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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江山一锅煮》  作者:刘建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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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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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天风还演戏,猛一下就跪下了,道:“是小人得罪了王妃吗?请王妃重重治罪。”

    这一跪再这一说,苏晨心中的怀疑再减去两分,王志也在一边急问:“王妃,怎么了,这人怎么了?来人,给老夫拿了。”便有卫士奔过来要拿战天风,卢江则在一旁发呆,因为他也完全莫名其妙啊。

    还是苏晨先冷静下来,急挥手让卫士退去,对王志道:“没事,是这位风将军很象我在吞舟国见过的一个人,是我认错了。”

    听了她这话,伏在地下的战天风也吁了口气,他并不是怕骗不过苏晨,骗人他是有绝对自信的,心中紧张,还是来自第一次见苏晨时形成的那种自卑心里在做怪,即便到了今天,即便他见过了比苏晨更美更出色的女子,那种感觉还是存在,而且即便是有意去克服也克服不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点,对着苏晨,他就紧张,之所以拜倒,固然是演戏,也是怕对着苏晨太久了,面上会撑不住露出破绽来。

    苏晨冷静下来,重取酒杯,敬了战天风一杯,随即归座,酒席之中,她仍好几次看向战天风,战天风感觉到她眼光,却故作不知。

    席罢出宫,卢江立即一把拉住战天风道:“风兄,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见了你,怎么如此失态?”

    战天风早知他要问,呵呵笑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苏小姐也就是王妃撞天婚时我也去了吗,她们在绣楼上看见过我,突然又在万里之外的七喜国见到,所以这么惊讶吧。”

    他这话里不是没有疑点,但卢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也只有信了。

    年关渐近,九胡随时可能入侵,王志调兵遣将,整军备战,卢江野心勃勃,一心要出人头地,第一次参加王志的军事会议,便提出了好几条建议,他是将门之后,军营里长大的,提出的建议正是针对七喜国的弱点,王志立时大加赞赏,随后几乎天天问计,从守城到练兵,都要问问卢江的看法,短短几天,卢江便成了王志眼前的大红人,时常感叹,来自中土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不同,而战天风却只是混日子,说实话这些军营里的事他是真不懂,哪里守备要紧哪里可以松,他根本就看不出来。王志也就不怎么看重他,不过王志知人善任,战天风身手了得,便把夜间巡查的事交给了他。

    战天风也不挑,他反正是抱着一玩的心,再说带着一队人巡城,军鞋踏踏响,也威风不是?

    巡巡城,练练功,其它的战天风都没去打算,他也不知道怎么打算,东土回不了,鬼瑶儿铁定在满世界找他呢,甚至光头都不能露,佛印宗十九也在找他,还魂草也不必找了,再往西去,还有个无天佛不是,而七喜国的事也是个烂摊子,公羊角是他弄出来的,苏晨这王妃说白了也是拜他所赐,可是他敢出声吗?倒不是不敢冒充七喜国的王太子,他从不认为骗人有什么不对,当七喜王他也不怕,但他不敢面对苏晨这王妃,尤其他是假的,若是换了其她女子,他说不定真敢挺身出来,就坐了这七喜王位,每日喝酒吃肉再抱着个美王妃,那叫一个美,可王妃是苏晨就不行,他怕。只有这么混。有时候从玄女袋里把七喜之宝拿出来看两眼,大笑三声再苦笑两声,又放了回去。大笑是七喜国天天拉长脖子盼着的七喜王太子其实是他战天风,而且就做着将军呢,苦笑是因为苏晨这个王妃,他便拿着这印也等于是块泥巴,不敢见光。

    当将军的第四天,突然来了个九胡的信使,说马胡闻得七喜王妃美貌,要来七喜城亲眼看看,七喜王妃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所谓九胡,并不是一个部落,是九个胡人部落的统称,分别是马胡、青胡、黄胡、白胡、黑胡、杂胡、银胡、羊胡、毛胡,其中马胡、青胡、黄胡人口最多,势力最强,都有十余万部众,胡人男子,几乎人人骑得劣马,控得强弓,十多万人的一个部族,便至少有三四万骑兵,其余六族小些,都不过几万人,却也都有万余兵马。

    九胡全部加起来,不到百万族众,却拥有近二十万铁骑,与正西的十大狼族,西北的五犬,并称天朝西域三害。天朝全盛时,曾多次征讨,却始终无法根除三害,此后天朝内乱渐生,更无力西顾,西域诸国,便只有自求多福,亡的亡了,不亡的,也是象七喜一样,日夜提心吊胆。

    而马胡酋长的这封信,什么来看七喜王妃,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说白了,就是他看上七喜王妃了,七喜国若识相,不妨自动献上王妃,那便一切无事,否则几天之后,胡马就要出现在七喜城下了。

    收到信,七喜朝野震动,上上下下,无不惊怒,骂不绝口,王志更是打点起全部精神,从其余四城又调回两千人来,守城兵马增到近六千人,全力备战,但王志自己也知道,七喜兵战斗力本就不如马胡兵,何况马胡铁骑更多达四五万,几近十倍之数,硬抗是不可能有胜算的,因此一面全力布置守城,一面却又偷偷派人修耸东门和后山通道,做好打不过便跑的准备,九胡长于平原野战,山地战却非其所长,而七喜城后面的喜山却是绵延数百里,这三十年来,每当战事不利,王志都是用的这一招,上山跟九胡兜圈子,而胡马每次也都只能望山兴叹。

    风雨欲来,卢江越发得王志看重,天天带在身边,卢江越发得意,他和战天风关系最好,对战天风被派去巡城,似乎有些不平,有一天晚间无事和战天风闲聊,便拍胸膛说要在王志面前推荐战天风,却又劝战天风多学学兵法,那意思就是,战天风不懂兵法,他便是推荐了,王志瞧不上眼也是白搭。

    他这话明看是为战天风好,其实是带有点自吹的意思,战天风如何听不出来,一下就给他堵了回去,说道:“什么练兵带兵养兵用兵,说白了都是纸上谈兵,两军打仗,和两个人打架,没有什么区别,力大就往死里打,硬开硬架,力小就玩阴的,抽冷子放阴招,掏阴迷眼下绊子,怎么灵光怎么来,不是吹,这种烂仗,我以前打得太多了,从来也没吃过别人的亏,所以你千万不要说我没打过仗。”

    卢江说大道理一套一套,辨油嘴可不是战天风对手,只有冷笑摇头:“千军万马的大战场和两三个人打烂架怎么相同?大大不同。”

    “有什么不同?”战天风也冷笑:“反正就是敌和我,一模一样,不信等那什么马胡子来,我打个你看。”

    他嘴上争输赢,换了别人,说不定只是一笑了之,但卢江却多了个心眼,因为他知道战天风身怀异术,真打起来,即便不会排兵布阵,但冲锋陷阵至少是把好手,遍观七喜朝野,王志老了,其他的,没一个放在卢江眼里,因此他安心在这一仗里便要大显身手,奠定他在七喜军中的地位,但如果战天风太强,岂非显不出他的光彩来?心中有了计较,次日便向王志进言,把战天风打发出七喜城,调到南峰关去守关卡。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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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调令,战天风又惊又怒,他不敢在苏晨面前露出真实身份,但心中却有计较,一旦战事不利,他要保着苏晨冲出城去,离开七喜城怎么行呢,正大发脾气要拒绝调令,一句话,不合他意,他这将军还不当了呢,卢江却来了,一脸诚恳的拉着他手道:“风兄,我也不愿意你去南峰关,别的不说,万一战事不利,我还盼着借你的异术救苏小姐呢,但没有办法,南峰关也是个重要关卡,不容有失,王老将军又认定只有你的身手才能胜任,所以你就去吧,便当帮我个忙,好不好?”

    他一脸诚挚,话说到这份上,战天风有脾气也发不出了,只好去南峰关。

    南峰关在喜山南麓,距七喜城两百余里,不是城,只是一座小小的关卡,平时只有几十个兵把守,但南峰关虽小,却是七喜城南面深入喜山的咽喉要道,深入一百里,便是老虎嘴,而老虎嘴是七喜军在万一战事不济退入喜山腹地的必经之路,如果九胡从南峰关直插老虎嘴,那就能断了七喜军的退路,七喜军便如坛子里的乌龟,只有等死的份。

    说来很重要,但这么多年来,九胡从来也没想过从南峰关去断七喜后路这一招,所以王志也不是太重视,只是给卢江一说,算给他面子,拨给战天风五十人,加上关上五六十人,统交给战天风指挥。

    南峰关原先指挥的是一个百夫长,叫肖勇,是个壮实憨厚的中年汉子,见新任命的奋威将军亲自带人来镇守关卡,他倒是兴奋起来,那种两眼放光莫名其妙的喜悦着的样子,让战天风看了暗暗好笑,来的一肚子气倒是消了几分。

    “不让我出力,那你们就自己玩儿去吧,本大追风天天打两只兔子下酒,乐得逍遥。”战天风站在南峰关上,遥望着七喜城冷笑。

    说打兔子就打兔子,交代肖勇:“好生看守关卡,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过,野鸡野兔的倒是可以放进来,若是野猪就免了,那玩艺儿肉糙。”下了这莫名其妙的命令,自个儿进山去了,肖勇在背后目瞪口呆,直到口水打到了脚面子才清醒过来,他一世人里,真没见过这样的将军呢,一清醒过来就猛地跳了起来叫道:“将军别走远了,这山里山贼很多的。”但战天风一进林子便展开了凌虚佛影身法,早跑了个无影无踪。

    喜山方圆有四五百里,是七喜国境内最大的一座山,山高林密,是野物最好的藏身之所,同时也是山贼盗匪窝身的天堂,大大小小的山贼,共有数十股之多,一般都是百把人几十人一股,上千人的只有三股,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儿,其中又以李一刀势力最大,将近有两千人,活动范围也不仅限于七喜国境内,周围诸候国都是他们猎食的场所,只不过老巢在喜山中。

    喜山中山贼的情形,战天风知道个大概,不过他可没把山贼放在眼里,别说没听见肖勇的话,便听见了也是漫不在乎,展开身法在山岭间飞掠,说是打兔子,其实兔子有什么打头,要打也打个稀罕物儿,一奔百里,没见着什么稀罕物儿,却看到了一场追杀。

    被追杀的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个,背上还背着个老者,追杀的却有二三十个人,被追杀的那几个人拼命掩负背着老者的那汉子,但后面追的人多得多,一一倒下,最后只剩下背着老者的那汉子,那汉子背着个人,跑得却不慢,后面的人虽多,一时间竟是追他不上,然而那汉子慌不择路,跑上了一处断崖,等发觉时,后路已给截断了。

    后面追的人发现那汉子背着人上了绝路,不着急了,慢慢围上来,为首一条汉子一声狂笑,叫道:“李一刀,你今天就认命了吧。”

    “李一刀?”战天风隐在旁边岭上看戏儿,听到这个名字,可就吃了一惊:“李一刀不是最大的山贼头子吗?怎么会给人追杀?”

    这时那背人的汉子已将背上老者放了下来,执刀在手,面对着追兵,这汉子大约三十来岁年纪,一张长条脸,两眼通红,不住的喘着气,那老者似乎不能行走,席地而坐,他大约五十来岁年纪,一张方脸,豹眼浓眉,虽是坐在那儿,却仍有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看来这老家伙便是李一刀了,传说这家伙杀人只用一刀,果然有点子威势,但怎么双腿给废了,难道是给下了毒。”战天风心中嘀咕。

    他还真猜对了,那老者向那说话的汉子一扫,冷笑一声:“陈骠,若老夫没中毒你敢说这句话,那老夫才真佩服你。”

    那叫陈骠的汉子脸一红,嘿嘿笑道:“李一刀,你张狂一世,也到头了,是你自己跳了崖呢,还是要我动手?”

    “谁敢过来?”李一刀边上那汉子猛一扬刀,狂叫。

    陈骠冷笑一声,看了那汉子喝道:“雷迅,你也算得上是把好手,但凭你一个人,保不了李一刀,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放下刀,我让你自行离去?”

    “呸。”那叫雷迅的汉子猛呸一声,叫道:“陈骠你这条狗,有种你上来就是,老子今天便杀不了你,咬也要咬你一口。”

    “你即不知进退,那就怪不得我了。”陈骠点头,手中刀一扬,喝道:“上。”二十多条汉子成扇形围上。

    “李一刀怎么落到这个下场,那陈骠却又是什么人?”战天风心中嘀咕,本来山贼之间狗咬狗,他只看热闹好了,但李一刀这最大的山贼头子落到这步田地却让他大是奇怪,想弄清楚,却又不想插手山贼之间的事,念头一转,已有主意,急取煮天锅,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随即跃上断崖旁边的一块巨石,暴喝一声道:“什么人敢来冲撞我总山大王的美梦?”

    他这一喝有力,众山贼都吃了一惊,齐扭头看过来,却没看到人,脸上便都露出疑惑之色,陈骠叫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什么叫装神弄鬼,我总山大王就在这里,你们自己看不见,怪得谁来?”战天风打个哈哈。

    声音明明就在石上,却偏生看不见人,众贼脸上都有些变色,陈骠鼓了勇气道:“总山大王?你是哪里的总山大王?”

    “该打?”战天风又是一声暴喝:“什么叫哪里的总山大王,总天下的山,总山里的山大王,都归本大王管,所以就是总山大王,你们这些小毛贼,见了总山大王,还不快快下拜?”

    “妖怪?”没人拜,一个山贼却冒出这么一句。

    “大胆。”战天风大叫:“竟把我总山大王视为妖怪,简直岂有此理。”说着嘿嘿一笑,道:“你们这些小毛贼,平日称什么山大王,都是自封的,没一个人有凭据,但本大王却是有凭有据,敢叫本大王妖怪,找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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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上这号听得到声音却看不见人的主,陈骠腿肚子都有些软了,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山大王是百姓对山贼的称呼,又不是个官儿,哪还有什么凭据之说的?因此强撑着叫道:“你有凭据,拿出来看看啊。”

    “要看本大王的总山大王印是吧,好啊,今儿个就让你们这些小毛贼开开眼,认识认识真正的山大王印。”战天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哈哈一笑,喝道:“看清楚了。”喝声中手结法印,一个金光闪闪的“山”字立时在头顶显出来,太阳一照,更是金光四射。

    “这便是西天佛祖赐本大王的山字金印。”战天风哈哈一笑:“天下所有的山尽归本大王管,山中的小山贼更是不用说,你们这些小毛贼,见了你们的总山大王,还不下拜。”

    这也太玄奇了,不但有声无形,而且真的有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山字,群盗哪还有半点怀疑,一齐拜倒,口中齐叫:“拜见总山大王。”便是李一刀也不例个,下半身动不得,上半身拜了下去。

    战天风笑得差点从山石上摔下来,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强掩了嘴,好半天才忍住笑道:“孩儿们乖,起来吧。”

    众盗起来,一时却都有些发呆,陈骠等人本来是要杀李一刀的啊,这会儿却不敢动手了,但就此撒走却又不甘心,一时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战天风把戏玩成功,且在山石上坐下来,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要杀另一个的,说来听听,让本大王替你们评判评判。”

    陈骠略一犹豫,道:“禀总山大王,这是小的们自己伙里的事,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劳烦你老人家了吧,小的们尽快解决了,然后带三牺香案来祭你老。”说着一挥手,喝道:“上。”

    这家伙滑头,战天风刚要出声阻止,那一面雷迅却猛地对着战天风跪下道:“总山大王救命啊,他们违背了山贼的规矩,接受了九胡的收买,我家寨主不愿接受收买,所以他们就要杀我们。”

    “有这等事?”战天风暴喝一声:“雷迅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迅没想到战天风还知道他的名字,脸露喜色,急叩一个头道:“是。”当下细细说了原委。

    原来九胡中的马胡前几天找到了李一刀,想要收买他给马胡帮忙,替马胡拿下南峰关,马胡便好偷偷进兵,控制老虎嘴,将七喜军民一网打尽,马胡这一条计很毒,南峰关对西一面是天险,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王志在南峰关才只放了几十人,加派个战天风也不过百人不到,但在关里一面,却无险可守,不但无险,地势反有些低矮,如果从后面夺南峰关,可以说易如反掌,这也是马胡想到要收买李一刀匪帮的原因。但李一刀却不卖马胡的帐,不肯和马胡合作,李一刀的一刀寨共有三个寨主,陈骠是三寨主,还有一个二寨主邓鹏,因为马胡许诺打下七喜国后,可把七喜城给一刀寨做老窝,并封李一刀为七喜王,邓鹏陈骠就动了心,齐劝李一刀,李一刀不答应,还发了火,邓鹏便设计,趁着这日李一刀六十大寿高兴,暗暗在酒里下了毒,要杀李一刀,不想给雷迅发觉了,在李一刀亲信掩护下,背着李一刀逃到了这里。

    “本大追风镇守南峰关,马胡却来本大追风背后捅刀子,这条计还真是毒呢。”战天风听雷迅说完,又惊又怒,暴叫道:“山贼就是山贼,就是本大王的属下,接受收买,等于就是背叛,便该千刀万剐,陈骠,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骠给他一声喝,吓得腿肚子一软,惊白了脸道:“总山大王,这个——这个。”这个两声,忽地扭头就跑。

    “在本大王手底,你岂能跑得了?”战天风冷笑一声,金字一送,他此时功力,灵力凝字,可送到十丈开外,眨眼追上陈骠,照着陈骠顶心,一字打下,陈骠扑通往下一倒,七窍流血,再没有半丝人气,成鬼了啊。

    众山贼眼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山字飞过去打在陈骠头顶,陈骠立时死翘翘,如此玄奇,一时间个个魂飞魄散,齐齐拜倒,大叫饶命。

    战天风看了雷迅道:“雷迅,你去看陈骠身上,有解药没有?”

    雷迅大喜,应一声是,道:“这药便是陈骠独门的软骨散,他身上自然有解药。”奔过去,从陈骠身上翻出解药,给李一刀服了,李一刀功力恢复,翻身拜倒,叩头道:“李一刀叩谢总山大王救命之恩。”雷迅也在一边跟着叩头。

    战天风冷哼一声:“什么谢不谢的,你是山大王,我是总大王,你是我下属,谢就不必,叩头敬茶,拜见上司吧。”

    李一刀一愣,果然就再次恭恭敬敬叩下头去,道:“一刀寨李一刀叩见总山大王。”

    战天风狂笑,道:“好,好,李一刀,刚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邓鹏吗,到哪里去了。”

    李一刀抱拳答道:“邓鹏在寨中,因今日是属下六十岁的生日,喜山上你老的各路下属都来了,邓鹏野心勃勃,陈骠对属下放毒,邓鹏便制住了各路好汉,想要逼你老的所有下属全部向马胡投诚。”

    “我老人家的各路下属。”战天风暗笑,喝道:“岂有此理,这不是挖本大王墙角吗?绝不可轻饶,李一刀,带路,本大王倒要看看那邓鹏的头是不是铁打的。”

    李一刀大喜应命,看一眼陈骠的手下,对战天风道:“总山大王,这些人呢,是不是由属下动手,一一诛除?”

    “不必。”战天风哼一声道:“这等小罗喽,杀不胜杀,烦着呢,叫他们叩头效忠便是,下次再生二心,本大王山字印下,自然死无全尸。”

    众山贼本自认必死,闻言喜出望外,齐齐叩头,发誓效忠,再不敢生二心。

    李一刀喝一声道:“都起来,随老夫回寨诛杀邓鹏逆贼。”复对战天风一揖,道:“属下带路。”当先领路便行,战天风却想到一叶障目汤只有半个时辰,道:“你那寨子远不远,这样好了,还是本大王带你一程吧,你指路便是。”说着掠身过去,一把抓了李一刀的手,展开凌虚佛影身法,起在空中,李一刀身子突然凌空,又惊又喜,而下面众山贼眼见李一刀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更是齐声惊呼,一齐拜倒。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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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天风猜得没错,李一刀的一刀寨确实还在一二十里开外,真要走可要时间,这时起在空中,李一刀引路,不一会便到了,李一刀指引战天风带他在大寨聚义厅的屋顶上落下,窗子里看进去,见大厅中间挤着三四十个人,个个一脸惊怒,边上则是持刀引弓的一众山贼,而在上首,一条中年汉子得意洋洋的叉手站着,边上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在案上写什么。

    李一刀轻声对战天风道:“禀总山大王,那前头叉手站着的便是逆贼邓鹏,给围在中间的都是你老的下属,左边那一头金发的便是王毛儿,他边上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便是屠四虎,除属下外,以他两个势力最大。”

    王毛儿屠四虎都是四五十岁年纪,王毛儿高瘦,配着一头金发,象极了一个金毛猴儿,屠四虎身材却恰好相反,矮而壮,一脸横肉,配着脸上的刀疤,更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小孩子见了他,十九会给吓哭了,不过这会儿他两个和其他山贼头子一样,脸上都只是一脸恼怒的情形。

    这时那师爷写完了,递给邓鹏,邓鹏拿在手里扫了一眼,看向众山贼头子,哈哈笑道:“大家伙在这效忠书上画个押,帮刀扎汗灭了七喜国,到时我做了七喜王,大家伙便是开国的丞相将军,比做山贼岂非强得太多了,屠当家的王当家的,你两位哪位先来吧。”说着将那效忠书又辅在了案上,他身后还站了两条汉子,其中一条便站到案边,顺眼向那效忠书一瞧,忽地脸上变色,叫道:“寨主,华师爷弄鬼,这不是效忠书,反是骂刀扎汗的。”

    “什么?”邓鹏惊怒交集,原来邓鹏不识字,先前虽是扫了一眼,只是个样儿,并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

    那华师爷先前一直弓着身子,这时见事情败露,一下便站直了,指了邓鹏骂道:“邓鹏,你只是一条狗而已,刀扎汗却是一匹狼,狗若忠心,看家护院,还可与狼一斗,若向狼投诚,最终一定是死路一条。”

    “我斩了你。”邓鹏上前一步,猛一挥掌,将华师爷打倒在地,铮一声拨出了刀子。

    “这师爷倒是有两分骨气。”战天风说着在李一刀背上一戳:“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李一刀其实早已等不得了,得到战天风指令,一掌打断窗棂,暴喝一声:“邓鹏逆贼,纳命来。”飞身扑下。

    邓鹏听到喝声一惊,急抬头时,李一刀早已连人带刀扑至。邓鹏能做到二寨主,身手也自不弱,平手能和李一刀斗到百招开外,但此时全无防备,加之心里认定李一刀中毒后必已死在陈骠手中,哪想到李一刀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猝不及防,来不及格挡,一个脑袋已给一刀砍得飞起丈许来高,李一刀身子一落地,更不停手,唰唰两刀,将邓鹏身后那两名汉子干净利落劈死,战天风在屋顶上看他刀光如电,暗暗点头,想:“老山贼名头不小,果然也是有点子真功夫,若不论玄功,光拼招式,本大追风只怕也未必是他对手。”

    李一刀三刀杀了邓鹏三个,回过身来,一扫两边邓鹏的手下,厉声喝道:“都放下刀箭,饶尔等不死。”他老眼中电光四射,大刀上鲜血更是不绝滴下,神威凛凛,杀气腾腾,众山贼虽是邓鹏手下,但总归李一刀才是大寨主,此时在他积威之下,加之邓鹏已死,哪里还敢反抗,一齐扔了刀枪,跪地求饶,李一刀那些被看住的亲信反过手来,将这些人尽数押了出去。

    众山贼头子身得自由,顿时又笑又骂,闹成一片,王毛儿屠四虎到李一刀面前,屠四虎笑骂道:“李一刀你这老小子,寿酒就请兄弟们吃刀头肉啊。”

    王毛儿却叫道:“我早知道你老小子必然能翻身,要是真栽在几个下属手中,你李一刀也算是白混了。”

    “我李一刀还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李一刀点头:“今天若非老天开眼,恰冲撞了总山大王,这会儿我李一刀已是鬼一刀了。”说到这里猛一扬手,大声道:“大家不要吵,快跟我拜见总山大王。”

    给他一嗓子,一众山贼头子都住了嘴,却均是一脸疑惑,屠四虎看了李一刀道:“什么总山大王?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什么别扭,你嘴里小心点儿。”李一刀瞪他一眼,道:“你是山大王不是?大伙儿也都是山大王,而总山大王呢,就是所有山大王的总大王,因为这天下的山都归他管,所有山里面的好汉也就是山大王也都归他管,他便是我们所有人的总头领。”

    他这话说得众山贼头子面面相窥,有一个扑哧一笑,所有人立时笑成一堆,王毛儿看了李一刀笑道:“我说李老儿,你不是刚才吃错药了吧,山大王是别人叫着玩儿的,哪里真有个什么山大王了,没有山大王,又哪来的总山大王?”

    “不要笑。”李一刀一瞪眼,心虚的看一眼屋顶,道:“你们以为山大王是叫着玩的,是因为你们没有受封,拿不出山大王的印,名不副实,但总山大王是佛祖封的,有山大王的山字金印,却是真的。”说到这里,向上抱拳,道:“有请总山大王。”

    其实战天风早就下来了,站在香案边,看着李一刀帮他吹,笑得肚子痛,这时便强忍了笑,道:“本大王在这里。”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大,却把一众山贼头子吓了个心儿不跳,屠四虎失惊叫道:“有鬼。”

    “四虎嘴上小心。”李一刀喝斥一声,看向众山贼道:“大伙儿快拜见总山大王。”说着抢先拜倒,但王毛儿等人却并不下拜,只是惊恐的盯着香案。

    战天风猛地往香案上一跳,喝道:“尔等山大王见了总山大王,为何不拜?”

    给他一喝,众山贼头子都是心中一跳,王毛儿道:“这个——那个。”吱唔之间,突地想到李一刀说的总山大王有山字金印的话,道:“世间的规矩,上司要下属参见,先要亮印才好,请——请总——总山大王。”

    战天风呵呵一笑,道:“要亮印是不,是这个规矩,看清楚了。”说着结印凝字,更缓缓移向众山贼头子。众山贼头子看得清楚,果见真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山”字,尤其这个金字更在自己头顶缓缓掠过,金光刺眼,看得再清楚没有,一时间人人信服,金字所到之处,众山贼头子纷纷拜倒。

    战天风呵呵一笑,收了字,道:“好好好,孩儿们都很乖,都很乖。”

    众山贼头子平日称王称霸,这时却给叫做乖孩儿,个个哭笑不得,却不敢吱声,战天风一无影二有印,实在太也玄奇,众山贼头子心中早已服贴,没人再敢乱想。

    他们却不知,战天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时间想不到话来说,他不知拿这些山贼头子要怎么办啊,边打哈哈边寻思,却就想:“那什么马胡族长叫刀扎的要他们来打本大追风的主意,本大追风不妨就反过来,让他们去打马胡好了,不是叫刀扎吗?每人给他扎一刀,爽死他。”这么想着,却又想:“不过要叫山贼帮官军打仗,怕有些子难,得另生个主意。”脑中一转,却已有主意,道:“孩儿们,你们知道本大王今天为什么出来吗?”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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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刀抬头道:“回总山大王,不是说是因为陈骠他们冲撞了你老吗?”

    “这老家伙记性倒好。”战天风把先前这话给忘了,给他回得一咽气,道:“是冲撞,但本大王若不出来,你们想撞也撞不着,本大王今儿个之所以出来,是因为这山里来了个人,让本大王在金山里睡不着。”

    “金山。”有几个山贼头子仿似害牙疼,大大的吸了口气。

    “是金山,本大王天天都是在金山上睡觉的,那金山也不大,高也只有千把丈,方圆也只有四五十里,小得很,小得很呢。”听到吸气声,战天风索性再吹一气,这会儿包括李一刀在内,顿时人人害起牙疼来,有的甚至疼得大呼小叫。

    战天风暗笑,道:“为什么在金山里还睡不着呢,因为这个人非比寻常,他前世乃是天帝座前的金童,因和玉女有了私情,因而被贬下凡间,玉女就是现在的七喜王妃,而金童却做了王妃属下的奋威将军,领了王妃之命来镇守南峰关。”

    “奋威将军风天战,属下听说了。”李一刀点头道:“是王妃特旨选的两将军之一,先前属下还说这王妃大方,七喜做官容易呢,原来颠倒这奋威将军还是王妃的老情人啊。”

    战天风把戏文里现成的段子捡出来,是想骗一下众山贼,事前没想那么多,这会儿听了李一刀这话可就有些子头痛起来,想:“啊呀不好,只顾捡现成,但万一这话传到苏小姐耳朵里,只怕她要生气了。”

    不过这会儿也管不得那么多了,道:“是啊,他们是老情人,偏偏那马胡族长不识相,要来抢七喜王妃,也就是玉女,金童当然是不干了,但他成了凡身法力有限,所以刚才就在山里发脾气,激出元神,金光有四五丈高,因此就惊动了本大王,本大王以前上天,金童敬过本大王一杯酒,现在可不能见他落难不管,但本大王是神道,不好管凡间的事,所以才出来寻你们,让你们给金童帮个忙,把那马胡族长叫什么刀扎的汗的,给打退了。”

    “原来是这样啊。”众山贼头子恍然大悟,李一刀抢先表态道:“总山大王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金童把马胡打退。”

    王毛儿也道:“我们是你老的下属,自然一切遵命。”屠四虎等一齐点头,并且个个一脸兴奋之色,也是,金童玉女降凡尘的事,平日只在戏文里听过,这会儿却叫自己撞上了,而且还能插手帮金童一把,能不兴奋吗?他们却不知道,战天风根本就是捡的戏文中的现成段子。

    见众山贼头子点头,战天风大喜,道:“如此,你们呆会便去见金童,一切听他调遣便是,待得成功,金童玉女重回天界之日,看功劳大小,自也还你们一个正果金身。”

    这许诺可又比什么金山银山更让众贼动心,一时个个喜动颜色,齐声称谢。

    战天风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刚要抽身,却又想金童玉女什么的真要传到苏晨耳朵里,终是不妙,便又嘱咐道:“金童贬落凡间,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所以你们也不要说出去,免得泄了天机,你们去,只说是服了奋威将军神威,愿意听从他调遣便是,其他的不必多说,切记切记。”

    众山贼自然人人拍胸脯保证绝不乱说,但这样神奇的事让他们不说出去,如何做得到,不多久,金童玉女之说便传遍了整个七喜国,弄得战天风焦头烂额,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战天风抽身出寨,便回南峰关来,途中顺手抓了两只兔子,回来一面炒了兔子下酒,一面便等众山贼来,心中暗暗偷笑,想:“本大追风这一出戏唱得好,呆会还要补点边角儿,可别漏了风。”

    众山贼来得快,不到天黑便到了,肖勇一脸惊慌的跑进战天风房中,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山——山贼——来——来了。”不怪肖勇惊慌,南峰关后山无险可守,李一刀却又尽起寨中贼伙,加上就近几个山寨以及一干山贼头子,足有好几千人呢,关上这区区一百人不到的守军,如何是山贼对手。他却不知,战天风正在等山贼来,这时便装腔作势的喝斥道:“小小山贼,有何可怕,亏你还是堂堂百夫长。”

    肖勇给他说得胀红了脸,更结巴了,道:“是——是——小人是百——百夫长,可——可山贼有好——好几千呢。”

    “便是几万又如何?”战天风越发扯足了架子,道:“看本将军去喝退他们,你安排绳子,有那不退的,都给本将军绑了。”说着抬步出去,后面的肖勇可又呆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几千山贼喝退便是,这位将军是不是有点子失心疯啊。”

    南峰关后山是一个斜坡,地势反比南峰关高,战天风到关上,抬眼看去,但见漫山遍野,满坡满岭,尽是山贼,心中嘀咕:“好家伙,难怪肖勇吓白了脸,本大追风若不是事先知情,只怕也要吓一跟斗呢,那人可就丢大了。”当下双手叉腰,一声暴喝道:“本将军乃七喜王妃亲封的奋威将军风天战是也,尔等小小毛贼,见了本将军神威,还不下拜?”

    他这一番话里,运上了玄功,话声如闷雷般滚滚送出,在群山中久久回荡,尤其最后那下拜两字,更至少有十数声回声,余音良久方绝。

    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儿等数十个山贼头子站在一起,离着战天风不过二三十丈,先见战天风出来时,单单瘦瘦,全不打眼,也没放在心上,到战天风话出,便如突然间炸雷响起,只觉震耳欲聋,心血激荡,差点都站不稳身子,这才个个大惊失色,相视一眼,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不愧是金童下凡,果然非比等闲。”膝盖儿发软,便在下拜两字的回音中,齐齐拜倒,一干山贼头子拜倒,众山贼更不用说,纷纷下拜,一时间满山满岭,跪满了山贼。

    肖勇比战天风后上关,听到战天风打雷也似的声音,心中嘀咕:“奋威将军的喉咙倒还是真大,不过喉咙再大也吓不了人。”这么想着就上了关,抬眼一看,一双眼睛立马就瞪大了一倍,因为他刚好就看到了众山贼下拜的场景。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娘啊,我不是做梦吧?”肖勇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把一个手指头伸进嘴里,他要咬一口,看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呢,要说他这人还真是有些子木呆,咬一口无所谓啊,可他却是死命一口,差一点把个手指头就咬了下来,这一下痛,啊的一声大叫,可就在关上跳起脚来。

    山贼在拜,战天风在看,关上士兵在发呆,关上关下,再无一人吱声,肖勇这一叫便远远传了出去,一时所有人全转眼看向他,便战天风也扭头看过来,叫道:“你鬼叫什么?”

    肖勇胀红了脸道:“我——我以为我做梦,自己咬自己一口,谁知咬太重了。”

    他这一说,战天风才看到他一个手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呆之下,不由就笑得打跌,李一刀等人由于所处的地势高,虽是跪着,仍能看到关上情形,自也听到了肖勇的话,一时也是哄笑声起,后面的山贼虽未听清肖勇的话,但头子笑,下面的罗喽自然也要笑,就算不明所以,傻笑那也要陪着不是?一时间狂笑盈谷。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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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贼齐笑,战天风不笑了,一瞪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本将军笑,你们小小山贼,也可以笑吗?谁借你们的胆子?”

    他这一通吼,众山贼不笑了,便肖勇也不叫了,心中提心吊胆,寻思:“山贼见了他会下拜,固然不可思议,但这位将军好象也太蛮横着了点儿,人家不来打你已是烧了高香,哪还有不准人笑的?”

    但李一刀等山贼却并不这样想,众头子相视一眼,心中都有默契,均是一般心思:“天神下凡,就是不一样,连口气也比平常人要大得多。”李一刀便抱拳道:“是的,将军可以笑,小的们不敢笑。”这话出口,肖勇差一点又去咬自己手指头了,总算是及时醒悟,却也是险之又险。

    “这些家伙倒还听话。”战天风心中偷笑,装作牛皮哄哄的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本将军刚才没笑够,现在还要笑三声,你们不许笑啊。”扯开嗓子打了三声哈哈,这三声硬挤出来的,怪异之极,肖勇又惊奇又古怪又觉别扭,恰好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就大大的打了个寒颤,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位将军,那个——那个,当真好生古怪。”

    战天风戏演得足了,一扫李一刀几个道:“尔等小贼,大冷的天跑这里来,又跪又拜的,想做什么?”

    因为战天风说了不让提金童的事,所以众山贼头子来之前都是商量好的,这时李一刀便抱拳道:“小人李一刀,一刀寨寨主,这边上兄弟,也都是各寨寨主,通共三十六寨寨主都在这里,我们来这里,是闻得将军神勇盖世,特来一睹将军风采,同时也是听说马胡要来攻打南峰关,我们愿听从将军调遣,共抗马胡。”

    三十六寨山贼竟然愿意听从战天风调遣共抗马胡,听到这话,肖勇再一次吃惊得瞪圆了眼睛,战天风是早知有这话的,当然不惊,却还拿侨,把手乱摇道:“这是什么话?你们是山贼,本将军是官军,将军怎么可以指挥山贼一起打仗呢,那也太丢本将军面子了不是,不行不行。”

    一边的肖勇可就急了,忙轻扯战天风衣袖道:“将军,山贼若肯听将军指挥,就算是朝庭招安了,那也就是官军了啊,现在马胡势大,我们正缺人马,三十六寨山贼据说有上万人呢,正是好帮手啊。”

    “山贼听本将军指挥便算招安,这也有理。”战天风装作才明白过来,扭头看向众山贼道:“你们说愿听从本将军指挥,可是真心。”

    李一刀等山贼头子一齐点头:“绝对真心。”

    “那好,你们可发一个誓来。”战天风叫,却又突地摇手:“慢着,一般的什么天打雷劈死无全尸的誓,见得多了,从来也没见应过,你们要发,得发一个别的誓,什么誓呢?”他装做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猛叫道:“有了,你们不是山贼吗?就以山为誓,谁敢生出二心,谁就给山压死。”

    肖勇在后面尖起耳朵听着,听了这话,可就摇头:“山又不会飞,怎么压得死人,还不如发个断头誓呢?”

    然而李一刀等人听了,却是个个变色,因为他们就是给战天风弄出的那总山大王遣来的啊,那山字金印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一时心下凛然,诚心正意的立下誓咒。

    见李一刀等发了誓,战天风装作狂喜,道:“即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啊,肖勇,搬酒出来,大伙儿一醉方休。”说着一跃下关,因为李一刀等服的是他弄出来的什么总山大王,不是他,虽有个金童的名做底,只怕李一刀等人还是轻看了他,所以纯心露一手,这一跃,偷带了一点凌虚佛影的身法,竟是一跃十余丈,中间凌空跨步,仿佛真是在虚空里走一般,李一刀等山贼头子大多练有轻功,但最多一跨丈余,就算是从高处跃下借了势,最多也就是五六丈,象战天风这般一跃十余丈,山贼中没一个人做得到,先前已给战天风如雷的气势震了一下,这时更是心中暗凛,对战天风是金童转世之说,再无半丝怀疑。

    关上的肖勇听到战天风这命令却苦起了脸,南峰关上虽也有几坛子酒,可山贼有几千人呢,便是兑了水也不够喝啊,但过一会儿他就乐了,原来李一刀等人是来投诚的,心中早有划算,竟是自带了酒来,这时天也黑了下来,南峰关下,容不下众山贼,便就在山野间生起篝火,烤了野物,一时间喧声盈耳。

    战天风自与李一刀等山贼头子坐了一圈,李一刀等先以为战天风不好打交道,金童下凡啊,自然举止高雅,言语高深,却不知战天风街头混大的,根本就是市井中人,他又不特意摆架子,只拿出本色来,三句话不到,众山贼便觉十分投机,半轮酒下来,简直熟得就象是前世的亲兄弟了,众山贼酒酣耳热之余,冲动之下,更把胸脯拍得山响,大表忠心。肖勇见战天风只这一会儿便和众山贼混得烂熟,心下也自佩服,前后一想战天风来后的一切,心下却想:“这位将军,还真是个怪人呢。”

    李一刀等报了人马势力,李一刀有近两千人,屠四虎王毛儿都有千四五百人,其余的数十到数百不等,三十六寨合起来,共有八千余人,虽比肖勇说的上万人要少,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随后说起共抗马胡之势,战天风有了这八千人,自然不能再守南峰关,要带回七喜城去守城,众山贼更无二话,有些寨子还远,商定李一刀等近些的先去七喜城,其它寨子的人马随后赶来便是。

    这么商量着,战天风却发现那个华师爷似有话说,战天风便道:“华师爷,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华师爷忙一抱拳,道:“小人华拙,将军直呼小人之名便是。”说到这里,却看一眼李一刀。

    李一刀看向战天风道:“华师爷虽屈身我寨中,但其实学富五车,极富智计,一刀寨包括我李一刀在内,人人心服。”说到这里又看向华拙,道:“华师爷,平日屈了你,你有什么妙计,今日不妨全吐出来,风将军必不会屈了你。”

    战天风那日见识了华师爷风骨,这时听了李一刀这话,心中思量:“这师爷看来还有几分本事。”当下也点头道:“是,华师爷,你有什么奇谋妙计,尽管说出来就是,若是能一计灭了九胡,本将军便向王妃请功,到时你就不是师爷,是七喜国的丞相了。”

    众山贼一齐起哄,王毛儿笑道:“华师爷,你就献一条灭胡计,搏个七喜丞相来做做啊。”

    华拙忙摇手道:“不敢,不敢。”看向战天风,道:“风将军,小人觉得,若我们这八千人去守七喜城,那还是以少打多,到最后只怕还是守不住。”

    李一刀看一眼战天风,道:“有可能,马胡手下可是有五万多铁骑呢,而七喜城中守军加上我们,也不过万多人而已。”

    战天风眉头一皱,看向华拙道:“那依你说怎么办,不能说干脆不去守吧。”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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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拙却点头道:“我们这八千人,是不应该去守城。”说到这里,略略一顿,道:“刀扎汗不是想让我们截断七喜退路吗,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说替刀扎汗夺了南峰关,但因为七喜军在老虎嘴有守军,我们打不下来,请马胡派兵进山,自己去打,马胡铁骑长于平原作战,进了山却不是我们的对手,随他来多少人,我们只要把南峰关一卡,关门打狗,我保证马胡不可能再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此计大妙。”战天风猛力击掌,李一刀等众山贼也是齐声称赞。

    华拙见战天风赞他计策,也是一脸兴奋,道:“马胡进山的人越多,战果也就越大,七喜城的压力也就越小,所以这一计的关健是要怎样才能让马胡尽可能多的进山。”

    “这倒是个问题。”屠四虎点头道:“老虎嘴跟这南峰关一样,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险之地,马胡便要派兵,最多派个五百人也就足够了,若只是杀得马胡五百人,可就浪费华师爷这条好计了。”

    “华师爷还有什么妙计没有?”王毛儿看向华拙。

    “这是我临时想出来的。”华拙点头,看向战天风道:“计就从三十六寨人马上来,我们可以派人去跟刀扎汗说,就说一刀寨帮马胡打七喜国,喜山中其余寨子不同意,竟然联手拦在老虎嘴前面,不准一刀寨人马过去,马胡要夺老虎嘴,必须多派人马,与一刀寨合兵一处,打散其余三十五寨人马,这样一说,刀扎汗要想夺老虎嘴,就一定要多派人马。”

    “好一条计中计。”战天风用力点头。

    李一刀却有些迟疑的看着华拙道:“不知刀扎汗肯不肯信?”

    华拙略一沉呤,道:“因为寨主前日是拒绝了刀扎汗的,现在突然转风,刀扎汗确实可能会有疑心,这样好了,我亲自去马胡那儿跑一趟,誓要说动刀扎汗派几千人来送死。”

    “你亲自去?”李一刀有些犹豫,看一眼战天风,猛下决心道:“也好,我寨中了除了华师爷,别人还真没这个口才,而且刀扎汗即便有一点子疑心,也不至于就会害了你。”

    战天风也觉得这计中并无破绽,点头赞同,当下议定,华师爷去见刀扎汗,商量定了,送信回来,李一刀便假作攻打南峰关,然后与马胡兵合兵一处,杀向老虎嘴,而王毛儿等三十五寨人马则在老虎嘴拦着,马胡兵到老虎嘴前时,李一刀便来个窝里开花,三十五寨人马再四面夹攻,肖勇则守住南峰关,将马胡兵一网打尽。

    华拙当夜便连夜出山,战天风与众山贼头子送了一程,看着华拙背影消失,战天风心中嘀咕:“这华师爷有智计又不怕死,倒真是个好帮手呢,这一次若成功,真可以向苏小姐推荐他,就做了七喜丞相,也不是不可以。”

    计议即定,战天风仍回关上,李一刀等率众回寨,静等消息。

    华拙的消息第三天就来了,原来马胡已经出兵,华拙是在半路上碰到的,李一刀先前拒绝,现在又突然派人来投诚,刀扎汗确是有些怀疑,华拙却是好口才,只说李一刀和其余三十五寨人马起了冲突,只有借助马胡人马才能继续在喜山中立足,不帮刀扎汗不行,这么扯到山贼内哄,刀扎汗倒是信了,而且在华拙的夸大下,刀扎汗竟派左前锋巴德尔率五千人随同华拙一同进山。

    “五千人,若是杀猪过年,五千头猪可够七喜国全国人过个肥年呢。”战天风得报狂喜,李一刀等杀人如麻,但他把人比猪,却是个个傻眼,当下照先前商议的,李一刀派五百山贼占了南峰关,迎接巴德尔五千人马,肖勇领了士兵退入左近林中,战天风却扮作一刀寨的一个头目,跟在李一刀身边。

    南峰关换防的次日下午,华拙便领着五千马胡兵进了山,李一刀自然亲自迎接,战天风当然也跟了去。

    马胡兵都是身着皮甲,帽子上吊两根羊尾巴,将军帽子顶上还插一根野鸡毛,除了装饰,马胡人和七喜人也没什么区别,说的话写的字也一样,天朝文化影响实在太大,九胡虽是异族,用的却是天朝文字,其实不仅是九胡,整个西域,西北西南,包括十大狼族和五犬,全都没有自己的文字,都是跟天朝学的,最多是口语上有所变异,带点方音而已。

    巴德尔三十来岁年纪,个头不是很高,但极为壮实,一脸粗犷,牛铃大的两只眼珠子,直瞪瞪的盯着人看,若是胆子小些的,真不敢和他对视。

    李一刀迎上巴德尔,装出惊喜交集的样子客气一番,无非是多谢援手什么的话,随即便照先前商量定的,说虽夺得了南峰关,但喜山中以王毛儿屠四虎为首的其余山贼却挡在老虎嘴前面,要想夺老虎嘴,得要巴德尔亲自动手才行,一刀寨这点子人马做不到。

    巴德尔明显不善说客气话,李一刀说了半天,他只到最后才吼了一句:“兵发老虎嘴,把他们通通杀了。”随后合兵一处,奔向老虎嘴。

    第二天响午时分,到了老虎嘴,一声锣响,左有王毛儿,右有屠四虎,劈面拦住去路,巴德尔扎住人马,李一刀奔上前来,向王毛儿屠四虎一指,道:“他两个就是王毛儿屠四虎。”

    巴德尔牛眼瞪着屠四虎两个,虎吼一声:“闪开路,本将军饶你们不死。”

    王毛儿两个对视一眼,王毛儿看了巴德尔,嘻嘻笑道:“让路容易,只是这件事领头的并不是我两个,而是另有其人,要让路,得他答应才行。”

    “是谁?”巴德尔虎吼一声,牛眼便去屠四虎两个身旁扫视,李一刀就在他身后,猛地大叫一声:“领头的乃是七喜奋威将军风天战,你这蛮子到阴间可记好了。”声出刀起,话未落音,巴德尔一个脑袋早已飞起丈高。

    巴德尔武功不如李一刀,但若在战场上放对,没个三五十招,李一刀也休想杀得了他,这会儿却是死得冤了,却是死不瞑目,一个脑袋在草地上滚得两滚,停住了,却刚好面对着李一刀,一双牛眼,仍是瞪得老大。

    变生突然,边上的马胡兵一时都呆了,而众山贼却是早有准备,一刀寨人马窝里开花,屠四虎等三十五寨人马则是四面围上。

    山路狭窄,五千马胡兵拉成一条数里长的长蛇,前面杀将起来,后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后面一刀寨山贼刀起血溅,这才醒悟过来,却已是迟了,两面山林中,到处有山贼钻出来,口中还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真象是奔出来一群野狼,习惯了在平原上放马奔杀的马胡兵,完全不适应这种打法,几乎是一眨眼间便已倒下大半,可怜许多人连刀子都没来得及拨出来,便已身首异处。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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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马胡兵,就是战天风也从没见过这种打法,他两掌打飞两名马胡兵,刚要拨锅子呢,身边的马胡兵却都已是死人了,再抬眼看,前后左右,漫山遍野到处是敖敖乱叫的山贼,眼都看花了,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呆了半天,索性跳到一块大山石上看起热闹来,心中却想到了卢江的话,想:“卢江说本大追风不会打仗,还真没说错呢,打仗和打架,还真是有点子不相同呢。”他却不知,这种狭窄的山地,天生就只适合于山贼,无论是巴德尔还是他,或者是卢江,甚至换了王志这久经沙场的老将来,碰到这样的地势,都是有败无胜,没有任何办法的。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马胡兵给杀得干干净净,便有几个脚快的逃进了林中,最终也给山贼赶上,乱刀砍死,一个山贼进了山,一千马胡兵也未必拿得他住,但马胡兵往山里跑,却就好比水里的鱼跳到了树上,真的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

    随后打扫战场,马胡兵尸体,山贼自然是懒得掩埋,换平日,往山涯下一推了事,不过这会儿一切听战天风的,便来请示,却不知战天风也不是什么善人,一摆手:“扔山沟里喂狼。”

    华拙就在他边上,急道:“将军且慢,小人还有一计。”

    “还有一计?快说。”华拙一计建功,包括战天风在内,所有人都十分钦服,闻声齐看着他。

    华拙一指马胡兵尸体,对战天风道:“将军,我们可以剥下马胡兵衣服,冒充马胡兵,刀扎汗并不知巴德尔全军尽灭,若我们夜里摸过去,他们必不提防,待靠到近前,我们就猛冲进去,刀扎汗没有防备,我们穿的又是马胡兵衣服,又是在夜里,敌我不分之下,马胡兵再多也会乱了套。”

    “妙计。”不等华拙说完,战天风已是喜叫出声,李一刀等人也是齐齐点头,战天风看着华拙道:“先生妙计安天下,这一次退了马胡兵,本将军真的要向王妃推荐,让先生做七喜丞相。”听了他这话,李一刀也连连点头道:“是,华先生到我寨中做师爷实在是太委屈了,先生之才,绝对做得七喜国丞相。”华拙胀红了脸,连称不敢。

    当下众山贼一齐动手,将马胡兵衣甲尽剥了下来,选五千精壮山贼穿了,本来是要喝庆功酒的,庆功酒也不喝了,随即出山。到南峰关,便叫肖勇急赶回七喜城报功,同时请王志留意城外动静,一见城外火起,那就开城杀出,里外合击。

    刀扎汗因听得七喜新王妃貌若天仙,起了淫心,这次来犯七喜,誓在必得,共带了四万铁骑来,除了巴德尔全军尽没的五千人,还有三万五千铁骑,这时大军已到七喜城下,不过在没有得到巴德尔消息之前,暂时没有攻城,他怕万一七喜军一触即溃,提前进山,巴德尔又没来得及截断老虎嘴,那时可就功亏一篑了。

    战天风领八千山贼一路急赶,第三日傍黑时分到了刀扎汗大营背后,隔着十里,停军休息,埋锅造饭,同时派探子打探七喜城下的动静。探子回报,刀扎汗一直按兵不动,华拙听了点头道:“刀扎汗是在等巴德尔的消息。”战天风听了大笑,道:“我们今夜便大大的给他送个消息去。”李一刀等皆笑。

    体息到三更时分,众山贼精力养足,当即拨军。

    九胡驻军,不象天朝军一样建营寨,就是各带帐篷,划一块地儿,晚间各自搭起帐逢便是,外围放一小队军马巡防。战天风带八千山贼到刀扎汗大营背后,放眼看去,但见星星点点的帐蓬遍布七喜城下,就象一朵朵盛大的白磨菇,磨菇中间还有红点,那是生的营火。这样的营盘,最好冲营,当下商定,李一刀战天风率十二寨山贼居中,王毛儿率十二寨山贼在左,屠四虎率十二寨山贼在右,三路冲进,为免误伤自己人,约定以“疯子”为号,听到大叫疯子的,那就是自己人。不要说,这样的口令,自然是战天风想出来的。

    这时巡防的马胡兵听到动静,迎上来查看,但见众山贼穿的是自己人服饰,虽有些疑惑,警惕性却并不高,随便问两句,战天风等先前就商量好应对的话的,只回一句紧急军务,再不多说,只往前冲,巡防的马胡兵怎么知道是什么紧急军务,一则见是自己人,二则山贼势众,想拦也拦不住,只好任由众山贼直冲进大营中,冲到刀扎汗大营中心,众山贼立时乱砍乱杀起来,左手放火,右手举刀,口中则乱叫疯子,睡梦中的马胡兵爬起来,眼见举刀的是自己人,还搞不清状况,听得叫疯子,气急败坏大骂:“你才是疯子。”众贼便笑着回一句:“我就是疯子。”反手一刀,很多马胡兵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战天风本来的打算,是要找到刀扎汗,干净利落的将这个马胡族长一刀斩了,但没等他找到刀扎汗的大帐,众山贼已经动起手来,马胡大营刹时乱作一团,火光冲天人喊马嘶,几万人东奔西撞,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战天风看得眼也花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刀扎汗,也只有乱杀一气,混乱中自己却还挨了一箭,若是在平时,普通的箭是射不到他的,但在这几万人的大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无论是耳朵的听力还是灵力的感应都大幅度下降,根本听不到箭风,直到劲箭及体才发觉,幸亏他这会儿的功力已颇为了得,虽还做不到刀枪不入,但箭一及体,玄功立时发动,箭尖给震偏,擦着右胸斜斜掠过,只把胸肌拉开一条血槽,未能深入胸腔中。

    战天风大呼倒霉,恼怒中更是放手大杀。

    奇怪的是,城下杀声震天,七喜城里却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半个人马杀出来,战天风冲杀半天,有些子烦起来,不是他心软,只是这么杀鸡屠狗似的杀人,单调枯燥,实在没多少趣味,又奇怪城里为什么不派兵,心中嘀咕:“戏文里常有奸臣陷害忠臣,故意不派兵的事,难道是真的。”想到这里顿时胆边生毛:“哪个狗奸臣敢陷害本大追风,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马胡兵不杀了,展开凌虚佛影身法,倏一下便上了城头。

    他本来是要直奔王宫的,但到城头上他却停下了,原来苏晨王志卢江都在城头望楼上往下看呢,战天风一下就恼了:“不下去帮手却在这里看戏,真真岂有此理。”刚要掠上望楼,望楼上却有两名道士一左一右杀来,两道用的都是青钢长剑,剑未到,战天风已先感应到灵力的波动,两道显然都会玄功,不过功力都不是太高,也就是三流的身手。

    战天风一看两道装束,就知道两道是城中喜神观中的道士,喜神观中很有几个有玄功的老道,只是没什么一流高手,但在七喜国,也算是高人了,七喜城中若有什么邪物作祟或九胡有玄功好手来城中闹事,都是他们应付,这次马胡兵压城下,王志便亲去观中请了他们来护卫苏晨,城外大杀,苏晨将门虎女,加之自身也有武功,并不畏惧,与王志亲上城头来观望,喜神观道士自便也跟了来护卫,战天风以玄功掠上城头,加之头上又还扣着一顶马胡兵的羊尾巴帽子,老道们自然就把他误认作了马胡高手,因此一声不吭便是双剑齐上。
我自横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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