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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兵神》作 者:不孤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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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9)     
  "咱们曹公公找到新的头马了。"紧跟着徐濯非下楼的贺力炼早在相候,说:"徐先生,你想办的事情 ,我们都帮你办完了,这会,咱们可以走了吗?" 徐濯非手指擂台质问:"三头马车不是答允要制止包赌操盘的事吗?可知刚刚场中的马赫,实是冒名顶 替的枪手。" 
  贺力炼说:"漕帮只能制止漕帮人包赌操盘,却没办法,"把徐濯非指责的手,移向曹彬那头,"制止 镇守司的人。" 
  徐濯非无奈放下了手,旋又质问:"那怎么不事先告知彭掌门呢?好歹、好歹让他有个底,不至于死啊 。" 
  贺力炼冷着张脸说:"彭大海背叛了漕帮,他是死定了的。不死在这,也会死在别处,你不觉得,"回 头看了擂台一眼,"他还算是死得其所?" 徐濯非恍然大悟。 
  卢倩哭天抢地的哀嚎,恰于同时传来:"大海……大海……呜……呜……" 徐濯非心想:"至少,她还肯替你哭泣呀,大海。"不忍留连,转向贺力炼道:"走吧。" 
  如碧市井热闹非常,早非几个月前的那个湖滨小镇,这会,倒像一座万户都会。 
  新盖的酒楼、客栈栉比鳞次,还在乒乒乓乓搭建的屋楼,亦如雨后春笋。 
  未来的三年里,华山论剑的会选仍将在此继续进行。 
  尽管……如碧镇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 
  又有谁会在乎? 
  白骨红心 
  一 杭州,大明皇朝漕运运河的终点。 
  也是漕帮首领"三头马车"之一"船头子"都泰锦的老巢。 
  这座著名的古都环抱西湖美景,扼控钱塘江口,不但是鱼米之乡、交通之枢,更是湖海漕江四大系统的 关键。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有多么重要,都泰锦的势力就有多么大。因为他是杭州的"地下知 府"。 
  一百零八个漕帮分舵中,杭州一带,占了将近五分之一,江南运河更占了三分之一。 
  这些分舵全都听命于都泰锦,尽管,名义上分舵里的人、钱和船归属于衙门。 
  杭西分舵,位于城西运河中段,分舵主施强原系武林中人,绰号"铁锤子",说的正是施强的随身武器 :两把钢铸的大锤。 
  这一天正午,施强裸着上身,两把铁锤交叉负在背上,用皮带捆绑着,加以他人高马大、皮黑肉硬,整 个人看起来,格外雄壮威武,气魄慑人。 
  指挥着四周的船工,吆喝道:"加紧点!这批货得准时装船送出,快!早点做完早开饭哪。" 
  成百上千的人是时正在货船与渡口间忙碌工作…… 然后,他来了。一名穿着与船夫、工人没什么两样的汉子。 
  这名汉子唇上无毛,下巴上却蓄着一把胡子;眼顶无眉,两眼偏又出奇的大;皮肤白皙,可是脸面满是 疮疤。长相是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施强初时还没注意到,待得注意到时,对方已然走近。 
  指问:"你是谁人?哪个班的?怎么偷懒呢,还不快去搬货!" 汉子解下肩上背负的一捆白色物事,冷冷反问:"你是漕帮杭西分舵的分舵主?" 施强一怔,顿了一顿,双眼圆睁,大喊:"操你奶奶!正是这厮。"忙将皮带解开,将两把铁锤拿在手 中。 
  四周的船工见状,知道要打架了,吓得纷纷作鸟兽散。 
  倒是分舵下属的打手们得到消息,一帮人各自抄了家伙赶来。 
  施强手持大铁锤一指:"喏。" 
  属下打手看了,立时吆喝合围,将那名汉子团团围住。 
  这些日子以来,漕帮已有十一名分舵舵主,分别遭人打死,凶手不但仗着武功高强,公然行凶,杀了人 后,还在墙上留字,留的字,竟然出自一人之手。 
  所以,派工之前,施强也得到了都泰锦警告,加派部属,一如其余的分舵主。 
  认出了对方正是总舵警告描述中的模样,施强自是大惊,不过嘛,他是个练家子,却不甚怕。 
  汉子不慌不忙地把手里那捆白色物事,抖落开来,乃是一条九截棍。以九根短根相连而成,每根短棍, 约莫两尺,短棍棍身纯白,相互间系以红色筋线。 
  施强沉下脸问:"你就是那个叫白英的?" 汉子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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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0)     
  施强仔细端详汉子手中那根九截棍,棍身犹若白骨,两端粗圆而中间较细,每一抖弄,恶臭漫天。于是 皱眉冷笑:"下回你要惹事,最好带点像样的兵器。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你也没下回啦。" 
  打手们瞧了施强的眼色,一拥而上,"宰了他"、"杀呀"地喊,刀枪棍棒,全往白英--那名汉子的 身上招呼。 
  白英马步摆开,猿臂略展,手中九截棍舞弄起来,劈哩啪啦,旋将那些个刀枪棍棒统统格挡在外。 
  打手们一时难以捱近。 
  白英随即笔直腾空,跃高丈许,半声断喝,一棍打到,顿时将一个打手的头颅当场夯裂,血水与脑浆四 面飞溅。 
  众打手一惊,然后又是"干掉他"、"上啊"地嚷,棍棒刀枪,再度齐上。 
  白英此番身形放矮,人回棍转,挥棍横扫,一棍才到,打手们霎时腿折脚伤,东倒西摔,躺坐在地,哼 哼唧唧。 
  几名不怕死又闪躲过的趁机冲近,发动围杀。 
  白英翻身起立,啪!九截棍头尾相接,长度遂剩一半,权充软棍使唤,迎着冲近的敌众一阵挥舞,喀哩 喀啦……巧妙地锁拿住对手的兵器,旋即弃了那根九截棍,匀出双掌,砰砰砰砰砰,一掌一个,连击五 人。 
  五名打手统统是胸前中掌,一中即毙。 
  "退下了!"彼端,施强喝令:"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下。" 
  满地的狼狈打手登时渐渐散去。 
  施强走了上前,耍弄两下铁锤,喝道:"来吧!" 白英拾起九截棍,抖落锁拿的兵刃,啪,重新开展,又见两丈之长。 
  淡淡发问:"晓得我妻子是被谁杀的吗?" 施强一愣,也不答话,挥着两把铁锤呼喝冲到,狂夯猛砸。 
  白英并不使九截棍去抵挡,毕竟锤大力猛,棍节易裂,因此连连躲闪,避开追杀。 
  施强得意喊道:"懂得怕了吧?!哪里逃!"两把铁锤又如狂风暴雨般杀近。 
  白英却在躲闪之际,巧布棍势,暗将九截棍兜成一圈,圈住施强。 
  旁观打手见到,连忙高喊:"分舵主,点子要勾你的脚。" 
  施强低头一瞧-- 刷!白英已然收棍,棍圈合束,卷住施强双腿,发力一拖,立将施强曳倒。 
  施强大骂:"狗娘养的!圈我?"拼命挣扎,想翻身起立。 
  白英蓦地抽回九截棍,施强半起又倒。白英倏地将九截棍抛击掷出,棍头刚好击中施强的脸。 
  施强当下鼻梁塌陷,血流如注,于恍惚中昏厥过去。 
  旁观的众打手慑于白英威势,均不敢来救。 
  白英收了九截棍,缓缓走近施强,拾起施强掉落在地的一把铁锤,照着施强的头,一锤一字地说:"问 ,你,我,妻,子,是,被,谁,杀,的,为,何,不,答?" "答"字说完,施强的头脸已被铁锤捣得稀烂,血浆四溢,眼珠、舌头与牙齿,散落一地。 
  旁观的打手无不颤栗。 
  稍后,白英从怀里取出一支笔来,沾上施强的血,就着一旁墙面,写道: "诛杀漕帮一百零八舵分舵主,还有九十六个。白英。" 
  风雅、宽敞的大厅上,日照熹微,正首,摆了三把座椅,坐了三名大汉,并肩同位。 
  成排对列的堂柱,每根柱下,各立了一名刀手,或者剑客。他们全是漕帮三头马车带来的贴身护卫。 
  这里是漕帮分设于杭州的"总舵",其实,正是都泰锦的私宅。 
  漕帮自从确立了由淮阴的王升、苏州的南宫晁与杭州的都泰锦,共同号令之后(即上述"三头马车") ,总舵已不固定于苏州,而是轮驻各地。 
  今番为了处理白英一案,特地移于杭州都泰锦处。 
  都泰锦,一名高大胖硕、外貌富态的船头子,而这也恰是他的绰号。传闻他身长九尺半,一餐可以吃掉 半只小牛,出身少林俗家,练有半套的般若气功,无论气力、财力、势力或能力,在在雄霸一方。 
  适才"诛杀"等语,即是出自他口,所诉对象,乃是坐于三头马车对面的上宾。 
  其人面如白玉、眼若明星、鼻高唇红、人长身细,乃兵神--徐濯非是也。 
  都泰锦续道:"……是以,出了这号煞星,杀了我属下十二名分舵主,直是奇耻大辱。不把这个叫白英 的揪出来杀掉,难消我心头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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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1)     
  说到这里,右手疾拍座旁茶几,杯中茶水受震四溢。 
  徐濯非两手一摊,问:"船头子,恕我愚昧,你请我来,为得只是这事?" 都泰锦点了下头:"这事还不够严重吗?" 徐濯非说:"在下是个工匠,只懂得打造兵器,不懂如何寻人,更不擅长抓人。这事固然严重,却不知 我能为你们尽什么力。" 
  都泰锦待要再言-- 一旁,王升抢先岔话:"你识得那个白英吗?" 王升,系一秃头矮小的老者,长眉下垂,髭须茂密,双目精光炯炯。听说他虽年届七十,每晚尚能御女 三人,无夜无之。此外,他也是号练家子,原为武当派弃徒,练有一手极为精湛的太极拳。 
  徐濯非答:"船头子刚说的这个白英,使的是一根九截棍,外貌古怪,手段残忍。在下窃自揣测,此人 该是八年前横行江湖的"断门五虎"之一,那个白英。" 
  王升点了头说:"没错,你果然是个武林通,连"断门五虎"这种作古的杂碎,都能晓得。" 
  徐濯非续说:"断门五虎纯粹是帮匪徒,是以成为衙门与武林连手追捕的对象。六七年前,五虎之首洪 通,遭到捕杀而死,其余四虎或死或逃,于是消失在江湖中。" 
  都泰锦接过话尾,说:"可惜的是,那个白英竟然活着,还来招惹咱们。呸!真是晦气。" 
  王升则问:"徐先生,那个白英使的九截棍,可是托你打造的?" 徐濯非摇了头说:"不是。断门五虎横行虽久、杀戮虽重,但从未做成过大买卖,发过大财,他们是请 不起我的。" 
  王升苦笑:"是这个原因?嘿嘿,江湖传言兵神见钱眼开,嗜财如命,果然又是不假。" 
  徐濯非还以一笑:"好说,出身贫寒,不得不然嘛。" 
  都泰锦在旁说道:"好一句"出身贫寒,不得不然"的口头禅。"回顾旁人,把手一指。 
  一名刀疤汉子出列,正是贺力炼,捧了一张纸交给徐濯非。 
  那是一张图绘,画的是件兵器,即白英所用之九截棍,棍如白骨,红线相系。 
  徐濯非一边端详一边问:"是他的?" 都泰锦答:"没错。"反问:"记起来了?" 徐濯非放下图绘,摇头:"他这根九截棍不是我打造的。毕竟造型怪异,若是我打造的,我不可能想不 起来。" 
  王升在一旁向都泰锦问:"除了图绘之外,他那根九截棍,还有什么特征吗?" 都泰锦说:"有的,就一个字--臭。" 
  徐濯非愣问:"臭?" 都泰锦解释:"所有见过那厮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说,那厮使的九截棍奇臭无比。" 
  王升冷笑:"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杂碎使的兵器,也是臭的。" 
  徐濯非仍是摇头,意谓与己无关。 
  都泰锦说:"你别摇头,我们千里迢迢找你来,绝不仅止于此。" 
  徐濯非苦笑:"愿闻其详。" 
  都泰锦说:"那个白英,除了在我的地盘上四处撒野外,也四处放话,说是要找兵神,帮他修理兵器。 
  " 徐濯非听得皱眉:"是吗?可他这个……"指了指手上那张图绘,"奇臭无比的兵器,并非我所造的, 要我如何修理呢?" 都泰锦冷哼:"这你得跟他说去。" 
  徐濯非忙问:"我没听错吧,你们不也在找他吗?" 都泰锦摆了摆手:"我们正是想请你帮忙,找出他来。"说到这里,他看了南宫晁一眼,"轮到你了。 
  " 南宫晁,一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材匀称的中年汉子,五官端正,蓄了两撇小胡子,风度翩翩,意 态潇洒。江湖上都说南宫是个剑痴,一手快剑可与剑神、剑圣与剑魁鼎足而立,漕帮的铸剑名厂--锋 司,正是他创建的。 
  南宫晁微笑问道:"徐先生,听讲剑魔与你是拜把兄弟,当真吗?" 徐濯非打哈哈说:"咱们不是在聊白英,怎么又扯到了剑魔?" 都泰锦那头说:"喂,南宫,别生乱好不好,讲正题啦。" 
  南宫晁扁了扁嘴,颇为不甘,才又勉强说道:"锋司这个行号,你该听过,我们打算在杭州办场展售, 广邀铸剑名师。咳,包括阁下在内。" 
  王升这时又打岔了:"这个主意是我想的。消息一旦传出,就有可能把那个白英引来。嘿嘿,这一招叫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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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2)     
  徐濯非问:"你们是想拿我当饵?" 都泰锦说:"是啦。不过你别担心,到那时候,漕帮重金雇请的许多高手,早已埋伏稳当,一旦那厮出 现,管教他有来无回、必死不活!" 漕帮并不像其他的武林门派那样,门内武学,系出一脉,而是建立在漕运的利益之上,故武功也出自多 门。 
  是以漕帮无所谓的压箱镇山武学,帮中分子,便如三头马车那般,来自各方,全都是带船靠码头的角色 ,遇上需要武力解决的问题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嘛,就藉由衙门的关系,代为镇压、追捕或屠杀。 
  而遇上像白英这等高手,帮中、衙门均束手无策时,就得重金聘请外人来了。反正漕帮有的是钱。 
  总不能……教三头马车自己出手吧,虽说他三人武功确很高强。 
  徐濯非担心的是:"刀剑无眼,真要做饵,我又不懂武功,难免……" 都泰锦说:"难免受点伤或什么的?"耸耸肩膀,"那也没法子了,无论如何,这忙你非帮不可。别忘 了,你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可帮到底了不是?" 都泰锦指的是制止孙荣祖在如碧镇操纵赌盘一事(详见《折翅蝶》)。 
  徐濯非一叹:"好吧,我答应就是。"寻思问道:"什么时候?" 都泰锦偏头去看南宫晁。 
  南宫晁答:"下个月初,也就是五天后。" 
  五天后。 
  杭州杭北分舵的所在,位于城外,系一占地颇广的仓库。锋司的展售大会便在这里举行。 
  会前当然大肆宣扬,搞得四方皆知。外人却不知这场展售大会,原没安着好心。 
  仓库西北两边,紧邻苕溪、运河,东边以窄巷与分舵主周武方的私宅相接,南边是一片荒芜的湿地,甚 易布防。 
  漕帮重金雇请的高手便埋伏在仓库内外,大批弓箭手则候命于周家,供周武方调度。仓库大门面对的南 边湿地,早早地派人将草锄去,以免让白英藏了身。 
  换言之,白英此番若真敢来,只能混在人群里,由正门走进仓库。 
  一旦眼线们确定正主儿人到,大门一闭,高手一出,复以大批弓箭手围住仓库东南两方,白英可就无路 可逃、坐困愁城啦。 
  话虽如此,时候届临,会场上仍是行家云集,热闹非凡,许多铸剑名师都到了。 
  锋司几位头牌的铸剑师傅自亦出席。 
  会场四周挂满或放满了各式锋司出产的剑品,价位有十万、二十万两的,也有五十万、上百万两的。 
  也就因为这样,势必得派人守卫,看着这些宝剑。白英若至,也就不致于起疑。 
  漕帮这条引蛇出洞之计可谓既高且妙。 
  至于大会的开幕、荐介与揭示等等仪式,此处便略过不提。 
  单从徐濯非步入会场时说起…… "兵神到啦?!""嘎!在哪?在哪?""我瞧瞧,闪开一下,是不是走在贺力炼身前的那位?" 群聚于此的多是铸剑师傅,"兵神"二字,对于他们早就如雷贯耳,多数人正是为了徐濯非这才赶赴此 会的。今闻伊人到,能不骚动乎? 贺力炼此时领着徐濯非自大门步入,推开人潮,纵穿全场。 
  对于这一些个崇拜与招呼,统统置之不理,毕竟,贺、徐二人自知此行另有要务。 
  眼见他二人至,漕帮的眼线全场盯梢,雇来的高手待命欲发。 
  群聚的铸剑师傅们抱怨:"那个兔儿爷就是兵神?""哼!什么玩意,有何了不起,神气?我呸!"" 听说这姓徐的见钱眼开,难怪跟漕帮走得这样近。""他妈的,叫了半天,回都不回一声,也太不像话 了吧。" 
  场中,正首,锋司的掌控者南宫晁稳坐东席,见状,当即下座来迎。 
  得先说明,这回都泰锦与王升并未在场。 
  南宫晁笑谓:"徐先生,咱们又见面啦。来来来,带你去看一位老朋友。" 
  徐濯非早是漕帮的钩上饵了,也就客随主便,任人摆布。 
  贺力炼却说:"南宫老总,不说好依计行事的么,怎么您这会又……" 南宫晁不悦地摆手说:"放心,依计行事,不过多了一个人罢了。" 
  …… 这个人就是锋司的首席铸剑师--郭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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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3)     
  仓库的西北角落,建有一处偏堂,供周武方与下属开会之用。 
  偏堂里别无多余饰物,沿墙摆了四对矮几软垫椅,别置暖炉,外带一扇屏风。 
  早有四名刀客在此相候,他们是漕帮雇来的高手。 
  四人以外尚有一名矮小汉子,年约四十,其貌不扬。他就是郭揆。 
  "阿揆!?"徐濯非见了是他,上前与之握手对笑。 
  郭揆笑说:"你啊,什么时候到的杭州?" 徐濯非神情尴尬地反问:"你呢?怎么也到杭州来啦?" 郭揆手指徐身后的南宫晁,说:"是南宫老总带我来的。" 
  南宫晁笑笑:"平日老听你兵神长、兵神短的,徐先生既要到杭州,我就带你来一趟喽。" 
  徐濯非寻思道:"对了,阿揆,你那把"揆二十一"呢?展售台上怎不见它?" 郭揆又指着南宫晁笑:"不在那儿,却在这儿。" 
  徐濯非循向看去,发现南宫晁腰上系着一把雕饰精美的宝剑,为之了然。随即走近郭揆,附耳悄悄说道 :"他把"揆二十一"佩上这只剑鞘,难看透了。" 
  郭揆大笑。 
  南宫晁怔然问:"喂,你们咬什么耳朵?快快快,讲出来让我听听,别像娘们一样。" 
  徐濯非摇手笑笑,死活不说。 
  徐郭二人于是叙起旧来…… 贺力炼对他们之间的客套与寒暄,丝毫不感兴趣,一意询问那四名刀客警戒的情况。 
  郭揆瞥着,好奇地问:"怎么?阿非,出什么事啦?"顺道也看了看主子南宫晁。 
  南宫晁说:"没事的,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徐濯非看着郭揆纳闷的表情,心想:"看来阿揆全不知情。" 
  贺力炼这头得意地说:"是啊,一切妥当。"随即走至窗边,指道:"瞧,今日水道净空,点子若从水 上来,咱们的弓箭手,恰好拿他当靶。" 
  那头,徐濯非挑衅地说:"从水上来,未必就从水面,若从水下,如之奈何?" 贺力炼笑:"无妨,岸边水浅,难以久伏。他若从水下来,必得露馅,同样会变成靶子。" 
  南宫晁也走了过来,环指四周,笑说:"这铁桶一般的布局,疏而不漏,纵令白英是天下第一高手,也 管教他插翅难飞!" 徐濯非心里窃笑:"天下第一高手,我可见识过,哪里会把你们这些东西放在眼底。" 
  促狭之心大起,故意问道:"你们真没看出任何阙漏吗?" 南宫晁一愣:"阙漏?"继而笑言:"阙漏当然有的,只有一个,我怕呀,白英他不敢来、不会来,那 就统统白撘啦。" 
  贺力炼反问:"徐先生此说,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徐濯非说:"我的确看出一点,白英若用这招,必能来去自如,让你们白忙一场。" 
  南宫晁、贺力炼错愕相视。 
  二 徐濯非说:"这座仓库的出入口,仅留一处,余皆封死。倘使白英在屋顶纵火,仓库建材全为木料,那 你们不是未战先乱了?" 南宫晁听了两手一拍:"对啊……" 贺力炼沉吟:"也许吧,但他这么做,又有何用?" 话音未落,偏堂门外,立时传来喧哗。 
  一名小厮来报:"南宫老总,不好啦,仓库失火啦!" 南宫晁、贺力炼张口结舌,不约而同地看向徐濯非,仿佛是说:被你猜中了。 
  …… 仓库里已然浓烟大作,火舌四窜。 
  人群争先恐后地逃往门边,却因慌张无序,挤成一团,反倒把门堵死。 
  处处可见推撞、践踏、呼号、咒骂。 
  南宫晁一行人奔出偏堂,早就不得出路了。 
  而浓烟愈积愈浓,逐渐逼近,呛得众人快要无法呼吸。 
  南宫晁转问徐濯非:"你能猜中这着,那能不能顺便猜猜咱们的活路?" 徐濯非遮住口鼻,手指贺力炼说:"活路你得问他。" 
  贺力炼无奈地点了下头:"跟我来吧。" 
  一行人于是又退回偏堂。 
  贺力炼取出一把钥匙,踹开屏风,屏风后方乃是一块活板,活板与地面嵌有锁栓,上着大锁,启之,门 里赫然有一条地道。 
  南宫晁见状大喜:"快!咱从这走。" 
  郭揆急问:"那外面的人呢?" 南宫晁冷哼:"管他们死活,走啦!"率先步入地道,一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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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3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4)     
  "唔。"贺力炼把脸一抬,示意徐濯非与郭揆尾随。 
  徐郭二人只得依从。 
  贺力炼旋与那四名刀客紧跟在后。 
  那地道里蜿蜒低矮,漆黑潮湿,众人被迫屈身前行,好不辛苦。 
  所幸领头的南宫晁带有火折,点燃权充油灯,勉强尚能行走。 
  走了一程,方向渐趋笔直,沿路往东,不多时,尽头已至。 
  南宫晁回头喝问:"刀疤!出去的门怎么开呀?" 贺力炼没好气说:"您不带有剑吗?我可没有这头的钥匙。" 
  南宫晁嘟嚷了两句,道:"阿揆,你们退后几步,快点!" 郭、徐等人当即依从。 
  南宫晁拔剑出鞘,刷--砍破地道出口的门,一行人遂得鱼贯而出。 
  地道的出口正在仓库隔壁、周武方的私宅里,位于主卧室中央。 
  …… 周武方是个精瘦黝黑的汉子,获报后,赶到主卧室来会南宫晁一行。 
  关切急问:"南宫老总、老贺,你们……没事吧?" 南宫晁一脸烟黑泥污,颇为不满,径自在卧室角落屏风内的洗脸台边梳洗,并未答腔。 
  贺力炼说:"没事的。"反问:"老周,火势如何啦?" 周武方叹道:"火倒是灭了,就是人死了不少,许多还是自相践踏给踩死的。" 
  南宫晁这时盥洗完毕,走出屏风,径自转身出门。 
  周武方唤道:"南宫老总,您要去哪儿?" 南宫晁甩了甩手:"去看看我家锋司的损失,妈的,真是……"边走边嘟嚷着,竟不回头。 
  郭揆朝徐濯非使了个眼色,随即跟了出去。 
  贺力炼见二人走远,冷哼:"别理他了。"又问:"对了,老周,你这地道的出入口,还有多少人晓得 ?" 周武方沉吟:"就我跟几个亲信罢了,当然啦,船头子也晓得。" 
  正是都泰锦告诉贺力炼的。 
  贺力炼喃喃自语:"几个亲信?换言之,很多人都晓得了……"转向徐濯非说:"徐先生,适才你能猜 中白英的举措,实在令人佩服。" 
  徐濯非逊道:"哪里。" 
  贺力炼问:"那,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想必你也测知一二喽?" 徐濯非说:"他想闯入仓库,偏又忌惮,唯一的法子,便是把咱们逼出来,另寻机会接近或绑我走。" 
  贺力炼点了点头:"放火确是个不错的手段,唉,只恨我们没能先行提防。" 
  徐濯非续说:"我料仓库里应有地道,而你必知,是故有恃无恐。若是白英,极有可能潜伏于周分舵主 的宅邸,窥探你我。" 
  听得贺力炼一凛。 
  周武方说:"不会吧,我这宅邸戒备森严,现又调了大批弓箭手在此,那厮若来,一定不能久留。" 
  贺力炼说:"还是提防点好。老周,如今计策不变,只是地点改变,得借用你这主卧室了。" 
  周武方质疑:"何不请徐先生移驾到更隐密、安全的地方?" 贺力炼说:"我们是走地道到这的,没人晓得,其实颇为安全,真要出门,万一那厮躲在暗处瞧见,反 倒不妙。" 
  周武方亦以为然,拱了手说:"那就任凭吩咐。" 
  贺力炼走近窗边,拉开窗帘,窥视一番后问:"你这卧室对门的房间是哪?" 主卧室外是中庭花园,对面,另有一间大房。 
  周武方说:"是书房。"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当然啦,我是不看书的,通常都在那儿跟下 属开开会。" 
  贺力炼点了头说:"请你放出消息,便道兵神徐濯非暂住于书房,然后调来弓箭手,埋伏于书房四周。 
  " 周武方会意:"引蛇出洞?" 贺力炼补充道:"外带一招"请君入瓮"。" 
  周武方鼓掌:"好,妙哉!我这就去办。"急吼吼地退下。 
  徐濯非走至床边,落坐床沿,一叹:"看来今晚我得在这儿住下了。" 
  贺力炼苦笑:"你自便吧。我跟他们,"手指那四名刀客,"会看紧你的。" 
  徐濯非方才想起那四人,拱手相询:"敢问四位高姓大名。" 
  四名刀客衣皆劲装,同式一色,外貌也都接近,高大威猛,凶狠剽悍。 
  就是一个劲的沉默不语。 
  贺力炼代其回答:"喔,还没空跟你引荐引荐,他们是"天目山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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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5)     
  徐濯非心想:"天目山四狼?唉,没听过。要是"天山四郎",我就晓得了。"嘴上仍干笑道:"幸会 。"随即斜倚床铺,假寐休息。 
  "天山四郎"乃是熊十方的外号,熊氏系一用刀名家。 
  至于"天目山四狼"则是颜大、颜次、颜三、颜四,四名孪生兄弟,他们是黑风寨的土匪,专干拿钱办 事的勾当。与"天山四郎"差别有如云泥。 
  …… 入了夜,天色渐黑,窗外,周武方的"书房"外毫无动静,书房里,倒是点起了灯。 
  此乃贺力炼的交代,佯装书房有人。 
  反观贺力炼、徐濯非等人所在的主卧室,满室漆黑,却是佯装无人。 
  大批弓箭手或在屋顶、或在柱边、或在墙角、或在树丛,埋伏了不下百人,搭弓上箭,全觑准了书房, 等候来者。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 前厅忽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刻意维持寂静的中庭,格外听得清楚。 
  贺力炼出门急问:"怎么啦?" 一名小厮答说:"我去探探。" 
  骚动声似乎愈闹愈大,前厅方面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俄而小厮奔回报道:"不好啦!我家分舵主被人杀啦。" 
  埋伏于中庭的众人大哗。 
  贺力炼惊问:"凶手人呢?" 小厮说:"护院与镳师们正在围攻。" 
  贺力炼击掌自语:"好哇,总算现身啦。"回头把手一招,"颜家兄弟!走,跟我来。" 
  天目山四狼当下面带杀气,兴冲冲地操刀出门。 
  徐濯非亦欲下床-- "你别动!"贺力炼出手示止,道:"你嘛还是留在房里,比较安全,况且这鱼还没钓上,肉饵不宜脱 钩。" 
  徐濯非只得悻悻地躺了回床。 
  先说周家大宅前厅彼端,真格是火光照耀,刀光闪动。 
  分舵里上百名打手,外加漕帮请来的帮手,此刻正围攻一名汉子。 
  那名汉子长相阴阳怪气,手持一根九截棍,横扫斫劈,连弹带打,周旋众人。 
  正是白英。 
  贺力炼环顾左右,先是一凛,惊见周武方的尸体。 
  周武方端坐正首太师椅中,整颗头被打烂了一半,活像是开了瓤的西瓜。 
  尸体后方上头的墙壁,依照"惯例",留有一行血字: 杀漕帮一百零八舵分 主 还有九十五 白 字迹潦草,语句不全,显然是边跟人打架边写的。 
  满地更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死人,当是被白英所杀。 
  贺力炼大怒,手指白英,大喊:"就是他!" 天目山四狼绝不罗嗦,同声吆喝,立时分进合击。 
  白英瞥着敌人又多了四个,毫不畏惧,只是左顾右盼,不知在找寻什么。须臾,嘴角莫名地露出笑容。 
  "我叫你笑!"一名使鞭子的打手兜头挥击,直取白英。 
  白英打横九截棍,左手一折,瞬间将九截棍变成了一把大钳子,将来鞭钳住,旋即倒扯,反把对方给拖 曳腾空。 
  砰砰砰砰……那人被当成了棍头锤,任凭白英施展,舞着他去撞击其余敌人,撞得众人投鼠忌器,攻势 大挫,多数还被撞得东倒西歪。 
  刷!天目山四狼中的颜次一刀劈至,把那使鞭子的倒霉鬼劈成两半,解决了大家的问题。 
  颜三、颜四随后迫近,形成包围,接手攻势。 
  颜大一旁朗声问:"兀那家伙,可知我们是谁?" 白英冷笑两声,答也不答,径自迎战颜氏兄弟。 
  颜大颇觉没面子,只好自问自答说:"我们是天目山四狼!" 啪!说时迟,那时快,白英逮着一个空隙,九截棍单手挥出,变成了长鞭,勾住颜三的刀柄,将它卷了 去。 
  颜四待要来救,白英仿佛脑后长了眼睛,竟不回头,九截棍往肩后一抛一抖,颜三那刀堪堪射出,洞穿 了颜四的胸膛。 
  "老四--" 颜四当场毙命。 
  白英转向颜大嗤笑:"该改成天目山三狼了。" 
  颜大悲愤暴吼,挥刀冲上,领着兄弟围杀,刀刀都是杀着。 
  格斗圈外,此时,大批弓箭手鱼贯涌到。 
  贺力炼指挥说:"快!四面合围,把这厮给乱箭穿心了。" 
  有人疑问:"咱们的人(指天目山四狼)还在里头呀,不先撤吗?" 贺力炼斥道:"那不算咱们的人!照我说的去做!" 弓箭手们当然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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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6)     
  白英眼角瞧见,不愿恋战,虚晃两招之后,九截棍朝天花板一杵,乒乓!打出一个大洞,施展轻功,一 跃跳上屋顶。 
  颜次眼见杀弟仇人走脱了,紧追而上。 
  白英却来一记回马棍,啪的一响,正中颜次脸面,打得颜次七窍出血,落地身亡。 
  "老二!""二哥!"颜大与颜三因此不敢再追。 
  贺力炼亦急得跳脚,喝令:"别要走脱这厮!快!出门跟上,跟上!" 漕帮大批人马又是鱼贯涌出。 
  再说周家大宅中庭,此时寂静如前。 
  躺在床上的徐濯非心想:"那个白英,我料他会纵火破局,果然料中,然后呢?然后他要怎么找到我呢 ?" 想了一想,双眼一亮,把头偏向卧室中央的地道出口。 
  房里眼下依旧黑暗,没有点灯,除了门外几名小厮,室内已无旁人。 
  便在这当口,黑暗中,有道人影自地道口窜出,飞快欺近。 
  徐濯非说:"不消点我穴道--" 来者听得一惊,驻足不前。 
  徐濯非续说:"我跟你走就是了,白英。" 
  是的。来者恰是白英。 
  运河水面上船火点点,与夜幕上的繁星相映,别有风味。 
  就是水面臭了些,坐在舟里,难免减了几分兴致。 
  徐濯非掩住口鼻,观望岸边,发现岸边人马奔驰,呼声四起,显是还在搜寻白英。 
  白英独立舟尾,摇着橹桨,划船前行。 
  两人彼此都未开口。 
  直到……小舟靠上对岸。 
  白英说:"请徐先生上岸。" 
  徐濯非摇摇摆摆地走在颠颠簸簸的小舟船头,笨拙地跳上陆地。 
  白英伸脚一点、跟了上去。 
  …… 最初,白英得悉漕帮请了兵神前来展售会场,便知必是诱敌之计,何以知之?这点容后再叙。 
  大会开始,他便混入其中,确定情势,随即纵火破局。 
  紧接着他躲在戒备较为松散的周宅屋顶,窥探火场的变化,发觉贺力炼与徐濯非并未逃出,如果不是烧 死了,肯定就是地遁了。 
  接下来他又窥探发觉,漕帮人手全围在周宅书房附近,还放出了消息,遂知贺、徐地遁。 
  他先回到熄灭的火场,趁着人少,偷偷潜入寻找地道口,找着之后,再大落落地回到周宅,杀死周武方 ,引起骚动与围杀。 
  一旦引出了贺力炼,白英便知"时候"到了,脱身逃出,折往隔壁地道,潜入徐濯非的所在,带他远走 危地。 
  摆了漕帮大批人马一道。 
  …… 白英藏身之所系在杭州城里一条烟花柳巷中,当真符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古训。亏得妓院、娼 馆皆归漕帮掌控,可他们翻遍了内外,却仍遍寻不获-- 一家小客栈后院的一间烂客房。 
  房里布置简陋,霉臭弥漫,桌椅多已破旧,灰尘厚积。 
  徐濯非得拿出手帕擦拭,才敢落座。 
  白英问:"要不要喝口水?" 徐濯非看了桌上那只脏污茶壶,摇了头说:"不必了。" 
  白英点了头道:"漕帮既然找上了你,用你做饵,想必你应该晓得我在找你了?" 徐濯非说:"没错。" 
  白英又道:"那么,我得先确认你是兵神才成,不见怪吧?" 徐濯非两手一摊:"请。" 
  白英沉吟:"我会问你两个问题,"说到这,他将那根九截棍抖开,拿在一旁,"你若答错,证明了不 是兵神,那么我会杀死你,懂吗?" 徐濯非苦笑:"这不公平,谁晓得你问的问题合不合情。" 
  白英说:"别怕,你若是真的兵神,一定能够回答。验明正身无误了,放心,我不会伤你半根毫毛的。 
  " 徐濯非一叹:"请问。" 
  白英遂问:"第一个问题,剑魔,他的拿手绝活是何种剑法?" 徐濯非怔然反问:"我以为你要验明我的身分呢,怎么问到了他啦?" 白英说:"你跟他是结拜兄弟,他的事情你能不知?快答吧。" 
  徐濯非又是摇头苦笑,一顿,方说:"寻常人都当他的拿手绝活是白莲教的"负手剑"。" 
  白英催问:"那你呢,你并非寻常人。" 
  徐濯非说:"其实,他的拿手绝活,并非剑法……" 白英"喔"了一声,握住九截棍的右手,开始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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