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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  《苍天霸血》 作者:苍天白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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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0楼 发表于: 2007-11-26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六十章 迷药
    入夜,太行山脉的一处高山之巅,简陋的大厅中灯火通明。

    李明堂焦急的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不时搓二下手掌,显得暴燥不安。

    一众下属站在下方,大气也不敢透上一口。他们都知道为何往日里平易近人的大首领会突然间变成如此模样。

    今天大首领的亲弟弟带领一千人马下山劫道,不料却中了黑旗军的埋伏,结果折损了九成以上的人马,能够逃回来的不足百人。

    大首领年幼失怙,与唯一的弟弟相依为命,二人共同患难几十年。可谓是兄弟情深。如今突闻噩耗,又怎能无动于衷。

    “这次的情报是谁提供的,为什么南方的商人会变成了黑旗军?”李明堂咆哮的声音在大厅中不停地回荡着。

    下面的众人无不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好,大首领就将那口怨气撒在自己的头上。

    “大头领,这次的消息一样是从恺撒人那里传过来的。他们与黑旗军有不共戴天之仇,按理不会欺瞒我们,只怕一样是被蒙在鼓中。”

    一名下属终于站了出来,躬身道。

    这人在众山贼中显然颇有声望,是以李明堂此时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压抑了满腔火气,只是狠狠地一拍桌子道:“这群没用的东西,我要拨了他们的皮。”

    那人眉头一皱,劝道:“大头领,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既然二头领被捉,我们应该想出应对之道才是。”

    李明堂看着他,满怀希望地问道:“你有办法救二弟出来?”

    那人苦笑一声,道:“卧龙城中汉军众多,想要救二头领脱困,只怕……只怕……”

    李明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跌坐在椅中,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中尚且抱着一丝侥幸罢了。

    那人看李明堂不再是方才那副暴燥如雷的模样,知道他已平静下来,方才上前道:“大头领,二头领既然被擒,我看这座山头也是不安稳啊。”

    李明堂豁然抬头,怒道:“二弟不是那种人,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泄漏分毫的。”

    那人连连点头道:“是……是……,小弟并非怀疑二头领。您想,与二头领一同失手被擒的兄弟又有多少?二头领自然是当世豪杰,但其他人呢?”

    李明堂脸色稍缓,问道:“那么你说怎么办?”

    那人进言道:“先将老弱之辈撤离后山,并且派人通知其他山头,如果黑旗军真的来了,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兜圈子。”

    他的这番话立即获得堂下所有人的赞同。

    虽然这里的山势险峻,但却没有人提议要据险而守。

    黑旗军的名头摆在那儿,就连临安城也是被他们一举攻下。这个小小的山寨又如何能够与临安相比。他们唯一的一条出路也只有在山中凭借地理优势,拖住黑旗军而已。

    李明堂思潮起伏,过了半响才道:“好吧,一切照你说的去办吧。”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此时山下已经来了数千黑衣黑甲的军士,他们一路潜行,到达山脚。

    途中所有明岗暗哨都被他们悄然无息地拔去。显得来者对于这一片的地势烂熟于胸。

    “军师大人,东西早已放好,应该发挥效用了吧。”许海风纵身跃到蒋孔明的身边,潇洒地拍了拍手,说道:“时间早就过了,可以动手了么?”

    蒋孔明抬头看看天色,道:“差不多了,主公请下令吧。”

    许海风微微点头,将右手拇指放在中指之上,轻轻一搓。

    这个在未来经常可以看到的动作提前在这里出现了。

    一声轻响过后,无数的人影有条不紊地沿着山路徐徐而上。

    整个山寨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陷入深沉的梦乡之中,他们从来没有睡得如此之香,就算是有人在耳边吵闹,也无法将他们惊醒。

    迷药,这正是蒋孔明所收集的慢性迷药。

    根据二头领李弘治的交代,许海风摸清了山寨中所有的岗哨和换班规律,还有掌握了山上那七口蓄水池的位置。

    拿着蒋孔明提供的慢性迷药,许海风在晚膳之前就将迷药分别投入这几口蓄水池之中。凭借他宗师级别的灵觉和一品高手的身法,在山寨中出入多次,犹入无人之境。

    迷药的提炼并不容易,蒋孔明竭尽所能,历时年许,也拿不出多少。幸好,这几口蓄水池都不是活水,否则,这点东西还真的不够用了。

    蒋孔明的迷药并非立即见效,而是在数个小时之后,慢慢体现出来。那时,天色已晚,众人纵然是身觉不适,也只会以为是疲劳所致,最多不过提早片刻上床睡觉罢了。只是没想到,等这一觉醒来,已然成了阶下之囚。

    也唯有这样的迷药才能不引起众人的警觉之心。

    就连值哨的山贼也觉得迷迷糊糊,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半梦半醒之境。

    若非如此,想要同时将那么多的明岗暗哨一举消灭,而不让人发觉,也不是那么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行随许海风前来的,仅有安德鲁三兄弟和林长空四人。

    其余几位一品高手都留守卧龙城。而且哲别和秦勇也没有随军同行。

    哲别要留下来统帅剩余的血酒战士,自然是分身乏术,而秦勇的块头太大,带上他暴露的可能性大增,所以只好放弃。

    捉人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一千黑旗军士兵按照事先的训练,一个一个房间搜索进去,看到床铺上有人,就立即五花大绑起来,顺便在嘴里塞上一块口巾,防止他们意外醒来呼叫。

    蒋孔明的安排非常科学,他们是从外院开始,逐渐向内院进逼。住在外院的,多是普通山贼,这些人武功低微,反应迟钝,几千人全部落网,竟无一人得以逃脱。

    不过,黑旗军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

    黑旗军士卒毕竟都是血酒战士,让他们勇往直前不难,但让他们做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却是千难万难。

    他们的动作粗鲁之极,若非众山贼人人昏迷,早就引起动乱了。

    一旦到了中院,就遇到了山贼中的高手。

    既然是迷药,其药性自然不可能过于强烈。那些普通人抵抗不了,并不等于内功有成的人无法抗拒。

    况且,那么多人,并不是人人都会准时吃晚膳的。

    一名妇女因为她的丈夫在今日被黑旗军无情斩杀,伤心过度,食欲毫无。哭了半日,勉强起身,想要如厕。

    走到中院,看到人影幢幢,然而这些人的装束一看就知不是山寨中人。

    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之下,警觉之心自然极高,她立即判断出这些人就是敌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瞒过岗哨来到此地,但是她却做了一生中最后的一件事情。

    她放开喉咙,大声叫道:“有贼啊……”

    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以李明堂为首的一众好手受到惊吓,虽然尚在睡梦之中,但还是一下子惊醒过来。

    一把黝黑细长的软件灵蛇般地刺入那个妇女的咽喉,将那未尽的叫声堵在了喉头。

    惨叫声仿佛被利刃从中割断,戛然而止。

    李明堂昏沉沉的头脑豁然而醒,他立即醒悟到有人攻上了山寨。飞一般地从床上跃起,摇了摇头,犹自觉得头重脚轻。

    知道肯定是中了暗算,转眼瞥见室内的一壶茶水,他拿将起来,就这么浇到头上。

    冰冷的茶水沿着他的脸庞流入衣襟之内,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他随手操起身边的钢刀,跳出房门,只见外面无数黑衣人正蜂拥而上,但能够走出房门抵抗的却是寥寥无几,而且人人脚步跄踉,显得有气无力,一身功夫仅能发挥三成。短兵相接之下,多数横死当场。

    李明堂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一眼之下,就知道全寨之人都中了暗算。对方有备而来,今日是注定全军覆没了。想到多年的心血竟然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心中便痛如刀割。

    他双目含泪,大吼一声,挥刀跳将下去,纵然明知必死,亦不能苟且偷生。

    他这一刀含怒而发,大有力断华山之势。

    然而迎面的一个黑旗军士卒却是不避不让,径自一枪当胸刺到,将他那威猛绝伦的一刀视若无物。

    李明堂大吃一惊,这些人黑衣人竟然凶狠若斯,完全不将自己的性命当作一回事。只凭这等胆气,就足以让人心悸三分。

    他双目一凝,身形竟然在半空之中扭动了起来,堪堪避过了这致命一枪。同时,他的大刀已然砍倒了对方的手臂之上,强大的拉力将对方的手臂齐肩而断。

    只是,让他更为心寒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士卒看也不看自己断落的手臂。

    抛弃了因为独臂而无法使用的短枪,残余的右手往腰间一抹,拔出一把湛蓝色的匕首,再度向他当胸刺到。

    李明堂后退一步,以他堂堂一品高手的身份在面对一个明显不入流的士兵之时,竟然还要被人逼退。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之事,但此时却下意识地做了出来。

    他们之间的水平毕竟相差太大,李明堂的大刀向前一挥,顿时将那条仅余的手臂从中削断。

    但那个士卒非但没有因此昏晕过去,反而是舍身扑上,张开大嘴,露出血盆大口向他的咽喉咬去。一口白森森的利牙在火光中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李明堂大吼一声,飞身而退,手中大刀挥舞,那颗张大了嘴巴的脑袋应声而起,飞到了半空,溅起了满腔热血。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1楼 发表于: 2007-11-26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疯魔杖法
    望着那犹自抖动不已的无头身体,李明堂心中的一股寒意不可压抑地直冲而上。

    扭头望去,正好看到那颗大好头颅露着二排紧闭着的牙齿,而牙齿之上似乎咬着什么东西。

    他微微一惊,抬手一摸,才发觉耳边的头发少了一截。方才若是稍有迟疑,就是同归于尽之局。

    他能够顺利地斩敌于刀下,是因为二人间的身手差距太大,但是对方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那种只求置敌于死地,而不计个人安危的凶悍霸道让他触目心惊。

    如果刚才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二个人、五个人,或者十个人呢?

    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猜想的勇气,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么?简直就是恺撒人口中的魔鬼化身。

    想到魔鬼,他的心中一动,顿时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当世之中,除了号称天下无敌的黑旗军之外,还有哪只部队有此精兵。

    想到了关于黑旗军的种种传说,他的心立时跌落到了深谷。换作以前,他总是半信半疑,以为这是败军之将的推诿之言。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传言没有丝毫夸大,如果黑旗军中的每一个士卒都是如此,那么天下虽大,又有哪只部队能与之匹敌。

    就算是昔日以五百骑士大败吐番国最精锐部队的恺撒神殿骑士团也要在凶悍之上逊其三分。

    知道在下面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旗军,他心中明了今日是在劫难逃,只是黑旗军为何竟然能悄然无息的摸上山寨,那暗下毒手的又是何人。

    “李前辈好功夫,纵观天下年轻一代,能够稳赢前辈的怕是仅有三人而已。”

    李明堂豁然转身,此人竟然能够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欺进数丈之内,又怎能不让他惊骇万分。

    月光之下,一个伟岸的身影挺直地站在台阶之上。几缕夜风吹过,身上的黑色长衫随风起舞,说不出的写意自然,让人产生了一种他已与此地的景物合为一体的奇异感觉。

    李明堂收刀而立,凝神以对,在这关键时刻,他恢复了一品高手应有的沉着冷静:“你……是谁?”

    “在下许海风。”

    寨门之前,蒋孔明不屑地冷笑一声:“贼?还不知道谁是贼呢,我们这是官兵捉贼。”

    他半转头吩咐道:“给我传令下去,凡是遇到抵抗的,就地格杀。”

    “是……”一名军士大声应了一句,将这番话远远传出。顿时黑旗军士卒们的动作加快了数倍。若要指望他们将敌人生擒活捉,确实难如登天,但若只是尽情杀戮,那却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道命令一旦传了下去,顿时造就一片腥风血雨。

    蒋孔明的脑袋一转,突然看到林长空独自一人站在远处,他心中一动,极目眺望,竟是找不到许海风的人影。不由地摇头苦笑,他自然猜到许海风是听说李明堂武功高超,是以动了好胜之心,此刻估计他们二人正斗得热闹吧。

    只是身为臣子,却不能任由主公身陷危机,他指着林长空吩咐道:“你快去寻觅主公,务必要保他毫发无损。”

    林长空恭敬的应了声,快步离去。

    蒋孔明看了眼远处的深山,自言自语地道:“一个月啊,时间有点紧呢。”

    李明堂的一对眼瞳豁然收缩,他惊呼道:“黑旗军统领许海风?”

    许海风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在下。”

    “好。”李明堂惊异不定地打量了他几眼,终于问道:“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许统领。”

    许海风轻轻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李明堂深吸一口气,问道:“凭贵军实力,想要剿灭老朽的一个山头,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为何要使出这般下三烂的手段,令人齿冷。”

    “下三烂?”许海风失笑道:“李前辈,你我之战又不是公平比试,自然是诡计百出,无所不用其极。今日我既有不损一人而生擒众位的计谋,又为何不能使用?”

    李明堂脸色潮红,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贵军勇武之名天下皆闻,又为何不肯给我们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

    “公平?”许海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之色:“只有二者实力相若,才有所谓的公平二字,尔等在我眼中,与蝼蚁无异,又有何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呢?”

    李明堂双目充血,虽然知道他的话并未说错,但这种藐视的态度却让他怒火中烧。

    许海风突然摆了摆手,说道:“李前辈不必生气,请问贵属在掠夺过往商旅之时,可曾给过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呢?”

    李明堂一怔,顿时为之语塞。

    “李前辈,本将军今日有一提议,请前辈斟酌。”许海风抱拳施礼道。

    李明堂咬牙道:“说。”

    “既然前辈提到公平二字,那么许某愿与您公平一战,若是能赢得许某,那么我就做主,释放所有俘虏。”

    李明堂双目一亮,似乎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惊喜交加,急问道:“许统领此言当真?”

    许海风傲然一笑,并不答话,但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却给予了李明堂一种强烈的信心。

    他高声道:“好,那就让我看看号称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许统领有什么高明之处吧。”

    他一跃而起,奋力一刀向许海风当头劈去。

    李明堂的对敌经验丰富无比,只看许海风的气度神态,就知道这是生平罕见的一位同等级数的高手,是以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许海风并未拔出不破神剑,而是连鞘向上一挑,恰好点在刀尖之后七寸之处。

    李明堂的手腕一震,这一刀竟然就此难以再劈得下去。他心中大惊,滑步闪开,双眼死盯着许海风,生怕他突然袭击。

    似李明堂这等一品高手,出手之际,真气分布极为合理,招式之上几无破绽,让人难以化解。

    但那只是对于同级或者低级的武者才会如此。面对已然领悟了精神力量,达到宗师级别灵觉的许海风,他那一刀的破绽就立即显露出来。

    方才的那一刀,刀尖七寸正是他功力蓄积最为薄弱的地方。

    许海风一剑挑中,强大的真气突破一点,将李明堂的内力截为二段。好在李明堂搏斗经验丰富,见势不妙,立即收手后退,若是逞强进逼,那么一招之间,就要兵刃脱手而飞。

    “你……你已经达到宗师境界了么?”李明堂颤声问道。

    许海风黯然摇头,叹道:“在下功力不足,尚且差了一筹。不过,许某方才说过,天下小一辈中,能够稳赢李前辈的尚有三人,很不幸,许某就是其中之一。”

    李明堂脸色变幻莫测,他看着许海风年轻的脸庞,就算对方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也不过二十年的工夫,竟然就有了如此造诣。相比之下,他不免差的太远了。

    只是此时,他已再无退路,对着许海风重重地一点头,他沉重地道:“好一个英雄出少年,老朽领教了。”

    说完,他豁然转身大步走进内厅。

    许海风略显诧异地看着他的举动。

    凭着过人的灵觉在身,许海风自然不会以为此人意欲借机脱身,因为他已然感应到李明堂那散发着汹涌澎湃的强大斗志,那几乎凝为实质的强烈霸气中隐隐透露着几分苍凉,却更显得无畏无惧,如此人物,又岂会做那临阵脱逃之举。

    片刻之后,李明堂再度出来,只是他的手上却换了一把兵刃。

    那把钢刀已然不知丢弃到了何处,他的双手握着一杆长达丈许的月牙铲,儿臂似的棍身在火光下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显然其份量极重。

    许海风双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旋又归于平淡。在他心中却是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让秦勇看见此人,想必定是欢喜异常。

    李明堂手持月牙铲,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见半分急躁。他看着眼前这位生平第一大敌,沉声道:“老朽手中这一百零八路疯魔铲法,亦是奇功密艺之一,许统领自家小心。”

    微微地一点头,许海风抽出不破神剑,道:“前辈请……”

    李明堂双目一张,一缕精光暴射而出,蓦然间身铲合一,向许海风冲来。

    许海风不敢怠慢,扬剑轻挑,剑铲相交,突觉手臂一震,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想不到这个月牙铲竟然如此沉重。

    李明堂本来就是吐番国的一员虎将,当初恺撒人入侵之际,他与部队陷入重围,就是凭借着这一百零八路疯魔铲法杀开一条血路,逃脱升天。

    此人甚是忠义,每逢战阵,必身先士卒,故极具声望,在太行山脉之中,亦是势力最大。

    这一套疯魔铲法施展开来,就仿佛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以许海风为中心盘旋围绕,强大的吸力不住从铲上发出,渐渐收缩,竟是要将许海风生生挤扁一般。

    许海风凝神迎战,一路太极剑法使得中规中矩,如同一个大磨盘,将李明堂那水银泻地般的攻势逐一化解。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2楼 发表于: 2007-11-26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六十二章 猴孩
    再斗片刻,许海风顿时发觉有异,这套疯魔铲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李明堂的气力再大,也不可能长时间的将如此沉重的月牙铲使得这般风生水起。如果只是数招而已,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自始至终都能够保持如此压力,那就不是天生神力可以解释的通了。

    毕竟,纵观天下,人型暴龙秦勇也唯有他一人而已。

    李明堂能够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凭借一套特殊的手法,他对于这杆月牙铲已经了如指掌,运用之际如臂指使,一铲挥出,在其旧力未尽之时便借力转向,使得这杆沉重的月牙铲始终保持着一种极为快速的运动中,而他本人所用的力量只能以微不足道来形容了。

    虽然许海风的静心诀以耐力著称于世,就算拼起水磨功夫也不见得输于对方。但他此时又是何等心境,本来就是打算在生死关头磨练体悟,若是知难而退,又何必亲自出手。

    李明堂纵然再厉害,难道还是安德鲁三兄弟的联袂之敌么。

    许海风眼中乍现坚定之色,他后退一步,闭上双目,持剑前胸,微微侧腰。

    月牙铲就这么几乎贴着他的肚皮横刺而过。

    李明堂被他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这套疯魔铲法施展起来,讲究的是借力使力,连绵不绝,就算是他本人也难以做到收发自如。

    刚才的那一击凶险万分,只要许海风侧身稍慢一分,就要被月牙铲破腹而亡。

    李明堂并不在意这位许统领的生命,但他在意的是如果杀了许海风,那么有谁来执行他们之间的承诺。

    但此时此刻,纵然他想罢手不斗,也已经由不得他了。

    许海风闭目不看,单靠一身灵觉指引,在那暴风骤雨般的铲山杖影中来去自如,他未动一剑,仅凭身法就已然立于不败之境。

    李明堂越打越惊,心中的那点希望之火几乎完全熄灭。

    这个年轻人的实力高深莫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见的任何高手。能在他的疯魔铲法攻击下,还能够保持如此轻松写意,真是难以想象之事。

    斗到分际,许海风睁开双目,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已是胜券在握。

    李明堂心中大惊,全力挥舞月牙铲,只是这其中的万般套路变化已然被许海风了然与胸,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了。

    许海风潇洒地避过了那疾若雷霆的月牙铲,一剑点在铲身之上,强大的真气蜂拥而入。

    若论借力打力,天下还有什么功夫能够超过太极神功。

    李明堂再也拿捏不住,厚实的月牙铲象长了翅膀般飞到半空,而后重重地砸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前辈,承让了。”许海风收剑入鞘,笑道。

    李明堂看着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的月牙铲,百感交集,心如死灰。

    此时,外面的喊杀之声渐消,不问可知,黑旗军已然控制住了局面,所有抵抗之人均已身首异处。

    “林长空,你来做什么?”许海风双眉微皱,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阴暗之处。

    林长空从暗处走出,恭敬地道:“正是军师大人的吩咐,令小的随侍主公身边,以防不测。”

    “胡闹,军师大人呢?有谁在保护?”许海风怒斥一声,他此时今非昔比,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人,纵观天下亦是寥寥无几,但蒋孔明一介书生,若是身边无人相护,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对于许海风的喝问,林长空惘然摇头。虽然对此极为不满,但许海风知道这也怪他不得。

    他大步行到李明堂身边,出手点了他几处穴道。

    李明堂恍如无知,也不抵抗,任他施为。穴道被点之后,双腿无力,瘫倒在地。

    “将此人带上,我们去见军师大人。”许海风吩咐一声,率先离去。

    待他来到广场之时,蒋孔明早已办妥一切,数千名山贼被捆绑着拖到广场中央,周围则是全副武装的黑旗军士卒,他们冰冷空洞的眼光注视着这些衣衫不整的山贼,凌厉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广场。

    这些山贼中,大都是被黑旗军从温暖的被窝中强行拖拽出来,没几个穿戴整齐的,寒冷的夜风吹在身上,冻入骨髓,不得已将身体蜷缩起来,还是无济于事,冷的浑身发抖。

    “军师大人,大功告成,可喜可贺啊。”许海风大笑声中,大步走来。

    蒋孔明向他深深一躬,苦着一张脸,叹道:“主公啊主公,您要学生如何是好啊?为将者又岂可亲临险境……”

    许海风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军师大人莫要说我,许某亦是多次叮嘱,军师的身边务必要保证起码一名以上的一品高手,那么又是谁遣走林长空的呢?军师大人不是曾经说过,军令如山,不可有违,那么又是谁公然违背许某的命令呢?”

    蒋孔明眨了一下眼睛,咳嗽一声,说道:“不知主公此去,可曾遇到李明堂?”

    许海风心中暗笑,既然蒋孔明不再唠叨,他当然也就不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当然,今日可是不虚此行,领教了一百零八路疯魔铲法,不愧是名列奇功密艺的绝学啊。”许海风赞赏道。

    蒋孔明一惊,询问道:“此人竟是如此了得?”

    “纵然了得,又是如何,还不是被许某手到擒来。”许海风的言语中透着强大无比的自信心,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他转头望去,林长空正提着穴道被点的李明堂快速奔来。

    霍然间,许海风心中警兆突现,他双目一凝,大叫一声:“林长空,小心。”

    林长空一怔,眼前黑影一闪,突觉手上一松,所抓着的李明堂已然被人抢去。

    他毕竟是一位一品高手,反应极快,几乎同时,一拳向那黑影打去。

    然而,那黑影去势不停,就这么抱着李明堂瞬间窜出了丈许,林长空的那全力一拳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未曾碰上。

    那黑影前冲的方向,正是许海风所在,安德鲁三兄弟恰在前方,三把勾魂夺魄的漆黑软剑默契地封住了黑影前进的方向。

    但那黑影竟然在此刻豁然加速,电光火石间已然冲过剑网。

    许海风后退一步,挡在蒋孔明身前,不破神剑划了个半圆,将自己和蒋孔明一起笼罩进去。丢了一个李明堂事小,但若是蒋孔明有何不测,就算是将整个山寨夷为平地亦是得不偿失。

    那个黑影只是想要救人,并无意与许海风纠缠,前冲的身子向左一弯,顿时跑到了广场之侧。

    这是什么速度,纵然是以奥本宗师之能,怕也是要逊色三分。

    许海风与蒋孔明二人互望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哲别。

    也唯有哲别的无双神箭,才能追得上此人那如鬼似魅的速度。

    那人停在广场外围,看着怀中的李明堂,双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竟是拿不定主意应该怎么办。

    众人凝目看去,此人个头瘦小,但手脚特长,最让人叫奇的是,脸上生满了浓密的茸毛,让人看不清面目。若非他身上所穿的是一套武士服,众人几乎还以为是一只大马猴现世呢。

    “猴孩?你怎么来了?”李明堂虽然穴道被封,身体无法动弹,但头脑清醒,对于方才的变故心知肚明,顿时问了出来。

    “我……我来救……救你。”猴孩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咬字不清,说得甚是含糊,似乎才学会说话不久。

    “阁下何人?”许海风沉声问道。

    猴孩与他互视一眼,立即感到对方的眼神犹如实质,心中大震,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但也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猴孩,把我放下。”李明堂躺在他的怀抱中,说道。

    猴孩不知所谓地叫了一声,依言将他平稳地放于地上,然后顺从地蹲在他的身边。

    “你走吧,以后就在山林中度过余生,不要再出来了。”李明堂看着他,眼角含泪,终于开口说道。

    猴孩侧着脑袋,想了片刻,立即大摇其头,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急得抓耳挠腮,蹦跳不止。

    李明堂叹了一口气,说道:“许统领,这个孩子是我在山上的一个猴窝中找到的,他幼时被人遗弃,与群猴为伍,不懂世间险恶,还请大人能网开一面,放他离去吧。”

    放他?如果他想走,普天之下除了哲别之外,难道还有人能留的下他么?

    许海风正要答话,突然发觉衣袖一紧,转头望去,只见蒋孔明拉住他的袖口,正在以唇语说道:“此人天赋异秉,可收之。”

    许海风心领神会,含笑点头,大步踏前向李明堂走去。

    虽然满脸的茸毛遮住了猴孩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和动作来看,分明是对于许海风极具戒心。看到他大步行来,马上抱起李明堂,看样子,只要见势不妙,立即就要远遁而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3楼 发表于: 2007-11-26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六十三章 身殉
    许海风来到猴孩十步开外,停下脚步。

    这个距离极有讲究,他能够清晰地感到猴孩此时心中的不安和焦燥,如果他再向前挪动一小步,那么猴孩肯定是二话不说,立马飞身就逃。

    十步,已经是猴孩警戒线的极限了。

    “李前辈,许某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为前辈解开穴道,除此之外,再无他图,不知是否信得过。”许海风双眉一扬,高声问道。

    李明堂微一沉吟,便道:“若是连许统领的话也不相信,那么老朽还能信得过何人呢?”

    虽然他方才败于许海风之手,但是对这位武功、风度均远胜于他的青年却难以产生恶感。

    何况,山寨之中,俘虏众多,要他一人独逃,那是决无可能之事。既然注定必死无疑,那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放我下来,你先离开一下。”李明堂对猴孩说道。

    猴孩显得犹豫不绝,李明堂加重了语气,再次重复一遍,猴孩方才不情不愿地将他放于地上,而自己则飞一般地远离数十米开外,只是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动静。

    许海风微微一笑,走到李明堂的身边,俯身解开了他的穴道。

    李明堂站起身体,看了一眼广场之上横七竖八地躺卧着的众人,眼中显出一片哀伤之色:“老朽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任凭处置,决无怨言。”

    “怎么?李兄难道就未曾想过继续活下去么?”许海风随意的问道,如果单看他此时的神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口中所说的竟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李明堂仔细地打量着他半响,叹道:“蝼蚁尚且贪生,老朽亦是不能免俗,只是许统领要想招降,却是大可不必。”

    许海风笑了起来,问道:“那是何故?”

    “这里的众家兄弟,大都是被汉人杀了亲友,无法在故土立足,不得已才落草为寇。与你们汉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绝对不愿降你。既然如此,李某又怎能独自苟活于世。”李明堂挺胸说道。

    “是么?”许海风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一丝怀疑。

    李明堂勃然大怒,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非其之敌,早就一掌打过去了:“许统领,我敬你是个英雄好汉,未出一言相辱,但是你若看不起我,那就休怪老朽恶言相向了。”

    许海风脸上笑容未改,只是说道:“前辈,你的人品许某自是信得过,只是你说他们不会降我,许某却是有些不信,若是许某人询问一声,你说愿降者几许?”

    李明堂一怔,嘴唇挪动了几下,竟是无法回答。

    许海风含有深意地看了一边的猴孩一眼,道:“原本我打算将尔等尽数斩杀,以决后患,但今日看见此人,不由兴起招揽之心,你若肯将他擒住,我便答应你,不妄杀一人。”

    李明堂双目豁然张至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海风。

    “以一人之命换数千人之命,你考虑清楚了。”许海风大笑转身,对着场地上的众人道:“尔等听好,本人乃卧龙城主,黑旗军统领许海风,今日上山剿匪,尔等既落入我手,论律当斩。”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数千人中,尚有二成妇孺儿童,此时更是啼哭起来,一片哀哀欲绝,让人不忍目睹。

    “但是,李明堂大首领识得实务,愿意带头归顺于我。许某已然答应,自其以下,只要愿意归顺者,一概既往不咎。”许海风扬声说道,这句话在他的内力逼迫下,远远传开,全场皆闻。

    李明堂豁然抬头,看向许海风,正要呵斥,却看见许海风目光所向,正是近万俘虏之所在。

    他张口欲辩,然而话到嘴边,无意间看到那些犹自浑身发抖的妇孺,心中一紧,这一句辩解之言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许海风回过身来,盯着李明堂的双眼,沉声问道:“李大头领,此时你可以决定了,降是不降?”

    李明堂脸色苍白,嘴巴抖动了几下,竟是说不出话来。

    “大头领,不能降啊,我们与汉狗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够降了他们。”

    一个大汉虽然被牢牢绑住,但此时亦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李明堂神情一动,双拳紧握,心中二股意念交战不休,一时难以决断。

    “众家兄弟,大家死便死了,可不能向汉狗屈膝,难道你们就不怕黄泉路上的亲友们耻笑么?”那个大汉再度高声喝道。

    顿时场中又有上百人应声而起,高声喝骂,顿时群情振奋,眼看局面就要失控。

    许海风冷冷一笑,提起功力,一声断喝,顿时将他们的话彻底打断:“好勇气,许某人佩服万分。只是尔等可知,今日若是不降,又有何后果么?”

    那个大汉横眉竖眼,不屑的一撇嘴角,道:“大不了一死而已。”

    “啪啪啪……”蒋孔明鼓掌道:“好一个大不了一死而已。既然如此,请所有不愿降者站到前排。”

    那个大汉也不搭话,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到广场之前。在他的身后,陆续走出数十人。

    许海风仔细一看,不由地露出一丝冷笑,刚才那百余位带头喝骂之人,只站出来数十人,尚有半数此时却是藏头缩尾,不敢动弹。

    过了半响,看到再没有敢挺身而出之辈,许海风冰凉彻骨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有不愿降者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严酷的寒意及阴森的杀气,使人一听之下,就知道他已是杀机满胸。

    许海风对这句话已然动用了精神之力,虽然无法影响到整个广场,但是最前面的那数十人却同时处于他那充满了暴戾的精神力场之中。

    “扑通……”

    数声轻响,原来有数人心志不坚,抵抗不住,竟然就此跌倒于地。

    单论精神力量,此时的许海风几可与奥本比肩,当他全力催动之时,所造成的威力确实非同小可。

    那些有勇气出来的山贼,虽然都充满了必死之心,但初遭侵袭,立时将他们心底那丝胆怯引发出来,支持不住的人,立时就失去勇气,打回原形。

    他们的这番表现仿佛一杆铁锤,重重地击打在其余俘虏的心中,就算还有想要站出来的汉子,此时也变得犹豫不决了。

    “就你们几个么?好,既然不愿降,那许某人也不勉强,安德鲁,给我斩了。”许海风冷冷地吩咐道。

    安德鲁应了一声,身形一动,立即出现在那率先发言的大汉身边,漆黑无光的软剑一抹,一股鲜血冲天而起,大好头颅已然离开了主人的头颈。

    场中数千人看着安德鲁等人将那些宁死不屈的汉子一一斩杀,所有的俘虏同时露出惊惧哀悼之色,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多口半句了。

    李明堂望着地上那些舍生取义的汉子们,一双眼睛不由地湿润起来。

    他抬头看着许海风,仿佛自言自语地问道:“我们与你之间素有仇怨,就算真的降了你,你也就放心了么?”

    许海风的双眼不避不让地迎上他的目光:“许某既已答应,就绝不妄杀一人。”

    他的语气并不沉重,也无丝毫煽情之处,但就是这坦荡荡的目光便给予了他人极强的信心。

    “好,老朽信你。”李明堂陡然间双膝着地,重重地叩下头去,朗声道:“蒙统领大德,不杀之恩,李某代众家兄弟们谢过了。”

    许海风将他搀起,说道:“前辈不必多礼。”

    李明堂转头对呆立一旁的猴孩说道:“猴孩,到这里来。”

    猴孩应了一声,毫无戒心地跳到他的身边。

    李明堂伸手抚摸猴孩的后脑勺,双目中流露出无限眷恋之色:“老朽膝下无子,数年之前,与你有缘,将你接出猴山,一直视为己出。”

    仿佛是听懂了李明堂的话,猴孩将脑袋瓜子拱进李明堂的怀中不住扭动。

    此时广场之上,人人均觉气氛有异,这一老一少表现而出的舐犊情深让人心生感慨。

    李明堂低下头去,在猴孩的耳边以微不可闻地声音继续缓缓地道:“只是今日,老朽却不得不亲手将你拿下,交与他人。不过,孩子,黄泉路上为父绝不让你一人独行。”

    说完,他摸在猴孩后脑地大手高高抬起,随后轻轻落下,内力一震,顿时将猴孩震晕过去。

    “啊……”他的这番举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众俘虏之间发出了一阵惊呼之声。

    李明堂深深地望了昏迷在怀中的猴孩一眼,站起身来,对许海风道:“许统领,猴孩已然拿下,请你处置。”

    许海风接过他手上的猴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良久之后,终于长叹道:“前辈放心,许某绝不违诺就是。”

    李明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旋即七窍流血,已是自断心脉。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4楼 发表于: 2007-11-26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道与霸权
    许海风将手中的猴孩递给身后的林长空,伸出一手紧贴李明堂背心,一股淳厚无匹的真气顿时连绵不绝地灌输进李明堂体内。

    “取酒来……”许海风低声喝道。

    “来了。”能够那么快做出反应的,也唯有蒋孔明了。他拿起早已拔开瓶塞的酒葫芦,捏开李明堂的嘴巴,灌了进去。

    许海风在李明堂的喉头上一抹,这些血酒便顺利地下肚了。

    蒋孔明收回了酒葫芦,问道:“主公,怎么样?能否救得活?”

    许海风摇头不语。

    蒋孔明吃了一惊,问道:“难道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么?”

    许海风露出了一抹苦笑,道:“最多不会超过五成。”

    “嘘……”蒋孔明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一员虎将,若是就此身死,确实太可惜了。”

    “不错。”许海风深有同感地点头。

    蒋孔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既然主公也是这样想的,又为何不出手阻拦呢?”

    以许海风的灵觉,自然不可能没有感应到李明堂的死志,却还是毫无防范的任他自寻短见,无怪乎蒋孔明会如此惊异了。

    许海风淡然一笑,道:“他这是杀身成仁,配的上英雄二字,我又如何能不成全于他。若是此番他能活转过来,那就是隔世为人,与前生再无半点瓜葛了。”

    蒋孔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之色,但他并未就此反驳,只是指着那些俘虏道:“主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许海风抬头看向那些惊魂未定的俘虏,终于道:“我已答应了李明堂,放他们一条生路。”

    蒋孔明眉头大皱,说道:“主公何必如此,这些人留着却是祸患啊。”

    “我知道。”许海风转头看着他,沉声道:“李明堂是英雄,我不想失信于英雄。”

    蒋孔明冷笑道:“英雄么?只是自古以来,得天下者必为枭雄。英雄,只是那些为了衬托枭雄而存在的摆设。所谓的英雄,又有哪个有得好下场了。”

    许海风微显诧异地问道:“军师大人是要我言而无信么?”

    蒋孔明摇头道:“对待自己的臣民,自然要言出必诺,但对待敌人,就没有守信的必要了。”他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何况,这里都是黑旗军,再无外人,只要手脚干净,又怎会留下把柄,落人口实?”

    许海风微微一笑,按住自己的胸膛,道:“或许此事永不为人所知,但这……却骗不了我的心。我不想在心中留下遗憾,别忘了,我还想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看看什么才是人体之极限呢。”

    蒋孔明立时明白他的话,许海风是说如果他背信弃诺,纵然无人知晓,但一样会在他的心中留下缝隙和破绽,对于他的武学提升造成极大的障碍。

    “英雄是武者的追求,皇权是枭雄的巅峰,请问主公孰轻孰重?”蒋孔明的眼光逐渐犀利,他厉声问道。

    “难道不可兼得么?”许海风开玩笑似的问道。

    “鱼与熊掌,孰可兼得?自古以来,从未曾有人做到。”蒋孔明回答道。

    “是么?”许海风缓缓站直身体,并不高大的身躯上却散发着一股威严凌厉的气势,双目如电,让人不敢逼视:“那么就让我——许海风,来做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吧。”

    感受着那无以穷尽的漫天雄霸之气,蒋孔明的双目中露出一丝迷茫。

    这个人终于已经长成了,成长到了让他蒋孔明也无法看透看穿的地步。

    在这其中,他蒋孔明的潜移默化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只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他的心中却有着一种茫然若失的惆怅。

    “军师大人,此事我已决定,具体事务,就交由你来操办,一切费心了。”许海风对他含笑点头,未待蒋孔明应声,已然大步远去。

    望着他渐行远去的背影,蒋孔明默思半响,终于笑道:“太行山脉中的山匪共有二万余人,就算我放了这几千人,补充兵源也是绰绰有余,长空,你说是么?”

    林长空随口应了一声,只是看他一脸不解,也不知道是否听得明白。

    蒋孔明抬头望天,夜幕之上明月当空,繁星点点,他的脸上似孤傲,似嘲讽,似不屑:“别人没有先例,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背后没有我……蒋孔明。”

    虽然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但蒋孔明还是依约没有将这群人变成血酒战士,而是将他们送入卧龙城中交由童一封安置。

    当然,为了防止叛乱和不安定,这批人被分散安置,卧龙城仅是接收了其中的一部分,大都分居到各地城镇。对于他们的怨恨,就连蒋孔明在短期内也是无法消除,只好祭出林婉娴这张王牌。

    当这位故国公主出面安抚之时,抵抗的情绪果然减轻了许多,而且这批人死里逃生,心理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被打乱分散之后,纵然心有不甘,想要有所图谋,暂时也是无能为力了。

    蒋孔明等人也没有闲着,移交了这批俘虏之后,再度进山,靠着蒋孔明的读心术和许海风的特异血酒,他们在短短一个月内完成了剿灭山贼的任务。

    这个在旁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竟然让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能够掌握准确的情报。

    无论是血酒还是读心术,都是探知对方心事的最好武器。

    只要让他们逮着一个人,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顺藤摸瓜,将敌人一网打尽。

    太行山脉广阔无边,但是人类的脚步只停留在最边缘的地段,再下去就是那无人敢以深入的原始老林。

    正因如此,许海风等人才能如此迅捷地结束剿匪工作。否则单单逛一遍整个山脉就能要了众人的老命了。

    当扫荡工作结束以后,蒋孔明等就停留在山脉之中,抽调众多俘虏之中的精锐人选,强行灌下血酒,再从卧龙城急调七千骏马进山。

    这七千匹骏马都是蒋孔明从匈奴和恺撒那里分别敲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

    二个月之后,待黑旗军再度从深山之中走出来之时,已是一只整整万人的骑兵部队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享誉仁义之名的许海风在他离开太行山脉之时,这座深山老林之中已然多了数千人的冤魂。

    回到卧龙城,蒋孔明立即在军校之中开启新的课程,创建了一个全新的职业,军医。

    由于时间的仓促,这门课程中最主要的就只有二个内容:一个是包扎,就是在受到外伤的时候,如何进行正确的包扎方式。第二个就是将以前所制造的青霉素进行了广泛的推广,用了这种药物的人,伤口基本不会发炎,也不会引起什么后遗症,将极大的减少伤员的死亡率。

    虽然有些人的体质不适宜使用青霉素,但是相比与它所起到的作用来,这点小小的癖暇就不足为道了。

    再过半个月,许海风等人来到卧龙城已然有半年之久了。

    经过数月的宣扬,由三大世家牵头的走私活动已然达到了它的最高峰,每日里财源广进,为许海风带来了无比雄厚的经济实力。

    而此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蒋孔明带着哲别、安德鲁三兄弟以及十数位已达二品境界的血酒战士骑着快马,离开卧龙城。

    在他们离去之后,袭击恺撒人村落的任务就交由方向鸣全权负责。

    方向鸣自然知道他们以后的对手正是恺撒人,而恺撒人的强劲实力绝非小小的一座卧龙城能够相堪比拟,游击战将是对付恺撒人的不二选择。

    于是,他将这次的袭击当做了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练兵机会,每日里,分批遣兵骚扰,搞得恺撒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虽然最终碍于对方不断增兵而放弃,但此时的方向鸣所部已经非常熟悉这种号称为——无赖计划的战术了。

    然而,卧龙城中最令人为之津津乐道的话题,却属方盈英方大小姐出任军校教官一职。

    或许是出生于军人世家,她生来就具有这种超越常人的天赋,总之,她的加入,让军校焕发出新的活力和生机,她所带出的学员,其成绩确实是全校之冠。

    春去冬来,整整一年过去了。

    蒋孔明等人在许海风望眼欲穿的期待中,终于安全返回,看到一行人风尘仆仆,但神情间却充满了喜悦。许海风立即知道他们此行已经达成了预定的目标。

    随同他们而来的,尚有一个外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几乎可以用敌人来形容的外人。

    程家年轻一代中最具声望,西北大营苍狼军团中高居副统领之位的程英豪。

    在许、蒋二人的陪同下,程英豪得以进入从不对外人展示的科研院,并且参观了由蒋孔明主持开发的诸葛神弩。

    当他离开卧龙城之际,已经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订单。

    这个冬季,注定是一个非常忙碌的季节,无数的交易在明在暗频繁的进行着。

    时间的脚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当严寒飘过,春暖花开,一场改变了整个大陆格局与历史的大战已经悄然无声地拉开了它的帷幕。

    而此时的许海风也从一个默默无闻地小兵成长为一个足以影响全局的关键人物。

    他已然拥有了向任何势力叫板的信心和实力。

    黑旗军已经加入了这场以天下为筹码的豪赌之中。

    金戈铁马,逐鹿中原。

    Ps:第五部结束,请看第六部燕赵悲歌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5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六部 燕赵悲歌 第一百六十五章 殿议
    大汉京师,皇宫内院,一名内侍急匆匆地奔向御书房。

    “启奏皇上,北方大营八百里加急文书。”

    “传三位尚书、古道髯元帅和太子觐见。”

    半个小时之后,四位当朝重臣以及东宫太子刘政启齐集御书房。

    “各位卿家,可知朕相召所为何事?”汉贤帝询问道。

    虽然仅仅隔了一年有余,但是汉贤帝已然略显老态。这一年来他过得极不安稳,自从得知匈奴和恺撒联兵,意欲图谋大汉疆土之后,他就一直心事重重,郁郁寡欢。

    众人互望一眼,默不作声。四大世家的消息何等灵通,北方大营的加急文书刚到京师,他们就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得到了消息。虽然尚且不知道其中内容如何,但是想来也没有好事,否则汉贤帝不会如此火急火燎地召集他们前来相议。

    如果说这里尚且有人不知其中缘故,那么就唯有太子殿下刘政启了。

    “孩儿不知,请父皇明示。”刘政启上前一步,躬身道。

    汉贤帝拿出一卷文书,抛于方令天,说道:“匈奴人的金狼军终于开动了。”

    方令天随手接过,摊开一看,双眉略皱,说道:“匈奴人在北方大营之前已然汇集了超过八万的大军,而且每日还有新兵陆续增援。就在一月之前,金狼军的旗号出现了。”

    “金狼军?那么冒顿是打算从北方大营强攻了。”唐宗翰接过文书,草草地浏览了一遍,说道。

    方令天点头道:“金狼军是匈奴人最引以为傲的军队,也是历代单于的王牌部队,在大草原之上,从来没有任何部队胆敢冒充他们的旗号。既然连他们也出动了,就是说冒顿已然亲至前线,若是我等不早做应对之策,则北方大营……危矣。”

    “方尚书,您的意思是否派遣援军?”刘政启的目光从文书之上抬起,询问道。

    “不错,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方令天沉声道,北方大营是大汉军中首屈一指的军队,更是方家的嫡系部队,于公于私,都容不得他有半点疏忽大意。

    “请问尚书大人,这援军要从哪里抽调?”古道髯进来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此刻方才说出第一句话来。

    他的身份地位虽然尊崇,但是与传承数百年的三大世家之主相比,又要逊色不少,只是当年统帅西方大营与恺撒人交战,表现出无与伦比的战争天赋。

    若是单论战场应变,就连方令天也是私下承认,自己不如古道髯,在许海风意外崛起之前,古道髯实是大汉帝国第一名将,是以今日汉贤帝才破例让他加入会议。

    方令天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以元帅之见,应当从哪里抽调为好?”

    古道髯略一思付,便道:“本帅以为,除西方大营天鹰军团不可抽调之外,其余三大军团均可调动。”

    汉贤帝神情略动,问道:“卿家说得详细一点。”

    古道髯应声道:“臣领旨,以臣之见,可从京师黄龙军团和西北大营苍狼军团中各自抽调五万军马,赶赴北疆。若是有二十万大军囤积北疆大营,无论如何,都有与匈奴一战的本钱了。再者,下令麒麟军团,抽调三万大军北上,准备随时增援。”

    他话中所提部队,皆是五大军团,表示在他心中,除了这五大军团之外,其余军队在面对匈奴人之时,皆是不堪一击,是以不提也罢。

    这个道理,在场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方令天等三位家主虽然不露声色,但心中却是诧异万分。其实匈奴人向北方大营处增兵之事早就不是什么机密。

    开春之后,匈奴人就开始陆续调兵,刚开始之时尚且偷偷摸摸,到了后来,简直就是明目张胆。方令天等人当然早就商议过了应对之道,只是他们殚思极虑之下,得到的结论竟然与此时古道髯随口而言的对策不谋而合。

    只是他们已然知道程家反叛之事,那么古道髯为何又会提出时下最为合情合理的建议呢?

    刘政启暗自点头,踏前一步,道:“父皇,古元帅所提之策,正合孩儿心意。际此匈奴犯境之时,儿臣愿亲自领军,前赴北疆,为父皇尽绵薄之力。”

    “嗯……”汉贤帝老怀大慰,在众多皇子之中,怕是也唯有刘政启才有这般胆识和勇气了。

    “不可。”苏东舜立即反对道:“太子殿下又岂可轻离京师。”

    “是啊。”方令天赞同道:“虽说太子殿下亲临前线,对于鼓舞士气有着莫大好处,但是却也有一弊。”

    “哦……方卿家说来听听。”汉贤帝拈须微笑道。

    “殿下身份尊崇,若是身在北方大营,又让主将如何自处?”方令天依言说道。

    “方尚书尽管放心,本宫既已从军,自当惟命是从,决不敢自作主张,违抗军命。”刘政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方令天摇头叹道:“老臣倒不是担心殿下抗命不从。”

    刘政启闻言大奇,问道:“那么方尚书又是担心什么?”

    方令天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竟是有着难言之隐一般。

    刘政启正要催促,就听古道髯在一旁笑道:“殿下,方尚书是担心,若是您出现在北疆战场之上,会使方令辰统领为难。”

    看到刘政启又欲辩解,他继续解释道:“因为担心殿下有失,是以方将军势必要安排大量的军队为您护驾。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每一份军力都是宝贵万分的。”

    其实,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如果刘政启到了北疆,势必成为一个不容有失的累赘,在军力不如敌人的时候,带上这么个累赘,更是雪上加霜。

    何况若是刘政启真的在北疆有失,纵然方令辰打赢了这场战争,只怕也是功不抵过。

    这些道理方令天当然明白,只是北疆大营的统帅乃是他自家三弟,这番话就不适宜从他的口中说出了。

    “当年父皇不也是御架亲征么?又为何不见元帅大人拦阻?”刘政启心中不服,反驳道。

    古道髯闻言,露出了一丝苦笑,无奈地道:“当时是我强敌弱,而如今却是敌强我弱,又岂可同日而语。”

    方令天等人叹了一口气,都说不出话来。

    往日二大帝国相争,大汉出动五大军团之力,才能保住疆土不失,尚且无力反攻。而今,天鹰军团必须驻扎西方防备恺撒人大军,是以不能动弹。少了这个强援,谁也不敢说能够必胜。

    在汉贤帝的心中,当然也不希望自己这个最杰出的儿子亲赴战场,听到这里,将手一挥道:“好,就这么定了,方卿家。”

    “臣在。”

    “就依古元帅之计行事,具体人选由尔等商议决定。至于黄龙军团的援军统领么,就由……”他略一停顿,就在心中做了决定:“就由副统领刘正闽担任。”

    “是,臣遵旨。”

    刘政启虽然心有不甘,但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他也只好就此作罢。

    一行人拜别汉贤帝,出了皇宫,古道髯自行离去,三位家主聚在一起私下商议。

    “方老哥,你看古老头的表现是否有些奇怪?”唐宗翰疑惑地问道。

    方令天嗯了一声,说道:“若非告诉我这消息的是风儿,而这几年程家的所作所为又确实令人生疑,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呢。”

    “老方,你说他们到底搞得什么鬼呢?莫非……”苏东舜说道此处,不由地略做停顿。

    “莫非什么……”唐宗翰追问道。

    “程家这十余年来,竭力插手军部之事,程英豪更是荣升苍狼军团副统领高位,我是担心苍狼军团不稳啊。”苏东舜迟疑的道。

    方令天与唐宗翰对望一眼,心中泛起一阵恶寒,如果事实当真如此,那么大汉帝国就真的是如同风中秉烛,岌岌可危了。

    “不可能。”方令天摇了摇头,断然道:“苍狼军团的大统领李博湖亦是出身世家,历代蒙受皇恩,与我兄弟三人情同手足,曾一同抗击匈奴铁骑,决不会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事。”

    “如此最好,不过这苍狼军团的援兵将领倒是要好生考虑一番才是。”唐宗翰点头道。

    “对了,海风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方令天知道苏东舜明里询问许海风,其实是在询问恺撒人的举动。于是直接道:“昨日才接到向鸣的书信,恺撒人不知为何,直到此时,尚未聚齐大军,没有二个月的时间,他们休想进犯。”

    “唉,可惜,皇上对我等已有猜忌之心,否则……”唐宗翰摇头,叹道。

    方令天和苏东舜苦笑不已,他们三大世家将后代子弟遣送卧龙城,这番做为看似隐秘,但又岂能瞒得过汉贤帝,若是未曾引起他的猜疑,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呢。

    特别是许海风,一到临安城,立即迫不及待的改城名为卧龙,如此举动,当真是其心可诛,汉贤帝能够不动声色,已是迫于无奈,要让他相信许海风从匈奴带回来的消息,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之事了。

    “如果……”苏东舜迟疑片刻,叹了口气,道:“四十年前……”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可能大汉早就改朝换代了,可能我们三大世家早就不复存在了。”方令天冷冷地道。

    “唉……”

    随着一声长叹,他们三人渐行渐远,孤寂的背影在夕阳之下有着说不出的苍凉。

    半月之后,卧龙城中来了一匹快马,马上的骑士将怀中的文书递交给驿站之后,就立即累得昏迷过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6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六部 燕赵悲歌 第一百六十六章 并立
    片刻之后,许海风和方向鸣这二位城主得到消息,几乎同时赶到议政厅。

    许海风率先展开这张以最快速度从京师而至的文书,他脸上神情似喜似忧,让人无从捉摸。

    方向鸣取过文书,浏览一番,亦是大皱眉头。他沉思良久,传令找来蒋孔明、童一封以及三大世家子弟。

    待众人齐集一堂,方向鸣摊开文书,说道:“匈奴人的金狼军终于开动了。”

    苏春伟粗粗浏览了一遍,顺手递了下去,说道:“金狼军的旗号出现在北疆大营之前,皇上已然下令抽调苍狼军团和黄龙军团各五万大军上路,大战怕是一触即发了。”

    “那么我们怎么办?”方向智起身说道:“如今恺撒人按兵不动,我们是否遣兵出战?北疆大营可不容有失啊。”

    在坐众人皆知北方大营与方家的密切关系,对于方向智的表现毫不意外。

    方向鸣并不回答,只是拿眼睛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蒋孔明。

    许海风和方向鸣共为卧龙城之主,他们一个是威震当世的黑旗军大统领,黑旗军战功赫赫,名满天下。军中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这是唯一的一只让匈奴和恺撒二大帝国同时为之忌惮三分的铁军。

    何况如今黑旗军已然扩军万人,正好符合了当年古道髯“黑旗不满万,满万无可敌”的评价,其实力之强,纵然较之大汉五大军团亦是毫不逊色。

    另一个则是拥有方家长子长孙身份的方向鸣。

    当今之世,无论是高居庙堂把持朝政的,还是偏安一偶称雄一方的,大都出身于世家门阀。

    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弟构成了一个千丝万缕,无所不在的关系网,他们排斥士族,任人唯亲,但就是他们才是这个民族真正的统治者。

    方向鸣以自己的表现和战功,已然稳居所有世家子弟之首,堪称这一代的门阀第一人。

    许海风崛起于民间,纵然他娶了三大世家的千金娇女,但比起方向鸣来,这层关系始终要差了一筹。是以在此刻的卧龙城中,隐隐约约之间已然形成了以这二人为首的二大势力,而这绝非一个好现象。

    方向鸣心中自然是属意发兵,是以他才如此在意蒋孔明的反应。

    黑旗军自统领许海风之下,蒋孔明无疑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而且,这位蒋大军师还是黑旗军的首席兼唯一智囊,就连许海风亦是对他言听计从,如果连他也以为能够出兵,那么出兵之举就势在必行了。

    蒋孔明摇着羽扇,泰然自若的坐于椅上,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等他的发言一般。

    许海风咳嗽一声,问道:“军师大人意下如何?”

    听到许海风的问话,蒋孔明这才如同恍然大悟般地抬起了脑袋,说道:“学生以为不妥。”

    若是换了一个人如此直截了断的当面否定方向智的话,他势必立即争辩不已。但是蒋孔明的身份却是非同小可,就连方家中以严厉著称的方令辰亦是对他推崇备至,方向智又怎敢以恶语相向。

    “军师大人,此刻恺撒人毫无动静,而西方除了我们之外,尚有天鹰军团十万雄狮驻扎,不妨……”

    “智弟,不要说了。”方向鸣打断了其弟的辩解,说道:“父亲在家信中说的明白,既然我们来此,那么一切均由二弟安排,不可自作主张。”

    “是……:”面对方向鸣的呵斥,方家小一辈中除了那个无法无天的方盈英外,再无人胆敢违背了。

    许海风微微一笑,劝解道:“大哥,智哥也是在担心三叔的安危。”

    方向鸣浓眉略皱,叹道:“为兄又何尝不知,只是我与恺撒人交过手,他们的精锐部队一样英勇过人,卧龙城的担子也不轻啊。无论如何,黑旗军不能动。”

    苏春伟对唐启吏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说道:“大姐夫,您说的是不错,但我们总不能在此毫无动作,束手待毙啊。”

    许海风的目光扫了一圈,虽然他并没有蒋孔明的读心术,但是也感受到此刻室内的气氛不同。

    无论是苏春伟还是唐启吏,在他们的心中,还是以方向鸣马首是瞻。

    “其实北方大营囤积了二十万大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短期内被匈奴人所败。不如这样,大哥,你与我一同进京一趟,面见岳父大人,听他示下如何?”许海风满面微笑地询问方向鸣。

    “这个……”方向鸣略显踌躇,在他心中却是有些犹豫。

    许海风收起了笑容,满脸严肃地道:“大哥,小弟心中似乎有股不祥的预兆,所以才要前往京师,一探究竟。而且,这种预感似乎与你息息相关,是以特意邀你同行。”

    方向鸣神情一紧,想到了许海风领悟了精神力量,已是半个宗师级数的高手了,他所说的话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当下决断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尽快启程。”

    待方向鸣等人离去,大殿之中仅剩下许、蒋二人。

    蒋孔明豁然笑道:“主公果然高明,一句话就调走了方向鸣,此子既去,余者再无可虑之辈。”

    在三大世家这一辈之中,唯有跻身一品之列的方向鸣独步一时,所以当他身在卧龙城之时,纵然是苏春伟和唐启吏都对他惟命是从。形成了一股具有强大实力的小集团,足以与许海风分庭抗礼而不落下风。

    如今方、许二人即将远离,那么在留下的所有人中,能够接手卧龙城者,非蒋孔明莫属。

    只要三大世家不抱成一团,蒋孔明自有千般计谋,万种妙策将他们玩弄于掌股之间。

    许海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起身走到殿门,离去之时,缓缓说道:“一切拜托军师大人了。”

    行至后院,进入正厅,意外地发觉众女竟然齐集一堂。

    看到众位美娇娘,许海风露出了一个发自于内心的真挚笑容:“你们怎么都来了?”

    林婉娴缓步迎上,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懵懂少年了,他已经真的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有的姐妹,包括她自己在内,今生今世都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边了。

    “大哥,听说你把我哥他们都叫了去,莫非有什么变故了?”方盈英紧随其后,兴冲冲地问道。

    虽然他们成婚已有一年有余,但方盈英始终叫他大哥,而许海风也是坦然受之,心中对她的痛爱只有更甚三分。

    “是啊,盈儿,我与你哥很快就要离开卧龙城。”许海风怜爱地揪了一下她微微皱起的小琼鼻。

    方盈英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挣脱了开来,问道:“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众女同时露出关注之色,这个问题也只有这个小辣椒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询问出来。

    许海风脱下长袖外套,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婉灵,问道:“你猜猜。”

    方盈英做出一副沉思模样,只是数息之间就原形毕露,伸手拽住许海风的臂膀,娇嗔道:“猜不到,好大哥,告诉我啊。”

    许海风大乐,伸手揽过她的小蛮腰,笑道:“好,告诉我的小盈儿,我们是去拜见岳父大人。”

    “去京师?”方盈英的一张小脸上露出惊喜交加之色,拉着他的手儿加重了三分劲,道:“带我一起去啊,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许海风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众女,除了方盈英之外,唐柔儿和夏雅君都露出向往之色,而刘婷的脸色则是黯然神伤,想来是忆起父母,只是今生再难相见。

    心中颇为后悔,自己见了家人,就再无半分警戒之心。什么话不好说,却偏要提这因头。

    他此行不是游山玩水,不但一路劳苦,而且并不太平,又如何能够带着众女前去。

    “盈儿,来姐姐这里。”

    看出了许海风心中的为难之处,林婉娴微笑着对方盈英招了招手。

    方盈英应了一声,顺从地走到林婉娴身边。她虽然极得许海风痛爱,但却非不识大体之人,知道长幼有序,对于林婉娴这个家中大妇向来是言听计从。

    林婉娴握着她的小手,向刘婷的方向驽了一下嘴唇。

    方盈英转首一望,立时心知肚明,吐了一下小香舌,跑了过去,拉着刘婷的手儿,亲热地谈论不休,片刻之后,就将小公主逗得眉开眼笑。

    许海风感激地望了一眼林婉娴,对于当初的英明决定沾沾自喜。

    林婉娴持家绝无偏袒之处,严于律己,宽于律人,兼且玲珑心思,善解人意,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已然彻底的稳固了大姐之位,也唯有她才能让这小辣椒心服口服。

    “夫君,此行你可要小心在意,早些归来啊。”唐柔儿将身躯缓缓地倚靠在许海风的身上,柔声道。

    许海风答应了一声,搂着这个温柔如水的小妇人,心中充满了温馨之感。

    与她们在一起,才是他最为放松的时刻。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忘记一切烦恼,全身心地陷入温柔乡中。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出使匈奴的那一个夜晚,林婉娴和夏雅君琴箫合璧,一曲天上人间,动人心弦。正是在那个夜晚,他搂着唐柔儿和刘婷,心中立誓决不让这些心仪的女子遭受半点委屈。

    时至今日,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拥有了实现愿望的本钱和信心。

    通过敞开的窗户,皎洁柔和的光芒洒在窗沿,好一副月色朦胧的景致。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67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六部 燕赵悲歌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赴京
    “驾……”

    通向京师的大道之上,数十快骑正以高速前进。

    “二弟,还是你们的马快啊。”一个骑士勒住了胯下因为疾驰而疲惫的马儿,高声笑道。

    紧随其后的一个骑士几乎就在他勒马的同时也做出了同一个动作,让人莫名地生出了一种二人事先约定好了的错觉。

    他们正是离开卧龙城,远赴京师的许海风等人。

    “大哥,你的北疆名驹也很厉害了。”许海风微笑道。

    “少来悠忽我。”方向鸣做了个不屑一顾的表情,道:“莫非真以为你的乌云是天下第一快马了么?”

    “呼噜……”许海风胯下的乌云突然高高抬起粗大的脖子,对着方向鸣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咦?”方向鸣不可思议的看着它,叫道:“它……它能听懂我的话?”

    许海风哑然失笑,说来也颇为奇怪,在上万匹的血马之中,竟然只出了这么一匹能够通人性的成长型血马。

    他至今还记得,当不信邪的蒋孔明亲手喂下第一万匹马儿血酒之后的失望表情。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让野心勃勃打算组建一只超骑兵部队的蒋孔明也不得不打了退堂鼓。

    好在就算是普通的血马,其素质之强,也要远在普通马匹之上,纵然是比起方向鸣胯下的那匹北疆名驹亦是毫不逊色。

    是以蒋孔明计划中的那只骑兵部队最终还是顺利成立,虽然比起预期的战力要相差了一个档次,但纵观天下,若是自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说第一。

    许海风亲热地揉了揉乌云颈中的毛发,乌云伸长了脖颈,闭上了双目,显出一副极为享受的神态。

    方向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人一马的组合,半响才道:“真乃神马也。”

    此行之中,许海风带了五十快骑,而方向鸣则只带了二十名随从,经过长途跋涉,坐骑之优劣,一目了然。

    所有的血酒战马虽然鼻息粗重,但一样显得精神抖擞。虽然它们的速度未必能够快过方向鸣的北疆名驹,但是在耐力和负重之上,却要更胜一筹。

    最为醒目了然的,当属许海风胯下的乌云。

    它身上的毛发油光滑亮,不见半点汗渍,除了略微蒙上薄薄的一层飞灰之外,根本就看不出片刻之前还在剧烈的疾驰。

    乌云似乎跑出了瘾头,不停地刨着四蹄,时而叫唤二声,像是在催问许海风为何停下一般。

    方向鸣心中佩服万分,眼光一转,落在后面一个身材消瘦如猴的青年之上。

    一行人中均借助脚力而行,唯有这个青年与众不同。

    他能够跟上众人,凭借的并不是跨下骏马,而是自己的一双长腿。

    他的动作轻忽飘柔,行走之间,足不点地,仿佛身体没有半分重量似的,轻如鸿毛,就这么在地面之上滑行飘过,瞬间便已远去数丈。

    就在刚才,无论方向鸣的北疆名驹奔跑的速度有多快,都无法将他拉下一丝一毫。

    而且,看此人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模样,别说是未尽全力,只怕连一半的速度都未曾用上。

    方向鸣心中暗自诧异,怎么天下间的奇人异士都象自投罗网般投入自己的这个二弟麾下,旁人想要找到一个都难比登天,他的黑旗军中却是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

    除了此人之外,尚有数人,让他不敢心存丝毫小觑之心。

    自从在攻打临安城之时,见过哲别的神箭之术,方向鸣就把他划归为超人类中的一员。如果这位箭术大师有心要暗算什么人的话,只怕除了宗师级别的巅峰高手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在劫难逃,起码,他自己就有自知之明,知道万万无法躲得过这惊天一箭。

    最后一个则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他坐于马上,自有一股磅礴之气,如崇山峻岭,傲睨自若,使人不敢观之。

    自从方向鸣踏足一品之境,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这种感觉。就算是对于已然成为半个准宗师的许海风,他也未曾如此心生忌讳。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的武功修养更在许海风之上。

    只是这个可能,委实太过于骇人听闻,能够胜过许海风的,当今之世,唯有宗师级数的绝顶高手了。任由方向鸣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莫非他们都是突然从天上掉下,从石头里迸出来的不成。

    在这位老者的身后,则是林长空和许海名二人,这二人虽然名声不显,但也都是丝毫不弱于他的一品高手。

    方向鸣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堂堂的一位一品高手,无论在朝在野,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但是放到黑旗军里,却像是落入深不可测的大海之中,仅能溅起数点浪花而已。

    看不透,自己的这个二弟已经变得让他看之不透了。好在,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还是一如既往,这种发自于内心的感触只是一种直觉,并非言语所能形容万一。

    他的眼光向后扫去,一排五十人的黑旗军士卒端坐马上,面无表情,每一个都有着不下于二品以上的身手。

    想到临行之际,夫人劝他多带些人马防身,不由地为之好笑。

    如此强悍的队伍,就算是奥本宗师亲至,怕也是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了。

    他却不知,这突然出现的一老一少,正是当日在太行山脉中大出风头的李明堂和猴孩。

    当日李明堂自断心脉,多亏许海风见机的早,以自身内力延缓了片刻时分,随后血酒发挥功效,终于救得他一命。

    也不知是否因为已然死过一次的缘故,李明堂醒来之后,竟然成了一名成长型的血酒战士,在多次服用血酒之后,鬼使神差般地领悟了精神之力,成为许海风手下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宗师级数的血酒战士。

    当然,他的修为也只是与夏雅君相若,比诸奥本宗师等老一辈高手,却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至于猴孩,他天赋异秉,只是落入许海风之手,千方百计的想要逃走,而且他凭借动物般的天性更是感应到了李明堂的不同,对他们怀有极深的敌意。百般无奈之下,许海风唯有强行灌下血酒,结果又出来了一位成长型战士,他的特长就是速度。

    快若闪电,灵若狡狐,一旦让他动了起来,就连哲别的无敌长箭也难以捕捉他的身影,由此可见,他的速度已然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境界。

    方向鸣的眼光继续下移,却突然为之一怔。

    他的二十名亲兵竟然不在队伍之中。

    许海风发觉他神态有异,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顿时心知肚明,举目眺望远方,不由地笑道:“大哥,我们刚才跑到太快了,他们的脚程较慢,尚为赶到,不过,这里是通向京师的必经之路,倒也不必担心他们走失。”

    方向鸣略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在此地歇息一阵,顺便等候他们吧。”

    许海风当然不会反对,下令就地休息。

    过了大半个小时,终于从远方出现了数十个小黑点,渐行奔近,方向鸣顿时认出,这正是自己的那二十位亲兵。

    方向鸣今日一时兴起,与许海风赛马,足足奔行了数个小时,就算是他的北疆名驹也有些吃不消,更不用提那些亲兵的马儿了。

    为了追上方向鸣等人,勉强跟进的那些红色海洋骑兵却是吃足了苦头,他们奔行之际,不断催马加速,此时胯下的坐骑精神萎缩,四腿略显打颤,已然达到了极限的边缘。

    虽然这二十匹马儿亦是百里挑一的良驹,但又怎能和那些变异品种相提并论。

    而这二十位亲兵尽管都是从数千精兵中挑选出来的杰出之士,但与黑旗军士卒对比,立时便显得相形失色。

    不但胯下的马儿摇摇欲坠,就连他们本人亦是风尘满面,虽然强打精神,但仍掩饰不住脸上的那一丝疲惫和羞愧。

    方向鸣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之处,他当即驱马迎上。

    “拜见将军。”这些亲兵自从跟随方向鸣以来,又何曾有过今日之尴尬,一个个地涨红了脸庞,低头不敢相望。

    方向鸣立即伸手拦阻了他们的行礼,说道:“都是本将一念之差,累得各位受苦了。”

    那十名亲兵更是羞愧难当,正要说话,却见方向鸣跳下马来,道:“你们都下来歇息,喝点水,等养足了马力再走。”

    许海风看到他如此举动,心中暗赞,无怪乎方向鸣所部能够屡立战功,就凭他这副爱兵如子的表现,自己就远远不如。

    不过话说回来,对待这些黑旗军士卒,无论他是施恩布惠,收买人心,还是拳打脚踢,任意喝骂,所得到的结果只怕都是一般无二。

    就在此时,从京师方向传来一阵疾马奔驰之声,行近一看,竟然是一位身着紧身衣的骑士。

    许海风等人霸占了大道的一半,过往商旅碍于他们人多势众,敢怒而不敢言,唯有绕道而行。

    这名骑士显得身有要事,见状一转马头,就要绕过他们。

    跑了数步,突然一勒马缰,转过头来,仔细地看了方向鸣和许海风一眼,大声问道:“可是方向鸣大公子与许海风姑爷。”

    方向鸣高声应道:“正是方某。”

    那人跳下马来,快步奔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叫道:“大公子,匈奴犯境,京师被困,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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