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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国  作者不知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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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2-13
第四章因祸得福
 
  华绢离座的去了茅房后,众将领的吃喝嘻笑并没有因此而减低,反而有欲罢不能的情势。少了华绢陪伴的白晴也颇感无趣,虽说卢植、樊一夫两人都有走向前来向自个儿敬酒,但那也不过是点了点头的微笑的结束。
  正当白晴以玉指拿着筷子的翻了翻桌上盘里的菜肴,她突然感应到一股无俦的杀意及劲气出现,且存在于华绢要去的茅房附近,她来不及的向卢植、樊一夫等示警,一声清啸便如风般的窜出营帐,往华绢方向奔去。
  伸手推向士兵的刹那,华绢以为士兵该是惊愕的醒了过来,没料到,其竟如死人般的被推倒的“碰”一声摔了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如法泡制,所有茅房周遭的士兵全是同了个样,华绢开始只是不知为什么的满脑狐疑,等到觉得危险感降临之下,其看不见的背后竟有人缓缓说道:“小姐便是华绢么?”
  听到旁人这样的问及,若是平时华绢定会马上回头答覆,但尽管华绢的武艺平平都能感受到后面那人的杀意,这人一定非是寻常角色。
  不过不回不行,因为总不能一直维持着如此的姿势,华绢此时像是全身正洗着三温暖般的汗如雨下的缓缓回头,在同时,其右手已悄悄的搭上白晴之前赠与的“诛仙”。
  顺势在由左向右转身的同时,华绢那柄短剑已是出鞘的往那人射出。配合著白晴传其“剑舞心法”,这时的华绢便不像是与人作生死殊斗,反而似因为乐曲才翩翩起舞貌。
  自知绝对打不过此人,华绢在射出“诛仙”之际已全力的往营帐的方向奔跑,尽管自己一直认为身处于网路游戏之中,但这是再一次令其生出真正存在于东汉末年的感受,且更可怕的是──竟会有面临死亡时的感觉。
  上古神器“诛仙”随着华绢所用的“剑舞心法”果然威力不凡,只见其如一道蓝芒的冲向那人,转眼间便要将那人射穿。
  “嘿!雕虫小技!给我停!”
  那人话才一出,“诛仙”竟是有了灵性的乖乖听话的停在半空之中。那人手再微微一抬,只听见“钪锵”的一声,“诛仙”早落在其前面的碎石地上。
  “唉……若非你有可能成为‘黄天净土’的阻碍……总之,你非死不可!对不起了!”
  那人喃喃自语似的像在与自己对谈,且身形后发先至的已到顾不得淑女形象、双手正拎着长袍的华绢身旁,只见其手掌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却重如泰山般的往华绢后心一拍。
  当手掌印向华绢后心之际,她刹那间感到好似被一艘子弹列车自后面撞上般的冲击,一股难以言语的不好受全都涌向喉头,但在还没喷出口中腥甜的液体前,她已彷若一粒炮弹般被那人击中她的掌劲震向前方的十数尺外。
  身旁的营帐便像不断往后倒退的令华绢多了头晕目眩的感受,而五体投地、翻滚于碎石地上的她,在停了下来之后终是狂喷鲜血的再也难以动弹。
  “天……你……你这男的……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华绢脸色惨白的边咳着血液的边说道,她试着想站起,无奈在用手撑了几次后仍是不支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虽说是趴在地上,但这时华绢却得以瞧见此人的全貌。他,一派仙风道骨般的模样,只见他双手负在背后,五柳须随风飘扬;头上及身上的同色系淡黄服饰于星空下格外的醒目。
  他便是近几年来憾动天下的四帮之首,大贤良师张角。其适闻周仓死命逃离冀南的回至赵家村向他说明马元义及程远志两人如何败于华绢的计谋之下,在反覆考量后终是决定亲自出手将这可能是黄巾军最大隐忧的敌人除去。
  看着受了自己一掌的华绢仍有气力的怒骂自己,张角微觉错愕的望着适才自己的那右掌道:“怎么可能?虽说刚才的那掌不过是我全力的四成功力,就算是卢植这等程度的高手亦是不死即伤,但她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何仍有气力的开口说话?但看其模样已是半死不活,我便用上五成的内劲吧!”
  张角天性善良,不爱啫杀,当时便是因为不忍目睹两军交战的惨痛画面而决定将领军之重责大任交与马元义及程远志这自个儿座下十分优秀的人材,没料到反而因为一个年仅十八的女子弄的兵败人亡,故为求完成“黄天净土”的理念,张角不得不出手将这不太会武功的女子格杀。
  心中有了计较,张角便如迅电般的瞬间来到华绢趴着的地方,他此际伸出的手掌竟透明的可以见着肌肉中的经络,大喝一声的往华绢的背心再次拍下。
  这一掌用上了张角深厚内劲的五成,若华绢被其击中肯定凶多吉少。就在华绢闭上双目心中默念不知何方的神明之际,一道白练般的剑芒已往张角的面门而来。
  “御空而翔!你便是我军口中所说的神秘白衣少年白晴?”
  白练般的剑芒威力非比寻常,张角虽是自诩神功无敌但亦不敢贸然以面挡之,他忙将郤印向华绢背心的手掌收回的拍在剑芒的侧边,把本直冲而来的剑芒震偏了方向。
  就这么的将张角一阻,急忙赶来的白晴终是落在了华绢的身旁,她双手运出剑指的美妙挥舞数回,适才被张角震开的剑芒瞬间的回到其背后的长型包衭之中。
  “小绢……你没事吧?”
  虽是这么开口问着,但白晴可一点也不敢放松的望着眼前的张角。因适才张角的那一掌已令白晴知道对方实力的强横。
  “难……难过的快……快死了……”
  张角望着华绢痛苦的神情,一丝的不忍显露于脸上,白晴瞥见的斥道:“还装什么装?一付于心不忍的样子,那又为何要致小绢于死地!”
  张角被白晴斥责后,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貌的开口道:“她是必死无疑……小姑娘可置身事外,莫要插手管自己无法控制的事,张某不愿滥杀无辜!”
  浪迹江湖多年,白晴首次遇上了连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逃离的对手,她犹豫一会儿的望向毫无血色的华绢答道:“我与她情同姐妹,就算我知技不如你,但仍要阻上一阻……小绢,你放心!晴姐定以性命保你安全!”
  明知实力悬殊但仍一意孤行,张角闻言亦动容的道:“好个姐妹情深,令张某亦是十分佩服……但张某适才已言明此姝非死不可,既然小姑娘不愿置身事外,那便接招吧!”
  漕帮分舵的一个密室。
  “果然是吕少主……十余年不见,老夫还以为……”
  吕布偏了头的笑道:“蔡叔是否也认为奉先于当日吕门血案中亦惨死了。”
  蔡僻叹了口气的说道:“唉……当年的蔡僻蒙老主公吕兴一手拉拔,更不惜供我黄金万两用来开拓船运事业,不然,怎可能会有今天武林四帮之一的漕帮呢?故主公出事之际,我便领着十数名得力助手的赶赴川蜀,试图看能否帮上点忙……可惜,昔日的吕氏山庄已成了一片的灰烬,而更没有你的消息。如今,得知你无恙,且又身怀不世绝学,我想老主公地下有知亦该含笑往生了。”
  吕布拍了拍蔡僻的肩膀,算是对其赞许有嘉,他淡淡的说道:“往者往矣,蔡叔就不要太过伤心……今日我登门拜访,便是希望蔡叔能念在过去是我爹的部属之情,帮我一个忙!”
  蔡僻不以为然的道:“少主自是蔡僻的主公,有什么帮不帮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与张仇俩定会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到张仇,我早遣心腹通知他来,怎到现在还没有人影……定是又不知在哪家窑子喝的不醒人事的。”
  “喂!喂!喂!老蔡你这小人,竟在我张仇背后向少主嚼舌根,未免太不厚道了一点。”
  推门进来的一个老者,头上以一块麻织长布盘着,一套青棕色劲装着的身上,豹头虎目、两撇胡子成卷曲状,双臂因长袖挽起而露出精壮肌肉,一望便知是专于硬功的高手。
  老者一入内便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蔡僻身旁,并用手肘暗地往蔡僻的肚子运劲一捶,口中更笑骂道:“好歹我张仇这十几年来也是花了不少钱财想要找出少主,被你这么一说,好似我只是个得到好处便将老主公忘的一干二净的叛徒!”
  蔡僻见状右手一托的化了张仇的这个肘捶,眼见张仇还要动手,他有些愠怒的道:“平日打骂嘻笑便算了,少主在此,你还这等放肆!”
  张仇与蔡僻好似平日见面都会露上几手的像打招呼般,其仿佛忘情般的没注意到吕布,这时听蔡僻提及,一脸尴尬的收手向吕布说道:“少主见笑了,小的乃市井乡夫,上不得台面,出糗的地方还请少主见谅!”
  初次见面但却得到对方如此的敬重这可是出乎吕布意料之外,何况此人更是目下四大帮之一,眼见张仇如此念旧的不敢越矩,吕布顿时转移话题替一脸尴尬的张仇解围般向蔡僻说道:“蔡叔言重了,你与张叔在奉先小时便疼爱有加,而如今已位列天下四帮之其二,这影响力可是不同往昔,见着奉先这当日以兄弟相称之孩儿仍不弃不离,单是此番情义便叫奉先此生难报!”
  张仇虽是吕兴旧部,但实际上,以如今四大帮之一的他是何许威风,故尽管在听到知心老友蔡僻密传已找着了老主公的传人,但在来的途中亦是忐忑不安的不知如何面对这过往主公的血脉,而今听到吕布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当下年轻时不怕死的豪情壮志再生,只听他一拍胸脯的说道:“少主莫要如此说,我张仇与蔡僻虽是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但我俩都清楚若不是当日主公的支持绝不会有今日的漕栈双联。所以,只要少主有命,就算是我俩上刀山、下油锅,我亦绝不皱眉!”
  吕布挪了挪身体的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的接着说道:“蔡叔、张叔,奉先来此绝不是因为想要自两位叔叔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我希望能藉你们之力让我能投入丁原的麾下。”
  这样的要求实在让两人十分吃惊,尤其张仇古怪的望了蔡僻一眼的向吕布说道:“以现下丁原与咱们俩合作的状态下,少主你的要求便如喝水般的容易。不过,少主你的才智谋略皆不下于丁原,身旁的随侍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就算你今天欲将其取而代之都可算上我俩一份……但,你竟只是想屈居于其麾下,这……”
  回应着张仇的眼神,蔡僻轻呼了一口气的道:“诚如老张所言,以漕帮、栈联目下的实力便足够让少主你坐上荆州刺史的宝座……虽然我俩之前已看中了我女婿刘表准备接替丁原的计画,但……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少主有意于荆州发展,怎能只想居于丁原麾下?如我俩从了少主的意,又怎对得起老主公的恩情。”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了解两位叔叔的想法,但我吕布便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去将想要的取得,而不是如此强夺方式的吞下荆州,且丁原虽是南方最不被看好的兵阀,但其仍是有着程度上的支持者……我会希望用我的方法去一步一步的取得。”
  “当然,荆州只是我理想的一部份,我的目的便是爹爹以及列祖列宗终生一直难以望其项背的希望──重建吕氏皇朝的版图。如今黄巾贼作乱,中央已无力控制地方,我便希望趁此机会的赶上这群雄称霸之路。”
  张角才说接招,白晴瞬间已感到对方滔天的杀意如海潮般的扑面而来。由于适才的一次交手白晴便知御剑术奈何不了张角,只见她索性将背后包衭一摊,“锵”的一声便将置于包衭之中的长剑抽出、正面迎敌。
  长剑宛如一道白练般的在白晴自剑鞘抽出之际而奔出,白晴回身剑指一拈的使了个起手式,再不停留的往张角而来。
  张角见着白晴拔出的长剑赞道:“好剑!此剑身薄但韧性有余,光芒四散却又不失其锐劲,的确是把好剑!惟美中缺憾的是其隠约中带有一股百余年来极至之邪毒感,故仿佛其便充满生命的好似有个人潜藏在此剑之中,且此剑若一出鞘必尝鲜血否则绝不归还。所以,持剑者如无法与剑合一将需花费数倍上的心力驾御。我瞧小娃儿的修为不弱,若可静心修行未来则是无可限量;但如有朝一日失神之际被此剑灵反噬,实是功亏一篑!”
  白晴听得张角一席话微微一怔,但随即剑锋一转的大喝道:“多说无益,便让你瞧瞧我与此物是否人剑合一!”
  剑锋宛如星辰般的点点而来,白晴似翩然起舞般的悠然漫步,其一举一动就像是独自于某个世外仙境般的憩意。事实上在她身遭却鼓起浑厚的气劲,且气劲锐利如刀的令旋入的万物成为飞灰。
  张角此时见着白晴使出来的武学,些许讶异的道:“此乃秦朝剑术高手‘王翦’成名绝学‘怒剑八式’之中的‘狂哮咆风’,但传闻王氏一脉是传子不传女,且小娃儿又是姓白……”
  尽管狐疑,白晴这式“狂哮咆风”源自数百年前的一名剑术高人所创,其威力自是不忽视。张角见状心中有数,沉吟之际的便用绝速身法投入了白晴挥出的狂风剑劲之中。
  “狂哮咆风”的每一道风皆是由剑劲组织而成,其旋风中实是充满了无坚不摧的锐芒,眼看着周遭被卷入的事物无一幸免,此时张角却不顾一切的投身进去,一旁受了不小内伤趴在地上的华绢见状不禁失声尖叫。
  白晴虽只有双十年华,但至今为止所曾面对的死生之战不下于四十余场,她自然不会认为张角此举是自寻死路,反而心中一懔的更是谷催内劲,将这旋风剑劲加强的令其难以越雷池一步。
  不过,剑劲的加强并未打消张角前进的信念,只看他在满布的剑芒中寻求空隙穿梭,眨眼之际便到了白晴旋风的中心点。
  他再次举起适才击伤华绢的右掌,轻描淡写的伸出手臂往白晴拍来,不过是一瞬间,白晴看似全力一击的“狂哮咆风”便不堪一掌的彻底瓦解,孰优孰劣其实已十分清楚。
  面对着隠含惊淘气劲的一掌,白晴自知难已接下,但张角已在自己跟前,若回避开来将祸及后面的华绢。虽说张角这掌未到其劲力已逼着自己差点便要喘不过气,但经验老到的她仍是藉微短的换气时间撤了“狂哮咆风”之势,回身曲膝的背对张角并持剑画弧的由下往上劈来。这式来的无声无息,但奇异的是原本银白色的剑芒竟缓缓带有金色及乌墨光亮,令人感到诡幻。
  “好个‘斩金破铁’!虽老夫不知小娃儿为何会‘怒剑八式’,但如今可确定此并非你偷招而来……这样如何,若小娃儿自此撤手不管那个女孩之事,我担保不再向你为难!”
  先秦名将王翦乃是当年战国时期十分有名的一位剑术大家,其仗着一柄神兵“诛仙”击杀各国不少的高手,尔后更收集其一生决斗经验而创出八种奇异的剑招取名“怒剑八式”,后人尊其为“剑皇”。
  “怒剑八式”乃是其一生之心血,八式各别称为:“狂哮咆风”、“泪天泣雨”、“贪火急奔”、“碎石裂地”、“斩金破铁”、“诡蛇吐嘶”、“空扬鹰鸣”、“猛象拔旱”。每一个招式皆有不同的功用及威力,故亦被誉为秦朝之后的“神仙剑法”。
  但后来王翦兵解,其后继竟无人可窥其全豹,就连王家天资聪颖的孙子“王充”也仅习会“怒剑八式”其中的六招。而在之后被称为新一代天才剑手刘邦掘起时,这个游侠儿自创“诛龙剑诀”名闻天下之际,王充为保先祖“剑皇”之美名而向刘邦挑战,以证明“怒剑八式”才是剑法之最。没料到王充竟在数招内便被斩下头颅,这当时被称为泣神一战的结果,可是令世人跌破了眼镜。
  王充一死,再上刘邦后来被称为白道公认第一高手“剑神”,王氏一族自此消声匿迹,而“怒剑八式”亦如传说般的不再复见。
  几百年来未曾见过的剑法张角亦有听闻,本以为白晴不知自何处偷来的一式剑招,却没料到她竟还会第二式,这难能可贵的机会怎可放过。何况,白晴若真习全“怒剑八式”,这亦代表她与消失了几百年的王氏一族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不仅其身后藏着已保密了几百年的传说,更因为王氏与当今刘家天下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怒剑八式”传人因何会出现于此的帮助刘家天下对抗黄巾军,这才是张角想知道的。
  此时的白晴倒是没有回答张角,在用了“斩金破铁”暂时逼退张角之际,她忙是趁此机会暗调内息。因欲使“斩金破铁”令自己手上长剑真如字义上般的无坚不摧可得花不少的气力,虽说白晴的功力已算得上十分深厚,但要使出这数百年前的“神仙剑法”对其仍是十分吃重的,何况当年的王翦是为适用于神兵“诛仙”而创出“怒剑八式”,故虽说白晴手上的上古名剑“斋心念”虽亦非凡品,但终究非“诛仙”可比。
  “斩金破铁”耗功甚钜,虽说无坚不摧,但以白晴目下的修为亦难持久,眼见张角被逼的退了数丈,白晴瞧见了周遭正燃烧着的火盆,她立下沉吟的回剑一指复抽竟将盆中火焰凌空抽起;现场的火盆约有十数个,转眼间便如十数条焰龙般在半空中翻腾。
  此举更是令白晴内劲大量的流失,她面色惨淡的向华绢说道:“绢儿还能动么?”
  华绢不明白晴之意,但依言试着爬起已可以双腿支撑的立着,故她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勉强可以!”
  白晴一抹微笑的道:“待会儿我此招一出,你务必忍着痛楚奔回营帐那边!记着!机会只有一次,这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为此我尽了最大的能力!”
  华绢此时闻言才明白白晴欲以己挡住张角,令她在空档间可顺利的逃回卢植那里,她忙道:“晴姐!不行,这样你……”
  白晴不等华绢再说,她首次双手握剑的曼妙再度划弧喝道:“贪火急奔”
  “不妙!”
  依张角的修为自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在他知道白晴欲牺牲自己令华绢可以逃离,身形忙是一晃就要将华绢拦下之际,那十数道像焰龙般的火舌竟是像有了生命的将自己所有的路线全部阻住。
  焰龙自四面八方的将张角团团包围,再加上白晴灌注于其中的内劲更令焰龙具强大的杀伤力。
  “还不快走!”
  “晴姐!……”
  眼见华绢迟迟不走,白晴正色的回头望向她道:“莫要叫我求你……”
  “可是我怎可将你一人……”现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华绢十分明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也曾经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古装的连续剧时,因为如同现下的情形中主角们因为拉扯的缘故而导致其中的一人白白犠牲,华绢还曾为此而指着萤幕骂着白痴。虽说自己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网路游戏,但其逼真效果总令自己分不清是否是真实世界。如今是否会被骂白痴的自己,又该如何的下决定呢?
  “一个也不准走!”
  被十余道焰龙包围、宛若一幢火柱的张角突然一喝,只见在火红焰芒之中的他竟缓缓飘浮于半空之中。他全身淡黄的衣衫整个扬起,帽子因此而旋到空中随即消逝,散落的长发更是直往上冲、模样十分骇人。
  他双手十指不停的在拈着什么的配合著双唇急速的拨动,一旁已精疲力竭的白晴却突然大喊道:“快走!这人的内劲急速攀升,该是其要展现真正实力的原因,你再不走便没有机会了!”
  被白晴这么一喝,华绢终是决定的拚命的反方向跑去;同时间,张角双目精光的吼道:“这些火苗,给我退!”
  张角双臂一振的令十几道焰龙化为乌有,其反震力之强,当场令使著“贪火急奔”将张角暂困的白晴被震倒在地上的口吐鲜血、再无战斗能力。
  击倒了白晴,张角右臂一伸的一吸一放,其气劲已将华绢锁住的令她无法动弹,且更因张角此气劲的吸力,正一寸一寸的将华绢吸回。
  面临到只要被吸至张角身边就会没命的华绢,现下早已失却了镇定的心神,她试着胡乱的从衣服内里中想要找些什么暗器、兵刃的要往张角丢,花了些时间的却只摸出了一个约莫巴掌大的小黑盒子。
  原来这仪器便是当初华绢设计此款网路游戏时,预备让被吸入网路世界的玩家可以藉此仪器上的“返回”按键回到真实世界的设备。华绢在到了这游戏之初本就想试试看此仪器有没有故障,不过后来却因为黄巾军的缘故暂时将此事搁下,没想到在这情形下又找出了这个东西。
  “搞什么!丢也没什么威力、又占空间,早知道就该向卢植讨一些毒镖、小刀等暗器以备不时之需。等等……我何必怕那个什么‘英俊中年人’……去!要我的命还称赞那个怪老头,我的头壳真的坏了。既然有这个返回真实世界的仪器,我又何必怕他呢!”
  想到这里,华绢再没有害怕的感受,她竟是无惧的回头望向张角,一脸嚣张貌的说道:“臭老头,来打我啊!打我啊!可别光说不练!”
  见着华绢如此模样,本来已快昏倒的白晴见状更是口吐鲜血的骂道:“快走啊!小绢你还在作什么?”
  华绢挥了挥手的要白晴安心的道:“晴姐放心!我有这个保命符啦!这个糟老头是打不死我的,你看我按下去就……就没……没反应……”
  满以为仪器该会有效的华绢,在按了仪器上返回的按键数次仍没有回应时,她瞬间脸色惨白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同时,适才被华绢叫嚣的张角见华绢行迹可疑,亦不愿在延误下去再生事端的纵身来到了华绢跟前,不由分说五成劲力往其胸口拍来。
  也不知华绢何来的勇气,其似是知道张角此掌再也躲避不开,她索性举起那没用的仪器的也伸手来挡。
  奇怪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张角本以为这一掌在华绢接触之际将会把她震得五内俱碎、回天乏术,但无料其手掌震裂那仪器、接着更提升劲力至六成的他,竟是骤然大惊的望向华绢。
  自身修为的六成功力足可碎天裂地,但不知为何竟江流大海般的全倒入了华绢的体内,且流失的速度更是不断的增快。
  几乎快呈破碎的仪器亦产生了诡异的变化,只见裂开的缝隙间射出道道蓝光,而缓慢的呈现了一轮似星辰边的光流将两人隔开。
  一个是本以为数招内……不!是一招内便可将对方收拾,反而造成这功力大量流失的现象,而另一个以为死定的,此刻却感到掌心滔滔不绝的奇异能量流入体内,令自己瞬间精力充沛、不发不快。
  反观张角,其修为之深厚该是武林上少有,面对到华绢的此异常现象亦觉得该是吸功大法之类的武学,尽管自己的内力正不停止的流到对方体内,但在过往的经验亦告诉张角自己其一身修为对方绝难吸尽,故若能针对此点而力求突破,对方现下的此招亦是无法奈何的了他。
  心下有了计较,张角谷催毕生功力猛然运出!
  面对自己感受到的奇特现象,再见着仪器所产生的光景,从事网路游戏开发且拥有科学家知识、来自真实世界的华绢大约了解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这个仪器内存有的,是此世界不可能存在的人为磁场力量,也就是电,暂且不管仪器是否可以使用,当时自己在设计这个仪器时,内置的电力至少也有一万伏特,依自己世界的科技绝对可以虚拟一个小型的磁场环境。
  不过,要组织成为一个磁场环境所需的不只是电力,还要有动能的来源,所以,当张角阴错阳差欲要将她击杀的同时,反而因为打破了保护电力的仪器令其释放出来,且更误打误撞的吸收了张角毕生内力成就一个小型的磁场。
  蓝芒的磁场螺旋的转动,开通了一进一出的虚有通道,故将张角发出之内力经磁场转换的完全被华绢所吸收,造就如武侠小说中的吸功大法样的绝学。
  满以为对方无法吸纳自己一生修为的张角终是觉得不太对劲,因隔着蓝芒磁场看到的华绢气定神闲、根本没有适应不良的反应,他忙着欲将自个儿的内力收回已是不及,慌乱之下的更加快了内劲流逝的速度。
  很快的,张角一身修为全流入蓝芒磁场而转嫁至华绢体内,一时感到不适应的华绢踉跄的往后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呼气。
  一旁受了重伤的白晴适才因此奇特景象而看的傻眼,这时见着华绢跌坐在地上之际还以为其已糟到张角的毒手,当下不知哪来的力量突是旱地拔葱的一剑刺向张角的前胸。
  内力,对一个习武之人如生命一般的重视,故往往若因为内力全失之后,此人将因此而丧命。
  张角的修为已算是十分了得,但在其内劲全都“送”给了华绢之后,此时的他便如同干枯的池子、烧至尽头的烛火般到了最后。死亡,对张角现在来说只是早晚的问题,故更遑论能够挡住白晴这为求姐妹的一剑。
  “斋心念”轻易的便穿过了张角的胸口,其似没有感觉的望着正和自个儿面对面的白晴,一脸惨笑。
  白晴当然不知道在这几个片刻张角瞬间功力尽失的事实,她见张角现下的模样,还道是故意让自己刺中,忙是想要将剑刺出退开,无料所受的内伤太重、双手使不上力,未避免对方突然发难,白晴急切的退回了华绢的身旁,除了想了解目前华绢在受了张角一掌后的伤势,另外也是就近保护其再次受到攻击。
  “小绢……小绢,你怎么了?”白晴不理自己的伤势当下将手掌贴在华绢的背后,似是打算以剩余的内劲欲护其心脉。
  甫一接触便如电殛般的被华绢震开,白晴惊讶之余的望着华绢,只见其虽双目紧闭但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受到重伤的模样,且细心观察,她身体四周竟隠隠泛着蓝色的流光,看来似才如同电殛的感觉该是这个因素吧!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在对其放心之际便开始感到内伤持续的恶化之中,白晴忙是心神一静、盘膝而坐的在华绢身旁调息。
  “哈……这……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果然是痛入心扉的难受,连视力、呼吸都感到如此的困难、糢糊……想不到自视甚高的我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何……为何定要我是这么的结果,难……难道真是如仙翁所言的:天命难违……”“可我问心无愧……难道好的事情逆天亦是不成……可我还有未完的事……黄天净土……一统天下……小虎子……小虎子……”
  被白晴一剑刺过且兵刃还留在身上的张角,此时亦像华绢般的跌坐在碎石地上,本将断气的他,似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突然又是回光返照的醒了过来。
  望着适才才死生决斗过的两人,张角虚弱的开口道:“两位可否答允我张角一事?”
  这时吸纳了张角全部内劲的华绢亦是转醒,她回道:“张角?原来你就是黄巾军的老板啊!……哪有阵前拜托敌人事情的,亏你还说你是张角,既为一帮之主岂能如此呢?”
  白晴听到华绢气定神闲的答话,知其身体无恙,一喜之际竟是岔了气的险些走火入魔,她忍不住的吐了口淤血的道:“小绢,你没事……这种人不用理会,死了少麻烦。”
  好似早知两人的回答,张角淡淡一笑的点头道:“也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张角的确无话可说,两位不答允是意料中事……”
  一声叹息自林中响起,华绢俩才要发声询问是谁,转眼间已有一人站在张角跌坐的身旁。此人赫然是当日于谷中与武论尊交谈过的文评皇,他眼神闪过一丝黯淡的答道:“我终是来迟一步,才会造成张角你如此的结果。唉……”
  原听到华绢俩的回答已奄奄一息的张角闻此声音,竟再次双目如炬的向其一望喊道:“仙翁……是您!”
  文评皇一手持羽扇的摇了一摇道:“当年吾见你抱负满腔、是位治世之才,故不惜将不传绝学‘太平真经’授与你,目的便是希望你可凭此经成为汉之栋梁,岂知你……”
  “不才有负仙翁受托……但今日天下纷乱……”
  “这该不是理由,天下纷乱皆有法可治,惟独起义造反便枉为汉民,且今日天下已分裂至不可收拾,各个州郡皆拥兵自重,你张角可要为此负上一大部份责任!”
  文评皇寻声一望,见着说话的是华绢,微微颔首的表示嘉许的接着道:“连年轻的小娃儿都懂的道理。张角,你还不悟么?”
  张角待要回答,但实则因为已到生命尽头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无法言语。文评皇见状忙是曲膝的将右掌抵住其后心并将浑厚内劲输入暂续其命,一派无奈的道:“张角你亦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适才听闻你有事相求,所为何事?道来无妨。”
  文评皇虽是不停的输入内劲,但张角已将支持不住的半合上双目,他艰难的说道:“张角于冀北赵家村有年幼义子,先前受张角所累而误中敌人之黑沙掌劲,连日以来皆……皆由张角以真气续命……但实是治标不治本……张……张角知仙翁仙法无边……定……定能救其一命……”
  文评皇听毕,缓缓将头一点的答道:“吾应允你,定将救活此子!”
  张角临死之际最放不下的便是小虎子,此际得知如文评皇般的高人应允,便宛如放下心中大石般的牵起一丝微笑,但立即又似想起某事的问道:“……仙翁神算世上无比,可否在张角死前为此子占上一卦,定其吉凶。”
  文评皇没有回答的随即掐指一算答道:“此子未来前途无可限量,不仅成就非凡,更会成为川‘蜀’的第一名将,于‘长坂坡’上一战功成,受后世的赞扬!只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
  “此子之名对其自身十分不好,若能将小虎子三字舍去换名,其一生将平平顺顺,寿终正寝。”
  “那该要称作什么呢?”
  文评皇一抚长须,淡然道:“他姓赵,名要改云,字加子龙!”
  漫山遍野的芒草,本该白茫茫的一片,如今,却成了红色,因被滚烫的血液染成了红色,只见到处都是残肢断体横置于四处,伴着夜色,更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并非黄巾军与汉军交战之地,事实上,自黑色林地张角败亡的消息传出后,黄巾军显然因为精神领袖失却的缘故,各地再无胜利的捷报,反到是以卢植军为主的汉联军团节节将黄巾军击败的令黄巾军再无回天之力。
  由于张角惨死的现场仅有白晴和华绢两人,且二人之后更绝口不提当日发生的经过,只不过大约敍述一下张角本打算将华绢暗杀的原因才来到黑色林地,故一般猜测张角该是技不如人的死在双姝手上。
  能毙了如张角般的高手,仅管是两姝合作之下才产生的结果,但这样的讯息经传递后便成了神般的传奇,得到张角已死的汉皇刘宏更龙心大悦的赐封华绢、白晴为“护国公主”,连带的华绢更因为阵上足智多谋的表现被誉为“梦幻军师”。
  自此黄巾军不堪一击,兖州的张梁终为乱军所杀,而在黄巾军中以武勇闻名的张宝据闻亦已死在有“箭神”之称的孙坚铁弓之下,转眼天下四帮中第一大帮的“太平天道”瞬时瓦解,四帮只余其三。
  黄巾之祸终告平息,虽说各地仍有余党游离活动,但不过是几次小规模战事便可解决、不足为惧。
  在汉皇论功行赏下,各有战功的将领皆有封地任官,就连毫无贡献的投机份子也藉此向十常侍奉上大把银子以获一官半职。
  而现下这满山血腥的所在,便是因破黄巾军有功、受封平原县令的刘玄德辖区之内。此山区据说在月前有黄巾余党集结,故不久之前朝廷才下令要求刘玄德处理,没料到今日一见,哪还有什么党集结,全都早成了死尸。
  “刀劲入体始爆发破坏力而至敌手一刀两断,好一把霸气的刀。看这也只有‘青蚩尤龙’可以办到,嘿……终是找着了,咦?!”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其身体从左肩而下早被割成一半。只见他苟延残喘的用着仅余的右手扒着泥土,似欲挣扎的不知要往哪里。
  “救……我……救……”
  “说,动手的是谁?”说话的男子见其残躯却毫无惧怕的向前伸出手掌包住其天灵,只见男子手掌泛出黑芒笼罩其首,而这将死之人竟是如回光返照般精神为之一振。
  “是一个面如重枣的男子……不,应该是死神,从天而降的死神!”
  这人面露恐惧的用舌头舔了一舔干裂的嘴唇之道:“咱们召集了附近约数百的黄巾部众来此后,自从开了山寨便不知什么叫害怕,也不曾遇上凶狠之人,但……”
  他努力的转了转颈子,望向四周。
  “但……他竟花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将整个山寨多达五百余人诛杀。”
  “面如重枣?!”
  “没错,我今生永远忘不了这张脸。”此人说道,呼吸无法控制的急遽起来,这男子毫无反应的放开置于其天灵的手掌,看着他瞬间死去,而其面上在死后仍是带着惧怕,叫人难以想像对方到底是何方人物。
  “面如重枣?不可能,‘青魔’该是戴着其引以为傲的‘面具’为其绝对第一的象征……难道,另有其人?”男子思绪同时,身形如飞絮般向前飘移,悄悄地埋在夜里。
  “哈!哈!哈!县令,咱们再干一杯,这关壮士确是武艺超群,老夫被那黄巾余孽所夺的珠宝,全靠关壮士取回……刘县令,您可真有福气,得此猛将。”说话的人身上横肉丛生,左颊下侧有颗花生粒般的黑痣,上面还长着黝黑的硬毛,看来令人作呕。
  这人是平原县有数的富豪,名叫胡通,为人尖酸刻薄、视财如命,日前一批花其万金所购得的珠宝被山中才集结不久的黄巾贼所夺后,此人便向当地县令求助。此刻的平原县令乃是刘玄德,刘玄德因为当日加入公孙瓒的讨黄军后,屡获战功而受公孙瓒提报的受封为平原县令,自此开始于其雄心天下的理想。
  这位自称为关云长的高手能为己做事,是令刘玄德感到自个儿运气十足好的地方。虽说其满面红色的皮肤以及不怒自威的五官令其着实害怕,但自其纳为麾下后,每每遇到需要以武力解决的事情之际,关云长皆未曾让他失望,这次也是。
  其实刘玄德平日便对胡通这种仗着是地方富豪便为非作歹的态度十分不齿,但由于其亲戚据说在朝中担任要职,为了不愿得罪此人且禁不住胡通的百般哀求,只好勉为其难请关云长出马。
  本以为需要人手相助的打算找个时间与关云长商量,却没想到其竟是花了不到数刻钟的时间便将珠宝取回。故胡通大喜之余忙是杀鸡宰羊的款待刘玄德和关云长。
  宴过三巡,人人皆是酒酣颊热,胡通此时斥退服侍之家仆,面带诡异的道:“胡通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胡员外是否仍有事需玄德帮忙,若是玄德能力之内必当倾力以赴。”
  “刘县令也太过说笑,胡通不过是平原的一个财主,怎是要刘县令为我做事……”
  胡通眯着眼睛,左右看了一看又道:“胡通只是觉得,这平原县不过弹丸之地,以刘县令当朝中山靖王之后……难道甘心一生虚渡于此。”
  “啊!这……”
  刘玄德心中大惊,暗忖难道胡通是朝廷的密探,欲来打听自己是否有其贰心,但仔细一想,胡通在己未来平原县任职已是当地首富,该没有必要陷害自己。总之,先听其说词再作打算。
  “刘县令天生具有折服人心之才,加上身旁又有关壮士如此英雄之人物,放眼天下如今乱世纷扰,难道不想大展其才一番。”
  “这……玄德亦想有一番作为,无奈当今圣上乃玄德血缘一脉,加上现下手上仅有数十名官兵,而且两袖清风,实难有所谓的远大弘愿。”
  其实刘玄德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其没有如公孙瓒般显赫的家世以及地缘关系,而且自从黄巾之乱后,朝廷的地位便已大跌,加上日前汉皇论功行赏之际,许多兵阀更借此名目的纷纷厚植实力,表面上是说要杜绝黄巾军复生,实际是在等一个机会来角逐天下之位,而自己没有任何的后台、更拿不出足够的金钱打通良好关系,只好在这平原小镇走一步算一步啰!
  胡通见刘玄德面上怀有不得志之色,忙是起身持酒注入其杯的复道:“胡通虽是不才,但家中的金财倒也不少,而且对于作战用计也略有心得,若是刘县令点头,胡通可以将家中值钱之物助其一臂之力,刘县令但觉如何?”
  胡通这一着已是下了重注,若刘玄德一口回绝,自己便是成了意欲叛国的反贼,只见他一点也不敢放松的望着刘玄德。
  实际上,胡通虽有亲戚任职于朝中,但他亦明白绝难有十常侍般足以撼动天下的影响力。而刘玄德虽是个暂任平原县令的没落皇族,若其有朝一日登高一呼,这中间的利润可是“富翁”二字可以称之,所以,富贵险中求,看准其身旁有着绝世高手关云长,胡通决定将全部身家都压上了。
  “但……我怎能做出背祖忘宗之事。”
  “主公此言差矣!”
  刘玄德吃惊的望着长久以来不苟言笑的关云长,只见其复道:“现下朝廷名存实亡,凉州董卓目下已领军二十余万只待时机要进驻洛阳夺十常侍之大权,若主公不趁现下多厚植己身实力,那再一次如黄巾之乱的时期一到,主公再无机会与群雄争夺天下。且主公乃是皇族一脉,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觉得此是理所当然之事。”
  “没错!没错!还是关壮士看的透彻,如给别人抢了先机,那刘县令不是愧对其在天上的中山靖王先魂吗?”
  胡通打蛇随棍上,见关云长也附和,忙是极力藉此说服刘玄德。
  “那……该怎么做?”
  “首先,我会将家中金财取出以招兵买马,咱们先于平原作为刘县令的根据地,奠定地方人心的归向,然后……”
  是夜,在这个平原县的小镇上,一位纷乱未来三国的一代枭雄亦是诞生了。
  将刘玄德平安的送至衙邸,关云长漫步的正在考虑是否要回去休息抑或找个酒馆喝点小酒之际,破风声从背后响起,关云长微微皱眉的向左横跨一步,他低身、回旋,以右足为中心将裂体罡气由左腿发出。来人低哼一声,双臂交错和其腿一拚的退回数丈。
  “咦!是你……”关云长望向来人,这人身长、体骼莫不和关云长不相上下,且面上一张狰狞的墨色面具,全身笼罩一层黑色雾气,看来十分诡异。
  “嘿……想不到,堂堂组织第一高手、位至‘天魔级’的‘青魔’,竟甘于一个没落皇孙手下做事,做一些和哗众小丑争夺珠宝的勾当。”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快快离开,别要自找麻烦!”
  “‘青魔’,你道你装作不识,组织便会放过你么?”
  这面具男子跃上附近民房的,双手负于背后的笑道:“嘿……便给你一个机会!自来组织就一直以‘青魔’为众杀手之首,并赐上‘天魔级’封号为名。今日就让被称为组织第二,位列‘魔级’的‘乌魔’,看你有没有如此的份量……若你拒而不战,我便马上发出讯号,要组织将所有平原县之人──格杀勿论!你该知道组织是有其实力,当然,也包括你那不成材的主公。”
  这个自称为“乌魔”的男子话未说罢,关云长已是如闪电般站在跟前,五指暴长的直射“乌魔”面堂,“乌魔”没料到关云长的实力竟是如此高强,忙是力贯其臂的举拳硬挡,两人交锋竟发出如金铁般的碰击声。关云长凤目一挑的露出凶芒,重枣般的五官一阵青赤的再度劈出一掌刀气。
  这凝形刀气幻化青色邪芒,如鬼冥妖邪般张牙舞爪,就似“青蚩尤龙”般的直指“乌魔”,“乌魔”此间已不似适才那般狂妄,且单是关云长的随意手掌一劈,其已知“天魔级”的“青魔”并非浪得虚名,自己本来欲将压箱绝技放在最后,看来不得不发。
  他,双手握拳弯曲以肘面对关云长,原本已全身黑气笼罩的他此刻乌劲更盛的连其面容也瞧不清楚。刀劲排上倒海而来,有破腔断首之势,只见其猛然如黑影跃空、吼声大作的道:
  如龙似蠎狂啸天──墨龙斩!
  传闻,龙有九子,其各自皆有神通与惊天的盖世玄技。身为历代转世真命天子的紫色龙子──“紫麒”,其所散发的尊皇实力当然不在话下,但若说“紫麒”为白色正的一面,那同样为其兄弟,源自苍茫鬼界的“青蚩尤”和九阴邪地的“乌蠎”便是黑色邪的代表。
  而如今,这在冥界称霸的两个传奇,正展开激烈的死生搏斗。
  极度霸道的墨龙斩,幻化十道如其名的乌色妖蠎向关云长飞窜,蠎身锐利如刀,所过之处破坏力惊人。
  关云长见状倒是不急不徐的将手锋一转,五指迸发,原来只有一道的青色刀芒瞬间一分为五,毫不喘息的将其妖蠎──一刀四断。
  甫出墨龙斩不见其功的“乌魔”并不气馁,他骤然怒张圆目,利用关云长斩断乌色气蠎的同时欺至其左侧,双臂成十,墨龙斩再发。
  近距离下的墨龙斩更显威力,破风声更胜前面一招,不过,“乌魔”满以为不会如此容易得手,却没想到关云长竟是不及闪避的被其击中。
  才惊喜自己击中了组织第一“天魔级”的“青魔”,却还不到一秒,只听得一声“鏮锵”,这双拳入体之处竟如金属般坚硬,且不但没有击溃对手,自己反而被其反震力震退了十数丈。
  “青蚩尤龙!”“乌魔”失声而道,还看关云长,只见其往身上一拍,“青蚩尤龙”原来竟是由依附卷曲在其身上而弹回成了一把兵刃,关云长手掌一张,憩意的接在手上。
  “试够了吗?”
  “还未足!!”“青蚩尤龙”与“青魔”皆是组织内不败其极至的象征,“乌魔”岂肯放过此次较量的机会,他手往腰间一提,一炼长型黑影亦急疾而出,其首的曲型兵刃如蛇信分叉,运劲一抖便宛如一乌色巨蠎朝关云长而来。
  遇敌的“青蚩尤龙”岂能示弱,不由分说的挥舞而上,刹那间,在半空便似有两条一青一乌的妖龙倾力而击,每一斩、每一格,都用足了十成的功力,比适才纯以拳脚的比拚更见凶险。
  “乌魔”配合著其兵刃斩了数十道墨龙斩仍不见其功,他心中急躁的把其顶级内力贯入兵刃,猛然往关云长一掷,这一掷之速尤如眨眼,关云长虽是对自己实力有十足信心,但也不贸然接招,只见他沉劲吸气,吐出一口青雾如旱雷一般的同时,回身一划,口中吟道:
  十龙十象神佛降,青雷一声回龙斩
  原本贯注十成功力全身泛罩黑芒的兵刃竟被斩溃的弹回,“乌魔”急忙接回的瞬间,更被其余劲震出了如雨似雾的血水。才平覆翻滚的内息,青色的刀尖已悄悄的贴着自己的颈椎。
  取得胜利的关云长竟没有露出杀意的微笑的向著“乌魔”开口道:“翼德,还要分个高下吗?”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2-13
第三册 第一章真龙之死
 
  “还要战吗?”
  关云长悠然的将指著“乌魔”项颈的“青蚩尤龙”指尖一挑的回转而卷至腰际,一双看似惺惺相惜的眼瞳、望着这嘴角仍涎着鲜血的男子。
  “乌魔”潇洒的抺去了留在嘴边的血渍,一面漫不在意的回道:“组织远古流传下来那‘天魔级’的神话果真是牢不可破。不过看来,此次组织可真是算错了……”
  “算错了什么?”
  “算错了‘第二·乌魔’终究是‘第二·乌魔’,既是第二,又怎可能会胜过不败神话的‘青魔’呢?……更错算了咱俩是如同手足的兄弟。此次组织不但失败,而且是惨败,哈!哈!哈!”
  原来,这名化身为“乌魔”的杀手,其实是关云长于组织内“唯一”亲如手足的义结兄弟。其与张辽同为辽人,本姓耶律,后汉化改为张,名飞,字翼德。
  组织,其实是一个不下于汉朝传说中“文评武论”的另一个神秘势力,且若单以此组织中的实力而论,绝有角逐天下的本钱。
  不过管理的首脑显然另有目的,尽管有着足以撼动天下的实力,却于其成立之后便仅是受人委托行事,藉此取得高额的佣金,成为武林中最赚钱的一个神秘力量。
  由于做的是刀口上的生意,组织内的高手不但是不胜其数,更为了保持此组织的神秘性,就连组织中的所属杀手亦不明组织的所在地,只是隠约知悉位于山东一带。杀手与杀手之间更不可能知晓对方的身份,每每任务皆由组织以特异的手法传达让杀手了解,故无任务之际绝不可能相互认识,就算是需要集体一同执行任务之时也会覆盖面具,以避免其私下各聚势力,反过来为害组织。
  关羽适才迫出的功力不凡,他明白“乌魔”已受了伤,故开口道:“无恙否?让我助你运功调息!”
  “乌魔”摆了摆手的道:“别了!莫要以为作兄弟的我实力如此不堪一击,这点小伤我还没放在眼中!”
  望著“乌魔”不领情的回绝,关羽似是习以为常的静静站在一旁令其自行运功疗伤。“乌魔”受伤虽重,但他本身修为亦是十分浑厚,才不到半响,刚刚被关羽震伤的经脉已暂时无恙。
  头顶浓厚的白雾缓缓散去,“乌魔”所受的内伤好了大半,他瞧了瞧一言不发的关羽而开口道:“大哥……这……该怎么叫你名字?”
  “关羽,字云长!”
  关云长瞧了一下许久不见的“乌魔”,如事不关己的道。
  “云长兄,虽然这次我任务失败了。但我想组织并不会就此罢休……另外,传闻组织中久未出面的‘三霸手’已因你的叛逃而重现江湖,你现下在此为刘玄德做事、目标明显,可得小心点!”
  “‘三霸手’?!”
  关云长本来一直悠然自若,听闻“三霸手”三字,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此次格杀叛徒“青魔”虽然失败,不过就“青魔”本身所言,虽然关云长明白其实力早已臻至“天魔级”的境界,但他深信,在组织中或有许多与自个儿相同等级的人物、更可能有超越自己的敌手。而若是组织这回派出的并非“乌魔”而是与其同等实力的其他人一同连手,关云长想必绝不会如此轻松过关。
  “乌魔”此次的出击,只是组织太过相信其能力,在未查明关云长本身惊世的本领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与“乌魔”曾在一次机缘下相识,更佩服彼此的武艺而结为义兄弟的这一层关系。
  “三霸手”是组织开创已来从未露面的顶级高手,等闲一般的价码是无法请的动这三个传说中的人物,且从老一辈的杀手口耳相传中曾得知,在组织草立的初期曾两次险遭灭亡之祸时,皆由三人力挽狂澜始能令组织存在至今,且另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就算是上一代“青魔”亦曾是其手下败将,而为此事关云长亦向其师父求证,答案是肯定的。但,由于近年来组织好生兴望,营运一直平穏风顺,是故年轻一辈的杀手鲜少人会知晓这三人的名号。
  关云长此刻仔细猜想,“乌魔”此番失利,组织中虽不乏人才再度遣之,但为杀鸡儆猴,如“三霸手”重出江湖的事件属实,这下次的对手,定是实力深不可测的三人,自己虽级至“天魔”,倒不知有否实力可以一拚。
  “翼德,缘属天定、份乃人为……当日我叛出组织,实是不欲再继续这漫无目的的舐血生活,且……”
  “……望着为了轮替的‘青魔’证明,需手刃自己的师尊,这更令我生起离开的信念。”
  原来,神秘组织有个不成文可怕的规定,在原任职的杀手已需更换的同时,接任的杀手则得对其加以搏杀,为的是要其泯灭人性,其次是卸任的杀手对组织已无利用价值,只不过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翼德,你有否想过,有一天,有一天会有人将利刃插入你身体,取代你‘第二·乌魔’的位置。”
  张翼德闻言虽未作表达,但却也是微微的一楞。
  “……所以,所以你才会在刘玄德手下做事吗?”
  听闻张翼德如此一言,关云长不禁哑然而笑,他这义弟武艺虽是超群,但智慧却不卓越,竟问出如此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嗯!这样说好了,我为刘玄德做事并非为了掩人耳目,意欲苟且一生……”
  关云长顿了一下,面带尴尬的复道:“其实是因为刘玄德与我师尊的长像一模一样!”
  “晴姐,这件要怎么穿啊?还有,这是什么?”
  虽然对三国的风俗民情十分的拿手,但面对历史记载中没有详加叙述的女性服饰时,华绢所提出的疑问可是如箩筐般的多。
  白晴现下看着华绢,就像是看着一个自深山要同化为人类般的模样,差点没笑翻了的开口道:“唉哟!不是这样,袖子不要卷起来啦!你又不是男孩子,怎么这么穿衣服。还有,这条缎带是要披在肩膀的左右侧,并非是绑在腰间的……”
  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的折腾许久,并且一吵一闹的继续着适才的讨论。
  门口的木板传来敲剥的声音,华绢与白晴顿时停下碟碟不休的对话而同时对着门板开口道:“什么人?”
  “小婢香儿,老爷要香儿来问两位小姐是否已梳洗换装完毕了,厅上有不少老爷旧识欲一睹两位小姐的丰采。若小姐们已整理妥当,请移驾到大厅。”
  大厅上有许多达官贵人欲一睹丰采……白晴心里想着,随即望向穿的乱七八糟的华绢,捂着嘴笑道:“香儿,劳烦你先去大厅和你家老爷说,我们俩随后就到!”
  门外的香儿不知究理,恭敬答应了一声的转头走往大厅去。望着门外的人影离去,华绢顶着歪了一边的发髫急道:“晴姐,什么随后就到?你自己看看咱们俩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这怎么去外面见人呢?”
  白晴见着自个儿和华绢的服饰亦觉好笑,虽然说自己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之后,对于女子的穿着打扮该是十分拿手,但由于自小其父要求的重点并非在此,故白晴渐渐地已淡忘了如何将自己打扮的方式,今日要她替华绢及自个儿装扮,对白晴而言可比杀人还难。
  总算,在两人多次的商量与沟通之下,这服饰问题算是圆满的解决了,虽说站在铜镜前面的两人实是不甚满意自个儿目前的装扮,但碍于时间有限,只好将就将就。
  来到大厅是近半刻钟后的事情,大厅两侧排列了十数对的矮几,上面放满了鲜果、珍禽等美味佳肴,几后的人人正似在向着主人庆祝着凯旋归来的胜利而各自举着酒杯向卢植恭贺,而大厅上中间的空地则有约莫二十余名的舞姬正卖力的扭动其曼妙身材的取悦厅中的客人,而空气中传达的音乐,则是由靠近门口右侧的一组乐师所发出。
  华绢两人自厅上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在移驾至卢植左右两侧席地而坐之际却无人反应,杀手出身的白晴自是感到气氛的不对劲,一面注意、一面开口小声说道:“不是说了卢元帅的旧识欲要见我们俩一面,但观这情势却仿佛当我们为空气一般。”
  卢植本还在与右前方的一名官员对谈,见华绢两人到来,却没有示意停止音乐的演奏,亦无要求舞姬群先行退下,只是微微颔首的确认两人的到来。原是不明究理的华绢听了白晴所言倒是蛮不在乎之下注意到两人的对白而知晓了卢植的用意。
  华绢盯着几上的菜肴,动手挟了块牛肉塞入嘴中的说道:“我听见他们的谈论好似是有关一些朝中的机密……咦!晴姐难道没有听见么?”
  华绢的提醒,令一旁拿起筷子也正准备要吃几上菜肴的白晴心中一凛,她忙是将内劲灌注于双耳的专心聆听,这才发现卢植与右前方那位官员话题中的不同。由于场中舞姬的踏步声和乐师们的演奏产生了极大的杂讯,白晴在静下心神之际亦仅是断断续续的知道了片面的内容,而见着华绢毫不在意的便知晓卢植刻意隐瞒的对谈,这才发现了华绢本身起了非常大的变化。
  当日华绢阴错阳差的吸取了张角大部份的功力,虽是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异样,但白晴后来担心其是否有后遗症的观察了许多仍没有所以然,不过人既无事,白晴这份忧心自然没有继续烦恼下去,只要华绢一切平安,成为了一个武学高手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但由今下瞧来,以华绢现令听风辨声的能力而言却比自个儿高明许多,虽说姐妹之间不会在意孰强孰弱,但白晴暗自决定若有机会将要确认目下的华绢程度到底会在哪里?
  右前方的这名官员生的粗旷且魁梧,只见其一套金白相间的铠甲似是间接叙述着其身份的贵重,却听他向卢植道:“……此事刻不容缓,本我打算在卢将军大胜而回时再和你商讨该如何处理,但十常侍对整个大汉的威胁日与俱增,故我怕在延迟下去恐会错失良机,所以才会先与其他我认为对朝廷忠心不贰的大臣们说明,至于如何行事便等着卢老弟你的意见。”
  一身便服的卢植歪了头的想了一想的答道:“那……与诸位商讨的结果如何?因事实上若咱们无法证明黄巾之乱是因十常侍而起……缺乏如此有力的证据、又找不着其余的借口,可能很难将之扳倒。”
  “老夫也十分清楚,但事不容缓,更何况是由皇上亲授老夫的命令……我知此事非比寻常,怎么都得重长计议,而卢老弟你又是我何进的左右手之一,论计谋、兵法谁能出你之左右。此事你如何看待?”
  原来,这右前方所坐的武官正是目下朝中武将之首的大将军何进,其日前与汉灵帝刘宏的一席私语后,本欲等待大破黄巾贼的卢植回来与其共商解决之方,无奈冀南的战事不如预期,虽是说最后仍将黄巾贼子消灭,但毕竟慢上了数月。
  个性急躁的何进自然等不及与卢植商量,故其先行已在月前与蔡邕、袁隗等共商除“宦”大计,不过由于滋事体大、牵扯甚广,众官无法有人提供何进解决的方法,所以,在何进知晓卢植归朝的第三日,其便借口为卢植庆贺的带来大批文武官员,实则趁此际的吵杂环境中与卢植讨论可行之方。
  轻轻一抚长须的卢植这时发现了看似已觉得十分无聊的华绢道:“绢小姐,针对此事如何看待?”
  “卢老弟?!”
  望见何进似是认为为何会问一个小女孩,但顿时却明白了此女孩的功力竟是如此不俗,在两人刻意营造的环境下的一言一语彷若都被其听去。只见卢植先是伸手将何进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制止的道:“莫要小觑了这位小姐,她可是皇上因为除张角有功、钦赐‘护国公主’,别称‘梦幻军师’的华绢华姑娘!”
  何进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的抱拳一揖道:“华姑娘才智过人,于冀南一战成名,解决了大汉的一个危机,军中将兵更尊姑娘为‘梦幻军师’,如此见来,姑娘肯定是个忧国忧民之辈。不晓得……对此事如何看待?”
  华绢此时明白这场宴会不过是个幌子,而大致清楚两人重点的她顿了一顿说道:“那大将军以为如何?是否有想过什么样的方法?”
  “自然是领着禁军的冲入这些阉党所在,给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华绢脑中此际回忆的,是历史注记何进终是中了十常侍的算计而被乱刀砍死宫中,片刻回忆过去,华绢微微笑问道:“是么?那这样的行迳是否名正言顺呢?在找不出十常侍是否有反叛之意的同时,大将军又何以度天下芸芸众生之口?”
  何进闻言有些不情愿的拍了拍矮几道:“难道便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么?”
  “随意的动手杀人,那大将军比之十常侍又有何差别?”
  卢植了解华绢正以问与答的方式指点何进,故接着开口道:“但十常侍可是万恶不做的歹人,天下人恐杀之不快,何来责怪的道理?”
  “若是大将军的方法可行,华绢认为大将军今日就不会亲自来到卢元帅的府上,并特意安排这些的种种……为的不过是自己可以处理的局面!”
  何进闻言心中暗叫厉害,难怪皇上会追封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护国公主”,连对兵法十分自诩的卢植亦对其赞不绝口。若果真如传闻般的神奇,那自个儿便该将所遇上的困难据实以告。
  干咳了数声,何进望向这个适才小觑了的女子开口道:“……公主说的果然没错,若真如老夫所言的挥兵入宫便能将十常侍除去,老夫今日便不用大费周章的到卢府一趟了。”
  “老夫目下掌管京城的禁军数量虽是不少,但实际上……部队中的大部份将领阶级的人员皆为十常侍的心腹!”
  华绢大概明白了所以然,虽说何进目下贵为京城禁军之首,手拥军力不下于一个兵阀,但这所有的军力却非真正完全的操控在自个儿手中。就历史上的注解,何进因其妹何秀受汉灵帝刘宏宠爱而兄凭妹贵的任职大将军,但实际上,一手扶植其成功的十常侍绝不会养虎为患的令其有反叛的机会,故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在其禁军兵团中放置绝对忠心于十常侍、且职阶足可领导士兵的心腹,以免有朝一日的何进意图谋反。所以,仅管何进如现下般的意欲将十常侍推翻,只要其动用禁军兵力之际,十常侍将会第一时间的查觉,且下令置于禁军中的将领将何进制服,这便是何进考虑再三,最后终无法实行的原因。
  有了此等分析的结果,华绢脑子再动的说道:“十常侍不过十人,若咱们派出顶尖高手的将之围剿,此事成功的机会如何?除非他们人人皆有如张角般绝世高手的实力,否则此方该是可行!”
  何进取了酒壶倒了杯酒的将之一口饮尽复道:“唉……公主有所不知,十常侍是否实力皆如张角般我是不知,但这十人每人皆有其独门绝技,咱们至少需要十位高手以上才有法子与之抗衡……另外,他们更精心设计出一套连击阵式称为‘十绝天阵’,主要以每人的独门绝技所研发出来的一种阵法,威力可挡一倍以上的高手同时进袭……以目下我方的高手而言,毫无胜算可言!”
  卢植点了点头道:“这十常侍虽是可恶的紧,但我亦听闻‘十绝天阵’的厉害。咱们仅管能舞刀弄枪,但论单打独斗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绢小姐的方法未必不可行,京城中肯定有隐姓埋名的高手可为我们所用,只不过一切真得重长计议,不可贸然而行!”
  何进拍了拍大腿的喜道:“没错!此计虽无法立下施行,但必竟是个开端……我知‘第一袁阀’少主袁本初与‘夏候阀’少主曹孟德皆尽得其家传绝学之真髓,若有两人的帮助将会事半功倍……嗯!我便亲自跑一趟说服他们帮忙。”
  卢植闻言亦展眉道:“有‘兽拳’及‘焚城剑法’相助,这成功的机会可是大增……卢植也会遣樊一夫寻找隐匿于市井巷道间的高手帮忙,只是此事切莫急躁行事,否则处劣势的咱们将无立足之地。”
  何进颔首的立起向其抱拳道:“此方面便要劳烦卢将军了……事不容缓,老夫先行一步!”
  “何进那边仿佛有了些动作!”
  “喔!是否为狗皇帝所指使……否则,以何进的个性而言,该不敢与咱们正面硬撼才对。”
  “我亦是不清楚……不过,根据可靠消息来源,何进近日一直与朝中部份的大臣密切的接洽,似将有所作为般。”
  旁边的一个细尖阴冷的声音一拍桌子的斥道:“这何进也不想想咱们当初是如何将之提拔至目前的地位,没料到他竟会不知饮水思源的欲将咱们十人除去。我说老大,便由我带几个手下暗夜到他那儿先把他除掉如何?”
  “老三你给我闭嘴!当日若不是你搞的令张角狗急跳墙的使咱们十人露出把柄,那个狗皇帝又怎么会开始注意咱们十个……还在那里给我出馊主意!”
  那人似心有不愤的道:“可是老大……”
  “给我闭嘴!……老二,此事你怎么看呢?”
  原来,在这隐密地方商量的数人,正是刘宏意欲除去的十常侍一众。也不知张让如何将何进十分保密的行动知悉,在得知此案为刘宏主导的同时,立下紧急的召集十人讨论抗衡的方法。
  张让踌躇了半天,沉稳的开口道:“何进不过是因为有狗皇帝撑腰才有这胆子。既然如此,咱们便先下手为强,将狗皇帝给宰了!”
  蹇硕闻言道:“这该是不得已中的办法,不过狗皇帝的‘诛龙拳法’非同小可,也许……集咱们十人之力仍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后面还有何进虎视耽耽的意欲偷袭。”
  张让没有立即回答蹇硕,只是缓缓自袖中取出一只似水晶类的物品,观察了一会皃的才道:“为了对付‘诛龙拳法’,我亦曾秘密派人设计了此物。这晶石名为‘魄冰’,其特性可暂时将对方的内劲封住令其无法施展武学,想来该可阻那狗皇帝片刻,营造出杀他的机会以及成功性。另外,何进手下的禁军中皆潜藏着咱们暗地埋下的心腹,所以若何进要用禁军兵力对付咱们可是难上加难。何况,只要狗皇帝一死,我们声援大皇子刘协成为傀儡少帝、并伪造是狗皇帝的谕旨,暨时再将狗皇帝之死归咎于何进……少了狗皇帝撑腰,刘协所属的董太后势力更与何进这边不合,到时候不就也解决了这条等待在后门想得到好处的饿狼么?”
  蹇硕惊喜道:“老二的策略真可是天衣无缝,那……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时机?”
  将“魄冰”置于一旁的几上,张让吐了口气的道:“越速越佳,最好是今晚!”
  宜宁殿,为现今汉灵帝刘宏寝宫。虽说历代汉皇皆有后宫佳丽三千,但若皇帝本身不欲临幸任何一位嫔妃、而想独自休息或是处理国政大事之际,汉皇便会于此休憩,是故此地戒备亦是十分森严,守夜侍卫不仅皆为精选的一级好手,且更全天候的听皇帝差遣。
  因为戒备森严,方圆半里之内皆不可发出任何的声响,尤其于汉皇午夜休憩养神之际,闲杂人等更是不可靠近。不过,并非所有人等都无此出入的特权,如十常侍等就有刘宏手谕能够自由进出。当初,是因为灵帝刘宏年少羽翼未丰的忌惮十常侍而表现的示好之意,但无料到将有可能成为今晚刘宏终身的遗憾。
  殿内此刻飘浮清淡优雅香味的檀木气息,其中则是夹杂着混浊的鼻息声,只见在殿中央以纯金打造的龙型卧榻上,躺着中原九五之尊的汉灵帝刘宏。
  据传闻汉灵帝年少时因为十常侍的怂恿而沉迷于玩乐、纵欲过度,身体已不复当年般的精壮,而目下观其喘息便可知一二,看来,刘宏大去之期已近矣。不过,刘宏虽貌似不支的但却见其榻上仍撒满了一些陈封已久的奏折,便令人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夜深了,皇上别太劳累……臣妾会担心的!”
  说话的何秀将榻边的外服披在刘宏的身上,一脸忧心的道。
  刘宏干咳了一会儿,右手搭住何秀道:“放心!朕会小心的照顾自己,只是这奏章早已沈封许久,若不是国舅当日的提点……恐怕朕还被蒙在鼓子里呢!所以,朕得赶快把这些被‘刻意’隐瞒下来的事,完全的消化,才能有足够的理由将‘他们’治罪!”
  “是……十……十常侍么?”
  喝了口何秀呈上的蔘茶,刘宏点头道:“朕这多年来一直将蹇硕等当作心腹的看待,虽说是明知他们在外边有些小奸小恶,但总因念在年幼时逢其扶持而有今日的天下……没料到,‘太平天道’会反叛大汉的原因在于他们十人。总之……这事该是时候有个了结了……晚了,你先回寝宫休憩吧!”
  明白了刘宏烦恼不已的是国家社稷之事,帮不上忙的何秀爱惜的交待几句的离开宜宁殿。只不过刘宏与何秀皆没想到,此次将成为他们今生最后一次的对话。
  何秀走后的约两刻钟,刘宏仍是满脑十常侍的暴行,望着一直被刻意隐瞒下来记述事实的奏章,刘宏越看一股怒气越益攀升。虽是多多少少耳闻十常侍有些小奸小恶的“丰功伟业”,但刘宏万万没有想到十常侍暗中干满丧尽天良的亏心事,更中饱私囊的将暗纳的官饷转变为自个儿私人兵力的一切开销,这分明就有意欲篡位的企图。
  尽管怒意滔天,但刘宏的一身修为仍在,此时的他感到有人刻意的隐藏内息的急速接近宜宁殿门口,他强笑的说道:“张亚父,是你么?接连几天深夜皆来见朕,有事否?”刘宏不动声色的仍是望着手上的奏章,外面果然是张让缓缓的走进了殿门。
  “……是的,张让叩见皇上,皇上龙体无恙否?”
  张让微感错愕,一直以来他皆以为这狗皇帝早已因为纵欲过度而至强弩之末、病入膏肓,虽说十分忌惮刘氏家传绝学“诛龙拳法”,且适才自个儿入内之前更聚起十二成功力避免被刘宏察觉,岂知自己还在十数尺外,他便知晓有人、甚至连何人都十分清楚。
  “唉……朕今日忽觉十分的疲累,该是灯尽油枯、大去之期近矣。只是……朕还有……一心愿未了!”
  “心愿未了?!……皇上您先歇会儿,张让适才至御膳房亲自烹了一碗千年蔘王的药汤,对人有延年益寿之效用……您先趁热喝了吧!”张让这才想起了今晚的目的,将手上一直捧着的蔘汤双手过顶的呈至刘宏面前,刘宏瞥了其一眼,顿了一顿的接过蔘汤毫不犹疑的一口饮尽。
  用着龙袍袖摆一拭嘴边的汁液,刘宏左观右望的奇道:“也难得了你们的一片忠心,三更半夜的还为朕亲自下厨熬煮蔘汤……对了,蹇亚父呢?”
  刘宏伸出手来,张让会意的扶着刘宏起身,他俩移步到一旁布置十分古雅的沏茶区,刘宏指了指自个儿对面的软席,示意张让一同坐下。“朕时日无多,本是想趁今晚与张亚父和蹇亚父谈谈,毕竟……朕只相信你们。”
  “皇上别这么说。皇上寿与天齐、洪福齐天,一定没事的,而且……”张让还要对其阿臾奉承,却被刘宏用手制止。
  “朕自个事、自个知……朕是希望在朕百年之前,能够决定皇储的人选!”张让闻言,双目为之一亮,本其目的是希望在狗皇帝未对十人有动作前抢先一步将他除去,没料到竟会在今晚面唔时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只见他忙将锋芒尽藏,以免刘宏查觉的生出疑心。
  连自个儿都听到唾液流入喉中的声音,张让紧张的开口问道:“倒……倒不知,皇上是否已有决定的人选?”
  周边静的连殿内两人的心跳都听的仔细,才不过数十喘息的时间,但张让却感到──恍如隔世。
  “……刘辩,我决定立二皇子为皇储!”
  张让闻言,一个心脏差点没有跳出,原来狗皇帝真的意属刘辩为皇储人选,这……这怎么可以!若刘宏一死,十常侍在无靠山可以胡作非为,饶是十人身负深厚修为,也不能挡天下之门阀,就算想要令刘辩对十人信任,但这困难度绝非何进与之有甥舅关系般的容易。如此一来,何进将再无忌惮十常侍的取得朝中的绝对权势,那本对十常侍投鼠忌器的他第一个对付的将是自个儿十人。倘若是由大皇子刘协接位,十常侍则可以因为董太后与何进一众对立关系而有一拚之力,暨时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下,与何进为首的一众仍是胜负难料。
  “皇上……这立皇储之事,非同小可……您要三思!不若等蹇硕哪日有空,咱们再共同商议如何?”
  “听张亚父如此的反应,是否觉得阿协较为合适呢?”
  张让此时一听心乱如麻,仅管今晚入宫一会刘宏目的是要将其暗自除去,但他暗忖若狗皇帝早立下遗书并置于隐密之处,就算十人先下手为强不过是比狗皇帝晚走一步而已。现下的状况便由如十人无声无息的踏入棺材中而不自知,更觉得本以为的所有优势早已无存。
  似没有查察张让此刻的异样,刘宏叹了口气的道:“唉……阿协虽为大太子,但智不如阿辩、文不如阿辩,终日更沉迷玩乐,就像现在的朕一般……”“其实,虽说‘太平天道’已被卢植等围剿的至难再有作为,但朕仍是觉得需为此乱象负上些责任。因朕终日不理朝冈,以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尽管‘太平天道’是你等借朕名义而胡作非为!”张让本是心神不宁的苦思拥立刘协之道,听闻刘宏言至此际大惊,才还看刘宏,却发现其哪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反倒是双目骤然炯炯有神且右手随意一甩的就是一拳。
  虽说两人实力相差数班,且刘宏此拳来的又急又劲,但生死存亡之际,眼见拳劲已到面门,张让一个狗吃屎模样的滚向左侧数步,再往后翻了数圈而死里逃生,这才敢立起的与刘宏双目相对。刘宏反倒没有因为一击失手而感到惋惜,他将双袖一拂的竟是嘶嘶作响,与适才简直判若两人。
  “皇上切莫误会,此乃奸人意欲挑拨张让等与皇上的关系……且皇上未经证实,为何似十足相信的不让张让有解释机会?张让死不足惜,但担心害怕的是皇上为人所骗啊!”刘宏适才的一席话已令张让知道事迹败露,但他深知刘姓皇族家传“诛龙拳”的厉害,若是情非得已,绝不会贸然一人应战。且本依照计划若两人一言不合之下便该出手相助的蹇硕九人仍未现身,更是他不愿立即与刘宏扯破脸的原因。
  “你们陷害忠良,且将其上奏的章折暗自收下不欲让朕知晓,何况受‘太平天道’所累的信徒早死的不计其数……难道非你等十人所为?”“私纳官饷、暗自扶植个人兵力,欲独揽大权于己身……单是这几条,早就该死了好几次了!今日朕亲自收拾你们,乃是挂念当年你等扶佐的忠心,若换作旁人,你们死的可能惨上十倍!”
  刘宏一面数落着十常侍的罪状,一面也注意到数十步外正有九名高手杀意腾腾的接近中,虽然他目下仍未将诛龙拳发挥之完美臻境,但以其实力倒还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心中暗忖道:“本是希望可由国舅之手将这十人除去,以保朕大汉江山,但来的这九名杀意十足的高手与张让的举止……该是已得知国舅的手段……嘿!骑虎难下、不得不发,先祖刘邦当年能有此气吞天下的魄力击败黑榜第一高手‘妖刀’项羽,朕作为其子孙亦不能弱了祂的名号,否则亏对列祖列宗!”心念及此,刘宏将手握拳发出“格格”声响,张让知此是其“诛龙拳”的发功前兆,忙是暗运内劲、严阵以待。
  “好!狗皇帝,你翻脸如饮水,那我也不需给你面子了……蹇老大,咱们动手吧!”张让这一怒喝,只见十常侍的余下九人,皆自不同暗处的方位走了出来。原来,蹇硕众人亦是十分忌惮刘宏的“诛龙拳”,担心若在两人谈判破裂之前便被发现了行踪将会失了先机,故一直于远处观望,以待张让的动静。现下见刘宏的情形显然双方已无转寰余地,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趁此将刘宏宰掉,以绝后患。
  刘宏仍是好整以暇的望着众人,他冷哼一声道:“朕早知你们数人已偷偷在暗中布署,自张让给的那碗毒蔘茶后便了然于胸。这毒虽是猛烈,但仍不在朕的眼里……”
  刘宏右手衣袖一抖的震如蝉鸣,只见其内衬竟缓缓有白色令人作呕的雾气窜出,该是适才他口中所说之毒药。众人见状纷纷面面相覻的对看一眼,不禁被刘宏深厚的修为震惊。因张让放于蔘茶中的毒药乃是见血封喉、自武林中人闻名色变的“毒门”中所购得。“毒门”毒名天下,鲜少有人不对其惧怕三分,但饮入其精心配制毒药的刘宏竟面不改色将之逼出有仿佛若无其事般,怎不对其修为恐慌呢?
  “怕什么?他若不死,咱们可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动手!”
  眼见众人因刘宏的缘故泄了救生之意志,蹇硕为十人之首,不但武功为十人之冠,其魄力、见识皆有别于众人,他这会儿见着九人势为刘宏所摄,急将成名绝学“鬼爪功”翻转的与刘宏交上手。
  “诛龙拳”天下驰名,乃是当年白道第一高手“剑神”刘邦所创,虽说刘宏目下的修为不及汉高祖的一半,但岂是寻常高手可以抗之,甫才接了刘宏一拳的蹇硕早就感到十指欲断,实力之悬殊清楚可见。其余张让等这时似是自刚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仿佛知晓此战的重要性般再不答话的各自施展压箱绝技的在蹇硕被震退同时,补上了其漏失的空位。震退的蹇硕喷出一口黑血的抡爪在上,低声吟道:十绝天阵
  “十绝天阵”乃是十常侍等自成名来从未败过的阵法,其所展现的威力,连目下在计划如何对付十常侍的何进亦不敢小覻,但现下十常侍众人却在鼓催十二成功力对阵的同一个人之际,被乱舞于殿中半空的赤龙拳劲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刘宏于殿内将诛龙拳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见他所散发之气势凝成满殿的赤龙乱腾,转眼间十人个个瞬间己是伤痕累累、各自为政的忙着应付这有形但无体的摧命罡气,“十绝天阵”早就溃不成军,而大发神威的刘宏却是气定神闲的飘于半空,宛若当年尊皇天下的刘邦。
  十人各自用着压箱的绝招总算将赤龙群击溃,正当众人稍作歇息的休憩喘气,刘宏此刻却是哈哈一笑的抱守归一将这被击散的赤色气劲吸纳,而随后双掌如莲花合抱般在其中有一火珠凝聚,火珠越来越大,十常侍等知此该是刘宏欲将众人除去的杀招,本欲趁其不备出手偷袭,却没料到刘宏四周的护身气劲竟硬生生将众人震的无法越雷池一步。
  “怎么着!?这狗皇帝竟是强横如此,今晚咱们可是栽了个大跟斗!”
  蹇硕接了几记诛龙拳后早就满面青白,乱发纷飞便犹如斗败公鸡的问着一旁嘴角涎着血液的张让。
  张让面对此恶劣情境仍是不改其智囊之阴沉模样,他望向蹇硕及其他八人道:“用咱们还未试过的‘除龙一击’!”
  “除龙一击?!此招咱们还在测试的阶段……”
  蹇硕望向提出质疑的赵忠,怒斥道:“命都快没了,还担心那招是否完成!废话少说,大伙快出招吧!”
  “除龙一击”,乃是十常侍除了“十绝天阵”之外的另一合击招式,当时的十常侍虽觉“十绝天阵”已算得上无懈可击,但由于考虑到将来面对的是武学高峰的“诛龙拳”,故为确保能够击败汉皇刘宏,所以十人早在数年前便开始习练并创出此招以备不时之需。
  除龙一击的心诀要领是以十人排列成为三角阵型,角尖由负责发招的主要人物站立,后面的二、三、四排便根据其排数而列其数量并行,出招同时将己身功力灌注在前一排的伙伴身上,如此依样画芦葫的将十人毕生修为全都注入角尖发招的那人将掌劲击出。(注:此招式无花巧可言,但便似金庸大师笔下全真派后期创出的“七星聚顶”般纯以众人合力一击的招式。)
  此招可谓是孤注一掷,因若无法在此招间击败刘宏,这十人等若是全身功力俱废,只得任由刘宏宰割,所以事关重大,赵忠才会有此一问。
  眼看着刘宏的杀招前奏已起,可怕的拳劲又要再度降临,蹇硕等众人再无考虑时间,只见在蹇硕的指挥下,十人迅捷的排列为一三角阵型,后方的其余人再无保留的将自个儿毕生修为灌注入前面一人的身体里。
  瞬间蹇硕便感受到全身劲力充沛,一种不吐不快的感受来自其双掌,他双掌一震,两眼布满血丝的喝道:“狗皇帝接我‘除龙一击’!”
  十人的修为终让刘宏重视,他本是不停的将功力提升的要击出“诛龙拳”中之杀招“气吞天下”将十人一举消灭,但眼前的这招气势骇人,刘宏忙是停止了凝气动作,回身一派君临天下的气度抡拳阻挡来势。本以为这一拳便可将蹇硕击败,岂料自个儿的拳劲郤似沉入大海般的消失无踪,闻此异状的刘宏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果然有些门道!那就看我十成功力的修为!”
  话才说完,刘宏本是漫不在意的表情变的严肃,他猛然退跃半空,大喝一声的双臂凝拳的再次攻来。
  “大将军的意思是……让有蛮荒的野人领着凶神恶煞的二十万西凉军驶入京城?这董卓乃羌族少主,为人狼子熊心,若真给他入了洛阳,那可怕之处比之十常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将军可别要赶了狐狸来了老虎的,到时候这董卓可非随意便能打发的。”
  说话的人音平沉稳,长的是虎背熊腰,一股霸者之气虽被其刻意掩饰,但那对锐利的双瞳却令人望了生寒。
  “狼子熊心?!……我目下倒是不知董卓到底有否异念,但……你们在场的几个,谁敢说自个儿是忠心为国、绝无贰心的……本初,虽说你满口为国为皇而愿意加入这场除宦大计,但若有机会的话,你舍得放弃么?”
  “这……大将军莫要误会。袁绍以为,董卓目前因剿灭黄巾贼有功而坐上了凉州八郡的刺史,手下雄兵二十余万、气势当盛。若当真给其入京……大将军若无法子制住这匹野兽,反将会被他取而代之,如此一来,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就在刘宏正与十常侍生死殊斗的同时,洛阳城内的一处极幽静的地方却异常的不停上演着这样争吵的场面;原本该是休息养性的夜晚却似乎还为了某事而谈论的乐此不疲。
  该不能说是乐此不疲,因为原本这其中的大家是睡眼星松、揉着双眼,在被临时唤醒之际露出无奈的神情,不过,却到召集者要大伙集合的地点且听到某事时,这睡神彷若一股脑般的全飞到九霄云外似的。
  除此之外,此地的四周更是布满了看来实力不弱的武者,更显出其事情的神秘及严重性。
  “老朽亦是认为如此,何大将军别真引狼入室,届时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毕竟董卓源自羌族,又为凉羌的第一武勇,这个匹夫实是难以驯养。”
  “嗯……那王司徒有何见解?”
  被何进称作王司徒的,名王允,在朝野之间甚有地位,与袁阀之袁隗同列汉三公之位,是故就算是大将军何进仍是对其十分恭敬的请教。
  王允长像十分平常,一头银白头发却令人觉得其博学多闻,他忍着打哈欠的念头开口道:“十常侍固然该死,但总不能因为欲要将之致于死地而造成咱们大汉更大的灾难。唉……近来皇上的身子的确每况愈下,但王允认为……皇储人选问题该是尽速解决,若皇储人选确定,朝野就会逐渐平稳而再不会动荡不安。且……黄巾贼子虽是消灭,但其余党肃清却非一天两日之事,若中央无绝对政权作集中各地兵阀的管理,那是什么事都难以办妥。只不过……除去十常侍乃是皇上亲自授命,咱们又不得不……”
  “嗯……王司徒说的也是,但将地方兵阀集中管理之何等易事,何况,皇上着我知道,这蹇硕等利用公务之便而将银两收纳其中而用以招募死士增强其实力,我手下的禁卫军中更参杂着其心腹眼线,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十常侍若是突然发难,咱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何进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一转的续道:“不过,说到皇储,我侄刘辩该是不二人选,这小皇子聪明灵俐、举一反三,比之大皇子刘协实有天壤之别,而且皇上亦向我表示属意其为皇储,还需选择么?”现场的众人听闻皆是默然,因皇子辩乃是何进之妹何后所生,就算皇上仍未决定其人选,何进也必定费思的力捧刘辩为下任汉皇。
  “恕下官直言,据闻蹇硕等却是偏立皇子协为储君,如此一来,怕是在立皇子辩为储君的过程上,将受到十人强烈的反对。”
  敦敦有礼的声音自后面一角传来,何进伸长脖子一望,只见众官忙将避开的让出通道。这人五官端正、肤白皓齿,乃是前中常侍曹嵩之子、现任洛阳北门门廷长的曹孟德,字操,小名阿瞒。
  曹孟德本姓夏侯,据说为汉初“五情剑”夏侯婴之后,当年其父夏侯嵩为在官场上能有一番作为而认权倾一时的曹腾为契父,此后夏侯嵩一房才改姓为曹,而曹嵩亦因眼光独道而在官场上自此一帆风顺。而后在曹嵩告老还乡之际仍不忘为其子推上一把,向当朝阉党之首“鬼爪”蹇硕推荐曹孟德,故曹孟德才仅二十余之少便担任北门门廷长之职。
  除此之外,夏侯族其他的几名少壮亦身怀绝技,与曹孟德并称为“夏侯五英”,更因此而将夏侯阀提升为除袁阀之外的第二大阀。
  原本曹孟德该不能参加此次秘密会议,因其上一代与十常侍算得上十分交好的缘故,而令人不禁担心是否为蹇硕等人的内奸。不过,曹孟德大公无私严惩蹇硕之叔入城门而不下马车的规定自此声名大躁,虽说是间接的得罪了朝中目下最大的势力,但却倒是因此明白的表态立场。也为此何进考虑再三仍将这会议算上他一份。
  忠言逆耳,更何况何进现下一意忙要消灭十常侍,自是不太理会曹孟德的话,他挥了挥衣袖的道:“那又如何,难道就因蹇硕等人支持的是刘协,我何进便要附和么?到时各地兵阀大军兵临洛阳城,就算蹇硕的羽翼无损,仍不是咱们的对手啊!”
  “将军,我瞧孟德也是一番好意,当日董卓为获凉州刺史之位而贿赂阉党足见此人野心之大,今日他已坐拥二十余万的凉州猛军,身旁的马腾、韩遂、‘四狼’皆非泛泛,要借他之力来将蹇硕等除去……您真不能不防啊!”
  才立下斩杀张角大功的卢植也在此。当日与何进于其府下会谈后,在彼此有了初步的共识下,何进又一次的在自己府中密室开了这样的会议,卢植自然不能缺席。
  “咦!卢将军太过长他人之气、灭自个儿的威风啦!何进我权至大将军之位,手中持有禁军十五余万,就算董卓有狼子熊心,也不过是本将军麾下的一粒棋子……何况,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他领二十万来洛阳,算得上是欲助我一臂之力啊!”
  何进如此一说,已确定了意念,众人见此,倒也再无异议。
  何进见大家再无反应,唤来文书官的道:“快秘密发出檄文,要天下所有州郡的刺史、太守齐聚洛阳,商讨除‘十’大计。”
  大将军府内的密商结束,各人纷纷由侍卫小心保护的伴着黑夜离开,人人却带着忐忑不安。众人中却只有适才谏言的曹孟德往另一个方向急行。
  一道黑影自左侧的屋顶坠下,且跟随于曹孟德后面的开口道:“会议讨论的如何?”
  似乎好像十分明白有人尾随的曹孟德并没有回头,他仍急速前进的扬起一抹鄙视的微笑道:“原本可以独领风骚、挟天子以令诸侯,却偏一意找来饿狼欲以其守门,何进不过是名匹夫而已,成不了大事!他已离死期不远了……走吧!咱们该趁此时间努力培养实力以因应天下将要带来的冲击!”
  刘宏这一掌拍来,已是他毕生的修为之劲,掌还未到,但这火辣辣的劲风早令最前面的蹇硕感受到威胁。
  蹇硕知道刘宏这掌决定了十人的命运,若无法将这掌接下,十人所有的雄心壮志将烟消云散般的宛若南柯一梦!
  心念及此,他鬼爪再出,“除龙一击”真正的硬撼皇族绝学。
  两股罕有气劲相碰,简直如天崩地裂般的可怕,殿内奇玩古董尽皆遭殃,只不过因为双方这为此招而面临死生存亡而没有人有闲情理会这事。
  招过,蹇硕后面聚功的九人如出之骰子乱滚一地,首当其冲的蹇硕更是狂吐鲜血。反观刘宏,只见其在交手后一派轻松的又退回半空,且若无其事的再次聚集内劲要做另一次的出手。
  “你们十人能撑至如此已算十分了得,而如今,便由朕给你们个痛快,令你们瞬间向阎王报到吧!……啊!”
  正当十人面面相覻,而刘宏意气风发的再次灌注内劲就要发难,刘宏的面上突是青筋绽发的爆出血柱,不仅是面孔,自其身上龙袍浸满鲜红血渍看来,他周遭的大穴不知是为何的全都爆开,只听其哀号之声响彻云霄。
  原来,当年白道之最“剑神-刘邦”创下“诛龙剑诀”后,因有感其威力未能完全的发挥,故在登上大汉宝座后更用了数年时间苦思,“诛龙拳”总算问世。但“诛龙拳”虽是强横,却有一个十分要命的缺点。若习练“诛龙拳”的武者未以“诛龙剑诀”为根基的便强行修之,轻者武功全废、四肢俱断,重则行功之际便会当场毙命。
  这或许是刘邦担心这不世绝学被外人偷师的手段,但后来却不知为何的此“诛龙剑谱”竟是凭空消失,而历代的帝皇亦皆贪生怕死而不愿独自修练“诛龙拳”,故此绝学已算是久未问事,直到因朝中不安而担心大汉王朝就此灭亡的刘宏强行修练,此拳法才又再次的让世人见着。
  不过,仅管刘宏勉强的习成了此拳法,少了“诛龙剑诀”相辅,每每刘宏发成的一拳对自己实是凶险万分,才会央求何进为其解决十常侍。故若非十常侍找上门来,刘宏绝不会孤注一掷的使其皇族不传拳法。
  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竟有如此戏剧般的发展,一时之间,本来如再世高祖的刘宏却成了一个令人恶心的血人。
  “……快!这狗皇帝发功之际突是走火入魔……用……用‘九邪杀龙阵’!”万念俱灰的众人,却也想不到刘宏会在此际走火入魔,蹇硕见机不可失,吃力的喊出本以为不会用到的最后一着──九邪杀龙阵!
  原来十常侍早先计划铲除汉灵帝刘宏时,因顾忌其“诛龙拳法”,是故先请张让借口夜探刘宏的方式而在其蔘茶中放下剧毒以削损其内力,再由十人合力创出汇集内力合一的“除龙一击”抵挡皇族绝学“诛龙拳”,但仍前面的法子皆无法伏诛刘宏,便动用张让精心设计的“九邪杀龙阵”将其射杀。
  “九邪杀龙阵”是以九位精选的一级神射高手,以由天下至寒的“魄冰”制成箭尖,同时向目标的九大死穴同一射出,由于“诛龙诀”乃至阳武学,是故众人认为至寒魄冰该可与之相生相克。
  蹇硕一喊“九邪杀龙阵”,殿外九位本来固未的御前贴身侍卫(其早为蹇硕之布局)竟默契十足的从不同方位窜入,九人面对如此刻变却是没有丝毫犹疑,同持强弩射出以魄冰制成的“魄冰箭”。
  九支魄冰箭便如九道彗星般美丽的由不同角度冲向刘宏,此刻的刘宏内息大乱、以至走火入魔的地步,自顾不暇的将这九支魄冰箭照单全收,只见中箭之后更紊乱了刘宏忙着压制的内息,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由半空坠落地面的动弹不得,如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十人之中,蹇硕伤受的最重,不过此际的他却早将仅余内劲聚在右爪之上,他见刘宏无力反扑、毫不迟疑的跃至其身旁摄住头颅,而刘宏命在旦夕之际,双目依旧恶狠狠的盯着蹇硕。
  “蹇硕,你……”
  “天意!天意注定你这狗皇帝要死在我蹇硕的手里!”
  也不给刘宏任何的开口机会,蹇硕手腕一扭,已连肉带皮的将刘宏的头颅扯下。
  刘宏的鲜血喷满蹇硕的脸孔,但他却撕牙裂嘴的向外狂笑道:“哈!哈!哈!从今以后将是我蹇硕的天下了……”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2-13
 
第二章宜宁夜变
 
  “皇上驾崩了!”
  “什么?!你……你说的是谁?”
  才结束完秘密会议的何进原本正鼾声大作的手拥一位妙龄女子于其榻上沉睡,听闻有人于自个儿的耳际说话,急忙翻身而起。
  未免旁人知晓此事,那人无声息的点了女子的睡穴,何进见状续道:“皇上驾崩了!是谁说的?”
  “刚刚丑时张让托殿前侍卫传言,并随后对外宣布御读先皇遗嘱,立大皇子协为新任皇上,暨时生效。”
  说话之人站在幕帘之后,似是怕被人发现般不敢露脸。
  “妈的!竖儒焉敢如此,皇上分明就是给其陷害,是不是?妈的,想不到这几人竟是先一步的出手……”
  “的确是张让等出手的,他先是带著有毒的蔘茶进宫,然后……”
  来人彷若在事发现场的重述汉灵帝遇害的经过。
  听了原由的何进一拳捶的墙上粉土散落,只听他大喝道:“我现下便着衣上殿,看看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白脸小子搞些什么把戏……你先退下!”
  “是!”
  何进一说,布幕后的人影如凭空消失,何进急忙穿上官服,随手解开陪睡女子穴道。女子见状虽想问什么,但何进一脸煞气的令其连忙取其鞋子为其服侍套入。
  “何福!何福!”
  何进着装的同时对着外边大喊,白发的何福揉着两眼的连声应答走了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
  “去袁绍那儿把他叫起来,要他执此兵符领不久前我亲自挑出的三千禁卫军进宫,听我命令行事。另外,要卢植将所有军队集合,封锁洛阳各大出口……去!”何进将代表大将军之权的兵符交给何福并命其速速离开,何福领命急忙而去。
  “哼!蹇硕,你们对皇上不忠,也不要怪我不义!我就不相信,你们可以敌过三千精兵以及我的这双铁拳!”
  接到皇上噩耗何进快步穿过大殿,来往汉灵帝今夜休憩的地方──宜宁殿。宜宁殿内外空无一人,只见被褥桌具皆是整齐的放置于原位,虽是见不着灵帝刘宏,不过全神戒备的何进也瞧不出是否有打斗的痕迹。
  “我还以为皇上被蹇硕等人突袭,但照此看来并非这回事。可是,‘他’为何这如此说呢?……只不过,皇上去了哪里?”
  何进在殿内在走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虽觉疑惑,但倒也理不出什么头绪的欲离开宜宁殿。
  “大将军深夜光临宜宁殿,不知有何贵事?”
  声音从门口传来,只看张让大剌剌地负手走了进来。
  “哼!老夫贵为汉朝大将军,又是皇上的母舅,有何贵事与你何干?你不过是个太监,也来管老夫的事!”
  虽说刘宏是否身亡仍是成谜,但何进来宜宁殿没找着皇帝心里已十分不悦,加上看到死对头的十常侍,心里更是愤怒。何况,自己带来的五十余名贴身侍卫早布于殿外四周,为何一点敌人入侵的征兆都无……难道……
  “大将军岂非忘了当日咱家十人向皇上荐举何皇后……”
  “住口!老夫最讨厌你们这些太监,老是说些陈年旧事,别以为你们当初推荐了我妹妹就可以没上没下,老夫我不吃这一套!”
  尽管目下处于极劣势,但何进最恨十常侍老是将何皇后之事挂在嘴上,今日本已心情甚差,张让一提,更让其火上加油。
  “对了!我还没找你们十个算帐,皇上呢?你们凭什么宣读诏书说是立刘协这小子当少帝。刘协何德何能可以登九五尊位!”
  “嘿!大将军,这诏书白纸黑字在这可是先皇的亲手笔迹,您若不信倒是可以过目。”
  张让此际仍是笑脸的自怀中取出一只白绢的向何进一呈,何进一望,愤将白绢抓来,撕成碎屑。
  “诏个屁!你们随便写写以为我何进不知,快告诉我皇上在哪里?”
  “大将军,咱家好意向您说明,你皆是不领情,您可别怪咱们撕破脸!”张让的脸色也变严峻,只见他气运双臂,似是要抢先发难。
  “我倒要瞧瞧你这太监有何本事可以和我撕破脸!”
  何进武艺其实不高,但见其胸有成竹之貌似是有所准备。双方一触及发的死斗即将展开。
  而才要动手之际,一个似在何进寝居告警的声音却突然在此响起的道:“大将军莫要以为外面的五十几名侍卫还在……咱们放倒他们还没花到半刻钟呢!”
  何进这时才知中计的喝道:“郭胜!原来是你出卖了我!”
  “什么?大将军一人独自入宫!”
  袁隗听闻何福来报,急忙忙的胡乱穿了衣服跑将出来。
  “俞涉!俞涉!”
  袁隗喊着俞涉的名字,着急的三步并成两步奔至袁府的大厅上。
  “大伯何事如此慌张?”
  第一袁阀少主袁绍,身着灰素睡服的从内厅走了出来。
  “阀主!少阀主好!”
  外面原本巡夜的袁府家丁一见袁隗与袁绍同时深夜出现在大厅皆是弯腰恭迎。
  连打数个哈欠的袁绍,见着一脸慌张的袁隗说道:“大伯,晚上天冷,您怎不多加件衣服!”
  着了下人为袁隗取了一件长袍之际,袁绍续道:“几刻了?这外面怎还扰扰攘攘的,怎么?何福,是不是那大将军目下有什么口谕要你传达?瞧你慌慌张张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天大的事啊!你为何大将军的左右手,如此重大的事情竟还呼呼大睡……袁阀怎会有你如此不成材的继承人,我又怎放心将袁阀交托给你?”
  袁阀三代为汉朝三公,实力雄厚,至袁隗此代也依旧为三公之首,不过,袁隗年事已长,鲜少理会朝政,大多事情都交由袁绍处理,此际见袁绍面对何福来访却不痛不痒般亦不禁有些生气。
  袁绍见袁隗当袁府众家丁面前对自个儿的举动不满,心里也十分不快,但自己现下仍非阀主且还不知何福来此到底所为何事,故忍着不发怒的忙要了解原因。
  “少主!您的武器!”
  被唤为俞涉的武将此刻总算跑来,双手更捧着一包以丝绢包裹的物品,见其步伐不丁不八,武功瞧来倒似不弱。
  “竟要动到袁阀传家神兵!何大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将军,这大将军托何福持兵符来袁府,据闻是有关皇上驾崩之事……”
  听闻何福如此说来,袁绍蓦然大惊道:“皇上驾崩了!”
  “嘘……本初,这皇上驾崩的消息并未散布出去,不过,大将军怀疑是十常侍动了手脚,心中不是放心,所以自个儿先是上了宜宁殿,而这头儿,要你和卢植率兵助之。”
  “十常侍可不是好惹,咱们袁阀虽是第一大阀,官拜三公,可是也曾着实吃了不少亏,何况他们十个,武功也非等闲……”
  袁隗一面说着一面皱了眉头,手抚白须的低头沉思。
  想了一会儿仍是不得其解,而看着自己十分得意的侄儿还是一派悠然,袁隗奇道:“本初,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这深夜带兵包围内宫,若是护驾有功,可是大功一件……但若是……”
  “袁将军,大将军请您赶快领兵去内宫啊!”
  何福见袁隗两人私语甚久,也不见其有任何动作,只好向其催促。
  “吵什么!本初有说不去么……本初,这事关死生存亡,且更会严重影响咱们袁阀未来的发展,这欲动或静的你得快告诉大伯看法啊!”
  袁绍仍是若无其事的捧起下人刚刚准备的热茶喝着,一面眯着眼睛的向袁隗说道:“……我是说若是皇上没事,咱们如此举动不免引人怀疑,到时何进为皇上母舅,当然会没事,只不过……”
  “……十常侍可不是省油的灯,暨时不趁机参我一笔才怪!”
  “……本初……这……那这该如何是好,咱们也不能不去啊!若何进真的出事,皇上果真驾崩……”
  袁隗一听才知事情尴尬之处,这也才发现本初非一般平凡之辈,忙是恳求般的想要知道其会如何行事。
  “我现下拿了掌管洛阳城十五万禁军的兵符,按兵不动的看何进与皇上、十常侍有何变化,若是何进无事,则大伙自是相安无事,而我顶多会被言语惩戒……若是何进有事,则便立刻代替何进统领这十五万的兵力杀入内宫,将十常侍铲除,并改立一幼儿为伪帝,这样一来等兵力渐大,人民对我袁绍的信服力大增……”
  “那是怎么样?”
  仅管袁隗年老但仍是因为袁绍冷静的一席话而听得血脉贲张,这袁绍的计谋的确高竿,袁隗暗忖自己就算是想破了头仍是无此高明的计策。
  将茶杯放下,袁绍舔了舔双唇的再道:“……就是以汉皇无能的借口取而代之啊!哈!如此这大地还不是咱们袁家的天下,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想到的?”
  袁绍没有回答袁隗,他只是不经意的看了看站在大厅之外的何福,嘴角更是微微的一动。袁隗会意,只见袁绍起身笑容可鞠的走至何福面前,看着何福衰老着急的神情,他像是有开口说些什么的突然右手一拳,将这头颅轰离了身体。
  “好!笑里藏刀,你袁绍不愧是块材料,老夫我选你当袁阀的下任阀主果然没错!”
  卢府。
  夏夜蝉鸣,四周草丛内仍有蟋蟀蚱蜢等小虫不倦的发出“兮兮”声响,漫步花间定能感受到芬芳香气的浓郁,若是一闻当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里是卢植府邸的后院空地,虽说卢植官至元帅且今次兵败张角而身价大涨,故府邸前后皆有重兵驻守保护,但由于这里的空地位处其府邸中较僻静但又难以潜入的原因,为了节省人员的浪费,这个空地上傍晚之后便显得空空荡荡。
  本该是空无一人的后院一角,现在却有一团火光并带着两女子斥喝的声音且此起彼落,令人不禁狐疑是否有着特意隐瞒的事情。
  其中身着鹅黄色长衫的年轻女子,使着不知是何名称的美妙身法于夜空下腾跃,配合着星光,她便宛如偷偷下凡的仙子曼婷地踏着愉悦脚步而以另一女子为中心的不停旋绕,双手空空且掌心泛黄带蓝的亦点或拍的向另一女子招呼,看来惬意非常。
  站在黄衣女子中心的另一女子衣着便十分惹火,一付仅能遮住上身“重要部位”的银白盔甲巧妙贴在其肌肤的令一望便引人暇想,下半身一袭白纱垂至膝间、腰际以麻织细绳几何的交错随意绑着,裸露出来的一双白晳玉腿更造就整个体态的完美。她将略红的长发甩向肩后,如玉葱的十指则拄着长剑而立的望着黄衣女子,一派悠闲的面带微笑。
  但虽见两人貌若天仙般的像在嬉戏,不过如是武术大家亲临,定会明白两人现下其实正使着极上乘的武学而相互比试之中。
  黄衣女子旋绕银铠女子十数次出手未果,她索性双手一摊的停下了身子,嘟着嘴、貌似懊恼般道:“累死了!晴姐说的什么这武功多好多好,结果我就算绕着你跑了百米的像个笨蛋,到头来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摸不着!”
  银铠女子见状,姿态优美的将剑划弧的收回肩后的笑道:“小绢,你形容的可真是有趣!什么……绕着你跑了百米的像个笨蛋。不过,也难得你如此古灵精怪的个性与想法,才会让闻名天下的‘太平天道’全军覆没,就连算得上高人的大贤良师张角亦拿你没有办法!”
  原来,这两个半夜不睡觉在卢府后院空地上“比划”的“仙女”正是华绢与白晴。因为不久前华绢于厅堂无意展现的深厚“耳功”,令白晴不令想要对其试上一试,再上自个儿之前答应华绢要将自己的拿手武功传授与她,故当然一举数得的测一测吸了张角一生修为的华绢目下有多少斤俩。
  不顾一旁的石头是否会污了自个儿黄衫的华绢一屁股便坐了下来,听了白晴的话语后,摆了摆手道:“能将‘太平天道’打败不过是我上辈子有烧香罢了!……只不过真象你不清楚啦!”
  华绢最后自我调侃的话语说的小声,白晴当然听不真切,故奇道:“上辈子有烧香?!什么意思?……小绢你后面还说什么?”
  华绢自不可能告诉白晴来自真实世界的她早是饱读三国的历史,“太平天道”会灭亡早在其意料之中根本不足为奇,只不过自己真的倒是没有想到黄巾贼的头头张角会死在不黯武功的自己手上。
  知道要向白晴解释真实世界的用语是多此一举,华绢不动声色岔开话题的问白晴道:“晴姐不是说要教我‘剑舞’以外的功夫么?刚刚你才说必需先试试我目下的程度才有法子决定先教我哪些适合的武功,怎么,想到了没?”
  “本来我是真这么想的,之前是觉得就算你才阴错阳差的得到了张角的一身修为适应不了,所以考虑教你些保身的招式,但试了下来,我倒觉得自己的烦恼是多余的。”
  听白晴这么说,分明像是找借口搪塞般。但华绢知白晴对自己情同姐妹,在当时张角欲将自己除之不快的同时还不畏生死的拚命抵挡,可见她如何看重两人的情谊。所以事必有因,一想到此,华绢忙开口道:“那……是不是因为我先天不足、后天又失调……”
  白晴闻言失笑道:“小绢你在卖药么?什么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事实上你绝对是块练武的瑰宝,所具备的天生潜能世上少见,若我爹爹在此见着了你定是十分欢喜。”
  “你爹?……喔!就是你老爸嘛!为什么会见着我就十分欢喜?他年纪很大么?该……不会有恋童癖吧?唉啊……”
  拿着剑鞘敲了华绢一下的白晴道:“恋个头!我爹嗜武成命,一心想要我成为新一代的高手以重振我白家的声威……只可惜白家没有男丁……所以,把全族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天天不是要我学点穴、内功心法、刀法、剑法、轻功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若这次不是在外边,这一会儿又是不知要我学什么呢?所以,他若见著有天资如此聪颖的你且又十分喜爱习武,他不一股脑的全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才怪!”
  假装快听到睡着的华绢忙着举着双手投降避免白晴剑鞘又敲来的同时忙着道:“好啦!好啦!谁叫你问你东却答西的,又讲的又臭又长,谁不会睡着……好!好!好!我是说为什么见着我会很欢喜?”
  白晴正要回答,没料到她背后竟传来一道温柔熟悉的男声道:“因接收了张角所修练‘太平真经’的你,由于天生骨骼奇异更非‘凡夫之姿’。故女孩你一夕间已踏入了武者终其一生欲要窥全豹的‘涅盘境界’。”
  被后面突然传来的声音一惊而忙一点的跃至华绢身旁的白晴,顺势玉指一抖的便将“斋心念”如银炼般的一洒而出的对准来人。
  适才与华绢过手十数招仍没有令白晴拔剑动手,足见此人一现的压迫感已令白晴觉得危险异常的亮兵出击。
  斋心念现下便使的如银扇般的点向来人的身上大穴,仅管因为地形的因素而看不清来人面容,但出自杀手职业的白晴可是丝毫不会手软的痛下杀招。
  这时若给斋心念刺中可不是好玩,只不过,原以为至少可将来人逼退的一招反而被对方轻哼一声的给凝空阻了下来。
  “是你……年轻老头!”
  无声息出现被华绢称为年轻老头的人,便是当日于“黑色林地”,华绢与白晴两人合手击败张角并欲取其命之际出手将张角救了的人──文评皇。
  文评皇微微一笑的向华绢走近,只见其右手稍抬的便将持剑的白晴震退了数步,他淡淡道:“年轻老头?!好奇特的称呼……也是了,来自‘那里’的你,用的说话方式自然与现下不同。”
  被震退数步的白晴听得一头雾水,但一旁的华绢却十分狐疑的回道:“什么那里?这里?帅帅老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文评皇见状却不以为意的望着白晴缓缓说道:“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剑有剑无、无剑有剑、心有灵犀、牵一思而动杀意!小娃儿,你了解么?”
  看似饶舌般的话语,现在旁边的华绢反而不知其所谓,反而是白晴双瞳忽是一亮的随即像是低头深思文评皇的一席话。
  仿佛像平息另一场可能引发的战争,文评皇浊气一吐的再望向华绢道:“女娃儿真的不解么?还是一直把实际当成虚无,反倒将虚无认作实际……你的天资骨格皆非常人也,该是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连点再点,华绢顽石般的脑袋终是有些开窍的道:“老头的意思是……真的是假,假的是真……那你是说我现在存在的三国是真实的世界?我一直以为这是网路游戏的念头是假的啰1
  “嘿……三国是未来,现在是东汉末年!”
  “……嗯……刘备到了川蜀称帝,孙权定都于南京(石头城),还有曹丕自号‘文帝’才算得上是三国时代。现在汉灵帝刘宏还在位,当家的不是刘辩……你、不对!如果目前是东汉末年……你是现在的人,为何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为何知道未来的历史?”
  才被文评皇指正自己错误而试图解释,华绢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文评皇似满意的点点头道:“女娃儿既然可以来自‘那里’,为何我不可去往‘那里’呢?凡事皆有轮回,便如鸡生蛋、蛋生鸡之说般的定有先后之序。”
  “不会吧!……但这,这不是我设计的网路游戏么?……虽说我们的科技已十分进步,但却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设计出‘回到过去’的能力啊?没理由是这样的……”
  “……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游戏中的提示人物……是不是在打倒黄巾贼后有新的任务要交托给我呢?且故意要混乱视听的让别人不以为意……那既然如此,你就快说吧!”
  压根也不相信自己回到了东汉末年,尽管心中有些存疑……尽管返回的设备已被张角破坏,不过,华绢深信阿邦定会想法子将自己救出去。
  文评皇脑袋偏了偏的开口道:“别认为你所说的阿邦会救你出去!因为,当时便是他将你陷害的令你阴错阳差而回到这东汉末年……”
  “你……你会观心术?!”
  连吃许多惊的华绢再掩盖不住讶异的神情,这人怪异到竟可以解读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总算,华绢开始打量这个当时救了张角的高人是何方神圣。
  既不是提示任务的角色,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创造这样的怪脚,华绢就这么的独自把自己陷入了迷思当中。
  正当华绢陷入迷惘中,适才听了文评皇几句话的白晴宛若大梦初醒般的再无杀气且将斋心念收回剑鞘内,并走向文评皇向他深深一躬的道:“大师适才一语,令白晴茅塞顿开、获益良多……但不知大师名号?”
  似乎是明白白晴为何有如此反应,文评皇投以嘉许的目光道:“‘斋心念’本为当年‘西楚霸王-项羽’配剑,其爱妾虞姬于霸王面前自刎之物,乌江一战后便是下落不明。高祖皇帝花费所多心力金钱仍是寻其不到,至仙逝之际还是惋惜不已……嘿!老夫与此剑颇有渊源,更与你族上宗亲交情匪浅,见后继之人剑学天资如此,顺道指点一二也算对你族有些交待……”
  文评皇说的看似顺手而为,但惟白晴明白晓得适才其意。别以为刚刚的寥寥数句听来虽有故弄玄虚之感,但自小习剑的白晴却因此数句而将剑道之境臻升至以往未曾到达的地步,这几句话所包含的武学含意极深,岂是随手为之的事。
  说了一段仍是没讲自个儿的来历,但白晴已知这人与白家关系定不简单,是友非敌。眼珠一转的忽是想到某事,故嘴上更是谦道:“大师修为已臻化境,小晴的这位妹子是否亦可藉此机会为其指点一二?”
  文评皇瞧向这个拥有无私个性的白晴,笑了道:“小娃儿将来成就非凡,我虽是看遍万卷,胸中谋略无限,但……却身无一技可以对她指点。”
  白晴奇道:“……为何?”
  文评皇再道:“‘太平真经’乃是一种讲求身心修行的内功心法,但亦是一种随天地万物而行的武学,故修习的人仅能得到养气增劲之方,但若要习练有关招式、技俩这般的有形东西,在‘太平真经’中是无法可见的……”
  “……华绢本是难逃张角搏杀的命运,但奈何徒以人力妄要换天是不可能之事,故在宿命轮回之下,他仍是阴错阳差的失了一身功力给了华绢,自己更难逃一死。”
  “大师如此说来……还有当日的情景,似乎与张角颇有渊源?”
  文评皇点了点头、面带哀恸的道:“我曾与张角有过一面之缘,年轻且为地方秀才的他的确有着匡世的仁心,当日的一见令我觉得此人是可托付重任,所以,才会将三卷‘太平真经’传授与他!不过世事难料,我一生阅人无数,却没想到会看了走眼。”
  白晴有些吃惊的道:“原来……大师便是世上传闻的‘南华大仙’!”
  “哈!哈!哈!这不过是以讹传讹的一种说法,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南华大仙’,当日会被如此绘声绘影不过是黄巾军为以神鬼之说影响信徒。谣言止于智者,聪明的你难道真的相信么?”
  “那……我不解的是,张角既然后来会有异心自创‘太平天道’,领军黄巾信徒为害天下……老头你当初又为何要将三卷‘太平真经’传予他呢?”
  糊里糊涂不知究里的白晴奇道:“小绢,大师又怎会知道张角后来会有异心呢?就如大师所说,他又不是神仙,怎可能未卜先知,另外,就算是神仙,你没听过南方的俚语有云:仙人打鼓有时错、脚步踏错谁人无!”
  华绢伸手制止了白晴的发言,反而双目有神的盯著文评皇道:“晴姐,这事有时间再向你解释……老头,你说啊!为何明明知道的结果,你又要故意的促成?若真如你所说你可以来去时空之间,你应该十分明白得到‘太平真经’的张角会成立‘太平天道’的动乱于东汉末年,造成东汉不可弥补的伤害,同时让各地的兵阀有机会一展野心的动机!”
  叹了口气,文评皇略点了点头的道:“小娃儿认为历史可以改变么?抑或此乃天命不得不从之……”
  “既知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加以阻止呢?却任由其发展,甚至更一手促成!”
  “听小娃儿如此说来,似乎也慢慢接受身处真实的东汉末年啰1
  “这可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是想听听你这老头的自圆之说!”
  文评皇会意,四周望了一会儿的将目光停在不远前的凉亭,他转向华绢再道:“坐着聊吧!这事可非三言两语可解释的通!”
  荆州方面,得到蔡僻、张仇两位南武林响当当人物支持的吕布,很快的便擢升为荆州刺史丁原麾下的先锋将军。且由于吕布所展现的武艺,以及其所带来的部从皆有以一挡百之能,丁原更是大悦的将军事方面的工作全都交托给吕布,转眼间,吕布从狼狈自北方逃避“天论堂”追杀的吕奉先,成为了现下可指挥数万军队的领导人物。
  先锋将军的官位实是无法满足吕布,他要的,是一统天下重建吕氏的壮志,当年秦国宰相吕不韦能在群国并立之际的位极人臣;所以,身为后代子孙的他,体内自是流着霸权思想的血液,不过不单如此,吕布自己明白,惟有拥有绝对的势力之际,他才有能力可以与“天论堂”一较高低。
  襄阳,自古为水陆交通的汇集处,于地形上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一直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由于此地乃是水路以及陆路的交错、聚集处,故漕帮与栈联商量之后决定将两大门派的主力放置于此,亦是为何选择于地缘关系浓厚的丁原合作的原因。
  “京城方面如何?是否有不寻常的动静?”
  位于襄阳城漕帮总舵戒备森严,目下几个十分重量级的人物似在谈论一些事情。
  望着堂上提出问题、这名不怒自威的男子,尽管不曾闻面,但据说是与帮主及栈联龙头张仇十分看重且尊敬的人物,堂下专门收集各地消息的漕帮探子头头何卓自是谨慎答道:“最紧急的消息,皇上刘宏据传密诏大将军何进入宫商讨除宦大计,所以何进连日来皆于隐蔽处算计,并找来许多朝中大臣。不过……至于是谈论什么样的内容可就不得而知了。”
  伤势痊愈差不多的蔡瑁不以为意的道:“何进不过是名匹夫,刘宏怎将此大任交给他呢?更何况何进手中的禁军将领虽明着拥护何进,在实际上却皆为十常侍的心腹,他如此做法,只是令何进的死期缩短而已。”
  堂上刚刚发问的吕布笑了笑的没有接口,蔡僻却直斥蔡瑁道:“少主公在此,哪轮得到你说话的地步。而且我想这点,少主公该是十分明白的。”
  蔡瑁显然不是很服气吕布为少主公的事实,但却苦于蔡僻在场的不敢辩驳,吕布知蔡僻此用意不过是要蔡瑁别要在自个儿的面前强出头,他出口圆场的道:“蔡兄说的其实没错!坦白说,阿布自小皆在关外,并不清楚关内的变化。进到关内不过是这阵子的事情,怎也不如蔡兄看的透彻……不过,阿布倒是觉得这事情恐怕并非如此的简单!”
  不待大家提出疑问,吕布此际双目如炬般的望着何卓道:“密室戒备森严我是知道,但何大哥可知进入的是哪些人?”
  仿佛受宠若惊般的被一句大哥而吓的差点抬不起头的何卓忙道:“少主公莫要如此称呼何卓,叫我老何便成!我不过是蔡帮主手下的一个探子头,哪有资格与少主公称兄道弟!”
  蔡僻在一旁也附和说道:“少主公别要如此客气,你便唤他老何就行了!”
  这么一来,吕布平易近人、不分谦卑的魔力便深深将何卓吸引。而遇上如此不计身份的主公,何卓这还是头一遭的感受,他当下心中更暗暗决定终其一生将为吕布卖命。客套话说完,何卓尽责的回答道:“少主公说的没错,密室之中的话题虽我们无法得知,但进出的有谁,我可是要下面的人仔细记录……”
  “……根据来函指出,有蔡邕蔡大人、王允王司徒、何进得力的左右手袁绍、夏候阀的曹孟德……”
  何卓断断续续的依照手上密函念了约十数名朝中大臣的资料,并随即将其交到吕布手上。吕布接过看了一会儿后道:“果然有蹊跷!”
  旁边一直都在喝茶、啃着瓜子的张仇狐疑道:“少主公为何这么说……是否诛杀十常侍并非何进的重点?”
  吕布自软席起身的来到张仇、蔡僻两人身边,将手上的密函拿给两人看道:“若仅是这几个默守成规的大臣一同与何进商议,自是没什么好法子,因这些人胆小怕事、难成大器。但……有没有见着何进曾为祝贺卢植大破黄巾贼而亲自到府庆贺且相谈甚欢。”
  蔡瑁问道:“凯旋而归、百官祝贺,这是朝中不成文的活动,又有何奇怪?”
  “诛杀十常侍大计岂是儿戏,何进该是为此算计而伤透脑筋,怎有心思参加其庆贺胜仗的宴会。另外,何进原是卢植的长官,何进为人你们该是比我清楚,他贪生怕死、好大喜功但却又妒才如命,怎可能会在这种不成文的活动中亲至且仍与卢植有说有笑的……故我判断何进会亲临卢府定是专为十常侍之事向卢植求教才对!”
  环顾在场众人,吕布顿了顿的续道:“这卢植并非一般人物,他能将黄巾贼消灭、令张角横死当场必有其不简单的地方。我想……若无意外,这几天内京城方面定会发出重大的变故……我们该立下准备好兵力以及武器,以因应可能发生的结果。”
  众人闻言,也感受到吕布话语中的肃穆,人人不禁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过,只有蔡瑁此际似觉吕布小题大作般的问道:“嘿!不过是个宫中内斗的小事,竟把它看成什么十分了不起的状况……若真如你所言,我们现下应当就直接聚集兵力北上洛阳才对!在这里等待情势,到时候所有的好处早被旁人捞完了。”
  面对蔡瑁不尊重的态度,吕布似不在乎的答道:“私自聚兵北上……是否嫌咱们荆州军不够把柄让人家说话么?若何进真能因此而平乱(注:十常侍),则咱们如此的举动会被称为勤王之师而无庸置疑,就算有人猜忌也毫无证据的对咱们无可奈何。但……若成功的是十常侍,别说我们栈漕双联,就是整个荆州势力也有可能被十常侍嫁祸为趁火打劫,而十常侍只要挟天子令诸侯的唆使附近的几个兵阀出兵将我们平定便可。刘焉一向与丁原交恶且虎视耽耽的想要将荆州吞下,吴郡的孙坚亦非省油的灯,再加上武林中更有许多帮派组织恨不得将漕帮栈联取而代之……到时候,真正被趁火打劫的可是咱们呢!”
  这时的何卓听得是十分惶恐的问道:“那……依少主公之见,何进与十常侍的胜面较大!”
  吕布像是卖关子般的回答道:“便要看何进是如何面对这场内战,因为这场战争的关键便在他的身上!”
  仅管是已入夜半的洛阳城,城中的灯火虽已大部份的黯淡,但仍有些青楼、酒窝等夜生活的营业场所正点满精油烛火的使其通明灿烂用以迎接流连于此地的熟客。这里是接近洛阳城皇宫左近的知名不夜街道,自古以来食色性也,女色与美酒的生意自是好的不在话下,故更有人将洛阳城取名为“不夜城”。
  不夜街道上尽是左搂右抱身材姣好女子的微醺男人,再不就是斜倚门口梁柱努力卖弄风骚的老鸨;满口油腔滑调的皮条客用尽三寸不烂之舌欲说服停步伫留的路人进屋享受一夜风流,而青楼第二层的平台更有许多极为裸露衣着的女子正轻摇罗扇的等候客户上门。
  “我的妈啊!我还以为晴姐你这样的服饰已十分曝露了,没想到……你瞧瞧,那女的胸部就这么直接贴在那个呕心男的嘴上……真他妈的恶烂,我都快把晚餐吐出来了!”
  “我的妈?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真他妈的恶烂?……小绢,你又开始尽说些晴姐不懂的话了!”
  华绢会意此时代的用语与未来的差别甚大,故忙解释道:“喔!晴姐,妈就是娘亲的意思啦!是我们的家乡话,因为那个女子的身材与我娘一样,所以我才不自觉得说出口来……恶烂……就是觉得不堪入目的意思。”
  白晴会意了华绢荒唐的解释,正色的说道:“我们别在这儿停留太久,现下何进独自一人进了内宫,遣家将要卢植带三千可靠士兵到他哪里,此事十分古怪。且大师适才亦言明何进有生命危险,这恐怕与汉皇和十常侍有关,咱们快走!”
  原来,本欲向华绢解释为何相助张角成立“太平天道”的文评皇,在三人各自于凉亭内坐下、文评皇才要细细说来的同时,只见其脸色忽是一变的掐指默算,尔后长长叹了口气的道:“汉宫有事发生了!何进目下正忙的赶了过去。稍后卢元帅将会接到消息需领可靠的三千名禁军入宫一趟……华绢,熟读‘过去’的你,该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若你真认为可以改变历史,现下就该与白晴一同至汉宫阻止将发生的结果。”
  “将发生的结果?!”
  华绢心中咀嚼著文评皇的话语,脑海中不停的翻阅曾熟读的三国演义……何进入宫?该不会……刘宏已经驾崩,而何进目下更是中了十常侍的计谋入宫一探究竟。然后他会……
  其实华绢对何进的印象不深,但至少在三国的历史上这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抬头望向文评皇的那个方位,却只剩下适才他坐的石椅,而空中却传来文评皇的声音道:“华绢你便将我当成告知任务的提示人员如何?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将有生命危险的何进救回!”
  适才被这青楼景象给吸引,但却因为白晴的一句话又将华绢的危机意识唤回,她惊愕的答道:“好!那咱们快走!只不过……”
  本听到此话转头便要再继续踏着屋檐向前腾跃的白晴忙是停步问道:“怎么了?”
  面对的是满脸通红的华绢羞涩的道:“我……我又忘了怎么飞了!”
  白晴莞尔一笑的柔声道:“没关系,你本不会武艺,若不是吸取了张角的‘太平真气’也不会突然间有了数十年的修为。来!灵台静澈、心绪通明、在吸纳之际的开始感受体内那澎湃的内息,然后……跳!”
  依着白晴所言,两人同时的向前一纵,只见一白一黄的身影竟是移动了数丈,华绢开始实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如电视内武侠片中的侠士般有飞檐走壁的能力,现下一试便成,近几是高兴的快叫了起来。
  就这么现学现卖,白晴更不断的灌输其武学概念,有“太平真气”为基础的华绢却浑然不知自己竟在几天之内成了武林中有数的高手,而她的出现又将会为汉朝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宫内的戒备超乎了两人的想像,且汉宫的腹地宽广、琼楼玉宇不胜其数,两人不但需要十分小心的避免被巡逻的禁卫军发现,又要在这弯弯曲曲、每每以为死路却别有空天的巷道间寻找实非易事,故两人商议之下的制服了一个落单的禁卫士兵、“严刑逼供”的问出皇帝今晚可能下榻所在以及方位走法,白晴才点了这人的昏睡与华绢依士兵所言而去。
  据士兵所言,汉灵帝今晚为处理国事而没有临幸任何嫔妃的住在“宜宁殿”,故两人便依其叙述的方位而来到“宜宁殿”的跟前。
  “殿门深锁,殿外四周更无异样,显然并非大师所言有事发生,但那士兵曾说何进稍早气急败坏的领了约五十名禁卫军说要晋见皇上,如果真是这样,这宜宁殿外头该不可能没有士兵驻守……就算何进已经离去,此地既为皇上休憩之地,为何四周无贴身侍卫呢?”
  两人藏身于宜宁殿对面的一座假山之后,华绢这时偏着头沉思一下说道:“晴姐,你记得否适才我们追问那士兵时,我们问道:皇上目下下榻在哪里?他回道:哪一个皇上?当时我们还以为他很有骨气的不肯回答,但我现在细细回想……你适才有否看到他身披白色盔甲?”
  白晴不解道:“嗯……他的确是穿着白色盔甲,但照理说宫中的禁卫军皆着金色盔甲才是,而白色盔甲是象征……”
  华绢一脸落寞的接着道:“唉……刘宏死了,而且该是刚刚死去不久。所以士兵不清楚我们问的是刘宏还是新立的少帝。”
  “难怪何进会如那士兵说的怒气冲冲的跑进宫来!”
  华绢摇头道:“何进进宫虽与刘宏死了有关,但这却非真正令其气急败坏的原因……晴姐知否少帝是谁?”
  面对华绢的脑力激荡,白晴想了一想忽是脸色大变的道:“难道是最不被看好的皇子协!那刘宏该是中了十常侍的毒手,而死于非命。”
  “没错!刘宏定是发现了十常侍的阴谋,又抑或十常侍早知刘宏要何进对付他们而先下手为强。且在其死后,假他之名的立皇子协为新少帝,因如此十常侍才能继续有着穏固不倒的靠山。而何进更是不知何处第一时间知道这消息的赶来看是否可挽回局势,所以才不及召集兵马,仅着人通知卢元帅,而自个儿带着不过五十余人先进汉宫。咦!有人出来了……”
  两人才在分析之际,宜宁殿大门甫开,一个精壮男子身穿铠甲的走了出来,只见他垂头丧气,并无一般武官般的精神抖搂。
  华绢因受“太平真气”影响而变得视力甚佳,她一眼便认出是当日上卢府向卢植祝贺的何进,忙向白晴暗示一声,两人双双自后山来到其面前。
  “什么人!……原来是白姑娘和华姑娘。两位,此乃汉宫禁地为何……”低头前进的何进仿佛满腹心事的没注意面前来了两人而吃了一惊,他揉了揉双眼的才认出是白晴与华绢两人。
  白晴才要回答,华绢忙在何进看不到的地方以手拉其衣袖并接口道:“大将军不是着家将要卢将军备齐三千禁军来此么?虽说是三千禁卫军,但一时之间要召集起来也需一点时间,卢将军担心大将军您的安危,所以特央我和晴姐先来一探究竟,请大将军见谅!”
  何进点了点头道:“多亏了卢将军的用心,也谢谢两位不辞辛劳的亲来一趟,眼下没事了,请两位先回去转告卢将军不需再召集兵马来禁宫了。”
  华绢微笑谦道:“这没有问题,我俩的脚程甚快,待会儿抢先一步回转通知卢将军便成……眼下大将军周遭没人护送,我俩武功虽然低微但陪大将军走一程如何?”
  何进闻言忙摇手道:“两位乃是先皇御赐公主之名,岂能做为老夫的护送这般低贱事呢?何况……”
  华绢打断何进的话道:“江湖儿女岂会在乎这等小事,而若是如此便由大将军护送我俩出宫门如何?因为我俩在没有通报中便为大将军私闯禁宫,大将军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帮吧?”
  何进仿佛知道辩不过华绢般的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便一齐的往外宫的大门而行。这途中穿白色盔甲的禁卫兵戒备森严,虽见着何进时恭敬的打了招呼,但人人的脸上却充满如临大敌之貌。
  已经接近禁宫外的大门,三人本是无言的行走之际,华绢突然开口道:“大将军,皇上是否已然驾崩?”
  像松了口气般的何进闻言脸色大变的说道:“你……华姑娘从哪里听来的?”
  望着两旁侍卫确认了自个儿三人的身份并缓缓推开这十分沉重的大门之际,华绢开口道:“大将军刚刚不是说‘先皇’么?这莫非不是暗指皇上已经驾崩……”
  何进微微一愕,随即将食指贴在嘴唇上的小声道:“……现下不要张扬,这会导致军心的涣散!”
  华绢会意的点了点头,却带着看透何进心灵般的缓缓运足内劲朗声说道:“那……你这个何进是假的,我该也要不张扬么?”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2-13
 
第三章神兽赤兔
 
  被华绢如此一说,何进大惊的退了十数步,因为在华绢说话的同时,她衣袖一拂、运由心发的直击何进的面门。
  此时的假何进不仅忙着倒退,双手十指更不停交错且仪态像个女子似的拍出数道气劲消抵华绢随意而发的一击。
  “臭娘……华姑娘,你为何无故要袭击本将军。可恶……”
  退了十数步的假何进总算是停了下来,只这么一击,他才发现适才看似小家碧玉的华绢实力竟是出奇的高。要继续自圆其说的解释自己就

是何进的同时,假何进发现面上精心装扮的人皮面具开始的剥落,而显现出来的面貌便依稀可以辨识的出他竟是十常侍排行第三的赵忠。
  周围的白铠禁卫军这时也纷纷抽出身上的佩刀以应变现下的情势。只不过,他们的利锋骤然生变的全指向华绢与白晴两人。
  随手将脸上碎屑抹去的赵忠变回自己声音的说道:“梦幻军师果然名不虚传,没料到手下功夫亦是不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可以分辨出

我是假扮的。不过,我赵忠自认易容功力不差,倒不知华姑娘如何知道本宫是假扮的?”
  听闻赵忠这么说话的口气仿佛宫中皆在十常侍控制下而有恃无恐,但华绢此时仍是一派悠然的道:“华绢不得不佩服你这死太监的易容术

的确高明,只可惜你仍是露出太多的破绽,而我在几次测探之下终是明白你非大将军本人。”
  另一个阴森森的语调自赵忠左后方响起道:“死太监!?好有趣的形容,倒不知梦幻军师你是如何知晓此为赵忠假扮的呢?”
  望着这个从赵忠后面缓缓走出的一群人中、看来城府极深的其中一人,华绢不知是谁的问道:“你是?!”
  那人一抹冷笑的道:“张让!”
  “‘遮天手-张让’!”
  张让回头望向其余的十常侍等再次笑道:“正是本宫!华姑娘未回答张让的问题呢?”
  虽说听来极为恶心难受,但读过武侠小说的华绢知道现下兵锋交接,双方皆在找寻对手的弱点,若在气势上输给了十常侍等人绝对不利于

稍后的交手,故她仍镇定的回答道:“哈!这有何难,第一,赵忠一开始便不该喊我俩为姑娘,因我与晴姐受封为‘护国公主’,当日大将军

便是以公主称呼我们,这已让我起了疑心。第二,华绢开口要护送他时,赵忠只推说不用,却忘了大将军根本不知我们俩有武功在身,当然,

这或许是因为他哀伤先皇驾崩而没有注意到。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华绢确认他并非大将军的原因是……他的双手!”
  张让闻言望了赵忠的双手道:“是否因为他的双手细腻,并非屠夫出身的何进拥有的粗糙而且黝黑!”
  华绢这时亦笑的点头道:“阁下果为十常侍中的智囊。没错!这便是华绢肯定他不是何进的真正原因。”
  揭破赵忠的易容招术同时,一名似是具领导地位的一人抚掌叫好的道:“好!好!好!我还以为二弟的计谋天下无双,没料到竟会在今日

遇上了旗鼓相当的敌手,更想不到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娃,真是人世间的一大快事。不过,二弟你放心,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今个大哥便

藉此替你除去这个对手吧!来人!将宫门关上,本宫倒想看看这人称‘梦幻军师’的华公主如何飞出我蹇硕的五指山!”
  白晴不发一语的将置于腰际的“斋心念”抽出的随时准备应战,而华绢却慢条细斯、面不改色的缓缓言道:“自诩为如来佛祖的你,便看

看如何应付我与晴姐,还有……特别为蹇硕你等十人准备的三千禁卫军吧!”【云霄阁
  蹇硕十人本还笑的狂傲,听了华绢之言才忙要守门的白铠士兵将门栓卡上,就在这瞬间的一道刀劲顺着门缝直贯迎面的数人令之碎为肉屑

,而自漫天血雾肉屑中急忙奔出的正是卢植麾下的第一猛将樊一夫及随后成行的三千余何派禁卫军。
  樊一夫倒持大砍刀的走到华绢跟前道:“末将晚了一步,令华公主受惊了!眼下大将军钦点的三千禁卫军在此听候华公主下令。而稍后,

卢将军更会与袁将军领数万精兵来援。”
  情势一改,华绢顿时觉得豪气大升的喝道:“十常侍等背主忘义,联合使计害死皇上以及大将军,此等不但不知悔改还妄想私立少帝,其

罪不可赦。故众将听令,传皇上圣谕、格杀勿论!”
  数日后。
  乌鸦偶尔的叫声,为这芒草杂生的荒野更加添阴冷。这样的夜里,闲杂人等绝不敢随意外出游荡。但,若是仔细映着月光观察,将可发现

一批为数上千、身着黑衣的士兵正噤声的火速行军。
  “李傕,你可知少主为何要咱们四将连夜赶路至洛阳?……你瞧!咱们路经长安也不能进城歇息,又得身穿黑衣,这其中一定有缘故1
  喊着李傕名字的人背上背着双锤,与被唤为李傕的健步如风在最前头带路,两人散发披肩,满脸胡渣的怪是肮脏。
  “小声一些,洛阳为天下重镇,其城四周点子甚多,少主有令,要无声无息的驻扎在其附近,若有什么差池,咱俩肯定被其拔皮!”
  李傕一边小声回应,一边谨慎的前进,似乎没有注意其问题。这男子一听,唯唯喏喏,也只好噤声的跟其继续前进。
  部队一直快速的行军,再也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因为其少主先前便下达命令要众人在时限之内完成任务,否则将以军法审判处以死刑,

所以人人知道事态严重,就连其麾下四将也不敢掉以轻心。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前方忽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李傕双手一张,千人部队竟是猛然定形,足见其军律之精。李傕静心聆听,觉然的会心一笑,当空对天的竟

是一阵狼嚎。
  “怎么了?”
  背有双锤的男子连忙小声一问。
  “郭氾和樊稠的部队已经先到了,看来接下来路上十分安全……嘿!何进这庸材,竟在城外也不设盯梢……全速前进1
  “唉!真不知少主在想什么?好端端地自己大摇大摆的从西凉出发,却要咱们四个疲于奔命的赶来洛……”
  “张济你胡说什么!不想活吗?要被少主听了,你还有命吗!”
  李傕望着部众迅速起程,却听到旁边背着双锤的张济喃喃自语,无意一闻心下却是大惊,其他家少主最忌人在背后嚼舌,故李傕忙是打断

张济的牢骚更将之训了一顿。
  张济彷若豁出去般的声音越大道:“……本来就是啊!若不是卓少主近日开始宠幸新来的小子李儒,听其谏言,咱们也不会像狗般的被指

使来、指使去的这般窝囊!”
  张济一说,李傕虽未附和但听完也暗暗感觉如此,虽说李儒是由羌族族主向卓少主推荐,但少主该也不需事事皆以其计谋而行。何况卓少

主个性强硬、足智多谋,自己也实难想像其会完全依李儒的意见行事。
  两人言语至此皆是默然,也只好随前面部队而行。突然!一道狂妄焰火如流星般画过天际,像是具有生命的在夜空旋绕,久久不见落地,

部队一望大惊,怕是被汉军发现,忙是就地将身体掩护。
  天空如此异象,令李傕等不知如何是好的呆立原地,却突然有人于远方急速接近的喝声道:“好个传闻中的‘赤焰炎龙’,据闻其出现在

何处便会对当地带来不好的兆头。仅管祢现身在此对我有好无坏,但现下却因此而令我军有曝光之险,倒看我如何收拾祢1
  传闻中的“赤焰炎龙”为凶兆的象征,若其现身于某个城镇或乡里,而此城镇或乡里于数日内便将遭受火融抑或其余如瘟疫般的灾难,与

展现祥瑞的“靛冰蓝凤”为相互的对比。
  “赤焰炎龙”于当年秦末现身“阿房宫”半空后便再无踪迹,今日再见于洛阳城郊可知近日汉朝可能有一场“变换天地”的祸害。但这人

竟面对此凶兽无恐无惧,更扬言将之镇服,才是令人觉得惊骇万分。
  李傕、张济两人才不知该如何是好,却闻空中响起一道怒斥,一名披发男子凌空踏尘而来,面容肃穆,一身精壮肌肉令人赞叹。
  “啊!是……董卓少主!”
  原来李傕、张济和适才两人所说的郭氾、樊稠四人为羌族著名勇将,因其四与人交手出招心狠毒辣,杀人不计其数,有如塞外嗜血贪狼,

故人称“四狼”。“四狼”本为羌族族主“董阮山”族前四大护法,自其族少主董卓坐上凉州刺史之后就被族主董阮山命其辅助董卓,自视甚

高的四人虽是不服这乳臭未干的少主,但碍于族主之命倒不得不从,只不过现下又冒出了个李儒,更令张济感到愤愤不平。
  披发的董卓全力施展轻功向他所谓的赤焰炎龙奔来,而赤焰炎龙亦仿佛甚有灵性的左闪右避、似欲惊动洛阳城。
  只看一兽一人在这夜半洛阳城郊的草原上追逐,令所有人皆是傻了眼。董卓身法虽快,但这畜牲奔如洪流,心忖追捉不上,当机立断的取

出“月牙刃”向赤焰炎龙一射,盼将其一阻的可伺机赶上。
  赤焰炎龙虽是在前飞窜,但却好似能见背后之物,眼看月牙刃将至,祂低吟一声的腾空一跃,竟将月牙刃避了开来。
  董卓先前认为其不过是只畜牲,现下见它避过兵器,也惊骇不已,心中有数忙是催动内劲于月牙刃之上再次抛出。
  认真再击的月牙刃果是声势惊人,破风声令人丧胆,李傕众人知董卓已认真起来,也是凝神注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想知道这次的结果。
  月牙刃如电般跟上了赤焰炎龙,且更是越见逼近,赤焰炎龙此刻亦感到危险,龙吟再起,随后向空而翔,此际众人不禁发出感叹,这赤焰

炎龙终还是让其逃脱。董卓暗哼、手劲一催,无功的月牙刃竟是临际转向腾空扣住赤焰炎龙的后蹄,身形更如同疾电般的跃上赤焰炎龙的身躯

,甫一坐上,便发出滋滋声响,想不到赤焰炎龙全身竟如融岩一般滚烫,董卓明白的再次催动更高的内劲以双腿挟住其腹部抵抗热焰,两手更

忙成虎爪的运起最高修为向前一伸的搭住其上下颚的欲将利嘴扳开制服,赤焰炎龙嘴腹受击庝痛不已的凌空翻滚意欲摆脱董卓,只见董卓牢牢

紧抓龙嘴,双足更不时力蹬龙腹,这一龙一人于半空搏斗许久,令所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蓦然!两方如陨石流星般坠落于远方,冒出丈高火花,李傕、张济两人见状担心少主安危连忙连袂奔来,同时两人此际也感附近有人也已

同样速度逼近,张济再不答话,双锤拔出在手向异样方位与李傕分开,临前更向他道:“少主麻烦你了1
  李傕低声回应,目送张济而去,自己也拔出短戟警戒的向前迈进。
  “咯!咯!咯……!”
  “……谁?!前面的快报上名来!”
  李傕听得正前方似有马匹正急奔而来……不对!马没有如此的弹跳力,而且一前一后的蹄声竟相隔数秒,这不是马能作到的。
  但,事实便是如此,只见蹄声越来越近,李傕握紧短戟的手也冒出冷汗,刹那间,他楞住了,而且楞了好久,以他杀人如麻的个性怎可能

被一些寻常事物困扰,一定必有原因!
  是董卓,只见他汗流浃背的却不感疲劳,相反的全身充满意气风发的气势。难道,李傕被他吓住了吗?不是,是其座下一匹也汗流满身的

龙,不……不是龙,是马,一匹为传说中会流红色汗水的神驹──汗血宝马。
  “哈!哈!我还以为这一场恶战不是祂死便是我活,想不到,想不到竟让我得到一匹千年难寻的神驹……”
  董卓翻身下马,神驹见状忙向前撒娇,以舌舔其肩膀。
  李傕见到也知其少主收伏赤焰炎龙,且赤焰炎龙更幻化为神驹供董卓坐乘,李傕连忙向前道贺。此时,张济也领着两人奔来,仔细一看,

原来是之前与其在聊的郭氾与樊稠。
  来的三人经李傕解释也是连声恭贺,董卓欢喜异常,嘴巴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少主,这神驹千年难寻,倒也不能以畜牲对待,不如为其取个名字!”郭氾提议,另三人皆是附和,董卓一想也觉有理,亦是微微点头


  “这神驹本为赤焰炎龙所幻化,所以第一个字应以赤字为首,这第二个字呢?”
  “禀少主,适才李傕看到少主时,见这神驹前蹄与后蹄之间的跳跃宛如脱兔,现下却沉穏如深渊,这第二字以兔字形容实不为过。”
  “赤……兔!赤兔,赤兔!好名字!我董卓未至洛阳便得此神驹,难不成是上天暗示我将可在此地实现我的理想……哈!哈!”
  洛阳城外约十里的树林内,搭设着以木枝为主的临时帐篷,树林四周皆有精选死士以黑色汁液涂抹身体作为掩护的守在各个隐闭的场所,

看来在林内这临时搭设的帐篷中休息的似有重要人物。
  “……少主果然神机妙算,汉灵帝自以为神功盖世却在最后关头走火入魔的为十常侍所杀。其驾崩后,十常侍忙是伪立皇子协为少帝的令

何进为了皇储之位与其狗咬狗,结果何进亦惨死宫中。但值得注意的,是听闻最近声名大噪的‘护国双姝’竟孤身进宫的单挑十常侍,更用计

套出十常侍意欲换天的诡策,浑不知宫门外早有三千禁军待命的欲将之搏杀。现下十人早是死的死、逃的逃的再难成气候,如今洛阳城内大乱

,仅有卢植领兵维持秩序。另外,袁绍等人则亲率禁军出城,听说是为诛灭十常侍之余党。”
  帐内一个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对着董卓细细道来,旁边两侧则站着其倚重的羌族“四狼”。
  才收拾神驹·赤兔不久的董卓,正让左右美婢服侍着擦拭身体,一面不以为意的道:“嘿!……诛灭十常侍?其实是十常侍挟持少帝出城

吧!这袁绍果然厉害,若给其找着少帝,来个幕后操作,那天下不就成了袁姓的……”
  “少主,那咱们要不要包抄,也派个百来人找寻少帝?既然找着少帝便可轻易操控天下,如此一来岂非事半功倍!”
  开口的是郭氾,他知董卓欲一统天下,融合各种族的野心,何况此次少帝流亡在外正好顺了天意,应了时机,若是找到那真是快速了其心

愿的达成。
  “不用,军师正领咱们二十万大军从西凉而来,以咱们西凉军的速度,再两天便会到达。到时,看看如何处理。”
  放了大好的机会不干,郭氾不免犯嘀咕的续道:“少主,但这机会难得……”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若是没事,你们退下吧!”
  董卓提高音量警告郭氾,郭氾见状倒也不敢继续说话,众人闻言只好齐向董卓一拜,出了帅帐各自回转休息。
  董卓见众人出了幕帐,由美婢帮着穿上衣衫后,便示意也退下,随即像漫无目的的起身走到虎皮卧床一坐,对着屏风后面道:“……你觉

得如何?”
  “郭将军说的没错……”
  董卓沉吟一会儿道:“那……是我错了啰?”
  “……属下是说,郭将军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夜里出兵,若弄巧成拙的反而会被认为另有所图,若是天明后动手,才是有道有理,不被

怀疑。”
  得到与自己相同想法的答案,董卓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军队到了吗?”
  “明日清晨便可到达,属下已令三军于二十里外歇息半日,待天破晓便采急行方式前进洛阳城……”
  “嗯……很好,你办事我董卓十分放心!”
  “那属下告退!”
  “好,明日希望果真如期的见着西凉儿郎们!”
  董卓甫说完话,屏风后面一阵轻风,吹开帐幕,转眼间似有人影飘逸而去。
  帅帐的门口的布廉缓缓的被一阵凉风带开的令其望见洛阳城郊的夜空,董卓双目一闭的深深一吸道:“明日之后,我西凉军的旗帜将会高

挂洛阳城。从今之后,历史将为我董卓所编撰!”
  “大军已经离开了襄阳于樊城稍作休息,樊城的守门将也传来讯息,正在清点大军所需物资,将于清晨出发!……目下荆州除了蔡僻与张

仇两个具重量级的人物压阵之外,该只有‘姐夫’你最有资格坐上这刺史之位!”
  “嘘……小心隔墙有耳,这儿到处都是漕帮及栈联的眼线,咱们可得小心一些!”
  “嘿!姐夫你怕什么,成就大业且能如此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有我与老二挺你,又何需担心其他的事情。”
  “话可不是这么说,虽我目前美其名是代刺史,但毕竟还有个‘代’字。这行事若不谨慎,我手更连缚鸡之力都没,脑袋可会随时搬家呢

!……废话别提,若你真为我打算,便要想法子令丁原终生无法回转荆州。暨时我这个代刺史才会扶正,好处嘛!定是少不了你的!”
  “噗!噗!”的似是传来拍打胸脯的声响的道:“放心!此事放在我身上,我早已着人行贿暗中伺机将丁原诛杀,以丁原这点修为,就算

是插翅亦是难飞。”
  “但……丁原身旁那人……名叫吕布的,实力着实可怕,有他一路护卫,会不会有问题啊?”
  “哼!那人我亦是除之不快,放心!我早有计谋令他们进得了洛阳城,却永远见不着荆州的旗帜。”
  一支军队,正全速的往洛阳城前进,领军的前锋战车上插了表明身份的旗杆,旗面上一个大字“丁”。这军队为数过千,行进之间整齐划

一,足见队中将领对其训练之有素。
  “吕将军,这次何大将军号召全国各刺史齐聚共商诛阉大计,你认为如何。”发问的人身着刺史服饰,戴金铠,一付威风之貎,好不得意


  “嗯!属下认为何大将军不过是多此一举。”
  “此话怎讲?”
  “以大将军手拥十五万军队的实力,足可踏平十常侍数人,但却一意仍要全国各地刺史一赴洛阳勤王,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我倒觉得不

是其资质愚昧,不然,就是其手下没有能人。”
  “……该不会其要证明自己的地位,要刺史们臣服吧!”
  “臣服?哈……何进贵为当朝大将军,其侄为当今皇上之子,手上更拥兵十五万,有什么还需要证明的……更何况,若刘辩一朝成了皇储

,他不就成了暗地的太上皇了吗!”
  “他丧失了争霸的良机,反引狼入室。嘿!今后天下将会大乱,成了超越黄巾时期的乱世呢!”
  “哈……那不就是我丁原的时机了吗?!”
  “对啊!……刺史放心,有我吕布以及手下猛将在此,定能辅助刺史完成大业。”
  原来,当日吕布、张辽等人一路从北而下,不断的吸收具实力的猛将,如侯成、魏续等。尔后辗转来到荆州与其父旧部蔡僻、张仇重逢的

重整旗鼓准备大干一番事业,适时荆州刺史丁原广搜人才,吕布便在蔡僻与张仇俩人的强力推荐下成了丁原的先锋将军,丁原更因其为两位重

量级合作对象及吕布本身武艺高强而十分信任。此次,何进散发勤王令,丁原听从吕布建言而领一千兵马北上参与,决心在皇室动荡之际从中

渔翁得利。
  一马一骑从前方急速奔来,吕布知是派出的探子有了消息,连忙策马上前接应。“如何?”
  “末将魏续回报,汉皇已驾崩,何进与十常侍彼此互相残杀,最后暂由卢植与袁绍控制了大局,原本皇储人选更因此而变得浑沌不明。”
  来人身长不高,但体格强壮,肌肉横错,是吕布座下众武将之一。
  “现下袁绍在哪?……还有,有哪些军队正朝洛阳而来?”
  吕布沉吟一会儿,开口问道。
  “袁绍自何进与十常侍等人死后,领兵出了洛阳,据知是为追击十常侍余党所为……至于哪些军队?……北边的袁术、袁遗,北平的公孙

家族等势力较大的刺史或太守都已陆续到达……不过?!”
  “不过什么?”
  “西面有一支队伍属下探不出虚实,我和侯成派了数十个探子皆是无一生还,瞧样子实力不但强横且更加神秘。”
  “西面?!”
  吕布暗忖魏续所言,依西面来说,有刺史之名的除了五斗教的张衡之外,还有西凉的马腾、董卓等……董卓?武艺高强?没错!是董卓!
  吕布当下顿时一凛,鞭子一抽,策马往西面而跃,只见他高呼一声,队中数位骑兵也随着其而往,连才回来的魏续也急忙换了匹马跟了上

去。
  “吕将军,何事如此急迫!”
  丁原见状急忙策马至阵前,高声向吕布等人喊道。
  “刺史,阿布带几人至西面看看,烦您继续领军向洛阳城前进,吕布等随后就到。”也不等丁原回应,数人便消失在尘烟之中。
  本是气焰狂妄的丁原见状,不禁犯嘀咕的挥手道:“喂!喂!……这吕布来去皆不听我令,倒似他才是一州之长,哼!”
  吕布率了侯成、魏续以及张辽三人朝距丁军约十里以外的西面树林而来。只见他随手一挥,后面三人会意的一跃而下,以足奔方式逼近树

林。
  “什么人?!”
  才下马不到半刻已听对方发出了警告声,四人还来不及答话,约有十多名的持刀大汉已贴近,手中兵器更是毫不留情的往身上招呼。
  吕布首当其冲的面对凶狠两刀,只见他侧身一避,右掌拍向左边的刀背,以后旋腿踢向另一人。左首持刀的大汉见吕布以肉掌触刀倒也不

敢小覻的硬碰,忙是翻转刀锋割向吕布头颈,反观另一人却是闷哼了一声,被其腿劲震后了数步。除了旁边和张辽等斗上的几人之外,其余见

吕布震退一人,立即又迅速的补上帮手,合击吕布。
  “咦!这些人虽比不上刀旗的合击阵式,但倒也不弱,若林中领军的人真是董卓,这人可并非浪得虚名的人物……”
  思忖之间,手下加重了内劲,不一会儿,对方个个是唉叫连天,纷纷败下阵来。而张辽三人也是有数的高手,虽不及吕布之强,但对付这

些持刀大汉,倒是游刃有余。
  侯成使的钢棍才又撇倒一人,见他打的兴起,反手一伸的竟是朝另一个的天灵猛撞而来,若是打实了,就算对方有金钟罩似的护体神功,

也肯定脑袋开花。
  只听锵锵两声,这人仅被震退,侯成定神一望,才发现有人半路杀出以双戟挡住这一捶。
  “住手!”
  这双戟男子一声令下,持刀大汉停了攻击,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发声这人的四周,两边俨然成了对恃之势。
  “在下凉州张济,几位武功高强,不知半夜来访有何贵事?”
  原来,说话的张济今晚负责守哨,他闻这边有打斗声且对方实力好似不弱,忙是赶紧过来一探究竟。
  “我们是荆州丁刺史手下,见这不太平静,便是过来看看。”
  侯成适才被其挡了一记,心下气愤,不满之意显现于面,因此才把驻守于这里的凉州军用“不平静”来称呼。
  “喔!原来是丁原丁刺史手下,咱们凉州董刺史驻扎于此。刺史目下正清修休息,若无要事就请诸位返回。”
  张济说道,但心中暗思:“素闻丁原昏庸无能、胆小怕事,虽有漕帮栈联两大帮会撑腰但也只敢安于荆州……怎么也来参加勤王大会……

瞧这几人武功不弱,那白袍少年年纪轻轻却看来更是了得,为何没听过这号人物?”
  吕布本是不欲生事,但他年少气盛,加上张济从刚才到现在的口气甚不客气,故他微微一笑道:“所以董刺史在阵中?!”
  “刺史已在歇息,各位若是有事,天明再来。”
  张济了解董卓脾气,若是未有通报,贸然将其惊动,事后绝对少不了一顿斥责。更何况几人的实力看来不弱,如是寻心来找晦气,这可非

自个儿可吃的消。
  “哈!哈!哈!小将唤我何事?”
  半空传来的大笑声音张济一听已知董卓亲至,忙是屈膝与众大汉齐道:“参见刺史!”
  只见董卓长发随风,一派霸气的落在吕布面前。
  “你便是董卓?”
  吕布微微的瞧了一眼道。
  董卓无料这个白衣少年会如此再问,有些微讶的答道:“没错!我便是董卓。”
  “听闻……你有凉羌第一武勇之称。”
  “嘿!不敢当。”
  “是么?那我倒看看你够不够受的起‘第一’二字。”
  吕布说打就打,他横跨一步右手转掌成拳如游龙一推。董卓虽感错愕倒也提腿一蹬化了此招。
  两人此招只为衡量对方虚实,皆未用全力,一招过后,对彼此应变之快都算十分佩服。还看吕布,只见他拳被弹开之际顺势翻转左腿甩出

炽烈脚刀,斩向董卓项颈,董卓力贯右臂接下此腿,右手聚指直戳其足上要穴。
  “这个少年实力竟是了得!”
  “想不到西凉第一高手并非虚有其表!”
  喘息之间,两人交手竟超过百招,刹那间把现场的数十人震得是目瞪口呆,深深被两人惊世身手所摄,而吕布与董卓亦渐渐对彼此互相欣

赏。
  两人过了百招仍无法分出胜负,而这时的吕布暗忖离开丁原已有数刻,心中挂念其安危,只见他向董卓虚晃一招,随即向后一跃退回张辽

等人身边,双手抱拳道:“董刺史‘第一’两字果然名不虚传,时间有限,另择良日再向刺史讨教,今日就此别过……走!”
  吕布说话同时,身法竟是飘逸向后离去,张辽等人一见主子离开,也是连袂跟上。
  张济开始就觉对方气焰过盛,现下又是不给董卓面子的说走就走,心中气愤,疾奔而上双戟凌厉一刺,口中更是怒道:“妈的!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你当咱们凉州没人么?!”
  吕布走在最前,回头看见张济模样,望着张辽道:“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一下咱们也非省油的灯!”
  张辽点了点头,回身停了脚步,他晲视对方更从背后拔出“玄天武地”,同一时间的“玄天武地”泛出邪光的横向划出一刀。张济此际只

想给对方教训、着实不把这道邪光放在眼里,欲一跃而过,正腾空之际竟被人从背后一把扯下。跌了个狗吃屎,他勃然大怒转头要骂,才发现

是董卓动的手。
  “……少……主,为何要制止我,这些人自视极高,让属下教训、教训!”
  “你及的上人家吗?……那持刀男子随意一刀便暗藏五道杀着你都看不出来,还敢去丢人现眼。”
  张济闻言不甚相信的回头望向张辽的那一刀,只见劲气划过的地面上横裂约十尺的刀痕,除此之外,刀痕之中还夹杂五道四尺纵向的刀痕

指向张济原本欲跃过的位置,他顿时冷流夹背的忙抬头望向冷笑一声才转头离去的张辽,这才知董卓所言不虚。
  “看到了吧!……快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他们皆是可独当一面的高手,但现下却愿屈就于丁原之下,一定有其隐情……且像这样的人若

有机会能为我所用,则对我称霸天下有倍数助益……相反的,会是我董卓实现梦想路上的绊脚石,不得不除!”
  “主公,这董卓如何?”
  “嗯……果然不愧为凉羌第一武勇,但比之你张辽……他仍是逊上一筹!”吕布一语说出,除张辽外的两人则是十足震撼,因两人认为张

辽的级数已相去吕布不远(注:此乃两人的看法,并非表示吕布与张辽的实力差距不大),武学造诣也几近臻至完境,如此的一人的确是个不

凡人物。
  “据闻以天下各州郡而言,拥有二十余万凶狠凉州军的他实力最为雄厚,如此说来,此次洛阳勤王大会,董卓将可能是主导大局的重点啰


  “……这样比较起来,咱们投靠丁原是否不智呢?”
  侯成一直认为吕布不该居于丁原之下,因其实无称霸天下的能力,虽是空有野心但却做事担前怕后的难成大器,而且侯成认为其实该还有

许多适合的刺史值得投奔,为何吕布独钟丁原。
  “嗯!丁原虽是无称霸天赋,但却是可以作为傀儡的主公,你们以为我是那种会居于人下的人吗?何况,少了漕帮与栈联的支持,要白手

起家的与其余兵阀一决高下……哈!”
  没有再多做无谓的解释,吕布突然以双腿夹住马腹,使之跃离地面数尺,他狂意大发的道:“洛阳城此次的勤王大会,将会是另一个乱世

的开始……也是让世人知道我─吕布……的时侯了。”
  “小绢,咱们如此的不告而别,是否……有些对不起十分看重你的卢植?”让胯下马匹徐徐而行的白晴,一面欣赏着洛阳近郊的朴素风景

,一面狐疑的问着于禁宫门口成功击溃十常侍阴谋后,该是充满胜利心情但现下却是像满腹心事般的低头不语的华绢。
  “…………”
  “……不过,小绢你那晚随手一挥便将那赵忠的假脸皮撕去,这可是十分厉害。看来实力已与我相当接近了呢!哈!我还一直记得赵忠那

一脸错愕的表情,可真有你的!”
  说话的同时,白晴与华绢并骑而行,伸出手肘不经意的顶了一下华绢以示感同身受。
  浑是心不在焉的华绢整个心绪根本不知飞到哪去了,白晴这么一顶虽是下手不重,但有武学修为的她自是臂力不弱,只听得华绢一声惨叫

的便给推下马匹、跌了个四脚朝天。
  “搞……搞什么!好痛啊!晴姐你是变态么?没事干嘛要推我下马。”仅管身体已有内劲护体,但这一跌仍是令华绢眼冒金星、叫苦连天


  “我……变态!喂,小姐!是你根本不知在想什么的整天像孤魂野鬼的不发一言,我适才是问你,咱们如此的不告而别,是否有些对不起

十分看重你的卢植。怎知你像左耳进右耳出的全都没听进去!”
  翻身再度上马的华绢本还在意着撞着的额头,听见白晴提起了卢植,华绢立即脸色惨淡的摇头说道:“唉……没用了……真的是没用了!

而且,我的仪器也砸个稀巴烂……我是一辈子也休想回去。天啊!我的ESPRESSO、我的缇拉米苏,难不成,我以后都得面对着发霉的腊肉,还

有这年代的人自以为好吃的乌漆抹黑的东东么?完蛋了!”
  望着接近疯狂的华绢,白晴担心是否是刚才的那一跌摔坏了她的脑袋,白晴忙是抓住华绢的双臂,用力的摇晃道:“快醒醒!快醒醒!小

绢,你到底在胡言乱语着什么?什么椅子不用锁?什么蹄拉米酥?你是不是近来过于操劳而弄的自个儿神智不清了……”
  运劲挣脱并非难事,何况目下拥有了张角“太平真气”数十年的修为,华绢不自觉双手一抬便震开了白晴,随即又像个泄了气的气球道:

“何进真的死了,以我的能力真的没法子救到他!”
  见华绢的情况穏定,不再执意抓着她双臂的白晴轻抚她的背道:“你已是尽了力,虽然无法救回何进,但至少也同时消灭了十常侍。这朝

廷目下看来动荡不安,但我倒有感觉将会如拨开云雾见明月的心情。”
  “唉……晴姐你不懂,何进死了而若十常侍平安无事,便表示这个历史并未像过去一样真实发生,当然十常侍死了何进没事,亦是相同。

问题是,何进与十常侍皆都像抢得先机的穏操胜算却又离奇丧命,朝中目下更为了皇储一事争得你死我活,到时候董卓领大军压境、吕布杀丁

原投靠凉州军、各兵阀成立了讨逆联军来对抗董卓……反正……就是这样子啦!……我真的就像年轻老头说的般回到古代来了,而且回不去了

!”
  不是十分了解的白晴仿佛早习惯了华绢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法,她点点头道:“你是说,宫门外的三千禁卫军根本不是你事先准备的!”
  “恰巧碰上的,我也没想到时间会那么准确。”
  “那……董卓远在西凉,又怎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洛阳呢?”
  “为什么来了没人察觉到我是不清楚,但就历……就我掐指算来,该是何进身旁有他的眼线,所以何进一发布要各地兵阀勤王之际,这个

讯息便已第一时间到了董卓的耳中。”
  “哇!掐指耶……你和大师一样都有通天灵地的才能,不过也难怪,因为每次你的计谋都好像为了到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设计……说不定你

真能未卜先知……有没有想过去当个算命仙呢?这样的收入定比我当个杀手还要轻松、安全!”
  听到这样,华绢伸手一挥的状作要打白晴的骂道:“和晴姐你说正经的,你却还与我开玩笑……总而言之,我好像被困在古代了,而且,

是真实的古代,与我设计的网路游戏不同!”
  与白晴私交甚笃,何况当日遇上强者张角时还不惜牺牲自己的为救其一命,华绢想了一想,干脆就将当时设计了网路游戏、而后来如何进

入了东汉末年的经过全盘告诉了白晴,也让她知道自己能够击败黄巾军、张角会败在自己手上,全都是因为熟读过去购买回家的“三国演义”

,所以才能知晓过去经发生的历史结果,倒并非是她真如未卜先知般的厉害。
  见华绢说的正经,白晴本来还一度以为其失心疯发了的想要出手将其制止,但见华绢目下的模样并无异常,且在几次的询问测试下都有得

到合理的回应,白晴总算是半信半疑的暂时相信了华绢是来自未来的话。
  “那现下的汉朝将会如何?”
  每个人都有想知道未来的好奇心,年少的白晴自然也不例外。华绢也不知该不该泄露天机的说道:“其实我目前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

活在古代,如果,现在真的是过去的东汉末年,何进与十常侍的狼虎之争将会造就西凉董卓的崛起,未来的数年将会是董卓一人独大的局面,

直至后来吕布背信忘义的中了王允的计谋而杀了对其极为信赖的董卓,这时天下才真是群雄并起、各据一方的乱世!”
  有些咜舌的白晴眼珠一转的忽是问道:“小绢,那‘前秦遗孤’是否能东山再起?”
  “前秦遗孤?晴姐指的是前朝的秦国遗臣么?晴姐怎会问这个问题呢?”
  没有让华绢察觉自己的异样,白晴笑着道:“随口问问罢了!还说你真的自未来到这东汉末年,如果真是这样,你该会知道前朝的秦国遗

臣将来的发展。”
  听到白晴这么一问,华绢霎有其事且像努力回忆般的道:“秦国遗臣啊……其实三国演义基本上算是一个记事型的历史,所以在人物上的

描述和解说都不是十分详尽,故如果针对一小部份的人物经过而言,我真的就不太清楚了……何况,我当时设计的三国网路游戏并没有要依着

历史发展的意思。”
  听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白晴虽觉失望、但仍鼓励华绢的道:“嗯!原来如此……但小绢,其实你有否想过,历史既是人为,而人岂真无

法再创历史,就像你所言;如果小绢你真是自未来到此东汉末年便已改变了历史,否则,历史之中该有你华绢的足迹……”
  “历史既是人为,而人岂真无法再创历史,就像你所言;如果小绢你真是自未来到此东汉末年便已改变了历史,否则,历史之中该有你华

绢的足迹……”白晴的这一番话,便彷若一盆冷水自华绢的头上淋下的令她心中一震。对!若我华绢真的是来到了从前,且成为了未来的历史

,为何……三国的记载中没有我这号人物,虽说三国演义是个记事的书籍,但以自己如此抢眼的表现该不会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录……说不成,

自己真在改变未来的历史,而历史将再也不成历史,只是成为了自己参考的过去。但……当日年轻老头所言,似隐喻历史难以改变,这又是怎

么回事?
  想到了年轻老头,华绢记得白晴似与此人十分谈得来,她忙问道:“晴姐,你是否知道上次那个年轻老头是谁?”
  “年轻老头?!噢……你说的是大师吧!怎么会突然的问起大师的事?”
  两人这么一连串的问与答已越过了一个小丘,前方是一个人烟算是稠密的小镇,华绢没先回答白晴的说道:“怎么讨论现下也不会改变任

何的事情,晴姐我饿了,咱们到前面的村镇找东西吃吧!”
  一反刚才愁眉苦脸的情绪,白晴奇道:“前面的城镇吃东西?小绢,你真不回卢植那里么?”
  马鞭一甩,来这个时代有些日子、已练得一身好骑术的华绢回头说道:“考虑一下啰1
  军议厅,原是大将军何进与汉朝文武百官商讨国事之处,而今日,虽然来的皆是全国各地赫赫有名的将领,但讨论的,却并非国事,而是

汉皇朝内的家务事。
  当日的董卓自清晨集合了西凉共二十万大军之后,便浩浩荡荡的往洛阳城前进,而在中途意外的遇上落难的刘协、刘辩两兄弟(本是欲以

两皇子为挡箭牌的余下十常侍中的数人不知如何凭空消失),于是董卓便打着保驾的名号入城,更顺理成章变成了保驾的第一功臣,而原本差

点落入袁阀手中的大将军之位,便这样给董卓“摸”了过去,不仅如此,董卓还以其大将军之位顺道编收了何进原本近十五万的禁卫军。一日

之间,来自羌族少主的董卓从凉州太守而转为对天下有绝对实力撼动的绝世枭雄。
  董卓当然不以此而满足,他早看准了刘辩的聪慧,故希望改立他为汉皇成为自己的傀儡布偶。只不过废帝改立可非易事,更何况当日连夜

逃出洛阳的十常侍现在仍是下落不明,是故董卓决定先凭借着自己三十数万的兵力半强迫所有的官吏参与此次讨论,以期决定换帝一事。尔后

政局皆在自个儿的掌握中后再遣其他好手私下寻找十常侍的踪迹。
  “瞧!第一阀的未来阀主袁绍也来了,他凭白的损失了主宰朝廷的机会,今晚来此,想必有好戏可看!”
  刚从门外进来的袁绍,身后跟了十数名袁阀好手,左侧更有俞涉陪同,只见袁绍满面愤愤不平,看来董卓抢其地位的结果已产生他对董卓

的绝对敌意。
  “……嗯……袁绍此次虽错失先机,但其堂兄和堂弟在北面数州厚植的地方实力,倒也不可轻忽……咦!刚跃升为第三阀的阀主孙坚也来

了。”
  这人所说的孙坚生的是猿臂环眼、骨骼精壮,一付天生好手的模样。而其后亦有与孙坚并称为“江东三雄”的黄盖、程普跟随。
  孙坚,传闻乃战国时代兵法天才孙武之后,在江东颇具盛名,其子皆是才貌出众,个个皆是聪敏灵俐,尤以长子孙策为最。而其家传剑法

“孙武剑诀”更是孙坚以其祖先孙武所编写之“孙子兵法”所创,其剑诀深谙兵法要点,加上以刀舞剑,成就了第三孙阀于江东独树一格的势

力,与蜀地的刘焉、荆州的丁原并称南三雄。
  除此之外,孙坚在箭法上的造诣可说是无人能敌,被江湖人士封了“箭神”二字,之前的地公将军张宝,便是传说死在他的“百步夺命箭

”之下。
  孙坚等三人实力不弱,隐约已感附近有人注目,回头望向四周,便发现站在丁原后方的两个年轻人,对方的气势极强,连久战沙场的孙坚

也感讶异,于是大步向丁原迈来想一查究竟。
  “丁刺史近来似乎不错,听说前阵子还网罗了一批江湖高手,现下瞧见果非虚言!”
  “哪里!哪里!……吕布,这是江东的孙刺史;孙刺史乃是兵法天才孙武之后,在地方上甚得民心、其箭法了得的被封‘箭神’二字呢!


  两方人马彼此寒暄数句,丝毫感受不到于南方为争夺地盘的对立局面,眼看董卓要召开会议的时间已近,个个纷纷抱拳入了大厅。
  “文远,这孙坚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我更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锐利之气,不下于你的‘玄天武豹’,看来,他也是一个强劲的对

手……”
  望着孙坚、丁原等文武官员皆是进了大厅,目送众官的吕布顺手于董卓前厅精心摆设的宴席上撕了一块羊肉一边道。
  “嗯……这废帝改立的会议,将会是一场血腥的肉抟战,谁够狠、够灭绝人性,就可以称王!”
  “哈!哈!文远你也手痒了罢,洛阳果是卧虎藏龙之处,说不定咱们可以因此扬名立万呢!哈……”
  吕布将油腻抹在桌巾上,便哈哈大笑的进了大厅。
  “董卓这枭雄已入主洛阳了,目下还召集了重量级的官员与各地的阀主讨论有关废帝一事……前辈您认为如何?!”
  “…………”
  面对这个阶级高于自个儿数班的人,尽管对方似毫无在意的听着自己的话语,他仍是十分恭谦小心的继续问道:“那是不是须使用最后一

着了?”
  “还不到时候……”
  那人总算是回答了。
  “……可是若不使用最后一着,以董卓绝霸天下的实力,咱们实无办法抗衡。且放眼望去,更无一个兵阀可以与之一决高下。”
  “嘿!这倒也未必……”
  “难不成,您胸有成竹!”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手上仍有筹码可以赌上一把……”
  “难道……难道你有除最后一着外的绝佳计划!”
  “嘿……。”
  不再回答对方听似愚蠢的发问,这人只是冷笑的缓缓闭上双目。
  “……想必是一群绝世高手……但在洛阳董卓的势力范围……杀他恐怕不易……何况他也贵为凉羌第一高手,身旁更有如‘四狼’般的护

卫存在!”
  “……要一个人死,未必一定要动刀……只要董卓甘心为其而亡……那再多来三个董卓仍旧会是相同下场!”
  “用毒?!”
  在也忍不住对方胡乱发问,这人有些瞧不起的道:“你想,董卓是如此愚笨的人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董卓并非真英雄,

羌族地偏且荒……我便以美色诱之……”
  “……原来是要用美人计……但董卓这么狡猾会肯上当吗?”
  重拍一旁石桌,这人沉声道:“哼!‘冰焰妖姝’亲自出手,还怕他死不了吗?……由老夫亲自培育的心血,绝对不会有失手的情形发生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嗯!以防万一该是如何!?”
  “便是这事只能我知……”
  说话的人一声不响的将五指插入对方咽喉,而对方更作梦也无法想到自己竟糊里糊涂的在未执行任务前而死于非命。杀人的人慢条斯理的

取出手巾抹去指上血痕,静静地消失在黑幕之中,而世上又是如此的少了一个人。
  而在同一时刻,远在千里外的洛阳城中,一场兵阀间的角力和阴谋,并没有因为世上少了一个人的如火如荼展开。
  “朝廷内现下动荡不安,是需要做一个整治的工作……”
  董卓斜倚大师躺椅,缓缓的望向于宴上的文武官员及各地兵阀领主,他顿了顿又道:“在座的各位,不是在其地方上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就是目下统治一方的要人。先前的黄巾贼作乱天下,着实令各位花了不少的心力,但虽黄巾贼已灭,为避免日后再度发生类似的情形,我董卓

认为,朝廷要负上一定程度的责任……”
  “……不仅如此,就连当今的天子也不能免其罪过。”
  董卓此话一出,引起在场人士不少的骚动,大伙皆是于底下开始议论纷纷。
  “哼!真是可笑!”
  董卓听闻有人以深厚内力发出回应的压住全场的喧哗,定眼一望,原是对其怀恨在心的第一门阀少阀主袁绍。
  董卓知道此子不简单,且其于京城地缘势力之大实是难以想像,此际正欲威胁利诱的迫使众人同意废帝一事,没必要惹上这个第一门阀。
  评估了其中的得与失,董卓仍十分和气的道:“喔!本初似有话要说,不知你有何意见?”
  袁绍此下似是完全不赏脸的别头望向众人道:“就我所知,现下中原皆为刘家皇室之地,而且当今皇上甫初即位、年纪尚幼,之前黄巾之

事与之如风马牛般不相及,何来罪过之有?”
  “嘿……袁将军有所不知?”
  正刚董卓欲要回话,却见其身后一人静静地走至董卓身旁发言。
  “你又是何人?大厅众官议事之际,哪容得你插嘴!”
  袁绍见其言语间似有轻蔑之意,目光如炬的望着这人。这人五官削瘦,唇上蓄有八字胡、头罩方巾,一派世外人士。
  “在下凉州刺史座下幕僚──李儒,拜见袁将军!小的只是以为,自古以来,臣子总认为该为主上效忠,认定天下是其主之,但殊不知天

下乃是由人民而成,若天下无人民,则其主上有否天下可以统治乎?反观今下,若非先皇治理不当任用十常侍为祸苍生,那黄巾之事岂会出现

……”
  “……再者,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先皇虽已谢世,但当今皇上乃其大太子,以其在朝中所扮演之角色竟是没有谏言其父,足见其见识才

能皆是不为所取,如此的皇上,又岂可为天下之主乎?若是如此,中原不免将会出现第二、第三,甚至更多如同黄巾一般之乱世。”
  尽管李儒说的有些荒谬,但其利害在于伶牙俐齿、脑袋动的甚快,这么一阵子抢话虽是有些不妥之处,但众官一时间竟也无人可以反驳。
  “那就你所言,岂不应该将刘氏踢下,另外择一名主统治之……我听你胡扯,现下又不是先古夏、商之际,谈什么禅让之说。”
  说话之人是江东第三门阀孙坚,其心虽非忠君,但见李儒说的荒唐忙是出言讽之,站在前面的袁绍见孙坚和己同仇敌慨,亦是点头称是,

随即更是望了望李儒,看其有什么话语辩之。
  李儒听了抖了抖衣袖的笑道:“孙将军误会李儒了,李儒并非目无圣上之人,只是,李儒认为当今皇上确有必要要为其太上皇负其未尽之

责,而九五之尊位,李儒则认为可由安国刘公辩任之……”“……安国公虽年纪尚幼,但为人天资聪颖,举一反三,如此才华就任当今皇位不

无为过……不过如果依孙将军之言,或者孙将军自比商汤抑或周武,想皇上来个禅让之实的传位与你……若是如此,李儒倒是无话可说!”
  李儒的这高谈阔论虽是感觉强辩,但倒是再一次让孙坚弄的哑口无言。孙坚虽精于行军用兵、武艺不凡,但对这言语上的阴损字眼却是一

点办法也没有。而这时的董卓见李儒辩倒众人,更是狂妄的以目光游移在场的每一人,心中细细推敲未来的霸者之道。
  时机皆已成熟,袁绍及孙坚这两大门阀皆是使不上力、辩不倒李儒,董卓见状缓缓的问道:“除了本初与孙刺史的看法外,不知各位还有

否其他的意见?”
  袁绍与孙坚两人一时的语塞,令本马首是瞻的众官再不知如何的低头不语,因连两大阀这般的势力皆不再反对,众官与各兵阀门也不愿将

董卓给得罪,因董卓目下屯于洛阳的兵力,可谓是压倒性的强横。
  “哼!狼子野心,羌狗之辈,难道真以为中原没有能人?”
  此刻的袁绍再也耐不住怒火,对于这异族人夺走自己的机会已十分愤怒,加上在场文武官员皆是对其低声下气,自己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令本身气的将其桌子踢翻。
  “找死么?”
  郭汜四人本来后列于董卓位置之后,见袁绍突然发难,惟恐主子有失,忙是执出兵器遥指袁绍。袁绍方面阀内的好手们亦不甘示弱的拔出

长剑利刃对其相互咒骂。
  董卓见状双手掌心往上一翻的道:“郭汜!你们退下……本初何必动怒,你瞧,在场各位皆是没有意见,那就该如此决议,服从多数人的

决定,而董卓明日将上朝晋见,将满朝百官的心声向皇上报告。”
  “你说的倒好听,多数人的决定?你们皆是一丘之貉,可别把我算在里面,咱们走!”
  袁绍此时才明白董卓的手段并非只有强大的军力,另外还有其高度的忍耐力,在这洛阳城内外的第二场交锋,自己的确败了,下次,下次

定会以“兽拳”轰下此人的头颅,袁绍心中恨恨地想着。
  众官见袁绍率先离去,加上孙坚表示绝不支持的也随后而走,大伙也只好草草结束这张弩搭箭的宴会,李儒更暗示董卓不可操之过急,故

心中其实愤怒不已的董卓安抚众官的表示废帝一事之后再议。
  出了议事的府邸,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的吕布喃喃自语的道:“董卓压倒性的独裁将成为事实,他与那名叫李儒的书生双人组合的确不可小

覻。不过,由此看来,这李儒可更是不简单的人物!”
  一旁的张辽闻言问道:“大哥是否暗喻某些事呢?”
  回望张辽,吕布一脸诡异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四章弹唱双绝
 
  虽然看似不过近如咫尺的山下小村落,但华绢与白晴两人双骑的奔驰了约莫数刻,好不容易才到了这感觉未饱受黄巾祸害的地方。
  两人离开京城的同时未避免造成太多不必要的问题,故皆都以简单的书生服饰、女扮男装的稍微乔饰一番,华绢索性更将多余的布帛缠在头上的扮作一般的过客,而白晴不但以长衫裹住自己曼妙惹火的身材、更将“斋心念”用外袍包着的放在马鞍的皮囊之中。
  数百人聚集的部落汉代称为村,千人以上达万人之数的为县,数万人以上的则称为镇,之后才有所谓城的都市。
  一般来说村落大部份是由同一姓氏的亲戚群居一起,村中的生活机能所需之物、如:食物、布料、柴火等皆为居民自给自足,故村落之间较难看到如县以上规模的都市般有客栈、酒店、布庄、当铺这种比较商业化的店家,是属于单纯居住为主因的环境,因此,华绢与白晴第一时间到达这个山中村落时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咦!这个村落里好似没有像洛阳城内有供人休息、吃饭、洗澡的地方?”控制着马匹的速度、一面拉着缰绳的华绢好奇的开口道。
  “小绢可能很少在外面旅行吧!抑或该这么说,就算到外边旅行也该是不可能到这山中僻壤的村落。”
  “晴姐说的也对,我一直以来到过的地方都是像洛阳般的大城镇,其中皆有提供食、衣、住、行的机能,所以现下我看到这全是民舍的村落,难免有些担心晚上休憩和餐点的着落。”
  虽说白晴亦是出身于名门,自小也是备受宠爱的不需亲手柴米油盐的下等事,但因为长大后工作的缘故,自己常常需要独自远赴百里之外的执行任务,其早已非多年前的大家闺秀般的柔弱可比拟,故听到了华绢所言,不禁是想到以前从不出户的自己在接到第一份任务的烦恼。
  想到过往的记忆,白晴笑了声的道:“人说双手万能,而脸上的这张嘴亦是相同。开口向这民舍的主人借住一晚不就成了。”
  华绢点了点头的跟在白晴的后头,两人走了约十数步的拣了一间民舍,门口的锄头还沾了新鲜的泥巴,显然才刚刚自田中回到屋内。只不过,天色已晚,一般耕种的农夫早该已回到家中休憩,而看这泥巴的颜色,屋中的主人肯定才入屋不久。
  白晴见状向前的敲了敲门道:“有人在么?”
  开门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女子虽是乡村之妇且大腹便便却长的十分秀气,她彷彿有些讶异的道:“两位公子是……”
  白晴露出令人心情放松的微笑开口道:“打扰这位嫂子了,我与后面这位小兄弟乃是洛阳京城人士,因家中有事得回转还乡,但途中路经此地天色已晚,眼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希望这位嫂子高抬贵手的供着可落脚的地方给咱们兄弟里休息。”
  妇女闻言稍稍一楞,随即开口道:“两位公子爷很抱歉,作主的是我家相公,待我先问一问……”
  只见妇人才要转身走进屋内的另一个穿廊之际,穿廊内一个赤裸上身、满是水珠的男子却走了出来向华绢两人道:“两位公子爷真是不好意思,这穷乡僻壤的其实真没有地方可以再让两位借住一夜,两位是否可再往前一点的民家询问,还请两位见谅!”
  男子看来并非寻常的庄家汉,但见着他双手皆是持锄头工作而满是厚茧,白晴不欲生意之际且闻言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道:“打扰你们才真的是不好意思,也罢!这村子虽是不大,但该还是有我们落脚的地方,无妨!我们两人再去问问看。”
  男子听了也没有客套挽留的将木门关上,华绢失笑道:“看来晴姐的那张嘴也没啥用处,不然就是晴姐的男子装扮太过俊美,那大叔担心你会将他妻子诱拐,不然为什么开口就拒绝了我们。”
  “去!老是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动作快点吧!不然天若黑了可就麻烦了……咦!小绢你听……”
  两人本是没有挂怀的打算转身离开,这时却听到了屋内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大哥,为何不让这两位公子在咱们的柴房休息一夜,咱们何必要拒绝出门在外的旅人呢?何况,如果那些人发现了那两位公子……”
  “…………”
  原本,不过是村间平凡家庭的一段对话,但这男子的一阵沉默、以及妇人有些忧心的询问,便着实令对细微事物十分敏感的两人觉得事情有些异样。
  没有太多反应动作的两人故若自然的缓缓离开,因没有必要的随意生事,且眼见天色已黑,再不找着适合休息的地方两人便要露宿野外,想到夜半的蚊虫虽是烦人但仍不是他们担心的主因,因为,肚子的饥饿可是比什么还更严重的。
  村子的住户虽然不多,但腹地却是不小,每户人家之间横错着多亩稻田,两人便趁在到下一家寻找的同时、一面的聊起天来。
  “看来这个村子不但人很怪异,连稻田的配置方式也是不平常……晴姐,你知道这里是叫什么地名么?”
  两人此际再没带着马匹而行,反而让它们顺其自然徐徐的跟着两人。
  白晴闻言的自袋子内取出旅行用的粗劣地图,她藉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翻着地图的道:“不知道……城镇卖的地图显然并没有注记这个地方,我于各地行走许久,也没见过或听过这么样的一个村落。”
  望着田梗间一个收拾农具、看样子打算回家的村民,华绢本要上前打个招呼,没料到,此人竟也如先前的那名男子一般冷冷的望了一眼便迳自的离开、匆匆离去了。华绢一脸狐疑的道:“奇怪了……这里的居民看到旅客好似见了鬼般的退避三舍……难怪在地图上没有记录,因为就算有记录也没人愿意来啊!……说不定这个地方叫做‘生人勿近村’!”
  “生人勿近村?!亏小绢你想的出来,其实,在地图上没有注记是常有的事,因为汉朝的领域十分辽阔,在西汉时期还曾到达‘金色沙漠’那里更过去呢!如果地图上针对每个地名都加以注记的话,这肯定需要朝廷才有这样的能力及金钱才做得到。所以,一般可以购买的到的地形图都是依着朝廷所开僻之官道而所绘制,大都只是记录沿路的城镇与相关的叙述……否则,除非是地方的势力才能制作出如此详尽的地图,不过那也仅限于部份的区域,不然就是得专门针对军事为由的‘战略地图’才会比较详尽的描绘和说明。”
  “原来如此!”
  两人就这么的聊天,而一边沿路询问居民是否可以让其住宿,只不过结果同样皆与第一家的年少夫妇般婉拒了两人。
  来到了第十三户的住家,一户以简陋干草与木枝搭成的小屋,犹豫了一下子的白晴仍是敲了敲看似快要瘫塌的竹门。
  过了许久却都是无人回应,白晴两人终是打算放弃准备找个地方露宿野外的同时,屋内闪着微微火光的传来一道声音:“谁啊!……是不是隔壁家的阿牛啊?”
  白晴华绢一听的对视笑了笑,隔壁家?!两人左右一看的只有绿油油的稻田,哪来的什么隔壁家,这人说的该不会是半里外的那最后一户人家吧!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能回答她们,而同时竹门也传来“依啊”的声音,举着烛台走出来应门的是位头顶只有几根白毛全都秃光了的老人家。
  “老丈,打扰了!”
  老人显然有些吃惊的差点把手上的烛台丢到了地上,他试着镇定的道:“啊……我……你们……”
  华绢柔声的道:“老丈,很抱歉的打扰您了,我们俩兄弟路过此地,所以……”
  听明了华绢两人的来意,老人干脆的答应了他们道:“哈……没问题,不过老头子家里不大,你俩可能要一起挤一挤喔!”
  老人的屋内的确如其所言的十分狭窄,除了一张桌子与几个破旧软席之外,便只有一床勉强可以两人侧卧的木板,不过里面一尘不染,桌上还点了一卷檀香木,倒令华绢与白晴两人心情十分舒畅、忘却了白天长途跋涉的辛劳。
  询问过两人今晚仍未用膳,老人先是将烛火放在屋内特制的木架上,然后点了点头的准备了些白粥、腌菜的让两人食用,一面与华绢等话家常。
  喝了口香气四溢的白粥,白晴开口问道:“老丈,这村子的环境清幽非常,但我在地图上并未发现有此地的记载……不知此地为何名?”
  “名字啊?!……许久没有人这么问了……如果老头子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杏花村’吧!”
  “杏花村?!那怎么我连一朵杏花都没见着呢?”
  老人搔了搔头皮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耶!我自小居住在这里的时候,人家便称此地为‘杏花村’,至于为何称杏花村却没有杏花,老头子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对了!两位怎么会来我们村子的?”
  怎么来的?其实这前因后果自是非一天一夜可以解释的清楚,华绢想了一会儿,本要细细道来之际,白晴却感这个村落怪异而向她使了个眼色并道:“是这样子的,因为我们兄弟俩于外地经商。最近得知居于洛阳城的爹爹生了重病,所以才急忙着想要走小路的赶回家中,但却没料到在途中迷了路,才会在村子这里稍作休息,等待明天天亮会再询官道赶赴洛阳。”
  老人听了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时又说道:“这一片孝心可真是感动,如果老头子我有这样的‘女儿’便行了,只可惜我身后无子,且你们也不是真的是经商的兄弟俩!”
  本以为呼隆过去的华绢才比较放心的继续喝着白粥,听到老人这么说来的大惊正要站起,而反应极快的白晴才要第一时间的想向老人动手,没想到同间,地板竟是一松的把华绢与白晴连人带桌的全都沉到底下去。
  斜靠屋内一面墙壁,手中转着本似固定着的烛架,一面露出不该有的奇异目光道:“……若老夫猜的没错,你们便是最近才大破黄巾贼,逼的十常侍落荒而逃的‘护国双姝’。”
  午后的西北雨,无声无息的洒落在洛阳的街头,路上多的是没有预警的行人,忙是找了可以遮雨、或是可以歇息饮茶的客栈稍作停留,等待这雨的结束。
  财悦客栈,虽不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但近日来却因某种因素而挤的水泻不通,且由于今日午后的一场雨,更是将其客栈塞的水泄不通,难以用言语形容。
  “怎么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全洛阳的客栈都挤满了人么?为何这客栈几乎连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若不是孙刺史的话,咱们可能也得像那些人般站着喝茶、吃瓜子呢!”
  “是的,阿辽说的是,若非是孙刺史的名气够大,我们兄弟俩可真如其所说的得站着干瞪眼呢!不过,倒不知刺史有何事要与吕布说,非得到这外面来?而不如在府邸商议?”
  吕布望着将自己约来此地的孙坚,想要从其眼眸中看出些虚实,但见其神情自若的为吕布和张辽两人斟满了茶水。
  此时是距离第一次董卓废帝会议后的第五天,孙坚不知为何的秘密找人与吕布约定了私下见面的时间,故吕布才会与孙坚在这财悦客栈中见面。
  “嘿!吕将军与张将军言重了,孙坚最欣赏的是英雄豪杰,自从当日军议堂与两人一会便觉两人并非久居人下之人……”
  孙坚望了望前面忽起的躁动续道:“不瞒两位,现下汉朝虽是为其天下之主,但实则大权于新到的董卓手中,其意欲易天下之心众所皆之,但董卓乃蛮族血统之后代,两位英雄如此,难道欲眼睁睁放任异族吞食中原乎?”
  “……这丁原虽是一州之长,但放眼天下比之有其雄心壮志的军阀亦不在少数,虽说目下占了漕帮与栈联两大势力支持缘故而看来十分风光,但孙坚相信不过是暂时的假象。所谓良禽择良木栖,孙坚现下虽仅有据地为王之兵力,但不久的将来,在孙坚归化东南的山越后,便可再无顾忌的厚植兵力,北霸中原是指日可待的,而……”
  孙坚待要说服两人,却见吕布伸手制止道:“依刺史所言,所谓的良木指的便是刺史么?”
  吕布登时一提,令孙坚不知如何回答,吕布见状,续道:“丁原虽是不才,但其从未用过异族族人,哪怕其有以蔡僻、张仇为首的漕帮栈联为靠山,但丁刺史终是为汉族之后。何况,吕布认为无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并非无可取之处。像孙刺史如此有才干的人物想也该不需要我们的特地辅佐吧!也只有如丁刺史般的主人,才会令下面的人尽情发挥自个儿的实力,您说是么?……其实,谁要做皇帝我吕布皆不在乎,但我吕布在乎的,是于背后说人坏处的人。这会在背后说人不是的……我吕布又怎放心哪一天不会被其出卖呢?”
  孙坚被说的满面通红,急欲辩解,却又是被吕布抢了白,道:“这样吧!咱们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便把其想做是一场茶余饭后的下午茶时光,我想……孙刺史也该不会希望丁刺史知道你说他无能吧!”
  “吕布!你……好,就当本刺史没说过这句话,不过,假以时日,我会让你知道,今日没有纳入我孙坚旗下的后果。”
  孙坚面露青筋,重拍桌子而起的不理会外边倾盘大雨而去。
  “唉啊!希望刺史别受了风寒才是,您还有很多的远大抱负要去实现呢!”吕布另有所指的说着,丝毫没有在意孙坚离去前愤恨的表情,且其目光没有焦点的游移,忽然,他张大瞳孔的凝视前方。
  “她是谁?”
  吕布望着在三个壮汉护送下走进客栈的她而无目标的发问,或是其长的器宇轩昂,一名多事的旁人回道:“哈!看来大爷你是初到洛阳才不知晓,这女子是中原有‘五大绝色’其一,外号‘弹唱双绝’的──貂蝉。其所奏之古筝乃是天下一绝,而且,再配上其宛若天籁的嗓音跟唱,简直是九天玄女下凡呢!”
  “不过,这貂蝉每年会到全国各地表演,演出的地点则是随兴而定,今年财悦客栈鸿运当头,由貂姑娘不知何因的亲点于此表演十天,所以老早就有一大堆人等在这见其一面呢!”
  才说到此处,被誉为“弹唱双绝”的貂蝉已入客栈且迎面走来,好巧不巧竟是坐在吕布两人一直很纳闷没有人坐的隔壁桌子,而其正好面对着吕布。
  吕布自懂事以来便居于“天论堂”,虽有女性,但因吕布天生个性狂傲不羁,且自视甚高,饶是长的玉树临风,但却从未有女子青睐,加上当时一心想把“搜神诀”练成,倒是不太在意男女之事。尔后离开“天论堂”接触了外面的环境,才渐渐明白何谓男欢女爱,现下见到绝色佳人,情欲更似洪水般翻腾。
  貂蝉此际与吕布四目交集,只见她微微的一笑,轻轻的向其一福,便由旁边的汉子取出外表雕塑巧夺天工的古筝,细细弹来。
  曲才一起,原本因烦躁喧哗的食客顿时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由玉葱般的双手跳跃出的悦耳音符,人人如痴如狂,甚至跟随着打起拍子。
  弹莫半刻,貂蝉朱唇微张,缓缓细数感人的一字一句,她唱的是秦末汉初川蜀的小曲,内容约莫叙述着在当时刘邦与项羽交锋之下乡间的惨淡,说明着父食子、夫食妻的荒谬,只见她的声音似有催眠作用般,一些情感较为丰富的客人转眼间已泪如雨下,同情着曲中的人物而哭泣。
  再逾两刻,其一曲而终,只见她再度唯美的站起,向众人轻轻的一福,在轰天掌声的欢送下离开了客栈,临行之际竟又和吕布目光交接,令吕布的心绪亦为之一荡,待回过神,貂蝉一行人已不在目光之中。
  “唉!此曲理应天上有,郤没想到我吕奉先此生可有幸听闻……想想,得是该感谢孙刺史替咱们找了个好位子。”
  张辽闻言,似是欲言又止,吕布见状,笑道:“文远似是有事要讲?和孙坚有关么?”
  “适才孙坚所言甚是,张辽认为吕大哥该好好考量。”
  “喔!你是这么认为?认为我也该离开丁原,到孙坚那儿去,是么?”
  吕布显是听毕貂蝉演奏完后,显然心情特佳,在与张辽一问一答之间面上仍露出欣喜的神情,只见他一手持着内无茶水的杯子,出神的似在思索些什么。
  “张辽也知主公心里有数,只不过张辽资质愚昧……”
  张辽仍未说完,吕布已兴冲冲的站起,大手往其肩上一搭道:“我今儿个不想再提此事,咱们去瞧瞧那位姑娘居于何处如何?……咦!对了,你刚才叫我主公是么?我早就告……”
  两人一同出了客栈,往貂蝉离开的方向走去,而几乎在同时,客栈内亦有数个客人也已难以相信的身手从反方向离开……
  “……董卓这人狼子雄心,所谓的议事便是要针对皇上您,若皇上再不想办法……那定会被其迫害。”
  谈论的地点,是在宫内的某个密处。堂上的所有人皆着白色素衣,显然是因为刘宏驾崩的缘故而正在哀悼。
  “……娘……怎么办?孩儿怎会是这人的对手,且这董卓手上已握有凉州二十万与洛阳城内十多余万的兵力……”
  皇帝刘协年不过十三,怎有能力处理如此的状况,只见他望着身旁皱眉的何皇后以及董太后,希望能从两人口中得到解决的答案。
  “唉……都怪死去的大哥,没事搞什么勤王之计,也不想想皇上和阿辩都是兄弟,谁为九五之尊都是一样的啊!现下董卓收了大哥的兵力,势力大增,任凭咱们这些寡妇孤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太后,您说是么?”
  听闻何皇后如此言之的董太后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就如同何皇后所言,外姓军阀已欺凌到头上了,自个儿皇族仍是无法吭声,且自己也只是一介女流,平日宫内之事都不需操心,现下发生这种事也是方寸大乱。
  董太后思忖之际,目光随处游移的瞥见一旁的陈留王刘辩似是胸有成竹,这皇子本来天资就过人,其实自己也是十分喜爱,只不过鉴于历代皇储皆为大太子、加上何皇后也无私的表示赞同,所以自己也就不曾把想法告诉儿子,但眼看现下纷乱说不定这天资聪颖的陈留王会有什么好法子,于是便问道:“辩儿,瞧你心不在焉,且又频频点头,是不是有什么好计策?快告诉嬷嬷听听……”
  站在台下向皇室一族密言的袁绍此时心中不禁摇头,他料想不到这两个已无依靠的女人竟沦落到要听闻黄毛小子的意见,本是要趁这些老弱妇嬬荒乱之际提出自己的看法……也罢,反正这黄毛小子必没什么好的计策,且这样子,叔父告知自己的一个惊世秘密才能在大伙都惊慌失措之事提出,也不会被人怀疑。
  这时的陈留王刘辩已十二岁,长的眉清目秀甚是令人爱怜,只看他咽了口口水道:“阿辩不才,虽然现下有军阀割据,影响咱们皇族存亡汲汲可危,但阿辩曾闻父皇言道,就算今日皇族只剩于一人,如动用祖宗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着,那天下仍将是刘氏所有……不过阿辩当初并没有询问父皇什么是最后一着,只知,它是咱们刘氏保皇的方法。”
  刘辩侃侃说完着实令袁绍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素闻刘辩才智过人,却没有想到聪明如此,竟会有动用刘氏最后一着的打算,不过这倒也和其叔袁隗所提及的那个惊世秘密不谋而合。而一听到刘辩如此说来,袁绍不禁想起来此之前,袁隗的那一席话。
  “阿绍,今下董卓占了天时抢了这兵权,更有可能趁势而一登龙门,若你没有机智的后着,那咱们袁阀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在你这新任的阀主手中断送了……”
  袁绍自那天气愤愤的离开军议堂后,袁隗便着人把他叫了过去说了这番话,气愤中的袁绍仍不失枭雄本色,急忙低声下气的向这硕果仅存的族耆请教。
  袁隗虽是胆小怕事,但毕竟亦是希望第一袁阀能在此代有更好的发展,望了望袁绍能屈能伸的表现,嘉许的点了点头道:“老夫果没看错你,如果你能在董卓甫初上任而远赴咱们袁阀冀北的根据地等待时机,那么在将来董卓乱世时或有一拚之力,但……这终究并非上上之计,因以董卓目下三十余万的实力,目前普天下确实难人比拟。所以,除非……”
  袁绍瞧出袁隗话中有话,急忙问道:“叔叔,除非什么……”
  “嘿!除非你能获得刘皇族保皇的最后一着。”
  “最后一着?”
  再次点了点头的袁隗小声道:“所谓的最后一着对刘皇族而言是保住天下的一个力量,若你可以使他们动用,无疑的,除去这天下碍事的军阀之后,袁阀可真的便是所谓的第一门阀,且……在你明了这最后一着之后,相信……刘氏更不会是你的敌手……”
  袁隗倾囊的将所有的计画告诉袁绍,袁绍细心领会的一字一句再加以修正的放在心里,也所以他才会依言来到宫内向刘协报告董卓意欲换尊的企图。
  听闻刘辩的话后,董太后沉默了许久的点了点头表示方法可行,她望着何皇后道:“看来也只好行此一着了,否则现下确实无力为阿协保住皇位……你觉得如何?”
  “……也只好依太后之言了……但谁是适合人选,如今满朝文武皆是董卓的眼线,若消息泄漏,怕是其仍未到来,咱们可能早于黄泉地府了!”
  董太后似赞同何皇后的说法,她望了袁绍半响,又是沉思了一会儿的道:“这袁绍一门对咱们刘氏如此忠心、又冒生命危险特来禀报……就由他去做,如何?”
  何皇后一闻似有话要说,但她稍顿一会,考虑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转入殿后,不一会儿又是走了出来,只见她手上多了一包以金线绣之的龙形蟒纹袋,看她拿的甚是恭敬,袁绍心中猜测是否这便是所谓的最后一着。
  何皇后将此物递给了袁绍,接着道:“袁将军听闻本后一言,此物之中乃汉刘历代之皇室玉壐,且内附一张地图……太后与本后知袁阀一生忠于汉朝,特委你依地图至此地寻求协助,‘祂’若是见这玉壐,定会随你而来,届时董卓等问题便可游刃而解。”
  袁绍小心接过玉壐,似是面有疑虑的欲要发问,却是被何皇后抢先说道:“……这其中细节,袁将军不明那是最好,若是明白的仔细清楚,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那,就有劳袁将军了1
  袁绍一听,急忙叩谢众人,表面说些什么定会全力以赴诸如此类的话,转头便是一付要背后人全家死光光的脸色离开了内宫。
  春风无意,吹皱了一池湖水,我便似如沐其中的一介杨柳,虽知其并非有心,但仍是为她折腰。
  饶是她每日仅是来此弹奏吟唱没有数刻,但我却为了等待这一刹那而欣喜,一日、两日……四日过去了,她总是和两个大汉而来,冷若冰山的似是做完自己份内的工作便静静离开,没有情绪表情的她,在执起音符时竟是如此的感伤,像是在叙述着一段悲痛的过去而无可自拔。
  除了第一次见着她时的那一福之外,对她而言,所有人,当然包括我在内皆不为所闻,就连轰天的掌声也没令她有半分迟疑,但我却已被其深深吸引了,就如同欲登空的雀儿般不自量力,甚至,在望着她时,我连报仇雪恨的念头都无,而她,是否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为她──废寝忘食。
  轰天的欢呼声将吕布唤回了现实,这已是他数日必做之事──来欣赏貂蝉的弹唱。
  起初的一、两次,张辽着实不放心的跟了出来,深怕其主会遭人算计,但时间一久,张辽发现吕布只是定时的来看貂蝉的表演时,不好女色的他也就放任吕布一人来财悦客栈听歌。
  今日是貂蝉于洛阳最后一次的表演,所以除了每天有如同吕布般的仰慕者之外,一些好事之徒也忙是来观看,看其有否除弹唱之外的表演。
  貂蝉今日似是有刻意打扮的把青丝细细打理,身上着着一件白绸裁制的贴身短袍,只见她悠悠地入内坐在准备好的桌子,由身旁大汉取出古筝供她弹奏。
  指尖一下,果然与前几日的曲子不同,此次弹的是古楚国的地方小曲,大致上是说明着当年的霸王与虞姬相识的故事,以及后来项羽中了十面埋伏的内容,只见其一会儿似是有苦难言,一会儿却是甘甜如蜜,倒是唱的令在场的众人如痴如狂、忽笑忽泣。
  同往常一般,貂蝉弹唱结束,便是静静地起了身子离开客栈,这是其最后一次在洛阳的表演,吕布似有所感的跟了上去,才过了一个巷子便已没有了三人的踪迹,而这一消失着实令吕布大惊。
  “我自忖轻功已算上乘,加上有‘搜神诀’内劲相助,武林中近几无人可以躲开我刻意的跟踪……就算三人皆有武学底子,该也不会如此轻易将我摆脱……”一只手掌忽然拍在吕布肩上,吕布机警的向左一跨回身抓中此手,正要发劲以示惩戒,却也想不到入手之处竟是如此滑嫩,更想不到的,其握的是──貂蝉之手。
  吕布大惊之际,忙将内劲收回,爱怜的将擒住貂蝉的五指,缓缓放开。
  “在下这厢唐突,向小姐陪不是,不是之处,请小姐见谅!”
  “公子跟了我们那么久,该不会只是要貂蝉见谅吧?”
  “这……在下……那个……”
  吕布未有男女相处的经验,更何况是自己欣赏的女子,现下听闻貂蝉似在责怪自己跟踪之事,不由得成了一个结巴之人。
  “小女子适才弹玩曲子,想要找个地方喝茶,听闻洛阳‘游闲居’的茶乃全国之冠,不知公子是否有空可陪小女子一往?”
  “喝……茶,一晚……这……”
  吕布错将“一往”听成“一晚”,搞得自己面红耳赤的,貂蝉见其没有反应,倒是不以为意的迳自离开。
  原地的吕布此时福灵一现的豁然明白貂蝉所指,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游闲居”,洛阳著名的休憩茶楼,其楼内的茶叶种类多不胜数,更为全国之首。
  自黄巾乱世以来,汉朝大地民生萧条,百姓为一口温饱而胼手胝足,连米饭都快吃不起了,更遑论这饭后的饮用液体,是故鲜少人能喝的起这传统的水茶,而“游闲居”的发迹,更为其不可思议的过程大大的打响知名度。
  “游闲居”的老板,原是个为求温饱而奔走的南北杂货商,一日突发奇想的要经营这售价不菲的产品时也曾被人笑是痴心妄想。但个性顽强的老板却是不气馁的埋头经营,终于,在数年的惨淡努力和丰富的批发经验下,成就了今日的局面,甚至成为洛阳城的一个重要指标。
  “在下荆州刺史先锋官吕布拜见貂姑娘。”
  貂蝉眉头微微一挑,笑道:“将军讲的长长一串,貂蝉可非那些当官的……将军说是姓吕么?”
  “正是……是否吕布的姓氏十分特别而让貂姑娘感到奇怪?”
  “将军觉得自己的姓氏十分的奇怪么?”
  貂蝉望了吕布一眼,将适才选取的铁观音利用削成斜尖的小竹筒从小罐子舀了出来置于制作精美的小陶壸中,随即提起桌上小烘炉上正滚烫的铁壸,将内部沸腾的热水注入,一时之间香气四溢,足见这“游闲居”的茶叶名不虚传。
  “吕氏?不会啊!以姓吕的人氏而言这天底下倒也不少……”
  “那将军为何有此一问呢?”
  此时的貂蝉举起纤纤玉指将茶倒入杯内后便倒掉的再注一下,这才示意吕布饮用。
  “这……嘿!算是吕布太过紧张、胡言乱语,不过……瞧貂姑娘这泡茶的手法与适才的谈吐,似不像一般的凡间女子可以比拟……倒不知,貂姑娘出自何处?”吕布小心奕奕的享受这片刻与貂蝉独处的机会,并张口细细的品茗,而此际浓郁的香气随着茶液而流入喉内,但觉口齿留香,不禁对这女子更生爱慕。
  “将军又是以为小女子出自何处?”
  “若是初次见面,吕布当可不用考虑的认定貂姑娘必是名门大家闺秀,但这数日于财悦客栈恭听姑娘的琴艺之后,吕布再也不能以如此迂腐的想法去做猜测,倒是吕布有一疑问想请教姑娘。”
  “喔!以将军如此英雄人物,也有解不开的疑惑么?貂蝉倒想知道是什么事连将军也解决不了?”
  吕布万万想不到这貂蝉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饶是自己的武功盖世,却在这嘴皮上完全不讨好,反给其讽刺了数次,不过,虽是如此,或许是“万物相克”之理,在“天论堂”追杀下不见害怕的吕布,对着貂蝉却是如耗子遇上猫般的一筹莫展。
  “这……吕布是想问,貂姑娘这数日来于财悦客栈所奏之曲皆是取自昔日西楚地方小调,今日更以当年西楚霸王被十面埋伏时的情景作为题材,不知……这有何缘故?抑或,貂姑娘特别喜爱西楚的地方小曲?”
  貂蝉闻言嫣然一笑的望着吕布,倒是瞧的吕布神魂俱散,只见其朱唇微开,如贝皓齿依稀露出,更为其增添妩媚,与在客栈内表演时的神情截然不同……嗯!该说是判若两人。
  “……将军,该说是吕大哥……可以称将军为吕大哥吗?”
  吕布一听,大喜若狂的猛点了数下如同捣蒜,顿时便觉又与其更进了一步,却没料到貂蝉竟问道:“吕大哥都是这样和陌生的女子搭讪么?”
  貂蝉出口的同时,见吕布慌张的似是欲要解释,而抢先说道:“就当吕大哥真的对这问题有疑虑好了,小女子这便回答吕大哥你的问题……”“……这仅是貂蝉对西楚小曲的喜好罢了,不过却不知吕大哥为何会有此一问?”
  谈及西楚,吕布面色变了数变,只见他豪气大盛的道:“当年秦末的英雄何许人也?不就是率楚地三千子弟兵,入秦军阵中取上将首级如囊中物的黑榜第一高手霸王项羽。而说绝色不外乎以剑舞名扬天下的虞姫,只是想不到这等神仙伴侣竟是因刘邦而死,岂不可惜-…而貂姑娘皆以西楚小曲为弹唱主题,且嗓音绝美世间难求,比之剑舞虞姫有过之而无不及……吕布听了数日,不禁埋怨自己非是霸王复生,如此而已。”
  貂蝉明眸一眨的道:“那如吕大哥所述,若吕大哥为霸王转世又当如何?”
  “这……”
  貂蝉辩才无碍,吕布岂是她的对手,才不过数句,吕布又是被讽刺的满面通红。
  这时的貂蝉看到如此的神情,又是噗滋一声的笑了出来,只见她将柔荑轻置于吕布放在桌上的手掌,续道:“吕大哥青年才俊,却老是想着要学习前人之路,殊不知自己本学的真才实料,活在阴影之下……吕大哥快活么?”
  “吕大哥不敢自比为西楚霸王,郤将貂蝉比为虞姫,岂不是妄自菲杯…想要貂蝉对你青睐甚至委身于你,吕大哥可得加油1
  貂蝉也不看吕布表情,起身飘然离去的留下满面错愕的吕布。
  “嘿!果然是它。”
  袁府内的一个密室,袁隗小心谨慎但却贪婪的捧着玉壐把玩着,坐在对面的袁绍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此玉玺方圆四寸,上面刻有五龙交纽,而旁边有一缺角但却以黄金镶之,上面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望着袁隗怪异的表情,袁绍开口问道:“叔叔,这玉壐有何特别之处,你为何把玩了数刻钟了仍是乐此不疲。”
  “这你就不知了,这玉壐可是大有来历的……你瞧1
  袁隗用手指在玉壐缺角并以纯金补足的地方给袁绍看之,口中边道:“这汉朝的玉壐实则源自战国时期一统天下之秦嬴政所有。我想,你并不清楚吧?”
  “秦始皇的玉壐?”
  “没错,此乃先秦之传国玺。这玉石当年乃是卞和于荆山之下,看见一凤凰栖在大石上,故认为此石为一美玉而呈给了当时的楚文王。后来,在切割后果然得到了这美玉……”
  “……秦始皇二十六年时令玉工制成玺,并由李斯篆此八字在其上,称为‘帝皇玺’。尔后汉高祖刘邦一统天下,一直找不到适合的美玉作为自己的登基后的玉壐,而且原本收藏全天下美玉的‘阿房宫’也被黑榜第一高手项羽一把火烧了,为了找美玉制成玉壐,着实令这街亭长出生的刘邦烦恼上好一阵子……”
  “……所幸,有‘汉初三杰’之称的萧何建议刘邦可以使用有‘玉中之皇’的秦政玉壐为汉朝皇帝的玉壐,一来可以令子孙永记先皇之功绩,二来又解决了无美玉制壐之苦。所以自此之后,汉朝的历代天子才会用此玉为其实力的象征。”
  听到此际,袁绍暗忖,不过是一个较好的玉石,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要的是实际的天下,而且,这个石头和刘氏最后一着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何皇后要我持这玉石至极北之地才是比较重要的事吧!
  “绍儿,你知道刘秀光武中兴的这件事吧?”
  袁隗将玉壐再望一次后的收入袋中,也不管袁绍有没有听见的继续道:“当时的刘秀,兵不过三千,将不到二十,为什么能光复中原,即位称号光武帝,你知道么?”
  “这……想来是凭借着他不服输的心,和年轻的斗志!”
  袁隗面露失望的望着袁绍一会儿,然后摇头失声笑道:“哈……不服输便可得胜,有斗志便可以称霸天下么?绍儿,亏以自视甚高认为过人一等……你真是太可笑了……”
  “……告诉你,若没有这颗玉壐,就算多了一百个刘秀也不够死,你知道么?”
  舔了舔干了的嘴唇,袁隗诡异的道:“它,就是他持着这颗玉壐,依循着上面的地图找到了号称大地实力最强的军队,为他收复了汉土,而这便才是刘氏最后、亦是不败的一着,你倒底明不明白?”
  袁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最后的一着,指的并非是计谋或是其他东西,而是大地上一支不知名军队、一支号称不败的军队。就连现下具有三十余万大军实力的董卓,其仍有足够实力可以一举歼灭。
  “所以,若我找着了这个地方说明汉室目前的状况,那董卓便不足为惧了……”
  “没有错!所以我要你现下尽快收拾细软出发。记着,别被董卓知晓你的意图,否则你便就是插翅也难飞……”
  袁隗来回的跺了跺步,徐徐地抚了一下白须道:“我会制造出你因不满董卓现下作风的情景而离开洛阳,到时就算董卓要和你为难,也多少会看在我这袁太傅的面子上,不会太难看。”
  走在廊道的男子来回不停的跺步,眼光一直望着半空,似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不知自何处走了出来的另一人沉声且神情肃然的问道:“来了么?”
  男子见了此人忙是对你一恭且似有些着急的道:“袁绍今早天才刚亮就已携着细软离开了洛阳,属下临时用‘天书’召唤十数个高手截杀,现下仍是没有回音……”
  两人在谈论之际,空中一个黑点迅速接近,之前的男子高声一啸,黑点眨眼之间已来到此人肩上,而定神一望原来是一只大漠的秃鹰。
  秃鹰的左翼似是有了损伤,只见它脚上缚了一条染血的白布,这人急忙的取下打了开来。
  【末将不才,目标实力太过强横,本队全军覆没。忙牙勇绝笔。】这白布上的血字写的十分潦草,字迹又是着实混乱,虽只是数字,但足见当时的惨烈。
  “糟了!失手了,首领这……该怎么办?”
  听完白布上的内文后,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人此时抚着长须沉声道:“没办法了,若让袁绍动用这最后一着,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我现下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有何法子……如果可以,尽可能调动周遭可动用的人力将其截下!”在这男子回答之下,持鹰男子则是急忙忙的离开了现场。
  男子离开之后,这人更喃喃自语的道:“‘冰焰妖姝’目下还未有进展,这大汉皇朝的最后一着便胡乱动用……难道真是天要亡汉么?”
  数十名武功颇强的武者,本该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如今,却皆成了断头少脚的尸体陈横在黄土上。
  风沙滔天,原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瞬间便为黄尘覆盖,在嘶嘶声乍响的空气中,浓浊的呼吸声正长而有力的喘息着。瞧他满身的刀伤剑痕和脏乱的五官,可见刚才的拚斗绝对激烈。
  “有没有搞错,这些人似是不要命的要抢去玉壐,惹的我全身上下都是刀伤。”这人将手上快卷曲的长刀丢下,随意的从自己衣摆撕下一块布料,混着不知名的草末而包在左大腿的伤口上,一面口不择言的漫天乱骂。
  “哼!也该怪那该死的老头,说什么要为我出面关说,好让我在路上所遇的阻碍会少些……放屁!我猜他说不定在我离开洛阳城后,自己就偷偷的躲起来了,对!一定是这样子……否则,为什么我才前脚走出洛阳城,后脚就来了这些不要命的杀手。”
  他四周望了一下,随地的找了一把敌人遗落的长剑,看准了方向而要动身,只见他耳朵晃了一下,似是感应到后方又有动静的朝己而来。
  后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人仔细辨别出是马匹奔驰之声,该又是另一群要将之置于死地的高手,他欣喜的当下伏倒,静待对方到此,准备一击扑杀,夺取马匹用以代步。
  “少主……少主……”
  喊叫的声音十分熟悉,但这人怀疑是敌人使用的新技俩,仍是不动声色的让对方靠近。
  骑马的一众为数六人,个个是面带倦容,显然是长途跋涉才来到此地,为首一人喊了数声仍不见反应,焦躁之情显现于面。
  “……是否咱们晚来了一步,瞧现场的样子似是打斗过后不久……大家四处找找!”
  众人听闻为首那人命令,纷纷下马作地毯式的搜索。这段对话从头到尾都被其听了下来,只见他突然跃起,站于众人面前。
  众人见到有人从地上跳起,还道是有人埋伏,大伙正要出手发难,却见有人喊道:“是少主!”
  “……对!是少主……”
  “是少主,没错!”
  原本应是刀剑相向的局面却顿时充满了欢呼声,而只见其六人长久以来的倦容也因此一扫而空。
  “少主,咱们终是找着你了。适才见到满地尸首,还以为……”
  “嘿!这些人还不够资格将我挂了了帐……俞涉,你说是不是?”
  当日袁绍携了玉壐而听从袁隗的话,于天未亮前便离开了洛阳,其为了避免董卓的人马发现,甚至没有率领任何的随从。
  这一次无声无息的出走本以为是天衣无缝,却没料到出城不到数里便遇上了埋伏,好在对手显然来的十分匆忙,实力是良莠不齐,以袁绍如此级数而言,以一敌众仍是措措有余。
  只不过,才杀退一群又是来了一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难免会有损伤。所幸,袁隗收到传闻后便立即命令俞涉等人飞马救援,其才会在这黄沙滚滚的荒郊野外碰上袁绍。
  碰上了援手的袁绍,总算能悠闲的坐在马匹休憩。只见他此时忙着将俞涉等人递上的羊肉乾和清水塞入口中、一面让众人为其重新包扎身上大大小小约莫十多余处的伤口。
  “俞涉,京城这几日是否有发生什么事?”
  “嗯……董卓仍是在举行废帝改立的动作,依状况看来,该是这几日便会有变化……孙坚的话,他在少主离开后两天,也收拾兵马打道回府了,余下的除了荆州的丁原还保持中立态度没有任何动作外,其他的军阀亦慢慢倾向支持董卓废帝的动作。”
  “丁原?”
  袁绍以衣袖擦了擦嘴巴的顺道伸了个懒腰,似是没有在意到这个军阀。俞涉见状若有所指的侃侃续道:“这丁原天性贪生怕死、优柔寡断,本只是个待人痛宰的别脚军阀,但却没想到近年来受‘水陆双霸天-漕帮、栈联’的支持而日渐坐大,而且这阵子身边更多了一些实力不可小覻的猛将……听说,董卓亦是十分忌惮。”
  “喔!这董野人会忌惮的人物,我袁绍倒是想瞧瞧,不过,现下却不知可以活着逃离董卓的千里追杀么?”
  “少主所言差矣,放眼天下,有谁似少主背后拥有如此强横的门阀支持,且于冀北之深得人心,加上袁遗与袁术二公子在当地强大的兵力,如有一日天时与地利可相互配合,加上您本身人和的才能,天下岂不垂手可得……如今少主不过是遭到少许挫折便失了志气,这不仅让袁阀主失望,也令咱们六人寒心啊!”
  袁绍原本听来感觉刺耳,但一想之下也知是其算是一段忠实谏言,此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缓缓地点了点头。只见他似是豁然开朗般的走至俞涉面前,面露感激的拍了拍其肩膀,待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同时,突然耳朵又是一晃的听到异声,他转头望向远方,沉沉的道:“有五十余人,来的是高手!”
  俞涉满是狐疑的望着袁绍,这时才从袁绍目光的方向,发向了前方约百来丈的地方扬起尘沙。
  众人才发现不到片刻,这尘沙便已到了跟前,袁绍此时体力稍复,豪气大增的说道:“有没有信心将对手完全歼灭?”
  俞涉等人见袁绍判若两人的表情,不自觉的士气大振,齐声喊道:“有!”
  只见袁绍瞧了瞧众人,哈哈大笑的说道:“那咱们就将他们来个大屠杀吧!”
  来的约有五十余人,且每个驾于体力充沛的骏马上奔驰。只见其个个精神抖鑺,有持刀、舞剑的,或者是抡棍等各样武器横列于鞍前,神情肃穆的在扬起的沙尘中搜索敌人的行踪。
  北向的风暴又起,挟带着黄沙罩向这五十余人,而袁绍这方面的七人六马于是乎按兵不动的留在原地,只见袁绍一点也不敢放松的竖着耳朵听取对方的动向。才不过一刻,袁绍因唯恐对方先行发现自己而失了出手的先机,其当下右足一点,腾于对方右侧、并发声长啸道:“袁本初在此!”
  对方一听袁绍的长啸,虽是瞧不清对方的身形,但仍立刻辨明方位下鞍疾奔而来,袁绍大笑一声,左手划弧推开由左首刺来的长枪,双拳翻转之际,随手竟是震毙了另一个欲从后方偷袭的持刀大汉。
  袁绍出身官阀之家,其家传绝学“兽拳”已尽得真传。要知,“兽拳”虽非武林中至尊拳法“诛龙”可以比拟,但却算得上是除“诛龙拳”外的最具刚猛的拳法,威力之强,堪称第二。且袁绍虽在之前鲜少与人动武,不过自这几场肉搏战后,其亦累积不少经验,只看现下使开“兽拳”招招足可破石碎土,可谓之所向披靡、无人能以争锋。
  另一方面,以俞涉为首的六个家将亦是袁阀新一代的年青好手,其搭配着袁绍从敌方背后出手,这前后夹击之下,敌人在仍摸不着头绪、晕头转向的同时,已给杀了二十余人。
  袁绍得意的续而挥出重重拳劲,尽情舒发连日来被追杀的怨气,这左拳又是击得对方脑浆四溢之际,一道厚实的掌风已悄然从其背后印来。
  浑厚的掌劲在接近约一尺的同时,其护体罡气已产生反应示警,袁绍危急之际,忙是力贯其臂回头一抡……碰的一声,只见两人各是震退了数丈。
  “全都聚到这里!”
  偷袭的人发声贯彻云霄,剩余的二十多人得令之下立即撤开,袁绍一望,对这些人纪律之严整,暗暗称奇。
  双方人马就这样相恃不下,约莫三刻,飞沙渐渐褪去,彼此也相互见到对方的面孔。袁绍这时凝神望来,只见对方二十余人中,有一个特以黑纱蒙住五官,且其余杀手更列于其左右两侧,想必就是这回行动的带领者,而适才的那一掌,肯定是这人所发。若果真如此,这次的水准,比之前几次的高出数班,绝非之前二三流的武者可比。
  蒙面人用以沙哑意欲掩盖原声的音调说道:“袁绍,识时务的,放下你手持的玉壐然后转身离开,那我便不追究下去,否则……少了地利之便的你们,今日将命丧于此。”
  “这……”
  对方这么威吓的言语,果然又令天生优柔的袁绍顿了一顿。
  一旁的俞涉见状,连忙向对方喊道:“我俞涉听你在放屁!”
  而其又是向着袁绍接着说道:“少主,您还在犹豫什么?咱们人数虽少,但动起手来却不一定输给他们。”
  “可是……”
  拿不着主意的个性着实致命,尤其是在两方对阵的情况之下,袁绍不禁踌躇了半天,因其明白适才与这蒙面人互换一招后,便发现他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眼看激战过后己方仅余四人,而对面郤仍有二十余数,加上少了飞沙的帮助,实是难有胜算。
  不过,反过来思考,若自己真将玉壐奉上,那以后哪有脸在袁阀立足,更遑论问鼎天下。袁绍这时念及于此,心绪一转的大喝一声道:“嘿……命丧于此?我倒看看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有何能耐?”
  袁绍转头看着俞涉等三人振奋的表情,心知已下对了棋子,此次若是不死,自己将在袁阀中更奠定其地位,对自己未来坐上袁阀阀主之位是有利无害,当下双臂更是一振,狂妄叫道:“战吧!”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四册 第一章杏花隐林
 
  坠啊!坠啊!周遭就像是无尽的深渊般令我感到没有着力点。虽然说下坠的速度没有减缓的感受,但这眨眼之间的思绪却是十分清楚。我想,也许是曾经玩过“自由落体”、或者是“空中弹跳”的原因,所以才不会对这漆黑的环境,以及不停下坠的惊人速度而产生害怕的感觉。
  只是,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我又是否真的存在于古代的东汉末年?抑或只是玩笑一场,而事实上却只不过是自己仍未认清而处于网路的游戏当中……
  向下的坠落速度惊人,且华绢与白晴两人更万万没有料到,这貌不起眼的小屋和那举着蜡烛、看似平凡的老人会有如此不光明手段。故两人才会在没有留意之下纷纷的掉入对方陷阱之中。
  小屋地板在向下开启将两人抛下的同时、异常敏捷的又是向上合闭不着痕迹,两人就这么顿时重心一失、毫无其他借力的往下直坠。
  白晴乃是杀手出身,自幼除了习练刺杀、潜行、偷袭等技能,面对这突如而来的巨变,反应力自是比华绢还高的许多。
  好在手中的斋心念适才进屋时,白晴便故作不以为意的连着长布持在手上,虽说吃粥之际将它放置于一旁,但脚下一空的白晴第一时间便运劲摄回斋心念,并同时把裹住兵器的暗灰色长布潇洒一摊的将哇哇大叫的华绢缚住,并换手握住剑柄运劲一弹的将剑鞘震开、露出剑刃。
  “救命啊!我有惧高症,还有……我的‘欲望国度’(注:2200年的畅销八点档连续剧)还没看到完结篇,我不想死啊!”
  “冷静一点,别乱叫!快抓紧长布!”
  尽管两人下坠速度十分快捷,但白晴仍是冷静的试图将慌乱的华绢喝住。
  稍稍穏定了华绢的情绪,白晴忙将全身劲气运在斋心念的剑刃上。目前两人虽然存于不知名环境且不断下降、更因为漆黑的看不真切,但白晴仍是不理的大喝一声,平行且笔直的将运满全身劲力的斋心念往旁边用力一刺。
  “锵!”
  不知斋心念碰上了什么金属物质而被震回,令白晴此际仿佛胸口如被一个铁槌直击的难受,且反震之力更把她弹至华绢那边。
  华绢的反应力没有白晴来的敏锐,却感受到白晴连续的动作,华绢亦是明白白晴欲要离开这陷阱的方法及念头;趁着白晴冲撞上来的力道,华绢当下一扶一托的化解了白晴被反震的去势,她接着忙是搂住白晴的小蛮腰、右手依照白晴之前传授的运劲口诀、在感对到即时撞上四周阻碍物的同时向之运劲一拍!
  “碰!”
  这一掌虽没有将四周的坚硬物击碎,但适才白晴的一剑、华绢现下的一掌己将猛然下降的速度给减缓不少,而两人更因为这一掌而遭受的反震力再度往反方向的地方弹去。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华绢手掌虽是被震的臂骨欲裂,但在接近另一面的同时,华绢再次依样画葫芦的往其一拍,两人便由被动的下坠状况,变成主动的利用地形反弹的向下有节奏的移动。
  “晴姐,你瞧我的应变能力不差吧!要不然咱们两人可能到了最下层就摔成肉酱了!”
  华绢一面运劲的第十次将掌风拍出、一面状作得意的道。
  “别要大意!小心下面落脚处布满毒水或是陷阱。据我这些年来的经验,说不定有明晃晃的刀山剑林等着咱们。对方这一手绝对深思熟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一经白晴示警,华绢忙是收摄心神的准备面对所有可能突如其来的挑战,而此际白晴突是头下脚上,将斋心念曼妙一甩、随即舞的密不通风往下直坠。
  “看!这样才能避免下面有……噗通!”
  “什么……噗通!”
  水珠四溅,两人不明究理、不识地形的纷纷落入像似水潭的液体中。
  “我的妈啊!我不会游泳啊!救命!救命啊!”
  不黯水性的华绢落入潭中之际拚命大叫,一旁跟着落水的白晴见状忙是将缚在身上的长巾一抽再送、将华绢抛至适才落下依稀有见着的一块岩石之上,而自己也同时收纳真劲的跟着纵上了大石。
  露出水面的岩石不大,约莫是足以容纳四人平躺的大小,两人惊魂未定的稍作喘气,分别盘坐的运气调整适才大量耗损的真气。
  半刻钟过,以“太平真气”为内功底子的华绢首先回复了气力,她见四周一片漆黑,忙是伸手入怀的取出以油纸包裹着的火折子,并轻轻一吹的将四周的漆黑赶走。
  “……这里是个非常壮观的地下水潭!”
  “哇哩咧!晴姐,你可不可以说话前先打声招呼,这儿阴森森、黑蒙蒙的已经怪可怕的,你还突然开口,吓死我了!”
  地底水潭的漆黑以及火折子闪出的微弱光亮,更凸显著白晴虽略带古铜但却十分美晳的容貌,她望着举着火折子左顾右盼的华绢道:“我们掉落在地底下十分深遂的寒冷水潭中,难道……小绢不觉得非常奇怪么?”
  “奇怪?!”
  白晴调顺了内息、起了身子将自个儿衣服理了理的道:“不是么?小绢平日该没有招惹不该招惹的事情吧?虽说前些日子小绢平了黄巾贼的这个祸乱,且后来更剿灭了恶名昭彰的‘死要钱’(注:十常侍),但小绢的这些举止该算是好事……何况你曾告诉我来自‘那里’,更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犯着别人。但……你不觉得对方的布局十分严谨,且有条有理的似好整以暇的等待咱们落网么?”
  华绢点了点头的回道:“是有这么一点的不对劲……不过,看这地底水潭并非三天两头便可开辟造成,或许只是凑巧罢了!且说不定是咱们俩长的太美令对方起了色心,或者是犯了人家村子的什么禁忌,才会令他们这么对付咱们!”
  白晴闻言失笑道:“凑巧?!这村子古怪异常,田亩与房舍的比例不相称便就算了,走到各处都闭门不出、甚至见着我们出外的两人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并非待客之道!况且,他们难道不清楚见面且留三分情、他日七分好照会的道理么……”
  华绢搔了搔头的道:“晴姐如此说来也有道理,不过……也不知道这里多大,这火折子的亮度不够,很难看的真切。唉!其实多说无益,若现下没有人救咱们离开这乌抹抹的鬼地方……我想,咱们还是留点口水到了地狱再说吧!”
  “啪!啪!啪……”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似是鼓励般的掌声,但在这密闭的地底水潭下却显得震耳欲聋,且更格外的刺耳。
  白晴第一时间斋心念脱鞘而出,剑身当下注满了芒劲发出金光的对准发声之处。
  虽说密闭的空间内回音甚大,但白晴自小因受白狂调教成为其族中的一流杀手,听声辨人、闻风搜位的功力可比同级数的高手还要高出数班,是故,尽管对方无论是否有意欲扰乱视听的故以掌声令两人不知对方所在,但在发声的那一刹那,白晴仍是立下辨认出对方的实际位置。
  惊愕未定,两人忙是摆出随时发劲的架式之际,一道冰寒剑劲竟无声息的悄悄直指白晴左侧。
  白晴虽然仅能仗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而望见四周不过两步的景象,但她于剑上的造诣可谓炉火纯青,这剑劲来的阴毒难防,只听她冷哼一声的回剑抡舞如一防盾般,叮叮当当的已接下偷袭者十数剑招且丝毫不落下风。
  无料偷袭者一击未果却不觉意外,只见他招式一老的以足尖点中水潭面的激起水花,而同一时间剑芒再发的将水花幻化为朵朵冰湛梅花、无形剑芒化为有形飞器往白晴二度攻击。
  见对方依地形将潭水凝为梅状暗器袭敌的白晴亦不禁暗赞此人剑击之法非比寻常。心念一动,白晴斋心念换手拈了剑诀的挥出、优美剑进弧度划过华绢手上火折子的焰火,随即击出了当日曾与张角交手过的“怒剑八式-贪火急奔”。
  斋心念受焰火及白晴内劲之助而显的剑芒大盛,原本进袭而来的冰状梅花未到两人一步之内便已溶成液体的洒落在大石上。
  抢得了主动优势,白晴依样画葫芦的左手运劲将水花扬起,长剑先收再出的使了“怒剑八式-泪天泣雨”,一瞬间水花成了无坚不摧的雨丝而向那人狂射。
  怒剑八式果然不愧为神仙剑法,白晴连续两招便由被动取得主动,只听白晴在使出“泪天泣雨”此招之后,偷袭者显然应付的有些狼狈,且闷哼的一声像是中招般的往后退去。
  白晴见状正要趁胜追击,蓦然四下亮如白昼,令已适应黑暗的两人一时无法睁眼。而在保护着自己双目的同时,白晴忙将斋心念舞成防盾的以防再有人藉机偷袭。
  “嘿……看来外边传闻卢植卢将军近来因得双姝而奇计大破黄巾贼可是一点都不假。两位巾帼不让须眉、临机应变及武学造诣之精,涅某可自叹不如……御兄认为呢?”
  另一男子声接着道:“涅兄自谦了!谁不知涅兄乃是咱们‘杏花村’的第一智囊,您运筹帷幄的功力可一点不差……倒是御某适才技痒的出手几招,反倒是落的如此狼狈……没想到现下的新人辈出,连一个女娃儿也可以在两三招内弄的我‘御冰剑’如此的丢脸!唉……我这‘御冰剑’的‘剑’字,可以改名叫‘丢脸’了!”
  听到对方似是闲话家常的谈话,一点都不像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华绢与白晴两人不禁双双张开眼睛,而映入眼帘的是以一精壮短发、肌肉纠结、五官轮廓深印的男子,及后面与水潭四周的地底石壁平台上约莫百人且皆举着火把的部众,两人这也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形环境。
  水潭方圆约莫百尺且看似深不见底,算得上是一个如同华绢所说的地底大潭,且此潭周遭由不知何金属物质的石壁所构造而成,虽是说看的出来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显然亦是因为本身先天环境便是如此才有办法造成的吧!这亦尽释白晴狐疑以斋心念之锐,仍无法伤之毫厘的缘故。
  水潭湖面往石壁上延伸大约十数丈的地方有着呈圆成的环状平台水潭包围,平台后方似有山洞之类可供至此水潭的通道,而石壁在向上约五十尺才是这地底大潭的潭顶,整个来看,此地若无水潭存在,便如同一个地底宫殿般的宽广。
  华绢与白晴两人目前的位置刚好是在潭中的一个凸出大石上,四面是水,也不知适才偷袭那人是如何回到石壁上的平台。
  稍作环境的确认,两人这时才将目光望向短发男子那面。先开口的那名男子站在短发男子左后方,一身仙风道骨、头带纶巾、青领灰衣长袍、年约二十余,在两撇似特意修整过的胡须衬托下,一对眼瞳像是充满了无限机智般。
  短发男子右后方,与适才那仙风道骨那人谈话的,则是浓眉大眼、略嫌单薄的双唇却带了邪邪的性感,长发不加修饰的散落放肩上,而双手将一把长剑合抱于胸前,简单的一个姿态,却令人生出其剑技的修为远比现下所见更难以想像。
  白晴马上就确认了自称御冰剑的此人便是先前出剑偷袭的那人,倒不是因为他双手抱剑的缘故,而是其两袖衣摆皆被适才白晴击出的雨形剑势刺成一个洞一个洞的。
  正要发声质询对方为何无故便出手偷袭,只听那短发男子向两人抱拳道:“不知两位护国公主驾临,有失礼数之处,还请两位公主多多见谅!在下黑鹰,为‘杏花村’村长……”
  袁绍甫一开口宣战,适才中袁绍等人暗算的二十余杀手立即面目狰狞的冲杀过来,俞涉三人倒也不敢待慢,在取得合适的有利位置之后便将己身实力提升至顶级,以应付即将而来这如狼如虎的攻势。
  双方甫一接触,俞涉三人便已险象环生。虽然说这袁阀的年青好手武功皆算高竿,但面对终日嗜血如命、视己命名草芥的杀手而言,在气势上就已略逊一筹,何况对方是己方五倍之数,若要得胜,那可真的需上天保祐。
  交手约莫一刻钟的俞涉,此时已无复交手前的那股豪气,只见他在一剑逼开正面一人的同时,出现破绽的左臂却是给后面的持刀杀手划下了一道口子。持刀杀手见得了便宜,手腕顺势一转向俞涉大腿割来。
  俞涉左臂吃痛之际,又见刀锋向自己大腿而来,虽是五内早已气血翻涌,但仍是运劲跃升数丈避开来袭,他趁势退到没有威胁的左侧,环顾全场之际又是有一个同伴不敌的被长枪刺穿头颅,他忙别过头不忍观看,这才发现少主袁绍亦是被五人围攻且已呈现败状。
  俞涉本来想要上前帮忙,才走出一步却又被两人缠住,在急切还招抵御之际忽是想起某事,只见他思绪一转的使了式极耗内力的剑招将对方两人逼开,突是回身空翻,将一直背于背后的长型黑色包衭向袁绍方向一射,同时急道:“少主接着!”
  正忙着招呼对方五人的袁绍已经显得有些慌乱,面对这些老想着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对手可真是麻烦。正思索脱身之计时,忽听俞涉如此喊道,倒也不作考虑的跃离地面伸手接这包衭,甫一入手却是脸色数变。
  一个舞着柳叶刀的女子见机忙是往袁绍腹部戳来,却见青光一闪,厚达两寸的柳叶双刀竟应声而断,女子大惊之余欲要退后,却被一个黑影罩住,同时一阵惨烈哎嚎令人发指的传开至数里之外。
  现场的众人听闻不知何处惨烈的叫声皆是停下了手往发声处望来,结果看到的,是被血喷了满身的袁绍,和被一分为二的女性死尸。
  满身血腥的袁绍此时双目射出绿色光芒,令在场众人震摄的将动作凝在半空,而与袁绍同样受人注目的,是其手上沾满血液的一把青色长剑。
  这长剑剑身四尺、剑面上泛有螺旋花纹,护手处以琅珠、琥珀装饰,金色但略有破损的丝绒緾于剑柄之上,瞧上来似是一把年代长远的古剑,不过令人惊愕的并非它的外表,而是它于剑尖之外竟是暴长约莫二尺的亮绿剑芒,在剑芒当中更是依稀有一丝虹光。
  “青劲化虹!这……这是传说中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
  在场的众人之中,突然有人喊出这样的话语,大伙一听,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要知在三国时期并不如未来一般拥有所谓大炮、枪械之类的武器,如在实力相距不远的决战当中,若一方持有神兵利器的话将足可影响战果,更何况这兵刃若还是排名在十天神兵之内的兵刃。
  传说“青劲化虹”乃是战国时一位铸兵名匠所造,其作品还包括现令下落不明的“倚空碎天”与“龙酿凤锡”,且听闻这三把神兵还有一个令人称道的传奇。据闻,这三把兵器于秦末时,辗转流落至汉留侯张良手上,毫无武学基础的张良分别将其中两把送给了当时争霸天下的刘邦,以及在治政管理上十分了得的萧何(后来汉初的第一任宰相),而最后一把,便是这“青劲化虹”,就送给了当时仍在西楚效命、却被讥为跨下夫的韩信。
  张良如此的对其厚爱,令在西楚颇不受重视的韩信感激不已,且决意从此为汉刘邦卖命,之后更是官拜三军总元帅、一举灭了西楚,使霸王项羽自刎于乌江。不过,自汉高祖刘邦即位后,因韩信意图谋反而事迹败露、被满门抄斩,“青劲化虹”便下落不明,直至现在才又出现在袁绍的手上。
  其实袁绍也不清楚,为何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会是自己门阀中的镇阀之宝,自己只知道在甚是年幼时就被譐譐告诫,若非是生死存亡之际不可动用包衭内的兵器,否则将会招来更大的灾祸,是故,袁绍亦是第一次瞧见这“青劲化虹”的全貌。
  此时持著『青劲化虹』的袁绍,判若两人的沉声而道:“既知这是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现下便好好珍惜即将逝去的生命,接下来,就是你们永远休息的时刻了!”
  袁绍随手一抬,只见其又暴长了一尺的剑芒,他缓缓移动步伐往蒙面人一众而来。众人未战已被袁绍暴发的邪异气势压迫的喘不过气,数个功力较差的当场因为这剑所散发的邪劲震至吐血倒地而亡。
  蒙面人一望心知若不再出手将无法挽回局面,他眉头微微一皱,开口叫道:“全都让开了!”
  袁绍寻声一瞧,知是一开始对其偷袭的对手,二话不说,“青劲化虹”剑化蛇形、伴随青芒往蒙面人而来。蒙面人见“青劲化虹”剑芒甚是邪门,亦是不敢小覻,瞧他忙是定形于半空之中,双手布满青筋的击出两道拳劲,只见这拳劲于半空高速前窜,缓缓凝形成一对赤龙。
  袁绍本来全身邪芒大盛,但这时一见蒙面人的武招脸上忽是讶异非常,却见他喃喃自语似的开口道:“这……这是诛龙拳劲!”
  才刚结束了军议堂的议事,丁原一众进了丁原于洛阳城内别馆大厅中商量目下城中的情势。在场的除了丁原与吕布、张辽等较具份量的人物外,还多了几个丁原在洛阳城内网罗的人才,值得吕布等注意的,是一个与吕布同样来自川蜀的武者,名叫李肃。
  李肃的武功并不算高强,而且是在吕布屡次试探下肯定的事实。不过,因为李肃在各地兵阀情势分析与应对进退之间甚有本事,是故除吕布之外,丁原对李肃算是十分的重用。所以,现下若一有议事需要讨论时,丁原都会留下李肃,以听取李肃在议题上的想法。
  “今天参与军议的兵阀越来越少,不是抱病不出、不然就是提早率兵归回领地。如此一来,董卓在下次的军议大会大概便可在投票上,以一面倒的方式压倒性取得所有军方的同意,改立二皇子刘辩为新任皇帝。”
  丁原顿了一顿,拿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将头转向李肃问道:“李将军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肃闻丁原唤其名,忙是起身向丁原躬了一躬,说道:“李肃以为,这兵阀被迫不介入此事,想必是董卓幕后施加压力令各方兵阀知难而退。要知,若这些兵阀有先见之明而联合起来抗衡董卓的话,就算是董卓本身拥有雄厚的兵力,在处理上也够他烦恼的。只不过各兵阀之间因为彼此猜忌以及不信任的关系,终令董卓坐大洛阳……”
  “……能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就先将兵阀们各个击破,董卓幕中该有不少智慧超群的人才。”
  话说到此,李肃望了吕布一眼问道:“吕将军见识卓越,不知是否清楚董卓手下有哪些了得的能人异士?”
  吕布换了一下盘坐的姿式道:“能人异士?李兄所言是指一些实力强横的高手吧!就我所知,近日董卓除了不断私自排除异己之外,凉州军倒是真也网罗了不少实力不弱的武者,像是于陕北有‘枪王’封号的张绣,以及张绣座下‘第一智囊’贾诩,都算是近来各方十分抢手的人才,而且日前都已成为董卓效命的部属,听闻董卓有意将这群能人异士组成一名为‘狼啸军’以作为自己的亲卫兵团。另外,出身自羌族之‘四狼’现下亦是因为董卓为羌族少主的缘故而在凉州军阵中相助。所以……若单就战力的完整性来看,普天之下实是无人能比!”
  丁原微皱眉头的问道:“若是如此,那咱们这场拥帝的硬仗,不就十分不乐观么?”
  吕布像是早知如此的笑了笑道:“嘿……刺史仍想和其正面硬撼么?早前就和刺史说了,此次的勤王之旅绝不寻常,若早先能通知漕帮、栈联在实力上的支援,则会有更高的胜算。现下如此,咱们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可是荆州乃是我的根本,若动用了漕帮栈联的兵力,难保不会遭受周围兵阀的贪觎,而且……”
  丁原正要说下去,却只见吕布又是插话道:“刺史!这……唉……为了一州一城,而放弃整个天下,您不觉得太可惜了么?若是由阿布考量,必不顾一切的尽起荆州之军力来洛阳与诸雄问鼎天下。但现今言之太晚了……”
  吕布似有感而发的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天气,忽然忙是起身拱手道:“吕布临时想到还有要事待办,容吕布先行告退!”
  也不等丁原说些什么,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留下了面面相覻的张辽等原吕布的部属,他们见吕布匆促的离开,心中也是不知所措,只好在丁原未反应过来之前,随后偷偷的溜了出去。
  “诛龙拳法不是刘氏皇族的不传绝学么?这群杀手的头头为何会使?”
  袁绍狐疑的望着那个蒙面人,低头又是沉吟想道:“这人该不会是皇族之人……不可能!这董太后与何皇后亲将玉壐交付于我,要我召回救兵,绝不可能在此地意欲将我诛杀……这定是那董卓的毒计,要我相信杀手是由皇室方面派来的,好令现场制造出皇室与第一袁阀的猜忌,让他自个儿渔翁得利!哼!我袁绍可不是三岁孩童,想骗我,门都没有1
  以自己的想法说服了自己,袁绍更信心满满的肯定是董卓的计谋,他用两指弹了一弹“青劲化虹”说道:“嘿!你们别再装模作样了,无论你们使用什么技俩仍是骗不了我的,因为我早知你们是董卓派来的人,不要白费功夫,本少是不会上当的!”
  蒙面人一听微微一楞,他想了一下豁然明白袁绍所言,当下哈哈大笑的开口道:“好!既是被你识破,咱们也不用隐瞒,那今天便是你葬身之处。”
  蒙面人语毕,双手再度握拳回身发劲,这龙形拳劲威势更是强大。袁绍适才虽是狂妄,但面对诛龙拳劲亦是不敢小覻,他斜比“青劲化虹”快捷一撩,一道青芒转而虹光的斩开来势。
  蒙面人见“青劲化虹”锋利之锐、势不可挡,在袁绍出剑露出左胁空隙之时,他立即换招的倒吸一口真气将肘横置,向其全力一顶,务要令袁绍中伤。
  两边观战的俞涉以及众杀手更是着急异常,虽是希望能瞧见战况,不过由于众人的功力皆是不及战中的两人,所以仅能见到黄色以及青虹色两道光芒正疾速交错翻飞,而传来的除了掌拳的碰击声之外,还有两人愤怒的吆喝声。
  蒙面人的肘击挟带破体龙形气劲,袁绍心知若被撞中不死也将重伤,他忙是扭腰回腕将“青劲化虹”旋往内切,右腿顺势更朝对方面门一蹬。蒙面人见袁绍变招之快也不禁暗自赞许,他亦是以右拳点中剑锋阻其攻势,而左拳便反格其右腿的杀招。两人交手了数招,总算各分一方的定了定身形,更是对彼此的实力重新评估。
  “我道诛龙拳法有多厉害,嘿!不过尔尔。”
  蒙面人听了袁绍的讽刺竟是没有动怒,他仍是哈哈笑了数声,袁绍见了甚觉碍眼,愤而斥道:“有什么好笑的,本少说的有错吗?”
  “凭仗着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才能堪堪与我打成平手,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想想,这‘兽拳’排名在‘诛龙拳’之下,也难怪你不敢徒手和我较量。”
  “你是说我不敢用‘兽拳’么?”
  袁绍此际闻言顿觉火冒三丈,反手将剑回鞘的掷给了一旁的俞涉,双臂一前一后的握拳,摆好了阵仗便要再战。
  接过了“青劲化虹”的俞涉亦觉蒙面人出了激将法要袁绍弃利器不用,忙是开口向袁绍警示道:“少主,这是他们的激将法,您可别上当!”
  袁绍闻言微微一楞,却见蒙面人似不关己事的站在一边,他驳斥道:“我难道不知么?哼!他说袁阀家传的‘兽拳’只有当老二的份,我今日便要让他知道谁有资格号称第一!”
  语毕,袁绍发出狮吼的再次出招,只见他拳势挟带着强大的内劲,隐隐之中更有兽鸣之声。
  蒙面人口中虽是对“兽拳”极度贬低,但此刻面对这袁阀名闻天下的拳中绝学倒也不敢掉以轻心,眼看左侧排山气劲迎面而来,连忙狂催诛龙气劲反手格开、双足亦不待慢的力点袁绍下腹丹田,袁绍侧身收手震开其腿、借力转身向蒙面人左肩一挥,蒙面人讶然于兽拳如此刚猛的拳法竟有此等偏锋轻巧的招式,当下只好采两败俱伤的方法、在未聚足诛龙气劲之际,以肘硬撞袁绍侧腰。
  碰的几声,两人肩头、侧腰同时中招,只见两道激血从互相的口中喷出,落回地面的两人又是退到开始对恃的两方。
  “嘿!适才你不是说诛龙拳法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一样……”
  俞涉忙走近袁绍将“青劲化虹”递回他手中,只见其原本似意气风发的欲要调侃几句,忽觉喉中一甜,又是吐了一口鲜血。
  而落地的蒙面人除口涎血丝外,只见他面色狰狞、且急忙坐下运劲调息,对袁绍的话语并没有回答。
  俞涉望了一下周遭的情势,知对方的注意力目下皆在那蒙面人身上,如无此人发号司令等若是群龙无首,于是悄声向袁绍道:“少主,这些强人也不知是否还有后援,不如趁现下对方群龙无首之际尽速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袁绍虽是好强,但回观目下状况亦知俞涉言下有理,己方的人手根本不足与对方硬撼,立即跃上了附近的马匹,趁乱与俞涉等绝尘而去。
  众杀手没了蒙面人的命令,虽见袁绍等离去亦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少了足以与“青劲化虹”匹敌的蒙面人,己方的胜算不大。蒙面人既没有下令,就没必要拿自个性命开玩笑的守在蒙面人四周护卫。
  过了两刻后,蒙面人脸部痛苦的表情才渐渐褪去,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因刚才自己虽是无法动弹,但袁绍的一举一动皆有入其耳,原是想下令要一众杀手将袁绍等人留下,奈何自己的诛龙气劲反噬而差点造成走火入魔,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的急忙调息则后果不堪设想。
  “唉……或者天命难违,刘氏天下真是亡于此代么?最后一着若是真的现身于天下,那……或许纷乱的时代之要开始了!”
  “几天下来,吕大哥还特意来讨骂么?”
  铃铛的清脆声音从吕布背后响起,吕布闻言会意的牵起嘴角微笑,回过头来看着说话人。
  今天的貂蝉,将头上青丝盘成实包,并将秀士巾围在发稍,而身上则是穿着翠绿遮颈小棉袄,搭配着丝质的长裙。她轻移莲步、似嗔或笑的正瞧着吕布,倒是看的其三魂七魄差点就快散了。
  “能得美人开启尊口斥责,就算是被骂上百来句,吕布亦是甘之如饴。”吕布极有绅士风范的走至貂蝉后方,为她送前了木椅招呼坐下,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到自己的位子。
  “几日不见,吕大哥变得油腔滑调的多,倒不知吕大哥今儿个邀约貂蝉来此,所为何事?”
  “嘿!小二哥过来一下。”
  吕布没有正面回答貂蝉,只见他干笑一声,叫来了店小二,并似有备而来的不看菜色便一口气点了数道,这才将小二支开。
  他望了一望貂蝉,摩拳擦掌不安的道:“吕布几日来蒙貂姑娘指导,总算明白了:有志者、事竟成,这几字的定义。于是吕布终是下定决心勇敢的追求貂姑娘,且不再感到害羞。所以,今儿个吕布才胆敢再约貂姑娘出来走走。”
  “嗯,所以吕大哥才会动用所有暗椿,查到貂蝉落角的地点,更遣人邀约貂蝉来此么?如此说来,吕将军蛮神通广大的嘛!”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吕布不是个谦谦君子,但亦是为貂姑娘的绝色所倾倒,当然,貂姑娘自身的内涵亦令吕布十分的仰慕。而每逢回忆貂姑娘弹琴的情景,更是觉得若是此生有姑娘相陪,那再大的困难皆是不足为惧了。”
  貂蝉再次笑了一声,眯着眼说道:“貂蝉听了吕大哥这么说,好似成了另一个人一样,但若貂蝉猜的没错,吕大哥现下手上正捏着一张‘演讲稿’吧!这不入流的情话或者对其他的女孩子有用。不过,吕大哥若把貂蝉想成一般的女孩子可就错了,貂蝉在意的,是吕大哥的心意,貂蝉欣赏的,是吕大哥自然不做作的个性。”
  说到此际已感觉有些弄僵,吕布不禁暗下怒斥当时不该听从路边说书郎中的话语而买了本“情书大全”,自己为此昨夜亦背了好久,现下不但没有效果,且更白花了一两银子。
  所幸在吕布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同时,店小二已端上热腾腾的数道菜肴,如:九转肥肠、铁板牛柳、苦瓜炒碱蛋等。
  吕布搔了搔后脑,将木筷递给貂蝉道:“这个……小子知道错了,不过忏悔之际,倒是请貂姑娘先用菜肴,这菜趁热才好吃。”
  貂蝉虽是哼了一声,但仍是接过木筷,举箸挟了几样,吕布见状正要询问味道如何时,只见店外走进数个士兵,跟前更由李肃带领,吕布看到忙是上前打了个招呼。
  “咦!李将军今儿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作东要请几个士兵吃饭?”
  李肃像是心里有鬼、面有愧色的吞吞吐吐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啦!李肃是有要事在身,奉丁刺史之命出来的。”
  只见他东望望、西瞧瞧,忽是看见了目标般张大了眼睛的走至正在饮茶的貂蝉面前,吕布在一旁瞧的十分奇怪,亦是跟了过来,而这时却见李肃躬身向貂蝉说道:“在下川蜀李肃,今奉荆州丁原丁刺史之命,特邀貂小姐过府一游,盼小姐赏脸。”
  吕布此际一听,宛如晴天霹雳,而貂蝉的回应,更是令其如沉入万丈寒冰。原来,那貂蝉缓缓微启朱唇道:“好!”
  “原来如此,诸位原来都是当日遭十常侍陷害,为明哲保身而屈于此地、等待良机的汉室忠臣喔!”
  “绢公主过奖了,忠臣二字实不敢当。比之绢公主于阵前谈笑用兵而大破黄巾贼、又或巧用连环计谋的诛杀人人恨不得食其血肉的十常侍,黑某等只敢龟缩于此地感叹怀才不遇,这才是真十分惭愧呢!”
  说话的便是适才领着众人的短发村长。他自称黑鹰,一身精壮肌肉纠结,浑不像是安于穷乡僻壤的土村长。且见他双瞳锐利、两侧太阳穴高鼓,显示其修为非比寻常不似如他所言般。
  但东汉末年人人崇武,且华绢自是明白对方可能有难言之隐的不愿透露自个儿的来历,再加上这时代的人事物与己又并无直接的利害关系,华绢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杀手出身、灵觉敏锐的白晴就可不这么想了。
  “是么?!我瞧各位该非是怀才不遇之辈吧!刚刚那出剑偷袭的长发男子招式不俗,虽说是自个儿后来弄得狼狈不堪,但论其身手若在江湖上闯荡、定算是个人物吧!”
  将话丢了出来等待着长发男子回答,长发男子将剑抱胸的冷哼一声道:“在下‘御冰剑’,三脚猫的剑法何足白女侠挂齿,若不是……”
  看着御冰剑言语不悦,黑鹰村长干咳一声的打断御冰剑的话语道:“冰剑兄的个性便是如此,只要听闻或是瞧见谁的剑法高超,就会不禁技痒的想要试上一试,两位公主切莫见怪!……倒是两位公主适才失足落入潭中弄湿了衣裳,要不要着人起几件衣服让两位更换。”
  白晴本要一口回绝,却被华绢先一步扯住衣袖道:“华绢先谢过黑村长了!”
  白晴就在华绢连哄带骗的状况下由黑鹰介绍、一名唤为瑜儿的年轻女子引领下离开了村长屋而来到了屋外的小径。
  瑜儿年约二十余,一头俏丽短发异于时下将秀发盘于其顶的女子,且一对打造十分精致的短刃匕首缚于右臂,倒像是阅历江湖多年的游侠儿。
  或许是与自个儿的气味相投,遇上瑜儿这样特殊气质的女子,白晴马上就将适才差点拔剑相向的气氛忘却,反而全神投注在瑜儿臂上的那对短刃上。
  夜幕低垂,虫鸣蛙叫声不绝于耳,刚才因为被众人自潭中带往此村实际另置的场所,一直惊魂未定的华绢这时才慢慢澄静心神且悠闲的望向四周。
  此地环境巧夺天工,位于洛阳城郊外群山中的一极深低洼盆地,绝少人能发现,是故居于此地的村民等若与外界隔绝,这数年来黄巾乱事一点都没有祸及此地。
  盆地中的一切物品食物应有尽有,取自周围的木材所盖成的房舍足以安居,而水潭之上的稻田供应了村中的食用。另外,像鸡、鸭、牛、羊之牲畜亦是齐备,加上全村用心培植的杏花林遍布盆地各处,难怪之前令两人中计的那位老人将此地称为“杏花村”,因为真正的杏花村并非在上面用来掩饰的几幢草房,而是在这无人得知的低洼盆地之中。
  猛吸了一口充满杏花香味的空气,暨时天上微微飘下小雨,华绢难得感受到如此自然的气息而想起以前求学时、书中一位诗人曾作的诗词吟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遥指杏花村。”
  正聊的激烈的白晴两人,闻言皆不约而同的停下话题,瑜儿更是惊愕的边望着华绢道:“绢公主才华洋溢、出口成章……要问酒家何处去,就在前方‘老酒家’!”
  白晴微笑向两人道:“小绢博学多才,瑜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发现。若不是我与小绢认识甚深,也会以为小绢是哪一个书香世家的闺女呢?……不过瑜儿的意思是……这里也有卖酒的店家么?”
  一脸崇拜望向华绢的瑜儿听到白晴问道,这才回神的说:“是啊!牛老爹开的‘老酒家’可是名闻全‘村’呢!他店里最有名气的便是以杏花酿造的‘七步倒’……”
  决定先将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古代的疑惑抛下,听到瑜儿这么说,在“那个”时代闲暇亦会小酌一番的华绢眉头一扬的勾住两人手臂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好!反正天色已暗,无法到处逛逛。那咱们换了干净衣服后,便去瑜儿说的那家酒店喝……‘七步倒’!”
  “岂有此理,那老不死的竟然和我抢女人……不,貂姑娘怎可用‘女人’两字形容,她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吕布面冒青筋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坐在一旁的张辽与侯成几人着实被他的怒气震摄。吕布平日虽然看来吊儿郎当、不修边幅,但对待部下甚是和气,如今见他动怒还算是头一遭,看来,红颜祸水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大哥,您要沉住气……”
  “住口!孰可忍孰不可忍,一直以来,我为了这人尽心尽力,希望能够不凭借漕栈双联的势力而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想不到,这人竟是屡次找我麻烦……”
  吕布双目汫出血丝,牙痒痒的道:“……先是被他埋怨不够尽职,而后又是找来一些白面书生担任重要官位,这也算了!现下……现下竟来夺我所爱……我定要他好看!”
  只见吕布完全不理旁人的劝阻,下摆一拨的出了偏堂。适才一直不敢发表言论的魏续、侯成等,望着除吕布外的第二交椅张辽。沉默的张辽这才缓缓地脱口说道:“大哥终非池中物,趁着机会,大伙抄家伙,今儿个就将丁原挑了。”
  “还没到么?”
  “嗯……这里毕竟是汉皇朝的地盘,且自‘那里’到此路途遥远,需要再一些时间。何况,‘祂’一直在监视着,所以要花一点时间……”
  “可是……我本以为援手今天会到,才会用此手段的引其入瓮,与我正面冲突……现下该是要如何是好?”
  “嘿!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亏你还是堂堂鬼斧旗旗主,怎么连个叛徒都畏首畏尾的不敢动手,还是……你有了异心?”
  这人闻言语带惊恐的道:“您……您莫要误会,虽然我长年奉主子之命在外,但对组织是忠心不二的……只是想到他的身手不凡,当日尚能在主子与几位顶级高手围攻之下脱逃……且若他一死,恐支持我的漕帮与栈联会因此与我反目成仇……这,只会对咱们主子未来争霸天下之路有所阻碍。”
  “哼!倒希望真是如你所言。放心!漕栈双联之事,主子早有打算……另外,那家伙目下仅能发挥七成的功力,你与你暗中扶植的鬼斧死士措措有余送他一程!”
  “是!”
  “此事莫要失败……这是你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切记!”
  桌上尽是鲍鱼、熊掌之流的珍味,饮的是远至大漠楼兰运至的陈年美酒,宴席中人人嘻笑愉悦,吃的是山珍海味、饮的是琼浆玉液,一众皆是大呼过瘾。
  位坐首席的便是荆州刺史丁原,只见他目下饮酒似是过多、满面红光,且见着身旁的美人目光尤如贪狼,真不晓得在醉后会做出什么令人作呕之事。
  其他的众官员亦是打从入了大厅便紧紧盯着这容貌艳丽的可人儿,若不是见丁原大喇喇的坐在此姝身旁、一对招子流露出邪恶,大伙早将这美人生吞活剥了。
  “想不到貂姑娘弹的一手好琴,连说话也是这般的好听。”
  丁原一面说笑、一面将长满长毛的右手不停搓揉貂蝉的左掌,却见貂蝉不着痕迹的将手抽离。
  “哈!哈!哈!丁刺史您可错了!”
  “错了?!”
  丁原斜眼睨视说话的人,面似不满的情形显露无遗。那人一瞧才知自个儿说错了话,眼下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见坐在那人身旁的蓝衣男子急忙接着说道:“唉啊!丁刺史可误会了,刘开的意思是,早前貂姑娘于客栈最后一日奏曲时,就已破例吟唱了,这歌声之美咱们当日数个到场观望的都有耳闻……所以,丁刺史这么说来等于是泄露当天没有到场欣赏貂姑娘的才艺。刘开你说对么?”
  这官员说完,丁原望了一下其余人等点头如捣蒜的举止,亦才明白自己的失态,他佯作愠怒的向刘开道:“嘿!你这刘开,话只说一半,若我不明究理的话不是会找你麻烦么?下次说话说快些。还有你,蔡瑁!”
  丁原瞧着适才解危的蓝衣男子蔡瑁笑道:“这……这下次若是类似这情形的话,要私下悄悄地告诉我,别让我在貂姑娘面前漏气嘛!”
  众人此时闻言哄堂大笑,再无适才的紧张气氛。
  此次北上洛阳参与勤王大会,虽说丁原手下已有吕布等皆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大将,但众人商议决定丁原身边仍需有高手随身侧伴,故蔡瑁便自故奋勇的表明自己也想北上的想法。
  大伙一听轰然大笑,将适才的紧张气氛为之舒缓,丁原更高举酒杯大喊:“喝酒!喝酒!今晚咱们给它喝的不醉不归,谁敢清醒的走出大厅,便是不给我丁原面子。”
  高兴之余的丁原望了望一旁的貂蝉,只见貂蝉似不在焉的望向厅外微微地扬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不发一语。
  他顺着貂蝉目光望去,郤见一头发狂雄狮跨步而来,丁原忙甩了甩头在仔细一看,原来是吕布。而此际的他虽被丁原贴身护卫约莫十数人团团围住、且众人摒气凝神的手持长枪指着吕布的身上要害,但吕布却仍无视的一步一步平穏的走向大厅而来。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讨人厌的家伙。”
  不知是否丁原酒后乱语,现下开口竟将先前对吕布不满的情绪通通发泄了出来。
  “吕将军不是丁刺史最得力亦十分看重的心腹么?”
  丁原望见貂蝉瞧着吕布目光泛喜的表情,更觉心中有气,只见他重拍了桌子,恶向胆边生的道:“哼!心腹,我呸!这人哪有资格作为的心腹……你们给我听令!你们也给我听着……”
  丁原瞧了一瞧仍是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宴上官员道:“……这吕布欺下犯上,没有把我这刺史放在眼里,今日更没有我的命令也胆敢擅闯大厅。这等罪行不可饶恕,给我斩!若谁能取得他头颅的,赏千两黄金。”
  人,有时候是非常的愚昧的,就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却仍为了一张万两的银票而意欲伸手将其取下,却不知自己可能在下一刻就因此而送命。
  螳臂挡车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却偏偏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那只笨拙的螳螂,但仅管如此,往往就是因为螳螂自己本身所犯的严重错误。
  而今天,我看见了一群螳螂不把自己当螳螂看的向那天下最强的车出手,就算他们是螳螂中的一级螳螂高手,只不过……结果一样──愚不可及。
  丁原府内的大厅现下彷如人间炼狱,吕布原本一身洁白的长衫已染满对方的鲜红。单是瞧他一拳一式的皆具有穿山碎石之势,而这等血红模样早已震摄当场的众人,若不是为了丁原承诺的千两黄金,谁又可能愿以自己的性命相搏,说不得早就跑到哪里躲避这场祸事。
  吕布不逾一刻已搏杀了近五十余人,但瞧他模样已现疲态,也着实令有幸仍旧存活的众人为之振奋,众人心中暗暗自喜,原来,自诩为天下第一也不过如此。
  一旁已然酒醒一半的丁原此时也知事态严重,但他知现下已难回头,一度天人交战之下,再次从齿缝中洴出几个字:“谁要能斩下他的头颅,除赏金千两,我丁原再封那人为前锋将军,赐米一万石,丝绸三千匹1
  吕布一听越益恼火,咬牙切齿的怒斥:“竖儒焉敢如此!就看我吕布如何将你搏杀!”
  吕布大怒之际,当下狂催功力要震开阻着自己的四个武师,运了几次,岂知内劲于五内翻滚竟难以控制而无法汇聚,就这么稍有疏忽与震动,他背上立被其中一人的熟铜大刀划中,吕布急忙虚晃一招的将四人逼退数步,让自己有可喘息的机会,一面暗自思索为何内劲不纯的原因。
  他双手不停的挡格四方而来的明刀暗箭,但眼神却是游移的瞧向大厅之内,只见内厅的貂蝉面露忧色,似是十分着急吕布的处境,而一旁令吕布现下恨之入骨的丁原则是轻挑嘴角、满是不屑的望着自己。
  “想不到貂姑娘竟是如何对我挂念,看来我是误会她了……但,为何我现下的内息气腾血滚、久久无法平息。”
  吕布暗忖之间,浑没注意背后屋顶上方弓箭手急劲而来的暗箭,只听“噗滋”一声,已没入吕布背后肩脥。痛入心扉的吕布又恨又怒,勉强拍出搜神劲硬是将远在数丈外的射手击毙。但仅管成功击毙偷袭者,暗箭却已造成吕布左手行动的不便。此际的丁原更是雪上加霜的在这时候派出不知从哪里早准备的百名贴身侍卫,纪律严谨身法在瞬间便将吕布团团围住,清一色的利斧似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而招呼过来。
  吕布左冲右突的仍是无法挽回劣势,单见众侍卫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缩小移动范围,本是具搜神绝技的吕布竟是一点也无技可施。
  另外,后来冲入的百名贴身侍卫吕布竟是无一认识,不过这些人的身法却明显高于其他侍卫数级,且使的斧招虎虎生风、压迫力十分,不禁令吕布狐疑这百名贴身侍卫的来历。
  “嘿!怎么着?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吕奉先,你不是十分厉害么?为何连区区百余的鬼斧旗部众亦无法对付?看来你不过是虚有其表,当日你能逃脱可真是件奇事!”
  “什么?你说什么?!”
  丁原见吕布大势已去,却是一反常态摆出一付胜利姿态的走了出来,一面奸笑的说道:“我还以为搜神诀有多大能耐?受了主人‘七重浪’内劲后,也不过如此……”
  本已险象环生的吕布,听到丁原另有所指的这番话,突是暴长功力的震开了本来已成功将他压制的五人、且目露血丝的喃喃自语道:“奉先?搜神诀?七重浪内劲?你……你是武论尊的人!”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二章红颜一掌
 
  历经数次死生存亡的恶战后,袁绍一众只余三人的总算是拖着疲惫和满身伤痕的身躯来到了冀州边境,袁绍望着仍在数里外耸立的冀州主城南皮,此时再也顾不及身份的便往地上一躺,作片刻的休息。
  看着少主不发一言的合上双眼,俞涉和另一人深怕打扰袁绍休息的宁静,虽是自个儿也感异常虚弱、困乏无力,但两人仍旧努力的振奋精神,各自持着武器在一方的在为袁绍守卫。
  “唉……终是到了冀州城,想不到,想不到我堂堂第一门阀的未来阀主,竟是因一个外来的蛮族给逼的落得如此的窝囊下场……可恨。”
  袁绍心中想着,看他嘴里的两排牙齿紧紧的咬的差点洴出鲜血,可见此刻的他,面对着自己这十余日来所受的窝囊有多气愤。
  也是,以一个平日在府内饭来开口、茶来伸手,出门皆有数十人可以差使的大少爷,却被一批又一批的亡命杀手千里追杀,这一路上也无法吃的安心,连在休息时,一点风吹草动也足以令三人惊醒的精神上压力,也难怪袁绍对于这羌族出身的董卓恨的牙痒痒。
  “不过这说也奇怪,自当日袁绍与那黑面人弄的两败俱伤之后,原本该是三天两头就会再度出手的亡命杀手却忽然间消失无踪,难……难道是因为当日我的实力震摄了对方了吗?所以对方后来再也不敢追来。”
  无论如何,袁绍现下实是不想多想,他紧贴着的草地散发着清新的味道,着实令他感觉舒畅,他明白现在的他已经是如脱缰野马、跃空蛟龙,而这片大地将是他未来可以尽情驰骋的地方。他,可得好好的计画一下。
  脑袋仍是一片混乱,但远处似是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听来是从冀州城方向而来,哼!管他的,反正不是那群杀手,就让我好好的休息,现在来的,肯定是接到我回来消息的堂弟袁术,若他们不介意,便用抬的把我送进城吧!我现下真是好累……
  “少主,少主!”
  袁绍虽是打定主意不想起身,但一旁谨慎的俞涉却是快步的靠了过来,他压低着声音的叫唤着袁绍,似是生怕有别人知道。
  “怎么着?是袁术的手下吧!没事的,你就叫他们驶一辆马车来把我载进城……我很累,现下没事的话不要吵我嘛!”
  听闻了袁绍这么一说,俞涉沉默了半响,他仍是发出疑问道:“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难不成我堂堂第一袁阀的少主,看到他们还得对着他们叩头,然后一边微笑的说:辛苦了!神经!”
  俞涉终是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双手一摊,便是要向来迎接的冀州军说明,而正要离去时,却听另一人突是开口的说道:“少主是要成为袁阀的阀主,还是天下的霸主!”
  闭眼正要休息的袁绍此际也因这一句话而睁开双眼,他一脸狐疑的望着这人道:“咦……你叫田丰吧?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被称为田丰的男子有着厚实的双唇,他那八字型的胡子一直是其面貌的象征,但过去,由于第一袁阀名气过盛的关系,四处涌来的食客多不胜数,是故,袁绍虽是知道这人却又似不太熟悉。
  这次因袁隗得知有另一批人将在袁绍运送玉壐途中欲从中阻挠且为数不少,是故袁隗亲自点选了数名年轻一辈的好手远赴相助袁绍,那时袁绍一见众人时,亦是十分狐疑不解为何这人亦在行列之中。后来激战下只得三人具实力逃脱,在加上事后袁绍曾私下询问俞涉的结果,才知道这人竟是袁隗当日指派的第一人癣且更听说亦是来自一个十分神秘的门派,据闻此门派专是著名于谋略的运用,也因此袁绍才对田丰留上了意。
  田丰现下并没有望着袁绍,他眺望正驰骋而来的冀州军,一面不以为然的说道:“少主今日远走关外是所求为何,相信咱们三人各自心中有数,但若是因此少主认定今后将可大展鸿图,那您可就错了……”
  “……放眼现今冀州兵强马壮,人民安居乐业,不知少主是否以为是您之功劳,亦或是以为此乃袁阀之功呢?田丰虽是斗胆,但仍希望听听少主的看法!”
  袁绍贵为袁阀未来阀主,自是有其一定的聪颖,否则袁隗绝不可能将一阀的命运交诸于此人手上。现下听了田丰之言,知是田丰欲藉此说明某事,袁绍闻言想了又想,当下坐起身子的回答道:“这不但是袁阀的功劳,亦算得上是我袁绍的功劳啊!因为未来这袁阀将以我马首是瞻,所以就算现下这些成就非我之故,但未来却算是我的领土,不是么?”
  田丰听罢微微一楞的转而轰堂大笑,双手向袁绍一恭的说道:“如是此言真是少主所认为,那……田丰当日就算是跟错了主子,而现下也请少主应允,让田丰转入袁三公子袁术麾下。因田丰不愿将自个儿的后半余生寄托在一个爱造梦的人手上!”
  听到田丰明言跟错了主子、就算袁绍全身早已酸痛的想要昏死过去、就算自己一直没把这人放在眼里,但这样的情形下袁绍哪还躺得下去,该说自己虽是已没有余力应付其它事情,但面对这样的当面污辱的言语,就算倒下,也势必重新站起的要将心中这股怒气迫出。
  只见他如电般的身形已是贴在田丰的鼻前,因多日未有好好休息的双目更如充血般变的赤红的说道:“跟错了主子?田丰!你他娘的再给我说一次!”
  田丰个头本来就不甚高,现下站在袁绍面前更是显得矮小。而袁绍亦得颔首才能瞧的清楚田丰脸上的表情,只见田丰望了一望袁绍紧握“青劲化虹”、筋络凸出虬结的右手,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少主是要杀我么?既是如此,何不尽快动手?这样也好,与其跟着一位看不透天下情势的主子,我田丰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被一激再激的袁绍再也按耐不住的将“青劲化虹”抽出,口中更是愤愤不平的斥道:“你道我不敢杀你么?我现下便将你一刀两断!”
  袁绍一语未毕,“青劲化虹”已如一道芒光贴着田丰的左侧颈子,这兵刃乃是十天神兵之一、血肉之躯哪能抵挡,是故袁绍虽未在田丰颈上施以内劲,但青劲化虹狠凶杀意已将田丰颈上的皮肤划开数层、微微可以见着血水流出。
  面对凶兵加身田丰仍是不为所惧,他反而主动的迎向利锋、面带惋惜的叹道:“唉……算来是袁阀主看错,田丰受阀主知遇之恩……看来,此生难以回报了。”
  本来的袁绍已是决意将“青劲化虹”横推、取下这可恶的首级,但听闻田丰提到了袁隗,他手下不禁缓了一缓,且脑中似是清醒不少的反覆思绪其所指为何。
  “叔父虽然胆小怕事,但自来识人之能不俗。当日既会将此人纳入麾下,定是其有惊世才干……但,这数日下来的观察,田丰在武艺上也不算得顶尖,这是否是叔父一时的失察呢?抑或,这人真有非凡实力,现下不过是借故试我一试?”
  他正低头看着田丰时,只见田丰目光似是注视着一个地方,而冀州城方向的马蹄声亦越来越近。袁绍,他忽是听到田丰似喃喃自语般的说道:“瞧!那边的草原上的一只野鹿正被一群饿狼围困,少主是怎么看这景象?”
  袁绍顺着田丰的目光看去,果真有约莫十余只的灰白土狼正将一只体型为土狼两倍大的野鹿围住,明明眼看这只野鹿已非狼群的敌手,不过却没想到这群狼虽是势众,但因为顾忌野鹿的头上崎角具攻击性,竟似是担心会被崎角扎到而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的在野鹿四周打转,是故这一鹿群狼便是就这么的相恃在那。
  心中有了计较的袁绍回头看了看田丰,只见刚刚仍咆哮大怒的他,现下竟是能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说道:“嘿!这当中的野鹿,虽是生有威吓对方的崎角,但却不过是虚张声势。现在虽然可以唬住那些狼群,若其在最后一着都已用完后、狼群一旦知晓崎角不具任何威胁时,便是它灭亡之日……”
  “……而至于那些野狼,现在看来好似齐心一致的为了那可口的美味而愉快合作,但我相信,在猎物到手时,必又是一场激烈的决死争夺战,嘿!瞧!”
  袁绍才不过说完,那些饥饿已久的贪狼便似是听得懂人话般的由其中两只发动第一波的假意攻击,且在试探之下得知鹿角所可能的威胁性后,十余只的饿狼立刻齐而扑上,瞬间咬住野鹿的四肢,并将其咽喉撕开的令野鹿无法动弹、任由宰割。
  在解决了猎物与本身相互对恃的状况,本该是一齐享用这大餐的群狼果然不出所料的开始为了分赃而开始互殴。半刻前还是盟友的十多头饿狼,现下却是欲拚个你死我活的撕、扯、扒、抓。
  现场的三人哪些血腥没有见过,面对这样的情景自然不会觉得有何感受,而一旁细细咀嚼袁绍话语的田丰则再度开口说道:“那少主以为如何?若少主身为狼群之一,是否会如这狼群般有一样的作为?”
  锵的一声,“青劲化虹”已回了剑鞘,袁绍面容神秘的忽然一笑的回答道:“万兽之尊,怎可能会如这些下流走兽所能比拟!田丰,你说是么?哈……”【云霄阁
  袁绍仰天长啸,也不理会迎面而来的冀州军的目光,大喇喇上了其中的一匹骏马向冀州城奔去,留下了不明究理的俞涉忙着与来迎的军队交谈解释。
  看着袁绍绝尘而去的田丰伸出手指抺去留在颈上快欲干渍的血迹、喃喃自语的说道:“好一个万兽之尊,若少主您真有如此的实力,我田丰将会卖上我一身本事,亦会不顾一切的为您效命。”
  丁原望着吕布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十分满意,他这时仍是一派悠然的一手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的道:“没错!我本是天论堂鬼斧旗旗主,多年来一直于荆州厚植主公的实力,以期等待主公一统天下之日。先前我便已得知你私自叛逃的讯息,本想自己身处南方倒也没有机会遇着,没想到,嘿……你竟是自投罗网!”
  他一面邪邪的微笑、一面愉悦的说道:“快!快!快!赶快把这人的人头给我宰了,我……再加一千两黄金!”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武师本来见吕布甚是勇猛、单人挑战千军一点也不落下风,皆是在身前挥挥大刀的不敢轻举妄动,但现下丁原再将悬赏的黄金往上飙高后,只见人人一闻目光瞬间发亮,狂吼叫嚣的再次重组攻势向吕布而来。
  吕布苦于身受“七重浪”旧伤,无法将搜神诀完整的发挥;且这众人之前还有鬼斧旗的部众。更难对付。只见他忙抢来一杆精铁长矛,回身一刺的又与众人厮杀在一起。但究竟“七重浪”是什么样的奇特内劲,为何连已被誉为大地最强的搜神诀仍会因其而缚手缚脚的。
  搜神诀,号称为大地最神奇、亦是能长生不死的武诀,自当年秦宰相吕不韦集百家而注“吕氏春秋”而来,其威力如何从无人所知,是故,这部武诀一直的默默无闻,而自十数年前的吕兴一门血案后才始知名。
  搜神诀共分三式,每式有三招之多,且每招皆有碎天裂地之能,吕布当日便是依恃着其中的一式阻住天论堂的追杀,更降服了“魔级”实力的耶律辽,可见搜神诀神妙之处。
  不过,强中自有强中手,初生之犊的吕布仍是敌不住以武笑论天下苍生的武论尊,在一阵强攻猛击的联手格杀之下,以吕布不到三十年的功力,自是比不上深不可测的武论尊,更在仓促之下中了一厚实的指劲。所幸,吕布身负搜神诀奇功,虽吕布中指之处难挨异常,但吕布仍是凭着极具破坏力的一招──灭世诀,而脱困。
  不过,吕布却不知自己已中了武论尊的──必杀一式。
  这必杀一式乃是武论尊鲜为人知的绝世武技,是故,就算是曾为武论尊之徒的吕布也仅有耳闻、但未曾见过。好不容易逃离天论堂的吕布倒也曾十分狐疑,身中的指力到底是武论尊的哪项绝艺,由于从未见武论尊提及,自己也只能将疑问埋在心底,而如今丁原一说,吕布才恍然大悟。
  七重浪,顾名思义是指所用之人在发劲后会产生七重气劲,且劲劲相连、一劲大过一劲,令对方防不胜防。
  如被此内劲袭入体内,若以其本身修为压制,则能轻易的平息所受内伤,不过切记从此不可妄用真气,否则,七重浪将收纳此人的内息为己用,且于此人的五内急速膨胀,并在受劲人动用真气时迅速爆破、惨遭血洒如箭的局面。而此阴毒招式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残伤受劲人的躯体,每次暴破以倍数成长,最后直至受劲人死亡才肯罢休,七重浪劲始因成名。
  如背腹受敌的吕布仍是努力的作困兽之斗,虽是七重浪劲于体内爆发且由嘴角涎出血丝却不见停手,他像是疯狂的猛兽挥舞锐利的尖爪,一时之间众丁军虽是已挤满庭院,但是对他却是莫可奈何。
  望了许久的丁原终是沉不住气的骂了声“一群饭筒!”然后跃入阵内,只见他双手不知何时的已抡着于鬼斧旗赖以成名的黄金战斧、一面轻声的安慰了貂蝉数句,一面像似风车般的直转射向吕布。这斧锋锐而逼人,令吕布本已欲将一个使刀的士兵一枪刺穿之际,这才把长枪过顶就感背后一道寒意,当下他忙是甩枪回马,以枪尖力挡。
  “啪”的一声,长枪成了两半,而黄金斧丝毫不见变缓的直指而来,吕布虽明知自己现下状况使出搜神诀招式最是不智,但对方此劈来势汹汹,且若是抵挡不住将会溃堤本身的防线。三思之际亦只好猛咬牙根,汫出血水的喝道:
  地生机,金身不灭笑閰罗──救世劫
  救世劫一出,吕布便似全身笼罩黄芒般闪闪发光,而黄金斧此际更是不偏不倚的砍在吕布的胸前。本以为其定一斧毙命的丁原刹那间脸色大变,因为,锐利无比的黄金斧竟无法伤及其一根寒毛,丁原更差点因其反冲力而将斧头撤手!
  饶是震惊四座,但现下的吕布绝不好受,因本已受了七重浪劲十分严重,再加上强催内劲的结果,只有喷血,不停的喷血!
  才看到吕布大发神威的丁原此际亦明白为何,更早在之前便已和天论堂连络上而得知吕布现下的身体状况,他忙趁机二度抢功,黄金斧抡舞且面色更是不怀好意的笑道:“嘿!强弩之末的你,现下便看我丁原如何拿你的人头前去主公面前领赏!”
  面对着逼人太甚、一脸嚣张的丁原,此时的吕布不禁暗暗叫苦,因适才才知自己所中的内伤乃是武论尊的不世禁招,就马上要解决在自己平时无恙之际、十个也不够看的丁原。
  虽是对丁原有如此的评价,但吕布也不得不承认天论堂各旗旗主本身皆具有一定的水准,更对丁原先前怯懦、无能的演技大感佩服。吕布心里想着,若今日得以逃出生天,日后需得在识人方面多加下功夫。
  看着吕布似有所思,站在对面的丁原倒是也不急着出手,毕竟从“天论堂”传出的资料显示,吕布的武学造诣确实不凡,而再加上这些日子下来的观察,丁原亦明白此人的强横可能只在自己的主公之下,是故虽说吕布原来洁白的服装已染满鲜血,但谁也无法保证吕布再没还击之力,且自个儿已官至刺史,未来甚至有问鼎天下的机会,何必为了一个疯汉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一念及此,不过丁原最担心的一件事便是以张辽为首的吕布余党,若这些人闻风赶到的话亦有可能改变现下的优势,说不得会让吕布逃出生天。
  生性真的怕死的丁原缓缓地对着已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吕布说道:“吕兄弟,你瞧你现下已是如此,何必要死撑呢?”
  “放眼天下,虽说朝廷现由董卓近几掌控了大局,但咱们明眼人清楚,若是‘祂’一出,这当世根本没有人可以撼动其一根寒毛……”
  他又是走近吕布几步,忽是叹了口气道:“……你一向视部下如兄弟,嘿!你倒是瞧瞧,现下四周有哪个不是和你共事过,但现在却刀枪相向、相互搏杀……局势已定,你就别再做困兽之斗了。这样吧!你若将双手自行捆绑,然后负荆向武尊请罪,我丁原担保你一定没事!”
  吕布待要开口,只听府外传来哀嚎和狂笑的夹杂声,吕布回头一看,只见有数人同时将外边负责守卫的丁军劈入,为首一人双目散发紫色芒光的说道:“丁原,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就连三岁娃儿的屁也是香的!”
  “张辽说的对!你这人好妒自私,讲的东西没有一个切实,又可以拿什么出来保证的?我看大伙就把他的心给掏出来看看,看这什么武什么尊养的狗的心是长怎么样的?”
  丁原一看是张辽等已得知消息的突围而入且又口出秽言,当下是怒的七窍生烟,只见他睁大眼睛指挥着后面赶上的丁军说道:“你们听着!一个也不准放过,给我上!”
  众士兵一听刺史的命令哪敢待慢,纷纷是拔出了随身的兵器将吕布一行人团团围住,而除了吕布身受重伤不及表态之外,张辽等则是亦将成名武器取出,一付跃跃欲试之貌。
  两方便在大厅之外群殴起来,虽说丁原的人数较多,但因为张辽等皆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仅管只有四人,仍是将一众军士杀的抱头鼠窜。
  一旁的丁原见状,忙是向站于一侧的士兵喝道:“还楞在那干嘛?看了这个情况还不快去叫李肃把驻扎在城外的两千名兵马带过来帮忙!”
  “……是……遵命!”
  顺着那个士兵从厅后离去的目光,丁原瞧见了仍是坐在桌旁,一双灵活眼珠望着自己的貂蝉。
  柔情似水的目光又有哪个男子不为之倾倒,何况貂蝉又是中原的四大美人之一。单瞧丁原又是色眯眯的模样便可见一般。
  下令后的丁原像放了心中的大石般,似是忘了外边仍在忙着厮杀的两方,只是将自己衣物仔细的调整了走入大厅之中。
  “貂姑娘受惊了,这等血腥本该不便在姑娘面前发生,但事出突然,倒请貂姑娘见谅。”
  “丁刺史这么说,倒像是把貂蝉当成外人了,刺史不过是处理自身的家务事,又有什么需貂蝉见谅的呢?只不过……”
  才听得美人这样一说,倒像是对自己有十足的好感,丁原顿时觉得全身飘飘然,但好似其有话欲言又止,想着今夜事成必受主公重用,而且有美侍伴,这岂非人间乐事。于是丁原忙是回问道:“这……只不过什么?”
  貂蝉才要开口说话,却像是从丁原背后望见什么般的惊道:“只不过……小心!您背后……”
  来到了黑鹰村长早先安排的临时住所后,瑜儿说声告退的暂时离开让两人休息,随后又回转的送上几套衣服让华绢与白晴更换,与两人确认待会儿前去“老酒店”的时间,便像急着其他事情般的忙着离开。
  虽说是随意自村中准备的衣服,但很显然瑜儿亦花了番心思做了些挑选,只见两人穿上之际的尺寸十分合身,便了解瑜儿细心之处。
  眼看与瑜儿约定的时辰已到,但却未见她出现,而闭目养神的白晴因为之前大耗真劲而正在运功调息。华绢望了一望当下无事,反正自个儿的武学修养已是不同往常,除非如张角之流到来该无惧任何人,于是乎静静的打开房门、在不吵到白晴的状况下走出房舍随意看看。
  空气中的杏花香气仍然浓郁,一身轻松的华绢甚是喜爱这样的感觉,她一人缓缓漫步在杏花林道间,在天上明月照耀下,更令她觉得十分的浪漫。
  “如果阿邦也在就好了……当然,他如果在这时候向我示爱的话……或许我就会因为他的诚心而考虑和他在一起。”
  尽管在2200年的中华民国是一位极富盛名的网路游戏设计家、且身价更是超过亿万,但华绢就一直没有遇上令自己心动的男子。
  不是目的为自己无形的亿万身价,不然就是敌对业者派来窃取游戏情报的美男计,弄的本来对爱情十分崇憬的华绢如冰水浇了一身,更再也不对爱情抱有任何的幻想。只是,此时此景,一向不在意的她因为环境的催发而再次想要谈个恋爱,只不过……根本没有心仪的人。
  自学生时代开始,因为兴趣相投的缘故而认识了阿邦,甚至由于阿邦的影响才会进了网路游戏设计的这一行。本不过是当成打发时间的一种乐趣,自己压根也没想到这乐趣成了自己后来的职业。而阿邦在一旁不断支持与鼓励更是自己能坚持下去的原动力,或许,也是这一层关系才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但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令华绢对阿邦的感受没有一见钟情的爱恋。
  只不过,适逢如此重大剧变的她这时不禁想到这个──一直都在身边的人,或许,当局者迷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乡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口中不自觉的又是吟诵出以前一位著名诗人的作品;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正是自己非常好的写照。以往在上课期间被迫背诵的诗词不解其意,而到今日才真正了解到诗词中的意思,孤伶伶的自己,如果真有一壶瑜儿所言的“七步倒”独酌的话,倒也能舒发自己这阵子来的愁苦。
  沉浸在自己的孤寂之中,华绢这时却因为听到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对话,而将自己唤回了现实。
  “你……你真的不和爹爹说了么?”
  “怎么说?!你……你要我怎么说……难道你们族中的血海深仇你能够放弃么?”
  男子的声音透露出焦虑但却又无奈。
  女子折了一旁垂下的树枝在手上无目的的挥舞,已带些哭声的说道:“但……你真的愿意我嫁给别人么?还是你口口声声的爱我都是安慰的话……”
  “我……唉!缘属天定、份乃人为,咱们或许真的没有缘份吧!……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男子语毕,无奈的独自离去,留下隐隐传至华绢耳中、女子的啜泣声。华绢不便出面打扰,但却将这一幕牢牢的记在心里。
  老酒店,店如其名。店的架构由四根柱子组成,屋顶则是以杏树枯枝与干稻草铺设,虽是经年累月、到处都留下时光的痕迹,但由于在建构当初似是花费了许多心力规划,故到现今仍是感到十分的坚固。
  约莫一刻半后,在瑜儿的带领下,换上了村内寻常衣服的华绢与白晴恢复了女儿身,三人依适才所言直接的来到老酒店,意欲一尝瑜儿口中的杏花佳酿“七步倒”。
  甫一接近老酒店四周便充满了杏花香气,令人闻之不觉感到心旷神怡、郁气全消,而穿过略嫌低矮的门框后,映入眼帘的却是柳暗花明、处处生机的另一种景象。只见店内的四周皆任由蔓生的藤科植物成长,且店主人极为用心的布置店内的一切、袅袅缓慢飘动的檀香,令人顿时觉得像回到了自个儿的窝般轻松自在。
  虽说已近夜半,但店中的酒客仍是不少,不过全都是村中的居民,故华绢与白晴一进了老酒店,立下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
  三人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在瑜儿很快的确认两人饮食的喜好下,随手点了一些下酒茶及老酒店招牌“七步倒”后,便是闲话家常的聊了起来。
  挟了一颗煮了熟透的花生塞到嘴里,华绢一边咀嚼、一边开口问道:“瑜儿住在这里多久了?像你如此妙龄,怎会不想到外边的花花世界瞧瞧!”
  瑜儿的神情看来有些特异,但听闻华绢所言,她露出了崇憬的神情笑道:“嗯……其实也还好啦!在杏花村的生活虽是简单,但却觉得十分踏实。不需要过着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日子。像隔壁的那个胖叔叔,以前可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游侠儿呢!结果……听说也是厌倦了刀口上的江湖生活才安于在杏花村安养天年!”
  眼珠子一转,瑜儿续道:“可是……华绢姐与白晴姐前阵子在江湖中闯下了好大个万子……我从一些叔叔伯伯口中听来后,倒有一点希望也能像你们一样建下一番事业,好让爹爹他改变女子是红颜祸水的观念。只不过……”
  “爹爹?!瑜儿的爹爹是哪位啊?”
  “就是短发的那一个啰1
  华绢闻言失笑道:“黑鹰村长!不会吧!村长是瑜儿的爹爹?!”
  下酒小菜陆续送上,最后便是闻名杏花村的佳酿“七步倒”。只见瑜儿一面将酒分别倒入杯中的同时,一面似自言自语的笑道:“不像是吧!爹爹常常说女孩子不该没事抛头露面的在外边游荡,就像是也不该来这里喝酒聊天……他说,这是男人才可以做的,女子可要在家中乖乖的守着那三从四德。只是我就是不听,虽说我也不觉得这酒有多好喝,但就是希望能够出来走走、与别人谈天说话。为此,爹爹常发好大的脾气。”
  捧着被称为佳酿的“七步倒”,据说其酒喝了一坛后走不过七步便不胜酒力。华绢平时在工作之余也有喝一些伏特加、琴酒等烈饮,她浅酌一口却觉入喉浑实甘醇、并不似烈酒般带有极辛辣之味,且嘴齿生香的犹存余劲。在赞道好酒之际的说道:“嘿!这种男尊女卑的观念真是要不得。难不成生为女子就得乖乖的坐卧在家中等着媒人来牵红线,然后嫁一个自己不曾谋面的男子称他为丈夫……三从四德,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观念,没想到黑鹰村长看来英武,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不是么?”
  听了瑜儿似是根深蒂固的想法,华绢挤眉弄眼、似有所指的说道:“当然不是啦!女人又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为何自个儿一生的幸福还不能由自己决定?难怪……就算是到了2200年,女人虽是与男子平等,但仍被认为是弱者的一方。”
  “……”
  见华绢又是讲了一些超越现在的想法,白晴忙是急着向瑜儿解释道:“别听她乱说,虽说三从四德未免太过夸张,但……反正别理小绢的胡言乱语,她喝多了……”
  三人一阵沉默,但这时华绢与白晴却听到瑜儿细如蚊吟的道:“爹爹的话是该听的……但,我也真希望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可以由自个儿选择!”
  这小女孩仿佛心中藏了说不出的秘密,白晴亦是发觉事有蹊跷的见状柔声道:“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没法子解决的……如果可以帮的上的,像是有必要我们俩出面替你向黑鹰村长开口。再怎么说华绢亦是朝廷封赐的护国公主,黑鹰村长该也要瞧她的薄面听上一听!”
  白晴说完瞧了瞧华绢要她接话,华绢暗咒声白晴杀人不用刀之后,亦是正色的回道:“对啊!听你这么说,村长是不是有意把你嫁给隔壁家的大毛……然后瑜儿你却喜爱对家还流着鼻涕、没断奶的阿宝……”
  白晴本以为华绢足智多谋,像瑜儿如此的情形定能想个法子解决,没料到华绢竟是胡说一通。她忙轻轻敲了华绢的脑袋一下道:“小绢,瑜儿心情已经不好了,你还随便的开玩笑!”
  华绢抚了抚自个的后脑勺装可怜道:“我不过想要逗瑜儿开心嘛!咱们一进杏花村后,就只有瑜儿对咱们最是和善,我自然不希望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啊!何况,未来终生要厮身的另一半真不如自己的想像,难道晴姐真愿意认份的下嫁么?”
  瑜儿顿了顿的开口道:“可是……恐怕我要嫁的对方……就算是绢公主开口也是阻止不了爹爹的决定。”
  “喔!”
  瑜儿望向两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要嫁的,是目下于关中一带新崛起的‘五斗米道’道主‘大师君’张衡之子,人称‘师君’的张鲁。”
  以为吕布来袭的丁原一闻貂蝉示警忙是回身一掌就挥,这掌包含了惊讶和胆慌的毕生功力,但“呼”的一声,哪有什么吕布?倒是掌风震的大厅两侧的门窗不住的晃动。
  丁原定神一眼就见到大厅外的吕布仍正浴血奋战,这时才想起要转身责难貂蝉不该在此刻乱开玩笑。念头不过一起,背后一躯温热曼妙胴体竟是完全的贴在丁原身上,只见貂蝉将朱唇更贴在丁原耳畔的吹若兰芷道:“大人非得杀了吕公子不可么?”
  温玉在畔,丁原心中早是酥了一半,他含含糊糊的回道:“这等光景,不就顺水推舟的把他料理掉就好了吗?何况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死啊!”
  “是这样子的吗?那貂蝉……先送您一步!”
  话才说完,丁原还不知怎么回事的忽觉貂蝉将其纤纤玉手贴在自个儿背上致命大穴,丁原觉得事有蹊跷的忙要回身挣脱。没料到此际后心一道灼热破罡真劲竟是急捷的轰溃了全身筋脉,而丁原更像喝醉般的跌跌撞撞被震的踏出了数步。转眼间,他不但一身高超武艺就这么废了、且更受了无法治愈的内伤。
  丁原浑没料到身旁的这绝世女子竟身怀武艺,且一招之内便将自己重创,几个蹒跚的步伐才想要走向鬼斧旗部众那里寻求保护之际,一阵蓝劲竟是袭卷而来。
  “蔡瑁……快……快保护我!”
  来的正是蔡瑁,没有看到那幕情景的他实是不明以丁原的身手为何会受到重创,他忙是双手扶住了丁原,却忽是目露凶光的聚指成刀往丁原丹田一插。
  为了这个情势的发生,蔡瑁已潜伏许久,本来他便是希望趁此次丁原北上而找机会将他除去,这时见他没由的重创,如果佳机更待何时呢!
  因为被蔡瑁拉着而没有向后弹开,丁原一口鲜血喷了蔡瑁满面都是,他不明究理的问道:“为……什么?蔡瑁,我……我待你不薄啊!”
  蔡瑁狠狠的咬牙道:“一山难容二虎,两王不能并存于一国,我早决意扶佐我姐夫刘表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丁原啊!丁原啊!你只能感叹时不我予……”
  不等丁原回答,蔡瑁一推一弹的将丁原送出了大厅之外而匆忙离开。这时好不容易杀散四周荆军的吕布正巧随手拣了一把长刀冲了上来,他不理丁原反应的就这么回手一刀,让这可恨的丁原、鬼斧旗旗主在不明究理下──身首异处。
  张辽等亦在半刻间暂时逼退众士兵,正待要松口气的进来一看究竟之际,只听得府外轰声大震,一面竖着“丁”字的大旗已由门内而入。不仅如此,大宅内可以进入的任何出入口亦拥进大批的援军。
  来的为数超过百余,且门外约莫有上千的后援,吕布等人正面面相覻之间,却见群兵当中走出一名将官,而他正是丁原召唤而来的李肃。
  李肃头髫看来有些不整,就像是临时仓促将长发胡乱盘上的样子,当他看见吕布一众和吕布手上那把仍淌着血的长刀和丁原分尸的躯体。他不顾旁人的点了点头并理了理衣袖的走到吕布跟前、上身半揖的昂声说道:“凉州董刺史座下影子兵团副团长李肃拜见吕将军!”
  身着荆州军服的李肃此时总算喘了口气的坐在大厅上一旁仍未破损的软席上歇息,他眼光游移了四处,随即在宴客桌上拣了一只鸡腿开心的大啖。
  李肃看来颇为疲累,而且好似一整日都未进食的三两下就将鸡腿啃个精光。抺了抺嘴上的油渍、他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的开口道:“临时召集这千人着实累人,更何况适才在董少主那开完了会议……”
  他瞥了瞥吕布一眼,续道:“吕将军本为丁原座下第一心腹,但今日却将他斩杀;虽说荆州目下的两大势力拥护于你,但我想他们仍未是天论堂的对手……事到如此,不知有何计较?”
  “有什么样的计较?……不过,贵刺史情报网路看来十分完善,竟可连神秘的天论堂都查的出来!”
  “嘿!将军一刀劈了丁原,这现下的众人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其中还不乏逃走的士兵……”
  “……您想想,若是这些士兵将消息传开,目下洛阳城四周的荆军可是高达上万,如果群起围攻将军的话。将军或者英雄盖世,但您一旁的佳人可没您这本事啊!”
  吕布本来听到李肃意带恐吓的字句,当下就要翻脸动手,但一闻“貂蝉”二字,自己亦不禁抬起头向貂蝉望了一望,心中一股爱怜之意油然而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那就李将军所言,现下实力最强的当是董卓,适才李将军自称为董卓旗下之影子军团之副团长,那表示李将军本是董卓之人。这些日子李将军委身于丁原手下,该也是董卓的意思吧!如此说来,董刺史的心计不凡,手下雄兵更是逾万,我是否该为其卖命?”
  说的是十分锐利,言语中更带一丝的质疑。李肃闻言忙是回话道:“这当然不是,所谓良禽择良木栖,咱们少主雄才大略、将军则是英雄无敌,两人齐聚,这天下还怕不是囊中物么?更何况,现下吕将军内忧外患,若董少主一臂之力,谁胆敢和吕将军作对。而李肃会潜伏于荆州军多日,亦是因为董少主希望吕将军这等优秀的人才能加入咱们凉州军。”
  “你的意思是,咱们主公需要在你那个什么痨少主的底下,这才能安稳的过日子么?”
  李肃急忙回头望去,见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张辽,一面干笑数声、一面思量如何将张辽说服,因为这一个不小心可不是一句陪罪就可了事。
  只见坐于一旁的吕布突是朗声说道:“汝等不必多言,就这么吧!李将军,麻烦你转告董刺史,待吕布等收拾细软后,自会登门叩拜码头,届时……还得请将军多为吕布美言几句。”
  本以为吕布该是此事反对最烈者,但现下众人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个性向来直来直往、不修边幅的侯成狂拍了一下桃木茶桌,正要开口之际,旁边观察许久的魏续已一把将其拦住。
  吕布瞥了瞥侯成一眼、漫不在意的开口续道:“不过,李将军目下只有千余兵力驻守这府邸,就吕布所知,丁原至少有万余兵马北上洛阳,这两者差异十分悬殊,倒不知董刺史是否心中早有计较?”
  李肃见这自命无敌的男子对自己竟是十分恭敬,心中暗道,原来这人亦不过是条狗,见着谁手上有肉骨就摇尾摆头。但李肃城府极深,心中虽是如此看待,口中却仍是一派敬重的回答吕布道:“这个就请吕将军放心!董少主早知荆军北上兵力数量不少,所以在遣我来此之前便特意拨了近二千的兵马,算算时间该是快到了!”
  正当言毕,远方以传来火光及厮杀之声,众人一闻感到事不单纯,除李肃、貂蝉之外,纷纷连袂的跃上了屋顶一探究竟。
  只见约莫离府邸四十余丈之处,大批仿佛已知悉丁原死去的消息的荆军正赶往这里,岂料左侧忽有一队身着红衫的士兵、长发披肩的冲杀出来,且虽是不及荆军总数的三分之一,但却将来援的荆军斩杀的人仰马翻、哀父叫娘。
  以吕布为首的众人虽是身经百战,但这大规模的巷战哪是偏安的江南可以得见,更何况红衫军人人皆是杀气十足、气态不凡,虽不足为江湖一等高手,但论之气度、以及为数之钜,已令众人十足震撼。
  吕布如鹰隼般的双眸一直的散发炽热的光芒,他此刻喃喃自语的说道:“这等部众、这样的压迫力,当今天下群雄有谁可挡其锋,更何况董卓手下强将无数,于西凉统领近三十万的人民,如我有幸可得此人马,将董卓取而代之,并配合荆州栈联及漕帮的势力。那我吕家还没有重振的机会么!”
  众人的武功皆是不凡,吕布这样的轻声细语自是完全入耳,而他们现在亦才明白,为何吕布甘为人下的苦衷。
  吕布似不知众人在倾听其话语的续道:“西凉人源自羌族血源,天生好战嗜血,每每刀枪比试皆不着盔甲而奋力互砍,虽是令旁人觉得太过血腥,但殊不知也因此而令西凉人的战斗力凌驾于天下其余势力之上,成为最有实力改朝换代的军阀……”
  讲到这里,吕布左右瞧瞧自己的部将说道:“……你们了解么?”
  一闻吕布回问,张辽等不约而同的单膝跪下,以澎湃内劲同声喊道:“属下知晓!属下自起将会竭尽心力为董刺史卖命,以不负吕将军之威名!”
  听到张辽等有“暗谕”的誓言,吕布眼眶不禁泛红的回应道:“好!就让天下瞧瞧咱们的厉害。”
  五斗米道源自四川,现今汉宁太守张衡乃是五斗米道道主,人称“大师君”。张衡之父张宁本乃四川鹄鸣山中一修道散人,善以神说术学鼓惑道众,得以当地人民爱戴,由于本身环境优沃,对信教的徒众皆赠其一袋白米五斗,故五斗米道称谓由此而来。
  不过,由于川蜀境内为刘氏一脉刘焉所驻守,有如此的宗教势力存在对刘焉而言可谓如坐针毡。刘焉自是不愿重蹈黄巾贼的覆辙,故不仅严禁州内信奉“五斗教”,更不惜大费周章的派遣兵马针对张宁进行围剿,此役之后,“五斗米道”势力离开了四川境内,故而转往现今五斗米道的根据地汉中。
  此次大规模的冲突令张衡之妻、张鲁之母与其弟战死,故自此“五斗米道”与益州的刘焉誓不共存,成为有血海深仇的敌对势力。
  张宁死后,张衡接替了五斗米道“大师君”之位,逐渐庞大宛若黄巾贼复世的势力惊人,且本来因为太平天道(注:黄巾贼之势力名称。)的兴盛而无法向东边发展,在张角去世、黄巾军彻底瓦解后,五斗米道于北方再无势力可相抗衡,声势如日中天,不但稳定自己在汉中地区的势力,更取而代之的成为道教第一大势力。
  “张鲁?!瑜儿说的是来打不过曹魏,然后直接投降曹的张鲁么?我瞧他也并非多么了得的人物,为什么黑鹰村长会想把你嫁给他呢?”
  “该是希望借由五斗米道于北方的影响力而想要有一番作为……至于隐居于杏花村的你们为何要与五斗米道挂勾……这倒是值得想想的地方……”
  白晴似不爱饮酒,举杯沾了一下“七步倒”后,就决定拿起一旁的清茶喝了起来。
  瑜儿面有难色的没有回答,华绢知是其有心事的不愿开口,她忙转移话题的开口道:“那……你想嫁么?还是不得不嫁……”
  “叩!”一声,瑜儿还没回答的同时,店内的伙计用盘子端来了三碗热腾腾、看起来白花花的东西,他用了搭在肩上的长巾擦去额上的汗水道:“咱家的老板说,小店难得同时来了如花似玉的三位姑娘,故免费赠送三碗肉粥让三位姑娘品尝一番,也为之前让两位刚来的姑娘落入潭中成了落水鸡的举止道歉!”
  三人才要以调羹将碗中看似清淡、闻起来却清香浓郁的白粥喝下的同时,白晴与华绢一听店小二这么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站起说道:“什么?”
  只差没将“老酒店”拆了,若不是华绢忙是上前制止,白晴早就斋心念抽出的在这里将“神仙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大部份的食客或许是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但却那么凶恶,纷纷丢下银两的急忙离开。
  气极败坏的白晴以及忙着将她拉着的华绢与瑜儿,三人这时皆是筋疲力竭的横坐在软席上,只见白晴嘴上仍是不停的漫骂着。
  “有没有搞错……真是没水准,竟然设下陷阱让我们掉下去,也没有想过我们的衣服会否湿了的不成体统……x@#^~%”
  瑜儿忙是安抚白晴的道:“白晴姐姐莫要生气了,我想,牛老爹会这么做定是为了保护咱们村庄内的安全,换成是白晴姐姐,我相信也会这么做的。”
  “是啊!是啊!这里的人不过是想不问世俗的过生活,哪会想到有两个陌生人闯入……瑜儿,你说对不对?!”
  就这么连哄带骗的稳住了白晴的情绪,白晴终是摇了摇头的表示不再追究,只是好像把这股怒气发泄在调羹上的发出巨大的声响。
  见到平息了可能发生的“战事”,华绢忽是想到什么的开口向瑜儿问道:“瑜儿,你喜欢的是那个怪里怪气的御冰剑吧!”
  “啊!绢公主,你……”
  伴随着瑜儿吃惊的声音,手上的调羹及陶碗全摔在地上的成了碎片,并且一付为什么你猜得到的情形。
  华绢也不和瑜儿猜谜,直接道出适才外出闲晃的收获,令听了华绢解释的瑜儿满面通红、不知所措,而白晴才熄灭的怒火又因此而再度发烫。
  “小绢……你是说,你是说那个出手偷袭、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告诉瑜儿说,她得嫁给别人是缘份……本姑娘现下就去宰了这‘手下败将’!”
  华绢忙是上前捂住白晴的嘴道:“别大声嚷嚷行不行?!你的脸皮厚,不代表别人就不要脸啊!晴姐你这么大声,瑜儿的面子该往哪放……”
  白晴恍然大悟的望向瑜儿,但见她双眼泛满泪光的就快哭了出来,白晴忙是安慰道:“瑜儿该是很喜欢他吧!……只不过,这样的男子有什么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他宁可睁着眼看你嫁给‘五斗米道’的张鲁,也没见他像之前般那么英勇的将剑刺入那人的身体里……”
  “晴姐!”
  正要再次制止白晴乱说话,却听得酒店外面传来阴森森的细长声音道:“嘿!想要将剑刺入我的身体,那也要这人的本领够高才行!”
  明白话中的意思,三人不禁第一时间的失声道:“张鲁!!”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三章霸王遗族
 
  斜倚在堂上的虎皮躺椅中,上面的男子正享受着左右两个女婢以纤纤玉手对其身体四周的揉捏。虽说长途的跋涉加上受伤不轻,但男子仍是显现出一代霸主的气度与地位,为的便是在初到之后能够尽速的将当地的情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毕竟,明着统领这冀、幽两地的,并非为少阀主的他。
  将自吐鲁番盛产的葡萄塞进了口中,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的听取堂前一人的报告,他正谨慎的解释着,冀州与幽州南麓的现下布兵情形,以及各郡县农作物收稼的状况。
  “……目下冀州各郡县的兵力已重新收编,约有四万余。加上本位于幽州根据地的五万兵力,整阀约莫十万的雄师可供驱策。骑兵队部份……”
  被委任报告的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少阀主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来到了这里,也没想到这人竟会如此的“晚”才出现,令他当时误中副车,投靠到连自己都不看好的现任主子这。
  “嘿!陈琳,你叫陈琳对吧!……你知否为何本少阀主要指定你来见我!”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传闻中的少阀主与自个儿说话,也些许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只是未加确认不能妄下判断。他忙是合上了竹简,跪在地上的回答道:“陈琳不知,但据袁刺史所言,少阀主是要陈琳向您报告目下冀州与幽州的概况。”
  陈琳的头差点没有敲到地板,他答完的等着对方开口,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一片寂静。不知为何的,他便觉得这个少阀主所生出的气度比袁术来的可怕,甚至令自己感到希望投效其麾下的念头。
  偷偷的想抬头看看那人,没料到这个少阀主竟已站在自己的跟前,只听得他说道:“袁遗、袁术,比之我袁绍如何?孰优孰劣、孰强孰弱?谁有称霸天下的能力?谁有一统全国的信心?……陈琳,你答我!”
  “这……”
  “陈大人放心!少阀主雄才大略、一言九鼎,你现下所说的一字一句,绝不会传到袁刺史的耳中。今日传你,便因为少阀主仰慕你的风采,希望与你一谈!”
  陈琳忙是望向开口的这人,他知道这人名叫田丰,乃是袁绍麾下十分信任的谋士,袁绍对其以礼相待,用夫子之名称之,着实令亦有抱负的陈琳暗地羡慕不已。袁绍似是十分满意田丰的解说,他负手走至一旁的窗边,一面开口道:“阿遗与阿术这两位堂兄弟,我其实是很明白他们的斤两,尽管他们目下拥有冀、幽两地、兵力逾十万,但终难成气候,成为别人往上的踏脚石只是迟早的事。不要说四周的兵阀环伺,就以目下在冀州北部、以北平为根据地的公孙世家而言,他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们或者攻于心计、重小手段,但这怎足够与天下群雄称霸。眼看汉朝廷已至末路……陈琳,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震摄于袁绍的气势,陈琳不自觉的点头道:“这个陈琳是知晓的,不过……”
  袁绍回头望向陈琳笑道:“不过……这兵权仍在袁术的手中么?”
  陈琳无语,静静地点了点头。
  像是已达到了某程度的目的,袁绍瞥向田丰要其开口。田丰见状,顿了顿的道:“袁阀一直以来皆是世袭,故目下就算幽、冀两地的兵权仍在袁术手上,若少阀主以未来阀主之令要求交出,袁术亦是不得不从。更何况,袁术得要明白,真正掌兵的统领是否会因此支持他的为其巩固地位……”
  田丰自怀中取出一份白绢放至陈琳的手中续道:“……徒有兵权,但真正领兵的统领却倒戈向相的话,那袁术这个刺史之位,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看看你手上的白绢,里面皆是支持少阀主的统领!”
  听到田丰如此说来,陈琳吃惊的忙将白绢打开,这才发现,除了直系隶属于袁术底下的纪灵和寥寥无几的将领不在白绢之中,尽乎冀、幽两地的将领皆连署表示支持袁绍。
  陈琳像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上,他没料到袁绍早已布置了全盘的计划要接收这北方势力,更早算到自个儿不得不为他效命。
  这样的君主的确可怕,但却也更加显现出他的厉害,他想起华绢告诉他袁阀将会成为北方的霸主,心念至此,四肢投地的向袁绍一拜道:“陈琳愿为少阀主卖命、至死后矣!”
  望着五体投地的陈琳,袁绍回首看向为自己劳心劳力算计冀、幽两地的田丰。袁绍明白,将来北方会是自个儿的天下。
  “成功了么?”
  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不着光的地方传来,且隐隐透出似是中气不足的情事。
  “嗯!计画十分的顺利,羔羊已经入栅了,虽说中间的过程不算顺利,但终是不负长老所托,而现下是否要进行第二阶段的计画?”
  对方本要回答,却忽是猛然的干咳了数声,更忙以手巾捂住口鼻,在过了半响后,这人才缓缓将手巾取下,只见在微弱的烛光下,手巾上已染满了鲜血。
  “您,受了伤。任务不顺利么?”
  来人走至微若的光芒,依悉可辨别出是名女子,但脸貌因有面具覆盖所以难知晓其美丑。
  那人盯着自个儿沾了鲜血的手巾好一会儿,才徐徐的回答道:“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传国玉玺还是无法拦下。也许……我老了、我已不复当年之勇,又抑或天命难违……”
  “长老的功力不凡,拥有诛龙拳如此强横的武学尚不是他的敌手!难道……那厮真是如此的强横?”
  “嘿!这人虽是年轻,但一套拳法练的倒真是炉火纯青,不愧为天下第一门阀之后。或者这天下的命运,将会被其左右也不一定。”
  那人像是意志消沉的垂着头的不语,女子见状待要询问之际,那人忽是猛然抬头的说道:“事不宜迟!第二阶段的计画赶快执行!”
  凉州府,原何进大将军的府邸,已因为董卓的大兴土木而完全的变了模样。一心胡化天下的董卓不但大肆更改原府邸的风貌、更由凉州遣入近千名的木匠来修整府邸外表,一时之间洛阳城内异国风情浓厚,尤以羌人为最。
  当日何进的一个勤王计画、令充满野心的年少董卓前前后后领了约莫二十万的凉州大军进驻洛阳,成为刘氏皇朝的心腹大患,更不得不派遣袁绍北去找寻这最后的一着。二十余万的大军在董卓的机要助手分配之下成了七支军团。为首的董卓拥兵十万是为凉州军主力、董卓更挑出之中最精锐的五千人来负责自己的人身安全,史称“狼啸军”。而“羌族四狼”则分别持有一万的铁甲装备骑兵、主要功能在铲除洛阳城内及各地的反抗势力为目的。
  除了董卓和羌族四狼等的军力分布,余下的六万多名兵力便由羌族秘密成立的影子军团与仍未到位的一名将领分别管理。不过,自军队分配之后人人便议论纷纷,这未到位的将领到底为何人?因为,毕竟与董卓关系甚亲的羌族四狼仅可带兵一万,而那人竟可领兵三万多余,当然!会令人怀疑?
  凉州府内的大厅,经过董卓特意的装潢亦如宫殿般的金碧辉煌。而今日的凉州府更像是在办喜事般的十分热闹,只看府前府内仆役来往忙碌的模样,似是要迎接什么人一般。
  大厅内正后方坐在太师躺椅上,是渐渐有些发福了的董卓,他现下慢条细理的用手剥着紫晶的葡萄、一面看着堂下的众武将。几乎所有自凉州而来的一级人物都到达了现场,而董卓右后方更站着如人形野兽的华雄,虽说现下在场的皆为自己人,但华雄却仍是完全警戒的注意四方的动静。
  “这个……我是说少主啊!现下洛阳城的状况随时都有变化,您紧急将咱们自各处唤回,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坐在末位的张济呆坐已约莫数刻,他本以为董卓将所有将领召集来凉州府该有要事,但却无料到董卓竟然一派优闲的坐在那里吃着葡萄。且周遭的其他众将领竟也闲聊起来,本是想要破口大骂、但又碍于董卓坐在前面,只好硬着头皮向董卓询问。
  “稍安勿躁!张济,你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哼!”
  董卓闻言放下手中的葡萄皮,信步的从太师椅上的高阶走下来。张济听闻,知董卓不满自个儿莽莽撞撞的行迳,连忙唯唯诺诺的坐了下来。
  双腿踏实,董卓开口道:“其实,今儿个要你等来此,是要向你们介绍一个人,一个我十分看重的能人。”
  董卓环顾四周自个儿从西凉带来的子弟部将,满意的笑了一笑续道:“咱们儿郎们已顺利的接收了洛阳,并将那未成气候的少皇帝辩软禁(注:此时原少帝协已被董卓所废,与何后一同幽禁秘密的地方。),而在凉州更有我的两个义弟马腾、韩遂领着重兵支持着我,再加上目下这二十余万的大军。我相信,这要成为各族融合的理想已不是个空口白话……”
  拍了拍一旁的椅背,董卓再道:“但若咱们以为换了个我欲其为傀儡的小孩便可稳坐洛阳那可就错了,虽说是顺利的换了个皇帝,但目下在天下各地的兵阀可不会如此的令我们坐享其成。更何况刘氏一族现今最具实力和声望的刘焉远在川蜀,若让他结合天下兵阀以勤王之命向我讨阀之,那肯定会是一场恶战。”
  张济听毕,冷哼了一声道:“我还道少主说的是谁,不过是龟缩在川蜀不敢出来的刘焉罢了!少主又何必担心,就遣支兵马交予我们四个,看我们四狼将他剿个一干二净!”
  四狼其三闻此,亦是点头称是。
  董卓本还要说,郤瞥见一旁的李儒欲言又止,于是望了望他的道:“军师意下如何?是否亦认同张济所言。”
  得董卓之问,李儒终是甩了甩长袖的走至跟前道:“阿儒胆敢认为张将军所言有差,刘贼虽是地居偏远川地,实力自是非董家军可比,但正因川蜀地处偏远之故而成了刘贼天然的屏障,令对手头痛不已。不过消灭刘贼是势在必行的,但目下由于路途遥远,粮辎马匹补充将会是非常困难头疼的问题,更何况途中路经许多兵阀所在……”
  “……坦白说,董家军一直以来是为中原所歧视之外族,仅管当下各兵阀皆欲自立为王,不过在种族情仇的纠结下难保各兵阀不会因此成了催化剂的起来围攻咱们董家军,这点可不能不防啊!”
  李儒这么一说,四狼虽是对李儒极有偏见,但亦不得默然。要知中国自夏立朝来,仍不曾有外族作主中原,现下各兵阀的敌视更可想而知,何况董卓的易主风波亦造成喧然大波,若真执意出兵灭蜀,那导致的结果或有可能难以估计。暨时,就算是尽起凉州以及羌族的重兵,都难抗天下的生民。
  见众部将皆诚服于李儒的说法下,董卓满意的再度开口道:“但莫以为我羌族便会满足于现状而不作其他想法,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得厚植咱们董家军的实力以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全国战役。所以,擢拔人才是必须的!”
  在众部将一脸疑惑的表情下,董卓笑了一笑的对着门外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董卓命令一下,门外数人似是早已准备的一同走了进来,只见最前面的一位是影子军团副团长李肃、依序为吕布、张辽等人。
  吕布等人进入之际,现场的众人皆是错愕,尤以张济更是暴跳的站了起来、指着吕布鼻子向董卓斥道:“少主,这……这人不是丁原那家伙的手下,前几天他才宰了丁原下落不明,您怎么糊……”
  张济见董卓没啥反应、一时越骂越激动,双臂这么一转、一对明晃晃的短戟便给他露了出来。只见他双目圆睁,竟是红着的往吕布这里刺来。
  不知是董卓没有见着,还是对这举动没有意见,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冷眼看着吕布,彷彿是要吕布做下决定。
  才答应李肃加入凉州军,甫一到此却见到董卓如此态度,吕布心中明白若自个儿今日不给这些手下将领一些颜色瞧瞧,实难在凉州军中奠定自个儿一定的地位。心中有了计较,他先向张辽等示意不可相助,然后身形一晃的已欺向张济身前。
  张济见吕布迎向自个儿兵器的锋口,当下大喜的往前一送,务要将吕布穿成四个窟窿。正当双戟就要接触到吕布之际,吕布忽是幻为银影滑过两戟的锋口、且在张济还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下,听的“啪、啪”一声、本来紧握在张济手中的双戟竟全到了吕布的左手中。
  “你……你用妖法!”
  自己的兵刃无缘无故到了对方的手中,且还在一招之内,张济不知是自个儿技不如人,还以为是对方耍了奇怪的技俩。
  夺得双戟的吕布蛮不在意的在一旁抛玩着张济的兵器又是向上一掷的不停把玩着,四狼其三见状早有人按奈不住的想要抢上出手,正要动武之际忽有如野兽般声音喝道:“我来试试!”
  声音才甫一窜出,对方便如鬼魅般的来至吕布跟前、且一道锐利的指劲迎面而至。吕布虽微感错愕,但仍是沉着以对。只见他一面从容的将双戟向来人一掷,身形更是不下于对方迅急的移向此人背心,而在这一连串动作之中,左手五指握拳的一挥而出的爆出“波波”声响直指其死穴,而此拳若是给打实了,肯定得当场呕血。
  四狼本还心有不甘的埋怨被出手之人抢了头功,但见吕布变招之快,这才信服于适才吕布夺张济双戟绝非花巧,乃是双方实力差距太钜所致,而再见吕布的左拳杀着,皆不禁为与吕布交手那人而暗自心惊。
  “躺下了!”
  吕布低吼一声,左拳已近几贴上此人背心,这拳若是吕布全力谷催必令此人经脉尽碎、回天乏术。不过吕布自知要寄人篱下,若才刚刚登门便有血光之事实是不妥,心念之际已将气劲收回一半,只想让此人知难而退。
  虽不过吕布目下实力的一半,不过这拳委实浑厚,要将来人暂时撂倒该非难事。岂知此人突然间竟如无骨般的上半躯体一沉的如烂泥似的瘫至腰间,更想不到的吕布左拳竟会对上自己适才射出的双戟。
  “好家伙!果不是省油灯!”
  便要与自己射出的双戟碰上,吕布哼的一声将原直进的左拳临际划圆、握实的五指旋再箕张的顺势形成一道旋气抵消双戟来势、一付轻松自得的收回了双戟。
  “嘿!”
  来人见吕布随手便化解令自己亦感威胁的双戟,心中不得不佩服吕布是个高手,暗下赞许了一番。但却也趁吕布收回双戟停顿之时,两腿用力一蹬地面的头下脚上反向并拢双腿的朝吕布面门踢来。
  将双戟往后的抛向张辽,吕布此次愠怒出招了。只见他右手五指箕张的顺手太极,以柔劲将双腿的攻势化去,并且一心二用的以左手紧握成拳,发出崩山气劲直击来人胸腹。
  拳劲迎面生痛,来人亦知此招的厉害之处而欲变招暂避其锋,可惜吕布右手太极将自己的身形牵扯的避无可避。来人暗叹一声的无奈将双手齐拍、硬撼来势。
  听来阴森森的男音声到人到,只见他道士打扮、皮肤白晳,背上缚着一把金钱剑,一身诡异的邪劲凝而不散,细小的双目透出贪婪神情,不但一直盯着瑜儿从头到脚的返覆观看,还不时伸出像蛇信般的舌尖发出嘶嘶之音。
  “好!好!不愧是‘仙族’族长之女,身材不仅玲珑有致,且皮肤吹弹可破,确实是名美人儿……用这样的货色,换取咱们‘五斗米道’逾两万的部众……值得!值得!本来我张鲁还觉得我爹与黑鹰这等交易太过便宜仙族,现下看来倒是物超所值啊!”
  “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洒泡尿瞧瞧自个儿是长得什么德性,有鬼敢嫁你啊!那八成不是瞎了,不然就是死了!”
  “绢公主……”
  瑜儿待想阻止华绢对张鲁冷嘲热讽已是不及,本以为张鲁听罢会十分生气,没料到他微微一楞的竟笑道:“中原人的娘们竟是如此有趣……姿色也算是不错,旁边那个也堪称绝美……这样吧!本师君便将你等三人一并带走,再多送黑鹰老头一万的部众好了!”
  “找死!”
  “锵!”斋心念听声寻人的再度出鞘,灌入功力的斋心念泛出黄芒的直指白晴奔去的前方。
  “想不到娘们的身手不错,想必在床上更能令本师君快活!”
  话虽是这么说,但有与张角一拚之力的白晴岂是泛泛,张鲁不敢托大的先以诡异身法避开斋心念,双袖长袍一振的击出气劲欲要令长剑脱手。
  白晴亦算是第一次碰上了这么奇特的身法,传闻“五斗米道”的“九转飞渡术”独步武林,比之“漕帮”蔡僻的“流云步”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所见果然言之不虚。但白晴岂会因此一招就此败下,她冷哼一声的将斋心念倒持,另一手震散对方双袖气劲的同时回身一斩,威力惊人的“斩金破铁”破罡而去。
  “神仙剑法!?”
  面对这传说中的剑法,就算是位至师君的张鲁仍感到愕然,虽说修为仍不及当日的大贤良师张角,但这招“斩金破铁”未至臻境倒也还没被他放在眼里。
  一拍一送的先是化开了这传说的招式,张鲁仿佛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可忽视;只见其肩膀斜横的掏出背上金钱剑,并以奇异手法急甩出令人眼花了乱的朵朵金花。张鲁手上的金钱剑由不知何等材质的红色细线将古代铜币串连而成,是故并非一般以为的硬性武器,反倒像是如鞭型兵刃般可甩或抽,但若用者灌注气劲下去的话,又会变成笔直坚硬的长剑。
  面对这般奇特的武器,白晴自是十分留意对手的动态,出手变招更加小心。要知“五斗米道”虽未像“太平天道”、“漕帮”、“栈联”、“马帮”般并称天下四大帮,但“大师君”张衡与“师君”张鲁,却是并列于近几年来重新评论的“白道风云榜”上,实力之强不容忽视。
  “白道风云榜”乃是两位世外高人武论尊及文评皇所创,目的是为了鼓励求武之士除不断的在武道上追求更上一层的境界,亦是希望改变自大汉皇朝成立之后,武林中一片颓靡的风气,而最早来源则是因为当年的剑神刘邦击败项羽后,得白道第一高手的由来。
  “白道风云榜”并无名次的编排,但若其名号被两位高人所提及,则代表此人不仅在武学上的造诣颇为了得,且更被两位高人相皆认同。
  无疑的,登上“白道风云榜”可谓是习武者一生的梦想,而“五斗米道”张衡与张鲁父子竟能双双获得武论尊与文评皇的认同,可知“五斗米道”实力的强横。
  两人的名号,自杀手出身的白晴自然不会没有听过,故在与张鲁交上手之际,白晴已是毫无保留的将一些杀着尽出,以避免对手突出奇招的令自己措手不及。剑芒暴起的将对手激出的朵朵金花击散,借由桌上闪烁不定的烛火,白晴剑指一拈的“贪火急奔”已把张鲁四周阻住、并且合拢。
  “果然有些门道……”
  张鲁说话之余将金钱剑狂甩的环绕一圈,只听得啪!啪!啪!啪!的数声,贪火剑劲竟被轻易击溃。
  对手实在强横的可怕,华绢这亦明白为何这时代的“五斗米道”会急速成长为北方第一大教的势力,见到白晴数招下来皆得不到什么甜头,华绢低喝一声,随意双手一拍的激出两道浑厚气劲击向正与白晴过招的张鲁。
  其实张鲁早先便已匿藏与此地附近树上多时,虽说杏花村的戒备森严,但以张鲁这级的高手仍是轻松潜入,他本就想先来瞧瞧瑜儿的姿色以决定是否出兵数万用来支援这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黑鹰,却没料到竟是遇上三人正在批评自个儿,且三人姿色皆算万中选一,故仗着自己的实力强横,欲先下手为强的将瑜儿等掳走,逼黑鹰不得反悔的答应这门本来不太确定亲事。
  只不过出手之际才发觉这持剑的女子功力不弱,且竟会传说中的神仙剑法。尽管如此,位列“白道风云榜”上的他岂会放在眼里,何况这女子的姿色亦是绝美,故若如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这等交易可是非常值得!
  岂知事与愿违,正觉得持剑女子非自己敌手之际,另外两道自己亦感危险的掌劲竟狂袭而来,让自个儿不得不重新评估今夜可能的战果。
  先使了一式凌厉杀着逼开白晴的同时,张鲁面色凝重的泛起紫邪气劲亦是伸手朝来劲一拍。碰!碰!两声,华绢已被他震退数步。
  “绢公主,你没事吧!”
  一旁看的着急的瑜儿此际也忍不住拔出臂上的一对短刃,一面靠向华绢的身旁问道。
  被震退的华绢吐了口浊气的向瑜儿示意无事,现下的她早把张鲁当成这一个关卡的“魔王”一定要破解,于是目光瞥向白晴道:“晴姐,咱们再上!我就不信他有多了不起!”
  白晴会意,今日的她与华绢较之上次恶战张角已是不同而语。自己不但累积了十分宝贵的实斗经验与应变机智,且更因为文评皇的提点而令自己在剑道之路更上一层;何况华绢目下的实力亦是难以估计,故白晴相信,今日联合两人之力将不同上次抱头鼠窜、一意同归于尽的结果。
  另外,击退“白道风云榜”上的高手可是无上的殊荣,何况在这以武为尊的江湖中,实力的高低更是决定强弱的唯一之道,若白晴今日能一举击败、甚至击杀“五斗米道”的师君张鲁,那白晴未来在杀手群中的地位更将大幅提升。
  想到如此,白晴本已展现实力的武招蓦然变招,泛金的斋心念芒光更盛,她此刻一反常态、气定神闲的边拈剑指边道:“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剑有剑无、无剑有剑、心有灵犀、牵一思而动杀意!”
  剑不是剑、人不是人,张鲁有生以来生出如此的感受。持剑遥指自己而来的白晴看似仿佛没有太大的变化;功力既没有暴升、剑法也没有特异之处,但……张鲁就有危机的感受产生。
  能够成为北方如此大的帮会少帮主自非省油的灯,面对不可知的危险,张鲁决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暂避其锋,将所有主要攻势转向赤手拍出掌劲的华绢。
  没有习过太多武学的华绢自然不清楚张鲁的心里变化,她早已认定张鲁是此关卡的魔王,想到以往的传统游戏需将对手击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便趁张鲁抬手拂袖的同时将气劲拍向张鲁腋下大穴。
  “来的好!”
  正闪开白晴那一难测虚实的剑招,好不容易营造出自己露出破绽的形势,张鲁瞥见华绢的拳劲已到,他抬起的右手回旋的激起旋风气团,引得华绢重心不稳的将背心面至张鲁,并灌注劲力的金钱剑便往华绢背心刺来。
  白晴暗叫糟糕,斋心念再发的欲以围韩救魏的方式出手相助,本以为此招定可逼张鲁回身格挡,无料张鲁此际催发“九转飞渡术”极速直进,不但轻易躲过白晴此剑、且速度暴长一倍的转眼便将金钱剑插入华绢后心。
  “可惜啊!可惜啊!这么美的一个女子,我张鲁实在不愿……什么?!”还来不及惋惜亲手杀了个妙龄女子,张鲁原以为可以刺入华绢体内的那把金钱剑竟入衣不到两分便生生阻住,他忙定神一望,才知是华绢危急之际,反手用五指将金钱剑扣着,不让他为所欲为。
  金钱剑虽非锐利,但以凡体之躯怎可阻挡,张鲁正感纳闷华绢五指为何没断,却见华绢十指到腕部的地方泛着微微黄光。
  “……金蚕手!”
  兵器被扣,背后斋心念的威胁如影随至,张鲁收撤金钱剑上的气劲令金钱剑化为软鞭貌,然后同时又催谷本身修为灌注在金钱剑上,硬生生将华绢扣住的五指震开。
  没有华绢金蚕手的禁梧,张鲁一派从容的回身接住斋心念来袭,叮叮当当数声的各自退回一方,但旁人又岂知两人不过眨眼之际已在生死关头过了十数招。
  “你这个什么米的道的张鲁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小把戏就被你瞧出我的手上戴有‘金蚕手’。”
  也不知自己的反应为何如此灵敏,但仗着自己手上刀枪不入的金蚕手,也再次令张鲁的计划功亏一篑,双手虽被震的发疼,但华绢明白此下绝不能输了气势。
  收招之后仍是尽显一派宗师之貌,便可道出两方的实力差距。虽说以目下出自“白道风云榜”的张鲁,在过了数十招后仍对两位女子绑手绑脚,但实际上两方都十分明白,适才仅是因为华绢方面频频奇招以及白晴神来一剑的缘故,若二次交手,胜负该是只在数招之间。
  “嘿……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年白道第一剑手刘邦遗留下来、一直为武林中人贪觎的‘金蚕手’竟落在你这小女娃的手中……据说,刘宏是为鼓励卢植北伐张角才将这瑰宝赐与他,没料到会在这里出现!快自动奉上,本师君或可能因为道心大悦而放了你等两人,否则……”
  当日的刘邦,除了有“诛龙诀”此等不世武技遗世,其身后之物还有“诛龙剑”及“金蚕手”。两者皆属神兵防具,故一直为武林中人所贪觎,所以就算是一教之尊,仍是希望可以得到此物。
  白晴与华绢正要反唇相讥,却已听到远处的村民似是知晓此处发生打斗而赶来一探究竟。张鲁见两人松了戒备,猛然将金钱剑横于面前,使劲一崩的将金钱剑碎成一堆铜币,更发劲将其当作暗器射向两人。
  听到金钱剑崩碎声音的白晴与华绢同时一凛,两人面对漫天射来的金钱皆急忙退后闪避,白晴将剑舞成盾般的将铜钱一一格开,而华绢则是仗着手上戴有刀枪难侵的“金蚕手”将之接下。
  岂知张鲁此举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就在两人忙着闪避自己发出的暗器同时,九转飞渡术趁此破绽再次展开的往瑜儿而来。
  虎父无犬女,瑜儿武功虽与张鲁实力差上数班,但她见状仍是无畏的将一对短刃反手持着向张鲁回转劈来,张鲁瞧了哈哈大笑数声,手指轻描淡写的弹中短刃刃面令瑜儿脱手、且食指再点的要将瑜儿定住,令瑜儿再无反抗能力、束手就擒。
  两人要出手相救已是迟了一步,正可能被张鲁奸计得惩的当头,一柄银色金属物却后发现至的挡住张鲁的一指。
  就这么缓了一缓,将铜钱暗器全数挡开的白晴华绢两人已藉此空档补上了适才的破绽,令晚了一步的张鲁再难有机可趁。
  眼看佳机错失、远方的杏花村村民又将赶至,适才那银色金属物的主人又不知为何,张鲁不再逗留的干笑一声、凌空上跃的消逝于夜幕之中。
  见到张鲁离开,白晴与华绢皆第一时间有相同的举动──跌坐地上。两人这时再也顾不得身为女子形象的忙着喘气、调息。一口饮下仍未打翻、但却微凉的肉粥,华绢喘呼呼的道:“真是要了我的命,若那个张鲁在这最后关头仍不放弃的上前出手,他只要随手一指便能把我撂倒了。嘿!打了这么一场,肚子又饿了起来……”
  稍稍调息了一下五内的白晴这时亦道:“可不是,但小绢咱们却因此而更增加了搏斗的经验,何况能与‘白道风云榜’上的高手过招且令其无功而返……比之当日和张角的死斗,咱们的实力可是更上一层呢!”
  “更上一层?!那是否经验值增加了许多,但为何我没有感觉到升级的滋味,还是说需要累积下一次的经验才能升级……”
  在场的众人听的是一头雾水,只有白晴大致了解华绢的状况而扯开话题的道:“咦!适才那个出手相助的高人是哪位?若没有他挡住张鲁的那一指,瑜儿可能就被张鲁带走了?”
  白晴的提及,众人这才往后张望是否有高人存在。却见一个老头倚在屋内一角、叼着烟管的呼噜噜正悠闲的抽着,而另一手则将大型的铲子扛在肩上。
  铲子因为沾满油渍的泛着光芒,上面还残留着几片菜叶,好似此人才自灶上锅中将铲子取出一样的还冒着白烟。
  瑜儿回头一望,貌露欣喜的道:“牛老爹?!原来是你动的手!”
  瑜儿高兴之际的向牛老爹扑去,牛老爹咧嘴微微笑着的迎上瑜儿的拥抱。
  “牛老爹……不就开这家‘老酒店’的老板,不就是刚才煮这碗粥的老头,不就是……不就是害我们掉下陷阱的那个老头!我要杀你!!”
  “小绢,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找那个老头子晦气;你难道忘了他害的我们变成落水鸡么?”
  “我知道啊!但是,晴姐你瞧人家那么大把年纪了,是禁不起你的一拳。就看在他活着也没有多久的份上,别和人家计较了!”
  “哼!要不是你拿了人家的好处,你怎么会替那老头子这么说好话……”
  “冤枉啊!晴姐,天地良心,我只是因为瞧那个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生起一点点的同情心罢了。”
  “不是吧!我太了解你那‘务实’的个性了,若没有合理的回馈,你怎么会如此积极的替那该死的老头子讲话呢?……咦!你腰上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说遮口费么……啊!我是说你是不是说话说的口渴了,我去倒一杯茶来给你止渴,等等!”
  “遮口费?!我就知道你拿了人家的好处,拿来!……哇!一百两白银,小绢你的胃口真大,怎么一次就拿了别人一百两白银,你可知道这些钱可能是一个小康家庭毕生积蓄。不行!不行!拿回去还人家……”
  “拿回去还人家?!晴姐你头壳坏掉了么?咱们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收入,未来又是要吃、又要住的,这丁点钱我还觉得不够呢!要不是牛老爹答应免费提供咱们在这里的一切开销,我才不可能答应哩!”
  “盗亦有道,小绢你这样的行为是不成的。不行,虽然我很气那个老头子,但这钱还是得还人家,拿来!”
  “不要!”
  “拿来!”
  “不要!死也不要!”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打死我也不肯!”
  “好,那看本姑娘的‘搔痒剑法’。”
  “嘻……哈……看……看本小姐的‘摸乳掌’!”
  张鲁事件过后,两人便由老酒店牛老爹的“含泪招待”而住进特别安置的屋子,而两人正嘻笑打闹之际,门外却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闻声忙是止住打闹的问道:“谁……瑜儿么?”
  短暂的寂静,一个沉穏男声传来:“在下村长黑鹰,是否能借绢公主一步说话。”
  襄阳城的漕栈双联总舵。
  “你是说吕少主杀了丁原么?”
  “无错,是孩儿亲眼见着。吕少主与丁刺史于厅上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尔后吕少主一怒之下竟斩去了丁刺史的首级。众人皆言吕少主策反,丁刺史的亲卫军后来更将之围剿,结果……死生未卜。”
  张仇闻言抚额沉默了半刻道:“唉……想不到老主公的遗孤竟会有如此的结果,蔡兄,咱们该尽点人事的遣出眼线确认最后的状况……”
  一旁闻此噩号的蔡僻没有回答张仇的续问蔡瑁道:“丁原的亲卫军兵力不少,以吕少主如此强横的实力都没法子安全离开,为何阿瑁你能够平安的返回荆州。阿瑁,你是否有事隐瞒着我?”
  心里有鬼的蔡瑁自然不可能告诉蔡僻,丁原真正死去的原因是自己下的毒手(注:蔡瑁亦不清楚,丁原在未被其击中丹田一招之前已被貂蝉废去了一身修为。),只见他唯唯诺诺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站在一旁、与其交好的张仇之子张允为蔡瑁答道:“蔡世伯说的没错,瑁世兄的武艺或是不比吕少主。但张允认为,或者便是因为吕少主为杀丁原的主要凶手,故丁原的亲卫军才会将目标直指吕少主,增加了瑁世兄逃脱的可能性。”
  张允合情合理的解释似乎令蔡僻听了可以接受,但蔡僻仍是问道:“如果真是如此,吕少主仍是咱们的主子,就算亲卫军的目标不在瑁儿的身上,他该也要保护吕少主才对,怎可独自一人逃了回来。”
  眼见蔡僻对其子的严厉指责,张仇在旁亦于心不忍的替蔡瑁说项道:“我见他回来时亦是鼻青脸肿、刀创加身,显见也为吕少主出了不少力。天意如此,蔡兄就不要再责怪蔡瑁了。”
  “唉……我亦不想这样,但临阵弃主便是不对!……起来吧!”
  “谢谢爹!”
  众人相对无言,张仇忽是想起某事的开口道:“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刘焉、孙坚、严白虎等早欲染指许久。如今丁原已死,荆州再无人统治下,很快便成为各势力争相吞并的肥肉,虽说目下有咱们俩坐镇,但毕竟非正统的官僚出身。本来少主该是不二人选,但眼下吕少主下落不明,我想……咱们得选出一个适合接手的人员”
  见蔡僻没有开口,获准坐于一侧的蔡瑁开口道:“本来漕栈双联就是冀希我姐夫刘表未来能控制这个领地,后来是因为姓吕……吕少主现身而就此作罢,目下丁原已死,吕少主下落不明,是否仍延续本来决定的情形?”
  本已不再针对吕布之事发怒的蔡僻闻言猛拍桌子道:“吕少主现下只不过是下落不明,并非证实已死,怎可因为如此而改由刘表接任呢?若吕少主平安归来又待如何?难道又再一次的叫刘表让位给吕少主么?”
  “但是本来就……”
  “莫要再给我提及此事,给我滚出去!”
  蔡僻额上青筋洴发的怒斥蔡瑁,张允见苗头不对、且蔡瑁好似还要据理力争的感觉,忙是将他拉了的出了厅堂。
  “别再生气了,老头子们就是这样子,满口的忠君思想,完全没顾及现下的局势。咱们去窑子逛逛、喝上个几杯,然后找个年轻貌美一些的女子陪睡一夜,你道如何?听说醉花楼前儿个来了几个新的货色,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此事过几天再谈,相信老头子们终会明白你的用心!”
  被张仇搭着肩膀的蔡瑁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后人,竟然就可以不劳而获的坐上荆州之主。我真想不通为何爹如此的执着,人家说内举不避亲,姐夫的才干与抱负可是有目共睹的。之前老头不也因为打算将其扶正为荆州之主,才会把姐姐下嫁给他,怎么会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后就完全变了样子……”
  “我也不知,这或许是老头子们的考量。不过阿瑁,咱们俩情同兄弟,若有朝一日我张允成了栈联的老大,定唯你马首是瞻。”
  蔡瑁闻言终是笑着骂道:“也不知道你有否本事可以坐上这个位子,我见你爹身边那个叫文聘的身手不错,据闻一身武艺还是传自佛教高僧之手,说不得张世叔早有意将位子传给他。”
  张允给了蔡瑁肩膀一拳道:“这你可错了,文兄弟便是我爹找来帮忙我处理一些帮中事物的左右手,为的也是到时候支援我在帮中的运作、替我效命而预先下的一颗棋子。”
  蔡瑁双手一拱的笑骂道:“嘿!看不出你静静地闷不吭声,却如河洛话般‘店店呷三碗公’,看来蔡瑁我将来得靠张兄提拔啰1
  “去你的,谁不知刘表是你蔡瑁的姐夫。哪天刘大哥登上了荆州之位,我还得攀着与蔡兄你的这层交情、看能否谋得一官半职呢!”
  两人正陶醉在自个儿的春秋大梦之际,却传来右上方嘲笑声音道:“真是井底之蛙,不过是望见落下雨水便沾沾自喜,以为人生不过如此……殊不知在旁人的眼中,自个儿只是个惹人耻笑的小丑。”
  “谁在说话?!”
  “谁!是谁好大胆子说我俩是青蛙……”
  淡青色的秀士服随风飞扬,一派超然气度的他,所产生的无俦气劲,竟令想继续破口大骂的蔡瑁、张允两人说不出话来。
  气劲仿佛像有形的铅石压得两人抬不起头来,蔡瑁与张允亦非庸手,见如此异状忙是运转内劲的与之抗衡。
  好不容易谷催十二成功力才清楚的看到来人,但映入眼帘的──是以国剧脸谱遮其真正面容的五官。
  这人亦在与两人双目相交之际,缓缓道出:“是我,武·论·尊!”
  秋意微凉,现下已是夏末转秋的季节,夜幕低垂后的露水甚重,早晚的温度差别很大。
  跟在村长黑鹰后面已经走了约莫两刻,前方的黑鹰村长看起来一点没有停步的意思,眼看温度越来越低,华绢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道:“黑鹰村长,不知找华绢有什么事?”
  领头的黑鹰没回首,听他淡淡的道:“黑鹰先要谢谢绢公主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若小女今夜真被张鲁掳走,那今后仙族将无翻身之地……绢公主聪颖过人,该是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知道……村长所谓的知道是什么?该不会……村长仰慕华绢许久。不会吧!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美丽到令村长注意的地步啊?村长的眼睛是否被蛤蜊肉给遮住了。”
  听到华绢无俚头的言语,黑鹰一脸尴尬的回头忙着摇手答道:“什么……什么蛤蜊肉,黑鹰并非对绢公主有非份之想,是有关于‘仙族’……”
  “喔!原来是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啊!像这样纷乱的时代,组织个帮派以保障自己的权益有何不可,黑鹰村长……不,该改称您黑鹰族长才对!华绢不明白的是,依杏花村目下的建构及实力足可自保防卫;但族长您为何需要将瑜儿嫁与张鲁而换来对方约两万的部众呢?”
  华绢尽管迷糊,但现下见到黑鹰凝重的神情亦是心中一凛。在这隐蔽的地方不但长年屯积米粮,村中男女老少人人更皆有武艺傍身,这并不是一般的纯朴村庄所该存在的现象,华绢甚至怀疑,黑鹰当日说明自己为汉室忠良之后的解释是否属实。
  黑鹰露出赞许的眼神说道:“梦幻军师之名果真名不虚传,绢公主观察细微、丝丝入扣,难怪天下第一大帮会败亡在你的手上。而若不是绢公主是友非敌,我黑鹰定会用尽所有方法将你格杀,避免将来成为我‘仙族’一统天下的最大障碍。不过今非昔比,如绢公主愿加入我‘仙族’之列,黑鹰保证定将你奉为座上宾、地位超然于我族中之人。”
  “是友非敌?仙族?格杀?最大障碍?族长所言十分详尽,但华绢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半点不通,可否请族长解释清楚一些。”
  微微点头,黑鹰望着天上还算清晰的月亮道:“月是故乡圆,绢公主有否听过‘西楚霸王’?”
  “西楚霸王?怎会没有听过,就是项羽嘛!当年领三千楚国遗臣子弟兵横渡乌江的起义反秦,想来是何等的霸气、威风,只不过天不从人愿,尽管力拔山河气盖世、且时不利兮骓不逝,但终是不敌刘邦与张良等人的连环计谋、更自刎于乌江畔。”
  依稀见到黑鹰的眼角闪出泪光,只见他缓缓的点头说道:“没错!力拔山河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霸王气概天下,以君子之心度刘邦此等小人之腹,最后反而落得兵败身亡……”
  黑鹰的神情有异,华绢见状语带试探的问道:“族长是否为霸王后代?”
  “……无错,黑鹰乃是项家第二十一代子孙,本名为项黑鹰。我族自霸王先祖兵亡于刘邦后便苟且偷安的存活至今,但我黑鹰无时无刻皆不曾忘记当日的血海深仇。我曾告诉自己,定要在有生之年将西楚帝国的皇帜高挂于洛阳城门之上。”
  黑鹰慷慨激昂的续道:“项家代代皆没有忘却这个仇恨,也代代没有一天不以此仇恨为毕生宏愿。但无料刘氏家族祖上积德,加上数百年来项家一直运气欠佳,黑鹰直至现今仍是躲在这个自诩为隐居的山谷之中。不过,黄巾祸及天下,打乱了以往刘氏的基业,眼前群雄并起、割地为王……”
  “所以族长想趁此机会揭竿起义的成就一番霸业,但却因为本身实力无足与天下诸雄相抗衡,才会想以姻亲方法得到现今北方于地缘上最可能合作的‘五斗米道’兵力支援么?”
  “无错,御冰剑与涅槃皆是难能一见的剑客与谋士,但巧妇难营无米之炊,杏花村尽管是个非常好的根据地,但受制于腹地大小上的限制,目下我能整合起来的兵力不过数千……这离理想数字相差太远。”
  侧头按了一按自己的太阳穴,华绢接着问道:“那是否此次阻止张鲁带走瑜儿是错?因为‘五斗米道’可能因此缘故再无与仙族合作的信心,盖因为仙族方面的诚意不足!”
  “嘿!若是在未遇上绢公主与白晴这样的对象之前,我黑鹰或会如此认为,但现下如果绢公主答应全力支持我黑鹰,那情势倒也未必这般!”
  “喔!族长此言何解?”
  回复了适才的平静,黑鹰豪气大盛的道:“绢公主当日败太平天道,更令张角惨死,这等举止在武林上褒贬不一,但无疑的在卫道人士心中已将绢公主当成另一个救世主、一个宛若为普救苍生而投入刘邦麾下的再世张良。如你昭告天下全力支持我黑鹰,只要我们将项家遗族此事隐瞒,必然会有所多新力军因你的缘故加入仙族。到时候莫说两万部众,就算是整个‘五斗米道’及汉中的正规军,我黑鹰仍未放在眼里。且所谓兵不在多而贵在精,若人人皆像绢公主皆有济世才干的话,两万部众又算得了什么。”
  听起来好似十分不错,自己将成为角逐东汉天下的人员之一,且地位超然,甚至还有可能助黑鹰一统天下、改朝换代,以目下华绢对此时代的熟稔自是不难。只不过,华绢总觉得有些疑虑待黑鹰回答。
  看出华绢的疑惑,黑鹰知道自己已将华绢说服了一半,忙接着道:“绢公主一定在想,你既为刘宏御封的‘护国公主’,而为何当年与之家族誓不共天的项家仍满满信心的确定可将你说服?”
  “没错,我帮助汉军灭了令他们十分头痛的黄巾贼,又用计将意欲独揽大权的十常侍除去……这种种迹象该显现出我忠君爱国的表现,为何族长你可以如此肯定我会加入仙族?何况你亦未询问过晴姐的意见?”
  好似有备而来,黑鹰自怀中取出了一卷竹简递给了华绢道:“就凭这个!”
  华绢一面打开竹简,一面听着黑鹰说道:“我亦非莽撞之辈,早在决定邀请你们加入的同时便遣人委托‘漕栈双联’对两位做身家调查。‘漕栈双联’遍及全国的情报网很快便查出两位的来历。白晴白公主乃是南海之外‘桃花仙境’人士、为先秦名将‘白起’之后;而绢公主你虽然资料一片空白,但可确认与汉朝并无多大的关连……”
  华绢望着竹简内详尽的描述,喃喃自语的道:“原来晴姐是‘白起’的后代,难怪她一举一动皆有名将的气度……想必武功造诣亦是家传……这‘漕栈双联’也还真是了得,连我们住过哪些地方、吃过什么菜都一清二楚,好像是我那个时代的八卦周刊……”
  像是静静的等着华绢的回应,黑鹰顿了一顿的打铁趁热开口道:“绢公主若是加入,我将会拒绝张鲁收纳小女的这场政治婚姻,且……”
  “华绢亦想试试自个儿的能力到达何处……要华绢加入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绢公主但说无妨,黑鹰做得到的定绝不食言!”
  深吸一口气,华绢知道自己将踏入与群雄称霸的乱世后开口要求道:“族长需应允瑜儿嫁给御冰剑!”
  “拳下留人!”
  声音还环绕于耳,吕布与华雄两人已分开的各自两侧,见吕布仍一派悠闲的不过拍拍衣袖,众人便知两人的战果为何。
  “吕少侠的武艺高绝,华雄甘拜下风!”
  华雄不愧为铁铮铮的男子,虽然自知技不如人,但仍十分明白的表明自个儿的失败,令在场众人不由鼓掌叫好。
  此次的试炼算是圆满的结束,董卓军中以华雄实力最为强横,其余人等包括四狼,见华雄亦是言败,倒也不愿再自讨没趣、当场出丑。
  适才吕布的留手给足了董卓极大面子,此刻他亲自走下大堂的来到吕布跟前,与吕布并肩的向着众人宣布道:“吕少侠今日开始便是咱们凉州军的人,往后这三万余人马的兵权,我董卓便全权交由吕布统领。”
  董卓当众宣布,无疑令吕布于凉州军中奠定了一定的地位。吕布脑中满是雄心壮志之余,董卓再次对着外面喊道:“呈上来!”
  并回头向吕布道:“我等你加入凉州军许久,洛阳城郊林中一别便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共创大业,得你如此猛将可比千军万马。而早在此刻来临之前,我便着人准备了给你的见面礼。”
  “这……”
  堂外一名士兵捧着以红布包裹的长型物品来到了董卓的跟前,董卓一边开口、一边揭开红布说道:“别要与我客气,我当你是我的兄弟才会如此待你。我知你一直以来为寻找适合自个儿的兵刃而烦恼不已,日前我着人寻得一物不知对你适不适合?”
  红布揭开,一道寒气充满大堂,光芒耀眼的更令人难以适应。只见一柄奇型兵刃横列于上,兵刃侧边貌是利斧,但斧面镂空的增其灵活性,另一边则是如匕首般的短刃。斧与刃之中用以不知名金属连结,末端又如同长枪尖端般,而更加奇特的是,入手的枪身竟比兵刃还短。
  吕布一见大喜的将此兵器持在手中,没料到看似十分沉重的感觉,却丝毫不费力便可将之举起。董卓面露微笑道:“此兵为十天神兵之中最负盛名的‘银天双戟’。枪身可长可短,故能与敌人短兵交接、亦可策马杀敌。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后有了银天双戟的你,相信天下再难逢敌手与之匹敌。”
  “多谢……”
  “这还没完,吕布你瞧外边!”
  董卓打断了吕布的话,将手指指向大堂之外。
  吕布还没躬下的身子忙是转头望之,却见大堂之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正感到怀疑之时,一声不知何种异兽的嘶鸣声震动大堂,一匹全身赤红、似马像麟的异兽正被十数人硬拖着踏蹄而出。
  董卓满意的说道:“这匹异兽为‘赤焰妖龙’幻化,我取名为‘赤兔’!往后,吕兄弟便乘此骑为我杀敌吧!”
  汉献帝元年,三国史上最强武者与最强的军阀终合为一气,吕布在辗转流离许久终是找着了自己发挥的舞台。但,这也象征着大汉皇朝败亡的开始。
  董卓自此势力与日俱增,不但听从李儒之言将董太后、何后以及废帝刘协诛杀,更大肆兴建具异民族风格的“堳坞”,且朝内反对声浪高涨却被董卓一一设计除去,整个朝廷宛如董卓一人的后宫般、献帝之位如同虚设。之后,第二门阀少主曹孟德说服王允献上远古神兵“七星宝刃”由曹孟德出面刺杀董卓未果,而连夜逃回根据地陈留。黄巾之乱后期不久,东汉末年真正的乱世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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