?" 在场徒众绝大多数不识得顾天南,听得掌门如此忿恨,只能默听。 
  倒是傅文也那一辈的师兄弟全都离座,或有按剑欲发,或有朝顾天南叫骂的。 
  "叛徒?"顾天南拉高了嗓门回斥:"谁是叛徒来着?从头到尾,我都是贰剑门的弟子,凭什么--" 证空大师转向顾天南伸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顾天南会意,匆匆噤口。 
  证空旋说:"傅掌门,你们门里的恩怨,老衲决不干涉,但是按照部颁华山论剑的规矩,只要名列在册 的,都有资格参加内选。敢问,顾施主在不在贵派的名册里呀?"这下子,轮到傅文也噤口了。 
  当年贰剑门内、外两派互斗,内家派成员最后失败,乃因遭到外家派屠杀所致。 
  问题出来了,贰剑门既非黑道,也不是权贵,不像少林等八大门派那样,与朝廷"关系"良好,杀了这 么多人,如何对外交代? 难道要暴露内斗的丑闻?或者甘冒地方衙门的追究,统统锒铛下狱? 解决之道,便是隐而不发。隐而不发,便不能将那些被杀、被逐的人除名。因此,贰剑门上呈朝廷的名 册里,仍有许多内家派的成员,例如像顾天南。 
  这会儿证空当面质询,傅文也自无法回答。 
  顾天南逼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旋即转向证空等人拱手说:"还请诸位先辈依法行事,准我 挑战。" 
  李差头这头说了:"顾兄,你就甭客气啦,依法这是你的权力,他们……"斜睨了傅文也一眼,"如若 抗拒,就是违法犯科!" 就连衙门的人都撂下狠话,到这会,傅文也自知难以再做反驳,遂想自己的徒儿也未必会输。遂说:" 就算这般,你们仓促前来,未免不公,好歹得给我们准备准备。" 
  李差头回说:"哟!傅掌门能否先将贵派内选的入围者叫出来,让大伙瞧瞧。" 
  傅文也吁了口气,唤道:"中信,展虹,尔等出列。" 
  傅、张二人答应一声,立刻步出人群。 
  张展虹身形乃是高瘦黝黑,傅中信呢,恰恰相反,他生得五官清秀,白白净净,仿佛是个书生。 
  李差头笑:"好哇!好个黑白无双。"指问:"你们师父说还要准备准备,你两个认为呢?你们,还没 准备好吗?" 傅、张二人不敢妄答,转头去瞧傅文也,等候发落。 
  证空的师弟证心此时插话:"按照部颁的规矩,内选之挑战,除非被挑战者临场伤病得以延期外,最多 亦只能酌情给数日时间"准备"。傅掌门,说真格的,再多给几天,胜负也不会改变的,实不如就在今 日呀。"证心执掌罗汉堂,对于这类事务,最是了然。何况他说的很是正确。 
  傅、张二人一站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既无伤来亦无病,两个都健康的很。 
  傅文也一叹:"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证心大师都这么说了,我傅某又能多说什么。" 
  证空大师随即颔首:"善哉!如此甚好。" 
  证心亦合掌欠身致意。 
  李差头则毫不浪费半点时刻,立时说道:"顾兄,你就快挑个对手吧。赶早打赢,咱们也好赶早回家。 
  " 在场的贰剑门徒众对于这位差头均感愤愤,听他跟顾天南说话时,开口闭口称兄道弟,跟傅文也说话时 ,却又绝不客气,显然偏袒顾天南。 
  顾天南当然十分得意,指着傅中信说:"我就挑这位小兄弟了。" 
  傅文也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心头仍不免一凛。 
  四 张展虹看了这一幕幕,心底真是百味杂陈。说高兴嘛,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终于要解脱、要出头了 ,可他一点也不高兴,隐约里竟还替傅中信担忧,因他晓得傅中信必败无疑。 
  说难过嘛,又该难过什么?他的身世与遭遇,样样都比傅中信可怜,今日替傅中信难过,来日又有谁会 替他难过? 而在高兴与难过之间的,更有丛生的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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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4)     
  顾天南何以事前全不告知,骤然而来?包括曾与兵神相遇之事等等,在在透露出其人的居心叵测。 
  比试,无论如何仍得"依法"举行…… 试场就设在剑心殿,时辰就在当下。 
  贰剑门的徒众退至殿边,环墙席地而坐,肃穆观战。 
  包括证空在内,五名来客分立场中的五个方位,担任裁判、公证。此乃华山论剑内选的常例。 
  傅文也师兄弟们依旧坐于正首,而傅中信,此刻便在其前聆训。 
  顾天南早在另外那端仗剑候立。 
  此端,傅文也轻声问道:"……都听懂了?" 傅中信点了下头:"叔,您提点的要诀,我都省得。可都这时候了,讲这些亦无补于事,反正侄儿尽力 就是。" 
  傅文也忙将傅中信唤近,说:"你晓得对方跟咱们的恩怨吗?" 傅中信点点头。 
  傅文也续说:"那你晓得,他为何不挑黑子,却来挑你?" 傅中信想了一想,说:"他针对您个人,我是您的侄子,所以如此吧。" 
  傅文也说:"华山论剑,是只讲公平,不讲生死的。倘使他在平时害你杀你,我们尚可复仇,但若在擂 台上把你给怎么了,贰剑门日后倘使复仇,也会遭到天下武林围剿。" 
  傅中信说:"这我当然明白,可事既至此,避无可避,侄儿唯有小心之余再加小心,留意他在场上出重 手、下杀着。" 
  傅文也一叹:"你明白就好,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彼端,顾天南笑喊:"好了没呀?"嘀咕说:"一场比试而已,不必搞得生离死别吧。再说,愈是抱平 常心,愈有优势。贤侄啊,你说对吗?" 傅中信冷哼:"谁是你贤侄,呸!" 顾天南又笑:"我叫贤侄,叫的是他。"剑尖直指傅文也。敢情是吃傅文也豆腐。 
  张展虹心底苦笑:"唉,师父就是轻佻。" 
  证空唯恐场面陷于口舌之争,失却礼仪,忙合掌说:"诸位--"一时压住了将起的喧哗,一顿,续说 :"如果比试双方准备妥当,便请开始了吧。" 
  站得最靠近傅中信的证心询问:"傅施主,你准备妥了吗?" 傅中信点了下头,锵!拔出长剑,大踏步走入场中,随手扔弃剑鞘。 
  看得傅文也心头一颤。 
  扔弃剑鞘是一种很不祥的举措,因为,那表示剑客没再打算收剑还鞘。 
  待得二人站定,顾天南旋与傅中信一起朝证空执礼。 
  证空是本场比试的主审,也即还礼。 
  紧接着,二人相互拱剑做揖。 
  比试就此展开! 当当当当当当当,傅中信一出手便咄咄逼人,分招叠式,逼得顾天南应接不暇,连挡连退。 
  由于华山论剑并无擂台边线的划分,只要不逃,就算顾天南退到了殿外,亦不算输。 
  证空等人见状,准备起脚跟随,便在这时节-- 当!顾天南不停倒退的双脚忽而腾空反踩,抵住门的两边,全身横悬,接住傅中信的来剑,同一时间, 顾天南嘴角冷笑,开始反击。 
  教人瞠目的不是他的反击,而是他反击的招式、步法,简直就与傅中信先前的进攻方式一个模样。 
  傅中信一边吃惊,一边接招,心绪为之大乱。 
  须知"外家怕露招,内家怕不用露招"。 
  意谓:外家有的仅是招式,倘使招式未出,人尽皆知,那就不用玩了。而内家恰恰相反,内家有的仅是 内功,倘使内功不如对手一大截,那么连比都不用比,便可直接认输,是以最怕"不用"露招。 
  此一时间,傅中信使过的所有招式,顾天南瞬间学全,还拿着它们反击回来,自然教傅中信害怕了。 
  但傅中信终是年轻,打起精神,立刻回剑再攻,绝不畏惧,使的全是新招与重手,期待一击必胜。原来 他认为顾天南所以如此厉害,应是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倘使再与周旋,所有招式都被学尽,那他可就 惨喽,所以决定在最少招式之内决胜,以免夜长梦多。 
  被托付重任的这两招步落剑法,分别是第三十五招的"风雨八方"以及第七十四招的"银鲤跃渊"。 
  风雨八方乃是快剑如电,腾空飞舞对手周身,接着长剑脱手,射入对手的要害处。难在必须练就一手飞 剑投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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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神(15)     
  银鲤跃渊则是于下落时用的反击招式,以腿拄地,腾空反跳,人与剑合一直冲对手,却在对手惊诧接招 时,身形陡变,绕过对手的头顶,引其剑至,接着趁再次坠地前,两腿反蹬,踹击对手背心,紧接着还 有三个追击招式。这招难度自是更高,充分发挥了"步落"的精髓。 
  傅中信早就刻意准备,将这两招融合,勤加演练,打算将来用以对付张展虹,却不料提前于今日此刻用 着。 
  其所设计的"风雨八方"于射剑之际,改以"银鲤跃渊"的后手,而接着后踹的又非原始的那三个追击 招式,却是"风雨八方"中的脱手射剑。 
  何以如此复杂?理由至易,盖与张展虹这位同门决斗,倘使仍用原招,不免招至一半便遭拆穿,必得改 招变式,融合创新,乃能出奇制胜。 
  那又为什么用来对付顾天南呢?道理甚明,盖此一"新招"连着好几道杀手,颇符一击必胜的初衷。 
  招式一至……顾天南心想:"这是第三十五招的"风雨八方",嘿嘿,果然,他想孤注一掷了。" 
  顾天南的策略另有不同。稍早,顾天南待其先攻,然后再用同样招式反攻,目的有二: 其一,不教对手察觉门内有叛徒或卧底(否则顾天南怎会使贰剑门的外家招式)。其二,教对手误会他 有过目不忘的天赋。 
  这样一来,对手势必提早施展杀手,免得被人愈学愈多,步法便可能大乱。 
  寻常过招比试,双方都会先定策略,最怕的是,策略中途被迫改变,例如像傅中信这会,就是临时使出 尚未熟练的绝招。 
  呼……但见傅中信快剑飞舞,有如秋风乱吹叶,虚招实招相生相成,好似落叶堆里的异花纷呈。瞧得在 场众人都鼓掌叫好! 广东气宗剑派的方掌门,与江西金刀太极派的刘师姐亦相视点头,很为傅文也有徒如此,感到倾羡。 
  独独证空与证心始终无动于衷。毕竟更神奇、古怪的功夫招式,他二人看过不知凡几。 
  而傅文也与张展虹一方以喜,一方以忧。 
  紧要关头,傅中信佯装射剑,折而后跃,越过顾天南的头顶。 
  顾天南心底一怔:"变式?!他改的这是……"心念电转,登时大悟,"第七十四招的"银鲤跃渊"! "遂知对方即将倒踹,灵机一动,忙以"仙履飞剑"的第四招"冲天一飞"应之。 
  正所谓"心念杀机同时起,内力剑锋共一气"。这招乃在笔直腾空之际,临天鸟瞰,寻敌要害,施出一 击毙命的剑气。 
  傅中信待要倒踹用势,眼看对手骤然飞天,心头一凛:"怎么会--"只得于落地之前,提早脱手把剑 射出。 
  啪!那剑却被顾天南的剑气打落,剑身受力过猛,漫天倒弹乱窜,嗤!反噬傅中信。 
  "啊……"傅中信掩住受创流血的脸部落地,辗转翻滚,厉声惨叫。 
  胜负已分了。 
  傅文也不等证空宣布结果,急忙冲入场中,大吼:"别动!让我瞧瞧、我瞧瞧。"将傅中信相关的穴道 制住,止血止痛。 
  傅文也的师兄弟们赶来帮忙。 
  张展虹、李铁等人自是焦急旁观,颓丧等候。 
  情势瞬间明朗:傅中信双眼中剑,一眼破珠,一眼内塌,两眼俱毁矣。 
  证空走近说:"傅掌门,老衲这儿有少林派的上品伤药"麻乐散",专用于止血止痛。" 
  贰剑门徒众群里有人低喊:"人都被你们弄瞎了,光是止血止痛,顶个屁用!" 傅中信似乎听闻,双手抓住傅文也,疾问:"叔!他们说我瞎了?我瞎了吗?!我瞎了吗?!" 傅文也只得强忍悲恸,谎道:"没有!伤、伤了你的眉尖而已,过几天就好。" 
  傅中信又问:"那我怎么看不见?我怎么看不见!" 傅文也说:"叔怕你疼,点了你双眼的穴道,所、所以你暂时看不见。" 
  傅中信若有所悟,不再激动,整个人颓然而废,跌坐地面。却不知他信也不信。 
  一旁的师叔伯们缓缓扶他起身,慢慢退场。几名由傅中信专责指导的弟子也跟过来服侍。 
  …… 傅文也这才转向证空说:"多谢大师好意,多谢。"左手发抖着接过证空递来的那包麻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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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6)     
  证心那头说:"傅掌门,下一场比试,咱们就定在十天后了,敢问可否?" 傅文也瞧瞧地下那把傅中信的长剑,再瞧瞧远处的张展虹,悠悠回答:"我没意见。" 
  李差头于是嚷道:"好啦,决定了就好,今儿……就到此结束啦。"大手一招,径自走近殿门。 
  傅文也接道:"大师,诸位,那我就不送了。"他双眼失神,呆立原地不动。 
  傅文也不但视傅中信为爱徒,亦视其如子,多年栽培到今天,一场比剑,换来的竟是残废,教他如何不 五内如沸?已然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证空等人很是识趣,合掌的合掌,抱拳的抱拳,草草致意,旋即快步离去。 
  顾天南呢?他在众目睽睽怒视下,收剑还鞘,大踏步地走经傅文也身边,跨出殿门。临走前还不忘朗声 大喊:"承--让--" 贰剑门徒众哪里吞得下这口气,待要群起发作…… 傅文也却在这时过悲冲脑、怒极攻心,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软瘫倒地。 
  "师父!""掌门,您怎么啦?" 徒众们遂暂且撂下仇敌,急忙来探恩师。 
  房里,床边,张展虹、李铁等人环侍在侧。 
  窗外还是午后的炎阳炽热,知了声不绝如缕,此外,是一片寂静。 
  傅文也双眼未睁,开口问:"中信现在如何啦?" 张展虹愣着一双征询的目光去看李铁,李铁则去看赵钢。 
  赵钢忙说:"我去看看。"疾步走出房外。 
  傅文也长长一叹,双眼缓缓睁开,说:"黑子呀。" 
  张展虹凑近应道:"是,师父。" 
  傅文也说:"下一场的比试,你要小心,懂吗?" 张展虹点了下头:"嗯。" 
  傅文也又说:"姓顾的……很恨咱们,他的内功底子又厚,出手亦重,如果、如果你不想同他比,师父 不会怪你的。" 
  张展虹旋说:"我会跟他一试高下的。师父,徒儿绝不负贰剑门、不负步落剑法的威名。" 
  傅文也不再说了,既不发言鼓励,也未劝他退却。 
  倾刻赵钢进门来报:"师父,二师兄服了证空大师的麻乐散,已然睡去,现有五师叔在看着。" 
  傅文也点了头,旋再一叹:"等这孩子醒来,真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他已经瞎了……" 张展虹等人亦甚戚戚。 
  傅文也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嗯,退下吧。" 
  张展虹等人答了声诺,遂躬身退出。 
  …… 出了门,李铁向张展虹说:"黑子,今儿后山,轮到中信当值巡逻。要不,你去替一下他的班,好吗? " 张展虹慨然允诺:"好,我去,什么时辰的班?" 李铁说:"未时到申时。" 
  张展虹二话不说,提剑径去。 
  贰剑门的后山坡是片茂密的竹林,平日,设了两处明哨、一处暗哨,严防内外。 
  "当值巡逻"意即逛逛这三处哨口,探探值班的人有无偷懒。 
  未时时分,张展虹到了这里,信步徐徐。 
  竹林深处的一道身影忽而吸引了他。一名高大的灰发汉子,年约五十,正是顾天南。 
  顾天南随即退入竹林。 
  张展虹顾盼左右,确认无人察觉,方才跟进…… "十几年没回来了。"顾天南仰看林梢,神态向往,笑笑:"这片竹林,还是原来模样。" 
  张展虹说:"不单竹林是原来模样,这里的明哨、暗哨也是原来模样。" 
  顾天南转头看看张展虹,苦笑:"放心吧,刚才出了如此大事,贰剑门内谁还有心值哨。"手指远处, "不信你去瞧瞧,那些值哨的弟子都在聊天、议论呢。" 
  张展虹抢至顾天南跟前质问:"当初说好的不是这样!" 顾天南一怔又笑,明白张展虹质疑斥责些什么,说:"我报仇,你胜出,各取所需嘛,正是这样。" 
  张展虹说:"你用这种法子报仇,摆明的就是要夺取内选资格,连我也一起"报"掉了。" 
  顾天南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说:"你今年三十几岁,都还晓得落魄之苦。师父今年五十几啦,我的苦 楚,你又岂能不加体会!" 张展虹张大嘴巴,退了两步:"你,你真的想夺取内选资格,你……" 顾天南摇了摇头,说:"夺取?这话讲得太重,难不成咱们师徒真要下场干上一架?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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