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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江山一锅煮》  作者:刘建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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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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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方丈,禅房里倒是有文房四宝,用不着再去找木炭,当下写道:“我是战天风,江湖人称神锅大追风,出名之前也唤做叫鸡公,却真的不是什么转世灵佛,佛印宗为一个假灵佛而和九鬼门血拼,实在不值得,所以我去也。”

    写完,倒没玩什么一注再注的了,压在桌上,将一叶障目汤煮一锅喝了,随即穿窗而出,他虽未将金果灌注给他的灵力全部吸收,却也已是近一流的身手,便不运玄功,身手也是轻灵之极,穿窗上屋,大印塔在西面,他便往东走,寺中虽有守夜的弟子,但即感应不到灵力的波动,又看不到他,因此全无察觉,给他穿寺而去。

    一路上战天风一直担心金果会发觉,出得寺墙,终于知道自己猜得是正确的了,一时狂喜,暗赞自己:“天才,战天风,你真的是天才。”此时离寺还近,还不敢运转灵力,仍是借两条腿飞跑,直到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叶障目汤的魔力要失效了,这才展开凌虚佛影飞掠。

    西方不敢去,东方也不敢回,战天风便往南飞。飞掠半夜,看看天明,心中想:“这大半夜,至少也跑出了七八百里了吧,只要心诚小和尚听话,佛印寺三天之内不会发觉他们的方丈竟然逃跑了,这会儿倒是要提防九鬼门的暗探,对了,便是满天下都是九鬼门的鬼,他首先留意的也是那些玄功高手,哈哈,老办法,本大追风还是把灵力收起来好了。”这么想着,远远的看前面有一座镇子,当下便在一处林子里落下地来,随后步行向镇子里去,一路却又想:“便不运灵力,我的光头还是打眼,而且鬼婆娘只怕画了我的影形图给她手下呢,万一撞上了还是认得,也要想个主意。”

    这时他已上了大路,虽是大冷的天,路上却已有了行人,是个中年汉子,行商打扮,埋着头疾步走着,战天风远远一看,忽地有了主意,想:“光头上若沾上头发,不就不是光头了吗,装天篓里有上色的作料,弄点儿抹黄了脸,再把煮天锅藏到衣服下面,谁还认得本大追风便是逃跑的方丈和尚战天风?”

    这时那中年汉子走近了些,不过埋头赶路,没看到战天风,战天风心中寻思:“便借这老兄的头发一用。”运起身法,忽一下过去,那中年汉子听到风声,刚要抬头,脑袋上早着了战天风一下,立马晕了过去,战天风将他带到路边林中,装天篓中取一把雕花的小刀,削冬瓜皮似的,三两下便将那汉子剃了个光头,他打得不重,没了头发冷风一吹,那汉子倒醒来了,看他眼皮一动,战天风一闪躲开,心念一闪,想:“平白无故剃了头发,这汉子一路嚷起来,万一给九鬼门暗探听到了,只怕要漏风。”脑子一转,已有主意,扬声道:“今日剃发,只因你平日不敬佛,所以佛祖发怒,略加处罚,你以后须诚心敬佛,自然万事如意。”

    那汉子醒来,先以为是碰上强盗了,后来看身上包袱还在,只头上冷倏倏,一摸没了头发,正莫名其妙呢,听了战天风的话,顿时就大惊失色,忙叩头不迭道:“是,是,小人前日是骂了一个化缘的和尚,却原来是佛祖显灵,小人该死,以后再不敢了,必定诚心敬佛,见僧布施。”

    战天风说他不敬佛,本只是信口胡说,不想真有那么一出,心底偷笑,道:“你的话,本罗汉记下了,今日的事,不可声张,以后诚心敬佛,三月后头发自长,去吧。”

    那汉子复又叩头,连声应着去了,战天风打个哈哈,装天篓中取出菜胶色料,先把头发沾在了光头上,再染黄了脸,身上的架纱自然是不能穿了,好在里面衣服还是自己原来那身,便把架纱脱了,煮天锅藏到衣服底下,溪水中一照,脸色腊黄,精干拉瘦,生似一个痨病汉子。

    “别说鬼婆娘还没跟我上过床,便真是上过床,成了她的真汉子,见了她老公这副样子,也绝对认不出来。”战天风大是得意,出林,信脚便往镇上走去。

    到镇上,看到一家酒馆,肚子也饿了,拐脚进去,在跑马镇当了一回厨师,红烧肉没那么馋了,嘴却刁了起来,点了两个菜,挟一筷子就想吐,一张嘴却又忍住了,想:“难道又计较起来,再来这店子里当一回厨师?”他这会儿也无处可去,真躲到哪家店子里当厨师本来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抬眼四下一打量,却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这店也太小着点儿,本大神锅可是名厨呢,没得丢了身份。”

    正摇头,忽听到马蹄声急响,他就坐在窗边,往下一看,只见镇东头一骑马飞奔而来,看马上那骑者,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一色青的紧身劲装,背上斜背一把大刀,猿臂蜂腰,剑眉星目,竟是个极出色的美男子。

    “好个漂亮人物。”战天风暗喝一声彩,心下想:“本大追风也算得上是半个美男子了,但与这人比,可就差得太远了。”他在撞天婚照了镜子后,一直臭美着,承认别人比他英俊,那还真是第一次。

    那马眨眼奔到店子前面,刚好一个食客出来,偏生不知出什么神,竟没听到马蹄声,向着马蹄下便撞过去,眼看撞上,马上那年轻人霍地一提马缰,那马倏地人立起来,总算没撞到那食客身上,不过马的前蹄也在食客肩上擦了一下,那食客啊的一声叫,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下。

    马蹄落下,那年轻人瞟一眼那食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到那食客面前,一声不吭,打马又急驰出去。

    大街跑马有错,但没怎么伤着人,又给了锭银子,照理说也就可以了,事实上那食客一见面前的银子,唰一把就抓在了手里,而且还连说了两声谢谢,他这正主儿都这样了,旁边人更不该有什么话,可不知为什么,楼上的战天风却恼了,大呸一声:“公子哥儿了不起吗?有钱了不起吗?长得漂亮了不起吗?我呸。”

    他这一呸声音不小,旁边人都扭头看过来,战天风越发来了劲,道:“我最看不起这样的公子哥儿了,仗着有两个臭钱,自以为了不起,撞了人,竟然连对不起也不说一声,给锭银子就了事,而且还扳着张死人脸,倒好象是别人欠了他的似的,真真岂有此理,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非让他赔礼道歉不可。”说了这话,饭了也不吃了,就从窗口跳了下去,对那食客道:“我去抓那家伙回来给你赔礼道歉,你不要怕,他若不赔礼,扇他就是,一切有本大追风给你撑着。”说着晃身便去追那年轻人。那食客刚得了银子乐晕了呢,给他这一番话又说呆了,眼前一花不见了战天风人影,更是目瞪口呆,边上便有人叫道:“你还不快走,这人好象叫什么本疯子的,真象是有些疯呢,小心他抢了你银子。”

    说到银子,这食客立马就清醒了,脚一打拐,刹时溜了个无影无踪。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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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不长,那年轻人马又快,战天风虽是运起了凌虚佛影身法,追上那年轻人时,也已到了镇外,在马前霍地落下,双臂一张,那马吃惊之下,人立起来,那年轻人没防备,一下子摔下马来,他身手倒是颇为了得,借腰力一翻,虽然一个踉跄,倒是没摔着,一眼看清战天风,眼发寒光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的马?”

    “本大追风姓。”战天风一翘大拇指,刚要报出名字,忽地想到自己的名字可说不得,随即改口,道:“我姓风名天战,人称疯子战,最好管闲事,至于为什么拦你的马,因为你的马刚才撞了人?”

    “你是说刚才的事?”那年轻人一皱眉头:“我不是赔了银子了吗?”

    “有钱了不起啊,我呸。”战天风猛呸一口,道:“你撞了人,就应该跟人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别以为扔两个钱就可以打发了,没那回事,而且你老扳着你那死人脸做什么?你家死人了啊?我跟你说,我现在最烦的就是那整天扳着死人脸的家伙。”

    听到死人两个字,那年轻人眼光忽地一闪,瞪着战天风道:“你要怎样?”

    “老老实实回去跟那人赔礼道歉。”战天风向镇子里一指:“而且不准扳着你那死人脸。”

    “我要是不呢?”那年轻人咬牙叫。

    “那我就打你回去。”

    “你试试看。”那年轻人霍地拨出背上的刀。

    “跟我玩刀子。”战天风嘿嘿冷笑,反手拨下后腰上的煮天锅,道:“看我把你连人带锅子做豆芽菜炒了。”喝一声炒,一步跨上,煮天锅便向那年轻人胸口推去,那年轻人大喝一声,不闪不避,却是一刀向战天风兜头劈来,竟颇具气势。

    气势虽足,不过这年轻人明显不会玄功,战天风并不放在眼里,呵呵一笑,道:“这豆芽还跳,看我先把你翻个身儿。”煮天锅一斜,正撞在那年轻人刀面上,将年轻人刀子撞得一歪,煮天锅顺手下带,划一个弧,一下子撞在那年轻人膝弯上,那年轻人身子往后一翻,立马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年轻人摔这一跤,顿时就通红了两眼,啊的一声狂叫,猛跳起来,复一刀劈向战天风,劲道比先又大了两分,倒也风声呜呜。

    “还不服气?”战天风呵呵一笑,道:“那我就打到你服气,先给你松松骨再说,我摇啊。”脚一拐,霍地到了那年轻人侧后,煮天锅一伸,一下就罩住了那年轻人脑袋,随即前后左右就是一阵猛摇,那年轻人完全来不及反应,给他一阵乱摇,顿时给摇了个天昏地暗,战天风拿开锅子,他脑子里已是天旋地转,打得两个转儿,一屁股坐倒在地。

    战天风看那年轻人一张俊脸给煮天锅中的油污弄得乌七八糟,顿时就乐了,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小哥儿,服气了不?”

    那年轻人在地下坐了好一会儿脑子才清醒,狂叫一声:“你杀了我吧。”跃起身又一刀向战天风劈来。

    “还不服气,那我就再抽抽你。”战天风口中大笑,看刀到面前,身子一错,忽地就到了那年轻人左侧,煮天锅一翻,倒转锅底,便在那年轻人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年轻人给他抽得往前一栽,跄出五六步,却又猛地转过身来,双眼血红,大刀狂舞,撞向战天风。

    奈何他功夫与战天风差得实在太远,不说功力,便是招数上也是远远不如,给战天风展开神锅大八式:一炒二摇三抽四抖五翻六颤七颠八抛,翻来颠去,真就象炒菜一般,炒了个灰头土脸,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真是硬气,却是死也不肯低头。

    他不低头,战天风自然更不会收手,正玩得兴高采烈,却忽听到不远处有遁术掠风之声,心中立时一凝,想:“难道是九鬼门的人发现我了。”急往后一跃,扭头看去,那人却不是直向着他飞来,而是从左面数十丈外急飞了过去,这人速度之快,直若流光曳电,本来距离不远,照理说战天风定能看清那人的脸面,可战天风偏就没能看清楚,只大致看清了个人影儿,战天风一愣之下,猛地叫了起来:“七公。”急追上去,那年轻人刚好又一刀劈来呢,刀到,战天风突然失了踪,他眼光是直视的,正好看到战天风凌空飞去,一眨眼便到了数十丈外,刹时间便就呆了。

    战天风虽然只愣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但壶七公是何等速度,一眨眼便已无影无踪,战天风的凌虚佛影虽也了得,但一则他功力不够,二则凌虚佛影身法真的不如壶七公的身法,即便他功力再高一倍,身法不行也是没有办法的,怎么可能赶得上,先还能以灵力感应到壶七公,赶出数里,却是连半点感应都没有了。

    “这老狐狸,跑得比兔子还快。”战天风大骂,心中却忽地一动:“老狐狸这么赶丧似的跑,莫非是遇上了强敌?”想到这里,急煮一锅一叶障目汤一口喝了,便就立在空中,转身看去,打定主意,若真是有敌人赶上来,他便当头给那家伙一锅子。

    不出他所料,几乎在他转身的同时,已感应到背后灵力波动,有高手急赶过来,只是隔远了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黑点,黑点渐近,看得清人形了,战天风心中忽地一跳,因为那人身形竟是象极了马横刀。

    “马大哥赶七公做什么?”战天风心中疑惑,凝睛看去,那人影又近了些,虽仍看不清脸面,但身形熟悉之极,正是马横刀。

    “马大哥。”战天风狂喜大叫,急奔回去,一边跑一边急喝凉水解了一叶障目汤的魔力,然而便在他认出马横刀的同时,马横刀却突地停了下来,落在了那年轻人身边,在听到战天风叫声后,抬头看来,眼中却露出疑惑之色,战天风奔到近前,知道他疑什么,叫道:“马大哥,是我。”

    “是战兄弟。”马横刀呵呵笑了起来:“先一眼还真没认出来呢,只是听声音象,锅子也打眼。”

    “只是脸变了不是?”战天风拍拍自己的脸,向马横刀一眨眼睛,道:“天冷涂的腊。”

    马横刀扑哧一笑,忙摇手道:“兄弟,别一见面就逗你大哥笑。”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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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天风嘻嘻一笑,道:“对了大哥,你追七公做什么?”

    “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传国玉玺的事,线索又丢了,想问一下老偷儿,结果这老偷儿见了我飞跑,所以我就追,追了这老偷儿十来天了。”

    “只问他一下他跑什么啊?奇怪。”战天风搔头,道:“这老狐狸跑起来还真快,大哥好象追他不上呢。”

    “这天下没人能追上他,不过他也休想脱出我灵力的感应,身法不行我跟他拼功力,到看老偷儿能撑多久。”马横刀说到这里一凝眉,道:“兄弟,不能再跟你说了,再说我灵力锁不住老偷儿了。”

    说着向那年轻人一指,道:“他叫卢江,也是个有侠心的热血男儿,你们多亲近,我先走了。”说着一闪不见,战天风抬眼,马横刀身子已在百丈之外,他很想跟上去,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放弃了,心中寻思:“怪道马大哥能追着七公跑,他身法可也真快,我可是赶不上他,七公这老狐狸也怪了,以前跟我说起马大哥时,一脸佩服的样子,怎么见了马大哥却又要跑呢,真是莫名其妙。”

    转头看向那叫卢江的年轻人,卢江也在看他,还有些气不岔,但因马横刀的话又不好再发作,便有些尴尬,其实战天风也有些尴尬,卢江和马横刀相识,他却莫名其妙把卢江收拾了一顿,以后碰到马横刀提起,可说不过去,不过他皮厚,正想扮个笑脸赔个礼把事情说开了,却突地想到一件事,猛地叫起来道:“卢江?你就是苏小姐的心上人卢江?”

    卢江本来不知道怎么和战天风搭话,听他这一叫,眼光一亮,道:“你认识苏小姐?”

    战天风本还有点儿侥幸,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啊,但卢江这一开口,战天风便知道确实就是同一个人,看着卢江,可就发起呆来,想:“我早知道苏小姐喜欢的人绝错不了,果然如此,叫鸡公啊叫鸡公,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呢?了不起啊。”料事如神应该得意,但这会儿他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知是种什么感觉。五分失落,卢江确实比他俊多了;三分得意,他可是和苏晨撞天婚正式拜了天地的,虽然还差最后的夫妻对拜,不过也算得数了;两分醋火,因为他知道苏晨虽和他拜了天地,但只是给逼的,心里喜欢的是卢江;还有两分古怪,他这和苏晨拜了天地的人撞上苏晨心里喜欢的人,能不怪怪的吗?

    卢江却不知道战天风心里有这么多想法,战天风说他是苏小姐心上人这句话,一下子就让他对战天风生出了亲近之意,见战天风不回答,忙又抱拳道:“风兄,你认识苏小姐吗?”

    “何止认识,本大追风差点儿就抱了她上床呢。”战天风心中嘀咕,嘴上却道:“不怎么认识,只是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苏小姐那个——喜欢——那个——我的。”卢江有些疑惑,也是,若只是见过,怎么可能知道人家女孩子的心里事呢。

    “哦,这个啊。”战天风搔搔头,道:“苏小姐上次不是给纪奸逼得撞天婚吗,我也去了,见了一面,听边上人说的。”这么说着,看着卢江,道:“对了卢公子,苏小姐撞天婚竟然撞中了七喜国的王太子呢,据说是叫什么公羊角的。”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知如何,就是想刺激一下卢江,谁知卢江却一脸痛苦的点头道:“我知道,现在苏小姐就在七喜国做王妃呢。”

    “什么?”战天风本想刺激一下卢江,却反给卢江这话惊得跳了起来,道:“什么王妃?谁的王妃?”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公羊角吗?”卢江一脸痛苦的摇头,牙关咬得格格响。

    “不可能。”战天风大叫:“那公羊角其实是。”他是想说公羊角其实是他冒充的,但话到嘴边,才想起说不得,一时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公羊角其实怎么了?”卢江疑惑的看着他。

    “啊,没什么,我是说,那个落难王子后花园,小姐绣球美姻缘什么的,跟唱戏一样呢。”战天风一时圆不了谎,信口胡编,不想卢江却是信了,仰天长叹道:“天意啊,没有办法。”

    战天风看他一张俊脸因为激怒愤恨而有些扭曲,不免又生出几分同情,道:“卢公子,你这是往哪儿去呢,不是说你一家人都给那个了,难道还想回吞舟国去吗?”

    “吞舟王。”卢江拳头猛地攥紧,喘了两口气,看向战天风,摇了摇,道:“不是,我是去七喜国。”

    “你要去七喜国?”战天风又吃一惊,一转念便叫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去和苏小姐偷情是不?”

    “你?”卢江猛地瞪着战天风,不过随即便黯然摇头道:“战兄,你错了,苏小姐不是那样的人,我去七喜国,确是想见苏小姐一面,但并没有想过向你说的那样。”

    “真的吗?”战天风一脸怀疑:“你大老远的跑去七喜国,就只是想见苏小姐一面?”

    “当然是真的。”卢江用力点头,略一犹豫又道:“我听说七喜国的形势不好,所以——所以看能不能帮到苏小姐。”

    他这一说,战天风才猛地想起壶七公说过的七喜国的情形,道:“对了,不是说七喜国早在三十年前就亡国了吗?苏小姐又是做的什么王妃啊?”

    “好象说是当年七喜国破后,九胡不久又撤兵了,七喜王虽不在,朝中百官以老将军王志为首,一面找七喜王,一面维持着朝局。”说到这里卢江摇头:“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九胡几乎每隔一两年都要东侵一次,七喜国首当其冲,所以我想去看看,看能不能帮到苏小姐。”

    “到底是旧情人啊。”战天风呵呵一笑,卢江脸上一红,战天风自然将他神情全收在眼底,心底莫名其妙的就酸酸的,眼珠子一转,道:“即然是这样,我反正也没事,马大哥又让我两个多亲近亲近的,不如我就跟你跑一趟七喜国吧。”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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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那太好了。”卢江狂喜,道:“战兄身怀异术,一定能帮上苏小姐的大忙。”

    “我也可以帮上你的忙啊。”战天风要笑不笑的看着卢江:“苏小姐做了王妃,王宫中守卫森严,你要想和苏小姐偷情,没我帮忙只怕不行呢。”

    “你。”卢江脸上一怒,但随即却又垂下眼光,脸上微微一红,道:“我说了苏小姐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百死余生,那些东西也是不敢想了,只盼能见着苏小姐一面,便死在异国他乡,也闭得上眼了。”

    “不敢想,哼哼,本大追风倒要看看你是真不敢想还是假不敢想。”战天风心中冷哼,脑中不由自主的便泛起卢江偷偷进王宫和苏晨幽会的情景,一股邪火便又嗖嗖嗖窜了上来。他当日自惭形秽,甚至不敢和苏晨拜堂,更不敢想真要抱了苏晨上床去,便是到了今天,眼前只要回想苏晨的那双眼睛,那种感觉便仍然没有消失,照理说,自己即然觉得配不上苏晨,卢江又确是比他长得俊,而且也知道苏晨撞天婚是被逼的,那就让苏晨和卢江旧情人重会也是好的啊,可战天风心里就是怪怪的,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反正象猫抓似的,难过。

    当下战天风便与卢江共乘一马,赶往七喜国,这儿离着七喜国其实已经不远,到午后便进了七喜国国境,七喜国盛时也有十余座城池,不算小,其实天朝西面,包括西南西北,数十个诸候国都不小,只是人口不多,军力不盛,一般都只有一两万军马,最大的西风国拥有三四十座城池,号称天朝西面第一大国,却也不过二三十万军马。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九胡经常入侵,人烟便更加稀少,战天风两个一路行去,很少能见到一座象样些的大镇子,都只是些小村寨,低矮的房屋上,未融的残雪东一块西一块的沾着,更衬出村寨的寒凉,但一路上碰到的人却都很热情,有问必答,战天风对七喜国这时的情形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也知道了苏晨是怎么来的七喜国。

    原来当日战天风虽被鬼瑶儿掳走,苏晨撞天婚撞中了七喜国王太子的事却还是轰传了出去,而七喜国的使臣一直在东土寻找七喜王,竟就听到消息赶了来,没找到他们的王太子,但苏晨这太子妃是拜了天地的,便想先请苏晨回七喜国去,而苏大将军在战天风被掳走后,又惊又急又怒,本来又有病,不几天便病死了,没了父亲,纪奸又虎视眈眈,苏晨在吞舟国便有些子呆不住,于是就跟七喜使臣来了七喜国,到七喜国,三十年没有国王的七喜百姓逮着个太子妃也稀罕得不得了,当宝一样供着,以老将军王志为首的百官一致议定,七喜王太子公羊角回国之前,便由苏晨摄政,奉为王妃,老将军王志为首辅。这时的七喜国也还有五座城池,昔日的七喜城被攻破后,王志率百官又另选了一处易守难攻之地新建了一座七喜城,这时城中也还有三千余军马,加之城中百姓齐心,只要九胡不是大举来攻,倒也可以坚守一阵。苏晨同时还加派了三路使臣东去寻找七喜王太子公羊角,自然也就是战天风了。

    听说苏晨加派了使臣东去寻找公羊角,卢江一脸的阴沉,战天风却开心了,想:“行,至少还想着本王太子,不过我这王太子却是如真包换的假货,找到了也是白瞎。”这么想着,忽地就想:“如果到七喜国,苏小姐认出了我,然后七喜国真要我当国王,那苏小姐会不会真做我的王妃呢?”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在脑子里反来复去的转,他本来想掩了脸面免得万一给九鬼门的探子认出来,但这日傍黑时分打尖,却就洗去了,他先前就和马横刀说过脸上是什么天冷涂的腊,因此卢江看他露出真面目,倒也没怎么惊异。

    卢江心切着要见苏晨,晚上也不休息,而以战天风今日的功力,等闲三五天不睡根本不当回事,晚上便也赶路,一路上战天风自然也问了卢江和马横刀相识的事,却原来有一回卢江碰上一伙盗匪打劫行旅,仗义出刀,结果寡不敌众,危急之间,刚好马横刀路过,伸手救了卢江,因此相识。

    战天风听卢江和马横刀其实只是一面之交,暗暗点头,想:“马大哥有时候挺狂的,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说,以致七大玄门对他多有误会,但其实他这人最好打交道,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人,他就会当兄弟看待,再没有半点架子,别的不说,就他跟我称兄道弟嘻嘻哈哈,换了其他人,又是这样一个天下顶尖儿的人物,哪会跟我这么随便,他让我跟卢江多亲近,也是看上了卢江当日有两分侠义之心,这一点我可要记住了,有些事玩玩可以,不能过火,否则马大哥必然恼我。”

    卢江马快,到第二天午后,两人一马便进了七喜城。

    七喜城傍山而筑,整座城都是以巨大的山石彻成,城呈半圆形,远远看去,便象一只巨大的石鼓,这么建的原因,是可以借助喜山的险峻地形,不好看,但南北两面却都是千仞山壁,猿猴难攀。东西两面各开一门,但平日只有西门能通人,因为东门开在后面喜山的半山腰上,不是为方便出行的,而是在战时万一城池守不住,百姓后撤进山的通道。

    虽是一国之都,七喜城中却不过五六万人,房屋都不甚高大,更没有几家象样的店面,战天风一路看来,暗里只是撇嘴,想:“这七喜国也太穷酸了点儿,别说本大追风这王太子只是假的,便是个真的,这七喜王也没什么当头,不过若苏小姐肯给我做王妃的话。”一时间又想傻了。

    找了间客店住下,食宿也简陋,不过战天风这会儿没心思挑这个了,他留意起了卢江,几乎一进城,卢江便是神色不定,到店中住下后,更是坐立不安,吃着东西时也不知在想什么,更作怪的是,他还要了两间房,要和战天风分房睡,却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是自己晚间打鼾,怕吵了战天风睡觉。

    他那点儿心思,战天风自然明白,心中冷笑:“打鼾?嘿嘿,怕不是打鼾,是想避开我,夜探王宫,去打苏大小姐的主意吧。”却也不揭破卢江的谎话,只是暗打主意。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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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黑,卢江便说一路辛苦,早早睡了,战天风心中冷笑,便故意和店东乱扯,啜门还老大,又问王妃的事,又问王宫的方位,鬼扯半天,这才回自己房中,心中冷笑:“卢公子啊,本大追风给你辅桥问路,可是扯足了风,若你今夜里还不敢夜探王宫,那你也算得是没种了。”

    想着苏晨私会卢江,他心里象是喝了八缸子陈醋,当真打个屁都是酸气冲天,却又故意推着卢江进王宫去,心里头到底怎么想,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只是一腔邪火在胸腔里乱撞。

    没让战天风失望,到三更时分,卢江房里轻响,随即窗子咯的响了一下,卢江穿窗出去了,战天风一切听得清楚,听着卢江穿房出了客店,冷笑一声,便也穿房而出,运起凌虚佛影的身法,远远的跟着卢江。

    本来就不热闹,再加上天冷,整个街面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天上一弯残月,孤零零的半闭着眼睛,卢江因此几乎是没受半点妨碍的摸到了王宫前,当然,他能这么快找到王宫,还要感谢战天风,是战天风先前跟店东问清了啊。

    王宫宫门紧闭,卢江停下来侧耳听了听,摸到侧后,翻墙进去,战天风便在他左侧十余丈外跟了进去。

    七喜国的王宫不算太大,但也有百十间房,战天风正寻思卢江要怎么找苏晨呢,却见卢江倏一下便窜进了一间房里。

    战天风一愣,战天风能听得出房里有人,但看那房子低矮,不可能是王妃住的地方啊,正自猜测,却听卢江低声喝问起来,问的是王妃寝宫所在,战天风刹时明白了卢江的目地,暗中冷笑:“行啊小子,为了要见心上人,胆子还真大呢。”

    随着卢江的问话,便听到一个细细的女声惊怯的回答,可能是个宫女,战天风虽在外面,且还隔着十余丈,但他功力深厚,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了苏晨寝宫所在,心中转念:“不如本大王先去看看王妃好了。”这么想着,抢先一步掠向苏晨寝宫。

    苏晨寝宫在王宫侧后,战天风照着那宫女所说的方位,很快便找到了寝宫所在,是一座相对有些独立的雅致的小院子,战天风刚越过院墙,忽听得一声轻唤:“玲儿,磨一下墨。”

    战天风一下就听了出来,是苏晨的声音,随即便听到另一个女声道:“小姐,明天再批吧,太晚了,先睡吧。”这声音也熟,就是战天风见过的苏晨身边的那个俏丫头,想来就是玲儿了,苏晨来七喜国,她自然也就跟了来。

    “苏小姐还没睡,批什么?听说是她主政,难道批奏章?”战天风心中嘀咕,掠身过去,到侧后一个窗子前,戳破窗纸看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苏晨,正坐在桌子前,提着笔,却没有落下去,而是在凝神思索,她穿着一身蛾黄的晚装,松松的挽着头,双眉微微凝着,烛光的印照下,一张脸说不出的秀美,战天风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的看苏晨的脸,却不由看得痴了,想:“苏小姐可真美,好象跟云裳姐都不相上下呢。”

    苏晨的旁边站着丫头玲儿,在慢慢的磨着墨,也是一身晚装,战天风看了一眼,觉得这丫头也好象漂亮了些,他却不知,灯下看美人,本来就另有一番艳色的。

    战天风耳中听到细细的响动,是卢江摸过来了,靠近了另一边的窗子,却听得吱呀一声,竟是开窗子的声音,战天风心下转念:“这家伙还有点子色胆儿。”

    窗子一响,苏晨玲儿一齐转头看过去,玲儿道:“窗子好象没关严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真是的。”

    苏晨道:“算了,别叫她们了,你关一下吧。”

    “每天都一样,小姐自己还没休息,却先叫她们歇着,你可是王妃呢,岂有此理。”玲儿嘟起嘴,转身去关窗子,却猛地惊叫一声,原来卢江这时候已穿窗进来了。

    “玲儿别叫。”卢江低叫一声:“我是卢江。”卢江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让烛光照得他更清楚些。

    “卢公子。”苏晨失惊站起,笔也落在了桌子上,玲儿却吃惊得捂住了嘴。

    “卢公子,你——你怎么来了?”苏晨身子有些抖,伸手扶住桌子。

    卢江也是一脸激动,定定的看着苏晨,道:“晨妹,我——我是特地来看你的。”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战天风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脸冷笑,想:“再往前走,这对奸夫淫妇就该抱到一起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在七喜国的王宫里演一出浪戏出来。”

    但卢江这一声晨妹,却把苏晨从最初的震惊喜悦中惊醒了过来,反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扭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看向卢江道:“卢公子,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七喜国的王宫啊,你快出去,万一惊动了卫士,那时就麻烦了。”

    “晨妹。”卢江有些失望,更有些激动,叫,火一样的眼光直盯着苏晨。

    苏晨看到他这种眼光,也有些不忍心,道:“卢公子,你应该知道,我嫁人了,现在是七喜国的王妃。”

    “我知道。”卢江痛苦的点头,一脸企盼的看着苏晨,道:“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真的愿意做这王妃吗?”

    “撞天婚是被逼的,但做王妃没人逼我。”苏晨摇头:“来七喜国,是我自愿的。”

    “但是——但是。”卢江有一肚子的话,却偏生说不出来,激动得身子直抖,声音也大了好些。

    苏晨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门口,玲儿留意到了她的眼光,忙道:“我到外面看着点儿。”

    “别走。”苏晨却猛一下拉住了她,随即抬眼看向卢江,道:“卢公子,我感谢你这么远来看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没有办法。”说到这里,略顿一顿,将语气尽量放得温柔些道:“卢兄,你知道的,爹爹被纪苇所逼,不得已让我撞天婚,可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了,纪苇还设计要害我,特意找了个家奴来撞天婚,想借此羞辱爹爹,只是老天开眼,那个给纪苇买进府的人,竟会是七喜国的王太子公羊角,而且王太子是故意的,他是事先知道了纪苇的阴谋,同情爹爹,仗义出的手,爹爹临去之时,一直都在念叼王太子的好,说如果不是他,我们就会给纪苇羞辱到死,所以爹爹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找到王太子。”

    说到这里,她略停了一停,似乎在犹豫后面的话要不要说,但眼中随即露出坚决的神色,看着卢江道:“卢兄,天下皆知,我撞天婚撞中了七喜国王太子公羊角,我是和他拜了天地的,而且又有爹爹的嘱咐,我自己心中,也是非常的感激,所以,无论如何,苏晨这一生,都绝不会做对不起王太子的事情。”

    “原来苏大将军一直在记着我呢。”苏晨这话和战天风心里想的反差太大,一时倒让他搔起脑袋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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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江这次来,确实不仅仅只是想来看一眼苏晨而已,而是知道所谓的公羊角下落不明,苏晨只是孤身一人,所以想找个机会带了苏晨走,因为他认为苏晨一切都是被逼的,本心里并不会喜欢七喜国王太子,何况公羊角还不在,苏晨和公羊角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要见到他,一定会旧情复燃,却怎么也想不到会从苏晨口里听到这番话。苏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卢江也不傻,知道不可能再有希望,失望伤心痛苦到极点,竟猛一下跪倒在地,捂着脸失声呜咽起来。

    “卢兄。”苏晨没想到他会这样,惊呼一声,往前跨了一步,却又收住,竟也猛一下跪了下去,含泪道:“卢兄,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这么远赶来,更让我感激,但天意难违,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古话说,好男儿何患无妻,你是大好男儿,现在我天朝又是多事之秋,你何不投身缰场,以身报国,异日建下不世功业,必将会有比苏晨好千倍万倍的女子做你的妻子。”

    听了苏晨的话,卢江抬起头来,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晨妹,王妃,我知道怎么做的,你善自珍重。”说着立起身来,转身急步奔到窗前,却又停住,回头看向苏晨,嘴巴略张一张,似乎有什么话,却终是没有说出来,一转身穿窗而出。

    苏晨两个急步奔到窗前,向窗外的暗处望了好一会儿,苏晨猛一下抱住玲儿,失声呜咽起来。

    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战天风肚子里本来一肚子邪火,这会儿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到是有点子同情起卢江来,又还有点子害怕,想:“苏小姐明摆里是在等那公羊角也就是本大追风回来了,但本大追风这七喜王太子是个假冒的啊,这可要命了。”

    苏晨一直在哭,战天风不想多看了,当下掠身出宫,这会儿不必再跟着卢江,便先一步回到了客店自己房中,不多久卢江也回来了,却买了酒在房中大喝起来,战天风也不好去劝他,这事怎么劝啊,睡又睡不着,便在房中练起功来,先把三千零二十四式手印练了一遍,再练听涛心法。

    佛家不讲元神,也不练丹,而是结舍利,舍利也不在腹中丹田,而是结在头顶慧海中,这时战天风脑中已有一点白光,那是开始结舍利子的初兆,本来舍利子就是在脑中,逐渐成形,最终现出佛光,成就佛体,然而佛印宗别走它径,是借金字成佛,那金字说穿了还是舍利子佛光外化而成,但金字是可以随手印转动的,结果脑中的舍利子便也全身滴溜溜乱转,这么转惯了,于是当战天风练九转回锅气或听涛心法时,舍利子便也随着心法动,这时战天风借着金果的功力,已将九转回锅气练到了第四转,于是一呼吸间,脑中那点白光便也沿着气脉周天连转四转,而到练听涛心法时,则又稳稳的凝在丹田中,似乎又有点结丹之象。

    战天风自然觉察到了这些现象,不过这段时间他一直忙得很,而且他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不太在意这些,弄不懂,想一下便放到一边,不再去管,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练着,到底是练出舍利还是练出元神,一时半会还真没去想过这个问题,到是每次练手印的时候,两臂上的鬼牙都有微微跳动的感觉让他有些担心,他并不知道那是鬼牙吸了金果的禅功,跟他体内的禅功有了呼应,还以为鬼牙想造反呢,不过担心的时候也不多,担心也白担心不是?干脆不担心,街头长大的人,天当被盖地当床,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不担心,养成这性儿了。

    他练了半夜功,卢江却喝了半夜酒,第二天战天风起床,又练了一次功夫,卢江还在呼呼大睡,战天风便也不管他,出房吃东西,顺便和店东乱扯,店东和他说城中有热闹看,说是城门口贴了招兵的榜文,而且这一次招兵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特旨设立奋威奋勇两将军,报名的人,可在军前展示勇力,若果然有好武艺,立授将军之职呢。

    原来九胡有个习惯,每每赶在年关之前入侵,抢掠人口财货,九胡受天朝影响,也过年,但他们是笑着过年,却反让天朝百姓哭着过年。去年九胡没来七喜国,今年十九会来,所以王志禀报苏晨,整顿军备,做好迎战的准备,因军力不足,便张榜招兵,为激励真正的勇士为国效力,特旨设立两个将军衔。

    只要有真本事,一参军就能当将军,这个诱惑力是很大的,榜文才贴出来,已经有不少人报名了,自然都是想争那两个将军的职位,所以店东说有热闹看,当然,他说有热闹看也是留客之意,战天风两个若留下来看热闹,他又多做两天生意不是?

    “争将军有什么看头,若是争美女倒不妨去看看。”战天风摇头,道:“哪个当将军管不着,但看看美女也过瘾不是。”

    那店东是个胖子,老是笑,听战天风摇头,笑脸已是结了冻了,但听到后面一句,却又化开了,道:“客官啊,要看美人,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榜文上说了,这次格外不同呢,王妃新主政,为激励真正的勇士为国效力,不但特旨设两将军衔,当选的那两名将军,王妃还要亲自敬酒一杯,昨儿个不是跟你老说了吗,咱们王妃可是咱们七喜国第一美人呢,那可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要我说,别说是七喜国,便是整个天朝,也只有咱们王妃最漂亮,合天朝第一美人。”

    “合天朝第一美人?”战天风微微一笑,心中想:“天婚老婆漂是漂亮,但说天朝第一美人怕还差着点儿,至少云裳姐就要比她漂亮,便是鬼丫头其实也不比她差,只是那张鬼脸要命,还有我大婶也是个大美人呢,别说,本大追风扯得上关系的,还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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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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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店东不知他想什么,只见他微笑摇头,以为战天风是不信他的话,急了,道:“客官你不信是不?”

    不等战天风回答,突然传来卢江的话声,道:“我信。”

    战天风讶异回头,道:“卢兄醒了。”

    卢江一点头,看着那店东道:“在哪儿报名?”

    战天风讶道:“卢兄,难道你要报名去参军?你不是要——?”他本来想说你不是要回去了吗,话到嘴边才想起说不得,他怎么知道卢江要回去啊,岂非不打自招,一时转不过口,便僵住了。

    卢江却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看着店东,店东说了,榜文就贴在城门口,报名也在那儿,卢江听了,迈步便向店外走,战天风忙跟上去,疑惑的道:“卢兄,你真的要报名在这儿当将军啊,你不是说看一眼苏小姐就要回去的吗?不回去了?”他不好提昨晚的事,便绕着弯子来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看一眼就要回去了的,我不是说过看能不能帮到苏小姐的忙吗,若是能当了将军,率兵抗击九胡,那正是帮了她了。”

    他不愿说实话,战天风自然也不好死追着问,猜来猜去只有一个理由:“这小子是个情种,而且特听女人的话,苏小姐要他杀敌建功,他还真就听了。”

    战天风哪里知道,卢江昨夜离开王宫时确是绝望了,想要一早就走,永远离开七喜国,但刚才听了店东的话,却突然另生出一番心思,原来他突然就想到,七喜王太子一直没回来,说不定早是死了也不一定,只是现在没有消息,所以苏晨苦等,一旦七喜王太子的死讯传回来,苏晨绝望了,他岂不又有希望了,尤其是如果他若还能在七喜国立下功绩,苏晨顷慕他英雄了得,到时更会心甘情愿跟她走,他还想到了战天风的话,和苏晨偷情,就算苏晨不跟他走,肯偷偷跟他偷情也不错啊,他甚至还在想,王志老了,一旦他立下大功,和苏晨有了私情后再有苏晨帮忙,让他掌握军权,最后说不定他能做七喜王呢。

    这些心思,战天风如何可能猜得到,只是卢江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那个七喜国的王太子公羊角根本就是假的,而冒充公羊角的战天风现在就跟在他屁股后头,却位了战天风的手道:“风兄,你也报名吧,以你的本事,这将军是做定了的,我知道你身怀异术,不把这小小将军看在眼里,但就算给我面子,帮苏小姐先渡过这一关好不好?”

    他这么说,战天风更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虽有些同情卢江,却也有些瞧他不起,心中冷哼:“若哪个女人当面说了不嫁,本大追风拍拍屁股就走,再回头看一眼的都不算好汉,还什么去她手下当兵,替她抗击敌军,想都莫要想。”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反正也无事,而且本来就是东躲西藏的,躲在七喜军中也不失一条好计,当下便装模作样的应了,他在街头混,玩惯这种欲擒故纵手腕的,落在卢江眼里,倒仿佛是个天大的人情一般,连声道谢。

    七喜城就一东一西两座城门,只有西门行人,所以说城门其实就是西门。战天风两个到城门口,果见贴着榜文,写的和那店东说的是一样,报名参军,后天大校场会武,报名的军士都可一试身手,前一二名授奋威奋勇将军之职,当日王妃将在宫中赐宴,亲自敬酒,以为激励。当下卢江拉着战天风一起报了名。本来即时要去军中,但战天风可不想住军营,便说是外地来的,还有点子事没弄完,后天来军中报到便是,七喜这时缺兵缺将,只要报名就好,其它的都好说,便也同意了。

    卢江做着美梦,又高兴了,拉着战天风在城里逛了一天,七喜城东西宽里余,南北长三四里,没多少逛的,不过卢江挺高兴,战天风看他傻乐,心中便也好笑,他还想卢江夜里说不定又会进王宫去见苏晨,结果卢江却没去。

    第三天,卢江一早便起来了,匆匆吃了点东西便牵了马拉了战天风出门,到大校场军前报了到,领了军服,卢江有马,负责新兵事务的百夫长便将卢江着实夸奖了一番。

    报名的新兵并不多,也就是五六百人,有马的更只有卢江一个,里面也没什么高手,大汉倒有几个,不过一看就知道只是一身蛮力而已,战天风扫一眼,便知道卢江这将军做定了,至于他自己,那更是不用说,突地想到一个问题:“呆会做了将军,苏小姐宫中敬酒,会不会把我认出来呢,虽然那天只见过一面,但万一认了出来怎么好?”

    他先前一肚子邪火,所以特地洗了脸,就是想让苏晨认出他,看苏晨在他这天婚老公和卢江这旧情人之间到底要怎么办,但这会儿情势大变,他倒又不想苏晨认出来了,不过这会儿再想把脸涂黄,可又来不及了,左右一想:“不怕,苏小姐只见过我一面,便记得一点影子,也不可能太肯定的,到时我跟她装傻,她总不至于硬要抱着我叫大王吧。”装痴卖傻他是老手,这一点倒是有自信。

    三声炮响,众军肃声,一员老将登上点将台。

    这老将与战天风当日见过的苏晨的父亲苏大将军颇有几乎神似,同样是身材魁悟,满脸红光,只不过比苏大将军要老得多,一部白胡子,根根银白如雪,精神倒是还好,站在那儿,身子毕挺,两眼也是炯炯有神。不用说,自然是这些年来替七喜王苦撑大局的王志王老将军了。

    王志老眼一扫三军,最后眼光落在新兵队中,前后一扫,喝道:“好男儿立身世间,便当杀敌报国,马革裹尸,那是男儿的骄傲。”他声音低沉浑厚,沉郁如战鼓,说到骄傲两字,更是老眼发亮,白胡子根根飘起,短短几句话,一众新兵却都觉得胸中气血一热。

    便是战天风也有这种感觉,暗暗点头,想:“怪道虽然没有七喜王,七喜国却始终苦撑不倒,这位老将军还真是有几分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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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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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略停一停,又道:“大家知道,三十年前九胡攻破七喜城,先王奔天安请天子发救兵,却一去不归,后来才知道,天子无兵,先王又到各大国借兵,却始终借不到一兵一卒,奔波途中,遇到盗匪,自己也遭害了,先王昔日在国,为百姓尽心竭虑,中年白头,再为复国,尸骨无存,先王啊。”说到这里,他忽地向东跪下,放声痛哭,校场中众军一时也是哭声一片。

    七喜王的事,来七喜途中战天风便大致听说了些,七喜先王公羊井极为仁德,爱民如子,为国事日夜操劳,不到三十岁便头发半白,因其有遗爱于民,所以去国三十年,七喜百姓仍是苦恋着他,所以苏晨这个王太子妃一回来,虽然那个战天风胡编出来的公羊角并未回国即位,苏晨仍立时以王妃之名摄国,不再称太子妃。

    王志哭了一阵,收泪起身,复道:“万幸天不绝我王之后,王太子已长大成人,他继承先王之志,仍想借兵复国,却又为妖人劫持,太子虽暂未归国,太子妃却回来了,我七喜终于有了主政之人,而且我可以肯定,王太子必然不会有事,必将归来,王妃温良肾德,也是一心为民,苦虑国事,为抗击九胡,这次特旨设奋威奋勇两将军之职位,以激励勇士为国出力,望大家各显奇能,不要辜负了王妃的苦心。”

    王志说罢,令旗一挥,传令官喝令选将开始,自负勇力者可到台前,持木刀木枪比试,一较高低。

    当下便有一条大汉从队中抢先出来,一抱拳道:“在下牛山子,从小能吃能打,可惜不论吃,若论吃,大将军铁定是我的,但论打,我也不怕,哪个上来和我较量好了。”

    这人有趣,战天风大笑,卢江却只是一脸冷笑,这时的神情,又回到战天风初见他时的模样了,他是将门之后,幼受家学,自然瞧不起这些偏僻小国的村野汉子。

    随即便有一条大汉上去,厮打一场,两人招式都不见得精妙,却都是一身力,打得怦怦响,倒是招人笑,众军哄笑着助威,十分热闹,校场两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也是笑闹声喧天。

    规矩是连赢三场便算是过了第一轮,这牛山子还真不是吹,果然连赢了三场,得意洋洋到台边叉手站了,又出来一条汉子,有输有赢,随后卢江战天风也出场比试了,自然都是连赢三场。

    连赢三场的一共十二人,再捉对厮杀,胜出六人,这六人再分成两拨比试,最后胜出三人,牛山子竟是其中之一,另两个自然是战天风和卢江,战天风赢得毫无悬念,卢江倒是出了一身毛汗。

    三人胜出,王志看了三人,微笑点头,喝道:“好,果然都是好汉子,你三个哪两个先试一场。”

    牛山子一抱拳,道:“小人还是愿抢个头彩,两位哪位愿与我一试。”

    牛山子武功一般,不过是一身蛮力加上特别能挨打才冲上来的,战天风两个任哪一个都可胜他,战天风以为卢江会先出手,但卢江却是一动不动,战天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心理,他明摆着打不过战天风,那就让牛山子先和战天风打好了,然后他再和牛山子比,牛山子打过一场又消耗了几分力气,他取胜就更容易些。

    要玩奸的,战天风是高手,高兴的话,随便撒个上茅房的谎就能让卢江和牛山子先打一场,不过他心里有点子同情卢江这情种了,想:“他也打累了,好不容易到最后一关,真若一时脱力输给了牛山子,见不到苏小姐,只怕又要躲到被窝里哭呢。”便抱拳应战,他存了个帮卢江一把的心,也赖得打牛山子,只将牛山子左一跟头右一跟头,连摔了十七八个跟头,摔得牛山子气喘如牛自动认输才罢手,然后卢江再和牛山子斗,牛山子哪还有什么力气?不到十余招便连挨了卢江两下狠的,王志看出牛山子脱力了,当下喝令住手,看了战天风两个呵呵笑道:“两位好身手,从此便是我七喜国奋威奋勇两将军了,望两位奋勇杀敌,不负王妃赐两位奋威奋勇之名。”又对牛山子道:“你也不错,便做个百夫长吧,奋勇杀敌,将军有得你做的。”牛山子喜出望外,慌忙拜谢了。

    战天风卢江两个自也称谢,战天风无非虚应故事,卢江却是一脸欣喜。

    当下便有军士过来给战天风两个披红挂彩,随拨了两座营房给他两个,洗澡更衣后,随王志进宫,接受苏晨赐宴敬酒。

    进宫,百官齐至,其实七喜国官不多,说是百官,不过三四十人而已,分列两席,战天风卢江单坐一席,王志在王座下首又单设一席,不一会苏晨带了玲儿出来了,她事先看了名单,自然知道卢江做了奋勇将军,她虽拒绝了卢江,但心中终还是有几分余情,而且卢江肯留在七喜做将军,明显是为了她,心中即感激,又愧疚,虽是强做镇定,激动之色却是难以尽掩,而卢江自进宫门始,脸上便象是涂了一层油一样,不住的放着光。他两个的神情自然都落在战天风眼里,这会儿的战天风,心里没邪火了,看着两人各怀心思,竟有一种看戏的感觉,一边儿偷着乐呢。这时若有谁能看到战天风的心里去,一定大摇其头,这世上象他这样子的人,真的是不多见。

    百官拜见,战天风两个也跪了,王志禀报了卢江两人争得将军职位的事,苏晨出言佳奖,无非是虚应故事的一番套话,卢江两个谢恩,苏晨随即下座,亲自敬酒,先敬卢江,苏晨心中虽激动,但在百官之前,不敢失态,只是深看一眼卢江,端酒相敬,道:“望将军奋勇杀敌,大展雄风,建立不世之功业。”

    卢江夺得奋勇将军之职,在苏晨面前露了脸,骄傲万分,也是十分激动,不过也只有强自抑制,也是深看一眼苏晨,不敢多看,随即垂眼,道:“多谢王妃,卢江谨记了。”

    苏晨喝了一杯,随即端杯到战天风面前,她先前只是扫了战天风一眼,并未细看,这时到战天风面前,正面相对,猛地里就惊叫一声,一个踉跄,连退两步,酒杯也失手落地,看着战天风叫道:“你——你。”

    她这一下,可吓坏了所有人,当然,只战天风除外,王志急步过来,道:“王妃,怎么了。”

    苏晨不答他话,却只是看着战天风,一脸的惊疑,她旁边的玲儿也看清了战天风的样子,同样吃惊得瞪圆了大眼睛。

    但她两个都只是一脸惊疑,而不是一脸惊喜,更没有叫出大王或者王太子这个称号,为什么呢?因为她们看到了战天风脸上的神情,战天风脸上,是一脸完全莫名其妙的神情。

    如果战天风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七喜国的王太子公羊角,就算是故意乔装改扮来应征将军,在看到她们的惊讶后,无论如何,脸上都不会是这种表情,这种表情只能说明一点,战天风完全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惊讶,也就是说,战天风绝不会是公羊角。

    苏晨哪里知道,战天风是在街头长大的,说谎骗人,真的是家常便饭,装呆卖傻的本事,更已是炉火纯青,就凭她两个,怎么可能从战天风脸上看出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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