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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江山一锅煮》  作者:刘建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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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4楼 发表于: 2007-11-16
垃圾作者写的垃圾文章.看不懂
不疯魔,不成活。

只看该作者 105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1
    战天风自也知道两道是误会了,猛一把摘掉帽子,大叫道:“我是奋威将军风天战。”

    两道长剑已到战天风面前,听得他这一叫,两道一愣,双剑虽不刺下,却仍斜指着他,两道一动,望楼上的苏晨王志几个便一齐看过来,战天风一摘帽子再这一叫,苏晨三个都认了出来,苏晨喜叫道:“真的是风将军,快快上来。”

    战天风先前一肚子气,但真见了苏晨,气势可又弱了,晃身上楼,拜倒道:“奋威将军风天战见过王妃。”心中却嘀咕:“她这王妃其实还是本大追风弄出来的,现在却每次见了她都要下拜,气死。”

    苏晨忙道:“风将军快快请起,你怎么从城外来,城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天风站起来,听了苏晨的话大是奇怪,叫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们正在和马胡兵拼杀呢,王妃为什么不派兵出城帮忙?”

    “什么?”苏晨惊呼出声:“难道肖勇说的都是真的,风将军真的收服了三十六寨山贼?”

    “什么真的假的?”战天风一呆,霍地明白了:“原来你们根本不信肖勇的话啊?”

    他猜得没错,原来肖勇赶回七喜城后,向王志禀报,说了喜山中三十六寨山贼自愿拜在战天风麾下听从调遣,诱杀了马胡五千精兵,战天风更率八千山贼掩袭马胡后背,请王志到时派兵配合的话,但王志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禀报给苏晨,苏晨也不敢信,因战天风是和卢江一起来的,最了解战天风,所以最后他两个都问卢江,卢江却也坚决摇头不信,其实就卢江本心来说,他有一半相信,因为他是知道战天风的本事的,之所以坚决不信,是不能信,他若信了,更赞同出兵帮助战天风,到时一战功成,战天风就是七喜的大功臣,而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就全要化成白开水了。

    对于苏晨来说,卢江本来就是旧情人,他的话自然可信,而这些日子来,王志对卢江也是言听计从,卢江也说不信,他两个自然就更不信了,所以一面将肖勇下狱,一面派人去南峰关打探,探子没回来,城下杀声已起,他们便也只在城头看戏,再不肯派一兵一卒出城。

    弄明白事情原委,战天风哭笑不得,苏晨王志喜出望外,卢江却是俊脸惨白,心中只是惨叫:“原想远远调开他,谁想反而成全了他,天意,天意啊。”

    苏晨喜叫道:“王老将军,请你即刻下令,大开城门,出兵相助三十六寨好汉杀敌。”王志忙大声应命,但这么搞得半天,战事已差不多结束了,马胡兵分不清敌友,但至少不必要站在那里等死啊,又都是骑兵,爬上马背就逃,所以这会儿城下除了给砍死的,能逃的马胡兵差不多都逃了,王志大开城门,只接了李一刀等三十六寨山贼进城。

    天明打扫战场,马胡兵死尸竟有一万五六千人,加上山中被歼的巴德尔五千人,两仗下来,马胡兵死伤总数达到两万有余,马胡精锐,去了差不多一半,七喜国世受马胡侵掠,以往虽偶尔也能取胜,但如此大胜,真的是从来也没有过,一时合城欢庆,年没过,城中的鞭炮已放得干干净净。

    此两仗,城中七喜军未出一兵一卒,都是战天风所率三十六寨山贼建的功劳,奋威将军风天战这个名字,不但响彻七喜,更远远传了出去,同时传出去的,还有金童玉女之说,战天风得知金童玉女之说终于传了出去,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人蒙着被子在床上想了半天,想着苏晨到他面前,一双即秀美又威严的眼睛直瞪着他的可怕情景,真恨不得立马就借锅遁远远离开七喜国。

    三十六寨山贼即已投诚,自然不能再叫山贼,王志将三十六寨山贼编为新军,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儿三人封将军,其余三十三寨头子各加副将衔,战天风此次立功极伟,但他本来就是将军,而七喜国兵少,军级不多,将军之上,就只是王志这大将军一个人,王志劳苦功高,再怎么样,战天风也不能和他一样同封大将军吧,王志为人忠心为国,认为战天风完全可以封为大将军,但苏晨听了他的建议后却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苏晨自己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新设个元帅衔,以王志劳苦功高,升一级,加封兵马元帅,总领七喜国全部兵马,战天风升奋威大将军,新军便由他统领。

    苏晨王志为加封战天风费了半天脑筋,战天风领了那奋威大将军印,却半点感觉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也难怪,他怀里还揣着枚七喜之宝呢,想做七喜王也做了,捧着枚大将军印有什么高兴的?

    战天风本来真想向苏晨推荐华拙,但华拙自己却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自己出身山贼,躲在战天风身后,那没有事,一旦真个上了朝堂做了丞相或其它高官,必为朝中百官所忌,那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反有大祸,他话说得如此直接,战天风倒也不好勉强他,也只好算了,却请了华拙做新军的军师。

    华拙学富五车,幼怀大志,但一生不遇,更陷身匪巢,先只以为此生就背着个贼名老死山野了,不曾想遇到个战天风,竟能一展胸中所学,心中对战天风的感激,无以言喻,暗暗咬牙,誓要替战天风出尽死力。

    马上就过年了,加之又刚打了大胜仗,七喜城里人人喜笑开怀,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战天风,他整天就提心吊胆,担心金童玉女之说传到苏晨耳朵里,另一个是卢江,卢江的失落愤恨,真的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不过他当着战天风面时,却并不露出来,只是每晚一个人借酒浇愁,怨天尤人。

    战天风担忧的事没有出现,苏晨始终没有把他叫进王宫讯问,但现在他是大将军的身份,每日都要上朝的,也每日要见苏晨,有好几次他便发现,苏晨以一种审视的眼光在偷偷看他,战天风明白苏晨这种眼光后面的意思,苏晨对他有疑心,却又难以确认,而这种事又是不好问的,所以只有暗中观察。

    明白了苏晨心中的想法,战天风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暗自得意:“只要你不敢公然开口,本大追风就不怕,哈哈。”

    过年了,年过了,战天风的大将军也越当越安心了,先前当奋威将军时,懂不懂军事无所谓,反正天塌下来有长子顶着不是,当了大将军就不同了,不但新军归他统领,整个七喜国的军国大事他都要参与,王志老了,尤其在看出战天风虽然狂野,但对权力却没有野心之后,更是放开了手,大部份事都让战天风去处理,这下战天风头大了,还不能推,说白了他不仅是大将军,他怀里还有枚七喜之宝呢,七喜国的事,他推不了。

    卢江在王志面前一天三计,勤得很,但在战天风面前却是一问三不知,他心里有个想头,战天风能收服三十六寨山贼,那是因为他身怀异术,拳头硬,但处理军政大事,光拳头硬不行,要脑子,而战天风明显出身市井,不可能有这样的才干,所以他纯心想看战天风的笑话。

    不过幸亏有个华拙,尽心竭力替战天风谋划,再加上李一刀等对战天风死心塌地,原先的七喜军也对战天风两战灭了马胡两万多精锐心中敬服,没有存心找他的岔子,所以总算勉强应付了下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2
    战天风脑瓜子灵活,但说实话,处理军政事务这种事,他真的没耐心,也实在不喜欢,或许他喜欢风光,但这风光若是太麻烦的话,他也是吃不消的,如果不是因为苏晨,他只怕早就将七喜之宝一挂,大将军印一扔,跑得无影无踪了,但见苏晨一个女孩子,每天尽心竭力处理朝政,而事实上苏晨这一切还是他弄出的,想跑便又不好跑了,只有咬牙苦忍,不懂的皱眉苦学,他一生人里,从没象这会儿这般风光,手握重权,甚至可以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以前在龙湾镇上做梦,最大的美梦也就是捡了个大宝藏,做了个大财主而已。大将军?不可能梦得到。但他这一生人里,也只有这会儿最苦恼,甚至苦过于当初在朱一嘴的蒸茏里挨蒸,在蒸茏里只要苦挨就好了,当大将军却必须主动去学很多东西,而他也头一次发现,学东西动脑筋,和想鬼点子捉弄人动脑筋,完全不同,想鬼点子的时候,脑筋动起来很受用,有种吃红烧肉的感觉,而学东西动脑筋,却象是牛背犁,真真苦不堪言。

    但没有办法,只有苦挨,不过慢慢的知道的东西多了,也习惯了些,而就在他略觉轻松些的时候,密探却传来消息,因马胡惨败,整个九胡震动,年后春草生时,九胡将联兵而来,要马踏七喜城。

    九胡占地极广,天朝整个西南缰域,几乎都是九胡的地盘,九胡彼此间,也有利益的争夺,马胡不会跑到青胡的利益范围内去猎食,青胡也不会去打黄胡的主意,因此说九胡入侵,是天朝的整个西南方向,对单独的国家来说,面对的始终只是九胡中的一胡或或两胡,例如七喜国的宿敌,一直便是马胡为主,间或还有银胡或杂胡偶尔也来掳掠一把,其它六胡从来也没在七喜的土地上出现过,而现在居然说九胡要联兵而来,这也太惊人了,得到这个消息,一向老成稳重的王志竟是一个踉跄,幸亏他进宫,每次苏晨都要赐坐的,因此只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没有摔倒,到是玲儿吓得手一颤,盘中的茶杯摔落地下,撞得粉碎。

    这个消息极为保密,暂时只有王志战天风苏晨三个人知道,或许还有玲儿,不过她只是个丫头。

    苏晨也一时惊白了脸,看看王志又看看战天风,似乎要在他两个脸上看出救兵来,最后眼光落到战天风脸上,道:“风将军,你说,有什么办法对付九胡的联兵?”

    最近由于王志故意放手,军务大都由战天风处理,所以消息是最先送到他手上的,最初他也着实吃了一惊,这会儿震惊已过,倒是一脸镇静,但却没有答苏晨的话,只是看向王志。

    王志终是久经沙场,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却反看向战天风,道:“风将军,你以为该如何应付?”

    得到消息后,战天风先和华拙商量过,胸中已有定计,这时也不客气,事实上他也不是个会客气的人,道:“近几十年来,由于天公帮忙,风调雨顺,整个天朝西面的胡夷,无论是五犬十狼还是九胡,牺畜人口都有大的增长,以前的马胡,最多能有四万骑兵,但现在若全族动员,能征集六万左右的骑兵,青胡黄胡也差不多,其它六胡也能有两万左右,所以真若联兵而来,总数将达到近三十万。”说到这里,他略略一顿,看一眼王志,最后看着苏晨,沉声道:“五犬打破天安城,也是联兵三十万,中间横扫三十余国,九胡同样全是骑兵,战斗力绝不在五犬之下,所以真若联兵而来,以七喜一国之力想要对抗,无异于痴人说梦。”

    苏晨对九胡,只有个大概的了解,并不知详情,而且战天风仅以八千山贼,两战而杀掉马胡两万多精锐,更让她心中生出万一的希望,但听了战天风这一细说,她一颗心顿时直沉下去。

    王志却是知道九胡实情的,这也是他先前失态的原因,只是他没想到战天风会对苏晨说得这么细,老眼直瞪着战天风。

    他却不知道,战天风是故意的,因为他当这大将军实在是当烦了,最主要的,他也不可能永远在七喜当大将军啊,然而九胡的威胁却是永远的,那只要苏晨在七喜国当一天王妃,他就不能不替七喜国操心,但他说出实情,七喜完全无法抗拒,苏晨绝望之下,他就可以劝苏晨和以前的七喜王一样,明以回天朝借兵,实践上嘛,就回吞舟国去好了,苏晨走了,那他这大将军也就不必当了,七喜国他也就管不着了,原来怎样还怎样吧。

    当然,这想法只是他心里的,和华拙都没商量过,真正和华拙商量的计策,他还没拿出来,先看看苏晨的反应再说。

    当日撞天婚,苏晨那一眼,秀美中带着英武,高贵中带着威严,一眼就把战天风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就此种下自卑的心结,但那其实只是一个表面的印象,战天风并不真正了解苏晨,直到这些日子每日同朝,看着苏晨处理国务,即端庄稳重,又明慧仁慈,才逐渐了解到苏晨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女孩子,但无论如何说,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战天风不相信,在九胡完全无法抗拒的重压下,苏晨会一定要坚持留在七喜国。

    偌大的王宫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战天风以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苏晨,她坐在那儿,眉头微凝着,秀美的脸庞因为这些日子的担扰操劳而略显削瘦,线条却更加清晰,虽然做了王妃,穿着却很简朴,但一举一动之间流露的那种端庄,却有着一种让人不可轻侮的高贵。

    “奇怪了,她好象天生就是要做王妃的呢?”战天风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好一会儿,苏晨看向王志,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有一个办法。”战天风早在等着,抢先接口,道:“硬抗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王妃可以象先王一样,东去天安借兵,百姓则可退入山中,对着一座空城,九胡就没有办法了。”

    听到东去天安借兵几个字,王志雪白的胡子一抖,想要抬眼看向苏晨,但眼皮却象突然间有了千斤重,竟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反而垂了下去。

    “东去天安?不。”几乎不等战天风的话落音,苏晨便已断然拒绝,她拒绝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战天风都有些子反应不过来,嘴巴来不及闭上,便就那么张大着嘴看着她。

    苏晨也转眼看他,眼中露出坚决的神色,道:“我即来到七喜,便当与七喜百姓同甘共苦,绝不独善其身,真无法守住七喜城,那就一起退进山中。”

    “王妃。”王志眼光霍一下就抬了起来,看着苏晨,因为激动,他的白胡子抖动得更厉害了。

    这会儿战天风清醒了,却仍不甘心,道:“但如果九胡真的联兵而来,三十万大军可以把喜山围得死死的,到时只怕。”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3
    “风将军,你不必说了。”苏晨断然摆手,道:“我即为七喜王妃,生生死死,便永与七喜百姓在一起,至于其它的,顾虑不了那么多。”这话出口,似乎觉得语气太重了些,略略一顿,放缓语气道:“这也是王太子的嘱托,王太子曾托梦于我,让我代他守国,与七喜不离不弃。”

    “啊?”她这话让战天风张大了嘴巴,再做声不得,心中却在苦笑:“我什么时候托梦给你了,你这谎话骗别人可以,骗我却刚好不行呢?”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

    他却不知,苏晨并没有撒谎,她是真的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中的王太子公羊角也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面相却不太清晰,苏晨想仔细看的时候,却突然一下就醒了,不过她仿佛记得,梦中的王太子和现做着大将军的战天风好象就是一个样子,所以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便一直看着战天风,心中转念:“他和王太子长得一模一样,卢江也说他就是从吞舟国来,他的名字倒转来也刚好是王太子在吞舟国用的名字战天风,可他脸上的神情,为什么就不露半点破绽,真的就象个无关之人一样呢?最主要的,他若真是王太子,为什么不肯露出真身,难道七喜之王反而不如一个大将军?要不他就是不喜欢我?”

    苏晨心中转着念头,王志却是轰然泪下,道:“王太子在东土,也一定是日夜挂念着七喜的,所以才会梦回故国啊。”

    他老泪纵横,战天风却越发想笑,却突地记起有一回好象做梦,是梦见了苏晨一样,具体记不清了,但好象是梦见过,一时大惊失色:“难道我梦中真的和她说了这样的话,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死了死了,这下更脱不得身了。”心中惨叫,却又琢磨:“做梦竟然做到了苏小姐梦里,本大追风什么时候有这样大的本事了,这本事了得哦。”

    王志这一哭,苏晨也忍不住落泪,战天风不想哭,却突然觉得有眼光在偷看自己,眼角余光一瞄,是玲儿在偷偷看他呢,知道玲儿是在有意观察他,心中暗骂:“臭丫头,想抓你家姑爷的破绽啊。”没办法,眼泪挤不出,便只好苦起个脸,生似死了娘老子似的。

    苏晨随即宣百官上朝,商议这件事,听得消息,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好容易平静下来,却也无计,无非就是退入山中,借喜山和九胡穷耗。

    卢江也在,先不吱声,好半天后却突地开言道:“仅是退入喜山一条计,我认为不妥,能退到什么时候呢,而且如果马胡不全部退去,以一部兵力占住七喜城,那我们又要怎么办,难道在喜山中呆一辈子吗?我认为,即要积极准备退守之路,但最主要的,还是要想办法打退九胡的进攻,能保住七喜城,不退入山中,始是上策。”

    他这说法别致,王志苏晨都是眼光一亮,苏晨道:“卢将军,你有何妙计,能退九胡联军。”

    群臣包括战天风在内,人人看着卢江,卢江扫一眼百官,朗声道:“借兵,向西风国借兵。”

    “借兵,哪有那么容易?”苏晨一脸希望变失望,群臣也是连连摇头。

    “借兵,难哪。”王志白须颤动:“先王东去借兵,尸骨无还啊。”这么叫着,眼看着老泪可又要下来了,战天风心中嘀咕:“这位老将军,忠心是没得说,只是感情也太丰富了点儿。”

    他没事人看戏呢,不想卢江却忽地向他一指道:“别人借兵难,但如果请风大将军出马,十九可以成功。”

    “我?”战天风又吃惊又莫名其妙,看了卢江道:“西风王好象不是我娘舅吧,我便委屈些喊他做娘舅,他也不认识我这不知哪儿钻出来的外甥啊。”他这些日子在朝堂上着意装正经,但这句话冲口而出,便又是龙湾镇上的惯话,群臣目瞪口呆,想笑,却又不敢笑。

    “西风王和风将军当然不沾亲不带故,但别人不了解你风大将军,我还不了解吗?”卢江微笑着看着他:“风大将军身怀异术,机变过人,实是不世出的奇才,再难的事到你手里,也不会是难事。”

    “马屁,这绝对是马屁,本大追风不可上当。”战天风心中低叫,但明知是马屁,这话听在耳朵里,却就是那么舒服,一时大惊,想:“难怪马屁人人爱,果然与一般的屁不相同,还真是有点子香呢。”

    卢江拍了他这一下,不再看他,却是面对群臣侃侃而谈,道:“喜山三十六寨山贼为祸七喜国何止百年,官军屡剿不灭,但风大将军一出,三十六寨山贼竟自动请降,且甘为风大将军效力,随即在风大将军率领下大显神威,两战而败马胡,这样的奇迹,大家说,谁做得到,或者说,有谁听说过没有,借兵是难,但难得过这件事吗?”

    他先前的马屁话,群臣自然人人听得出来,但听到这里,却是人人点头,都以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战天风。

    卢江转向苏晨,道:“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说,只要风大将军出马,必可借得西风兵来,打退九胡联兵。”

    他这话确实很能打动人心,苏晨的眼光慢慢又亮了起来,看一眼王志,随即看向战天风,道:“风大将军,你愿意去西风国借兵吗?”

    战天风搔头,不看苏晨却看向卢江,道“听了你的话,连我自己都有感觉了,好象真的只要我一出马,真就能到西风国借二十万大军来呢?”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一时群臣齐笑。

    卢江却不笑,道:“我确信,只要风大将军出马,必可马到功成。”

    “你马屁倒是成功了。”战天风心中暗叫,看向苏晨道:“即然卢将军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去西风国走一趟,否则也对不住他的信任啊。”

    苏晨大喜,道:“如此有劳将军,我也相信以将军奇才,定可马到功成。”

    事情就这么定了,群臣都兴奋了起来,议论纷纷,卢江却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战天风背影,低叫道:“上次想支开他,结果反而成全了他,这一次呢,老天爷,你待我卢江不会真的这么残忍吧。”

    原来卢江让战天风去西风国借兵,另有他意,他想过,如果只是退进喜山,战天风手下的新军本身就是山贼,在山里如鱼得水,九胡兵虽众,但只长于平原马战,进了山战力十成剩一成,兵虽众,未必就一定围得住战天风,一旦兵疲撒军,便又是战天风的功劳,战天风在七喜国的地位便再无法动摇,所以他才想出让战天风去西风借兵的计策,借兵难,借兵若易,七喜王也不会尸骨无归了,那还是向天子请兵呢,除非西风王真的是战天风的娘舅,否则绝无可能,即便战天风真的撞了狗屎运,真的借来了西风兵,那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西风国顷一国之力,也不过二三十万大军,就是全借给战天风,兵力与九胡联军也不过在伯仲之间,但天朝军长于守城,平原野战,远不如九胡军,一万胡兵,平原足可对抗三到五万天朝军,也就是说,战天风要想正面击退九胡联军,至少要八十万大军以上,否则仍然不是对手,便是借来了,也是有败无胜。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8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4
    借来,借不来,战天风都要栽个大跟头,卢江这一条计,可说是想绝了,然而真的奸计得逞,他却又担心了,天意难测,人力再强,强不过天去,就好比把战天风发配去南峰关,结果却出来个大将军一样,谁知道呢?至少卢江不知道。

    事情紧急,战天风当日便开始准备,他为正使,大夫杨浦去过西风国,熟悉西风国风物人情,为副使,整个使团二十人不到,苏晨王志又为战天风准备了两大车礼物,外加两千两黄金,这差不多已是七喜国国库的全部存金,而那两车礼物,也是选尽了七喜国国库中最值钱的宝贝。

    次日一早,使团出发,苏晨亲送到城门外,敬了战天风一杯酒,道:“祝大将军马到功成。”

    年刚过,西风正紧,说话时哈出的白雾飘在脸上,眨眼便在眉毛上凝成了白霜,却衬得苏晨黑若深潭的眼光更深更沉。她身上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风吹得披风向后扬起,显出里面穿着宫装的身子,是如此的纤弱。

    战天风突然有一种想把苏晨搂在怀里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以前从来也没有过,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他还有一种冲动,就是想拿出七喜之宝,告诉苏晨他就是那个王太子,从此再不让苏晨操心。

    不过这些念头都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一口干了杯中的酒,道:“王妃放心。”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再不回头。他心里怪怪的,如果回头,看到晨风中苏晨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叫鸡公啊,你今天早上好象好酸哦。”奔出好远后,战天风在心里对自己叫。

    西风国在七喜东北侧后一千多里,中间要经过两个国家,战天风率使团日夜急赶,第四天下午便踏上了西风国境。

    西风国因西风山而得名,也因西风山而得利,西风山呈南北走向,绵延数百里,正好挡在胡马与西风国之间,无论是九胡还是十狼,想要入侵西风国,首先要跨越的便是西风山,要面对的是西风国的坚城,而攻坚并不是胡马的长项,因此在很多时候,九胡宁可向南,十狼则远绕向北,尽量不去碰西风国这个硬核桃。

    最初的西风国并不比七喜大,但借着西风山之利,保存了实力,在南北两翼诸候国被九胡十狼掳掠人去城空之际,趁机扩张地盘,慢慢由十余城扩张到了四十余城,最终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由西风山入西风国,只有两个口子,西风国在口子上都筑有坚城,北称西口城,南称风口城,战天风一行是从风口城入的关,夕阳余晖中的风口城,高耸险山之上,看上去就象一个巨大无匹的石怪,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盯着下面的行人,战天风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种感觉,西风国绝不会借兵给他的。

    进入西风国,因是使团,西风沿途官员要派人护送,速度便慢了许多,战天风心中焦躁,但没有办法,出使这种事情,礼仪很重要,可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尤其他们还是来求人的,得罪了主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一过西风山,沿途的景象便大是不同,人烟繁复,屋宇连绵,说来西风国也是僻处天朝西陲,但一路看去,竟颇有东土气象,越看到后来,战天风心中的那种感觉便越发的深了。

    从风口城到西风国国都西风城,便走了三天,战天风虽焦燥,但陪同的西风国官员总是说不急,不急,他不急,战天风便急死也没用。好不容易进了西风城,却又安排他们在驿馆住下,只说报了上去,战天风等安心等着便是,大王若要接见时,自会下诏。

    战天风直急得三尸神暴跳,杨浦却早知会是这样,西风国不想借兵,也就不会见战天风,让他在驿馆住着,住得个三年五载的,看他还借是不借?临行之前,王志已嘱咐过杨浦,这时便道:“大将军莫要性急,走正途莫说借不到兵,便是想见西风王一面也是难如登天,但我们可以走其它路子,买通西风王亲信的大臣,让他在西风王面前替我们说句话,那时才有希望。”

    让战天风带黄金宝贝来的缘由,王志苏晨都没跟战天风细说,怕伤他的面子,只让他相机处置便是,战天风没玩过这种游戏,先还以为都是送给西风王的,杨浦这一说,他立即便明白了,叫道:“原来金子不是送给阎王,而是送给小鬼的。”

    “是。”杨浦点头,道:“不过这种事情,不必劳烦大将军,我去做就可以了,不过也急不得,先得打听清楚现在朝中的红人是谁,才好下手。”

    “拍马屁本大追风倒是拿手,不过这种事交给他去做也挺好。”战天风心中嘀咕,点头应了,道:“那就拜托杨大夫了。”

    杨浦前次来时,还识得几个人,当下便准备了点礼物出门拜会,打听西风国朝中的情况,战天风无所事事,他又是个坐不住的人,便和手下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出了驿馆,去西风城中乱逛起来。

    西风城是天朝西陲最安定最富庶的一座城,城周百里,比七喜城大十倍不止,城中人口更多达四五十万,比七喜城宽得多的街道,却仍是人挤人的挤得喘不过气来,以前在龙湾镇,过年过节的时候也是这般挤,那时候战天风最高兴了,整天就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其实他还饿着肚子呢,但心里头就是莫名其妙的兴奋,这会儿战天风又找到了那种兴奋的感觉,随着人流往前挤,也不知挤什么,更不知要挤到哪儿去,就是挤一个高兴,挤着挤着,到把心里的烦心事给忘了。

    挤了小半天,战天风心中突然有一个感觉,似乎有人在暗暗盯着他,战天风不知道是什么人,心中冷哼:“想盯本大追风的梢,那么容易?”当下便往人少处挤去,到一条生僻些的街道,加快脚步急走,一过拐角,立即停步,果然便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奔出两条汉子来,一眼见到拐角后冷笑的战天风,两条汉子一呆,往后退了一步。

    战天风看那两条汉子,都是二十多岁年纪,并无特别之处,也看不出身份来历,他也懒得多费心神,嘿嘿一声冷笑:“你两个跟着大爷做什么?想打抢吗?大爷身上可是有两样好宝贝呢。”

    那两条汉子对视一眼,左面那汉子猛地喝道:“王麻子,你欠了我家大爷的高利贷,休要装傻,跟我见我家大爷去。”说着便扑上来要揪战天风衣服。

    这种事,战天风以前在龙湾镇上见得多了,一时很有些兴高采烈,哈哈笑道:“你两个臭货,要打抢也找个好的借口啊,一点新意也没有。”口中笑,手不闲,顺手在那汉子伸来的手上一拨,反手便是一掌,一耳光将那汉子打得转了个圈儿,同时起脚,另一条汉子刚要往上扑呢,恰撞在战天风脚上,战天风脚力可有点子重,一脚便把那汉子给踢飞了出去,先那条汉子还在转圈呢,再一脚,把那汉子也踢飞了,哈哈一笑,扫一眼倒在地下叫唤的两条汉子,拍拍手,道:“没劲,一点儿也不好玩。”打个哈哈,出了拐角,再挤进大街上。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9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5
    但这一会,战天风心里却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就好象吃汤圆吃进了个大苍蝇,怎么想都不舒服,到底哪里出毛病呢?战天风左思右想,心中突地一闪:“什么王麻子欠他钱,纯粹扯蛋,那为什么找上本大追风?是因为认出本大追风象一个人,象谁,自然是象本大追风自己了,他们是九鬼门的?”

    想到这里,战天风心下怦怦乱跳,这些日子,当着个烦死人的大将军,差点都把九鬼门这碴给忘了,直到这会儿才想起,鬼瑶儿可是在满世界找他呢,他的画影图形,也一定是发到了每个九鬼门的探子或和九鬼门有关系的江湖帮派中,而那两个汉子,绝对见过战天风的画像。

    “这下糟了,消息传出去,九鬼门很快就会找上来,那本大追风还怎么呆在这西风城里等着见西风王借兵?”战天风心下叫苦不迭,暗骂自己反应得太慢,如果当时反应过来,下重手杀了那两条汉子,那下次注意点儿,不再乱逛,九鬼门未必就一定能发现他,现在再回头找那两条汉子肯定是来不及了,怎么办呢?战天风脑中乱转,忽又想:“那两条汉子是在街上碰到了本大追风,看着面熟所以跟上来,并不知本大追风是七喜国来的使臣,对了,我可以先离开西风城,引开九鬼门的注意,然而再悄悄溜回来,回来就躲在屋子里再不现身,那就没事了。”

    心中有了计较,当下挤出人群,默察一下没人注意自己,便拐进一条小巷里,看左近无人,展开凌虚佛影身法,直向城外掠去,他是有意要引九鬼门的人追出去,所以没喝一叶障目汤。

    不出他所料,刚一飞出城头,便感应到身后有灵力波动,扭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追来的不是别人,竟是鬼瑶儿。

    战天风差点就要一头撞死在城墙上,心中大叫倒霉:“怎么偏就碰上这姑奶奶呢?换了别人也好点啊,这姑奶奶不是在大集人手攻打佛印宗吗,怎么就跑这西风城里来了。”

    他哪里知道,佛印宗早就不存在了,战天风逃走后第三天,金果出关,发现战天风逃了,派人四处找没找到,鬼瑶儿却真个大集人手来要人了,战天风明明逃走了,但金果为人固执,并不说战天风逃了,只是坚决不同意九鬼门的要求,鬼瑶儿随即挥兵强攻,鬼瑶儿的爹鬼狂因在闭关练功,并没有来,九鬼门没有顶尖高手,人虽多,却冲不破佛印宗的金刚伏魔大阵,僵持之际,无天佛却突然出现,原来无天佛始终在盯着佛印宗,早知道了九鬼门要攻打佛印宗的事,这时便来落井下石,助鬼瑶儿打破金刚伏魔大阵,金果护法而死,净心净智也死在了金果身边,只有净尘净世受金果必要找到战天风的严嘱,带伤逃走,其他弟子或死或伤,佛印寺已落在了无天佛手中,成了无天教的道场,不过无天佛虽借九鬼门之助灭了佛印宗,自己也付出了代价,金果净心净智师徒三个联手,借金刚伏魔大阵之力,临死一击,不但让无天佛也受了点伤,更将无天佛座下五大弟子一举击杀了四个,无天佛五大弟子,只剩下了一个嗔经。便是九鬼门也折损了一把好手,另有两名一流好手负伤。

    鬼瑶儿灭了佛印宗,损兵折将,最终还是没能拿到战天风,只是白便宜了无天佛,心中闷闷不乐,年也没回去过,一直在西北一带留连,她比战天风只是早两天到的西风城,那两条汉子确是九鬼门的,不过消息还没到鬼瑶儿耳朵里,鬼瑶儿赶得快,是因为这天她和战天风一样,无聊苦闷,在城中闲逛,而战天风倒霉的是,恰好在她头顶不远处飞过,她一眼看到战天风,还呆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巧啊,要是反应及时,只怕就能斜刺里截住战天风了。

    战天风见了鬼瑶儿,便象兔子见了鹰,没命价狂奔,而鬼瑶儿搜遍天下,好不容易巧遇战天风,又哪里肯放过他了,也是全力追赶,上次在吞舟国带战天风出来,鬼瑶儿用的只是普通的遁术,但这一次,却是用上了九鬼门独门身法“黄泉独步”,论身法之飘忽快速,九鬼门这黄泉独步仅次于壶七公的“鼠窜功”,远在战天风的凌虚佛影之上,况且鬼瑶儿的功力还远高于战天风,因此战天风虽把吃奶的力全挣了出来,后面的鬼瑶儿却还是越追越近,若无意外,最多一柱香时间,鬼瑶儿必可赶上,而战天风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意外出来,除非突然碰上马横刀或者白云裳,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若不生个主意,本大追风今日有死无生,明年今日,便是本大追风的死忌。”战天风心中滴溜溜乱转,手不自觉的便摸到了煮天锅,以往他都是借一叶障目汤的奇效得脱生天,但这一次肯定不行,鬼瑶儿离他不过数百丈,且灵力死死的锁着他,战天风能感觉到鬼瑶儿的灵力就象一把冰凉的无形利剑,死死的顶在他的后心上,即便他喝了一叶障目汤鬼瑶儿看不见他,灵力也能感应到,对鬼瑶儿这样的高手来说,灵力感应到和眼睛看到,没有太大的区别。

    “要怎么想个法儿撇开鬼丫头的苦追,喝隐身宝汤才能管用啊。”但战天风搅尽脑汁,想不到法子,后面的鬼瑶儿却又追近了一截。

    “要不喝锅假死汤来装死?”战天风想到了金蝉脱壳汤,不过随即摇头:“鬼丫头恨本大追风入骨,光让本大追风死只怕还不能解恨,还要挫骨扬灰,那时就不是金蝉脱壳,而是灵魂脱壳了。”

    想到鬼瑶儿冰寒的目光,战天风背后越发凉嗖嗖地,忽地却又想起佛印寺那次吓住鬼瑶儿的事,想:“要不再吓唬吓唬她。”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里闪了一下,随即便放弃了,鬼瑶儿虽然骄傲,但战天风感觉得到,鬼瑶儿不傻,甚至可以说很聪明,上次吓过一次这次却仍敢死命追来,十九已看破他锅子的玄机,或者说,她至少有了对付的方法,这种麻杆打狼的事,还是不要试的好,弄不好狼没吓退倒把自己绕进狼嘴里,那就太划不来了。

    搜肠刮肚,再无一计,后面的鬼瑶儿已追到百丈左右,战天风一咬牙,想:“死就死吧,不过想要你老公死,鬼婆娘你还真得出身汗。”反手到装天篓中取了配料,先煮一锅连根地母汤喝了,再煮一锅蛤蟆一气汤,两锅汤喝下肚,这时正在西风山上飞掠,看下面一道峡谷,战天风忽地头下脚上,就往下一栽,直钻进峡谷里。

    那峡谷宽不过十余丈,深却有近百丈,战天风一直到要栽到谷底里,才猛地在一块突出的崖面上停下,鬼瑶儿自然是紧跟着他钻下来的,战天风一停,鬼瑶儿倏地便扑了过来,真若老鹰扑食,战天风已下定决心要拼一场,身子一停便猛吸气,双手抓了锅柄,全身力气全部运上,看鬼瑶儿扑近,猛地瞪眼怒吼:“鬼婆娘无法无天,敢打老公,看你家相公教训你。”飞身迎上,一锅猛砸。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0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6
    他敢咬牙拼命,倒有点出乎鬼瑶儿意料之外,但她一直在准备动手,倒也并没有猝不及防,眼看战天风锅到,她手一扬,短剑出手,一剑便点在战天风锅底上。

    “铮”的一声脆响,战天风只觉锅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时拿不稳身形,不由自主便一溜跟斗向谷底翻去。

    他往下翻,鬼瑶儿则是给震得往上窜,战天风本身功力已接近一流,再加上连根地母汤的巨力,岂同等闲,鬼瑶儿不但身子给震得往上翻,更觉虎口发麻,差一点就握不住短剑。

    鬼瑶儿身子上窜数丈,随即定住,复又闪电般追下来,战天风身子这时已落到地下,看鬼瑶儿扑到,哈哈一笑,道:“鬼娘子,怎么样,刚才那一锅过瘾吧,看你家相公再给你个更过瘾的。”煮天锅抡圆了,又是一锅拍过去。

    他还想象上次对付单家驹一样呢,可惜鬼瑶儿不是单家驹,对了一剑,知道战天风锅上力道大得异乎寻常,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战天风灵力虽有着不可思议的进步,但还是明显不如她啊,力气怎么会这么大呢,不过她不用明白,一感觉硬拼不是路,立时便改变策略,短剑只是虚晃一招,并不硬接,右手一抖,一根白带飞出,便如一条白蛇一般,抽向战天风。

    鬼瑶儿这白带名为“索魂带”,是她的拿手兵器,细细软软的一根带子,给她灌注灵力抽出,竟有若万斤巨木凌空砸下一般,带未到,带起的劲风已激得战天风身周数丈的草木尽竭倒伏。

    “鬼婆娘的真功夫出来了。”战天风心中嘀咕,煮天锅全力迎上,锅带相交,却与先前的锅剑相交全不相同,先前是实接实硬碰硬,但这会儿的感觉,却就象砸在一块大牛皮上,用不上实劲。

    鬼瑶儿招法如电,手一抖,索魂带如灵蛇乱舞,一时砸一时点一时缠一时扫,一条软软的带子在她手里却集合了刀枪剑棍诸般兵器之长,同时左手的短剑也没闲着,两般兵器,便如狂风骤雨,向战天风狂顷,灵力也全力运使,激起的劲风让十余丈方圆之内草飞石走。可笑当时鬼瑶儿拿鬼刀刀谱给战天风时,战天风还说招式没有用,这时煮天锅左拦右挡,简直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始才领教到鬼瑶儿招式的精妙,实在是太有用了。

    半得十余招,战天风完全给鬼瑶儿压着打,他的神锅大八式实在不是鬼瑶儿索魂带的对手,若不是仗着锅子的特性,危机时候便往锅底一躲,早挨了鬼瑶儿一下。

    “这样不行,师父的炒菜功打不过鬼丫头的腰带功。”战天风心下嘀咕,他以为鬼瑶儿那索魂带是根裤腰带呢,学过的本事,鬼刀不能用,但三千手印却可一试,当下右手持锅,左手结印,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从胸前飞出,鬼瑶儿刚好左手剑右手带左右齐至,战天风右手锅一摇,迎上鬼瑶儿短剑,美女江山四个金字联成一气,便迎向鬼瑶儿索魂带,余下一锅煮三字便向鬼瑶儿飞去,他也不在乎女孩子的禁忌,一字打向鬼瑶儿面门,锅字便砸向鬼瑶儿高耸的酥胸,而那煮字最下作,急飞向鬼瑶儿小腹,而且还是斜斜向下,大有指向鬼瑶儿胯下之势。

    也不能说战天风下作,他街头挣命的人,人小力弱,和人打架,自然要捡最管用的地方打,上面够不着,下面刚刚好,所以撩阴脚一直是他的拿手绝招之一,习惯成自然,这时又是在拼命,哪还有什么客气可讲?

    但在鬼瑶儿眼里看来,战天风这两字一砸胸一指阴,下流无比,怒火更增,索魂带一抖,将美女江山四字尽竭抖开,左手剑同时回收,嗖嗖嗖连刺三剑,几乎是同时点中一锅煮三字,剑法之准之快,直让战天风瞠目结舌。不过这一来,她的攻势却也给战天风消解了。

    战天风缓过一口气来,嘻嘻一笑,叫一声好道:“好个娘子,果然是有点子真本事哦,来来来,再和你家相公来玩过,可惜这里没有床,要不到床上玩儿更过瘾呢,别说,你奶子还真大,白得象个大馒头,上面还顶着颗红樱桃,要是咬一口啊,一定美死了。”口中污言亵语,手下却是主动发起进攻,右手锅扫下三路,左手印千变万化,带动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专攻上三路,虽然只能以一只手结印,很多变化不能用,但因为是七个字,前后左右兜头盖脑的打将下去,就如一窝金灿灿的黄蜂一般,倒也颇有点子声势。

    嘴中胡言乱语,倒不是战天风这会儿还有闲心来调戏鬼瑶儿,只是他以前在街头打架,都是边打边骂的,打得下作骂得刁钻,仍然是习惯成自然。

    但听在鬼瑶儿耳朵里,却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本心里瞧不起这些东西,若在以前,对这样的话她根本无动于衷,但现在不同,因为上次战天风摄了她的虚影脱了衣服,等于是真的看见了她乳房的,因而羞怒无比,银牙紧咬,下面短剑迎击战天风锅子,上面索魂带如银蛇乱舞,结成一蓬白影,将战天风七个金字尽数拦住。但战天风金字太多,四面八方乱哄哄的扑上来,她却也腾不出手来来攻击战天风,等于反给战天风压着打了。

    自己竟然占到了上风,战天风心中大是得意,嘴上更是不堪,嘻嘻笑道:“娘子啊,你的小腰儿扭起来可真是好看呢,可惜给衣服拦着了,要不相公再帮你把衣服脱了,你的屁股也长得好,上次本相公可是都看见了呢,脱光了,扭扭腰再扭扭屁股,那相公我非死在你身上不可。”

    “啊。”鬼瑶儿再听不下去,一声厉叫,忽地收了短剑,左手一扬,手掌突地变大,大了一倍不止,五个手指头也相应的长了一倍不止,指缝间发着幽幽的蓝光,乍眼看去,就象一只加长了的鬼爪。

    这是九鬼门的无上绝学“九鬼搜魂爪”,功分九层,每上升一层,手上就可以化出一个虚影,练到第九层,一手可化九手,再进一步,九手复还原为一手,便是九鬼搜魂爪的最高境界:天下无鬼。一爪之出,山开石裂,无坚不摧。

    九鬼门当今门主鬼狂号称九鬼门千年不遇的奇材,却也才堪堪练到第九层,一爪化九爪,并不到天下无鬼的至高境界,此次闭关,就是盼望获得突破,便是鬼谣儿狂怒之下攻打佛印宗这样的大事他也没出关,不过想练成天下无鬼,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鬼狂先后已闭关四次,几乎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出。

    九鬼搜魂爪只有门主才可以习练,鬼谣儿是未来门主的继承人,因此从小跟着鬼狂苦练,她悟性极高,小小年纪,竟给她练到了第六层的境界,一爪可化六影,而鬼狂号称奇才,却也是到三十岁才练到这个境界,鬼狂放出狂言:鬼狂有女,不输男儿。说的便是这件事。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1楼 发表于: 2007-11-16
正文 107
    鬼谣儿手爪一变大,再一晃,一爪化六爪,六爪齐出,嗖的一下,将战天风的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抓掉了六个,再一下,将剩下的美字也抓灭了。

    她露了这手绝学,可就看得战天风一呆,叫道:“鬼娘子,你这是什么功夫啊,六七只手这么抓啊抓的,以后给老公挠痒痒可是一流呢。”

    他还嘻皮笑脸,鬼谣儿却是一声厉叫:“拿命来。”爪一扬,一爪六影,对着战天风兜头抓下,战天风吃了一惊,他的金字只是灵力的凝结,不是实体,虽给鬼谣儿抓灭,再凝就是,急结印凝字,迎击鬼谣儿的六个爪影,他有七个金字,鬼谣儿才六个爪影,照理说他要占便宜,但想不到的是,鬼谣儿手爪迅快无伦,五个虚影迎击五字,手爪的实体却连抓两下,将当面的两个金字齐齐抓灭,她爪上的功力,远强于战天风字上的功力,一抓就灭,根本不是对手,抓灭两字,鬼谣儿左手余势不衰,照着战天风脑袋笔直就是一爪抓下来。

    战天风大吃一惊,此时再凝字也无用,他的金字明显挡不住鬼谣儿手爪啊,百忙中锅子回旋,双手抓锅,迎着鬼谣儿手爪尽全力一锅击去。

    在他想来,鬼谣儿的手无论怎么变,终是肉做的,绝对撞不过他的煮天锅,可惜他想错了,鬼谣儿全不闪避,加力抓下,锅爪相交,怦的一声巨震,战天风双臂发麻,煮天锅脱手飞出,身子也蹬蹬蹬连退十余步,一时间大惊失色,以喝了连根地母汤的巨力,硬碰硬,竟把锅子都撞飞了,鬼谣儿这只手爪也太厉害了,刹时间斗志全无,急斜里把手一招,煮天锅重新飞回手中,同时间身子往后一窜,便要逃跑。

    战天风吃惊,却不知鬼谣儿更不好受,战天风本身功力已颇为了得,再加上连根地母汤的巨力,岂同等闲,鬼谣儿一只左手全给震麻了,五指更是根根作痛,恍似生生折断了一般,而身子也同样给震得往后飞退,战天风之所以想跑,也就是因为看到她在往后退,两人同时退,一下便拉开有近十丈的距离呢。

    但战天风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眼看战天风要逃,鬼谣儿身子还在退,收不住,但右手却猛地一扬,手中索魂带照着战天风身子急抽过去,先前与战天风斗时,她的索魂带不过丈余,但此时一鞭抽下,索魂带却忽地迎风暴长,一下子拉成了十余丈长,战天风是往斜后飞的,身子近似横躺在空中,鬼谣儿一鞭赶上,正好横里抽向他身子,这一鞭完全出乎战天风意料之外,躲无可躲,百忙中腰子一拱,用屁股接了鬼谣儿这一鞭。

    鬼谣儿这一鞭,虽在匆忙中未能凝聚全力,但也有七八成力道,岂是战天风的屁股接得住的,啪的一下,就象苍蝇拍子打苍蝇,一下便把战天风打了下来,四肢爬地,打了个大马趴。屁股上肉厚没什么事,但五脏六俯却给鬼谣儿带上的灵力撞得翻天覆地,血往上涌,七窍中齐喷出血来。

    鬼谣儿一鞭见功,狂喜,再不停手,索魂带一鞭接一鞭,对着地下的战天风便是一顿猛抽,一连抽了二三十鞭,始才停手,看一眼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战天风,冷笑一声:“战天风,你便是死了,也洗不得你带给我的耻辱,我必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堕轮回,永世不得超生。”索魂带卷出,卷了战天风双脚,飞身便起,战天风身子也给她带得飞起,便在这时,一直紧闭着眼睛的战天风霍地睁开眼睛,身子往上一窜,一下便抱住了鬼谣儿身子,双手结印,两股灵力发出,一前一后,同时制住了鬼谣儿丹田命门两处重穴。

    战天风使的,是佛印宗手印中封脉的印法,不是普通的点穴法,鬼谣儿功力虽比战天风高得多,但两处重穴被制,灵力立时凝滞,身子扑通一声摔了下来,不过是仰天摔倒,她是大美人,不过这一跤也摔得狼狈不堪,两眼圆睁,死死的盯着战天风,眼中有惊怒,但更多的是疑惑,战天风竟然没死,这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照她的想法,挨了最初那一鞭,战天风便已差不多该是个死人了,随后又抽了那么多鞭,别说战天风功力远不如她,便是强于她,挨了那么多下,也早该死透了。

    若照常理,她的想法没有错,战天风功力虽已接近一流,但仍远不如鬼谣儿,如果战天风没有喝蛤蟆一气汤,第一鞭就能让他五脏移位,便不死,也基本没得救,但蛤蟆一气汤灵异非凡,却护住了战天风的五脏六腑,虽然喷血受伤,但伤得不是太重,接下来鬼谣儿虽然还连着抽了好几十鞭,但其实只有第一鞭,战天风受力最重,因为他是凌空横躺在空中的啊,力受得实,同时一心想逃跑,没有全力运功护体,所以吃的苦头最大,但从第二鞭起,他就是躺在地下了,鬼谣儿索魂带上力道不减,只不过带子不是棍子,带子是软的,一抽下来,碰着战天风身子一折,便有相当一部份力道抽到了地面上,再加上战天风全力运功护体,因此虽给抽了好几十鞭,吃了不少苦头,却并没有真正一鞭是致命的,他不动,只是在装死,鬼谣儿本来十分精明,但一则战天风装死特有经验,二则鬼谣儿又不知道战天风喝过能挨打的怪汤,更加之在花了这么多精力后终于收拾了战天风,激动之中,一时失察,竟就给战天风骗过了。

    鬼谣儿摔下来,战天风也落下来,却一屁股坐在地下,先喘了一会儿,伸袖子把嘴角耳边的血抹了,他虽是假死,蛤蟆一气汤虽有奇效,但五脏六腑里面还是生生作痛,再看了袖子上的血,更是恼怒,一扭头看到鬼谣儿瞪着他,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一下揪着鬼谣儿头发便扯了过来,将她身子横放在自己膝上,掀起外面的裙子,便在鬼谣儿屁股上猛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骂:“臭女人,烂女人,泼妇,是你们自己要找老子来撞鬼婚,却又来追着老子杀,老子前世欠你们的啊,敢打老子,老子抽死你。”

    在鬼谣儿屁股上连打了几十板,打得累了,脚一抬,把鬼谣儿身子蹬开,鬼谣儿身子一翻,又向天看着了战天风,一张雪白的脸,这时却透耳根子通红,银牙死死咬着,盯着战天风的眼睛里,仿似要喷出火来。

    战天风打得她其实并不重,但这种羞辱却受不了。

    战天风打了这么一通,心中气本来有点儿消了,却又一眼看到了她眼光,顿时气又上来了,暴跳起来道:“还不服气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好生收拾收拾你。”照着鬼谣儿的胸脯便要一脚踹下去,脚到中途,却又收了回来,在鬼谣儿高耸的酥胸上一瞄,嘿嘿笑道:“打你费劲,你还不怕,嘿嘿,你冷是不是,本大追风今天给你个热的。”脚一胯,便骑坐在了鬼谣儿身上。

    他这个姿势过于恐怖,鬼谣儿终于怕了,尖叫道:“你要做什么,滚开。”

    “我要做什么?嘿嘿,你不是我娘子吗?我不是你相公吗?娘子和相公在一起,你说我要做什么?”战天风嘻嘻笑,伸一个指头去鬼谣儿脸上刮了一下,口中啧啧连声道:“滑,真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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