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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国  作者不知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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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四章天之大势
 
  “……大致上便是如此。总之,短期内凉州军该不会有太多时间对付咱们,而死了大师君张衡的‘五斗米道’亦将因为群龙无首而暂时难有作为。”将先前与白晴四人至萦阳的经过说了一次,此时的华绢正交待着与吕布密谈的结果。
  “这么看来,吕布该不是会久居人下的一个人。或者不久的未来,长安将会再爆发另一次的铁血政变!”
  涅槃羽扇微微煽着的道。
  听了涅槃如此说道,华绢不禁有些震惊其思考模式。虽说自己清楚吕布在不久的将来,会因为貂蝉而发动一次长安政变。但这毕竟是自己因为熟读历史之故,而并非预知。如此看来,以涅槃之聪明才智,将会令仙族于未来争霸之路更加顺畅。华绢心想:且果真如此,自己便可放心去做些文评皇交付之事,她相信目下若发生任何烫手山芋,涅槃绝对有其本事处理。
  不知是否瞧着涅槃太久的有些失态,涅槃见状问道:“华军师有事么?”
  华绢闻言尴尬笑着收回有些痴呆的目光,正色向仙族在场的众人道:“啊……对了!华绢有一事要说。”
  显然因为凉州军与“五斗米道”的进击取消而心中大悦,黑鹰笑道:“绢公主但说无妨,在场的都非外人。”
  环顾全场,华绢有些难以启齿道:“眼下仙族已在洛阳城落地生根,将其当作根据地看待。城防部份的建置与修补亦在亡羊大哥的进度下顺利进行,成效之显著亦有目共睹……”
  “……西面的凉州军与‘五斗米道’暂时也难对咱们仙族构成威胁,加上咱们的兵力亦逐渐成长,仙族再非当日一个隐蔽山林的小帮派。假以时日,足有实力与天下兵阀一争高下。”
  黑鹰道:“黑鹰明白这一切以绢公主出的心力最大……”
  用手制止了黑鹰,华绢谦道:“若非大家的同心协力,凭华绢一人仍是无法办到。说到底,是仙族族人胼手胝足努力的结果。所以,华绢认为……也该是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
  “啊……”
  “军师要离开仙族么?”
  “是不是有人令军师心生灰意?!”
  “妈的!是谁斗胆令军师不开心?”
  听闻华绢的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仙族众人皆是鼓躁起来。连坐在一旁的白晴亦问道:“小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华绢摇头轻笑道:“只是有些累了,厌倦了如此打打杀杀的日子,故想到处走走看看……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晴姐能继续留下来帮忙仙族,你答应么?”
  华绢自然明白不能令白晴知晓张良对自己交付之事,但她亦无法勉强自己的改变历史而令仙族统一天下。因为,东汉的未来该是要兵阀纷乱逐鹿大地才对!若自己坚持留在仙族之中,以自己对三国的熟稔与认识,将会破坏了历史的发展,令历史无法顺利走下去。
  尽管如此,华绢对仙族、白晴、瑜儿等人当然还是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情感,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离开造成了仙族的败亡(因为在后来的历史上仍是没有仙族与西楚遗族的记载),但她明白没法子说服仙族重新隐入杏花村终其一生,故在鱼与熊掌无法兼得之下,惟有借口离开、令仙族顺其自然的在历史中发展。
  白晴有些难以接受的道:“咱们不是姐妹么?如今小绢你打算离开,那白晴怎可能留在此地……”
  华绢道:“瑜儿也是咱们的姐妹啊!难道晴姐没有将瑜儿当作自个儿姐妹看待?”
  “可是……”
  轻轻的搭着白晴肩膀,华绢笑笑道:“仙族需要你这般高手的,而华绢只是希望给自个儿多一些时间到处看看走走。晴姐连华绢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成全么?”
  动之以情、说之以理,白晴终是无奈的点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是说好只是让你出去散散心喔!可别忘了回来的路……”
  华绢待要回答,一旁的何卓插嘴道:“要不这样如何?仙族目下的情报系统已日趋完善,我与廖兄费了不少心力在各地的客栈暗植自个儿的眼线,以供资料的传递。所以,待会儿我便告知华军师连系与各地暗号传达的方式,一来咱们可以知悉华军师的近况,二来华军师可藉此得到金钱与讯息上的帮助。诸位认为如何?”
  众人闻言皆纷纷道好,亦暗下赞许何卓的办事能力及效率,不愧为昔日武林第一大情报网的头头。
  事情有了个结果,黑鹰这时向华绢问道:“绢公主打算何日起程?”
  华绢道:“明日吧!”
  没有告别、没有支字片语,天未破晓之时,华绢便一人蹑手蹑脚的离开洛阳城,悄悄地拎着三两件衣服的包衭往大道而行。
  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因华绢十分明白以白晴与瑜儿的个性,到时候说不得又会发生什么变故的阻止自己离去。故未免夜长梦多,华绢才会在堂上宣布自己的决定,然后选择不告而别。
  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与白晴见面的情景时,华绢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当时的自己还只是像个死皮赖脸的小孩、硬要带着自己到处走。
  只是没想到,在短短的日子里与其建立了如此深厚的友谊、更认识了仙族这个有情有义的大家庭。或者,不告而别,也是因为怕自己被他们送别时,忍不住会流下泪来吧!
  因为文评皇而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再不是将自己局限在一族一国之间,要放开心胸面对这历史时局的演变……
  离下个村庄还有不少的路程,反正时候还早……该说是没有特别的事情要令自己匆促赶路,华绢于是放慢了脚步,在这蟋蟀鸣叫不绝的官道上徐徐而行。
  “果然没错!若绢公主没有依照在下的猜想,那涅槃恐怕要在此喂一夜蚊子了。”
  “啊!”
  被一声音惊吓到,华绢双手一摊的便运转真气的打算出手。这时,却见一人缓缓至一棵矮树后面走了出来,华绢定神一望,竟是平日惜字如金、不爱废话的涅槃。
  涅槃轻摇羽扇的走至华绢跟前,一派悠然的笑道:“绢公主果如涅槃猜想般,打算不告而别!”
  被人识破,华绢的确感到有些讶异,她左右观望了一会儿道:“没……没别的人知道吧?”
  “没有!涅槃虽是猜到绢公主会这么做,但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晴公主与瑜儿……”
  华绢松了口气,拍拍胸口的道:“好险……其实,华绢只是不习惯送别的那种悲伤感觉,涅槃先生切莫见怪!”
  涅槃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道:“让涅槃猜猜好么?绢公主是否与文评皇见过面了?”
  “涅……涅槃先生怎会知道?”
  提及文评皇,涅槃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格外严肃,且慢条斯理的道:“文评皇是涅槃传道授业之师,故涅槃大致明了绢公主离开的原因……”
  华绢奇道:“原来……涅槃先生是文评皇前辈的高徒。难怪,所谓名师出高徒,这可一点都不假。涅槃先生无论计谋智略,都有乃师之风!”
  涅槃谦道:“师尊此生一直在等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人物,涅槃亦没料到此人会是绢公主,但由之前种种来看,这人该是绢公主没错!且师尊眼光之独到,又岂是涅槃这等凡夫俗子能够体会的,只不过涅槃是猜到了绢公主的性格如此,所以才会断定绢公主会在今晚选择离开。”
  “涅槃先生太过谦虚了,黑鹰族长的未来争霸之路,仍需要涅槃先生多多费心呢!这一切还要拜托您了!”
  听了华绢此话,涅槃叹了口气沉吟道:“绢公主此话是为了安慰黑鹰族长所言,但在涅槃面前……绢公主还是实话实说吧!”
  “实话实说?”
  涅槃点头道:“仙族目下能够成长扩大到如此地步,连涅槃亦觉得十分讶异……若非绢公主助其一臂之力,仙族恐怕这世都难登争霸之堂。绢公主你觉得是否如此?”
  “这……我想多多少少是有受到我的影响吧!但,仙族族人的努力亦是功不可没啊!先前黑鹰族长不是也打算用和亲方式与‘五斗米道’合作么?若没有华绢从中阻挠,我想黑鹰族长还是会与‘五斗米道’联合的。”
  涅槃笑道:“绢公主太过自谦了、亦太忽视自个儿对天下的影响力。绢公主莫要以为没有你的加入,仙族与‘五斗米道’将可能达成共识的合作。事实上,若仙族与‘五斗米道’合作,只不过加速了亡族的命运而已……”
  “……而‘五斗米道’后来会考虑与仙族合作,绝非因为瑜儿会下嫁师君张鲁的缘故。乃是因为不希望仙族与绢公主你、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合作,因这将令‘五斗米道’有所顾忌的无法向东面发展,只能死守汉中一地。”
  华绢尴尬道:“涅槃先生太将华绢吹捧了,我并没有觉得自个儿会有如此的实力令‘五斗米道’惧怕。”
  涅槃道:“以一人之智慧,将纷乱天下、连众兵阀都无法抗衡的‘太平天道’诛灭,甚至令大贤良师张角出面,都得饮恨于你手下;让作威作福、达官显要皆不敢正面硬撼的‘十常侍’身败名裂。绢公主能所不能能的实力,天下众兵阀岂不怕哉?就算是运气,我也敢断言绢公主的运气无人可挡!”
  没有涅槃过人的分析能力,华绢不禁点头的表示认同。想到什么的,华绢续问道:“既然如此,涅槃先生为何认为目下在洛阳站穏脚步的仙族难有作为?”
  “这不过是暂时各势力相互胶着的假象,假以时日,北方势力将重新洗牌!”
  “喔!此话怎讲?”
  涅槃望了华绢一眼道:“目下以北方而言,仍是退守长安、以马腾韩遂为辅的凉州军操控着大局,因董卓现今还握有献帝此张王牌,故其余有实力的兵阀们都暂时不愿与其交锋,避免落人口实。而除董卓隶属的凉州军外,东北的公孙世家与第一袁阀,还有才刚刚收纳大批黄巾余党的第二夏侯阀实力最强。这些兵阀彼此都十分顾忌对方,但亦不愿率先开启战端的令第三个势力有机可趁……”
  “……而在当这些兵阀得知仙族成功的败退凉州军后,除了知晓仙族目下的虚实与份量之外,亦因为仙族位于洛阳的阻隔因素,落得安心厚植本身在地方上的实力,以供未来战争爆发所需。而只要长安方面情势有变,北方的势力平衡将终告结束,位军事及商业要地的洛阳将再次成为各阀必争之地。试问绢公主,以目下仙族仅五万余兵力而言,能否敌得住前后左右的包围夹击?”
  “但……仙族不是已与公孙世家、第二夏侯阀连成一气了么?若仙族有难,两地该不会置之不理啊!像此次原本凉州军与‘五斗米道’打算连袂出击,夏侯阀很是慷慨的派了五万兵力援助……”
  涅槃笑道:“夏侯阀援助的五万兵力,名为援助、实为暗植洛阳内应。一旦夏侯阀实力以至无需仙族这个友邦的同时,这五万兵力恐怕会成为夏侯阀到时候出兵攻打洛阳城的内应,仙族不战自溃,胜算几乎为零!”
  华绢大惊道:“既然如此,涅槃先生有否将此事向黑鹰族长告知。我想,若是族长知晓此事,定会有进一步的解决方法!”
  涅槃摇头道:“绢公主有否听过:绝对的权力令人腐败。事实上此事我早已向黑鹰族长警告多次,只不过他都当作耳边风、造他的西楚帝梦!”
  “那……”
  轻拍华绢肩膀,涅槃再道:“绢公主放心,就算仙族有败亡那一天,涅槃亦会想法子让族人返回杏花村,暨时才会隐退南方、不再过问世上纷争。”
  有涅槃如此亲口的保证,华绢顿时感到心安。因一想到为了自个儿才复出山林的仙族将会有亡族的下场,尽管知道自己该负的担子,亦很难说放就放的弃仙族而去。如今涅槃既了解天下局势,有他在此,仙族就算因时势所趋而被迫退出天下争霸之列,相信该是无大碍。
  将顺手为华绢准备的马匹与些许盘缠交付华绢,涅槃潇洒的亦上了自个儿的马匹道:“他日自有相逢之时,绢公主暨时若愿与涅槃一聚。若涅槃没在杏花村,那定在南方的‘文评殿’!”
  “文评殿?!”
  涅槃点头道:“那里是师尊一手创下的隐蔽学堂,专为培育新一代谋士为目标的地方……对了!还没向绢公主透露一个秘密……”
  “什么?!”
  将马鞭挥舞半空,涅槃道:“涅槃两字只是在下隐瞒身份的假称号,既然师尊将天下之任交予绢公主,我亦无需隐瞒自己真实的来历。在下有个师尊赠与的外号叫:水镜先生,姓司马名徽,与庞德师兄为师尊唯一嫡传弟子。若有朝一日绢公主来‘文评殿’找我,切记别说错了名字,不然将没有人认识!”
  水镜先生……不就是后来推荐刘备“伏龙凤雏”的那位绝世高人么?华绢一念及此,待要开口询问之际。却见乘着马匹离去的涅槃,已消逝在天将明的远处。
  得水镜先生司马徽(涅槃)之助,华绢乘着马匹继续向西面前进。现下最迫切推动的是,让吕布顺利的可以推翻董卓,令目下显现胶着的局势得以打破。但或许因为仙族与凉州军之间的微妙关系、加上先前司马徽与华绢的一席话,令华绢有些进退维谷的感受。
  董卓与吕布,及貂蝉间的三角习题,在历史上是目前可令无敌于天下的凉州军队破局的重要关键。故若要真让历史依照着教科书本走,幕后策动此计谋的“连环计”该要施行才是。
  只是,一旦吕布与董卓的无双合作破局,将会导致北方势力胶着的情势改观。暨时兵弱兵薄的仙族军首当其冲,要接受约莫三阀实力坚强的军队挑战。
  那华绢是否该阻止连环计的发生,还是反而推波助澜的令其实现呢?
  “唉……早知如此,我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对。目下搞的自己左右为难,头疼死了!”
  “喔!如果小姑娘有此打算,那武某便算是白跑一趟了!”
  “夭寿喔!今天我是否流年不利,怎么老在荒郊野外遇到奇怪的人。”
  喃喃自语的任由马匹徐徐而行,华绢这才发现前方的大石上坐着一名脸戴国剧脸谱的男子。
  虽说看不见面孔,但其全身散发出一股锐利且逼人的气势,令人一望便感觉到此人绝非等闲。不仅如此,在这人身后,还三三两两站了约十人肃穆的不发一言。
  “老夫武论尊,久闻华绢华公主‘绝美的梦幻军师’之名,今日特来相见!”
  听闻武论尊三字,华绢心中不禁一凛,这人便是文评皇口中的韩信、一意统治天下的狂人。看了看周边的情势,华绢笑了笑道:“华绢与先生素不相识,累得先生远迎,实在太客气了。”
  一旁扛着把奇特长枪的粗旷男子闻言,冷笑道:“少在那里装生疏,尊者说一句你便答一句,别给我卖弄文墨!”
  只见武论尊右手长袖一摆,啪一声打的那人往后翻了个筋斗道:“武大,不是叫你别要放肆!来者是客,何况对方是个小姑娘。”
  被打了巴掌的武大,唯唯诺诺狼狈的爬起来道:“是!”
  虽然觉得奇怪,但华绢亦看得出来武论尊不过作戏给自己瞧瞧。她亦不客气道:“先生在此地等华绢,不晓得所谓何事?”
  才甫一开口,武论尊无风自动的瞬间来到华绢面前。透过脸谱的那深不可测的双眸,武论尊徐徐道:“老夫可否知道华公主所往何方?”
  “长安!”
  眼中锐芒一闪而逝,武论尊续道:“喔!那老夫有个不请之请,望华公主成全?”
  华绢暗自全身防备的运足真劲问道:“尽管与先生萍水相逢,但若是华绢能力所及,定当应允。尚不知先生有什么要华绢帮忙的?”
  感觉到武论尊脸谱背后露出笑意,只听他道:“老夫希望华公主可到舍下作客,顺便与华公主聊聊现今天下大势。但不知华公主是否赏脸?”
  “那需要多久呢?”
  将两手背负其后,武论尊随口道:“天下大势岂是三天两日可以说尽,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有余……华公主可放心,老夫居所一切事物皆安排妥当,衣食住所无不匮乏。”
  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有余……你这戴面具的怪人真是头脑坏掉,分明想要将我软禁、避免我坏你争霸大业……心忖至此,华绢直接扯破脸道:“别说三年五载……在那么冷、且有龙卷风环绕的地方,怕我待上半天便受不了了,先生的好意华绢心领了!”
  武论尊闻言色变,喃喃自语道:“龙卷风环绕!龙卷风环绕!你与张良是否已经见过了面?否则,你为何知晓我的住所?”
  心知将有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战,且是实力悬殊的一战,但华绢仍是点点头、直视武论尊道:“文评皇前辈已将一切始末都向我说明,故我不但知道你居住在极北且旋风环绕的地方;更清楚你武论尊其实就是──韩信!”
  武论尊冷哼一声道:“好!想不到张良快了老夫一步。既然如此,老夫便将那背信忘义的新仇旧恨与你一齐算算!”
  “算是为了一见如故的貂姐吧!……也盼吕将军要好好对待她!”
  喃喃自语华绢与自己在萦阳郊外的最后一句话,这时的吕布不禁想的出神。
  返回长安后的一连数天,吕布便将自己再次隐匿于新建的温侯府邸,什么人也不见。脑中反覆思索的,便是当日华绢与自己的一席对话。
  除却自己对华绢的特别感受外,吕布亦有想到取董卓之命而代之的想法。不过,因目下苦无机会、兼之董卓对其爱才如命的态度,令自个儿迟迟无法做下决定。
  “真是气死了!什么要我们好好陪陪大哥,分明就是要将咱们的兵权褫夺。”
  “可不是,瞧那李傕的嘴脸。仿佛自以为是太师般,还说什么是奉命行事。狗屁1
  紊乱的思绪被自外面进来的张辽等人一阵吆喝而暂时卸下。望着众人悻悻然般,吕布微微一笑道:“发生了什么事?”
  情绪最激动的白进闻言道:“老大,你可知道你最近窝在府中、足不出户的,让咱们做兄弟的在外头给欺负了么?”
  “喔!……谁敢欺负我们的白进大哥呢?”
  白进老脸一红的道:“大哥别要以为我和你开玩笑。你知否今天早上咱们至练武场准备带兵操练时,李傕跑来向我们说什么?”
  感到事有蹊跷,吕布正色道:“什么?他说了什么?”
  一旁宋宪接口道:“李傕拿来了太师的手谕,说什么大哥你近来可能因为先前出战洛阳不顺遂的缘故,所以老是待在府里不出来。故暂时撤了咱们兄弟几人的兵权,要我们好好陪陪你……”
  “有这回事……”
  白进拨开宋宪再道:“哪没有这回事,李傕还将太师亲笔手谕高举的要咱们难看呢1
  吕布试着安慰道:“我想,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待我上太师府问问!”
  正要走出大堂,张辽赶上前来制止道:“大哥不知么?”
  吕布奇道:“不知何事。”
  仿佛不知该不该说,张辽沉吟了一会儿道:“难道大哥没有发觉貂姑娘已有数日不曾来到温侯府了么?”
  “原来是这档事。想来貂姑娘有其他事情待理,怎么?貂姑娘并非这个原因而没来温侯府么?”
  见众人听了自个儿的话都低头不语,吕布奇道:“怎么?难道貂姑娘生病了么?还是出了远门?不可能,若是貂姑娘要出远门,定会来与我告别。难道……貂姑娘真的生病了么?不行,我得去她住处看看!”
  才前脚踏出门槛,便听得张辽朗声答道:“半月前,貂姑娘应太师之邀,共赴郿坞一游,至今仍未归还!听太师周遭的下属提及,两人早已共枕而眠了。”
  “什么!?”
  张辽再上前一步道:“这并非空穴来风,所有凉州军上下都在暗叹太师艳福不浅呢!”
  吕布闻言差点没有摔倒,他双目杀意大炽、正准备开口之际,外面温侯府家丁急忙入内通报道:“启禀将军,司徒王允王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吕布衣摆一挥恨恨地道:“这死老头有什么好见,便说我目下没在温侯府,要他改天再来!”
  家丁欲言又止的站着不敢移动,吕布见状骂道:“还不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回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家丁诚惶诚恐的结巴答道:“司徒大人说……说是有关貂……貂蝉姑娘的事。”
  吕布听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道:“怎么不早说!还不快请司徒大人入内!”
  家丁唯唯诺诺的急忙奔了出来,内心其实是不停咒骂着吕布的祖宗十八代。约莫片刻,王允老态龙钟的徐徐走了进来。
  王允为目下汉朝三公之一,虽说并无实权,但仍是甚得人心,故就连董卓亦不得对其礼让三分。吕布当下好整以暇的在堂上的躺椅等待,见王允一入内,便客气的下了阶梯亲自来迎。
  尽管貂蝉之事缠绕于心,吕布仍旧强颜欢笑的开口道:“司徒大人今日来至吕某府邸,实是令温侯府如篷毕生辉般。但不知司徒大人有何事要见吕某?”
  王允客气了一下的坐上吕布请人布置好的软席,在数句客套话后,才正色道:“难道吕将军不着急貂蝉么?”
  “貂姑娘?司徒大人与貂姑娘熟识么?”
  王允奇道:“吕将军不知么?……也难怪,蝉儿虽是王允的干女儿,但这女孩天性不喜喧哗,故吕将军才会不知晓。”
  听闻王允与貂蝉的关系,吕布更忙起身向王允致歉道:“我只以为司徒大人与貂姑娘认识,没想到司徒大人竟是貂姑娘的义父,适才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司徒大人见谅。”
  王允伸手制止道:“吕将军别如此客气,说起缘由,吕将军与王允算得上是一家人。王允今个儿来,便是想要询问吕将军的打算?”
  “打算?”
  王允叹了口气正色道:“吕将军该不会畏惧太师这般强权吧?否则蝉儿也不会对你心生好感,只不过……现下蝉儿被太师强压至郿坞作客、甚至逼蝉儿自范,吕将军竟然都闷不吭声。唉!若吕将军想做个缩头乌龟也行,但王允我虽是这把老骨头仍是决计吞不下这口气、就算拚了老命也要将蝉儿救回!”
  吕布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百口难辩道:“这……”
  一旁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辽见状亦道:“大哥,此事若你真还忍得下去,那阿辽可真对你失望透了。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我又怎可能还跟着他争霸天下呢?”
  白进亦道:“咱们离乡背井、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什么也没有,如今像那李傕都爬到咱们的头上去了。这样下去真是没有意义1
  众目睽睽的看着自己,吕布缓缓踱回了自己的躺椅面前,沉吟一会儿道:“大家认为如何呢?太师并非好惹的人物,何况目下所有兵权皆在李傕等人手上,就算之前丁原事件而如法泡制,太师亦早有查察1
  说到打架也许在场众人马上可以举出几十种方法,但谈到用脑,却见张辽等人脸色痴呆的没有任何反应。
  吕布暗自笑骂众人草包,脑子一动的向王允问道:“司徒大人可有好的计策?”
  “假传密旨如何?”
  吕布奇道:“假传密旨?”
  王允点头道:“太师目下携同蝉儿移师郿坞,且随后彻了诸位将军的兵权,显然已开始对吕将军一派的人马产生不信任的感觉。是什么原因,我想业已不太重要,但若吕将军方面有任何的动静,将会导致太师心生警觉……故若以皇上御旨之借口而‘诓’得太师来到长安的皇城,加上吕将军与诸位小将之力,太师则必死无疑!”
  吕布犹豫道:“非要将太师置于死地么?”
  王允笑道:“难不成吕将军不明白‘谁够狠,谁就能活的下去’的道理么?何况太师现今的声誉极差,若吕将军假除奸之名而诛杀太师,吕将军不但得以正反自个儿的地位,亦以绝后患的一劳永逸。”
  “这么说来,诏书的真实性与吸引力十分重要。若一旦被太师或是李儒揭穿,到时候死的可是咱们……”
  “吕将军言之有理。故我会请皇上密书一本,便说是决定禅让皇位与予太师、且由我与另一得高望重的大臣要太师返回长安皇城受禅,定能骗得太师离开郿坞回返长安。暨时,一切便看吕将军了。”
  吕布大喜道:“若司徒大人真有法子将太师‘诓’回长安,吕布并不负重托、亲手诛杀逆贼董卓!”
  武论尊没有出手,他只是微笑的望着华绢,一派自信的立于原地。
  一直盯着武论尊的华绢丝毫不敢放松,不过,她越看越觉得眼皮异常沉重,虽然明知对方可能随时便会动手伤人、她也努力的将自个儿的双眼撑起,但不争气的双目仍阻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
  眼前一片昏暗,而全身更感觉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只听武论尊轻声细语的道:“累了吧!困了吧!闭上双眼好好的睡下去吧!等待着你的,是未来无穷尽的黑暗沉睡,你将不再感到疲倦!”
  不知是否因为武论皇最后一句另有所指话语的影响,华绢顿时觉醒的睁开双眼,而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武论皇,而是明晃晃的三件兵刃向自己面前刺来。尽管发现的时刻已晚,但目下的华绢已是今非昔比,何况在文评皇为其打通奇筋八脉后功力大增,这些偷袭招式在华绢眼中不过是寻常的舞刀弄剑、已不再令华绢仓惶失惜。
  左手如迅雷般由下而上一托再拍,打算砸向华绢的一把大铁锤随即被其掌心发出的浑厚气劲震的溃不成军且偏了开来。
  解决了大铁锤,迎面而至的利剑与奇异长枪却趁势攻向她没防备的右胁及肩膀。避无可避,华绢大喝一声的运劲将右臂灌成金黄光芒,只见她毫无惧怕的五指箕张、以诡谲奇幻的角度与手法抓住利刃,回手一扭再抛的恰巧挡住刺来的长枪尖刃。
  “金蚕手!”
  无功而返的三人见到华绢右掌闪闪发出黄光的五指失声道。
  华绢从容的亦将左掌运劲的同样发出黄光,缓缓向后面观看整个局势的武论尊道:“你刚才是否使了像是迷魂大法的技俩?”
  “没错!老夫的‘定魂术’一向例无虚发,华公主倒是第一个躲过的人。华公主既不愿毫无痛苦的死去、老夫便让你终生难忘的毙命吧!……看样子,三人合击已无法将你诛杀。华公主便领教一下我‘天论堂’所有好手的联合一击!”
  见三三两两本来不动声色的一众得武论尊之令,纷纷出招向自己攻来。华绢怒道:“以寡敌众,算什么英雄行径!何况,你是语法有误。什么叫终生难忘的毙命?死了便死了,又如何终生难忘?!”
  武论尊微微一怔的闻言笑道:“战场上无所谓的英雄不英雄,能够夺得最后的胜利,才是真正赢家!”
  “无耻!”
  话才骂完,总共十名天论堂高手已连袂到来。华绢再不答话、沉着应战。
  “铁环、长枪、剑、大铁锤、银钩……怎么每个人用的兵器都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个杂耍团,难道……武论尊你是个杂耍团团长么?不过你倒是不像,因为你脸上戴着国剧脸谱,该称你是国剧社社长还比较恰当!”
  十名天论堂联手出击,倒是令华绢心生警惕。尽管嘴上不饶人,双手仍是毫不含糊、如千手观音般将对方攻击过来的兵刃一一挡开。
  神功甫成,华绢亦着实不清楚自己目下的功力到达哪里。难能有这十个实力足以媲美江湖顶尖好手的敌人,华绢正好试试因文评皇打通自个儿奇筋八脉后的真正实力。
  其实目下与华绢交手的十人,乃是武论尊除狂云等人之外、实力冠绝天论堂的十位旗主。
  天论堂在武论尊规划下,共有四法十二旗。除了鬼斧旗旗主丁原死在貂蝉掌下、大刀旗旗主张辽被纳为吕布麾下大将,这所有旗主等若全员出动的在此与华绢动手,亦可见武论尊对华绢誓在必“诛”的信念。
  只是,武论尊万万没有料想到华绢先前阴错阳差吸了大贤良师张角的奇遇,且在之后又因文评皇之助而为华绢打通奇筋八脉,故目前以华绢数招便能将大师君张衡击毙的实力、尽管十人的攻势凌厉,不过合击之下仍无法伤到华绢一丝半毫。
  太平真经贵在一个“悟”字,习练之人若能抓准其中的精髓,在武学修为上将事半功倍的突飞猛进。
  有多次搏击经验的华绢,不但有着旁人一世不可得的传功奇遇(该说是误打误撞吧!),更有幸得张良为其打通奇筋八脉,令华绢一夕之间跃升为武林顶尖高手、且更近希无人可敌。
  “怎么搞的,虽然说这些人的实力皆是与我不及,但一众出手竟仍与我打成平手……”
  心中喃喃自语,华绢第五次的震开大铁锤后,那令人苦恼的长枪与银钩又随即向自己的腹部与胸膛攻来。
  再次用着浑然天成、无迹可寻的招式逼得两人退后并打算喘口气之际,铁环与银钩却又像是生了眼的纷纷攻了上来。
  这样的车轮战法果然有效,虽说华绢的太平真劲无坚不摧、没人是其三招之手,但华绢若无法狠下心来将其重创、此举不过是令华绢本身内劲加快的消耗而已。
  眼看自己的真劲耗损迅速,但战况却仍不明朗。想着自个儿落亡的凄惨结果,华绢终是再无顾忌的把心一横,十成的太平真劲凭借着双掌泛黄光的金蚕手、猛然拍出、务求令对方再无反击能力。
  没有料到华绢想法起了如此变化,先前被唤为武大的持枪男子见华绢抡拳逼开了攻来的铁环,忙是补上空缺的刺向华绢的左胁。
  本认为华绢该会如先前般避开此招,却想不到枪尖逼至华绢左胁之际、她竟五指箕张的将枪尖接下;才被华绢异常举行震摄、暗道不妙之际,强横的破体气劲已顺着长枪借力、将武大震飞十数步。
  华绢潇洒翻拍将长枪倒向掷出,只见棍子末端更犹如流星的正中武大胸膛,令他狂吐鲜血再难起身。
  见此法奏效且不至于令对方丧命,华绢依样画葫芦的趁势将发楞在一旁、与自个儿交手甚久的铁环男子重创。十人骤然少了二人,华绢压力顿时大减,再经太平真劲催发、情势逆转的暂居上风。
  “好个文评皇,不但将老夫的一切经过都告诉这个小娃儿,甚至更为其打通奇筋八脉……”
  华绢宛若飞舞的蝶儿于众人兵刃之间来回穿梭、灵活运用着太平真劲且穏操胜卷逼得八人不得不倒退数步、以彼此成名兵刃护住全身,避免与长枪旗、铁环旗的旗主一般,落的同样下场。
  陆续再有二人亦被华绢的妙着重创,十人剩其六,一旁观看许久的武论尊终于出手了!
  武论尊瞬间已移形换位来到华绢跟前,看似平凡无奇的右手拈指一伸,竟挟带碎山破石的气势,令华绢为之一震!
  已在十人交手中找到了信心,华绢明白十人绝非武论尊可比,她丝毫不待慢的将自身功力提自最高、双手泛光的迎面接下武论尊此招。
  “碰”的一声,华绢果不其然的被震退十数步,但却没有受创的翻掌再上、双手交错的拍出自个儿精妙的招式,再次出手。
  武论尊见到不禁赞道:“想不到华公主的实力已至如此,假以时日,恐怕连老夫都不是华公主的对手!”
  华绢道:“听你这么说,好似有十成把握可以将我击杀……好!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武论尊随手将华绢拍来的掌劲震开笑道:“老夫一向对自个儿深具信心,从不发夸大不实之语。但若华公主现下愿意束手就缚,老夫将保证不伤你一根寒毛如何?”
  思索着再一次欲拍出的招式,华绢不以为然道:“别以为你有多厉害,我就不信你真有如此本领!”
  脚踏白晴先前教授自个儿的“剑舞”步伐,华绢以武论尊为圆心的于周遭进行交错攻击,武论尊见状以静制动,一派轻松的伫立不动。
  对手可能是当今实力最可怕的高手,且听闻先前吕布更被其重创过。华绢当然不会大意的谨慎应敌,眼见武论尊左胁露出空档,华绢忙是聚指成刀的发劲出击。
  武论尊岂是等闲,手刀劲虽是来的急切,但对武论尊而言仍有闲裕时间作出反应。他回身扬出衣袖的震散来劲同时,右手翻掌拍出成名绝技“七重浪”。
  招如其名,华绢才惊愕武论尊破招之快,马上就感受到对方击来的攻势如浪潮般的一阵一阵,且阵阵涛天。且明白此招便是重创吕布的可怕武学,华绢自然不敢与其正面硬撼的侧身避了开来!
  身法甫一闪开,华绢忙是目光搜索着武论尊的动向。岂知声音竟在自己背后响起道:“没有莽撞的便一头栽进来……华公主的确不凡,但下来这招你是避无可避了!”
  “糟糕!”
  华绢暗叫糟糕之际,武论尊竟不知如何的已至自己的背后,感受到对方冰寒的杀意,华绢知道事情不妙。
  生死存亡,只在这一瞬间!
  长安皇城内某一处暗室。
  声音略嫌中气不足的老人缓缓道:“事情就快成功了,吕布已有杀董卓的打算。只要咱们略施小计,将可以重振汉室雄风!”
  一甜美女音接着道:“可靠么?董卓对吕布有救其一命之恩,何况他身边还有像李儒这般的谋士在侧。我知长老为了此事,甚至亲自出马,但长老的计策会不会被他们识破?”
  老人兴奋道:“别要担心。你可别忽视自个儿对吕布的影响力,当日我见着吕布在知晓你与董卓共赴郿坞之事后,他那心急如焚、咬牙切齿的景象……看来,那人对你的用情颇深……咳!咳!咳!”
  “长老伤势仍未复原么?”
  老人像是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道:“袁阀绝学兽拳果然可怕,我暨今仍无法复原当日所受之重创……或许是因为同时诛龙拳的旧伤一直没法子治愈而导致的因素吧!”
  “……”
  “在想什么?”
  女子忙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长老重伤未愈,到时候事情爆发之际,我们可缺了个高手。所以……是否能将同时诛杀吕布的计划暂时搁下,把重心放在董卓身上?”
  老人闻言断然道:“不成!若不在同一时间一并除掉吕布,那等若令他有机会成为另一个董卓。你该不会不清楚吕布的实力与野心吧!所以只要暨时吕布将董卓斩杀之后,我们余下便得不顾一切的把他诛杀……你,该不会真爱上了吕布吧?”
  “爱上?长老,这……这怎么可能。像他般助纣为虐,我又怎可能爱上他呢?充其量我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
  “嗯……希望如此!此事绝不容有任何的疏失,因这是咱们最后唯一的机会。吕布对你完全没有提防之心,故到时候的致命一击便由你出手!”
  “……是!”
  将身子靠在躺椅上,这人松了口气问道:“董卓这老贼目前状况如何?”
  提起董卓,女子恨恨的答道:“这老贼贪色成性,为了得他信任。我只好虚以委身的与其共渡一夜,更特别让他身旁的心腹知晓……”
  老人听了、嘉许口吻的安慰道:“难得你肯牺牲自己,真是辛苦了。唉……希望大汉一脉真能因此而振兴起来。……你出来的时刻已久,别要因此而功败垂成!”
  女子会意,点了点头的自黑暗处离开。
  片刻之后,老人望着窗子像自言自语般说道:“你看法如何?”
  本该没有人回答,岂知屋顶竟有人声答道:“她‘或许’真如长老所言,爱上了吕布。”
  老人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你认为该要怎么办?”
  “长老辛苦策划许久,好不容易有机会除掉董卓与吕布这对豺狼……咱们决不可因为她的儿女情长而坏了大事。”
  老人点头道:“说得没错,汉室所保留的最后一着,因袁绍个人之私而用于第一门阀之上,大汉现今已没有任何机会与退路,故此计策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召回所有好手……要他们于当日埋伏在各处,若真有任何变故……格杀无论!”
  “遵命!”
  凌厉的掌劲自背后袭来令华绢感到一阵寒意,她没时间再做任何打算的回身就挡、毫无保留拍出十成太平真劲,意欲阻下武论尊这个杀着。
  岂料武论尊便像是早洞察华绢的下一步般,迅速撤回掌劲的晃至华绢右侧,令全力发劲的华绢两道掌风落了个空!
  武论尊冷笑道:“徒有一身高明修为,实战经验竟是如此不足,便给你个惨痛教训吧!”
  只见武论尊两手合一于胸往收招不及的华绢左胁一拍、七重浪劲骤然狂催的击中华绢,将之震飞十余步。
  华绢当场狂吐鲜血、被击中的左胁如撕裂断碎般的难受,入侵体七重浪劲更在此时发生可怕威力的接连爆破,令她再喷数口鲜血。
  眼看武论尊瞬间又将追上,在情势衡量之下。华绢未免伤势加重,立下急忙运转体内太平真劲将七重浪劲逼出,同时抽出腰际随身佩带的“诛仙”,原地猛然一划的激发利芒将对方一众暂时阻下,以取得内伤调息的先机。
  七重浪劲便如当日击伤吕布般的迅速在华绢体内连锁爆破,不明究理的华绢忙是运起太平真劲将之消弭。
  此着本是大大的忌讳,因七重浪劲遇强则强,不但后续的爆发劲力更将加倍惊人,且因所在位置于受创人体内,对此人亦是大大不利,故以吕布之能,亦不得不损耗自身二成修为将之压制。
  岂料,不知是否太平真劲乃七重浪天生的宿敌,在华绢谷催太平真劲将七重浪劲自体内逼出的同时,七重浪劲竟没有预料中般反噬华绢,且异常顺利的被华绢逼出体外。
  从头到尾都明白自个儿体内的变化,华绢暗叫好险道:“我的妈啊!这个人的实力竟可怕到比吕布还要厉害……”
  来不及细想,武论尊的攻势又到。基于适才甫一出手便被重创的经验,华绢当下改变战术,以守势代替主攻的原地不动、静候武论尊招式。
  见到华绢受了自个儿七重浪劲却而没有异状,武论尊亦不禁一凛的心中暗道:“太平真经果真是道家无上瑰宝,老夫七重浪劲中者能如华绢般可迅速逼出体外者,世上绝无仅有。想不到文评皇传与华绢的这套武学如此了得……看来,这女子今日非不除不可!”
  没再指望七重浪劲可以在对方体内爆破令其致命,武论尊亦没保留的使出其他上乘的精妙武技,用以让人眼花了乱的身形,再次向华绢出手。
  大概明了自己或许因为习练太平真经的缘故,令武论尊的七重浪劲无法对自己发生预期效果,华绢也不再感到这么害怕的迎向武论尊攻势、配合著手上不惧刀枪的金蚕手与诛仙,倒和武论尊不相上下的斗了起来。
  场中两人打的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号,场外的十名旗主曾几何时见到可与武论尊匹敌的对手,就算当日狂妄的吕布亦不得不吃下一败,故在众人心中,武论尊无上的地位是未曾动摇过的。
  只是没想到这名妙龄女子实力如此强横,不但有法子吃了武论尊一掌后还没有毙命。且更令众人震惊的,这名妙龄女子竟还能够将武论尊击入体内的七重浪劲逼出、并与武论尊再次斗个难分轩轾。
  场外观看的人早已感到血脉贲张,更何况在场内交手的两人。
  掌与“诛仙”古剑配合著交错应用,这还是华绢心无旁骛的第一次全心投入与武论尊的交手。
  顺心如意的随手挥舞,此刻的华绢不仅发挥本身完美的实力外,更不由自主的肆意手舞足蹈般向武论尊击来。
  虽说武学业已习练了近莫百年有余,但武论尊何曾看过如此奇特的招式,有了刚才七重浪劲使将未果的经验,武论尊暂时退出场外,欲一探究竟的明了华绢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就在自己专心观看的同时,一旁众旗主竟接连发出哀嚎之声,武论尊心中一震的打算回头查明原因之际,一柄奇特形状的弯曲长剑竟然迎面劈来!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七册 第一章武士·风神
 
  充满刺骨寒劲的一击迎向自己的颈项,就算是对手的实力逊己数筹亦不可忽视、何况此人这刀招雷霆万钧,利锋未到已令武论尊皮肤生疼。
  武论尊从容收回攻向华绢的那招,同时回身五指齐拂的向这长刃一拍、意图以强横内力将之震退。
  岂料,长刃竟是狡猾的横移闪过武论尊这一拂,改由在半空划一半弧的反而劈往武论尊腰际。
  略感惊愕,武论尊这时才知此人的修为绝非自个儿想像的简单;也不待慢,只见武论尊手臂由上扬再往下拍、手指更灌满劲力的即时挟住近几要碰到腰间衣衫的长刃刀锋。
  令自己要展现真正本领才能将此招挡下,武论尊顿时觉得颜面尽失、闲暇左手一拍的道:“给我退!”
  没想到这人银光一闪,自空出来的那手、不知自哪里抽出另一把亦是十分奇异的单锋短刃,毫无所忌的刺将过来。
  武论尊见着此人反应之灵敏,亦不得不赞了声好,忙是撤了拍出掌劲的左手、随以右手手指挟住的长刃借力一挡,再次避了开这人的怪招,且顺势向后移动了十数步。
  这时的武论尊与众人才瞧清楚此人的面目。不!该说只瞧清楚此人的双瞳,他一顶缕空斗笠罩着大半个脸,还用着黑色厚布将自己五官遮住;身上的衣着亦是清一色的黑,下半身则是套着似裤像裙的装扮。
  而比较特异的,是这人腰际一长一短交错的弯曲长型剑鞘,与他手上相同一长一短、一白一黑,只有单锋的兵刃。
  尽管见识不凡,武论尊仍是瞧不出此人的师承与派别,他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默然,且见武论尊退开没有立即动手,便像疾风般驱策瞬间来到华绢身旁。华绢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下意识双掌齐出的震发气劲欲将来人挡下,岂知此人竟如灵蛇般的缠绕、从华绢右胁窜出,然后五指紧抓手臂,喝道:“快走!”
  听到这奇怪的答案,华绢再怎么迟顿也知道此人为了救己而来。也不答话,配合著此人一抓一拉之势,使出“剑舞”心法与这人向远方逃窜。
  武论尊见状,微微冷笑道:“虽说你的身手不错,但想要在我武论尊手上救人……那可是门都没有。全给我回来!”
  面色变换的异常严肃,武论尊全身长袍便像充气般的鼓起,只见他十指向着华绢方向箕张、随后掌心向左右外侧一拨,瞬间大自然的气流为之逆转,全都变换了方向涌向武论尊。
  那人见自个儿的身法受武论尊双掌吸摄,不禁有些惊愕武论尊此招的喃喃自语道:“尿传钱昏!”
  不知是否发音有问题,华绢听了亦狐疑的道:“尿……尿传钱昏?怎么听起来这招式如此难听?”
  武论尊闻言,再也忍不住的怒吼道:“什么尿……钱昏,此乃老夫绝学之一的‘逆转乾坤’!小娃儿眼睛放亮些!”
  “喔……原来是逆转乾坤!大叔你也真是的,人家这么好听的名字给你唤成如此低劣,也难怪那个老伯会如此生气!”
  “……”
  又听到华绢与那人胡说一通,武论尊再按耐不住、双掌骤升数成功力,口中喝道:“受死吧!”
  此时露出双目的男子见状,哈哈一笑道:“若想凭逆转乾坤此招便妄想将我俩留下、还想要了我的命,倒也太过小覻我了!”
  往武论尊方向吸纳的气劲不断增强,原本带着华绢身形疾驰的那人亦受到影响、双足再无法如此的快绝。岂知那人神情仍是自然的顺势回身面向武论尊而来,只见他双手一长一短的弯曲兵刃交错、手臂因催谷劲力而洴出青筋的喝道:“真龙十字斩1
  交错十字的兵刃突然爆发白芒。且在那人喝毕之际,芒光更幻化为一道十字利兵气劲直射武论尊。
  若此道十字银白气劲发出者实力低于武论尊数班的话,那武论尊其实仅要两袖翻震掌风便可击散。不过,适才与此人交过两招之后,武论尊明白这人的实力虽仍不及自个儿,但若要将他击败亦需费上一番功夫,故对其全力击发的招式,自然不愿硬撼的退避一方。
  见武论尊避开,那人向华绢喝道:“还不走!”
  “……喔!”
  高手过招岂容一式半招的退让。武论尊离开了原本站立的位置,自然对他发出的“逆转乾坤”有极大影响,何况华绢与此人的实力亦是不凡。在这人的提点下,华绢因“逆转乾坤”所造成的吸扯力大幅降低之下,忙是拔腿狂奔。
  余光注意到华绢的逃窜,武论尊待要故技重施时,却听到那人回手将白色短刃插入刀鞘,双手一齐紧握墨黑长形兵刃、浑然天成横向一挥道:“狂风一字斩!”
  狂风一字斩劈出,这人与武论尊之间骤然生出一道如气墙般的芒光。武论尊不以为意的欲要硬闯,竟是被这道气墙挡下,且天地间更像分割一半再也感受不到气墙那方的讯息。
  明白对方实力不可小覻且怪的惊人,武论尊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静静地立在气墙之前,后面的众人见武论尊如此,也不敢自作主张的擅意乱动。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气墙才缓缓退却,华绢与那人当然早已不知逃至何处。目光停留在那人因横刀一斩而造成地面留下逾数十尺的横向裂缝,武论尊喃喃自语道:“‘数字斩法’……想不到传说中神秘组织‘三霸手’,竟会现身与武林,且还与老夫作对……看来,这其中定有不寻常的原因。”
  连奔了数里,加上适才与武论尊这班不世高手交战之下,华绢再也承受不住内劲大量的耗损、倒坐在草丛旁呼呼喘气。
  这时华绢才真正明白与武论尊实力上的差距,尽管得到文评皇之助而打通自己的奇筋八脉,但若要能与武论尊抗衡,恐怕还得需要一些运气才行!
  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何况是在耗尽大量的气力之后。华绢抚着自个儿的干扁肚皮、喃喃自语道:“唉……要不是刚才忙着逃命,我一定会将马鞍旁边、水镜先生(涅槃)为我准备的干粮带走。真是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武论尊不好,人家不愿意和他去‘同居’,便翻脸动手的想要我的命!不过,救我的那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我看的出来他的实力不差,但比之武论尊还是略逊一筹……上天可要保祐这样的好人不要被武论尊杀死!”
  不知何时有个人影来至华绢的背后,发声道:“要吃么?”
  华绢近几是连滚带爬的往前面移动了五、六步,回头一看,才发现适才出手救了自个儿一命的那人,手里拿着白白一团东西、两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见对方不是武论尊,华绢松了口气道:“吓死人了!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那人耸了耸肩道:“抱歉!刚才见你的身法不差,还以为如此接近你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
  华绢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仇小怨,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对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怪恶心的。”
  那人闻言,亦望了望自己手上那团白白的东西道:“这啊!这是我自制的‘随身干粮’,你刚才不是喊肚子饿么?所以我想问你要不要吃?”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人将手上的东西伸至华绢面前道:“这是我想出来的随身干粮啦!就是把糯米包在荷叶内,然后把它放在滚烫热水的锅子里煮到熟烂,等要阴干后,再放在身上随时可以食用……”
  华绢恍然大悟道:“喔……你这东西就像是肉粽嘛!只是白白的没有包任何的饀料。”
  “肉粽……你是说就像你们春秋战国时代为了纪念那个什么屈原,而在竹筒或竹叶内包裹食物,再丢到汨罗江,以防止江中的鱼虾蚕食屈原尸体的东西么?是有点像,但我可不会像你们这么笨,把食物丢到水里。”
  “我们……你……难道你不是中国……汉人么?嗯……听你适才说话的语调,的确不太像是汉人。”
  那人不置可否的拿起类似肉粽的东西放进口中咬了一口道:“算是,也不算是!”
  华绢狐疑道:“算是也不算是?!老伯,你别卖关子好不好。自个儿说清楚嘛!”
  那人摇了摇头道:“说了你也不会懂,咱们就别太费心思在这上面了。怎么!到底吃不吃呢?”
  将白白的糯米团放到华绢的面前,华绢犹豫了一下仍是伸手拿了起来。虽说自己因为挑食的缘故,在来到东汉末年后,一直强迫自己改变饮食习惯;但要自己尝试这种看起来怪怪的东西,倒还真是头一遭呢!
  只不过,因为先前打斗而将干粮全都弄丢了。眼前饥肠饥饥的,且看那老伯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便姑且试试好了。
  没想到这看似白白十分难吃的糯米团,放到口中咀嚼之后。一开始觉得淡然无味,但反覆嚼了数次后,竟生出淡淡的香甜,且有一种生津止渴的感觉。
  “好吃!但是……为什么有种生津止渴的味道呢?”
  那人道:“喔!因为我喜欢喝茶,不过现下的茶叶很不普遍。所以,便将一些用过的茶叶加在熬煮‘随身干粮’的沸水内,可能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吃起来才会有股生津止渴的滋味吧!”
  三两下便将刚才略嫌犹豫的糯米团塞到了肚子里,华绢一面舔着手指、一面赞道:“这东东真的不错吃!如果加了肉松、花生、鱼干的话……不就成了‘御饭团’么?看他的穿着打扮,倒真有点像东瀛浪人,说不得后来日本的饭团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咦?!什么日本?”
  懒得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华绢转换话题道:“没……没什么!对了!老伯救了我的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将头上的斗笠拿下,那人揭开遮住的长布道:“喔……我的名字好久没用了,所以我也不太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不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风神武士!”
  “风神武士?!这名字有些怪异耶,你是东瀛人么?不过适才你的身法如此迅捷,就连武论尊都不是你的对手。称你为风神可一点也不为过!”
  现出真面目的风神武士将头发梳高的绑成一个冠状,五官成国字型的令人一望便生出安心的感受。他偏着头道:“东瀛……我是来自中原东边的岛屿没错啦!但倒不清楚那个岛屿是否就叫东瀛?”
  再一次懒得向风神武士做每日一字的解说,华绢又“再一次”转移话题道:“风神武士大叔,那你为什么要出手救我?我之前认识你么?还是你认识我周围的同伴?”
  华绢一连问了几个可能的假设,岂知风神武士都是摇摇头道:“我和你其实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我是名杀手,是有人给钱要我来保护你。总之,就是看在钱份上啦!”
  “杀手?那你不就和晴姐是一样的身份……喔!原来是晴姐要你来保护我的。难怪在我要她留下来时,她没有太大的反对就答应了。”
  风神武士仍是摇头的道:“晴姐?我不认识什么晴姐……怎么?她是中原哪个新茁起的黑帮大姐么?”
  两个鸡同鸭讲了许久仍是没有结果,华绢见状只好放弃的道:“好吧!就算是上苍待我不薄好了,我要走了!”
  “要走了么?我可还没休息够呢!……那等等,我先把斗笠和长巾围起来!”
  风神武士听闻华绢要动身,忙是开始将胡乱丢在一旁东西往身上装备,一面起来的要跟着华绢出发。
  看到风神武士如此的举止,开始起疑的华绢道:“大叔……你该不会要跟着我走吧?”
  风神武士点了点头道:“没错!”
  “可是……我是没有钱付你保护费呢!虽然你蛮厉害的,可以与武论尊周旋许久……”
  风神武士一脸表现出“你放心啦!”的道:“钱的部份你别要担心!对方已经给足了我护送你到长安的部份。只是……那武论尊的实力其实高上我数筹,下次交手我倒真没把握可安全的送你离开!”
  “但是我适才瞧你连续两招都让他灰头土脸的……难不成武论尊是装出来的么?”
  风神武士正色道:“他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那两招乃是我毕身修为的精华,且他并未料到我有如此的实力。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当时我催谷十成功力的两招仍阻他不下,咱们可真就被他立毙当场了!所以,下次见着他,还是拔腿逃命才是。”
  华绢有些咤舌的道:“他真这么了不起!”
  风神武士点头道:“这人实力真的十分了得,若不是我的身法独树一格,且又有几式救命的武技,早就一命呜呼了!”
  “在想什么?”
  壮观可比禁宫皇帝寝居的大床上,全身赤裸、仅以一袭丝被遮住重要部位的男子,望向以裸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说道。
  “你醒了……吵着你了么?”
  一头青丝虽是随意的铺在玉枕之上,但却仍是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魅力。女子回眸眼露秋波的望着男子,口吐兰香的道。
  贪婪的目光从男子的五官表情上显露无遗,他略施力的将覆盖在女子身上的丝被掀开、手指缓缓抚着女子光滑的肌肤且到处游走,甚为得意的道:“我董卓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众阀难敌,但再怎么也没有如现在般的快活自在。我的小蝉儿,你可真是我的救世主!让我知道该怎么享乐,令我感到不枉此生!”
  貂蝉故作姿态的扭动曼妙身材,令董卓双目再次冒出欲火。她贴近董卓胸膛道:“现在的太师故是疼惜蝉儿,但只怕有一天,等到蝉儿人老珠黄的时候,太师就会不屑一顾,将蝉儿一脚踢开了。”
  连忙将这看似随意便能伤害的可人儿紧搂在自个儿的身边,董卓笑道:“蝉儿怎可能会老?你放心,我这便着人寻遍天下的仙丹妙药,定要想法子将你的美貌留住。”
  小鸟依人的低声呢喃,貂蝉此际尽展媚功的道:“太师如此疼惜蝉儿,倒教蝉儿不知如何是好?”
  见着全身裸露的温玉在怀,董卓色心再起的吃吃笑道:“那蝉儿便再令我快活一次、享受腾云之乐如何?只不过……老夫喜欢你将头埋在我两腿之间的模样!”
  “太师真是为老不尊,老是要蝉儿为您‘吸吮’……”
  正准备再一次与貂蝉达至巫山之巅时,却听见堂外有人敲门道:“太师起身否?阿儒有事求见!”
  大感没趣的董卓一面伸出魔爪在貂蝉身上游走、一面悄声向其说道:“别要理他,这个不识趣的小子,老是在我兴头上来打扰!只要令他以为我不在房内,待会儿便会自个儿离开。”
  本以为外面应门的李儒该要知趣的退下,岂料敲门声再响。李儒的声音又一次传来道:“太师该是在房里吧!外面的侍卫有应答我知晓,您天明至今还没起身呢?”
  像是捉奸在床的被人识破,貂蝉更顺势的推了董卓一把道:“太师不理他,但他倒十分了解太师您的状况!”
  一身欲火便宛如被迎面浇熄般,董卓低沉的斥骂了一声,向貂蝉道:“小蝉儿到后面先歇一下如何?我担保尽快结束与李儒的对话,再回转与你温存。”
  貂蝉不置可否的披了董卓为其特别定制的绣凤长袍,迳自的入了后堂。董卓朝其方向望了一望,随后默然向门口咒骂了数声,这才随手着了一件长裤,走至一侧的躺椅坐下道:“进来吧!”
  李儒一听董卓的叫唤,忙将大门推开、一付陪小心的道:“阿儒打扰太师休息了!”
  一面唤来下人送上蔘茶,董卓微微冷哼的道:“军师所说的事最好十分重要,否则我定和你追究扰我清梦此事!”
  听到董卓用从来没有的不客气态度与自己对谈,李儒已十分清楚自己与董卓的关系已日渐走下坡,他暗地叹了一声,两个眼珠子转了一圈道:“司徒王允王大人,与朝中一群老臣来访。不知此事对太师而言重不重要?”
  “王司徒?他算得上小蝉儿的义父,自然好比我的丈人般,此事果然重要之极!还不快请他入内来坐坐!”
  李儒羽扇一煽,做出阻止的动作说道:“三公之一,与朝中老臣皆同时来见太师。难道……太师不觉得有些古怪么?”
  董卓亦非鲁莽之辈,能成为权倾一时的枭雄,自然脑筋也非等闲。经李儒数句提点、恍然大悟问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儒此时轻摇羽扇、慢条斯理的道:“据闻是为了皇上所下的御旨而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又是那小毛头搞的把戏……这次又是送来什么东西?黄金?绸缎?还是一大批看来不堪一宿的婢女?”
  李儒双目闭而再张,炯炯有神望着董卓道:“大汉天下的帝位如何?”
  “帝位……我早也不希罕了。有了小蝉儿……阿儒,你说……你说那小毛头要将帝位禅让给我!”
  董卓近几是跳了起来的在原地打转,喃喃自语道:“那小子是否吃错药,还是知晓皇位绝非如此的好坐,所以才会禅让给我?”
  李儒道:“不晓得!不过因为皇上御旨的缘故,王司徒与朝中具份量的老臣,都为此而来到郿坞要与太师见面。”
  拍了拍茶几,董卓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没想到竟会如此容易的,大汉江山转眼间便成了我董卓的囊中物。倒不知道龙袍穿起来的感受如何?……对了!司徒他们人在哪里?”
  “来的除王司徒外,另还有十二人。他们一众正在厅前等候太师的命令呢!那不知太师现下要如何处理?”
  董卓欣喜的接口道:“快!快!快!赶紧着人准备珍馐款待众人,便说我稍后会至大厅与他们见面!”
  听完董卓的命令,李儒并没有任何动作的望着他。董卓见状奇道:“怎么?!军师还有任何问题么?为何不快去招待这些远自长安城而来的贵客?”
  决意尽最后一份心力的将董卓点醒,李儒顿了顿的道:“唉……少主,你变了不少!”
  “……此话怎讲?”
  一派仙风道骨貌,李儒背向董卓说道:“少主……还记得当时自凉州入主洛阳城的豪情壮志么?”
  董卓不疑李儒会有如此一问,微微一怔道:“怎么会不记得呢?为了各族的融合,为了咱们羌人能够登上这天下的舞台,我董卓所要做的便是这些。怎么?军师怀疑么?”
  闻到董卓有些愠怒的火药味,李儒忙是恭敬答道:“阿儒自然不是怀疑太师的大宏愿……只是,只是想提醒太师……别要因为目下名与利的迷惑、失去了羌人特有的危机意识。你要的……可是天下啊!”
  “这个我自然明白,但军师所说的失去了羌人特有的危机意识……我实在不懂?”
  李儒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谨慎道:“太师真不了解阿儒话中之意么?”
  “话中之意?军师有话但说无妨,别要躲躲闪闪的要我猜测!这里不过只有我与你两人而已。”
  确定四下真是无人之后,李儒低声道:“阿儒所说……女人不过是男人床上的恩物,但若论起国事来……就该由男人自个儿作主。何况,‘她’并非寻常女子,她是……”
  “迷惑太师的妖女对么?”
  眼见仅披着特制凤袍,里边一丝不挂、微露酥胸的貂蝉缓缓自后面走出。李儒暗自叫声不妙的三缄其口,非礼勿视的恭敬侧身一旁。
  本是表情严肃的董卓见貂蝉走向自己,当场眉开眼笑的上前搀扶,口里笑吟吟道:“小蝉儿误会了,军师是在说司徒大人……不!是说别人心怀不轨,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貂蝉一脸冷酷,哼的声道:“可我刚才明明就听他说什么,女人不过是男人床上的恩物,国事就得男人自个儿作主;还暗喻貂蝉是妖女,不是么?”
  李儒暗叫貂蝉厉害,更开始质疑起她是否拥有高超的修为,否则自个儿为何没有察觉她的存在。忙是辩解道:“阿儒并非此意,我只是提醒太师。如今太师权高位重,得小心有心人士的设计!”
  貂蝉露出无人瞧见的冷冽杀意,随即故作跺脚的指着李儒道:“太师你瞧!他的意思分明就是暗指貂蝉就是有心人士,要太师你特别提防我。”
  怀中玉人发嗔,董卓当下方寸大乱道:“别动气了!军师怎可能怀疑你呢!他不过是要我小心谨慎一些罢了。”
  “好!太师说他没错,那便全是貂蝉的不是了。没关系!我走!我便走的远远的别害到太师您好了……”
  貂蝉将头埋进董卓的胸膛,语带哽咽的道。
  “太师,阿儒……”
  色心当头的董卓,哪会受得住貂蝉的苦肉计。只见董卓打断李儒的话道:“快退下,咱们改日再谈!”
  “可是太师……”
  “还不快退下!别要我的小蝉儿难过。难不成,你要我着侍卫将你赶出去么?”
  唯唯诺诺的称是,李儒没有再反驳的机会。他本是见着王允与一班旧臣来的可疑,虽说自个儿已三番两次确认这御旨的真假无误,但他仍觉得非比寻常。说实在的,自个儿当然也希望真如御旨上的命令,可以令董卓成为九五之尊。只不过,以他敏锐的感官告诉自己,事情绝没有如此的简单,这恐怕是欲杀董卓的对方想出来的计谋。
  只可惜,昔日言听计从的董卓不再对他万般信任,他已臣服在这来路不明的女子裙下。
  暗叹一声,向董卓与貂蝉两人恭敬的一拜后,后退的将外边的门合上走了出去。
  实在不甘心,想着当日自“文评殿”离开、西游凉州被羌族族主“董阮山”识为知己的任命于下,更因为了要协助其少主董卓而为其尽心尽力。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被冷落的命运。
  耳边仍传来将大门合上后,里面董卓与貂蝉淫乱的嘻笑声。李儒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是否还该为此人继续效力,还是……回返羌族!
  “有没有被人出卖的感觉?”
  “谁!?”
  虽说李儒的身份为一名谋士,但饱读经书的他,亦练了一身不俗的修为。只是发声之人竟近在咫尺没有发觉,这可还是头一遭。
  抬头一望,面带脸谱的一名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房舍的屋檐上。李儒忙回首望向四周的侍卫,个个都像是被点了穴的一动也不动。
  眼见此人长像非常熟悉,李儒全神贯注以防对方猝然出手的道:“阁下是……阁下莫非是师尊口中的武论尊,武前辈!”
  这人正是武论尊,他在击杀华绢未果下,不知为何的来到郿坞。只听他淡然道:“许久不见,李儒小娃儿当年不过是文兄殿下的众弟子之一,今日竟已成了权倾一时的董太师手边的红人。”
  原来,李儒亦曾师事文评皇多年。在文评皇身边学习计策与兵法的应用,后来文评皇云游四海后,其不甘寂寞的私下离开“文评殿”另求发展,尔后遇上羌族族主“董阮山”纳为己用。
  在“文评殿”的那些日子,武论尊曾数次登门与文评皇一会,故李儒一见便认了出来。
  对方可是与自己师尊同级的不世高人,尽管不明白他为何来到此处。李儒仍然不敢待慢的谦道:“阿儒这点成就怎会放在武前辈的眼里……不知武前辈来此有何事呢?”
  武论尊显然对李儒的恭谦感到满意,微微一笑道:“老夫特地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啊……晚辈不解?”
  武论尊点头道:“你是否希望助董卓能够登上大汉这九五之尊的宝座?”
  “这个自然,士为知己者死,虽说当日赏识我的并非董太师。但爱乌及屋,李儒当然希望能助他登上九五大位。”
  “显然目前遇上了阻碍,更令你无法施展抱负对么?”
  李儒十分讶异的忙道:“武前辈果然料事如神,没有见着事情便知悉全盘状况。阿儒目下的确为了少主被妖女迷惑而困扰不已。因这将令少主失去正确的判断,断送这大好的机会!更有可能误中有心人士的圈套。”
  “这我明白,自古以来近几王朝的盛衰与女子皆脱离不了关系。夏桀便是宠溺褒姒而被商汤灭国,商纣亦是受妲己的迷惑而死于周武王之下……若董卓真被那女子控制。很快的,羌凉的帝王梦将在短期内破碎。”
  李儒闻言亦冒冷汗道:“那武前辈认为呢?是否该暗地派遣高手将那女子诛杀?虽我亦觉得她貌若天仙有些可惜,但她终究是个祸害。”
  武论尊摇手制止道:“杀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天下想要坐这龙椅的岂只有一人,重要的是得将幕后策动的那人找出,然后斩草除根的围剿殆尽,这才是上上之策!”
  “武前辈的意思是……”
  “这人背后一定有个庞大的组织撑腰,故若是现下杀了她,反而只是引起有心人士的戒备。该要利用此人当饵,引出这整个组织。”
  李儒豁然开朗的续问道:“那该如何做?”
  武论尊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道:“将·计·就·计!”
  长安城,为西汉高祖历代十七任帝王的首都所在。虽说当年因为战乱的缘故,东汉光武帝刘秀将帝都迁至洛阳,但长安城并没有因此而没落。反而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现象,成为了异国风情最是明显的商业城镇。
  甫进入长安城,华绢几乎是合不拢嘴的像刘姥姥游大观园般四处观看,显然对所有的建筑与事物皆十分感兴趣,反倒是后面跟着的风神武士,一言不发的默默跟着。
  感受到风神武士的异样,华绢将刚买的一支冰糖葫芦递向风神武士道:“喂!别板着一付苦瓜脸的模样好么?你怕别人认不出你是从外地来的么?笑一个嘛!”
  风神武士语调平平的答道:“瞧你这般对事物大惊小怪的模样,人家才会觉得你是外地来的!”
  华绢闻言,噗滋一笑道:“也对!看来我才像个没有到过大城镇的乡下土包子,不过,这也不打紧啊!我不是刻意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么?你别太担心啦!”
  左看右瞧华绢的一身装扮,风神武士亦笑道:“你的易容术是蛮高明的,竟然转眼间便换了一个男子的像貌与装扮。不过,满怀捧着零食与甜点和香包,只会让人觉得是个娘娘腔、想一拳揍扁的怪人!”
  听了风神武士的话,华绢不禁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亦不禁笑道:“你说的也是!……好吧!我只好忍痛将这些我用白花花银子买来的东西丢掉好了。”
  不置可否,风神武士耸耸肩道:“总之,千万小心!你的易容术可骗的了门外汉,但若仔细点还是会被瞧出破绽。何况武论尊定会想尽办法的欲将你找出诛杀,这可一点都不能大意的!”
  提到武论尊(韩信),华绢伸了伸舌头的道:“我会注意就是了,你别吓唬我啦!”
  华绢当下忙是将自己身上看似“女人物”的东西处理后,瞥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她向风神武士道:“咱们上客栈填点东西吧!这一路下来都没有吃些什么好料的。”
  岂料风神武士摇摇头道:“我得走了!”
  不解其意,华绢狐疑的问道:“你要离开了喔!……也对,你先前说会保护我到长安城。所以,既然我已经平安的到达长安城,等于给你钱的雇主所委托你的任务已经达成了。”
  嗅出华绢话中的落寞,风神武士不以为意道:“不用担心,我的意思是会在暗处保护你的安全。因为我这一身打扮太过招摇,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望着风神武士一身东洋味的打扮,华绢果然发现有不少路人或江湖人士在经过两人前面时,都会不经意的特别注意。华绢奇道:“咦!既然如此,风神你为什么不也换一下衣服的打扮成一般人的模样呢?你要在暗处喂蚊子,不是很累人么?”
  “杀手有杀手的坚持,我是绝不会因为如此而脱下这身衣裳的。你别要担心其他事情,我会在暗处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到什么时候?”
  “到我觉得任务圆满达成的时候!”
  风神武士说毕,也不等华绢反应,一个人快步的走向街角。华绢待发觉的跟了上去,街角早没有风神武士的人影。
  只剩自己孤单一人,但华绢却不以为意的向前头走去。因听闻适才风神武士所言,就算自个儿跑到城中躲了起来,风神武士仍旧会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别要洗澡或上茅房也跟着就成了。
  街道上的小贩依旧努力的吆喝客人注意自个儿销售的商品,而因风神武士一言、加上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的叫,华绢索性随便拣了一家客栈进去准备大吃一顿。
  客栈店名为“兴隆”,故名思义此店的老板希望财源滚滚不绝的涌入。里面人声鼎沸,好不容易的由店小二招待着的拣了个位子坐下后,华绢随意的点了几样小菜与馒头,便打发店小二去厨房招呼准备。
  眼看饭菜仍未上桌,华绢百般无聊的拄着手望向街道、漫无目的的听着人来人往的对话。
  “今天的猪肉新不新鲜啊?”
  “这白菜可便宜着呢!一斤不过半文钱,您瞧膲!”
  “买个香包,送我几条红线好么?”
  “谢谢客倌捧场,这是找您的十文钱!”
  “到……呜……齐了么?”
  “人马……嗯……嗯,都已备好家伙了,便待团长遣嗯……遣来的后援部队一到后便可议事!”
  听到后面两句非比寻常的对话,华绢心中一凛,忙是将功力聚于双耳,用心注意这话中有话的对谈。
  说话的人共有五名,且目下正坐在华绢后面隔着三个桌子的方位。只见五人表面上看来正将桌上的菜与饭扫入自个儿的肚子,实际上却在嘴巴空闲的当头谈论著不可见人的要紧事。
  自己的听力早就今非昔比,何况查察到这五人的异样。眼见店小二呈上热腾腾的馒头,于是华绢便一面咬着馒头、一面用心聆听这几人的对话。
  坐于西北方位的一名蓬头老头嚼着花生,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咱们‘影子军团’自成军以来,还未逢敌手。在场的五人,谁没有足可与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抗衡的实力,为何团长还要特地派遣后援部队来此,是否嫌咱们的实力不够?”
  东南方位正举杯啜饮的长须中年道:“未逢敌手?!仇大哥莫要忘了,先前团长命白一航共十余人去诛杀那个叫什么元化的年轻人,不是无人幸免的回来么?虽说后来这个什么元化的年轻人行踪成谜,但至少表示了咱们‘影子军团’并非万能。也难怪团长会千嘱咐万交待的等人齐了才可以动手。”
  西南方的矮个儿男子叹了口气道:“也可能因此,咱们几人才会沦落至要刺杀王允这种三流任务!”
  刺杀王允……华绢心中不禁大惊,王允不是连环计推动的主要人物么?若被他们刺杀成功那还得了。而且,他们这群人又为何要暗杀王允?听他们称自己为“影子军团”,那该是李儒的手下、董卓麾下的一支部队之一……难道,董卓已发现了王允连环计的破绽,故欲先下手为强的将这主事者诛杀么?
  东南方位一直没有开口的国字脸男子缓缓道:“为团长效力是咱们影子军的天职,童兄不该认为是三流任务!何况各位在这公开场合讨论,难道不怕别人知晓么?”
  众人显然对此人十分忌惮,听他制止了谈话,倒也不敢作声的埋头吃着自个儿的东西。
  知晓对方不会再说些什么重要的讯息,尽管头脑内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想不出头绪的华绢,倒只好放弃的啃着馒头、一面继续无止尽的发呆。
  而好似也因为那男子的提醒,其余四人再不答话的默默低头吃着自个儿的食物。只不过适才的气愤心情仍是存在,数盎酒后有人不知为何的开了个嫖妓话题,五人显然对此道十分喜好,便就这么转变气氛愉快的聊了起来。
  见众人没有再谈论与王允有关的内容,反倒是谈论著不堪入耳的事情,华绢亦无趣的别开头将注意力移向客栈之外。
  现下正值寒冬,满天的飞雪随风飘动,落在长安城内街道上点缀的十分好看。街上的行人与摊贩皆因为风雪逐渐增强而纷纷各自避寒,转眼间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复再有,反倒是离客栈约莫二十余步的地方有座跨越城中护城河的陆桥下、一个撑着竹筏的渔翁孤独身影的在河上划着。
  回想过去,对华绢犹如南柯一梦般,仅管现下客栈中的食客人声鼎沸;但望向外面白霭霭景色的她,倒觉得天地之间只余自己般。
  不自觉得喃喃自语,华绢有感而发的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好!好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被人一扰,华绢忙转头见发话的来人。只见一名男子似笑非笑、手中持了一壸水酒往华绢这桌的空位一屁股坐下,满身酒气哈哈一笑的道:“只是目下倒是没有高山飞鸟,护城河中的渔翁亦非在江中钓鱼……在下姓清名风臣是也1
  这种几杯黄汤下肚、便借口搭讪的男子,华绢早就见怪不怪。她索性闭起嘴来不吭一声的望向外面景色:“……”
  见着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这半醉的清风臣倒是不以为意的继续饮着手上的那壸酒,口中像在吟唱般哼道:“高祖仗剑杀白蟒,霸王横刀驾乌骓……”
  以为清风臣会自讨没趣的摸着鼻子离开,没料到他竟自得其乐的唱起歌来了。华绢见状不禁大怒道:“你这大男人羞也不羞,人家又没有答应你坐下来,你凭什么坐下来呢?”
  清风臣一脸困惑的答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可奇怪了。咱们俩都是有‘棒’的男人,一起共饮又有何羞愧?”
  被清风臣抢白了数句,华绢亦惊觉自己忘了打扮成为男子一事。为避免身份被拆穿,华绢当下一改态度的陪笑道:“这位大哥真是抱歉,小弟是因为上午有些杂事烦心……还请清大哥见谅!”
  清风臣显然亦因为华绢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老弟别要介意,也算是我刘某的不对!这么吧!我再着店小二上几盘小菜与几斤酒,咱们痛饮一杯如何?”
  眼见此人盛情难却,华绢自忖功力深厚、酒量亦是不浅,故笑道:“一切全凭清大哥决定!不过说好,这酒菜钱可要小弟出喔!”
  清风臣闻言大力的拍了华绢肩膀一下道:“好!小老弟快人快语,那我清风臣可就不客气啦!店小二……”
  像是十分知悉此客栈的菜色,清风臣一连十数句的菜名如连环珠炮的说出,瞧得华绢目瞪口呆的。
  店小二勉强记着菜名离去后,清风臣才向华绢道:“让小老弟作东的破费,风臣倒还不知小老弟的名与姓呢?”
  华绢抱拳谦道:“在下姓白名不凡,字元化。”
  胡乱诌了个名字,清风臣则信以为真的接口道:“白不凡……嗯!真是他妈的好名字。来!咱们便为了你的名字喝一盎。”
  也不顾旁人的目光,清风臣便如饮水般将酒一口饮尽。随手擦了嘴边的酒渍后,清风臣见华绢盎中酒仍没有减少的迹象,故问道:“不凡小老弟为何不喝呢?是否瞧不起我清某?”
  “没有的事,不凡因为自小肠胃便不佳。每每饮了过量便会五内绞痛,所以还请清大哥见谅!”
  清风臣点点头的表示认同,随即想到什么的问道:“瞧白兄弟的口音与举止,该不是目下居住在长安的人士。且看你出口成章、胸藏万卷书,该是不知道哪里的名门望族才对?”
  华绢暗叫糟糕,照适才清风臣听自己一首诗便能观出于现实不适之况,亦显现此人在文学造诣上的程度。
  待自己正要想些辩解的话时,长安城大门缓缓开启,一长列的马车群正笔直驶将进来。
  长列的马车共约八辆,每辆皆由四匹骏马及一名操控人驱驶着,周围还有八骑武装将军谨慎的跟随着,令人一望便知这列马车群中的人物地位定是不轻。
  为首持着一把大砍刀的武将或许因为进城的缘故而下令放慢行进脚步,故一行马车队亦因此而减低前进的速度。
  不知是否下令放慢脚步的缘故,或者是已经进入长安城的关系,马匹上的众将此时个个尽皆显现疲惫不堪貌,其中将大刀扛在肩上的一人更是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引来其他人的笑话。
  “有什么好笑的?咱们不但长途跋涉往来长安城与郿坞之间,还要无时无刻的保护马车中几名大人的安全,难道你们不累么?”
  “累是会累,但倒不像你这小伙子般如此没有‘挡头’。我瞧待会儿任务结束到‘雨花楼’快活一事,你便不要去啦!早点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吧!”
  先前打了哈欠那武将不服气的道:“你才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哩!老子我可是还游刃有余的可以一次对付三个女人呢!”
  调侃这武将的另一人则不置可否的道:“你说的没错,是一次对付三个女人没错!不过……是一次捧洗脚水给三个女人才是真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老张说的可真没错……真是差点把我笑叉气了……”
  那武将见众人皆以自己为笑柄,而出言调侃那人更是笑的大声。有些愤愤不平的将大刀朝那人划了几下道:“再笑!再笑啊!信不信我宰了你?!”
  “我才不信……啊!”
  那人完全不以为意的正要开口继续嘲弄此人,没想到话才说了一半,脖子竟是“噗滋”一声的喷出血来、坠马立毙当场。
  “杀人了啊!”
  “出事了!”
  众人没料到玩笑话竟会成了如此局面,皆是慌张的纷纷抽出武器退避至马车旁边。那人惊愕的望着自己手上的大刀,支支唔唔的道:“我……”
  行事老练、在前面领头的武将却知道事有蹊跷,大砍刀护身的向周遭一众将领喊道:“有刺客!有人偷袭咱们马车队,大伙快将马车围出来,保护大人们的安全!”
  众人经这人提醒亦觉得事情不简单,各自忙将长枪利刃等武器拔出的护住所有马车,等待此人的命令。
  为首那人该是众将之首,他额上缓缓流下冷汗的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路上无风无雨,竟会在自个城内中了敌人的暗算!”
  还没来得及开口,四面显然计划周详的对方自各个街道持着兵刃向马车队逼近,为数竟有百人。且特异的是,这些人竟都没有蒙面遮体,做任何的保密措施。
  持着长枪的一名武将悄悄走向为首的这人道:“陈将军该要怎么办?咱们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他们的一半……”
  被称为陈将军这人露出不畏死的气度道:“那又如何?咱们只要誓死一击,该有机会等要城中守军与禁卫军的到来!你们听着,咱们定要战至最后一刻,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国家便在此际需要咱们武人尽一份心力!”
  对方一众缓缓的呈圆形向以马车为圆心的方位包围缩小,不知何时在陆桥方向来了一人更是无所顾忌的走至陈将军面前。
  这人便是适才在兴隆客栈说话不多的那位国字脸男子,他向陈将军望了一眼,冷冷道:“留下所有马车,可保你等全身而退!”
  马车周围的众将闻言显然有些动摇,甚至连兵刃都摇摇欲坠的快要拿不住了。只听陈将军一身傲骨道:“作梦!保护各位大人是咱们皇军之职责,你们休想得逞!”
  “好!好一个皇军之职责。那……全都给我死!”
  国字脸男子仰天长笑的数声,突然没有示警的铜锤挥出、揭开混战的序幕。
  像是早已算准长安守军与皇城内的禁御军无法及时救援,国字脸男子当机立断、没有废话的便将陈将军一锤击杀,而在下了命令的同时,其余众人亦如同虎入羊群般的开始屠宰众将。
  情势是呈一面倒的现状,余下的武将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以及没有如江湖人士般的修为,很快便没有反抗的能力。
  马车周围再难以保护,对方开始一车车的将里面的人揪出,且不知确认什么般迟疑一会儿后更一刀斩杀。
  国字脸男子自击毙陈将军后便拄着铜锤、一派威武而立的全由其他人动手,眼看时间不多,他低沉说道:“快找出王允,此人是咱们今次的目的!”
  “是!”
  “遵命!”
  听见了街道上的对话,华绢不禁大惊的心想:“原来他们不止是打算要将王允诛杀,且早计划多时的在此等候……不行,王允是连环计推行的首脑之一。若他真的丧命于此,恐怕连环计将会生变!”
  知道王允对整个东汉未来发展的重要性,也不及与清风臣解释什么,华绢一拍座位旁的栏杆向外翻跃、凌空落向马车那方。
  “大哥,你真决定要与董卓反目了么?这可非等闲之事,先前咱们不过是说说气头上的话。若你只是为了替兄弟们争口气,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啊!”望着平日推心置腹的众人,吕布平静的将自个儿决定诛杀董卓的计划告诉他们。没料到之前因为被夺兵权、怒气冲冲的白进,现在竟然会对自己的决定犹豫起来。
  知道还要有更坚定他们信念的理由,吕布缓缓道:“你们真想一辈子,在李傕这些人的脸色底下做事么?我倒是无所谓,因为董卓对我的器重,令他们对我可是无可奈何。就算动手,我也不惧怕任何人……”
  “……但你们可就不同了。无法压制我的李傕等人,定会将这股怨气渲泄在你们身上。”
  众人无言,该是正在想像着若仍居于董卓之下的情景。一旁的张辽则微微点头道:“我们自然不可能向大哥以外的他人称臣。不过,大哥似乎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这该不会是大哥你要诛杀董卓的理由。”
  吕布闻言暗自赞许张辽的头脑,他笑道:“果然还是瞒不住张辽你……没错!这当然不是我真正的目的,但倒确实是我要除去董卓其中的原因之一。不过最主要的是,目下凉州军的整备以至完善,我吕布需要这支军队为我打下天下、我吕布要自己为王!”
  环顾魏续等人,吕布续道:“尽管董卓待我甚厚,但夺貂蝉之仇,岂是仅止于此。而且现下他成了众阀人人皆欲杀之不快的公敌,若我能趁地利之便先下手为强,更有助我成王的声望、与其余强者称霸天下的先机!”
  宋宪狐疑道:“但大哥又怎能肯定董卓定会中了王司徒之计,奉御旨返回长安城呢?”
  张辽沉吟一会儿答道:“集财富、权势、绝色于一身的他,又怎会相信自己的心腹手下会设计于他。再加上有献帝配合撰写的假御旨,董卓更万万不会料到会有如此的策略正等着他入瓮!”
  将身体舒适的躺在卧椅上,吕布愉快的发出一声叹息道:“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便看王司徒如何演这出戏的让董卓上钩!”
  有了共识,张辽众人便开始着手与吕布讨论计策的推行与实践。此时适逢外出闲逛的侯成,竟慌慌张张的奔进了大堂。
  “不好了!不好了!”
  魏续见侯成急躁的样子笑道:“怎么着?是否也学白进般的白嫖不给钱,如今被妓院的拳师满街追打!”
  侯成连拍了几次胸膛、顺了顺气的道:“事态严重,王允自郿坞返回的马车队在长安街道上正被不明人士胆大妄为的拦路击杀中!”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二章歪打正着
 
  一个个手无縳鸡之力的朝中旧臣被人自马车里拖出,在确认并非为王允之后,皆一刀两断的命丧黄泉。
  八辆马车有五辆业已揭晓车中人身份,这群亡命之徒不以为意的继续揭开第六辆马车时,果然,里面正是王允危襟而坐的不发一语。
  “在这儿了?!”
  “找着了!”
  这群亡命之徒便像是找到宝藏般的欣喜,国字脸男子闻言,则是缓缓信步走至王允马车的跟前。
  甫一弯腰望向马车里面道:“王允,我来送你至阴曹地府一程了!”
  “老朽与你们素不相识……更何况为当今丞相之丈人,你们也胆敢动我……”
  “嘿!又如何呢?”
  王允仍做最后反击的道:“你们……杀了我,丞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国字脸男子冷哼一声道:“那也要他有法子找出凶手才行啊!如今,你周遭的守卫将领不是重伤、不然就是早一命呜呼了。恐怕在你死后也没有证人可以为你缉凶了……哈!哈!哈!”
  这次国字脸男子倒没有铜锤高举的将王允毙命,他反而慢慢双手握着铜锤、像是享受着对方死前恐惧般的指向王允;猛然凶悍的一挥道:“去死吧!”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认为这一锤杀不死王允。只是就在铜锤扬起黄铜流星残像的要向王允头颅击碎的同时,另一把长剑却在此时“巧妙”的将国字脸男子的铜锤挡了下来。
  “锵”的一声,国字脸男子自信的一招竟被另一把长剑的劲力震退数步。他怒眉一展的斥道:“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坏了我们好事!”
  来的正是华绢,她长剑再伸的瞬间急刺点倒王允周围的数名亡命之徒,一派从容道:“便是在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国字脸男子微微楞了一下,因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男子。看着这男子悠闲的持剑指着自己这方的众人,所展现的凌厉剑气亦是平日罕见。国字脸男子知道时间不多,于是客气的开口再道:“……阁下是哪门哪派的少年剑客?瞧你年纪轻轻,有着未来的美好年华,何必要来淌这浑水呢?”
  华绢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向国字脸男子还礼道:“在下姓白名不凡,乃是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门下。这位爷儿此言差矣,王司徒乃是咱们大汉皇朝的栋梁忠臣。就算我与司徒大人素昩平生,亦不能不理你们这群歹人欲加害于司徒大人之预谋。”
  国字脸男子听到此话后,脸色一变竟狐疑问道:“阁下当真来自南海桃花仙源么?还是只是信口胡诌一通的说词?”
  亦觉得国字脸男子话中另有所指,华绢当下将计就计、太平真劲灌注长剑呈金黄芒光的随手向后面的空马车一挥。只见“轰隆”数声,巨大马车竟被华绢此道剑气一分为二。
  华绢美妙姿态的收剑于背后,无风自动的衣裳翻飞宛若天人一般。她缓缓吐了口腹中浊气道:“此招‘斩金破铁’,不晓得这位爷儿有没有瞧过?”
  像是确认了华绢身份的样子,且长安城的守军与皇城内的禁卫军亦得知消息的赶了过来,国字脸男子有些事迹败露、却又不得不认命的口吻道:“既然连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都已出面,想必是团长临时另有安排……告辞了!”
  国字脸男子右手一扬,一众亡命之徒竟整齐恭敬的自早预算的退路离开,瞬间没有半个人影留下。
  国字脸男子见现场人等都安全退离,这才将铜锤扛起的向后移动的欲要离去。满脑疑问还未解答,华绢搀扶王允下车之际,随口向远去的国字脸男子问道:“还没请教这位爷儿尊姓大名?”
  国字脸男子眉头一扬的自远处传来最后的余音道:“我名周仓!”
  “感谢少侠仗剑相助,若没有您的一臂之力,老朽王允这个糟老头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们这些在府中吃饭等死的,还不叩头谢谢少侠救我之恩!”
  即时出手阻止周仓等人的计谋得逞,华绢随后一路小心的与剩下的将士护送王允回王府。
  王允十分好客,针对华绢出手救其一命之事,更铭记在心的不住向华绢道谢。不但立下大摆酒席的宴请华绢,甚至还着人叫了王家一族所有人来见华绢,要他们向华绢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别要这样……不成啦!嬷嬷年纪这么大了……还有这少妇的肚子少说也有身孕数个月了……”
  华绢自然不可能让这些老弱妇孺对自己叩拜。而在她竭力制止下,这些王允的亲人们总算是没有令自己有折寿的机会。一番折腾,对华绢而言,倒比适才的激斗还要惊险万分。
  见恩人不居功,王允对华绢更是露出赞许有嘉的目光。只见他斥退了所有人,只余自个儿和华绢两人共饮,不嗜酒的华绢亦以适才说服清风臣的方式推说自己肠胃不好,也因而少喝了数盎。
  酒过三巡,王允微带醉意道:“适才少侠的剑法高绝、无坚不摧,如此的身手,为何没有为汉室尽份心力呢?依你目下的实力而言,王允可以保证不到三年必官拜南中郎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明王允之意,华绢哂然一笑道:“不凡练剑绝非为了荣华富贵,而是冀望能尽一己之力,救天下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嘘!白少侠乃是王允的恩人,故王允不得不提醒白少侠。目下皇城与长安内外皆是董丞相的眼线,少侠在王允府上说说还成,但若真走到街上还如此评判现今的局势,恐怕将会惹来杀身之祸。少侠可别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招惹丞相这般人物。”
  王允食指点着嘴唇嘘了一声,颇有深意的望着这个年轻人。
  回忆“三国演义”中的王允,并非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华绢再复看王允若有他意的目光,决定再次一试的道:“喔!如果真如司徒大人所言,不凡这一身剑术,该要投靠董丞相才会有光明前程么?据闻司徒大人因为貂蝉貂美人之故,与董丞相交好,便请司徒大人在丞相前面美言几句,让不凡谋得一官半职如何?”
  果然,华绢如此反客为主的问法令王允目光露出杀意、但又随即隐晦的道:“嗯……白少侠剑术了得,若真要效力丞相,王允倒是可以在他面前美言几句。老朽忽然想到还有要事即刻得办,少侠不如作客府中一宿如何?”
  一改适才客气的口吻,王允起身也不等华绢回答的便拂袖打算要离开。华绢知道时机成熟、微微一笑自王允背后道:“司徒大人莫要生气,是否认为不凡与他人亦为登徒子一般?”
  “哼!白少侠乃是王允的救命恩人,王允又怎可能会认为白少侠是登徒子一名呢?”
  见王允暂时没有跨出大门的打算,华绢续道:“嘿……如果不凡告诉司徒大人,那打算刺杀司徒大人的亡命之徒正是董卓麾下的‘影子军团’,大人是否愿听不凡一言呢?”
  王允惊愕的回头问道:“你怎知是董卓……董丞相‘影子军团’所下的手?”
  华绢不以为意道:“因我在兴隆客栈休憩时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表明自己的立场,虽没有向王允透露自己便是华绢的真实身份,但她随即将先前于兴隆客栈无意间听到的内容,转述于王允。
  王允从头到尾听得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更不时摇头或叹气的低首无语。半刻过后,王允便像是衰老了十余岁般的开口道:“适才真是误会少侠了,料不到少侠大仁大义的为我王允与大汉刘氏一脉着想,我却一昧不信任的态度对你。”
  “司徒大人别要客气,不凡怎能与司徒大人为国为民的气度相比。你为了将乱臣贼子董卓诛杀而劳心劳力,不凡此行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听那些人的对话,这所谓的‘团长’该是已洞悉了司徒大人的计策,更才会在司徒大人自郿坞返回长安时,派人拦路刺杀。”
  王允同意的点点头道:“他们口中的‘团长’,该是董卓身旁的心腹谋士李儒。此人攻于心计、行事毒辣,有不少爱国志士在谋反计策败露后被其极刑伺候。我恨不得食其骨、喝其血,以慰那些亡魂在天之灵。只可惜每每派出的好手皆如入深渊般没有半点消息,想必都惨死在他手中了。”
  想到自个儿满以为的精心预谋已成幻影,王允喃喃自语的道:“唉……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夫用尽心神想出的连环计如今成了一消散气泡,难道……大汉皇朝真将亡于董卓之手?”
  明知王允是连环计的始作俑者,华绢仍故意问道:“司徒大人为何如此说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唉……少侠一心为国,老朽亦没必要隐瞒少侠,是这样子的……”如今的王允已知白不凡(华绢)非贪图荣华、欲攀龙附凤之人,故便大致将自己安排貂蝉现身洛阳客栈与吕布不期而遇,随后又与董卓一气的交好。终令吕布抑制不住妒火与野心的同意与王允密谋诛杀董卓。
  仔细的聆听王允的叙述,华绢询问了一些疑问后。像掌握到什么的续问道:“若果真如司徒大人所言已被董卓知悉……不凡便有个疑问不解?”
  王允颓圮的坐下靠着墙道:“少侠但说无妨?”
  华绢接口道:“司徒大人为了规划出诛杀董卓之计谋而恳请皇上假传圣旨要禅让于董卓……既然如此,若董卓真已识破了司徒大人的计谋、且更打算要将司徒大人除去、以绝后患。那是否司徒大人作客郿坞就该对您下手,而非等到马车队返回长安城才命人埋伏诛杀……这不像董卓的作风!”
  “何解?”
  华绢道:“不凡亦对董卓略有研究。此人自负非常、喜怒显现于外,当日夏侯阀现今阀主曹孟德假献‘七星宝刀’欲刺杀董卓未果后,董卓不加思索便火速下格杀令欲要将曹孟德诛杀……”
  “……所以,不凡以为,若董卓果真早已知晓司徒大人要加害于他。以其性格,绝不可能让司徒大人生离郿坞,定会不计一切要了司徒大人的命,况且郿坞更是董卓重兵驻扎的大本营。故就我推断,董卓该是仍不知道此事。”
  王允狐疑道:“怎么可能,若刺杀我的真是‘影子军团’;董卓绝不可能不清楚此事,除非……”
  像亦同样察觉到问题的核心,王允望向华绢。只见她亦点点头的开口道:“该是李儒私自下的命令,亦表示董卓与李儒再不像以前般的心无芥蒂。因为不凡将适才之事前后推敲,李儒既打算要置司徒大人于死地,为何要选择兵力聚集的长安城?仔细一想,李儒该是要营造出与凉州军没有关连的假象。因为绝对没有人会知晓杀人者与护人者皆源为同一体系。如此一来,若我猜的没错,董卓根本从头到尾都不知此事……”
  “……所以司徒大人别要放弃。若真如不凡所言,事情仍还有转机。虽说我也不明白为何会是如此的局面,但肯定此计仍未告失败。”
  “少侠该别要为了安慰我而想出这番理由,若大汉皇朝真的不保……王允亦只能颓然接受。”
  华绢见状再道:“事到如此,不凡有必要再编些谎言安慰司徒大人么?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确实厘清李儒与董卓彼此现下的关系。既然貂姑娘目前在董卓身旁,便由她查明如何?”
  王允点头道:“这个自然……也只好如此!”
  两人再继续未完的话题及需注意之事。这时外面司徒府上的家丁急忙奔了进来道:“禀老爷,温侯带同张辽等人在前院大厅要见您!”
  王允微微一凛道:“想必吕布亦听到有人行刺我一事,所以才会紧张的赶来。”
  “紧张的赶来?……虽然不凡清楚吕布已私下与您结盟、诛杀董卓,但您俩的关系,该没有会令吕布紧张的程度吧!”
  因适才一事已将华绢视为心腹,王允淡淡一笑道:“还不是因为貂蝉!”
  众人齐聚王允府邸前院的大厅,在府中下人各别为所有人添上茶水小点后,王允便谨慎的将所有不相干人等全部斥退。
  饮了一口茶,吕布有些焦急的道:“适才听闻王允大人在自郿坞返回至长安城内时遭人突袭,来人为数逾百、随行将士近几战死,不知有否伤到王允大人?”
  王允客气的答道:“多谢温侯的关心!这些强人的身手果然了得,即便随行的将士于战场上皆是不可多得的好手,没想到与这些强人交锋,皆非一回合之手。所幸白不凡白少侠即时仗剑相助,才没称了他们的心意!”
  听了王允如此的解释,吕布眉头扬起的望向华绢道:“喔!这位少侠便是白不凡么?据闻白少侠在街道上以一剑力抗逾百强人,这等气魄可是鲜人少有。不晓得白少侠师承何处?”
  华绢闻言便知吕布在怀疑自个儿的身份,心中有了计较,起身向吕布一躬道:“久闻温侯大名,于虎牢一役更诛杀叛军上将十数名。在下白不凡,乃是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门下,因适逢于附近的客栈用膳,撞见了那群强人恃弱凌强的要加害于司徒大人,故才会拔剑相助。”
  为非常时期,吕布自然不会因为华绢的三言两言轻懈了对其怀疑。他头脑一偏、复而再道:“喔!传闻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出身的白晴剑艺无双,一套‘神仙剑法’绝妙不凡,倒不知与小兄弟有何关连?”
  华绢明白吕布仍是狐疑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哈哈一笑道:“温侯大人此话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华绢点头道:“白晴剑法的确了得,但神仙剑法倒非白家堡家传武学。”
  “喔!此话怎讲?”
  “神仙剑法原名‘怒剑八式’,乃是同为南海桃花仙源‘王氏剑庄’的家传绝学……王氏剑庄实为先秦名将王翦之后,因缘际会的关系,白晴才有幸习得这决不外传的神仙剑法。”
  “原来如此,但白少侠仍未解释与白晴的关系?”
  华绢略觉抱歉道:“正是家姐!”
  “喔!是这样子么?”
  “怎么?难不成也要我使一使神仙剑法么?”
  见吕布似十分怀疑白不凡(华绢)的真实身份,王允为避免两人初次见面就闹的不愉快,这时忙开口替华绢解释道:“这倒可不必了。白少侠先前便是在街上使了一式神仙剑法,令在场的强人为之一震,故也才因而救了老夫……”
  “……咱们的目的皆是相同,别无中生有的内閧,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连主事者王允都这么的开口圆场,尽管吕布心中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自然不便再问。
  王允见众人无语,便亦将适才华绢自客栈听到的内容、暗杀者为“影子军团”的可能性,以及李儒与董卓之间本是合作无间的关系宣告破裂,一一向吕布等人说明。
  吕布听毕,因而对华绢态度大为改变道:“……原来如此,白少侠是我误会你了。我为先前不明究理便妄加怀疑的小心眼态度,向你致歉!”
  华绢笑了笑道:“身处龙蛇混杂之地,吕将军对不凡怀疑的动机是对的。只不过不凡担心的是,尽管李儒与董卓的关系再不复前,但他若真将司徒大人精心规划的计谋全盘托出,恐怕咱们会功亏一篑!”
  吕布点头道:“此事不无可能……但我认为,李儒之所以没有立即拆穿司徒大人的计谋,是因为仍无强有力的证据佐以说服董卓。所以,咱们之后的行动定要更加谨慎。以我对‘影子军团’的认知,其乃凉州军中精锐之最,不但包括骁勇善战的羌族族人,还有李儒私下招纳的江湖好手。这些人皆算得上是不畏生死的死士,单有他们暗中伺机出手,便足令咱们头疼!”
  王允眉头深锁道:“那该如何是好?董卓业已应允在十日后会回返长安城。若暨时有变,甚至令董卓心生警觉,咱们将无计可施!”
  华绢习惯性眉头一扬道:“既然李儒能够以暗杀方式对付咱们,咱们何不也以暗杀的方式将他先除去呢?”
  吕布闻言,顿时生出复杂且相见恨晚的感受。他向华绢赞道:“白少侠一派英气,真令吕布自叹不如。若咱们亦假借他人名义如法泡制,只要李儒一死,便等若除了董卓最得力的左右手。暨时便也是董卓登天之日!”
  王允摆了摆手道:“不成的!我知两位武艺高超,世上难能可敌。但李儒岂是寻常人物,姑且不论他本身修为亦是不弱;枪王张绣为首的一众死士更皆誓死为其效命,更寸步不离他周围十步之外,你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出手杀他呢?”
  华绢道:“缘属天定、份乃人为,不凡就不认为这一众高手有法子全天候的把守李儒安危。只要有一丝机会,不凡便绝对有十足把握将李儒击杀,此事便交由不凡去做如何?”
  或许是英雄气概因子的作崇,吕布忙回答道:“这怎么成呢?就算白少侠你剑艺一流,也……”
  “也难置李儒于死地么?吕将军大可放心,暗杀不比明枪明剑的交手;事实上不凡心中早就有数,大家坐下听听我的想法如何?”
  两日后,郿坞由吕布领军、偕同张辽与白进等麾下猛将已抵达郿坞。
  突然士兵传令于长安城潜居多时的吕布现身郿坞,尽管董卓沉迷于貂蝉的温柔乡,亦不得不慎重的立下召见。
  “阿布要来郿坞游玩,为何不跟老夫先说?那我便可安排向导带你四处看看!”
  一旁伺候董卓的貂蝉,分别为两人上了香气扑鼻的珍贵茶茗;而当她走至吕布跟前为吕布杯内注入茶内时,吕布更见着了连日来魂牵梦萦的意中人,且在她的眼中,吕布瞧见了一丝哀愤。
  她,消瘦了许多。是感了风寒么?还是郁郁寡欢,因被强迫委身于董卓?或者是……恼我气我没有一丝男子气概的站出来保护?
  蝉儿啊!蝉儿啊!你放心,我吕布在心中已暗地立誓,定要尽快救你离开这董卓的魔爪,让你重现无忧的笑容……
  “阿布!阿布?!”
  犹如梦中觉醒,吕布忙答道:“啊!丞相唤我何事?”
  董卓不以为意、哂然一笑道:“我是问你是否需要一名向导,带你逛逛郿坞这老夫精心规划的别馆?”
  吕布这时惊觉自己此行的目的,正色道:“丞相仍不知司徒大人遇刺之事么?”
  董卓闻言有些震撼道:“有这等事!谁如此胆大妄为,敢动老夫未来岳父的一根寒毛?”
  貂蝉亦急问道:“义父目下无恙否?”
  吕布此时肯定了白不凡所猜不假,主导刺杀行动一事,定由李儒私下策划,董卓当真一点也不清楚。
  心中越加佩服白不凡的见识卓越,故照着先前准备的话语回答董卓道:“托丞相的福,司徒大人毫发无伤。只不过随行的一众将士因护主之故,死伤殆尽……”
  貂蝉闻言“啊”的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庞。董卓见状爱怜的答道:“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阿布待回长安传我之令。便说此役战死之人赐终生奉禄。重伤者,命御医亲自悉心照顾、官晋一级。”
  吕布点头称是续道:“吕布替这些官兵家属先向丞相致谢。另外,吕布还有一件禀奏!”
  “何事?”
  “传闻这群胆大妄为的强人,乃是夏侯阀遣来的死士。因不满司徒大人与丞相交好,故才下的毒手。所以吕布认为,夏侯阀在长安城皆肆无忌惮的行凶,亦不会将郿坞似固若金汤的守备放在眼里。吕布希望,在丞相赴长安接受皇上禅让前,由我亲自贴身保护丞相安全如何?”
  董卓显然对吕布的说法深信不疑,他微微点头道:“刺客真如此厉害?吕布留下来保护老夫自然最好不过了,但老夫身边目下的好手亦是不少……”
  还没说完,貂蝉纤纤玉手己搭在董卓毛绒绒的大掌上道:“丞相将要成皇成帝,在此时此刻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吕将军于虎牢一役之实力有目共睹,丞相还是答应吕将军留下守护,以免节外生枝。”
  见貂蝉如此举动,吕布妒气斗升,但未免坏了大事,随即忙抑止情绪下来的道:“吕布一片忠诚,但愿丞相成全。”
  “嗯……那好吧!阿布你即日起便保护我与小蝉儿的安全,直到返回长安城接受献帝禅让那日。”
  “多谢丞相成全!”
  身子呈四十五度的向董卓一躬,吕布面上露出难能可见的无俦杀意。
  “诸位认为李儒的看法如何?诛杀王允一事没有成功,这将令王允心生警惕。往后要再寻到适合的机会,可真是难上加难!”
  算得上长得十分俊美的李儒,虽说年已三十,但因长年“保养”得当,故反若貌如二十五、六的少年郎般。却没想到此次刺杀王允任务的失败,竟让他反倒是苍老的如五十有余的老人。
  “恕我李傕直言,军师真认为王司徒此举乃是一精心设计的陷阱么?如果真是这样子,为何军师不肯向丞相明言?”
  虽然与李儒长期处于不合的状态,但毕竟谋反此事事关重大。故当李儒找上李傕等四狼共商大计之时,四狼不得不将所有恩怨时抛下,仔细聆听李儒假设的可能性。
  干咳一声,李儒脸色苍白、有些为难的答道:“唉……请原谅李儒无法将为什么得知此乃王允设下的陷阱向各位言明,此事李儒真有难言之隐。但李儒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献帝下诏之言绝对是个计谋,为的是要骗丞相返回长安……”
  李儒殷切的望向在场的四狼,续道:“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向丞相明言?嘿!大家该都清楚,丞相目下正沉迷于那妖女所营造出的温柔乡中,而此妖女与王允又以义父女相称,丞相又如何会相信我的话呢?”
  “这样啊……”
  “军师说的有理,我看少主早就忘了当年东进中原的豪情壮志!”
  “我们四人又能够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我们杀人放火,样样都行!有什么我们做不成的!”
  “对!说到杀人,我张济可一点都不会手软。”
  “对啊!”
  见四人意见一致的决定支持自个儿,李儒吐了口气缓缓续道:“我打算将计就计的让丞相返回长安城,由你等四人暗中准备大军伺机出击。若一发现王允真有不轨企图,便大军一挥,进攻长安城。”
  郭氾疑虑的道:“真的发现才进军长安,这会否时间太迟。暨时就算咱们的军力能以压倒性的胜利攻下长安,丞相的安危可会十分危险的。”
  李儒笑了笑道:“诸位别要忘了长安城的守军与禁卫军仍是丞相的人,且……我早请来数位高手,当丞相北上长安时,这些人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丞相。那些人在长安城中无兵力辅助,自然会走上刺杀一途。等到对手出手发现不对劲时,便是咱们将叛贼诛杀围剿的最好时机!”
  李傕等人此时一听李儒分析,才深深清楚这人的才智与深沉,更庆幸自己与之过节不深。否则,自己怎么被害死还不知道呢!
  众人免不了藉机吹捧一下李儒,希望因此而重修旧好、前嫌尽释。正当此时,董卓行宫方面竟传来将士们高声呼喊:“有刺客!”
  刀气纵横,方圆十数步内令人感到不寒而栗,锋芒所到之处斩石破铁。四周散落一地的尸首皆被一刀两断,这些人乃是董卓亲自挑选不畏死的死士,实力亦是一等一的高。如此可知,来人不但出招心狠手辣,且修为亦是高的惊人。
  他一身异族衣裳、长布遮住五官的只露出双眼,左右两手持黑白双色的长短弯刃,弯刃上的血液依旧未干涸的缓缓顺着刀锋流下。
  一路上直逼郿坞行宫的他已斩杀了近五十人,没人能够接下他一招。不过,就在他逼近董卓行宫之际,一道不遑多让的杀意,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来者何人!?”
  自己的成名兵刃“银天双戟”来不及带来,吕布此时随手取了身旁侍卫的长剑、遥指对方喝道。
  此人便是风神武士,不知为何竟会深夜潜入郿坞向董卓行刺。他二话不出,双刃习惯性交击一声,随即兵器向落脚的屋瓦一插再拨,瞬间挟带锐利破体罡气的瓦砾如流星般直射吕布。身法更不待慢,但看他大鹏展翅的凌空一跃、头下脚上的俯冲向吕布而来。
  吕布实力冠绝天下,虎牢关前斩杀联军上将岂会少之,此等攻势又怎能将他震摄。只见他脚步轻移向左,右手长臂一伸的五指箕张拍出震劲将瓦砾一一碎散,左手同时持着剑刃、没有花俏的刺向风神武士。
  静而不动的长剑怎可能对风神武士生出危险的讯息,只见他双刃交错的成了十字便要和剑尖交锋之际,岂知吕布手持的寻常兵刃竟暴长芒光射向风神武士面孔。
  风神武士不料吕布有如此奇着。见状大惊,一个鹞子翻身的避开,双刃在身体落下的同时,再由内而外的一劈,撕天裂云的斩向吕布腰际。
  吕布亦没有想到风神武士的身法如此了得,听得破风声迅捷,忙是回剑自保的扬起剑芒就挡。燃眉之际,剑刃及时赶上的接下对方双刃、避免了一刀两断之祸。刀与剑的交锋洴出了火花,且由于两人的劲力皆是不凡,加上风神武士的双刃亦算得上神兵利器,在重大压力挤迫之下,吕布手上寻常的剑刃在适才交击时早便缺了个口,现在更慢慢弯曲的就要折断。
  吕布自然不能让自己手上的兵刃成了断兵残剑,虽说心中明白手上的武器不比对方。但若真无顾忌如此的任由它折断,尽管不会受伤,但在颜面上而言可谓无光!
  搜神诀能无坚不摧,亦能柔弱似水。吕布当下灌注柔劲至长剑刃锋之内,手腕翻转一抛,长剑便如一尾灵活新鲜的鱼而跳将起来。只见长剑划弧的一转,剑刃一侧割向风神武士的门面。
  有了适才的经验,风神武士像是早预料吕布仍会出怪招般,他身子向后仰的使招“铁板桥”,且反倒是以匪疑所思的身法原地自转,双刃再一次平行侧劈的斩向吕布。
  “好奇特的刀法!每一招一式皆没有多余花巧、务实的击出。真是难缠的家伙!”
  接回如活鱼般的长剑,吕布忙是回身一挡刀锋,不禁赞叹的道。
  数次出刀不中,风神武士的锐芒更盛,左手突是反手持短刃插回剑鞘,随即与右手一齐握着兵刃;长刃瞬间幻换为墨芒,风神武士更是不由分说的回旋腾空再斩!
  感应到对方的实力再度加强,吕布自然不会轻敌的随意出手。只见银芒自吕布持剑的手掌发光泛满长剑,且以蝴蝶型划弧方式向来势交击。
  “铛……”,十数声的金铁交击音响彻云霄,吕布长剑终是不堪一击的宣告碎断。
  高手过招该要以礼待之,何况对方没了兵刃。岂料风神武士丝毫没有理会胜之不武的想法,眼见吕布再没有利刃防身,反倒是长刃趁机再挥,以击发芒劲的方式划向手无寸铁的吕布。
  本早已与貂蝉在温柔乡缠绵的董卓,听闻吕布亲自出手,此时亦着了连身铁甲、在一众高手团团围绕的保护下,亲自观看吕布与刺客的近身搏杀。
  董卓原亦为武学世家出身、拥有凉州第一武勇的美号。从羌族东进洛阳、入主中原的期间,不但亲力亲为;更曾徒手降伏“神兽·赤兔”。故以其本身修为而言,也算得上名高手。若不是后来凉州军势力于中原日益强盛,处处皆有反对人士欲除之不快。董卓倒还真希望有机会能再次出招。
  “阿布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当日他于虎牢力战众高手的紧张情况我没缘得见,今日能有如此机会,上苍待我果然不薄!前面的……让开一些,我都被你们遮的看不到他们交手的战况了!”
  被自己的主子斥骂,尽管明白若腾出些空隙将让敌人有机可趁,但众人仍不敢违背命令的露出约莫巴掌大的空隙,让董卓可以一览全场。
  “太师,发生了什么事?”
  董卓听到甜软如蜜的嗓音,再不留恋吕布与风神武士的交战。已因为太过安逸而浮肿的身躯忙是转向后方,望着睡眼惺忪、仅披着薄纱的貂蝉且一把搂住道:“我的小蝉儿,把你吵醒啦!”
  貂蝉亦查觉到吕布正与另一人交手,一面故作狐疑的向董卓道:“太师,吕将军为何半夜不休憩,还要和那装扮希奇古怪的人切磋呢?”
  董卓哈哈一笑道:“傻丫头,阿布岂是与人切磋,实际上他正拚了性命的和另外那人搏斗呢!……阿布说的没错,的确有人打算行刺老夫,那人便是来行刺老夫的人。待阿布将他擒下,我倒要问问是谁指使他来的?”
  貂蝉微微沉吟,将头靠向董卓肩膀道:“喔!那太师为何不会认为这是吕将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咦!小蝉儿怎么这么问?”
  目光放回吕布两人身上,貂蝉续道:“吕将军才来了没多久,说是要保护丞相的安全……而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刺杀太师的杀手在两天之内便找上了门来。这是否太过凑巧?”
  表情有些古怪,董卓却瞬间绽放笑容向貂蝉答道:“小蝉儿你虽然聪敏灵巧,但这回可真是错怪了阿布了。我真是得要替正努力为我驱除敌人的阿布说句话。”
  “喔!太师的意思是,你亦曾经有这样的怀疑,但此怀疑已早有了解答。”
  董卓点点头道:“就如小蝉儿你适才所担心的,老夫岂会没有察觉。刚刚我与你在屋内听到有刺客之际,其实我第一时间便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正当我出来打算将计就计的引他们自曝马脚时,却发现阿布与那人交手之中,充满着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气势,那绝对是无法作假套招的。所以,我才说小蝉儿你误会了阿布;他可是真拚了命的与对方正在厮杀之中。”
  奇异的弯刀锋芒袭向自己,吕布此时左手上托、右臂灵活一拍的向下震出气劲,双手随即反方向的合十胸前一拍,浑厚掌风涌向锋芒而去。
  半空中的云雾皆被此招产生的气流影响而汇集,宛若一巨大手掌拍向风神武士,风神武士原本凌厉的剑芒因而为之一阻,他机灵的往后跃了数尺,眼观鼻、鼻观心的将俗世杂念抛去,双腿呈弓步、两手持刀以下反刃向上的全力挥出“狂风一字斩”。
  巨大的气掌骤然被风神武士全力催发的狂风一字斩一刀两断,成了两半的气掌且随即散化。风神武士一跃穿过甫散化为原形的云雾、反手再次抽出短刃之际,云雾笼罩的迷团之中,吕布竟藉其作为屏障、迅疾的一剑刺中风神武士的左胸!
  “武前辈,阿儒已依您意思说服了四狼与我配合。下一步……该要如何?”适才郿坞董卓行宫方面传来了刺客入袭的情况,四狼闻言大惊,也没有向刚刚误会冰释、准备携手合作的李儒告辞,纷纷拿起兵器便赶往现场。
  原来,武论尊不知何时早就来到了李儒休憩的屋内,只见他一派悠闲的靠着躺椅、眼带嘉许的向李儒道:“阿儒不愧为文兄座下的出色弟子之一,看你用计谋略皆是上上之材,倒不知为何当时文兄没有将毕生绝学、道家无上秘笈‘太平真经’传授与你?”
  像早是知晓武论尊会在自己的背后,李儒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表情。而此时听武论尊提及“太平真经”,李儒本是自满的神情突是转为深沉,甚至最后变换一脸怨怼的说道:“想来……师尊自有师尊的打算。这‘太平真经’诚如武前辈所言,乃是道家无上的心法,师尊自然不会随意的传授。长久以来,不过只有先前创立‘太平天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得师尊青睐而习练。张角死后,此绝学除师尊之外,至今仍无人可窥豹一斑。”
  武论尊故意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啊!可惜啊!贤师侄的聪明才智岂止胜过那张角数倍,若‘太平真经’能有机会由你学习,完功后的成就肯定非张角可比,甚至有可能创立比大汉更辉煌的时代!”
  尽管事隔多年,李儒闻言仍不禁感到扼腕。事实上,李儒于“文评殿”求学期间,不但是文评皇众弟子中最为崭露头角的一员,其反应与计策能力更算是不可多得的一名优秀谋士。
  事件的始末,在文评皇于数十年前研习道家无上瑰宝“太平真经”完功后,曾发表一声明,打算将这些年来的习练经验传与众弟子其中之一。
  道家的无上瑰宝“太平真经”出处已不可考,但传闻出自黄石公赠与留侯张良的三卷兵书中。
  张良当年为协助西汉高祖、白道剑神刘邦推翻暴秦。在桥畔三次与黄石公相遇而得到三卷奇妙兵书后,废寝忘食的研究其中内容。终于,张良不但帮助刘邦以计谋诓入兵法无双的韩信,更与萧何共三人同心协力的以奇策大败西楚霸业,令项羽最后不敌的自刎于乌江。
  助刘邦登上汉家帝位的张良并没有被这些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清楚刘邦无法同富贵的个性及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张良不求功名与官爵的退隐山林、继续专心研究黄石公赠与的那三卷兵书;因张良在钻研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兵书之中夹带着道家无上瑰宝“太平真经”。
  起初张良不过是因为觉得内容该与兵法战略上的描述脱离不了关系而用心钻研,没料到花了毕生精力习练后,竟碰巧的学成“太平真经”内的所有武功心法,且更发现了一个令自己亦难以相信的事情──长生不死。
  张良自此明白,时间对他而言再不是阻碍,所以他重新一次的仔细研读“太平真经”里的内容,终于在东汉末年习之大成。
  才智与表现皆在众师兄弟中出类拔萃的李儒,自然认为文评皇(张良)定会将“太平真经”传与自己,因“长生不死”这四字皆是凡人一生所寻,李儒自也不例外。
  岂知,尔后文评皇与落地秀才张角意外的一次谈话后,文评皇竟一改初衷、将“太平真经”传授给张角,一时之间令众弟子异常错愕。
  此事过后,文评皇没有多作解释的反而云游四方,令一些心生怨恨的门徒气愤的拂袖而去、各求发展,李儒亦是在此等状况下而离开“文评殿”。
  回想过去,李儒叹了口气,颓然说道:“显然师尊自个儿有其他的打算,故才会将这无上绝学传与大贤良师张角!”
  知道已挑起李儒过往的不平,武论尊笑着续道:“其实要习‘太平真经’并非再没有机会,若贤师侄仍有意愿,老夫倒是可以指引一条明路给你!”
  听到多年前引以为憾的武学,竟还有机会可以习练。李儒眉开眼笑、恭敬再三的向武论尊问道:“武前辈若真的成全李儒多年来的心愿,让我有机会可以习得‘太平真经’。李儒此后定当以武前辈马首是瞻!”
  “嗯……此事以后再说。言归正传,贤师侄是否知晓张角在死前,其一身功力早已被人取走?”
  “被人取走?武前辈是说,有人以类似‘吸功大法’般的歹毒武功;在将张角诛杀前,己取走他一身的太平真劲修为?”
  武论尊点了点头道:“没错!所以贤师侄自个儿便可以猜猜?到底何人在最近这么短的时间内,跃升为武林上的一级高手,且还曾参与冀南黄巾贼的讨伐?”
  李儒沉吟一会儿想着武论尊的问题道:“卢植么?不对!卢植的修为还不能算得上是高手……是那被刘宏封为‘护国双姝’的两人其中之一么?”
  见武论尊微笑不语的点了点头,李儒独自继续推敲道:“‘护国双姝’中的两人,白晴为杀手出身,近来的身价风评虽然因为诛杀大贤良师张角,而有上涨的趋势,但依其现下修为来看,绝不可能会是吸走张角一身太平真劲的始作俑者……”
  “……另一个嘛!便是那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华绢,被军中人士称为‘绝美的梦幻军师’,不过……据闻她的武功平平,长久以来都需要白晴的保护……”
  打断李儒自个儿的猜测,武论尊开口道:“越益高明的人物,便越会隐藏自个儿的实力。这华绢虽是一介女流,但无论心计与谋略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否则张角又怎可能死在她的手里呢?另外还有一事贤师侄不知,传闻在萦阳城上被击杀的‘五斗米道’大师君张衡,凶手更有可能是这个女子!”
  “击杀大师君张衡的是那个女子?……武前辈该是说笑吧!张衡乃是武前辈与师尊策封‘白道风云榜’上的人物,华绢若真有实力可以将他搏杀的话,此人肯定在群攻张角之时,吸了张角一身的太平真劲!”
  “她人目前该在长安城内,而老夫更怀疑她便是在幕后与王允联手要杀害太师的真正主脑!”
  李儒双目一亮,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的摇头道:“尽管阿儒已经知道吸了张角一身太平真劲的凶手是谁。但若她真是皇帝方面的幕后主脑的话,以阿儒本身的实力而言,要抓她已是很难,何况阿儒更没有修练‘吸功大法’般的功夫……”
  话才说完,武论尊方面却抛来一本书册,李儒见状忙是接住看来,只见上面写了“吸功大法”四字。
  李儒见了又是惊喜,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武论尊此际没有答话的起身徐徐踱向屋外,声音却传入李儒耳中道:“便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你手中的书册正是失传已久的吸功大法简易使用的法门,此乃老夫穷尽一生心力所钻研编写出来的。老夫与你十分有缘,此册便做个顺水人情送你吧!不过……前题是你得有法子抓住华绢这个幕后主脑!”
  瞥了眼西面十数幢外的房舍群,武论尊回头望向李儒、若有所指的道:“那两人的实力不俗,相信贤师侄你定有足够的能力办到!”
  目送武论尊仙风道骨、一派潇洒的离去后,紧紧握住“吸功大法”秘笈的李儒再次返回屋中,沉吟一会儿的自嘴中吹出如乌鸦啼音,不到片刻,两道人影迅捷的从适才那十几幢房舍中,奔至李儒的房内。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李儒面前,也没有答话的便自个儿坐在软席之上。见李儒恭敬的神情而言,两人该是李儒特地聘请来的绝世高手。
  年轻的其中一人,嘴唇单薄、双目倒吊,只见他神情漠然的向李儒问道:“李军师,深夜要我与父亲来此,所为何事?”
  李儒见两人来到,异常尊重的如同面对武论尊谦道:“是夜了,本不该打扰两位。不过因为临时有变,在下有一事要麻烦王庄主与王少庄主亲自跑一趟!”
  被称为王少庄主的年轻男子随口答道:“说吧!但李儒你给我听仔细了,若不是十分要紧之事,小心我王群与你算帐。别要以为我们‘王氏剑庄’答应与你们凉州军平分南北天下,就打算要指使我们,少爷我可不吃这套!”
  心中暗地骂了不知多少的羌族粗话,李儒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哈腰说道:“王少庄主怎会如此想呢?此事确实非王庄主与王少庄主出面不可,因为对头十分厉害,且连‘白道风云榜’上的有数高手、现任‘五斗米道’的大师君张衡,亦于日前在萦阳城墙上,惨死于此人剑下。”
  李儒加油添醋的描绘,总算引起了端坐一旁、徐徐啜饮的王庄主注意。他一派斯文、五柳须,身着青色长袍的散发出一代宗师的气度,令李儒见了亦为之一凛。
  王庄主慢修斯理的放下茶杯,侧身望向李儒问道:“此人姓啥名啥?”
  “说出来了王庄主可莫要见怪李儒小题大作。此人是名女子,先前曾于冀南大破黄巾贼、诛杀了大贤良师张角。灵帝更策封她与另一女子白晴为‘护国双姝’,军中给了她一个名号:‘绝美的梦幻军师’。她姓华名绢,目下正逗留长安城内。”
  “啊!那……”【云霄阁
  “群儿,退下!”
  王群闻言像是发现什么的待要开口,王庄主却示意叩要发言的续问道:“李军师肯定,搏杀‘五斗米道’大师君张衡的那人,便是这个名叫华绢的女子么?”
  李儒见王庄主对此人十分感兴趣,忙是答道:“王庄主,此事的确令人难以相信,但萦阳城上的十数名凉州兵真是亲眼见着,华绢以超凡入圣的一式剑法将张衡搏杀!”
  “超凡入圣的剑法?那李军师知否她剑法的来历?”
  李儒摇了摇头道:“很抱歉!因现场修为较高的人等皆都死在她的剑下。剩下存活的人,因为实力差距太大,故无法认出这华绢师承的门派……”
  “……不过,此事务必要请王庄主帮忙。事实上这华绢乃是凉州军十分头疼的人物。而且,此人目下逗留长安城的原因,很有可能在构思一个诡计,要对付董丞相与凉州军!”
  王庄主像是肯定般的点了点头答应道:“世上竟还有如此超凡入圣的剑法,老夫便应允李军师。凉州军与‘王氏剑庄’有着唇齿关连,老夫自然不能放手不管!”
  见此超凡剑手应允了自己要前去对付华绢,李儒心中自然欢喜。但系着太平真劲需要活人才能吸摄,李儒接口道:“王庄主肯帮此忙,那真是我凉州军之幸。但希望王庄主可以答应李儒一事?”
  王庄主闻言,眉头一扬道:“喔……何事?”
  李儒道:“尽管华绢乃是对手的主要人物,故该杀之不快!但此人还知晓许多秘密,所以盼王庄主可以将她活捉回来!”
  王群闻言轻蔑的向李儒答道:“活捉回来?!李儒你说的倒是好听,能击败登上‘白道风云榜’的人物,实力该非泛泛,还定下这规矩要我们活捉,分明是找我们‘王氏剑庄’的麻烦。那干脆由你自己去做不就成了么?”
  李儒待要答话,王庄主却手臂一伸的应允道:“没有将华绢活捉回来,岂不让李军师小覻了咱们‘王氏剑庄’!李军师放心,老夫定会将她带到你的面前如何?”
  趁着所以注意力都转向董卓行宫那个方向,华绢快速的以迅捷身法奔过穿廊,依着吕布先前告知的方位,来到李儒的住所附近。
  “凉州军之中,目下掌权的除了董卓与座下四狼之外,真正可怕的人物,该是那个平时笑脸迎人、暗地却有可能捅你一刀的李儒。”
  耳边仍回绕着王允的提醒,华绢自然不由主的觉得好笑。虽说自己来到东汉末年的时间不久,但识人能力及历史的认知度,可比任何人都来得还要清楚。
  不过,她仍是十分感激王允这般的提醒。因为这也清楚的表示,王允已将化身为白不凡的她当作自己人,希望她别要在这次的任务中出任何一点的差错。
  “白兄弟别要大意,李儒此人十分攻于心计。他的武学造诣如何,我是不曾得知,但肯定怕死的他,身边定有实力强横的高手保护。所以在潜入至与他动手之前,你千万要确定退路安全无虞。否则一旦计划真的有变,恐怕中计的会是咱们!”
  不仅是王允,连吕布亦譐譐告诫的提醒自己,千万小心此次的行动。这亦令华绢对吕布曾经的一种特别感受重新燃起,华绢清楚自己可能已爱上了这个三国第一高手。
  来到了李儒住所外约莫一百余步的地方,华绢此时整个人趴在屋顶上,将一身太平真劲撤离自己身体,用着皮肤上敏感的毛细孔,探索着周遭的变化。
  此时华绢的毛细孔所散发的气体聚成一条,便宛如蚕丝般的透明而难以被人察觉,然后以华绢自己为中心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只要有高手隐匿于一侧,亦会被华绢所感应到。
  “想不到我的等级已经到了如此的阶段,竟然可以不用假借外力来确认环境!……看来李儒暗自布下的高手群都被风神武士吸引往董卓行宫的方向,现在下手正好合适!”
  正打算身子一纵的直奔李儒住所,岂知近几同一时间,李儒住所的房门“啊依”的打了开来,且走出两人。
  忙将伸出了一半的右脚缩了回来,华绢暗叫了声好险,再不敢轻举妄动的瞧着那两人动静。
  出来的正是答应李儒前去长安城活捉华绢的王庄主父子。只见跟在王庄主后面的王群开口道:“爹,为什么你要答应李儒去长安城对付华绢?这分明是他假合作之名,要你出手啊!”
  脚步没有停下,王庄主继续前行的答道:“群儿,你真以为爹不清楚么?”
  “啊!”
  王庄主此际才缓缓回头望向王群道:“咱们王氏一门受先秦恩宠,却在刘汉亡我大秦时没有尽其心力的苟且于南海桃花仙源。眼看如今最具实力的董卓有可能覆灭刘汉,为父有怎么可能会看著有心人士的破坏呢?”
  王群有些不满的续道:“可是……如果真的像爹所言,那岂非让羌族人坐上中原皇帝的宝座,这对咱们怎会有任何的益处?”
  原来,这被李儒重金礼聘而来的,便是南海桃花仙源“王氏剑庄”的庄主王世勋,与其独子王群。
  董卓的凉州军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已名震北方,令天下的兵阀相形失色,且挟献帝以令诸侯,俨然为目下最具争霸中原至尊的兵阀。
  不过,尽管北方的势力大抵已定,各阀势力苦于皇帝在董卓手上而多有顾忌,惟长江以南的兵阀因为地理因素仍不可小覻。毕竟,天下不能并存二主,何况南方群雄割据、第三孙阀与刘表、刘焉皇室一门仍有反噬的能力,几个兵阀若真团结起来,实力不在北方的兵阀之下。
  一意统一天下的董卓自然明白独立吞并天下诸阀的困难度,且第一袁阀与第二夏侯阀的实力日益强大,虽仍未正面硬撼,董卓亦清楚战事为五五之数。故军师李儒谏言与南方的黑帮势力合作,藉由与南方各兵阀相互牵制,而不敢向北方轻举妄动。
  南方目下的黑帮势力以漕栈双联为最,只可惜蔡瑁与张允已直接表明支持荆州新主刘表的意向,故决难说服此势力与之合作。
  不过,曾师事文评皇的李儒明白,南方除漕栈双联外,仍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先秦势力,那便是南海桃花仙源的“王氏剑庄”和“白家堡”。
  “王氏剑庄”与“白家堡”乃是先秦名将王翦、白起之后,其后代子孙为了避祸而逃往南海的孤岛上隐居。
  本是打算在伤势尽复后举兵北上为先秦报仇,只可惜当年的刘汉皇朝实力强横、白道剑神刘邦之无人可与之抗衡,后代子孙自知不敌,故便这么暂时的留在孤岛之上。
  汉朝此后一帆平顺,虽说经历了几次的内乱与外患之祸,但因为王家与白家当时在武功与兵力上都难望其项背,此事也因此一直延宕下去。
  无法立即报仇,王家与白家只好将心思放在武学的修练上,且此孤岛更在历代子孙的悉心照料之下、遍处桃花,南海桃花仙源因而得名。
  历经了数代的传承,如今两个家族的族长王世勋与白狂皆是胸怀天下的能人、一意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复兴大秦帝国,且在数代的经营之下、“王氏剑庄”与“白家堡”不但有逾万的人马,更由暗转明的成为南方的新黑帮势力之一。凉州军与“王氏剑庄”、“白家堡”利益互惠的考量下结盟,由凉州军负责剿灭北方的势力,而此期间王世勋与白狂则在南方牵制诸阀,令他们有所顾忌的不能彼此援助。
  事情该要十分顺利,但无料凉州军北方的另一个盟友“五斗米道”,竟会在与凉州军一同进击洛阳城时,被人伏击而惨死于萦阳。造成“五斗米道”内部大乱,无法继续配合凉州军一统北方政策,故在李儒考量再三之下,不得已的书信一封,请王世勋北上协助凉州军。
  王世勋微笑道:“群儿别要忘记,咱们大秦的子民也并非汉族正统血源啊!且为父并不十分在意由谁当上中原至尊;重要的是,别让刘汉继续耀武扬威下去!”
  王群没法子再辩解,因为他亦十分清楚自己父亲与白狂两人反汉复秦的坚持。提到白狂,王群想起适才李儒所言,忙向王世勋问道:“对了!爹,那李儒刚刚提到‘护国双姝’之一的白晴,是否便是晴妹?照这么看来,晴妹并没有站在咱们‘王氏剑庄’与‘白家堡’这边,反而与华绢一起对付着反汉的势力!”
  “没错!白晴如此所为,真叫我与你白世伯头疼。先前你白世伯遣她去冀南取下卢植的头颅,结果反而下落不明。谁知道她竟跟着华绢协助卢植消灭了黄巾军……此事亦令我十分难以决定!”
  王群对白晴痴心一片,此时听闻王世勋话中颇有责备之意,忙为白晴解释道:“晴妹定是一时不察,所以才会跟着那个叫什么华绢的。暨时我们将华绢抓回来后,我定不会让她在外面到处跑了!”
  王世勋略有深意的望了王群一会儿,叹了口气的点头道:“好吧!也只能这么办。事不宜迟,咱们动身吧!”
  将王世勋与王群两人的对话听完,眼见他们离开了约莫半刻后,华绢这才悄声的落下,来到李儒住所外的附近。
  “这两个人的来历看来与晴姐有很大的关连。瞧那个叫王群的,谈到晴姐的言语之间,洋溢着着急与爱恋……奇怪,为何他们两人要特地到长安城对付我?难道是李儒已经察觉,王司徒与我们已识破他的计谋么?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儿个我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没有预警的被那两人连手刺杀的话……那个王群实力还算稀松平常,年纪大一点的另一人,可就不容易对付了。”
  心念及此,华绢明白时间已拖延太久,她摸了背上带来的东西没有遗漏之后,右手长剑一抽的穿破李儒住处窗户,直攻目标。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12-17
第三章栽赃嫁祸
 
  “其实……你打扮起来,也算是蛮帅的嘛!”
  “什么蛮帅?老伯与小女孩之间该不会有这种对话出现吧!”
  “别这么说嘛!不过……真的谢谢你了。若没有你假扮刺客,并且冒险受吕布一剑的话,计谋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华绢与风神武士离开了郿坞后,便直接的回转长安、暂时居住在王允的司徒府中。
  两人一回到司徒府后,王允便第一时间的打探任务是否真的顺利,且立下吩咐下人准备丰盛的酒菜款待两人。
  王允离开一会儿的又回到了席宴之上,脸上掩不住的喜悦道:“李儒死了!”
  华绢露出谨慎的表情道:“怎么死的?”
  王允端起斟满水酒的杯子,一饮而尽道:“董卓赐死的。事实上是吕布与诸将在一旁怂恿之下,董卓不得不作出的决定!”
  风神武士道:“想必他在九泉之下,大概也死不瞑目吧!本以为识破了王司徒的技俩,却被白少侠早一步捷足先登的下手为强!”
  王允笑道:“风神壮士说的一点也没错!若不是白少侠先是在长安城的客栈内听到对手无意流出的消息,且仗义出手的救老夫脱困,后来更协助完成设计李儒的技俩,事情岂会如此顺利。总而言之,若大汉皇朝能渡过此次难关,得以诛杀董卓这奸臣,完全是白少侠的功劳。”
  “司徒大人莫要如此夸我,不凡全凭‘运气’两字。其实终归大汉的气数未尽,绝非在下一人之功。”
  虽是这么说着,华绢不禁感叹汉朝的气数已尽。因尽管董卓还是顺利的惨死在王允“连环计”之下,但伴随着四狼败逃的返回凉州集结兵力、夏侯阀与袁阀日益强大,暨时已非汉室可以控制的局面。
  想到四狼会返回凉州集结兵力,华绢想到另一个问题问道:“如此一来,影子军团团长之位由谁担任呢?”
  王允奇道:“有影响么?”
  华绢用筷子挑了挑盘内的菜,取了片五花川烫猪肉塞入嘴里道:“四狼之一,或者是董卓麾下的任何将领担任的话,皆不会影响司徒大人的计谋,但若由枪王张绣任之……恐会有变故!”
  王允愕然道:“枪王?充其量他不过是个使枪的高手,实力再怎么高超也不及吕布。怎有可能会造成咱们整个计谋的败坏?至于白少侠所说的四狼,因为李儒被擒之前不久,四狼恰好作客于他的住所,自然因而被牵连在内。董卓已下令北上长安禅让登基时,四狼只能留守郿坞。”
  “那司徒大人知否,枪王麾下有个谋士叫做贾诩的……”
  “贾诩……老夫是有听过此人的名号,据闻也是个聪明十足的智囊。但连凉州军首席军师李儒都不是白少侠的对手,何况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谋士?”
  比现场的人更了解三国人物的特性,华绢自然十分清楚贾诩的可怕。此人是后来一代枭雄曹孟德于毕生战役中,唯一吃下败仗的少数几人之一,且还因此而令自己本来王位传人曹昂丧命的谋士。
  曹孟德一向恩怨分明,单从张闿谋害曹嵩等人、便连诛于徐州的状态来看。死于贾诩计谋之下的王位传人,曹孟德该不会与他善罢干休。岂料竟惟独在与张绣一战后尽释前嫌,收贾诩为麾下幕僚之一。
  夏侯阀自曹孟德掌权以来,一向用人惟才,故阀中的谋士更比之其他门阀优良的多。荀攸、荀彧、程昱与华歆都算得上价值连城的智囊,而郭嘉更为曹孟德心中最为佩服的一人。
  只可惜,郭嘉英年早逝,成了曹孟德一生憾事之一。不但如此,荀攸与荀彧亦因为反对曹孟德登基一事而引咎自杀。
  反观入幕的贾诩不但从此平顺,甚至还事奉曹孟德与曹丕二代,曹丕更视其为心腹谋士。
  由此迹象看来,贾诩这人绝对是个可怕人物。华绢甚至清楚,四狼败逃凉州且又有能力重振凉州军雄风的原因,在于贾诩。
  这些历史,华绢自然不会向王允一一道出,但她仍是十分坚持的向王允说道:“总之……希望司徒大人务必要阻止枪王担任影子军团团长的可能性,不凡不希望因为一些小差错而造成无法避免的结果。”
  已将白不凡(华绢)识为自己的心腹之一,且更难得见到他如此坚持。王允亦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嗯,白少侠放心!老夫便着人通知吕布与貂蝉,由他们两人从旁影响董卓的决定。”
  因为大势已定,华绢也不方便透露足以改变历史的天机,三人便不再讨论其中的细节,胡乱的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饮酒吃肉庆祝即将的诛奸大计。
  酒过三巡,司徒府内的下人仓惶入内禀报道:“启禀老爷,外头有个客人指名要找白不凡白少侠!”
  华绢微微一怔,王允见状开口问道:“白少侠在长安城有熟人么?”
  华绢偏头一想的答道:“没有……不过,司徒大人遇刺当天,倒是认识了一个书生。叫清风臣的。”
  “清风臣……是否是个斯斯文文、饱读诗书的中年人?”
  听得风神武士的描述,华绢狐疑问道:“风神先生认识他么?”
  “喔……不……不认识!只是也曾听闻长安城有过这样的人物。”
  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王允见两人没有异议,便向下人说道:“既然认识白少侠,也算得上是老夫的朋友,便请他入内一聚吧!”
  “其实……你打扮起来,也算是蛮帅的嘛!”
  “什么蛮帅?老伯与小女孩之间该不会有这种对话出现吧!”
  “别这么说嘛!不过……真的谢谢你了。若没有你假扮刺客,并且冒险受吕布一剑的话,计谋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华绢与风神武士离开了郿坞后,便直接的回转长安、暂时居住在王允的司徒府中。
  两人一回到司徒府后,王允便第一时间的打探任务是否真的顺利,且立下吩咐下人准备丰盛的酒菜款待两人。
  王允离开一会儿的又回到了席宴之上,脸上掩不住的喜悦道:“李儒死了!”
  华绢露出谨慎的表情道:“怎么死的?”
  王允端起斟满水酒的杯子,一饮而尽道:“董卓赐死的。事实上是吕布与诸将在一旁怂恿之下,董卓不得不作出的决定!”
  风神武士道:“想必他在九泉之下,大概也死不瞑目吧!本以为识破了王司徒的技俩,却被白少侠早一步捷足先登的下手为强!”
  王允笑道:“风神壮士说的一点也没错!若不是白少侠先是在长安城的客栈内听到对手无意流出的消息,且仗义出手的救老夫脱困,后来更协助完成设计李儒的技俩,事情岂会如此顺利。总而言之,若大汉皇朝能渡过此次难关,得以诛杀董卓这奸臣,完全是白少侠的功劳。”
  “司徒大人莫要如此夸我,不凡全凭‘运气’两字。其实终归大汉的气数未尽,绝非在下一人之功。”
  虽是这么说着,华绢不禁感叹汉朝的气数已尽。因尽管董卓还是顺利的惨死在王允“连环计”之下,但伴随着四狼败逃的返回凉州集结兵力、夏侯阀与袁阀日益强大,暨时已非汉室可以控制的局面。
  想到四狼会返回凉州集结兵力,华绢想到另一个问题问道:“如此一来,影子军团团长之位由谁担任呢?”
  王允奇道:“有影响么?”
  华绢用筷子挑了挑盘内的菜,取了片五花川烫猪肉塞入嘴里道:“四狼之一,或者是董卓麾下的任何将领担任的话,皆不会影响司徒大人的计谋,但若由枪王张绣任之……恐会有变故!”
  王允愕然道:“枪王?充其量他不过是个使枪的高手,实力再怎么高超也不及吕布。怎有可能会造成咱们整个计谋的败坏?至于白少侠所说的四狼,因为李儒被擒之前不久,四狼恰好作客于他的住所,自然因而被牵连在内。董卓已下令北上长安禅让登基时,四狼只能留守郿坞。”
  “那司徒大人知否,枪王麾下有个谋士叫做贾诩的……”
  “贾诩……老夫是有听过此人的名号,据闻也是个聪明十足的智囊。但连凉州军首席军师李儒都不是白少侠的对手,何况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谋士?”
  比现场的人更了解三国人物的特性,华绢自然十分清楚贾诩的可怕。此人是后来一代枭雄曹孟德于毕生战役中,唯一吃下败仗的少数几人之一,且还因此而令自己本来王位传人曹昂丧命的谋士。
  曹孟德一向恩怨分明,单从张闿谋害曹嵩等人、便连诛于徐州的状态来看。死于贾诩计谋之下的王位传人,曹孟德该不会与他善罢干休。岂料竟惟独在与张绣一战后尽释前嫌,收贾诩为麾下幕僚之一。
  夏侯阀自曹孟德掌权以来,一向用人惟才,故阀中的谋士更比之其他门阀优良的多。荀攸、荀彧、程昱与华歆都算得上价值连城的智囊,而郭嘉更为曹孟德心中最为佩服的一人。
  只可惜,郭嘉英年早逝,成了曹孟德一生憾事之一。不但如此,荀攸与荀彧亦因为反对曹孟德登基一事而引咎自杀。
  反观入幕的贾诩不但从此平顺,甚至还事奉曹孟德与曹丕二代,曹丕更视其为心腹谋士。
  由此迹象看来,贾诩这人绝对是个可怕人物。华绢甚至清楚,四狼败逃凉州且又有能力重振凉州军雄风的原因,在于贾诩。
  这些历史,华绢自然不会向王允一一道出,但她仍是十分坚持的向王允说道:“总之……希望司徒大人务必要阻止枪王担任影子军团团长的可能性,不凡不希望因为一些小差错而造成无法避免的结果。”
  已将白不凡(华绢)识为自己的心腹之一,且更难得见到他如此坚持。王允亦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嗯,白少侠放心!老夫便着人通知吕布与貂蝉,由他们两人从旁影响董卓的决定。”
  因为大势已定,华绢也不方便透露足以改变历史的天机,三人便不再讨论其中的细节,胡乱的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饮酒吃肉庆祝即将的诛奸大计。
  酒过三巡,司徒府内的下人仓惶入内禀报道:“启禀老爷,外头有个客人指名要找白不凡白少侠!”
  华绢微微一怔,王允见状开口问道:“白少侠在长安城有熟人么?”
  华绢偏头一想的答道:“没有……不过,司徒大人遇刺当天,倒是认识了一个书生。叫清风臣的。”
  “清风臣……是否是个斯斯文文、饱读诗书的中年人?”
  听得风神武士的描述,华绢狐疑问道:“风神先生认识他么?”
  “喔……不……不认识!只是也曾听闻长安城有过这样的人物。”
  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王允见两人没有异议,便向下人说道:“既然认识白少侠,也算得上是老夫的朋友,便请他入内一聚吧!”
  “你……貂姑娘,是专程在等我么?”
  回眸望向发声的来人,貂蝉身着淡雅粉色罗衫,手里执着圆型扇子、水汪汪的不住向吕布看着。
  貂蝉眉头微微一皱,道:“貂蝉来此之前,便没有把握吕大哥会来此一会,吕大哥今次来此是否特地为取笑貂蝉之故?”
  再次看到心里的意中人,吕布满不是滋味的想起先前在厅堂上见着董卓与貂蝉的情景。但一见到双目含泪、似是满怀委屈的貂蝉时,这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亦不禁为之动容。
  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像是要已动作回答的方式向貂蝉说道:“不,吕布从没这么想过。而事实上,貂姑娘一直是吕布心中纯洁无暇的仙女,貂姑娘切莫妄自菲薄。”
  如自嘲般的露出无奈的微笑,貂蝉续道:“是么?所以吕大哥已经知晓,我来郿坞之后,早成了董卓的‘女人’。而如此残缺的身体,更不配作吕大哥的妻子!”
  特意将“女人”两字的音调加强,貂蝉充份且刻意的透露出自己目下与董卓的关系。
  吕布身躯一震,随即平复的答道:“吕布明白貂姑娘身不由己,这与貂姑娘本身是无关的。该死的是那天杀的猪猡……”
  吕布愤怒的近几吼了起来,却在打算继续咆哮之下,被貂蝉温热的双唇给堵了下来。
  充满兰香、丰润性感的双唇吸引下,吕布不自觉的将染满鲜血的两手将貂蝉搂住,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
  尽管明白此时此刻绝不该犯下如此危险的错误,但男性原始的欲望却呼喊着他、体内血液快速的流动着,吕布再按耐不住的便将貂蝉抱在怀里的往隐蔽的地方走去。
  貂蝉微弱的呻吟道:“别……别要这样,若果董卓发现……”
  “那又如何!貂……蝉儿你放心,我终会用‘银天双戟’把董卓的心脏挖出。”
  轻轻的用双手贴着吕布胸膛推了一下道:“只要……吕大哥你别忘了貂蝉对你的一片心意便成。唉……当日在客栈第一眼见着吕大哥时,貂蝉便暗下将芳心许了给你。怎么知道董卓他……如今大事未成,貂蝉真是不愿意前功尽弃啊!”
  见着貂蝉令自己又爱又怜的神情,吕布心疼的将她缓缓放下、仅是搂在怀里的道:“蝉儿放心!吕布决不会让这样难受的情形继续下去,我与你义父王司徒早有计划,将会在董卓返回长安城时诛杀他。我定会让董卓有命进皇城,没命离开长安!”
  虽说明白这一切的始末,貂蝉仍故作不知的回答道:“难怪……难怪义父会告诉我,说吕大哥定会救我离开这生不如死的地方。我才在想,以董卓现在权大势大的情况下,吕大哥怎么可能有法子救我脱离董卓的魔掌。”
  舍不得离开怀中的玉人儿,但如同貂蝉所言,不该在这紧要关头坏了大事。他小心的放开搂紧的双手,疼惜的道:“还有几天,就暂时委屈蝉儿几天……只要董卓回到长安之时,便是你我后半生长相厮守日子的来临!”
  “吕大哥放心!从今以后,貂蝉会想法子不让董卓再碰自个儿的身子。”虽是万般不舍,吕布仍强忍回首念头的向自个儿暂居的房子离去。
  将目光停留在吕布的背影上,貂蝉露出吕布绝难见到的诡异表情道:“若没有给你破釜沉舟的决心……真担心你不会在皇城全力的诛杀董卓呢!希望你没有令我失望!”
  来的果然是清风臣,只见他摇头晃脑、肆无忌惮的走入厅堂,便如那天在客栈般,拣了个软席便坐了下来。
  如在自个儿家里,清风臣更是没人款待的便饮酒吃肉了起来,一面吃着、一面还啧啧有声的称赞厨艺了得。
  王允因为此人是白不凡旧识的缘故,虽见他行为举止放荡不羁,但看在白不凡的面子上不便说些什么。倒是华绢见清风臣如此仪态,终是忍不住的愠怒道:“清兄,虽然所谓来者是客。但你既身为读书人,亦该清楚应对进退之道,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将手上鸡腿啃了个精光的只剩骨头,清风臣才随手一丢的叹道:“白老弟啊!白老弟啊!若非当日请我喝了一盏酒,欠了你一份人情。我清风臣才不会特地为别人忙碌奔波、还被人嫌是自找麻烦!”
  听出清风臣的话中有话,华绢客气的问道:“清大哥误会了,怎会有人嫌你碍事呢?不过,你说的不明不白,倒叫不凡听的迷迷糊糊的!”
  清风臣瞥了一眼华绢笑道:“白老弟当日在长安街道上,一剑立威的喝退欲追击王司徒的强人,还自个儿报上了名号;难不成以为对方不会再找上门么?”
  不清楚清风臣的真实身份,华绢故意问道:“找上门?清大哥说的是谁?”
  略有深意的再次瞧了华绢一眼,清风臣用手抹去嘴边的油渍续道:“白老弟别再对老哥隐瞒、故作神秘。我已知晓当日出手刺杀王司徒的,是由李儒领军的影子军团。”
  华绢与王允闻言更是一脸愕然。而王允不愧为经验老道的官场高手,只听他一改嘴脸客气向清风臣问道:“清先生除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外,还清楚哪些事情?”
  “别问我如何得知的,但我可是全都知晓!”
  华绢忙将猜不透、看不明清风臣的念头压下,心平气和的向清风臣道:“这样子啊……那不晓得清大哥替不凡做了些什么?”
  “南海桃花仙源的高手,已经抵达长安城,准备出手对付你白不凡!”
  华绢松了口气的心里道“原来是这件事!”,随后故作奇道:“王氏剑庄的王世勋父子么?此事我早已知晓了,不过还是谢谢清大哥的提前通知。”
  王允道:“王氏剑庄?不是退隐南海许久,怎么会与李儒的影子军团和凉州军扯上关系呢?”
  尽管不清楚清风臣是敌是友,但见他事先来此通风报信,华绢亦很难相信他是“坏人”。故华绢随即将在郿坞李儒住所处,听到王氏父子的对话转述众人明白,接着道:“……由于到达的时候,王氏父子己离开李儒住所打算到长安来,对付被称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所以,我实在无法得知他们的真正关系及讨论内容为何?但肯定与对付司徒大人与华绢有关。不过,我亦十分狐疑……王氏父子不是要来长安对付华绢么?怎么反而想找我白不凡的晦气?”
  见华绢的眼光看向自己,唯一知晓自己真正身份为华绢的风神武士,点了点头的故意替华绢圆场道:“想来……王氏父子根本找不着华绢。但既然李儒于刺杀司徒大人一事失败,必定牵怒于破坏好事的不凡身上,所以,王氏父子第一时间寻不着华绢,自然会将注意力放在不凡这里。”
  华绢再以眼神向风神武士表示感谢,续道:“但……难道他们不知晓李儒已被赐死么?如果清楚的话,而他们目下又是如此作为的话。他们与李儒的关系,该只是建立在互利互惠之上,所以李儒的死才没有造成王氏父子的任何影响。毕竟,南海王氏剑庄合作的真正对象是凉州军、是董卓,而非李儒。对王世勋而言,李儒充其量不过是穿针引线的中间人罢了!”
  当王允点头表示同意之际,清风臣却将两手高举的要引起大家注意,且沉声道:“各位别要把话题绕远,我的话仍未说完。除了白老弟提到的王氏父子外,还有‘白家堡’堡主白狂也一齐前来。也就是表示,他们志在必得的要取白不凡的命!”
  “白……白狂?!”
  他……不是晴姐的爸爸么?
  华绢惊慌失措的神情,立下令王允不解的问道:“清先生口中的白狂,是否是先秦名将白起的后代,其祖先白起更以一手‘九邪斩’在当年战国时期诛杀不少六国高手……咦!白少侠不是求武于‘白家堡’,为何听到白狂二字,反而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面对王允的神来一问,华绢支支唔唔的解释道:“嗯……这个……其实……”
  “司徒大人有所不知,白老弟尽管使得一手好剑,却非是与白狂般同流合污、和乱臣贼子意欲谋反之辈。自从他知晓白家堡与王氏剑庄将和董卓合作颠覆咱们大汉皇朝时,便无惧性命的逃离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所以说,虽然他出自白家堡,目下却早被白家堡人视为见者便杀的叛徒,故一听到白堡主现下已到达长安,当然会有些不安穏。白老弟,你说老哥讲的对不对?”
  华绢自然没法子说清风臣的话中有误,不过,这远比刚才听到白狂现身长安更让她吃惊。她望着没等自己回答,便又大口吃肉喝酒的清风臣,更加瞧不透这人的真正面目,亦明白此人绝非自己表面看来般的平凡,反倒是能用“深不可测”四字形容。
  但王允果然相信清风臣此番合理解释。而其随即开始烦恼,王氏剑庄与白家堡一向神秘难测,且据闻王世勋和白狂不但为绝世高手,更尽得祖传武学的精髓,若两人真是针对白不凡而来,这可真是不妙?
  还没等王允开口问自己有何解决法子,清风臣头又一扬的继续说道:“好戏仍在后头,如果这件事再说出来的话,肯定令你们三人晚上无法成眠!”
  华绢此时与王允和风神武士相望,心中微微感到诛奸一计并不一定能顺利进行。
  “白少侠与风神壮士认为如何?这个自称清风臣所说的可信度有多高?因若真如他所言,李儒早将一批为数难以估计的影子军团留于长安城之中,准备将计就计。在董卓到达长安城,且密谋诛杀的凶手出现时,才一网打尽的将咱们包围,恐怕,咱们在没有知晓前中了此等陷阱,不但没法子诛杀董卓,更会全军覆没!……只不过,若只是清风臣乱说一通,这反而会令咱们自乱阵脚。”
  脸色一沉,王允想了一会儿又道:“但清风臣若真不怀好意,该在白少侠你出手救我的时候便阻止破坏,决不可能等到此时才用计陷害咱们。所以,尽管仍不明白他的来历,老夫还是不由得相信此人所言属实。”
  华绢闻毕,亦表赞同答道:“不凡直学也认为清风臣没有理由欺骗咱们。只不过若果真如此,目下躲在暗处、数量逾百的影子军团,将大大影响我们诛杀董卓的成功性。”
  风神武士点头道:“没错!且各位莫要忘记,长安守城军与皇城禁卫皆隶属凉州军,若加上早知晓此事的影子军团亦伺机而动。即便司徒大人的计画周密,凭对手好整以暇的人数来看,确实己没有十足的把握!”
  王允轻抚斑白的长须道:“嗯……老夫还有一个法子。事实上,老夫有事瞒着两位。这……当初是因为仍无法完全信任……”
  华绢会意的颔首道:“我明白了司徒大人的意思了。想必司徒大人如今肯对我与风神先生推心置腹了吧!”
  环顾两人,王允叹了口气,频频点头道:“白少侠说的一点也没错!老夫可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两位对汉室的忠肝义胆。”
  随手一扬,发出一道劲力将盛满水酒的杯子横移而没溢出半滴,这招内劲使的可是恰到好处。王允续道:“老夫其实本身会武,若当日白少侠没有出手的话。坦白说,凭那几人仍不是老夫的对手。”
  “汗颜!汗颜!见司徒大人露出这手,当日不凡出手相助可谓弄巧成拙了。”
  王允手臂一摆的亦向华绢谦道:“白少侠莫要客气,而事实上也因为你的出手相助,令咱们最后还有一线机会可以反败为胜!”
  “反败为胜?如何反败为胜呢?!”
  眯着双目望向华绢与风神武士,王允吐了口气的道:“老夫目下乃是保护皇室一脉、名为‘保皇一族’组织的首领。故名思义,为了刘氏皇朝,我组织人等皆有为国捐躯、死而不悔的打算。”
  “原来如此,那司徒大人何以会说有反败为胜的契机呢?”
  王允伸出手指的数了一下,徐徐道来:“因李儒肯定没有想到,咱们这边还有逾四十名死士的实力,而有这些不畏死的部下,就算修为仅是二流,但仍可抵挡影子军团一些时间,制造及延长杀董卓的可能性!”
  “不对!不对!”
  “不对?!”
  华绢用食指向王允摇了摇道:“司徒大人太过相信‘保皇一族’的实力,而事实上我绝对认为李儒早该清楚司徒大人的真正身份。另外,若司徒大人真瞧过那王世勋,您就会明白不凡所言非虚,撇除王群那人不谈,光是王世勋一人,便可与咱们这里的风神武士或是在下比拟。”
  “王世勋修为竟是如此强横,那白少侠的意思……”
  “我与风神先生大概能和王世勋、白狂相抗衡,但是剩下的影子军团便不可而知了。不过就我当日与以周仓为首的影子军团一众会过面后,坦白说……司徒大人的部下未必及得上他们的杀意!”
  王允惊愕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华绢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道:“此战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因若一旦失手,董卓将不会再给咱们余下任何机会。所以,我们必需要有更完备的计划,派出更多的高手,在吕布下手行刺董卓时,如全力在周遭护法的不让任何可能,影响这次的结果。”
  “若真是这样,但……老夫麾下实在没有足以放得上台面的高手!唉……真是令我十分头痛!”
  像是想到什么般,华绢缓缓的抬头望向二人道:“法子是有,司徒大人听过‘仙族’么?”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12-17
第四章枭雄末路
 
  声势盛大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往长安城而来,队伍雄壮威武的程度,在长安城门上的楼台都可以感受的到。
  象征王帜的大旗在队伍的两侧飘扬,带领部队的并非无敌天下的吕布,而是吕布麾下的头号战将张辽。
  除了领头的张辽之外,吕布则是手持“银天双戟”、跨下骑著“神兽赤兔”,寸步不离的跟着一旁的董卓座车。侯成与魏续及白进等人,亦是拿著称手兵刃环绕在座车四周。
  众人神色凝重,并不如像拥戴董卓称帝般的愉悦。所幸董卓此时将目光放在貂蝉酥胸半露的胴体上,而一双毛茸茸手掌亦不停的游走貂蝉的重要部位。
  身旁护卫的人等皆不敢、亦不愿见绝美仙女被这猪猡糟蹋,但惟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瞳、一刻也没有放过的望着自己将要诛杀的对象。
  “该死的……天杀的……待会儿我便第一时间将你的那对猪蹄斩下!以泄我心头之恨!”吕布心里想着,像死鱼眼般的没有放过董卓的任何举动。突然间,他感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也正看着自己,不同的是,那人是带着满满的情意望着他。
  是貂蝉,她利用董卓半强迫式的吸吻着自己脖子的死角,充满万般柔情的看着自己。顿时,他告诉自己诛杀董卓的密谋定要成功;顿时,他再一次坠入了意中人的甜蜜爱意中。
  “阿布!阿布!”
  被已吻的欲火中烧、勾起男性欲望的董卓唤回现实,吕布猛然惊醒的回答道:“啊……太……太师,唤吕布何事?”
  像在回味适才貂蝉脖子的味道般,董卓舔了舔嘴唇四周向吕布说道:“没啦!老夫只是在想,待今日那小献帝将这江山禅让与我后……我该赏阿布你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女人?珠宝?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吕布心中冷笑的想着:“做你的春秋大梦般,你只有下十八层地狱当閰王的份!哼!看着吧!待会儿……我吕布便要你跪着叩头求我饶你这猪猡一命!”现下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瞻的这么向董卓开口,吕布故作谦虚道:“阿布不过是尽着自个儿的本份,从未想过要自太师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何况,单凭着太师对阿布当日的救命之恩,阿布就算是死上一万次、也及不上您给我的恩泽!”
  “好!说的好!”
  董卓将头与手伸出座车窗户之外的拍了拍吕布的肩膀笑道:“老夫真没有错看你!但阿布你放心,待老夫登基为大地之主后,首要之务便是运用所有的兵力,为你解决‘天论堂’的问题!”
  吕布连连躬身称谢,再不答话的转移话题要四周的侍卫严加戒备。眼看,长安城已在眼前。
  吕布一行人“护送”着董卓朝长安城门迈进,而另一方面,早有两名“保皇一族”的斥侯,已在长安城门附近一隐蔽地方等待,且十分注意董卓马车队的到来。
  “快要到了么?”
  “看样子,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就会到了。是否应该要通知长老(长老便是王允于‘保皇一族’中的称呼)?”
  背着柄大刀、两眼仍凝神注视即将到来的马车队。这名大汉点头说道:“嗯!也不知道长老与白少侠他们准备好了没?这可是孤注一掷。若然失败,不仅仅是‘保皇一族’将会曝光且有可能被凉州军自长安连根拔起,甚至皇上的大汉天下亦有可能从此异主。”
  先前开口的男子亦点头道:“唉……但愿苍天有眼、刘氏祖先福泽加身,令咱们今次得已手刃奸邪!赵二哥,你可别太早嗝屁,定要待晋爵封侯后,与我上酒楼,喝它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被称为赵二哥的男子,拍拍那人肩膀笑道:“胡三弟,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放心……我赵古虎岂是三两下就被收拾的人物。只不过……喝酒又岂能无女作陪,既然都有法子跨越生死界限,咱们到时候便该上妓院嫖它个三天三夜才对!”
  “哈……”
  “哈……”
  被称为胡三弟那人笑声一止,脸色再次凝重道:“万事小心!”
  赵古虎见状,亦默然扬首瞥向马车队,不再看他道:“事不宜迟,快去!”
  叫胡三弟的那人亦知道事情紧迫,抱拳一揖,转头就走。而此际赵古虎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怕马车队发现的缓缓抽出大刀、喃喃自语道:“是否名垂青史,便看此役了。纵无法流传千古,但我赵古虎亦死而无悔!”
  看着董卓马车队已穿过长安外城的大门,赵古虎握刀的双手不禁生汗,但他无暇擦拭,仍旧紧盯着马车队不放。
  突然,背后响起了一男声道:“你是否流传千古,老夫根本不想去想,但立刻亡命,倒是老夫能够应允的!”
  赵古虎背脊骤然泛起寒意,回头快捷大刀一劈的喊道:“谁?!”
  “阿布,怎么走了那么久还在外城的街道上?什么时候才会进的了皇城,见着小皇帝?”
  董卓揭开马车窗框的帘子说道。
  吕布心想:“要还不怕没机会么?待会儿你便知道了。”随即笑了笑道:“太师是否心里想着马上要登基了,所以不记得平日乘马穿越这长安街道所需的时间?”
  董卓哂然一笑的将身旁的貂蝉搂紧,转而再向吕布道:“你瞧我乐成什么模样?竟连自外城大门到皇城门口的时间也计算不出,哈……真是糟糕!”
  吕布见状,强忍愤恨的笑了笑不再答话。董卓不以为意,将帘子放下的亦不发问。
  大队人马徐徐的前行,不到半刻便接上的通往皇城的笔直大道。街道两旁,仿佛知晓董卓今日返回长安般,大批的百姓一反常态的夹道欢迎董卓。虽然有些错愕,但由于今天乃是自个儿天大的日子,故董卓尽管想要在马车内与貂蝉温存、亦不得不重新将身上露出马车外接受百姓们的祝福。
  这样子的现状不仅令董卓狐疑,连领头知晓全盘计划的张辽感到讶然。忙不动声音的借故回头望向吕布确认接下来的步骤该是如何,却亦接触到了同样的眼神。
  “奇怪!司徒大人并未告知我会有如此多的百姓将夹道欢迎,虽说他们有可能将伏兵潜藏在这些人之中,但也说不定反而造成阻碍的不便动手!”
  除了吕布等人,已将人力完全部署于四周隐蔽处的王允与华绢,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讨论起来。
  “白少侠,怎么……我们的计划有缺失么?还是消失有走漏风声?为什么今儿个街道上全是百姓,甚至夹道欢迎董卓的到来?”
  目不转睛的居高望着由自个儿底下经过的马车队,华绢有些苦恼的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明明能够想到的我们都已经预防了,且董卓回城的消息该是鲜少人会知晓。难道……董卓本身也看穿了咱们的计谋?”
  显然有些沉不住气,王允急切的向华绢望道:“若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咱们绝不能让董卓弄假成真的登上皇位……不行!我得马上通知所有人立刻下手!”
  想要阻止王允别要冲动,但华绢明白王允说的没错。尽管汉献帝的那份手谕是为坑董卓而写下的假诏书,不过如果董卓将计就计的把假诏书当着天下人公告,所谓君无戏言,何况董卓绝对不会让汉献帝有任何反悔的机会……那么,董卓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名正言顺的吃下这刘汉天下。
  眼看王允已着人紧急的指示准备动手,且身法一纵的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华绢当机立断,向等着自己答案的风神武士道:“风神先生,是否可以请你帮我个忙!”
  风神武士明白事态严重、亦是一脸肃杀的道:“说吧!”
  “你的身法与修为高我数班,是否麻烦你绕道至马车队后方查探一下有没有任何异状……例如:有否行迹可疑的人等,及埋伏隐蔽处的凉州军?”
  风神武士称是的待要动身,华绢忽是想到某事的喊道。风神武士忙是停下身法的回头向她望来,只见华绢更接着道:“……还有,我本有在客栈留下记号请‘仙族’派人前来支援。但显然至目前为止还无消无息。我担心是否与此事有关,能帮我确认一下么?”
  风神武士不浪费时间的点了头、随即身影一晃的亦消逝在城楼之间。
  余下自己孤身一人,华绢强忍躁动的原地观察。马车队距皇城仍约有数百步之数,而在此时依稀已见到王允于各处布下的高手正迅速的向马车队移动、准备发动攻击。
  时间在此际仿佛静止般的没有前进,一刻一刻过去仍还未见到风神武士回来。不过华绢并不担心风神武士的安危,因以其修为与轻功的造诣,就算是武论尊亲临也无法在一时三刻将之奈何。想到如此,眼前最迫切的便是与王允、吕布协力,将董卓诛杀。
  只不过,当华绢抽出断了半截的神兵“诛仙”,准备凌空跃下出手的同时。两道令自己亦觉得具生命危险的气劲,已从后方袭来!
  察觉到两侧的屋宇已有动静,随着董卓马车的吕布亦沉淀心绪、握紧“银天双戟”的准备出手。
  吕布以目光向张辽、魏续等人示意,算准马车中董卓方位、正打算回马枪的一戟将董卓毙命的同时,董卓竟忽然再次揭开帘子道:“阿布!”
  “啊!”
  原是想利用董卓揭开帘子之际、趁其不备将他一戟诛杀。岂料映入眼帘的,竟是貂蝉酥胸半露、被董卓将大手伸入衣衫内不住的搓揉着。
  若如此距离下出手,尽管董卓可能被碎为肉块,但亦会波及到自己心中的挚爱。想到这里,吕布运足十成功手的气势,竟如此的泻了下来。
  忙遮掩着自己的杀意,吕布低头道:“太师,什么事?”
  没听到董卓的回答,前方楼宇上却坠下一物的砸向地面、且“啪”声后便没了动静。
  如此大的声响自然也引起董卓的注意,他反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即将可能成为帝皇的主子开口,前方的士兵自然忙着跑至那物前面一探究竟。过了一会儿后,向董卓回报道:“启禀太师,前方自楼宇上掉下的,是穿着紧身黑色服饰但已气绝多时的一个男子。经确认的结果,乃是官至东中郎将的赵古虎。不过奇怪的是,这人竟身持利刃,似打算要行刺某人般。”
  “喔……”
  董卓露出满脸疑问的望着吕布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的要在老夫回城的路上行刺?行刺的又是谁?该……不会是老夫吧?”
  吕布暗叫糟糕,正待解释的同时;两侧全都蒙面的黑衣一众纷纷拔出刀剑的跃了出来,并且将马车队团团围住,本是夹道欢迎的百姓见状,惊慌大叫的四处逃窜。
  黑衣一众也不阻拦,缓缓的成夹击之势的将马车队前后包抄,皇城方向走出一名黑衣蒙面人喝道:“董卓,你多行不义、残害忠良,今日便由咱们替天行道将你伐之!”
  本以为董卓见此会方寸大乱,岂料他不以为意的向黑衣蒙面人方向道:“老夫还道你们这些反贼有什么技俩,不过这屈屈数十人,也想要老夫的命!”
  黑衣蒙面人大怒的将手一挥道:“动手!”
  而就在蒙面人喊道的同时,吕布猛然暴长功力、夺命一击的以“银天双戟”刺向董卓咽喉。
  后方来劲之强,乃是华绢生平除武论尊、文评皇及吕布之流外,令她感到有生命危险的高手群。
  不敢有所保留,华绢在瞬间已确认了对方共有两人、且每人的实力皆与现下的自己不分轩轾。
  她不回头的把握出招机会、鼓起毕生太平真气的将“诛仙”舞的剑气四纵往自个儿后方射出。“当”的一声,才堪堪挡住左首那人亦以长剑刺出的一击。而在借力回身的此刻,右首另一人以手掌挥出的气形旋刀,则声势惊人的已到华绢五官面前。
  仗着自个儿手著“金蚕手”刀剑不入,华绢随即倒持“诛仙”、气沉丹田的两手合抱、以泛金黄光芒的金蚕手挟住气形旋刀,且在屋瓦上往后狂撤趁势踏碎百余瓦片,顺势与两人拉开距离。
  偷袭不果的两人显然一击不中便自持身份的没有动手,华绢暗叫侥幸的忙回气运劲,准备下一次的交手。
  运转五内确定没有受到重创后,华绢凝神望着两人,赫然发现左首一派书卷味的持剑男子,便是当日在郿坞一派斯文、五柳须,身着青色长袍的王世勋。右首那名满脸灰白虬髯、不怒自威,一身精壮肌肉的大汉,若华绢猜的没错,该是清风臣口中、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堡主白狂。而白狂右肩至左胁下方圈着的一个大铁环、环缘泛着一抹青芒,亦令华绢心中一凛。
  仍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白狂与王世勋默契十足的连袂再度出手。王世勋仪态优雅的将剑尖往前方瓦片一拨,且在瓦片腾空的同时,大喝一声的将其震碎的满天射将过来。
  白狂亦没有闲着,他见王世勋出手的同时两臂平举的如十字貌,脚下八卦步伐的急转如狂暴旋风、右掌成刀的泛起青芒随后劈来。
  华绢识得碎成如漫天雨点射来的屑石,乃是神仙剑法中的“泪天泣雨”,且由正宗高手王世勋使来,威力更是不同。
  与白晴长时间相处之下,华绢十分明白此招精妙之处,尽管清楚自己天资过人,但一时三刻实难想出破解的方法。且若真硬是接下此招,后面来势汹汹的那记掌刀可没法子受的起。
  “该怎么同时接下这两位高手连袂的攻势呢?”
  华绢心里想着,猛然回忆当日长安街道上那一计全力重击,她再无犹豫的灌注太平真气在“诛仙”之上,回身划弧将一道金色芒光流窜射出,正是如假似真、神仙剑法中的“斩金破铁”。
  金色芒光的“斩金破铁”果然锐不可挡,顿时将王世勋催发的屑石震成飞灰,且硬撼白狂的青芒刀劲。
  碰的一声,双方各是震退了数步,华绢在退后的同时,更以“金蚕手”催发气劲的震开余下小部份穿透“斩金破铁”的屑石,如此一来,总算又接下了对方的一招。
  尽管目下凶险异常、不该分散心神,但华绢仍无法不注意街道传来金铁撞击声与人的哀嚎,只见她不露痕迹的向两人抱拳一躬,朗声道:“二位看来便是独霸一方的绝世高人,何以接二连三用着偷袭的方法,打算将在下击杀?”
  王世勋因李儒的请托特来将当时坏了刺杀王允好事的白不凡诛杀,但没料到此人在仓惶中受两人连手一击仍可安然避开,且武功里还有神仙剑法的影子,心中不禁对此年轻人莫名的好奇起来。他抚了一抚长须道:“老夫南海桃花仙源‘王氏剑庄’庄主王世勋,隔壁这位乃是‘白家堡’白狂白堡主。我俩适才不过是见小兄弟全身散发一股浑厚真劲,故才想要向小兄弟试上几招,并非要你的性命!何况……小兄弟说老夫偷袭,那小兄弟适才那招王某的不传剑法‘斩金破铁’、岂不也是自老夫这儿偷学么?”
  华绢暗骂:“这么重的出手,若不是本小姐有两下子早就挂了,还说什么试招?根本胡扯!何况……你以为你和李儒的协议我还不知么?”亦微笑道:“那便多谢两位前辈的指点,而如今在下仍还有事,就此告辞!”
  才胆大的转过身子,华绢却听见一声“锵钪”,接着更涌来一道无俦剑气且凝而未发道:“老夫适才便说过要和小兄弟试上几招,刚刚不过是头盘,正菜现下才将登场。小兄弟若是不赏脸,便是不给咱们二老面子!”
  因为转身之际正好面向屋宇下方的街道,华绢清楚的看见双方正在混战之中,且情势不如王允所想的如此顺利。正想要下去帮忙,但背后的剑气显然正等着自己露出破绽便随即伺机攻来,她强压心中不安,哈哈一笑的再次回头面向堪称强敌的两人,斜斜举此断剑“诛仙”,亦将太平真气化为有形的与王世勋对恃。
  “诛仙、金蚕手……小兄弟的来历不凡啊!”
  不知是否刚才交手太快,华绢这般缓慢的举著“诛仙”遥指两人时,本来默不吭声的白狂闻王世勋所言,突然沉声道:“说!为何诛仙会在你身上?还有,白晴这丫头目下在哪儿?”
  华绢猛然被白狂的话语一震,这才连带想起白狂乃是白晴的父亲,故白晴本来随身的物品“诛仙”在自个儿手上一亮时,白狂不免会如此的询问。
  尽管对方来意不善,但碍于两人皆是白晴长辈,华绢不禁恭敬的答道:“晴姐现下不在这里,这‘诛仙’是她赠与我的东西。”
  “胡闹!真是他妈的胡闹!”
  白狂突然间咆哮的随手发了一道气形旋刀,立下在远处把一倒楣百姓住家屋顶削去了一半。他双目喷火的喝道:“‘诛仙’乃是世勋兄家传的神器,因将白晴视为儿媳妇而把它给了白晴。没料到这小娃儿如此不识趣的乱来,竟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了个来路不明的小杂种!”
  被骂小杂种,好不容易建立起对两人的尊敬顿时无存。华绢亦喝道:“臭老头,你说我什么?你才是杂种呢!”
  “你……我……”
  便在双方要开起舌战时,王世勋右手一扬的向白狂道:“白兄别要为了此事生气。‘诛仙’不过是个死物,只是你我王白两家象征性的东西,有它没它可一点都没有影响……”
  “……而白兄也别如此骂这小兄弟,因为一个女孩被骂杂种可真是十分难堪的啊!”
  “女孩?世勋兄说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其实是名女子。”
  华绢此时觉得王世勋的双眼便如透视般的看穿自己,不由自主的将两手抱住前胸。王世勋见状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这便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现下如此扭捏的神情,怎可能是一名男子汉呢?且老夫甚至没有猜错,你便是近来名气不小、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
  华绢暗道此人思虑之厉害,口中不禁支支唔唔的道:“你……为什么……”
  王世勋指着华绢手上的“诛仙”道:“白晴、诛仙与金蚕手,再加上小兄弟你如此扭捏的神情。神似怒剑八式的武学,内力强横却从未听闻小兄弟的来历……小兄弟不是华绢,还会是谁?”
  见已无任何理由隐瞒身份,华绢索性点头承认道:“不错!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华绢本人。怎么?难道白前辈真要依着李儒所言,将我带回!”
  王世勋道:“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说老夫不太明白将你掳回会对下面的那群黑衣人有何影响?但老夫既然答应了,就会全力以赴。所以奉劝姑娘放下‘诛仙’、乖乖与我俩回郿坞,老夫担保不伤你一根寒毛!”
  华绢不雅的吐了口水在屋瓦上道:“我还以为来自南海桃花仙源的人物有多了不起,原来也是个助纣为虐的家伙。想要本姑娘乖乖束手就缚,门都没有!”
  白狂闻言怒道:“王兄还和她说什么?将她擒下再说!”
  王世勋眉头一扬的将剑抖的发出嗡嗡声道:“既然华姑娘不赏脸,那老夫与白兄便好好的和你讨教几招!”
  第三次出手,王世勋与白狂没有再隔空发劲。只见他们两人快速移动的来到华绢的左下与右上方、采包夹之势的令华绢没有后路可退。只不过站上了有利的方位后,两人竟十分默契的将双目合上、如入定高僧般不动如山。
  华绢可是瞧的有些不着头绪,但猛然一想,才知道两人目的之一,是不愿让她跃下屋顶、支援王允吕布一众。
  没有其他选择,尽管知道高手过招旨在本身气势与情绪的高低,此下急躁的想结束战斗实属不智。但华绢亦感到事情并非表面上的单纯,因以一般的状况来看,若与其合作的李儒真被董卓处死,则自己是否仍需被带回已不重要。不过,看目下王世勋与白狂的模样、似乎还是坚持要活着将自个儿擒下。那……难道……李儒并没有死?不可能啊!这赐死命令是由董卓亲下,且王允所得到的情报该是准确无误才对,除非……有人将自己这方的技俩看透,更将计就计的引所有人入瓮。
  想着许多的可能性,华绢脑子一亮的失声道:“李儒与董卓演了一场似真实假的戏,令所有的人以为万无一失!”
  回看王世勋与白狂仍不为所动的伫立一方,而左后侧却突然一阵大笑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华姑娘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可真是实至名归,只不过……你明白的太慢了!”
  “真的是你,李儒!”
  闻声一凛,华绢寻着发声之处,果然见着胸前裹着纱布、身旁还有一文一武伴随的李儒。
  李儒半开玩笑的看着华绢、用手指着自己伤口道:“华公主那一剑刺的可真是凶险,若当时你再多用上半分力,李儒可真会下黄泉!”
  华绢全神戒备两名将自己退入封死的高手,一字一字缓缓道:“司徒大人的计谋该没有漏洞,你与董卓为何能够看破?”
  “嘿……王允的计策的确令阿儒大开眼界,不过,实际上却是你们自个儿在计谋的推行上露出了破绽,让太师感到不对劲。说倒底,还是太师揭破了你们的假面具。坦白说,我李儒亦是豁足了本钱,若没有赌上性命的让吕布将我一生功力废去,你们也不会如此容易便上了当!”
  “噢!”
  脸色有些苍白,李儒或许仍重伤未愈的感到有些吃力随即坐了下来,续道:“美人、御旨、吕布及刺客的那场好戏,甚至到最后将一切嫁祸给我为止,此计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但可惜的是,你们未免太不了解我与太师彼此之间的情谊。只此一次的栽赃嫁祸,便要太师狠心的将我诛杀。哼!你们也太看轻我与太师互信互任的交情了。所以为此,我与太师才会将计就计的反过来也演一出戏,令你们再无任何防备。果然,王允那老匹夫取得了我已被赐死的假消息后,便露出马脚的自曝身份。”
  将手上的羽扇缓缓指向华绢,李儒得意的道:“总之,不但华公主你目下已被两位高人包围,连误以为计谋成功的王允一众也早被影子军团盯上,只待时机成熟,我的羽扇轻轻一挥……”
  “……大汉天下从此便异姓成了董家。”
  “只怕你不能!”
  明白王允等人已一步步的踏入李儒将计就计的陷阱,华绢身形一动,全力施展“剑舞”向李儒疾奔,因华绢清楚以李儒在整个计画中的重要性,若能趁其不备的将他截杀抑或擒住,那或许还有机会逆转局势。
  只是华绢想得到,何况是胸有成竹的李儒。但见他不以为意的冷哼、目光微微一瞥,身旁那名持巨枪、全身着钢甲的男子向前一踏,随即轻而易举的将巨枪化为满天锐芒,意欲将华绢在第一时间阻下。
  亦在同时,不动如山的白狂与王世勋原已用本身气劲将华绢锁住,而如今华绢内力立有波动,两人更不打话的第四次连袂出手。
  前后皆有绝强高手,而下方的战事更不明朗。与时间赛跑的华绢正遭遇头一次两难的挑战。
  从没想过自己全力一击的长戟会例无虚发,且在这关键时刻更不该有任何的失误。岂料,此次的吕布真是高估了自个儿,同时,低估了日渐臃肿的董卓。
  昔日董卓于西凉、在羌族,皆算得上是当下的第一高手,随身宝刃、十天神兵之一的“月牙刃”,更令他随心所裕的击杀曾想取他性命的对头。
  或许是他的身躯慢慢变的臃肿令他变的安逸,或许是他夜夜笙歌的令人觉得他早沉浸于温柔乡之中,但这一切是否属实并无人知晓,大家仅自表面看到的私下猜测而已。
  如今,就由他自己去澄清、去证实这一切的真象。
  吕布的“银天双戟”的确刺中董卓,但由于董卓修为亦非泛泛,尽管吕布全力一击而来,董卓亦勉强的避开咽喉这致命弱点,只不过仍是无法完全闪开、命中胸膛。
  岂知命中董卓胸膛的同时,吕布竟发现在入体三寸后便无法再进,且反而让董卓藉余劲随手拉着貂蝉玉臂的震离马车之外、落在街道距吕布约莫十数步的地上。
  “你……冰蚕宝甲!”
  吕布望见董卓身上被自己刺破而露出内衬,不由的失声喝道。
  冰蚕宝甲,乃是与金蚕手同时齐名于天下的无瑕防具。不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穿着的人遭到敌方以气劲攻击时,更可卸劲化气约莫八成左右,是武林人士莫不贪觎的一件宝物。
  集十万只西北大漠深僻的冰天雪地内的冰蚕终其一生的吐丝而制成,天下更仅有一件而已。
  与马车队同行至长安城的郿坞亲卫兵忙上前将董卓与貂蝉护住,只见董卓吐了口血、抚了抚自己的衣服笑道:“吕布啊!吕布啊!你万万没有想到老夫早就知晓你有杀我之意吧!”
  没将阻在董卓前面的亲卫兵放在眼里,吕布随手干掉一个试图出手的士兵后,将“银天双戟”插在地上恨恨地喝道:“怎么可能?你怎会知晓这个计画?”
  董卓接过貂蝉递来的香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嘿……老夫岂会不知狼子贼心的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小蝉儿,你说是也不是?”
  脸色有些惊慌的貂蝉闻言,将身子依偎在董卓胸前道:“丞相神机妙算、鸿福齐大,又有谁能害的了……唉啊!你……”
  说话之际,貂蝉左手缓缓伸至董卓背上,目露凶光的想趁董卓不注意时重创他没有保护的后脑。岂料欲动手之时,貂蝉却花容失色的尖叫,只见董卓肥胖的右手竟迅捷的将貂蝉本来置于他背上的左臂反转压在貂蝉腰际,并自左手上取下一看似喂了剧毒的匕首道:“你也很意外是吧?……老夫既然知晓吕布的心思,又何尝不清楚你当日委身于我的用意……”
  不理貂蝉疼痛呻吟的反应,董卓将舌头伸出的舔了貂蝉泛红的脸颊、淫笑着续道:“若不是你颇有姿色的伴了我数夜,令老夫着实快活的舍不得将你杀掉,你今日能活着来到长安么?”
  貂蝉失声道:“连我的目的……你……你也知道?”
  “哼!老夫不仅知道,还将计就计的废了你一身修为,难道你不知么?”
  “什么?!”
  本以为董卓不过虚张声势的随口说说,貂蝉尽管受制,但仍有余力运转内息。岂知连催了几次内劲后,丹田竟是空空荡荡的如同一般未习武的平常人般,貂蝉此下脸色更是苍白。
  “你……怎么可能?为何我一点也没有察觉?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董卓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被擒的貂蝉往旁边一丢,甚为得意道:“你这淫荡女子该不会不记得,每次老夫与你快活前,都会借口行无余力的将一瓶药丸取出的吞了数颗。美其名是为了壮阳,但事实上这药乃是羌族密术‘散功丹’。故老夫每当快活的尽泄在你身体里面时、或者是在你为老夫‘吸吮’之际,这散功丹便会因此而随着流入你体内,更被你吸收,一点一滴的化去你一身修为。所以若老夫算的没错,现下的你不过废人一个。”
  “卑鄙!”
  听闻吕布的斥骂,董卓偏了偏头的不以为意道:“吕布你敢说你不卑鄙么?为了夺得貂蝉与丁原反目成仇,更将他诛杀,难道便是正大光明人等该作的事?哈!哈!总之胜者为王、败着为寇,便让老夫送你们一程吧!”
  转而面对周遭的亲卫军,董卓更指了指缩在一旁的貂蝉道:“而你们亦给我听着,只要今日在场的这些叛贼一除。老夫便将这女人送与你们随意玩弄!”
  吕布闻言,七窍生烟的差点没吐出血来。眼见原来只有寥寥无几的亲卫军,不知何时竟多出了数倍以上将董卓团团保护,吕布一瞥因适才剧变而憔悴不已的貂蝉、心中豪气一升,银天双戟横前一挥喝道:“咱们便决一死战,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在场的一众几乎都曾看过、或听闻吕布于虎牢一役的恐怖表现,如今见他如不败天神般、充满杀意的站在自个儿的面前,仅管己方人数众多,但竟没人胆敢率先出手。
  吕布见状有些啼笑皆非的道:“想不到凉州军中,尽是贪生怕死之辈。既是如此,不想死的便给我退下!”
  此话果然引起了效果,只不过却是反效果。就在吕布语毕的同时,夹杂在凉州亲卫兵中,射出一道以长炼牵引的软枪,攻向吕布面门。
  没料到李儒身旁那名武将的功力竟是不弱,一手枪法使的出神入化,令打算攻其不备的华绢不由得叹了一声的减缓速度、诛仙划弧的与对方交手起来。急着将对方逼退,华绢没有保留的催谷太平真劲的令剑芒暴升数尺、就算诛仙仅余一半剑刃,但仍是声势惊人的逼对方节节败退。
  回身侧挥的再次使出“斩金破铁”,一道金黄色芒光急速流窜直冲此名武将。华绢本道那人会因忌惮剑法之威而闪避开来,岂知这武将竟不躲不闪、抡转巨枪向前一顶,意欲正面硬撼!
  枪尖甫与“斩金破铁”交锋之际,武将大喝一声的催发气劲。只听“轰隆”一声,剑招竟无功而返的湮消云散,反观那名武将,不过是被震退了数步,且见他顷刻间便已调息完毕,持枪再度攻来。
  华绢不由一凛,心中对此人的修为暗自赞好,更思吟道:“凉州军中的能人果然不少,连一名武将的枪法都可使的出神入化……枪法?出神入化?难道那人便是‘枪王’张绣么?难道实力如此强横,更不在大师君张衡的武功之下!看来,王允的计谋真早被李儒与董卓看透……遭糕!”
  来不及思考要如何应变,为王允解决目下的难题,因白狂与王世勋这最为忌惮的两大高手攻势已到。
  神仙剑法在王氏传人王世勋使将来,威力岂是白晴发挥数倍之上,但见他再次运用周遭的屑石残末,一招“贪火急奔”已将华绢十方围住、令她再无法动弹的成了困兽之斗。
  眼见华绢被王世勋的剑势困住,白狂与张绣更趁机绝招尽出,只见白狂侧头的取下肩上的奇形兵刃“九邪斩”,运劲一吐的如有形旋刃向华绢切来。
  “枪王”张绣亦名不虚传,随着巨枪被弹回的同时一挑再上,往被困的华绢头颅刺去。
  明白自个儿若继续被困在“贪火急奔”之中,终将会被白狂与张绣以逸杀之,她艺高人胆大的依样划葫芦,只见将诛仙插回腰际、仗着手着刀枪不入的金蚕手套,逆方向的凭借深厚的太平真劲、亦使出有模有样的“贪火急奔”。
  顺向的“贪火急奔”,遇上逆向的“贪火急奔”,便如蔚为奇观的两道屑石旋风以华绢为中心点的在四周环绕。
  虽说华绢神仙剑法的招式不过乃有样学样比划出来的,但由于其本身太平真经乃道家无上的武学瑰宝、加上吸自张角的内劲亦有数十年的修为,故催发起来倒也一点不比正宗的神仙剑法来的逊色,故两道招式相同、方向不同的剑势便因此而相互抵消。
  “好个天资聪颖的小姑娘,单凭太平真经的内力修为,竟可将老夫之绝世剑招破解。不得不叫老夫全力以赴!”
  王世勋语毕的待要使出另一剑招之际,早已发招的白狂与张绣两人,再次令华绢头疼。
  选择了修为较高的白狂,华绢翻身自腰际抽出诛仙,正要发招之时,白狂“九邪斩”已迎面生疼的全力斩来。
  没有把握与白狂正面硬撼,华绢危急之际施展“剑舞”堪堪避过,然后由左弯的倒转回至白狂右侧、激发剑芒的向他身躯刺来。
  本以为白狂的九邪斩发劲后来不及收势,故华绢十足把握此招该可让他闪的灰头土脸。岂知白狂一击未果,竟大喝一声的止住九邪斩前劈的去势,但见他身子一晃,单手持着九邪斩的回左全力一挡,“锵”一声,华绢没有预警的被震回张绣方向。
  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华绢知晓已被白狂震伤五内。正想破口大骂之际,破脑枪劲已从后方逼来锐劲的令华绢连忙半空回身拒敌。
  岂料自己旧力未生、新创又发,本足可应付的枪势在挡下第二记之后,便被震的诛仙脱手的不知飞到哪里去,张绣更藉华绢大感讶异之时,将巨枪一转的重锤华绢胸腹。
  接二连三的强力重创,华绢终是无法抵挡的跌在屋瓦上狂吐鲜血。但噩梦未止,王世勋适才决定发出的更强一招已迎面而来。
  “龙吟九霄!”
  龙吟九霄四字由王世勋口中吐出,霎那间风云变色、颇有撼动山河的气势,只见天象异变、乌云蔽日的自云间涌出九道紫龙且直线冲向的将王世勋环抱。王世勋低吟细念,便如同与九道紫龙合为一体般的向华绢击杀!
  “王庄主,李儒要捉活的!”
  李儒临际的提醒并没有令王世动减慢丝毫速度,张绣见状忙持枪冲出前去的打算将王世勋阻止。岂知在距离数丈之间,竟被一道无俦气劲生生震回。就在现场众人、包括华绢自己本身皆以为会死在此招之下,远处堪称完美速度的一道人影竟穿破王世勋刻意在四周营造出来的气墙、且定形在华绢面前,双手两柄黑白长短刃合为十字的喝道:“真龙十字斩!”
  华绢难受的听到熟悉的招式名,有些力不从心的道:“风……风神先生,是你么?”
  交错为十字的兵刃暴发出耀眼逼人的白芒,虽然不及王世勋九道紫龙般的令人震撼,但此招毕竟是阻下武论尊的救命一式。
  两招绝世武学交击之下更爆出震天的声响,就连正如火如荼在长安街道厮杀的双方,亦不由得停下攻势的引颈注目。
  出手的果然是风神武士,只见他目不转晴的盯着众人,一面向华绢道:“这几个人的实力不弱耶!你和他们过了几招?”
  华绢搔了搔头道:“不知道,总之很难缠就是了。你没看我被打到吐血了么?”
  风神武士呵呵一笑道:“也对啦!不过你能撑到我赶回来,功力算是相当不错了,别要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对了!去查探的结果如何?”
  风神武士指着自己刚才来的方向道:“来了啊!你转头瞧瞧!”
  顺着风神武士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十数道人影正快速的接近当中。华绢定神一望,是以御冰剑为首,廖添丁等共十一名“不羁夜”的高手。
  见原本已占上风的情势有变,李儒忙向王世勋与白狂道:“王庄主、白堡主,为免夜长梦多,请趁他们助拳一众未到前,赶紧将华绢擒下。”
  说的虽是无半点不敬语气,但性格一向暴躁的白狂却哼的一声道:“李儒,你道你是我与王兄的主子么?这么将我们指使来、指使去的,莫要忘记‘王氏剑庄’与‘白家堡’和凉州军仅限于合作关系,并非向你们称臣。”
  “这……王庄主……”
  李儒闻言不禁暗叫糟糕,因他无料在此时竟会有如此的变化,不由得怔怔的望着王世勋会如何回答。
  自“龙吟九霄”被对方这人挡下后,王世勋将长剑遥指的没有任何分心,如今听闻李儒的询问。王世勋淡淡的道:“老夫自有分寸!”
  时机一闪即逝,这么折腾之下,御冰剑等人总算是来到了华绢与风神武士的身旁。但见李儒在旁频频催促,只不过白狂与王世勋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御冰剑见一名年轻男子嘴角涎着血丝,转而望向风神武士,见风神武士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此人便是女扮男装的华绢,忙持剑向她一躬的道:“我们自长安客栈接到绢军师你的消息,本打算火速领兵来援。不过因为有些事情耽搁,所以才会这么晚到达!”
  华绢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很高兴大家都来的及时,若慢了点,恐怕就得在墓前为华绢上香了!”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浑没有将在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李儒见白狂与王世勋无即时动手之意,他忙与一旁亦是书生打扮的男子点了点头后,随即悄声走至屋檐边、羽扇悠闲的煽了又煽。
  仗着风神武士和众仙族高手在此,华绢顿时放松不少的与仙族一众闲聊起来。猛然见李儒如此异样动作,慌张的失声大叫道:“快!快阻止他,他正打着暗号、要埋伏在长安城内的影子军团出手!”
  虽是不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但御冰剑众人见华绢如此慌张,立下纷纷亮出兵刃、第一时间奔向李儒方位打算出手。
  “难道,你们真以为我方无人了么?”
  白狂身一晃的站在李儒面前,九邪斩平举的向正奔来的仙族一众喝道:“要杀他,亦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能耐过老夫这关!”
  御冰剑与廖添丁等人相视一笑,各自选择最佳位置向白狂攻来。
  见御冰剑等人牵制住白狂与张绣一方,且看来短时间该足可自保;眼见街道四面八方开始涌进假扮为百姓穿着的影子军团。华绢犹豫了一会儿道:“风神先生,你能控制这场面么?我的意思是,阻止王世勋他们加入街上的巷战。”
  风神武士回头瞥了华绢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十足自信道:“放心!”
  “那……我的那些朋友们?”
  风神武士双手翻转的将两把兵刃耍的虎虎生风道:“别要担心,我应允你会注意他们的安危!”
  听得这连武论尊都有法子应付的高手回答,华绢示以微笑的顿了一顿、手掌一拍屋瓦的往下纵去。
  王世勋倒也没有阻碍,他只是冷冷望着风神武士道:“好大的口气,自以为接下老夫‘龙吟九霄’便无敌全场么?”
  风神武士耸耸肩的将兵刃再耍了一次,笑道:“若你这南海桃花仙源的白丁不服气的话,让我瞧瞧更厉害的‘怒剑八式’!”
  炼子枪来势虽全无征兆,但以吕布之能,又岂可伤害他半根寒毛。只见吕布侧身一移已轻易避开,更随即顺势伸出五指抓来。
  本以为该一抓便中,但使炼子枪那人似乎亦料到吕布会有如此的举动,忙是抖动兵刃如灵蛇般堪堪避开了吕布五指山。
  有些意外对方变招之速,吕布“咦”的一声朝持枪人看来。
  “是你!”
  只见一脸阴沉的李肃身披重铠,也不答话的将炼子枪旋绕,并回身一掷的再次将炼子枪射向对方。
  明白了与自个儿交手对象为何,吕布毫不犹豫的身法一展的穿梭在漫天炼子枪劲间、且迅捷的盘住连着枪尖的长炼。
  李肃满以为炼子枪可硬可软不会受制,如今反被吕布握住。在心中惊怒交加之下,一意催谷内劲的想要强夺回来。
  孰料就在此刻,吕布五指一放的任由李肃抽回炼子枪,在认为对方真气灌满、自个儿当然全力催放内劲的状况下,李肃重心一失,立刻跌了狗吃屎的向后扑倒,枪尖更反弹的打到自己胸口、嘴中鲜血狂喷。
  “你……”
  恼羞成怒,李肃正边蹒跚爬起、准备破口大骂的同时,他却发现吕布不知什么时候早站在自个儿面前。
  李肃急忙要移动脚步、退回士兵群中之际,只见吕布裂嘴一笑,右拳一伸的击中自己胸腹。他猛然感到五内如火烧焰灼的模样,鲜血再吐的翻身毙命。
  数招之内击杀了影子军团的副团长李肃,吕布如此强横的实力果然令影子军团不由得忌惮三分。不过就在此时,李儒于屋瓦上以羽扇下令,要所有潜藏暗处的部份影子军团全员出动;瞬间,逾百的影子军团自四面八方的涌进,令王允“保皇一族”这方好不容易浴血奋战多时的结果,立刻逆转。
  将对方连人带骑斩成两半的张辽,忙移动位置的来到吕布身畔,脸色凝重的道:“大哥,情势不妙!董卓似乎早知晓咱们的计谋,特定将计就计的引咱们入瓮。这些影子军团杀之不尽,咱们得要想些更好的法子,否则,今儿个丧命的不是董卓,反而是咱们!”
  吕布望着不断向后退却、打算离开现场的董卓,他微微点头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董卓诛杀,这些人该会不攻自破!”
  有了临时的决定,吕布撇下张辽的银天双戟抡旋的向董卓方向奔来,欲阻止他的影子军团忙是以人海战术的挡在他面前,吕布看也不看,便如砍菜摘瓜般的笔直往董卓的方位前进。
  董卓一手拖着劲力全失的貂蝉,一面由影子军团中的精锐贴身保护的从容往皇城方向前进,旨要在吕布等人被士兵阻碍的状况下,先行一步的进入皇城、逼汉献帝依照御旨上的内容禅让这九五至尊之位给自己。
  “放开我……你……你这该死的猪猡!”
  尽管功力一瞬间化为乌有,但貂蝉仍逞口舌之便的破口大骂董卓,不放过任何可令其不悦的机会。
  只可惜,董卓似乎明白貂蝉的用意,吃吃笑的捧起貂蝉美丽的脸蛋,说道:“我可爱、淫荡的小蝉儿,别想说老夫不明白你心里面的用意。你不过是故意想要激怒老夫,令老夫对你痛下杀手。嘿!嘿!只可惜老夫绝不会放过见你被老夫麾下士兵连手凌虐的机会……”
  “你……我……”
  貂蝉先前被誉为天下五大绝色之一,何曾受到如此的耻辱。心中大恸,舌头一伸的便想咬牙自尽。
  董卓自然胸有成竹的聚指疾点了貂蝉身上哑穴,且索性将貂蝉其余可自残的可能性计算在内,一举封住貂蝉其余穴道,令她无法动弹。
  他望着貂蝉双目圆睁的愤怒模样,不以为意的再道:“小蝉儿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夫岂有不知的道理。但你在吕布心中的份量岂是一般,有了你这护身符,就算吕布现下站在老夫面前也对我无可奈何!”
  与一众已走至皇城与外城街道连接的长桥畔,董卓此际回头对贴身保护的影子军团士兵说道:“你等便在这里守卫,若有任何不对劲的人与物接近。格杀无论!”
  众影子军团士兵向董卓抱拳,齐声道:“遵命!”
  将貂蝉拦腰抱起,董卓甚为得意的缓缓步向皇城入口的大门,一面还频频回首长安街道上的激烈巷战,喃喃自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绝对的成功,便要有适当的牺牲……从今尔后,大汉天下自此消失,我董家霸业就此开始!”
  “好!好!好一个绝对的成功,便要有适当的牺牲。那董卓你便要有心理准备的为我丧失生命吧!”
  一句比自个儿还要狂妄的话语从背后响起,董卓忙是全神贯注的回头一望。只见一名儒士打扮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徐徐走向前来。
  董卓见了颇感错愕,他放下抱着的貂蝉置于一旁,亮出十大神兵“月牙刃”的喝道:“来者何人?你知否老夫是谁?”
  儒士表现的有些错愕,偏着头望向董卓答道:“你不就是茹毛饮血、来自野蛮羌族的董卓么?可怜啊!可怜啊!竟连自己的名字也无法记住,还妄想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你还是乖乖的回家安养天年、免得横死当场。”
  董卓闻言气的七窍生烟,月牙刃翻转一挺,便就这么向儒士刺了过来。儒士见状笑了笑道:“真是有趣……数百年了,竟还有人胆敢向我动手!”
  一语说罢,儒士长袖一拂的激出绝强气劲直撞董卓,只听“碰”的一声,月牙刃竟已脱手的飞旋半空、然后落入皇城与外城间的护城河里。
  董卓见状惊讶异常,因凭他自身修为,虽实力不足可比拟吕布,但若以吕布无敌天下的武艺要将他手上月牙刃震飞、恐怕亦要在数十招之外。可是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儒士,竟在隔空发劲的一招下,就蕴含无俦的气劲将自个儿兵刃震脱。
  “还要动手么?”
  董卓惊魂未定,有些支支唔唔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或者,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香车美人,老夫……老夫都可应允给你!”
  儒士闻言笑了笑道:“若是数百年前的话,董卓你的这份说词或许会引起我的兴趣,只可惜……今日已经是数百年以后。你要应允的,我却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因现下我最想做的,便是取下你的狗头!”
  明白对方绝对有如此实力,董卓不寒而憟的忙将一旁受制穴道的貂蝉扶起,向儒士道:“这女子如何?她可是现今天下五大绝色之一,可不比一般的凡夫俗子!”
  儒士摇了摇头道:“董卓,难道你还不知晓我说的意思么?这世间的所有喜怒哀乐早不会让我动心,你这么作不过是多此一举,更加强了我要杀你之心!”
  两袖抖了抖的随意理了一下衣衫,儒士续道:“你于东汉末年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该是别人站上这争霸舞台的时候!”
  董卓闻言趁势将扶着的貂蝉运劲抛向那人,他武艺虽高,但亦明白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自己可以匹敌的对手。忙以貂蝉当作替死鬼的将她掷向儒士,随即激起毕生最快的身法,往后方急窜。
  儒士露出苦涩笑容,一阵气劲将貂蝉托住的往旁边放下,望着董卓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天命不可违,更何况你这在历史中遗臭万年的人物!唉……这么久没使那套剑法,也不知还记不记得……”
  语毕之际,儒士清风一扬的衣衫飒飒乍响,但见他如仙人舞动双袖般,从容喝道:“诛龙剑出令天下,蚩尤刀现号霸王!诛龙剑……给我出来吧!”
  儒士一喊“诛龙剑”之际,指向前方的右手长袖中暴出一道赤焰火光,直射至儒士右手五指前方长约三尺之貌。儒士满意的露出嘉许表情,五指紧握的将赤焰火光持住,瞬间赤焰火光成了一柄古意朴实、剑护与剑柄处有龙体雕镂的赤红长剑。
  儒士持剑之后判若两人,原本充满生气的特质竟成了九幽地狱的引魂死神,他双目同时露出赤红光芒的回剑一刺,喝道:“群龙乱舞!”
  甫化为一实体赤红的诛龙剑,经儒士一番的气劲催发,竟化为一道赤身、五爪巨龙扑向远去的董卓,速如流星、破体而过,原本仗着身穿冰蚕宝甲、刀剑难入的董卓满脸惊愕、顿时毙命!
  随后收回了诛龙剑又纳入自己的长袖之中,儒士再没有答话的乘风离去,徒留吃力的想要坐起的貂蝉。而半空中依稀传来吟唱歌声道:“高祖仗剑杀白蟒,霸王横刀驾乌骓……”
  冀州境内磐河边。
  磐河,乃冀州边境用以划分地方势力的天然屏障。得冀、幽两州的第一门阀袁绍势力延伸至磐河东面,与磐河西面的公孙世家形成对立的局面。
  公孙世家累世原为马贼,后因朝廷的招安而成了北平郡的郡主,隶属第一门阀的管辖之下,尔后发生了反董联军之事后,公孙世家声势大振,渐渐取得本身北平以北的领地主导权,建立起与第一门阀不遑多让的势力。
  虎牢一役后,各阀返回自个的根据地。挟带着胜利的余威回到当时的根据地河内,第一门阀的兵力已达十万。
  屯兵于河内的第一门阀因为兵力过多的缘故造成粮草的短缺,袁绍为此无计可施的同时,有河北第一谋士之称的田丰提出建议道:“阀主是要做大事的人,而做大事的人岂可每每缺粮之际,便伸手向人借粮!这不仅令阀主的声望降下,更助长了其他门阀的气焰。拥有钱粮广盛的韩馥,乃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为何阀主不趁此将他擒下。从此不但将少了名对手,更无虑粮草的短缺。”
  袁绍显然十分欣慰自己身边有如此的谋士,他忙问道:“夫子有否好的法子,可兵不血刃的拿下韩馥的地盘!”
  此际另一名谋士逢纪抚了抚长须说道:“磐河以西的公孙世家不也常常贪觎着韩馥的地盘么?阀主何不修书一份,与他相约分食韩馥的地盘,暨时公孙世家兵临城下之际,以韩馥无能之辈,定会央求阀主来援,到时候阀主便可大大方方、不折损一兵一卒的入主韩馥的地盘、吞了他的势力!”
  后来事情果真如预期般的顺利,袁绍不但取下了有粮仓之称的韩馥领地,更一并接收了约莫八万的雄师,不过从此以后,却令误中计谋、如被耍了猴戏的公孙世家与其水火不容。而今次两军将兵力分踞磐河东西两岸,为的便是公孙世家一意要讨回公道。
  甫得韩馥领地的袁绍,此下不但无虑粮草会有短缺的问题,更意外收纳了约莫八万的精兵,再加上文有田丰、逢绝、郭图、许攸一众,武有天论堂高手狂云、颜良、文丑、张郃之流,第一门阀争霸天下的雏形已完整,等待的不过是“机会”二字而已。
  两军隔磐河遥望,此际一早便无法再睡的袁绍带同几名手下,上马随意的驰骋于水草地之间,望着缓缓升起的旭日,袁绍便觉得是个好兆头般的双臂高举一振,像是要拥抱太阳的双臂合抱。
  “阀主莫要在此地逗留太久,因为咱们已经离开了袁军安全的警戒范围。若公孙军临时引军来袭,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双眼缓缓的打开,袁绍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回头望向适才开口说话的随身将领道:“淳于琼,你是否相信天命?”
  嘴上胡须向两侧外翘的淳于琼不虞袁绍会如此问道,有些慌张的答:“这……回禀阀主,末将实是不信神鬼之说,故亦不觉得有否天命此回事!”
  “喔!”
  瞥了淳于琼一眼,袁绍微笑的续道:“我也曾与你相同,从不相信所谓的神鬼之说!但自当日我从洛阳远赴幽冀开始,我便不由得不信这一切是我袁绍的天命!我成皇成帝的天命啊!”
  开怀的笑声响彻云霄,而不一会儿,袁军营地方面有一骑正火速的奔驰而来。见来人似是十万火急,袁绍不禁止住了笑声问道:“怎么了,郭图?这一大早我军仍未与公孙世家开战,你干嘛来的这么急呢?”
  翻身下马的郭图不住的咳嗽,在一旁淳于琼递给他一只牛皮水囊用以止咳之后,郭图才擦了擦嘴角的道:“董卓死了!”
  袁绍本还不以为意的忙着搔着耳朵,重复一次的向郭图问道:“什么?郭图你说谁死了?”
  郭图一脸凝重的再次说道:“数日前,王允以美人计及汉献帝的假诏书诓得董卓回至长安城,在长安城皇城大门之前,将他诛杀……凉州军一夕之间风云变色、由有变无!”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12-17
第八册 第一章意外结果
 
  影子军团虽是骁勇,但在无敌战将吕布眼中,仍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蝼蚁。只见吕布身上泛满银芒、搜神诀全力催发,根本没有一人可以接下他一招半式。何况统领影子军团的副团长李肃,甫一上阵便给对方宰了,更无情的打击影子军团的信心,再不像适才包围吕布等人般的来势汹汹。
  不过尽管吕布修为惊人,但王允及张辽方面的人手根本不及影子军团的十分之一,以五十余“保皇一族”的人数与对方五百多名死士交手,就算吕布与王允方面超出对方同级的高手较多,亦无法在短时间内取得优势、反而有可能在疏忽之际而全军覆没。
  出拳震毙一名与自己纠缠不休的影子士兵,吕布回头望向努力持着玄天武豹杀敌的张辽道:“状况如何?有办法将人力集结一起,往皇城大门冲杀么?”
  尽管头发与铠甲皆已沾了对方因被斩杀而喷出来的血液,张辽仍是神情自若、不以为意的向吕布答道:“这些毛头若单与我一对一的话,怎么能和‘天论堂’追杀咱们的好手比拟。不过,人数真是太多了,以咱们目下剩余约莫四十人要强闯皇城……比登天还难!”
  吕布哈哈一笑的以“银天双戟”砍翻影子军团十数人,又向皇城大门方向前进了数步,答道:“想不到也有阿辽你认为办不到的事!只不过我偏偏不信,咱们没有能力突破重围、将那猪猡宰杀。”
  甫向前走了数步的同时,破风声“嗖嗖”作响的自街道两周楼房上居高临下而来,沾了毒液的箭尖在阳光底下越益发出诡异的蓝光、见血封喉,且支支皆是对准吕布一等如西北雨般的落下。惊慌唉嚎声顿时不绝于耳,中箭者更是满脸发黑的倒地毙命,四十余人经过如此的冲击,转眼间又倒了十数人。
  望着街道四周屋顶皆站着目光如炬的持弓士兵,个个身手剽悍、矫健,箭无虚发的射向众人的要害与去路,吕布不禁大骂了起来。
  “他娘的,董卓那家伙麾下的影子军团果然非等闲。尽管没有人指挥,但这些人居高临下的将咱们当成靶子,若没赶快将上面这些人解决,这仗便非输不可!”
  杀的浑身是血,年纪毕竟过大的王允难免显得体力有些不支,加上毒箭自半空瞄准要害的射下,更令王允力不从心。只见身旁“保皇一族”的手下一个个倒卧血泊之中,虽然王允清楚此时使出“诛龙拳法”实属不智,但无法压下激动的情绪,王允大喝一声的双臂翻转回腕挥出毕生功力、将“龙”般的拳劲发震,击往自己身侧的两旁屋顶。
  “诛龙拳劲”果然颇为有效。虽说倒还不至于足以将众人全数震下屋顶,但的确令对方一众产生混乱的暂缓了箭雨之势,只见王允藉机指挥一众向街道的屋檐底下两侧移动,利用房舍间的支撑木柱避开成为弓箭手的箭靶机会。
  吕布见到王允使出如此拳势惊人的武学,待王允因旧力渐退、新力未复之际而被另一批毒箭逼回后方十数步时,他忙是上前将“银天双戟”抡转的挡开箭雨,移步与王允并肩的赞道:“司徒大人果然厉害,不仅为三公之一、更习得皇室不传绝学‘诛龙拳’!”
  避免走火入魔,王允趁此调理内息的道:“吕将军见笑了!老夫习得的‘诛龙拳’不过是刘氏皇族不世武学中凤毛麟角的一部份。如此程度,又岂能自称习得完全呢?”
  四周张望了一下,王允续道:“董卓那奸贼……为何好似不见踪迹呢?”
  吕布明白王允适才或许在慌乱中,没瞧见董卓已向皇城方向离去,故大致上解释一会儿道:“本我还以为咱们这群人可以突破影子军团的部队,但瞧街道四周都有弓箭手随时以箭雨攻击我们、协助他们地上的部队,故突破防线的可能性、恐怕该是十分渺茫!”
  微微点头,王允脸上现出一抹忧虑、喃喃自语道:“白少侠先前本有告知,将会向洛阳的仙族求救,盼是否可以派遣兵力来援……但依照目下现在的情况看来,该是不会到了!”
  听闻王允这般丧志的语气,不知为何,吕布便对白不凡有着非比寻常的信心。他向王允微笑一声道:“要对我们自己的同伴有信心!不凡兄弟既是承诺会想法子请仙族来援,他便一定有他的法子。目下我们必须做的,是想法子继续拖着影子军团,然后不让董卓进入皇城、逼皇上退位!”
  “但愿如此!只是……眼下埋伏在屋顶上的弓箭手例无虚发,造成我们不少的伤亡……能否突围都是问题,更遑论支持到白少侠来到?吕将军更别要忘记,自咱们发动讨逆计谋到现在已约两刻,外城的守备军与皇城的禁卫军该差不多要到达这里了,若不立即找到董卓将他人头诛下、宣读皇上讨逆的御旨,则定无法用来穏定军心……暨时,死的恐怕是咱们!”
  “放心!我吕布便有绝对的把握将那些碍事的弓箭手宰杀……司徒大人,麻烦你请所有人退至街道两旁的住家屋檐下。”
  王允点头的将人员聚集的向街道两侧、屋檐下躲避弓箭的暗算。
  原本人数就比王允一方多出数倍的影子军团,见王允此方皆向屋檐底下聚集、避开毒箭的攻势,为了避免因此而误伤己方的友军,领头的将领忙指挥弓箭手暂停射击,待看实际情形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地面的影子军团士兵见到王允方面的士兵皆向两边的民房退却,纷纷大感奇怪的不由得狐疑起来,若不是因为四周来援的弓箭手向他们说明,恐怕还误以为对方是否有其他的诡计。
  见着这样的情形,好不容易因此偷得喘一口气的张辽等亦不禁失态的哈哈大笑。白进更满口秽言骂道:“他娘的!这群来自西边的野蛮民族可真是头脑简单,连咱们随便的一个动作便可吓成这样,真是蠢!”
  话虽是这么说,且尽管大家如此谈笑风生的与对方交手,但心里却十分清楚己方人数的不足与时间拖延越久、希望便越渺茫的结果。
  而就在此刻,心知居高临下的弓箭手对己方造成的严重威胁。吕布银天双戟上举的朝遮雨屋檐圆周一划,只听“轰轰隆”一声的瞬间破了个大洞,他迅捷的向上一跃、登了屋顶,随即大展拳脚的将最接近自己的几个弓箭手震下,并且继续朝着其他弓箭手执行这样的动作。
  没料到吕布会如此的出手,本是蓄势待发的影子弓箭手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连原本弯弓搭箭对准下方街道的气势都被打乱不少。
  而不再被对方的暗箭瞄准、实力本就高出影子军团的众人,再没有顾忌的随着吕布的出手又攻出街道,与地面的影子士兵二度厮杀起来!
  零星的毒箭仍是稀稀疏疏的落下,但已无法对“保皇一族”与吕布等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不过暗箭见血封喉,虽是箭雨不再那么密集,众人仍是丝毫不敢大意的谨慎应敌。
  “可恶!这影子军团的弓箭手实在太多,单我一人、且仅能发挥八成的搜神诀实在仍嫌不足……”
  吕布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中焦躁万分。考虑到目下实际的状况,只见他面色一沉,双臂平举的震飞暗算而来的毒箭之际,再次谷催内劲的将“五神定魂针”逼出,决意施展自己十成功力来应付目前的窘境。
  自吕布身上狂涌而出的气劲不断扩大,以其为中心向外延伸的令影子弓箭手无法越雷池一步、功力较低者,甚至被硬是挤下屋顶、摔落地面。
  距离较远的弓箭手见状,纷纷重整混乱的队伍、弯弓搭箭,向吕布射来。霎那间,吕布便成了众矢之的般,漫天的箭雨仿佛被其吸收的向他为中心的狂射。
  本以为集所有毒箭之力,可以将吕布射成蜂窝。谁料就在急箭接近吕布约莫五步之距时,竟生生被无形的气劲给阻了下来,令影子军团的弓箭手见状,不由的大惊。
  吕布这时原本紧闭的双目更是骤然睁开,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的两掌翻旋,四周原是牢不可破的气墙竟开始以吕布为中心的缓缓旋绕,且无坚不摧的将扫过的任何东西连根拔起。
  射向吕布的漫天箭雨便因此而倒转方向的向外乱飞,瞬间来不及第一时间查觉异状的影子弓箭手纷纷中箭、叫苦连天。
  影子弓箭部队原与地面的军团配合的天衣无缝,如今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异变,只见里面似是小队长般的人员努力的喝止凌乱的阵势,意图重整齐鼓的对吕布一方做再一波的攻击。
  “大家停止射击!所有人前跪后立的排在一起,这家伙现在气劲正盛,别要随意的发箭、误伤自个人!”
  “是啊!是啊!大家可别射中自己人,这箭尖的毒药咱们可也没得解呢!”
  再次望着这些井底之蛙冷笑,吕布银天双戟一扫的正中面前十数名影子弓箭手,见他们因发出的气芒而坠落地面毙命,吕布没有停手的身子向皇城方向一纵、手下兵刃更不断的射出利芒将前面意欲阻止的对方斩下。
  影子弓箭部队的人数实在太多,清楚一时两刻之间无法将对方的弓箭部队全数诛杀,若真要如此而行,恐怕待“保皇一族”与己方的高手群被歼灭殆尽,也难有结果。
  明白双方的人数差距实在太大,吕布当下决定先将董卓找着。因他非常清楚,惟有擒下董卓用以胁迫影子军团,己方才有机会在这场斗智的比赛中赢得最后胜利。
  身法再度向前直行,因逼出“五神定魂针”而恢复完全功力的吕布显得快疾如电,足与号称风神的风神武士媲美,更有弓箭手在吕布穿过自己面前时,误以为只是临时而来的一阵狂风、似毫没有察觉吕布的存在。
  “王司徒、张辽,你们在这里撑着点!待我取了那奸贼的头颅,便回来帮你们!”
  勉强的继续催发著『诛龙拳劲』,王允好不容易的又是击杀了数十人。听见吕布如此高声的吆喝,心中不禁感觉疑惑道:“要去宰杀董卓便快去啊!这么大声嚷嚷,岂不是让所有影子军团的人都知晓了,反而减低了击杀董卓的成功性。这吕布真是……”
  看出王允脸上的问号,张辽藉着砍翻一人、影子军团暂时被他的杀意震摄而没有猛烈进击之际,他晃至王允的旁边低声道:“末将知晓司徒大人心里的想法。但事实上,主公的用意是为了分散影子军团的兵力,而大声嚷嚷的使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要去行刺董卓一事。如此一来,大部分的影子士兵定会不顾这里的赶往皇城大门,我们则因此而减轻了实力悬殊的死战!”
  “原来如此,我可是错怪了吕将军了!”
  王允才喃喃自语的说完,果然,一堆影子士兵听闻吕布要赶往皇城击杀董卓,皆纷纷重整阵势的向皇城方向移动,顿时解除了“保皇一族”与张辽等人被歼灭的危机。
  大多数的影子军团士兵离去,张辽等人对付剩余为数不多的影子士兵自然轻而易举。正当他们齐力将最后一名影子士兵斩成两截时,华绢到了!
  还没到皇城与长安外城连接的护河桥,吕布便见到原随着董卓往皇城方向离开的影子高手正回头而来,由一众脸上慌张失措的表情看来,似乎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将身法一定,内息稍稍调整的站在他们前方,吕布气沉丹田的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这些人是否因为心神太过不宁,还是没有发现适才甫一动手要杀董卓的便是吕布。见眼前这个凉州军无敌战神喝道,其中一人仓惶的答道:“啊!吕将军,是丞相……丞相……”
  脸色一沉,吕布缓缓再问:“别这么吞吞吐吐,丞相倒底怎么了?你们不是一路保护丞相要赶往皇城见圣上么?怎么反而回头向军队奔来?”
  “我们是一路保护丞相要到皇城的啊!谁知走到护河桥时,丞相便下令要咱们把守在桥头。哪知道连打个喝欠的时间都还没有,丞相……丞相竟一脸慌张的向咱们桥头这里狂奔回来,而且……”“……而且一道红光竟急速的自丞相后方迎头赶上,且穿过丞相的身体!”
  吕布惊愕了一会儿,问道:“死了么?”
  其中一人忙摇头道:“丞相洪福齐天,自然没有如此短命!但那红光伤的丞相十分的重,故我等留了几人看顾丞相,想要回头找寻大夫为丞相疗伤。”
  吕布眼珠一转,又是靠近众人数步道:“那各位还不赶快离开,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正打算听吕布的话语动身离开,岂料此时一人适才似乎有见着吕布曾持银天双戟对付董卓,正要开口的当头,吕布却早蓄势待发的将“搜神气劲”震出,迅捷向那人背心死穴拍下。
  那人哼了一声的便狂吐鲜血的倒地便死,众人见状也知事情并不单纯,且更有人记起吕布亦是街战的帮凶之一,连连大声吆喝的取出兵刃将吕布团团围住。
  “他也是帮凶!”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刚刚便想刺杀丞相,现在丞相受了重伤,咱们决不能让他过去!”
  “宰了他!”
  “杀!”
  冷哼一声,吕布举手投足之间又是拍碎了左侧一人的天灵盖,哈哈大笑的道:“就凭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正待要动手,街道方面的影子军团杀声震天的已要赶到,吕布正犹豫是否先解决这些人的当头,一道白色人影已窜入、且长剑运舞如神的与几人斗了起来。
  “不凡兄弟!”
  “这里交给我,杀董卓的事大!此事绝不能有任何差池!”华绢自与张辽、王允等人会合,得知吕布的用意后,先是急忙协助众人清除仍顽强抵抗的影子余党,然后马不停蹄的亦往皇城赶来。
  见着吕布没有第一时间赶往皇城,反而与另一群影子高手过招,于是长剑再度出手,并出声示意现下诛杀董卓的重要性。
  不知为何,吕布见着白不凡便有着说不出的欢喜感受,他伴同白不凡又是斩杀了另一人,开口道:“仙族是否来援了?”
  一剑震开了由上挥下的长刀,华绢有些愠怒道:“来了!且正帮忙对付李儒他们,原来李儒是将计就计的引咱们入瓮……你还在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清楚董卓一旦走入皇城的严重性!先把这事办成,其余待会儿再说!”吕布微微一楞,将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话语又吞入喉中,随后点了点头向护河桥急行。
  约莫半盏茶后,吕布终是到达了皇城大门外面的护河桥。吕布依旧如同适才一派从容般的走近董卓的方位。他定神一望,董卓胸腹血迹斑斑的倒卧在桥头的护栏旁边,身旁两名影子士兵正想法子为他止血。
  吕布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冷道:“董卓,蝉儿呢?”
  “啊!吕将军……”
  “吕布,你……你来作什么?”
  面对两个影子军团高手的拔刀向相,吕布没有太多余的话语及解释。双掌翻拍击出搜神气劲,两人便闷哼一声的倒地毙命。
  董卓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已进入了回神的状态。他听到吕布与打斗的声音,艰难的张开双目道:“呵……千算万算,老夫仍是算不过天命。唉……终还是让你得逞了!”
  吕布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董卓,你会有今日的下场,也只怪你做了太多的缺德事。说!蝉儿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吕布,难不成经过此事之后,你还以为老夫会将貂蝉还你么?何况,你该不会不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吧!”
  “这个我自然清楚,蝉儿是王允‘保皇一族’的人,她之所以会牺牲自己清白的与你共眠,还不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哈……咳……包括不知廉耻的为老夫‘吸吮’么?”
  “你……你再说一次……”
  吕布右掌拍向董卓身旁的护栏,震起一阵烟屑。脸色惨白的开口道:“不论蝉儿曾发生了什么事,我吕布从未因此而看轻她,因蝉儿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法被外力所磨灭的。反倒是天下苍生该对此而更加敬重她,巾帼不让须眉,她才是真正的英雄!”
  “嘿……天下苍生!天下苍生!试问你又知道所谓的天下苍生为何?”
  “自然是救民的福祉为依归,以全民的幸福为准则!”
  董卓冷笑道:“这便是你吕布的天下么?哼!未免也太过不切实际了。没有绝对的实力与权谋,怎可能救民?又怎可能争取全民的幸福?”
  此时化身为白不凡的华绢也匆匆赶到,她闻言不以为意的接口说:“丞相的天下又是如何?视人命如草芥,还是一意哄抬羌族的地位?你口口声声说要绝对的实力与权谋,试问,在你得到这些东西之后的同时,有否真正为了万民的福祉着想,还是只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已?”
  瞥了华绢一眼,董卓道:“麻雀又怎会知晓飞在天空、傲视大地的雄鹰志向,说了也是白说!”
  “喔!丞相该不会以为,自己的看法与念头过于一般人的远见,别人都想像不到。若丞相的擎天大计真如你所言的这么完美,天下诸阀又怎会一意的阻止你呢?当然,我相信其中仍存在野心勃勃的策略家,但毕竟不是全部啊!”
  “嘿……这正是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华绢显然听了这句话有些啼笑皆非。她明白董卓的个人主义太过强烈,就算他心中的理想天下如何完美,且自以为曲高和寡,但……作法不对!
  吕布并非耐的住性子的人,他不可置否的结束这段对话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便交给后代自行去评判吧!”
  没再等董卓或是华绢开口,吕布戟杆一转,动作美妙的斩下董卓脑袋。“噗通”一声的,董卓的头颅便这么滚到了一旁。华绢并非愿意见到这一幕,因为她十分清楚历史的演变,董卓终仍旧要死在吕布的手上。只是她不禁感叹,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无奈。
  没有理会吕布为何在少了头颅的董卓尸体身上、取下一件银白背心。华绢问道:“貂姑娘呢?适才我听闻司徒大人与张将军所言,董卓先前是挟持着她赴皇城而来。如今董卓与影子士兵皆陈尸于此,怎不见貂姑娘的踪影?”
  将那件银白背心塞入怀里,吕布亦立起的张望四处道:“董卓这奸贼死也不肯透露蝉儿……貂姑娘的所在,咱们只好找一找了!”
  “貂姐宅心仁厚,多次救我于危急之间,但愿她平安无事……”
  才想到假扮的白不凡此人不曾与貂蝉见过面,正要想法子辩解的同时;无意脱口而出的话语,果然令吕布狐疑的问道:“救你于危急之间?不凡兄弟所言,似乎与貂姑娘十分熟稔。但我记得没错的话,不凡兄弟该是居住于南海,怎么会认识游历天下的貂姑娘呢?”
  “啊……这……”
  “就如吕大哥所言,貂蝉时常游历天下,故曾在南海与白少侠有过一面之缘。”两人闻声望去,貂蝉貌似疲累的扶着栏杆走来。
  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貂蝉缓缓移着莲花步的自皇城那头的桥边、走向吕布与华绢这方。
  吕布见着意中人,连忙上前的将她搀扶在自个儿的怀里,关心之情洋溢于神色的道:“蝉儿,你没事吧?那个董卓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貂蝉摇头道:“我没事!董卓呢?”
  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吕布更将已用白布包裹起来的人头,向貂蝉晃了晃道:“蝉儿你放心,他已被我用银天双戟将头颅斩下。”
  皇城方面,经过长安街道上如此的乱象,总算有了动静。只见皇城大门开启之际,为数近三千的铁甲骑兵整齐严谨的徐徐策马来到吕布等人的面前。近几同时,后方紧紧追赶而来的影子军团亦是到达,两方将吕布与华绢等人包围在护城河的桥中间,双边一触即发的气势,令在场的任何人大气都不敢随意吐一下。
  为首的铁甲将军见着吕布,在马上欠身道:“末将李秉钧,乃是皇城禁卫军铁骑队长。这位可是吕布吕将军!”
  没等吕布回答,华绢向前一步的道:“李队长是要来助纣为虐?还是拥护圣上清除奸贼?”
  身着连环铁甲、算得上是眉清目秀的李秉钧,不禁打量了一下华绢道:“李秉钧受圣上看重,担任这皇城禁卫军队长一职。便是要保护圣上及这皇城内外的周全,怎可能助纣为虐!”
  影子军团方面此时一人缓缓走向前来,朗声道:“李秉钧,这两人意图刺杀丞相,罪该一死,快与我等一同将他们拿下!否则,等到长安外城的守军引兵来时,你这‘勾结逆贼’的罪名可是跑不掉的。”
  “喔!吕将军你……”
  华绢见状,灵光一闪的问道:“李队长既是意在保护圣上。那……若圣上下旨要斩杀罪臣董卓,你要如何是好?”
  “丞相是罪臣……这……”
  “李队长若是不信,可看看此物。”
  王允与张辽等人亦在这时到达,王允见情势紧迫,若不将李秉钧说服,今日定难逃死噩的命运。语毕的同时,右手一扬的将老早准备在怀中的某物抛至李秉钧手上。
  接过王允抛来的一卷丝制卷轴,李秉钧神情凝重的将它打了开来、细细的研读了一次。
  王允见状续道:“皇上有令:奸臣董卓无恶不作、罪该万死。特命吕布奉此密令将董卓斩杀,钦此!”
  李秉钧手里捧着御旨、喃喃自语道:“皇上的命令……这……但丞相当时……”
  华绢曾听王允说过,李秉钧当日能成为禁卫军队长,完全是因为董卓的提拔,才能以如此年轻之姿,登上这人人称羡的职位。故对董卓知才而遇的感激心情是可想而知。所以尽管董卓为乱作歹,自己则是把他当成恩人。如今反而要他倒过来对付凉州军,也难怪他会这么的摇摆不定。
  但华绢清楚李秉钧在此时此刻扮演的角色可非比寻常。因不论长城守军支持哪一方,以目下吕布等人与自己,在数量上实是难以与追来的影子军团匹敌。且适才仙族众人并未告知是否还有援兵,以她认识的李儒而言,该是会完全将这所有的可能性计算在内,说不定仍有难以估计的重兵屯于长安郊外。就因为如此,李秉钧的决定将左右现在的结果。
  “木已成舟,李队长既然当时已决定效忠皇上,就不该三心两意。难道,李队长亦想如董卓般遗臭万年么?”
  华绢徐徐的道来,同时亦向手持董卓头颅的吕布瞧了一眼。吕布会意,随手将包裹在白绢内的董卓头颅抛向李秉钧,头颅正好巧不巧的滚出且显现在李秉钧面前,只见死了的董卓双目如活生生般望向他。
  清楚这样的举动等若是自杀的行为,但华绢仍表现出正气凛然的模样望向李秉钧,谨慎的注意他看到董卓头颅的反应。
  在场的双方,除了吕布华绢三人,并没有人实际知晓董卓的头颅已被吕布割下,突然见着他六阳之首的同时,不仅李秉钧楞了又楞,连后来才赶到的王允等人都不禁为之一怔。
  将他们的后路团团包围的影子军团见着,更低吼连连的蠢蠢欲动。华绢瞥了一眼吕布及王允,低声说道:“大汉的成败便看李秉钧一人了。吕大哥记得要保护好貂姐,因待会儿若影子军团不受控制的暴起来攻,且李秉钧当真还是站在董卓那一方,咱们也只能奋力抵抗……”
  王允长须一抚、一付置生死于度外的点头道:“老夫这把骨头,生死不过是早晚之事,倒是连累了白少侠!”
  不知为何的一股雄心壮志油然而生,华绢长剑作势一划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为了救大汉、救天下苍生。白不凡绝不会后悔作了这等事情!”
  影子军团终是将董卓被诛的怨恨暴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整军冲来。吕布忙将貂蝉背负在后面的将银天双戟一摆,望向华绢、豪气斗升的道:“战吧!”
  华绢一抹苦笑的望向天际,然后再不犹疑的亦随着吕布等人冲向影子军团。
  长安城外数里之距纪律严明、枪戟陈列于骑兵马鞍上的一支军队,正仗着布阵于长安附近小丘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长安城周遭的动静。
  骑上的每人全都布满了肃杀的气势,但除了马匹偶尔呼吸的喘气声外,竟察觉不到其余的声响,可见军队训练之精良。
  为首一人英气焕发、座下良驹乃是公孙世家向其示好而进贡的“爪黄飞电”,他正是现今于北方、实力仅次于冀、幽第一袁阀的夏侯阀阀主,曹孟德。
  先前因为萦阳的缘故,与公孙世家及仙族达成了联盟的共识。此次,因为仙族族长黑鹰的请托,希望第二门阀能与仙族共同出兵援助长安司徒王允的除奸大计。本着与黑鹰先祖的友好关系、加上目下的联盟默契,曹孟德才会千里迢迢的领了取名为“虎贲军”、共计五万的精锐骑兵队,自陈留出发的来到长安城郊。
  自到达这里约数盏茶的时间,曹孟德只是望着长安城周遭的环境不发一言。虽说天气仍未变暖,但全身环甲贴身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身旁的众将不由得纷纷投注关切的目光。只是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他们明白曹孟德的个性;天纵英才的年轻阀主,不但甚得民心,更在萦阳一役后收降十逾万的黄巾部众,且编为“青州军”,单是这些傲人无比的胆识与胸襟,令他们心甘情愿的奉曹孟德为主。
  深深吸了一口绿草与泥土混合的空气,曹孟德道:“长安的叛乱终于落幕了,接下来便看凉州军余党能有什么作为?”
  “那……阀主,咱们是否需要领军接近长安一些?就前方斥侯的回报,李儒先前暗中布下的五万凉州军,因为城中情势不明朗的关系而持续向长安前进当中。这看样子,该是打算强攻长安!但长安城本来便是属于董卓的领地,如此可见,王允的计谋该是生效,现下已占领了长安城。”
  用着不以为意的眼神望向说话的荀攸,曹孟德嘴角扬起一笑意的道:“公达,比起你叔叔文若,真还差了那么一点。也难怪文若再三请求要我带你来长安见见世面!”
  被唤为公达的荀攸曾官拜黄门侍郎,后来与荀彧同投曹孟德,曹孟德更以其为行军教授。此时他闻曹孟德之言,有些惭愧的答道:“公达愚昩,不明白阀主的观点与计策,但求阀主不吝指教!”
  举起马鞭凌空一挥,曹孟德遥指长安城四周的环境道:“你说的没错,长安城该是已被王允占领,且有可能董卓也身首异处……前面的这些推断着实没有问题。重点是……目下并非进击的最佳良机。”
  “喔!”
  “长安周遭无天险,起伏最大的不过是丘陵,大部份皆是草原为主。虽然如此的地形容易追击敌人,但亦因为四处皆可以逃窜,难将凉州叛军一举歼灭……”
  “……我自文若那里得知李儒亦是当今不世高人文评皇的得意弟子之一,故若对方真没让王允这老狐狸的诡计得逞,又何必煞有其事的将部队移往长安呢?所以,我不但肯定李儒没有在这部队之中,且断定该是因为李儒与部队约定的时间已过,仍迟迟没有出现,领军的将领才会心生疑问的想要就近刺探军情。这么将前因后果全都搜集起来思考,将帅新丧,李儒平日待影子军团甚得其心,故咱们现下遭遇这悲恸之师,就算咱们‘虎贲军’已有信心面对天底下任何一支劲旅,亦会有无可避要的损伤。公达,你懂么?”
  荀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喃喃自语的道:“控制了长安城?长安城内的禁卫军及守军约莫有十余万,且大部份隶属凉州军,我实在无法想的到王允用什么法子将这些狼虎之师收服?”
  曹孟德哈哈一笑的道:“如何收服的并不重要。但便因为如此,屯兵长安郊外的凉州军亦不得不出兵试探。所以公达不用担心,因为长安城若果真已落入王允的手中,这点叛军实在是成不了任何的气候,而咱们亦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出兵相助!”
  取出放在马鞍旁的酒葫芦,曹孟德拔开木塞的续道:“故咱们便只要在这里等待,等到凉州军进击长安的那股悲恸之气一散、知悉自个儿再无任何机会的撤军之际,我们便以逸待劳的出军击杀!……传令下去,结草扎营、要全军随时有动员的心理准备,等候我的命令!”
  “可是……仙族不是特地央求阀主来援么?这样子的话,仙族黑鹰会否将对阀主此举有其他的看法呢?”
  曹孟德喝了口醇酒、正要答话的同时,只见一士兵火速的跑至跟前、半跪的叩拜道:“启禀阀主,仙族涅槃先生求见!”
  微感错愕,曹孟德不料仙族第一智囊竟会亲自来访。随即满是笑意的道:“涅槃……这仙族的首席军师总算也来见我了。嗯……请他过来吧!”
  士兵得令,忙称是的离开。过不了一会儿,士兵再次返回的与涅槃一同前来。涅槃见到曹孟德现在军队正下马卸甲的准备休息,知道他没有打算即刻进兵长安,于是笑着开口道:“阀主是否打算在此等待,以获渔翁之利?”
  原没有将这被仙族人称为首席军师的男子放在眼里,如今听涅槃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曹孟德目光不禁的放在他身上道:“何以见得?”
  涅槃心知曹孟德平生最爱与人谈论计策谋略,若自己不能在这方面压过他,则曹孟德决计不会立即出兵援救长安之危。于是再无保留,将自己早有计较的想法一一说出,誓要令曹孟德折服。
  曹孟德听完果然露出赞赏的神情,因涅槃说出的原因头头是道,与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合。只见他频频点头之际,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涅槃先生如此明了我的想法,于情于理,该知晓我是决计不会在这时候出兵才对。涅槃先生又有什么样的理由说服我夏侯阀健儿现下出战呢?”
  涅槃缓缓的煽了煽羽扇道:“那……涅槃是否可以问阀主一个问题?”
  “说吧!”
  “阀主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答应出兵长安?助王司徒诛杀董卓么?就涅槃所知,董卓目前尽管仍是实力冠居天下第一,但已经无法如以前般的对阀主造成莫大的威胁。涅槃认为,现下对阀主最为重要的,是正与公孙世家交战的第一袁阀;因若第一袁阀真击败公孙世家,且取得这马匹的供应来源地,才是阀主最为担心的。阀主赞同么?”
  “……”
  见曹孟德没有答话,涅槃续道:“北方多平原山丘,少河流川溪,所以军队的主力皆以骑兵为优先考量。阀主在没有把握之前,自然不会希望随意耗损兵力的进军长安,但阀主莫要忘却,当年是为何原因而获得‘青州军’这如天上掉下来的宝物……”
  复杂矛盾的心情完全表现在曹孟德的脸上。涅槃这一席话的确说入了他的心崁里,亦令曹孟德原本好整以暇的想法、再次陷入两难的思绪之中。
  以第二门阀现今好不容易辛苦经营下的偌大基业,曹孟德自然在未来的争霸路上更加谨慎。想当日若不是因为过于血气方刚、一意追击凉州军而搞的灰头土脸,却反而歪打正着的网罗了十数万原黄巾贼的部众,第二门阀绝不会如此平步青云的位列北方众阀之首、与袁阀从此平起平坐,再非居于第二。这可是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就算曹孟德是个勇于创新的年轻阀主,一朝被蛇咬伤的难忘经验,加上目前视为最强的竞争对手正打算鲸吞公孙世家以取得马匹生产来源地,曹孟德不禁踌躇起来:到底该先与第一袁阀争锋,还是援兵长安城?
  叹了一口气,曹孟德缓缓道:“我也十分清楚,当日‘青州军’是震撼于我孤身领军要追击凉州军的气势,所以才会认为我是上苍所指派要下凡来拯救天下的真命天子。可以这么说……第二门阀之所以在萦阳一役后迅速扩充为连第一袁阀都不敢小覻的势力,都归功这些‘青州军’!”
  “没错,正是成也青州军、败也青州军,而若阀主今次没有帮助绢军师这忙的话,涅槃敢夸口向阀主直言,第二夏侯阀终会被袁阀所灭!”
  “嘿……成也青州军、败也青州军……涅槃先生说的可真没错。夏侯阀的确是因为青州军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门阀,但……亦是因为青州军,反倒变的投鼠忌器、不敢随意作我曹孟德自个儿想做的事……”
  流露出少壮不得志的神情,曹孟德忽是想起什么的问道:“涅槃先生适才说这事与绢军师有关,难不成……整件诛奸大计都是由绢军师策划?唉……绢军师果然如仙人般的神机妙算,竟能在洛阳城内布署这一连串的鬼谋。”
  涅槃微微一楞道:“洛阳?阀主难道不知晓,绢军师便是因为在长安城安排一连串的技俩要引董卓上勾之际,才发现需要援手的请我们帮忙啊!”
  “你……你是说绢军师目下亲自在长安城中?”
  望着点头的涅槃,曹孟德性情大变的立即一跃上马喝道:“全军听令,立刻直奔长安城!”
  夏侯阀军律严整之可怕,竟在曹孟德语毕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已收拾好打算扎营的工具,并重甲着身的等候统帅下达命令。
  不知为何心急如焚,曹孟德腰上长剑一抽的再不理会涅槃,领着五万精锐骑兵向长安城奔去。
  尘沙漫天,整支近五万骑的精锐劲旅竟在声息间便可拔营出击,这等用兵能力,留在原地的涅槃不禁喃喃自语道:“行军如此之迅捷,普天之下又有哪一支劲旅可以与夏侯阀媲美……就连自诩‘无双骑队’的第一袁阀恐亦难望其项背。假以时日,这曹孟德必成为与第一袁阀争夺北方霸主的最后劲敌。只是……华绢啊!华绢啊!没料到你才离开十数天,天下便因你有如此大的剧变。而我涅槃更万万料想不到,最有机会成为北方霸主、自以为冷静沉着的曹孟德,竟会……爱上了你!”
  诛杀董卓一事终是圆满落幕,皇城禁卫军队长李秉钧阵前倒戈,没有与影子军团一气同声的对付王允与吕布等人,反倒是领着武器精良的铁骑兵助他们击退影子军团,成了保皇有功的一大功臣。故当数日后的早朝面圣,献帝更亲口嘉许李秉钧的英勇、擢升其为禁卫军统领,手掌皇城禁卫军五万。
  情势逆转,尽管长安城中守军有半数皆来自凉州子弟,但亦因为皇上的特赦、及有鉴于董卓的暴政,纷纷表示支持献帝的为其效命。不过明眼人亦十分清楚,他们害怕的,是有无敌战神美誉的吕布和带着五万“虎贲军”来援的夏侯阀阀主曹孟德。
  长安城与献帝终究成了自由之身,也因如此,李儒更在接二连三计谋不成反被噬的情况下,由余下的影子军团及白狂、王世勋等高手必死突围下,逃离长安。
  论功行赏,除华绢推说自己乃是一游侠儿,不喜被官位约束;王允业已为三公之一。吕布与其麾下猛将皆被封赐良田、美女与将军爵位,连出兵至此没有与敌方交战的曹孟德,亦被献帝赐了“护国公”的美名。
  “这次能在如此的劣势之下转败为胜,白少侠功不可没。”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允计算董卓的令其伏诛在吕布的戟下,眼前正高兴的大摆席宴的犒赏众人。
  “说的没错!若不是白少侠及时请来洛阳的仙族与夏侯阀助阵,恐怕这除奸大计也没法子如此顺利,咱们该要好好的敬他一杯。”
  白进最贪杯中物,见到有喝酒的机会,还不随便的找个理由,举杯就往喉头猛灌。众人一听,点头称是,也纷纷举盏的向华绢致谢。
  华绢不由得一阵苦笑的心想道:天啊!怎么男人有事没事都要喝这又辣又苦的东西。忙眼神望向一旁的风神武士寻求帮忙,却见他忍着笑故作不见的撇开头。
  心里骂了句该死!华绢仍笑脸迎人的捧着酒杯回礼,且一面推说自己的肠胃不好,无法干杯的理由。
  数巡过后,华绢假借不胜酒力的先行告退,在风神武士会意的起身帮忙将扶下,脱离了这对华绢而言,可谓是人间炼狱的地方。
  司徒府的府邸甚大,对于这汉室的救命恩人,王允自然用以比之貂蝉更好的住所,提供给华绢休憩。房内布置的十分洁净,华绢甫一入内便一屁股的坐在另有格局的小厅堂大师椅上,一面向风神武士数落的道:“风神先生真是没有良心,看他们要灌我这小女子,也不会挺身而出的帮忙挡酒。”
  将注了芬香佳茗的茶杯端起的细细啜饮,风神武士不以为意的答道:“他们可不清楚你是女儿身,我这么出面挡酒,岂不是不给他们面子么?”
  “对了!我还一直没有适当机会问你,我后来先离开的去支援王允他们时,你与御冰剑他们如何击退那两个不世高手?他们两人的实力真是高的可怕,与他们交手,我竟在未知胜负之前,便失去了求生的意念。”
  风神武士笑道:“那是精神力高低的问题……也对!因为你习练武功的时间还短,自然比不上那些毕生追求武学颠峰的嗜武者。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以你的天资而言,定将超越这些人,成为最终的强者!”
  将穿了一整天的靴子脱下,华绢状似愉悦的把双脚放在椅背上的不停按摩着。她靠着墙壁、狐疑的道:“我可对什么最终的强者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什么是精神力呢?”
  “所谓的精神力值,便是指人对一件事物的专注力与意念高低的程度。举例而言,像白狂与王世勋及吕布来说。前面两者是以寻求武学的极致与重振先秦为目标,后者则为报灭族血海深仇而不得不努力的将本身的修为推向另一个高峰。但无论他们的目标或原因是什么,因为如此而全神贯注在武学的修练及领悟上,进而提升了习武之人最重视的精神力,自然能笑傲群雄、技压众人。”
  华绢一脸有听没有懂的模样,问道:“听你这么解释,大致上了解一点点吧!所以……风神先生也算得上是精神力值很高的人啰!怎么感觉好似在打电脑RPG游戏一样……”
  “电脑RPG游戏?!那是什么东西?我的精神力值不高啦!否则,怎么可能在遇上实力相差不多的武论尊时,还要像败家之犬的忙着逃跑。”
  “风神先生,你说你和武论尊的实力相差无几……那怎么碰上他时会这么狼狈?”
  风神武士道:“嘿……这便是我刚才跟你说的,精神力高低的差别。平心而论,如果单纯以本身武学的修为而言,武论尊的实力并非最高,像是文评皇、吕布等人,绝不会在他之下。但武论尊之所以能肆无忌惮的作乱天下,还是归功于他本身精神力的可怕!……瞧你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我便示范给你看看!”
  将两手长袖卷至上臂,风神武士指着面前的茶杯道:“仔细瞧了!”
  身体没有任何的晃动,却看风神武士入定的凝神望向茶杯。华绢见状,还以为风神武士又不知在耍什么宝、正想出口吐糟的同时,杯子竟然横移了数寸。
  “啊!”
  这可不是魔术,华绢很清楚的明白。尤其是在自己拥有“太平真劲”之后,更对一些看似神鬼之说的现象,有了新的认知。
  房内的空气为之凝结,像是浓密的令人透不过气来。华绢好不容易的呼了一大口气,却见除了那杯子之外的其他物品,包括挂在墙上的图画与摆饰,亦如同面临地震般的移动了起来。
  摇晃的程度只能用咜舌来形容,华绢更是看傻了眼般的直盯着风神武士的状况。
  “嘿!”
  低喝一声!整个房间里、那令人坐立不安的空气,仿佛被抽干的回覆原状。而不同的是,桌上的那只杯子瞬间爆碎,且连带影响左侧的装饰花瓶也倒下的跌成几块。
  “这……这便就是所谓的……善用精神力么?”
  静静的点头,风神武士看了会儿散落一地的碎花瓶、才徐徐的道:“便是如此。利用本身的修为控制四周的环境,然后专注一心的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就算要击破任何一个目标也将会全力以赴,这便等若提升了自己数班的修为。唉……不过我仍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所以明明只要在这种状况下击破茶杯,终还是波及到一旁的花瓶。这……便是我与武论尊不同的地方,若由他出手的话,就只会将茶杯击出碎末、而不动到其他的东西。”
  又望着华绢道:“你若真打算要树立武论尊这强敌,你就必须了解这其中的窍门,并努力练习。对了!你是否知晓杀董卓的人是谁?”
  华绢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和吕布赶到时,董卓就只剩下半条命了……怎么?有问题么?”
  闪过低头深思的表情,风神武士挥挥手道:“没有……只是觉得事情未免太过顺利而已。咦!有人……我先躲起来!”
  风神武士身形一晃的便上了屋梁,华绢正打算继续开口的同时,门外传来了叩打的声音。
  没来的及说些什么,华绢向房门开口道:“谁?”
  门外传来男声道:“是我,曹孟德!”
  虽说不清楚这夏侯阀阀主为何事来见白不凡,华绢此时也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她忙着穿回靴子、稍为的整理一下仪容,便走向门前的将房门打开。
  门外的曹孟德没有披甲戴盔,他一袭轻便灰色长袍作儒生打扮,后面还跟着华绢曾见过、人称“虎痴”的许褚。
  许褚果如历史记载般的孔武有力、身躯庞大,虽然他目下并没有将本身的修为激发,但华绢却仍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力,更明白许褚绝对有资格为曹孟德的贴身侍卫。
  许褚看似蛮不在意的瞧了瞧华绢,随即望了房间四处,才又将注意力放回曹孟德的身上。
  曹孟德报以微笑、没有太过客套的便走进来拣了个位子坐下,而许褚更是大剌剌的站在曹孟德的身后,仿佛将华绢当成隐形人般。
  因为心里有鬼(因为华绢目下女扮男装的成了白不凡),华绢倒不以为意的跟着坐回适才的位子,她面露微笑的向曹孟德开口道:“夏侯阀主大驾光临,可让不凡诚惶诚恐。但不知今日来找不凡,所为何事?”
  稍稍错愕的望了一下桌上碎成一块一块的茶杯与地上的花瓶残片,曹孟德像早有准备般的向华绢道:“绢军师还要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啊?!阀主所言,不凡实是不明白,还请阀主指点一二。”
  华绢心中不禁有些吃惊,暗暗的想道:不会吧!怎么我的易容术很差么?为什么一眼就被曹操识破?
  没正面回答华绢,曹孟德转头向许褚说道:“我与白少侠有些私事要谈,你要门口等着,若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许褚望了华绢一眼,像是要说些什么似的,见着曹孟德露出不满的神情,不敢逗留的走出屋子。
  见许褚将门带上,曹孟德眯着眼说道:“别告诉我你真的是白不凡本人,事实上我更怀疑南海是否真有个名叫白不凡的男子。因我早已从涅槃先生那里知晓所有的经过。”
  “啊……涅槃先生已经向你说了……”
  曹孟德此时哈哈大笑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绢军师终是自曝身份,被我揭穿了。而事实上涅槃先生透露的并不太多,只是说明此次除奸大计有你策划在其中。另外,尽管仙族族人没有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但我便感觉到他们时时在注意及保护你的安全……”
  “……仙族上下只有三人才会被如此的对待,一个黑鹰远在洛阳,另一个则是向我商讨援兵的涅槃先生,所以……我才会一猜便中!”
  看曹孟德一付你中计了的表情,华绢才知自己的江湖历练太过薄弱,三两下便被别人全盘套出身份,心里扬起了有些懊悔不已的感受。
  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露出真正脸孔的华绢心里有些受伤道:“阀主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二门阀之主,华绢心诚悦服!”
  知道华绢心里的感受,曹孟德道:“别要太过气馁,以你目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表现、再加上足智多谋的头脑,未来的战场将会是你游戏的棋盘。你会被我揭穿,不过是输在经验尚浅的缘故。而我来此见你的主要目的,仍是先前的那个问题──是否愿意加入夏侯阀?”
  “啊……”
  “当日洛阳一会之后,我有拜托文若请出其师尊文评皇特来见你一面,结果如何?文评皇有否说服你加入夏侯阀?”
  华绢推断曹孟德、甚至是荀彧该不清楚文评皇便是留侯张良的真正身份。否则,曹孟德该不会如此有自信的以为,文评皇会极力说服自己加入夏侯阀。当然,曹孟德更不可能知晓,文评皇同意荀彧加入夏侯阀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华绢语带保留的答道:“阀主是想知道结果如何么?……或许是我着急着问一些私人的疑难吧!所以,并没有与文评皇谈论太多有关是否加入夏侯阀的问题。”
  显然有些失望,但曹孟德仍试着说服华绢道:“喔……不过真是可惜,以绢军师的智慧与才干,若是能有个可发挥你本身长材的地方,定能有一番作为。夏侯阀现下甫收编了十数万的‘青州军’,且打算和据地幽、冀的袁绍一争长短,少了绢军师的头脑,可真令我的这颗脑袋头疼啊!”
  见曹孟德屡次如此诚意的对待自己,华绢还真实在是有些被这个将来北方的霸主所打动,但她明白一旦答应了曹孟德加盟夏侯阀,将可能导致自己无法预测的后果。
  强忍着点头的欲望,华绢艰难的答道:“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好么?以我目下的状况而言,实在是无法立即答应阀主的要求。阀主清楚的,董卓虽已诛首,但其麾下四狼及李儒余党仍未全数铲除,凉州羌族这股势力亦十分难缠,华绢真没法子想到这么长久的问题……”
  明白了现下华绢两难的地方,曹孟德点了点头道:“也罢!便再给你一些时间考虑好了……对了!今次除了希望说服你加入夏侯阀外,我亦打算向你告辞!”
  “告辞?难道阀主知晓长安城现下的状况,仍不愿留下的帮忙我么?还是因为我没有立即答应加入……”
  望着华绢期盼的目光,曹孟德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愿留下来帮忙,唉……绢军师该清楚,公孙世家已正式与第一袁阀宣战。这次的战役成败无论是谁,都会影响未来北方势力的变化,身为第二门阀阀主的我,真无法冒险留在长安,让陈留的子民们涉险。”
  望着这个令自己三番两次拜访,都没有结果的女子,曹孟德续道:“长安城虽然目前还没完全的在王允及吕布的控制之中,但我明白吕布有这能力。算算这城中的兵力至少也有十来万,再加上吕布天下无双的武艺、配合著绢军师你的头脑,想要守住这城该不成问题。”
  “嗯……”
  相对无言,华绢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而或许曹孟德亦认为言尽于此,起身向华绢拱手拜别道:“时候不早,我亦要早点起程回返陈留。公孙世家与第一袁阀正如火如荼的开战着,一刻没回到自己的领地,我实在着实担心……”
  “还是多谢阀主不远千里的拔刀相助,但愿将来有机会回您这个人情!”
  饶富玩味的深深望了华绢一眼,曹孟德打开房门离出前笑道:“希望将来还这人情时,绢军师是心甘情愿的!”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12-17
第二章香消玉殒
 
  “貂姐现下无事否?”
  吕布自司徒府邸、王允特意为貂蝉安置的厢房走出后,来到司徒府邸大厅之上,正瞧见王允与华绢,及张辽一众在谈论著事情。华绢见来

自貂蝉厢房的吕布有些愁眉不展,故发言问道。
  像是没有听到华绢说话,吕布一进大厅便迳自坐下的拿起桌上美酒猛然干了一盏,这才喃喃自语的道:“她原本的一身武功难以复原了,

唉……中了‘毒门’专用来散去对方功力的‘百事无奈’,精通医术的她,亦是一筹莫展!”
  现场气氛格外凝重,谁也知道吕布对情专著之深,意中玉人发出此等事情,也难怪他的心情郁闷。
  王允见状,忙是打圆场开口道:“吕将军倒是不要太过担心,毕竟蝉儿身体无恙。虽说目下没有法子想出解决的办法,但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最重要的,是该要商讨如何将逃窜回凉州的叛军消灭。”
  目光放回众人身上,王允脸色凝重的道:“长安城所有的守城军队虽暂时已在咱们的掌控之下,但说穿了不过是因为董卓死后、他们无所

适从之下的决定。若以羌族为首的凉州军再次来犯,兼之有马腾、韩遂之流,及‘五斗米道’助阵,咱们可是完全没有胜算。”
  暂时抛开因吕布而造成自己的低迷心情,华绢接着道:“除了这些军队不易对付之外,大家莫要忘却凉州军中,还有一个富于心计的李儒

。虽说当时在郿坞已失去了毕生的功力,在其鬼谋仍在,若凉州军仍由他规划计策,将如虎添翼!”
  “咱们何不先下手为强的出兵凉州。吕将军武艺冠绝天下,由他领军出征袭击如丧家之犬的凉州叛军、攻其不备,事情不就解决了么?”
  说话的正是白进。华绢闻言摇摇头道:“不成!白将军可以想得出这袭击之方,那李儒定也早就料到我们有可能这么做,说不定会正中下

怀误中他的计策。各位该还记得,王司徒巧思的‘连环计’本以为天衣无缝,但却被李儒将计就计的反将一军,若不是后来李秉钧阵前倒戈,

现在在这里畅谈的……或许是李儒他们呢!”
  “白少侠不用担心,因你所烦恼的将不会成为事实了!”
  当一众正感华绢说的有理时,御冰剑与廖添丁正面带笑意的走入大厅。
  听闻事情似有转机,王允忙问道:“廖壮士此言,似乎有好消息?”
  廖添丁此时与御冰剑来到华绢的身畔,向众人兴奋的说道:“李儒死了!”
  “啊!”
  “什么?李儒死了……此言是否当真?会不会又像上次般的故作玄虚、引咱们上当?”
  廖添丁肯定的摇了摇头道:“决计不会!因为长安城恢复为自由之城的缘故,使我们仙族辛苦布下的情报网路又可以重新运作。而我们更

花费了许多金钱与心思暗中布了眼线在败逃的凉州叛军之中,所以消息绝对正确!”
  华绢沉思一会儿,问道:“怎么死的?当日他明明由枪王张绣与白狂和王世勋的联手保护下离开,凉州军中该没有人有如此能耐对付他?

难道……会是贾诩动的手?”
  “答案虽错,但离正确亦也不远。而事实上则是因为四狼不满李儒自以为无双的计谋失算,导致令董卓丧命。故在顺应凉州士兵的要求下

,处死了李儒,并将他曝尸荒野……”
  “……为什么会说与贾诩也有脱离不了的关系。那是因为,从头至尾,贾诩都没有出面为李儒澄清和解释,更连同枪王张绣不知跑上哪里

去了。”
  “那……与凉州军合作的白狂与王世勋呢?他们难道没有出面制止?”
  一旁沉默的御冰剑答道:“没有!因白狂与王世勋亦不满此次计划的失败,何况与他们真正互惠合作的是凉州军、并非李儒!”
  王允道:“真没想到他会是如此的被终结生命……”
  一拍桌子,白进更立起的大喝道:“既然李儒也死了,咱们还在等什么呢?就由吕大哥领军出击,来个落井下石的让凉州叛军全消失在这

世上不就得了!”
  华绢道:“李儒虽死,但大家可别忘了凉州军中还有另一个李儒……不!该说是比李儒更厉害的角色,贾诩。”
  “不管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都得死!”
  突然开口的吕布、双目布满血丝的望着众人道:“董卓将蝉儿害成这个样子,我要他们凉州军跟着陪葬!”
  “吕将军……”
  右掌一伸的制止了华绢,吕布续道:“便由我率领大军袭击凉州叛军!”
  “身体无恙否?”
  “嗯……没有受到内伤,再休息个几天便能痊愈了。”
  王允微微的颔首,复而再道:“看来吕布说你的武功尽失是真的,因适才御医为你把脉也感到十分的不寻常。唉……天意啊!天意啊!若

当时董卓伏诛之际,你功力仍在,必可趁吕布心神不济时将他诛杀,可惜……”
  貂蝉面色有些惨白,顿了顿道:“毒门的特制药物果然厉害,属下亦没有想到会中了那奸臣董卓的道,让长老失望了!”
  拍了拍貂蝉的肩膀,王允续道:“别要太过自责了,老夫不也说这是天意么?”
  自怀里取出了一瓶药并且放在貂蝉手里道:“这药名为‘九转夺命丹’,可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暴升功力,连一般寻常人物食了此丹后,

亦有击出致命一式的能力。收下吧!”
  “这……长老仍是要除掉吕布么?但属下不是听说,吕布已打算领军追击凉州叛军么?而且事实上,吕布此人有勇有谋、武艺更算得上是

北方之冠,在凉州余孽未除去殆尽前,何不好好利用。何况,他身上早被我设计种下‘五神定魂针’,只待他用尽五次,便会命丧当场,长老

现下要将他诛杀……貂蝉实是不明长老的用意?”
  王允无奈道:“老夫亦知吕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手,也清楚若由你继续的与他连络,不但可以控制他,且更能借其力的替咱们做许多的事

情。但养虎为患,吕布更非寻常人可比,他的野心亦决不下于董卓。为免夜长梦多,尽管可惜,但还是要先将他解决!”
  望着貂蝉伸手接过的“九转夺命丹”,王允再道:“而且,吕布一意独行的决定要领军追击凉州余孽,更令我不敢延迟杀他的想法!”
  “喔!长老为何会如此认为呢?”
  “大汉皇族好不容易收复长安城,尽纳城中十数万兵马,且更得仙族与第二夏侯阀之助。虽然凉州方面的董卓已死,但蝉儿绝不要小覻剩

下的凉州叛军与‘五斗米道’,西方强土明着虽为咱们大汉的天下,但事实上却一直被控制在羌族的手上,何况羌族之首董阮山定会领军东进

为董卓报仇。凉州现下的雄师岂少于数十万,其中更不乏奇人异士,吕布断然要将咱们仅余的兵力投注在这不可得知胜败的战场中,败多胜少

啊!”
  貂蝉此时不禁暗叹天意如此。否则,以吕布之能,倒是可以想法子说服王允将他纳为己用。但她也十分清楚吕布一意独行的个性,不然也

不会令本将他视为最后诛杀目的的自己,会对他动上了──真情!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爱上了这任务上的禁忌,但貂蝉的确被这个男子吸引。而在郿坞那晚的亲密接触,貂蝉更差一点就不可自拔的陷入

吕布所布下的情网当中。或许,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被他的柔情攻势给完全感化了。
  只是,自己绝对不能让王允知晓此事,而她更明白在大汉皇朝此下存亡之际,自己必需要舍弃无法舍弃、那令自己心头牵动的感觉。
  王允自然不清楚目下貂蝉心中的想法。他见貂蝉神情恍惚,还道是因为功力尽失的影响。于是轻轻的拍了拍貂蝉的肩膀道:“此事非你无

法成功,因目下吕布对你完全没有防备之心。虽说他家传绝学‘搜神诀’无敌于天下,但种下‘五神定魂针’的他,该不清楚自己背后颈项是

非常脆弱、一击致命的死穴,接下来……全都看你了!”
  没有再说什么,王允缓缓转身的走出房门,声音仍继续的传来道:“待会儿我会着人请吕布来此一趟,但愿貂蝉你别要让老夫失望!
  “吕将军仍是不改初衷,打算是领军追击凉州军么?”
  信步于司徒府邸内的人造庭园之中,华绢一面欣赏着汉末先人精妙的设计,一面试图说服吕布别要重蹈覆辙的追击凉州军。
  仍不知道白不凡便是华绢,吕布此刻心情还是十分沉重。他与华绢并肩的踱入其中的一个亭子,与华绢相对的坐了下来。
  一直没有将仍伤势未复的貂蝉放下,本在与王允等人在大厅讨论、且发表声明决意追击凉州军,以报对方辱貂蝉一事的看法后,便忙要返

回貂蝉的闺房。岂料白不凡竟语气坚定的告诉自己,要和自己谈上一谈。
  没有如自己预期的拒绝对方,吕布甚至十分讶异为何会答应了这人的请求。或许,是因为白不凡仍是白晴的家弟、与那个生出奇妙感觉的

华绢,有些许的遥远牵扯。
  花园附近的家丁见两人入了亭子,也不敢待慢的张罗了水酒与茗茶,更奉上了鲜果瓜子的供两人取用。
  取了一杯香茗的倒入喉中,吕布有些言不及义的道:“白少侠可否告诉我,为何不该追击的理由?”
  “此事先前便与吕将军说过,董卓虽死,但凉州军实力仍在。何况‘五斗米道’、‘王氏剑庄’及‘白家堡’仍和其连成一气,兵力目下

至少还逾数十万。尽管他们现在看来是仓惶的逃回凉州,不凡还是认为长安军追击没有一丝胜算、甚至有可能反倒被他们重新制造出优势,将

长安城再一次的取回。”
  吕布摇了摇头的等若回答华绢,微微一顿才又开口道:“吕某却并不这么认为。董卓虽然不过是羌族少族主,非羌族真正决策的首脑,而

我亦十分清楚是董阮山主事。但白少侠亦不可不同意,董卓丧命长安对凉州军的严重打击。就我看来,目下急着返回西方的凉州军早该精疲力

竭、军心尽失,若我等领一军自后方追上,不但可以令他们回不了老家,更无形中削弱了凉州为数不少的兵力!”
  “那‘五斗米道’、‘王氏剑庄’……”
  制止了华绢提出的反驳,吕布续道:“另外这些曾与董卓……不,该说是李儒达成协议的邪魔歪道。应在董卓丧命长安、李儒伏诛的况状

下,失去了可合作的首脑。故他们亦不需冒着与大汉皇朝为危的风险,继续与咱们作对。所以,白少侠的假设不成立!况且由吕某亲自出阵,

就算对手的兵力逾咱们数倍,吕布亦无所惧!”
  “不凡亦了解吕将军武功盖世,自然没有将逃回凉州的叛军放在眼里。只不过吕将军一旦将长安城的重兵全数带走,如果一举击败凉州叛

军倒是还好。若反而误中奸计的话,那等于令长安的防线崩坍、凉州叛军或者是其他的有心兵阀则可随时长驱直入!”
  冷冷的望了华绢一眼,吕布皱眉道:“那……我只领一半兵力、约莫八万如何?”
  听到这样近乎任性的回答,不知为什么嗅到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华绢望着面前的吕布,便觉得他不像是以前那个武艺、才智都十分顶尖的

那人……不!该说眼前的吕布那一身压迫力的修为仍在,但举一反三的头脑竟荡然无存。
  为了再一次确认自己的想法,华绢续而开口道:“目下叛军数量何止十万,吕将军仍是有十足的把握么?”
  挥了挥手的不愿再针对此事讨论,吕布断然道:“吕某的决定便是如此,白少侠莫要再想理由说服。”
  “……”
  华绢望向吕布,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以目前吕布的心态与轻敌的态度,华绢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八万长安军出征的惨痛结果。
  贾诩绝非是寻常三脚猫的谋士,而事实上他对于后来魏国的贡献,更非是蜀吴两国国内的文臣可比。由他这般高明的智囊在凉州军之中,

搭配着四狼与枪王张绣,就算吕布的武学修为真是天下无双,但在他的心绪已明显异变之下,其实早失去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优势。
  另外,更加令华绢担忧的,一心打算将吕布击杀的武论尊。自从先前暗算自己没有成功后,便一直下落不明。文评皇曾告诫自己,武论尊

为了提升自个儿武学境界、将会不择手段的搏杀吕布,以夺取绝世武学“搜神诀”。
  那么……吕布目下的状况及独自领军离开长安,将会是武论尊下手的最佳契机,依华绢对武论尊的认知,武论尊绝不会放弃这次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华绢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没有理会华绢的表情,吕布有些不耐的问道:“白兄弟仍有别的事情么?若无,请恕吕某先行告辞!”
  不知道该怎么向吕布开口自己的揣测,华绢甚至冲动的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正当犹豫之际,却听吕布又说道:“若不是因为白兄弟家姐与

华绢乃是熟识,吕某根本不愿再浪费时间与你交谈。想要吕某断了出兵这念头,除非……华绢亲至!”
  如当头棒喝,华绢听闻吕布这么说来,刹那间有如一道电流袭击自己一般。她忙转头回避自己的失态、一面深深吸气的平复急促的心跳。
  “若不是因为白兄弟家姐与华绢乃是熟识,吕某根本不愿再浪费时间与你交谈。想要吕某断了出兵这念头,除非……华绢亲至!”
  除非……除非华绢亲至!难道,难道吕布他……他也和我有着对对方存在着难以言语的感觉么?还是……还是有别的原因?我……我该表

明自己便是华绢的身份,好挽回吕布出军追击凉州军注定的失败……还是……
  心头的小鹿乱撞,华绢此刻已清楚对这男子无法言语的情感,虽然不过匆匆数次的见面,但……下定了决心,华绢猛吸口气的转头鼓起勇

气道:“我……便是华绢!”
  “老夫早就知晓你是华绢!但你也用不着如此深情的说出来啊!”
  “咦!老夫……这声音怪是熟悉,他……”
  近几不敢面对事实的转头且闭着眼睛说出自个的身份,却没想到对面回应的话语,竟是这么的奇怪。
  华绢猛然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适才才想起的那个恐怖对头──武论尊。
  没有带着上次见面时的杀意,武论尊此时从容的坐在吕布适才的位子,好整以暇、满脸笑意的像在嘲弄华绢般的望着她。
  为己方的头号敌人,华绢亦不禁钦佩武论尊艺高人胆大。但见他取了杯水酒的仰头吞下,慢条斯理的道:“是否觉得老夫扫兴,竟会挑在

小两口谈情说爱的时刻到来。嘿!只可惜老夫那劣徒根本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见识过武论尊伸手毙敌的功力,华绢忙收摄心神,全身运劲的注意四周,缓缓的道:“不知道你这死老头在说什么?”
  似是察觉华绢严阵以待,武论尊笑了笑的再道:“小姑娘的修为又比之上次更上一层楼了。不过,若老夫今次真有心置你于死地,恐怕小

姑娘亦难逃劫数!”
  “那你这死老头到底来干嘛?该不会告诉本姑娘只是来和我泡茶聊天的吧!可别忘了,我身旁还有个保镳呢!”
  武论尊失笑道:“小姑娘说的可是传说中神秘组织内的‘三霸手’之一那人么?你放心,为了不希望他打扰我俩的谈话,老夫早命人将他

调虎离山的引开了。小姑娘若是不信,尽管出声召唤他来。”
  用着本身内劲搜寻了一次周遭的气流,华绢还真感受不到风神武士的存在。她心中不禁暗叫厉害,曾为汉朝大将军、目下化身为武论尊的

韩信,果真如历史记载般的富于心计,倒不知以风神武士修为如此了得的高手,是如何被他骗走的?
  华绢再次开口道:“那……老头子今日来此所谓何事?如果你真急着杀我,该不会还与我似话家常般的谈天,别再拐弯摸角!”
  “老夫今次来,是打算与你订下一个光明正大的交易!”
  “光明正大的交易?”
  细细的嚼着桌上盘中的花生米,武论尊点点头道:“没错!老夫一生经历大大小小不下于百场的战役,从来没有一次是势强凌弱的下手为

强且想要干掉对方。上次自己会失去冷静思虑的出面打算除掉你,可谓老夫此生的一大憾事。所幸,你这被称为‘绝美的梦幻军师’福大命大

的没被老夫顺手杀了,所以,老夫从今以后再不会以优越的条件将你击败,而是要在战场上将你杀的心服口服!”
  “老头子在秦末汉初早就是名闻一时的兵法高手,为何想要与我这没没无闻的小女子比划?”
  武论尊冷哼一声,徐徐道:“与刘邦同样来自不可知世界的你,老夫便明白你有洞察未来、知悉史实的能力。刘邦能够因此而创立大汉、

击败西楚霸王项羽,老夫亦相信被称为‘绝美的梦幻军师’的你,有足够的实力!”
  “你这老头子倒是一肚子的怪主意……但我又怎知你不会临时反悔的再次动手?”
  “能遇上势均力敌的强手,可谓是人间一大乐事。楚汉之争虽是精采,但对老夫而言,不过是盘前菜而已。老夫需要更强的对手,以证明

自个儿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低头沉思,华绢反覆推测仍不清楚武论尊的用意。且武论尊意欲与自己正面宣战的建议亦有些荒唐,自己不过是来自未来、什么都不太了

解的电脑游戏设计师,怎能与这数千年前的兵法大家抗衡呢?
  “如何?还是小姑娘觉得,仍是让老夫一掌击毙来的爽快?”
  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个好方法,既可以暂时免于丧生的危险,又可以与对方光明正大的较量。踌躇了一会儿,华绢终是点头道:“好

!但愿老头子不要到时候又临时反悔!”
  武论尊似十分满意华绢的决定,嘉许的答道:“很好!小姑娘如此的赏脸,老夫便提前透露一个本来要令你措手不及的计策。若小姑娘能

在两天之内赶回洛阳,说不得可以救回霸王遗族传人黑鹰的一条命!”
  “什么?!”
  同样的感觉到自己的脾气异常古怪,吕布匆匆的结束背对自己、久久没有回答的白不凡对话,迳自前往貂蝉的厢房。
  “五神定魂针”果然是一套奇特的医术,不但能够将自己因为“七重浪劲”而耗损的三成功力恢复一成,更可以令自己在危迫之际,逼出

毕生修为的应付任何状况。
  只是,在接连逼出了两根抑制旧伤的长针后,吕布虽是暂时的回复过往十成功力,但在功力逐渐消退之后,吕布更察觉出身体的不寻常。
  并非像是有中了剧毒的迹象,而是平日能够冷静思考的事物,竟然会感到厌烦与气愤。且往往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懊悔不已的无法挽回,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解铃还需系铃人,吕布决定要找机会问问貂蝉。
  与守护在貂蝉门外的侍卫打了声招呼,吕布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了貂蝉的闺房之中。
  疗养中的貂蝉尽管血色尽褪,但瞧她斜倚太师椅的模样,仍叫入内的吕布为之倾心、甚至不忍将她惊醒的,蹑手蹑脚的步至面对旁边的软

席坐了下来。
  或许是巧合,这些微的举动仍是吵醒了貂蝉。她望着含情脉脉看向自己的吕布,柔声道:“你来了!”
  “好了点么?要不要着厨房为你煮个白粥?”
  貂蝉有些虚弱的摇手说道:“别要忙东忙西了,且事实上蝉儿并没有饿着。过来一些……”
  吕布见状点头,看貂蝉身体虚弱的想要移动自己的坐起来,忙上前将她蛮腰搂着、然后丝毫不费力气的为她调整了一下位子。
  貂蝉眼神向吕布示意的表示感谢,纤纤玉手便这么搭在吕布的掌背上没有移开。她微启朱唇道:“听义父说,吕大哥决定明日便领兵追击

凉州军?”
  “嗯……吕布当会为蝉儿讨回公道,将凉州军杀个片甲不留!”
  貂蝉明白这亦是王允急着要她下手的原因。长安城目下虽为自由之地,但守军不过近十数万名,若吕布领兵追击凉州军,姑且不论成功与

否,都会令长安守备大开、令有心人士可趁。
  对吕布已动了真情,貂蝉试图说服他道:“吕大哥有否想过,与蝉儿抛开这世俗的是是非非,远离城嚣、过着退隐山林的生活?”
  “这当然是阿布最终的目标,但凉州军将你害的如此……阿布实在无法忍下这股怨气,定要他们为此付出严重的代价!”
  “若貂蝉要吕大哥别再想报仇此事呢?吕大哥是否可以为了貂蝉,不再过问这天下之事?”
  “这……”
  看出吕布双瞳中浮现的犹豫,貂蝉暗叹自己亦无法改变吕布出兵的事实。她心中一冷,随即趁吕布不注意下的吞入“九转夺命丹”。但觉

药一入喉后,丹田处竟生出一道浑厚的内息,且更迅速的流窜体内百穴、俨然功力尽复的感受。貂蝉心绪复杂的望着吕布,一面感受着入喉的

“九转夺命丹”带给身体的冲击。她双手伸起的捧着吕布俊美的脸庞,最后努力的带着哭嗓音道:“若我真因为此毒而无法痊愈,甚至丧命。

吕大哥会否一辈子记得貂蝉这苦命的女子?”
  方寸大乱,吕布急忙捂住貂蝉朱唇,他柔声的安抚貂蝉道:“蝉儿别要想这么多,你不过是因为中了毒门‘百事无奈’、尽失功力,不会

有生命的危险。当然,吕布亦是习武之人,明白武功尽失的失落感,我会想法子寻遍天下名医,为蝉儿你治病的。”
  “吕大哥,你真是好人,只可惜……”【云霄阁
  将貂蝉紧紧搂着的吕布,懵然不知同时抚着自己虎背的纤纤玉手,更藉著『九转夺命丹』的奇特药效、暂时的由体内无中生有的产生一股

新力,且更游移的滑至吕布的颈项要穴之上。
  貂蝉本已咬紧牙关的就要一掌拍下,岂知将头颅靠着自己肩膀的吕布,竟叹了口气的开口说道:“唉……可惜什么……能死在你的怀里,

我吕布亦死而无憾了!”
  貂蝉闻言一楞,那举在半空的五指竟是拍不下来,她两行清泪顿时滑落胸前、再抑制不住情绪的哭着道:“为什么?既然你早知晓我有杀

你之意,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难道你……你不知道,这掌若真的拍中你背后颈椎的话,你会当场毙命的啊!”
  “因为我爱你!”
  又是一楞,貂蝉如遭电击般的向后一移的靠在床栏旁。她万万没有料想到,在杀手生涯中,竟有人真心真意对待她、而并非贪觎衣服下的

自己。
  望着吕布深遂却认真的眼神,貂蝉一向残忍毙敌的个性荡然无存,换来的是同样的──深情回应!
  “我爱你,所以无法见着你难受的犹豫不决。你能在下手前还对我再三留手,这已令我觉得不枉此生!”
  内心痛苦的挣扎着,貂蝉一抹苦笑的再次望向这不知不觉便爱上的男子。问道:“你……真的爱我么?”
  吸了一口气,吕布刹那间感觉心情十分平静的道:“爱……当然爱,爱的是刻骨铭心、彻夜难眠。与蝉儿你初会、在洛阳客栈中端坐抚琴

的姿态,仍像是历历在目般的在阿布的脑海之中,而想着当日见你坐拥丁原怀里的情景,今时今日我仍恨不得再杀那家伙一次。今后人若笑我

痴傻,但为了你,我吕布亦愿糊涂一生!”
  “你真确定自己爱的便是眼前这名女子么?”
  “确定……咦!”
  与面前的貂蝉声音相同,但令吕布讶异的却是声音来源从自己背后发出。吕布猛然回首,竟发现了与床前这个貂蝉,一模一样的另一名“

貂蝉”。
  这名“貂蝉”全身散发的修为冷若冰霜,一袭吕布曾见的绿衫小棉袄穿着身上,肩膀还停着一只正吱吱喳喳的小黄莺。
  她不苟言笑的走至两人跟前,漠视床上那名“貂蝉”的向吕布再一次问道:“你真确定自己爱的便是眼前这名女子么?”
  “你……你是蝉儿么?”
  绿衫“貂蝉”眉头一扬的答道:“蝉儿?!貂蝉与吕将军很熟么?熟到吕将军可用‘蝉儿’两字与貂蝉寒喧。”
  “我……”
  问得吕布哑口无言,却又令他生出当日客栈一会的熟悉印象,不由得出了神的望向貂蝉。
  身影晃动,绿衫“貂蝉”趁吕布神情恍惚之际,双手如灵蛇般的窜出、指尖则洴发寒冷锐劲,直点吕布胸口大穴。
  没有料到眼前的“貂蝉”说打就打,且实力强的惊人,吕布急忙两臂上扬、激发搜神气劲护体的打算接下此招。
  岂知绿衫“貂蝉”的武学修为完全出乎吕布意料之外,搜神气劲未催发之际,灵蛇般的双手却闪电般的缠上吕布扬起的双臂、阻断了吕布

反击的念头,但听“碰、碰”数声,吕布早已被绿衫“貂蝉”封住穴道的倒靠床边的栏杆。
  绿衫“貂蝉”见吕布已被制住,随即停手的望向床上身着火红罗衫的“貂蝉”道:“赤姬,还不杀了他?难道……你真如长老所猜测的,

爱上了这男子,还是要我亲自出手?”
  倒卧床上望着被绿衫“貂蝉”制住的吕布,赤姬迟疑的望着绿衫“貂蝉”道:“冰姬……真非杀他不可么?”
  尽管行动受制,吕布的视觉与听觉仍是存在。他还未自讶异中惊醒的望着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名貂蝉,不自觉的开口问道:“你……你们谁

才是貂蝉?”
  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冰姬一面逗弄着小黄莺、一面冷冷的道:“何为貂蝉?她是貂蝉,我亦是貂蝉。‘貂蝉’不过是个称号,我与赤姬

用来迷惑且对付你与董卓的称号,事实上我与赤姬乃是‘保皇一族’中的最后武器-‘冰焰双姝’。如今董卓已死,你亦离死期不远,让你知

道也无妨!”
  “对不起……我利用了大哥你对我的感情……”
  当赤姬的眼泪落到吕布的胸口时,吕布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之前一直没再问过的问题。他没头绪的开口向赤姬问道:“当日洛阳客栈弹琴的

不是你,是冰姬……与我一同吃茶,要我做回自己的,是你赤姬……”
  沉默的点了点头,赤姬续道:“你走火入魔之时,是我用着至刚至烈的内劲助你暂时压下伤势。后来为你医治伤势,且想出用‘五神定魂

针’使你功力尽复的,则是冰姬。”
  见赤姬仍与吕布闲话家常,冰姬有些不悦的道:“还与他扯些什么?你莫要忘了,若此事失败的话,别说长老会令你生不如死,就连我也

需与你一同陪葬!”
  “蝉儿,动手吧!虽然我在死前的一刻才明白事情的真象,但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得上是一件乐事。”
  贝齿咬住下唇,赤姬万般不舍的将右掌聚劲举起,忽是想起什么的柔声向吕布道:“赤姬最后仍是想问吕大哥一句,你……真的爱我么?


  “赤姬,你真是无聊……”
  最后关头仍在问些无聊的疑问,冰姬见状索性转头随她而去。
  此时的吕布百感交集,他无料赤姬在自己临死前会有这么一问。回首前程,与这双姝的遭遇,坦白说,他自己也不知道爱上的到底是谁?

在未明白貂蝉是两人所扮时,答案是肯定的。不过,现在却……
  仿佛知晓吕布会有如此的反应,赤姬凄然一笑的道:“谢谢你,大哥!”
  一语言毕,聚足“九转夺命丹”异劲的右掌击下,竟是赤姬自己顶上的天灵。
  “碰!”
  “蝉儿!”
  “赤姬!”
  血液自赤姬七孔溅在吕布的脸上,吕布与冰姬近几不约而同的失声大喊。冰姬一个箭步的奔向前来,气劲一挥的震开阻路的吕布,双手忙

搂住已无力支持、命在旦夕的赤姬。
  “怎……怎么会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自裁呢?我……我想法子找……”冰姬花容失色的试着将本身的气劲输入赤姬体内的打算为其续命,

却被她嬴弱的玉指阻住。
  大量的鲜血不断的自赤姬的口中涌出,她目光涣散的道:“我……实在想不出……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杀吕大哥。冰姬,我……我

爱吕大哥啊!有……有什么悲哀会比得上,要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吃力的看向吕布续道:“……就算他不明白自己爱的是谁。”
  被制住穴道的吕布斜靠着地板,焦急的道:“蝉儿!你……你这是何苦!”
  冰姬一改冰冷、哀伤的抚着赤姬的脸道:“你……你该明白,我们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啊!”
  “放过吕大哥吧!……别要为难他了,其实他……他爱上的是带着冷艳傲慢的你啊!”
  冰姬错愕的回头望向跌坐一地的吕布,续而听着赤姬再道:“相信……相信我,相信这女人的第六感。吕大哥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之前的你

,也是如此……”
  一口气已经接不上来,冰姬见状忙将真劲运入赤姬的体内。
  赤姬悠悠转醒,再次望了冰姬与吕布两人,一抹苦笑的道:“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与吕大哥有一天能在一起。也不枉……也不枉我以

死成全!”
  旭日东升,宁静的早晨悄悄地被阳光充满。长安城墙依旧坚固的保护着城内居民的安全,而城楼之上,几个听闻八万大军清晨便整兵出城

的人,正望着城外同一方向的没有说话。
  “唉……老夫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但刺杀吕布的计划没有成功,且损失了一名精心栽培的好手。”
  “也只能这样,由吕布领着八万大军追击凉州军虽有些不妥,但目下真也无计可施。他的实力司徒大人该十分清楚,若真打算与司徒大人

算帐,长安城恐怕不会是现下如此安定的景象。而接下来司徒大人要做的,是如何应付长安军兵败返城,及凉州军随后卷土重来的冲击!”
  一脸疲态,王允显然亦因赤姬之死而彻夜未眠,他望向说话的华绢道:“白少侠可有良方?”
  华绢摇了摇头,事实上她亦十分清楚后来四狼引凉州联军再犯长安的情景。历史终不可违,诚如貂蝉最后亦在“连环计”结束后而丧命。
  初任皇城禁卫军之长的李秉均开口道:“白少侠年轻才干,在此次诛奸大计中出了不少的计谋与气力。司徒大人何不上报皇上,为白少侠

谋得一官半职,好替朝廷效力。一来可以堂而皇之的想些未来对付四狼的方法,二来又不至亏待白少侠。”
  王允长须一抚的点头道:“李将军说的没错!白少侠在诛奸大计上的确是尽心尽力,多次不畏艰难的与咱们共渡难关,老夫真要在皇上面

前嘉许一番不可!”
  华绢闻言道:“多谢司徒大人与李将军的美意,但不凡真的无意仕官,闲云野鹤的生活才是不凡向往。何况,前阵子得知近日洛阳仙族发

生了些事,不凡正打算向司徒大人告辞,与此次前来的仙族族人一同返回洛阳探视。”
  没听到华绢与武论尊的谈话,跟随在侧的仙族一众还以为是华绢的说词。御冰剑随即附和的道:“没错!日前洛阳派人来通知,要我等协

同白少侠回仙族一遭。”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有没有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虽然说目下吕布带走了近八万的兵力,但长安仍有办法拨出军队来支援白少侠。”
  犹豫了一会儿是否要将武论尊打算对付黑鹰的事告诉王允,华绢终是决定三缄其口的回答道:“这……毕竟是仙族内部的事情,不凡实在

不方便向司徒大人明说。但司徒大人放心,此事绝不会影响到长安或是皇上。且司徒大人该十分清楚,这余下的八万守城军的重要性。”
  言之有理,王允不住点头道:“这样啊……老夫本来还希望白少侠可以留下来为朝廷效力的?”
  “司徒大人的美意,不凡心领了,待不凡先赴洛阳协助仙族处理一些私事后再说,好么?”
  华绢若据实以告,或者不会令生性多疑的王允感到奇怪。但摆明告诉王允不愿多透露半句的态度,却反而令王允胡思乱想了起来。其实,

化身白不凡的华绢与仙族一众非凡的实力、在历经董卓此事后已十分清楚。该这么说,此次的除奸大计若没有白不凡与仙族一众的参与,尽管

吕布技压全场,亦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李儒用心设计的全盘策略一一阻下,可见白不凡领兵用计之精,绝不下于先前有“绝美的梦幻军师”之名

的华绢。
  另一点,据闻纳入如废墟般洛阳的仙族与第二夏侯阀交厚。曹孟德不但全力协助仙族重建洛阳,更毫不吝惜的将阀中五万精兵赠与仙族,

令已成为废墟的洛阳得以在短时间之内大略的恢复旧观,更使世人不得不重新注意这股新兴的势力。由此看来,仙族将来若因这层关系而壮大

至足以吞并附近领地,只有孤军长安的大汉皇室,该会首当其冲的遇上。
  王允心中的想法华绢怎会不明白,但现下心系仙族的她,实在也不想多说多解释什么。在对方仍埋头苦思欲挽留自己的说词之际,忙是双

手向王允抱拳的说了些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见的狗屁对话,便领着仙族众人下城,骑上早准备妥当的马匹,随着已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的吕布

大军离去。
  马蹄声不绝于耳,十数骑马匹快速奔驰的越过看似绵延不绝的草原,复而奔向更广大无涯的另一个小山丘。
  为首的正是装扮为白不凡的华绢,而跟随着华绢这骑的背后,则是先前来援的仙族一众。
  众人皆是闷声不响的用力挥着马鞭,默默的跟着华绢快速的奔驰。生性有话便直说的廖添丁,在马匹奔了数里后,总算忍不住的喝道:“

这么的赶场到底目的是为何?咱们难得不用在洛阳作苦力的来长安散散心,怎么绢军师却急着返回洛阳。”
  见众人因为廖添丁的话语而减慢了马匹的速度,一向说话不多的御冰剑亦马缰微微一提的向自个儿的坐骑下了指令,点头道:“绢军师为

何如此急迫的回返洛阳,御冰剑亦想知道?除非绢军师早没将仙族人当作自家人,否则说来听听何妨?”
  干脆将座骑停下、任由它徐徐的前行,华绢慎重的道:“该马不停蹄赶回洛阳的是诸位弟兄,事实上,华绢目下仍有要事待办。”
  见到众人满脸的疑惑,华绢明白该一五一十的将武论尊与自个儿的密谈向众人坦白。于是,她索性把先前于司徒府邸凉亭中、与武论尊的

对话,没有保留的转述让大家知晓。
  众人一听果然亦明白理解了华绢为何要自己赶紧回洛阳的原因。在仙族目前的组织架构中,由御冰剑率领的“不羁夜”乃是集族中所有好

手的一个小组。今次为了援助华绢而来,可说是精锐尽出。面对武论尊这等级数的不世高人,众人自然不会以为区区五万兵马能起的了多少保

护黑鹰的作用。
  廖添丁马鞭一抽的落在座骑臀上,向大伙喝道:“既是如此,那大伙还在这里踌躇什么?咱们赶快回洛阳通知这消息吧!”
  “嗯!连绢军师这般修为都不是武论尊的敌手,更遑论目下没有几个好手的洛阳城能保护黑鹰族长的安全,我们这下便动身吧!”
  清楚在事情真象说出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华绢则仍待在原地的向众人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啊……”
  “军师不跟我们回去么?”
  “怎么会……”
  面对众人再一次的疑惑目光,华绢道:“因为我担心,这是武论尊的另一个计谋与手段。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黑鹰长与武论尊无怨无仇

,目下更非足以影响武论尊一统天下野心的绊脚石,怎会成为武论尊第一个要杀的对象。”
  御冰剑道:“会否是因为绢军师与仙族交情匪浅的关系?”
  “该没有可能。虽说我与武论尊不过几次的交手,但直觉告诉我,武论尊并非是个会做没有意义事情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有着完整对付我

的计划,等着我一脚陷进去。也因为如此,不得不让我联想到才刚刚领军追击凉州军的吕布。”
  “喔!”
  望着迳自低头吃草的马匹,华绢再道:“武论尊实力修为虽是高绝,但相信他自己该也明白仍无完全的把握将吕布击杀。且文评皇的存在

,对他而言更是非常大的威胁……”
  “……文评皇前辈有向我提及,武论尊当下最希望赶紧取得吕布的家传绝学‘搜神诀’,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将吕布击杀。因只要

取得‘搜神诀’、配合著他本身高深的修为,才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实现他一统天下的梦想。”
  御冰剑点点头道:“所以……绢军师认为武论尊告知你将诛杀黑鹰族长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希望你别要干涉吕布追击凉州军,因为若你

与吕布联手,则将大大减低武论尊从中牟取利益的可能性。”
  “冰剑大哥说的对!武论尊确实有可能利用我与仙族的关系,调虎离山的令我错失援助吕布的机会,以达成将来吕布追击兵败、从中偷袭

的可能。不过……这只是华绢自己的假设,说实话,我反而担心自己自作聪明的误会了武论尊的提醒,所以才会决定由你们赶往洛阳保护黑鹰

族长,而我则西行的与吕布会合。”
  总算明白了华绢的想法,御冰剑亦不再迟疑的向华绢道:“嗯!就依绢军师所言,咱们兵分两路的分别进行。而若绢军师这边的事情告一

段落,别要忘记尽快返回洛阳。说真的,我还真没把握‘不羁夜’众高手合力,能过挡住武论尊诛杀族长的决心!”
  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不再多做停留,华绢马鞭一挥,全速往西面而行。
  “我……实在想不出……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杀吕大哥。冰姬,我……我爱吕大哥啊!有……有什么悲哀会比得上,要亲手杀了自

己最爱的人。”
  “放过吕大哥吧!……别要为难他了,其实他……他爱上的是带着冷艳傲慢的你啊!”
  将头上装饰用的银制龙型头盔丢弃在自己身后的草地上,内心冲突矛盾的吕布,正把十指插入银褐色的长发中、不发一言的低头想着赤姬

死前所说的一字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的是哪一个呢?赤姬,你又为什么要这样的成全我与那个冷酷的冰姬、自寻短见。
  我恨!我恨天意如刀,恨祂生生的将你我活活的拆散。我怨!我怨世事难料,怨王允竟要你假意逢迎的游走在我与董卓之间,才会让芳华

妙龄的你,选择了自行了断的这不归路。
  而重点是……我仍因你的缘故没有杀了这断送你一生的老贼,迳自领着大军、借口追击凉州叛逆的离开长安……
  举起置在一旁的酒壸猛灌,昔日那令人一眼生惧的吕布,如今竟蓬头垢面的跌坐在野营的一角,终日与杯中物为伍。
  “酒!酒呢?!谁啊!给我拿酒来!”
  两眼布满了血丝,吕布摇摇晃晃的立起望向四周,手指着最接近自己的一个士兵道:“你……你去给我拿酒来!”
  “将军……”
  “将什么军,还不快给我拿酒来!找打么?”
  怒气一升,吕布右拳举起便要挥了出去,才击出一半,便给人挡了起来。
  “谁?!”
  正找不着人出气,见有人还手,吕布一股脑儿运起搜神气劲将来人震开且喝道。
  “大哥,咱们现在正与牛辅他们对阵,你如此的意气消沉,怎么激励部下呢?”
  认出了出手的人是张辽,吕布不以为意的将手臂搂在张辽肩上道:“喝点小酒有什么了不得的,在这战场上,又有谁能够与我吕布匹敌呢

?阿辽你就别要小题大作……这样吧!你干脆也坐下来陪我喝一盎如何?”
  甩开吕布的手臂,张辽有些不满的开口道:“我才不与你也一起疯呢!而事实上是有人不远千里的来见你,你瞧是不瞧?”
  “有人来见我?谁啊?王允那老贼么?我心情正不好,他来了刚好杀了泄气!”
  一对玉足此时走至吕布的面前,他由下往上瞧来,发现特来见他的人竟是──恢复女儿身的华绢。
  “还好吧!听闻张将军说,自从吕将军领军追击凉州叛逆到这个山谷后,吕将军终日与醇酒为伍,这可不是件好事。”
  毕竟对华绢有着不同的感觉,吕布忙是重新的打理一下十数天都未梳洗的仪容,于自己的帅营和华绢会面。
  帅营内亦如华绢在这见到吕布的第一个感觉──不修边幅。当然,现在的华绢绝对明白吕布丧失挚爱的心情,只是这次来此的重点,并非

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安慰他丧侣的痛苦,事实上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击败凉州军!
  吕布亦明白自己的窘状,有些惭愧道:“别信阿辽的话,他最喜欢夸大了。”
  “华绢已听说貂蝉姑娘的事情了,吕将军会有如此的反应,华绢可以理解的。”
  提起貂蝉,吕布一闪落寞的眼神、随即回复正常的叹道:“红颜薄命,用在蝉儿身上可一点不为过……罢了,别再提此事好么?绢军师仍

未告诉吕布,为何特地来此见面?”
  见吕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华绢看了亦心中嘉许吕布以公事为重的态度。她清楚现下并非追根究柢的时机,忙说明来意,把先前

遇上文评皇及武论尊的经过、保留了自己化身为白不凡一事不提,全都陈述给了吕布。
  吕布听毕果然为之一凛,他亦细细思考了一会儿,续道:“所以……绢军师今次来此,非是以敌对的身份、反而要助我击退凉州军?”
  点了点头,华绢不再保留的道:“嗯!昨日的敌人并非永远,何况吕将军更表明心迹的出手杀了董卓、以匡正统……废话不多说了,少了

董卓的凉州军虽然看似不堪一击,且军中著名的军师李儒亦死,但其实仍有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正计划着天衣无缝的陷阱,等着吕将军一脚

踩入,而华绢更认为……说不定武论尊是计划的幕后指使者。”
  “绢军师说的是否为贾诩?”
  “吕将军也有听过此人么?”
  吕布道:“何止听过,我与他亦曾同为凉州军中的同僚。难道绢军师忘了我曾为董卓效力?但就我的记忆,贾诩一直表现平平,没有什么

太大的功绩,为何绢军师与白不凡皆将他视为劲敌呢?”
  照例自然会假装询问一下白不凡何许人,以澄清自己并非白不凡。而在一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对话后,华绢再次将话题转回贾诩身上。当

然,华绢绝不会告诉吕布,未来三国历史中,贾诩在魏国的优异表现。她撒了个谎的道:“文评皇前辈当日的提点,所以华绢深信不疑。总之

,吕将军目下与凉州军对战的情况如何?可以告诉华绢么?”
  将在帐外的张辽唤了进来,吕布耳提面命了几句后,只见张辽随后出了帐幕的又折返回来,手里则捧着一个精致的立体地形图,而身后还

跟着宋宪与魏续这两名吕布麾下的猛将。
  立体的地形图由泥巴、稻草、小石块与竹片塑构而成,上面还以黑白两色的小旗子代表凉州军与吕布军的兵力分配。
  长宽为正方矩阵的地形图上,左上方是貌如山丘的小土堆,小土堆上面插了五枝黑旗、明确的显示凉州军约有五万兵马驻扎于此。而地形

图的中央,则是布了八枝白旗用以代表吕布军。山丘与吕布军扎营位置中间,横亘着一条看来延伸不知道哪里去的河川,而在右方以石块堆成

一座城池的模样,且上面还书了“萦阳”两字。
  “每一支旗子,代表着对方近约一万兵力。故就目下的地形图看来,凉州军约有五万兵力屯于此山谷之中。绢军师认为如何?”
  还是第一次看见古代人使用的军事地图,华绢瞧得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的赞道:“周遭的地形与河川,与实际大小的比例都做得十分精妙

,连对方的兵力数量吕将军都记载的如此清楚,看来……是华绢多虑了。有此完整的情报资讯,若无意外,还不愁将凉州军手到擒来么?”
  魏续闻言甚是得意的道:“绢军师忘了,大哥先前乃是南方漕栈双联两大龙头的少主。虽说目下漕栈双联发生了叛变,无法再从其中取得

有利的情报,但毕竟仍有不少旧部属是支持大哥的。要获得区区一个地方的形势兵力分布图,实非难事!”
  像是十分赞同魏续的看法,虽说张辽与宋宪没有发声附和,但目光中却亦流露出自满的神情。
  反覆的观察这地形图,尽管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华绢心情却还是异常沉重。胜者必骄、骄兵必败,若吕布等人一直存着十分了解对方

的态度与凉州军对战,恐怕真的已经落入了贾诩不为人知的陷阱之中。
  能趁着董卓败亡的绝佳时机、将本为凉州军第一谋士的李儒坑杀,华绢当然不会小覻这人的可怕实力,尤其会咬人的狗不会吠,在凉州军

中从不露锋芒的贾诩才更是令她觉得恐怖。何况,曾与枪王张绣、王世勋及白狂交手的她,亦不会认为这些高手会凭空消失。只是,华绢亦一

时想不透贾诩会以什么计谋来对付吕布。
  左看右瞧仍无法在这地形图上看出任何端倪,华绢忽然灵机一动的问道:“凉州军屯于此山谷约莫多久了?”
  不明华绢为何会这么询问,吕布仍是有问必答的道:“三日左右吧!自第一日以牛辅为首的凉州军败在我们的攻势之后,他们便退守阵地

的转至这个山谷之中。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华绢脑筋一片混乱的摇了摇头,手指指向地形图上的小丘、望着五支黑旗问道:“吕将军真的确定凉州军仅有这五万兵马么?”
  吕布有些语塞,更表示出这几日来漠不关心战事的事实。张辽见了忙接着答道:“首次与咱们交战时,依张辽派出的探子查询后的情报看

来,由牛辅、李傕等四人率领的凉州军约莫有近十余万的兵马。但不知道为何在第一次交阵败战后、凉州军不但落慌而逃的退守现在山谷之中

,且末将再着人密探时,凉州军兵力竟仅余五万。想必是因为受大哥不世武艺的震撼,士气溃败的逃跑了吧1
  华绢摇头的否定张辽的想法道:“逃跑……跑了近数万人么?而且还是出身凉州的自家军?……好!若真如张将军所言,这附近皆是一览

无疑的草原,跑了近数万的凉州士兵,张将军该可以查探出来是逃到哪里去。那是否可请张将军回答华绢的问题?”
  “这……”
  吕布与张辽被华绢问得面面相覻,毕竟分析情势非他们的专长,而他们更没有料到对方亦是不简单的人物。现下经由华绢徐徐道来,也开

始感到对方仿佛有天衣无缝的陷阱正等着他们。
  华绢不由得暗自苦笑,面对这群懂得作战、却不会运用计谋的男人。只见她轻点地形图中间上方的灰色地带,向四人解释道:“偌大的一

批军队绝对不会凭空消失,如果猜的没错,对方该是把军队布署在这里,等候适当的时机出击!”
  虽然认为如此开口会被华绢嘲笑,但魏续仍不禁开口道:“嗯……为何绢军队会认为另一支凉州军会埋伏在这个地方,且……他们的用意

为何?”
  一脸笑意直瞧得魏续背脊发寒,华绢随即脸色一沉的道:“若华绢清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的话,咱们也不用五个挤在帅帐内,望着这个模

型乱猜一通了。”
  吕布见华绢发了真怒,不知为何的竟感到一丝丝甜蜜的感受。他忙是陪小心的向华绢道:“绢军师别要和魏续见识,毕竟我们都是在阵前

流血卖命、脑筋不太灵光的粗人。绢军师因与黄巾军一战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所思考的方向及看法,怎会是我们能够理解的,但……

依绢军师所言,想必有想出方法对付他们吧?”
  像是第一次认识吕布一样,华绢真发觉他与以前判若两人。以前的吕布虽然感觉十分的傲慢,但说真的还的确有着真才实料的能力,今日

再见,华绢竟然生出匹夫之勇的感受。
  不过,自己现下实是没有时间去确认这个假设,目前当务之急便是要想出另外一个可以与贾诩抗衡的策略。念及如此,华绢向吕布道:“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将手掌放在山丘与吕布军之间横亘的模型溪川上,华绢道:“请张将军领数骑至溪边,检视是否有马匹毛发或是人体秽物漂流在水中或是

周遭的岸边。”
  “有什么用意么?”
  环顾这四个男人,华绢缓缓的道:“这样才能确定我的假设,想出一个诱敌埋伏的方法!”
 
 
 
 
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12-17
第三章荒唐告白
 
  旗帜鲜明、刀枪戟箭无不排列的井然有绪,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士兵布满山丘,一切尽显军队的严整及主事者高明的布阵能力。
  山丘一处的平台乃是此军的帅营之地,从此方位可看尽东面一览无遗的平原与吕布大军扎营的虚实,就像对方打算用袭或出军,皆掩瞒不住。
  董卓唯一的女婿牛辅,面如锅底、虬髯满脸,力大如牛的以一对板斧为贴身兵刃,目下为董卓死后的合法继承人。
  他现在一脸春风的望着山下的吕布大营,十分得意的向四狼赞道:“贾先生不愧为凉州军继李儒之后的首席谋士,不但善于谋略,更专长于行军布阵。凉州军能在失去了李儒之后,得到如此的智囊相助,这可真是我羌族之福啊!”
  李傕笑道:“元帅说的没错!先前咱们满以为李儒是欲要令王允、吕布等人中计,才会安排董少主孤身涉险长安。谁料到他原包藏祸心的打算将董少主害死的自立为王,所幸贾先生识破了李儒的诡计,咱们亦没有在董少主被害死后,一同和他陪葬。”
  郭氾亦附和道:“没错!贾先生的计谋可谓天下无双,把自以为武艺盖世的吕布唬得一楞一楞的,满以为咱们是不敌的退守这山谷。不过……恕郭氾愚昩,我这左思右想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贾先生要如何对付那匹夫之勇的吕布?”
  众人所谈论的贾先生,正是目下头戴纶巾、眼光中流露无限智慧的贾诩。面对名义上皆为自己上司的牛辅等众将,他没有正面回答郭氾问题,反而问道:“不知樊稠与张济两位将军,现下有否将埋伏在山丘东北方的三万兵马好好安置?”
  李傕微微楞住,道:“贾先生放心!樊稠与张济两人已遣士兵回报,将三万兵马安置在前方河川上游处,只待贾先生一声令下,便能直奔长安杀个措手不及1
  “此事稍后再议!目下咱们要做的,是让埋伏的三万骑兵队好好休息。而从现在开始,更要麻烦元帅将这里的五万士兵分为十组,白昼黑夜的一天两次、遣小将领五千兵力下山与吕布军交击。且只准败、不准胜!”
  “只准败、不准胜?!”
  目光没有离开山下吕布大营,贾诩点头道:“咱们凉州军现在总共的兵力与吕布相差无几,但诸位将军别要忘记,尽管吕布只是名匹夫,可是他的武学修为在两军之中无人能及,而这将会是决定两军胜负的关键。所以我们必需要运用些诡计,令吕布的军队士气低迷。最好的方法,便是日以继夜的不停扰乱他们休息……”
  “……只要吕布的军队再没有足够的体力和强盛的士气,到时候再派遣养精蓄锐多时的三万骑兵队直奔长安,定会在心理上造成吕布军军心大乱,急着想要退兵援救长安。此时咱们再将兵力集结的挥兵直击意欲退兵的吕布,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长安城内不是还有近八万的守城军么?樊稠与张济仅三万的骑兵队,又怎有足够实力将长安城攻下呢?早知如此,当初与吕布交锋之际,我们就不该假装不敌的让近几三万流散掉的士兵各自逃难,因若这兵力没有流失,加上目下咱们现存的五万凉州兵,措措有余用来对付长安守军。”
  像是胸有成竹般,贾诩道:“各位可别忘了守城军内,大多都是咱们凉州子弟。只要樊张两位将军散播吕布军败的消息入内、只要投降元帅便暨往不咎,王允不过是一介庸才,那八万守城军还不反成助力的为我们所用!何况,当日自长安流亡出来的凉州军中良莠不齐,说不定还埋伏着王允的人马,以败退的方式令他们以为难有作为的离开、留下真正忠于羌族的士兵,这不是会避免消息的走散么?”
  众人这临时的讨论告一段落,贾诩最后再三嘱咐了需要注意及小心的细节后,李傕等人正打算各自离开、分头进行的同时。忽有一人道:“老子有疑问?”
  说话的是目前众人名义上的统帅牛辅,贾诩一派斯文的说道:“元帅有什么意见么?”
  天生一付大嗓门,牛辅如嘶吼般的说道:“老子不喜欢在这黄土堆上等待贾先生的计谋生效,照老子的意思看,老子既然是凉州军的统帅,便该要参与这偷袭长安城的任务,而非蹲坐在这里发呆……”
  将双臂往后绕了一圈,道:“……瞧!老子这两个胳膊都快生锈了呢!”
  “这……但元帅乃是千金之躯,岂能在阵前与敌交手?”
  牛辅不悦的望着说话的李傕道:“老子说成便成!想当年岳父(注:牛辅为董卓的女婿)亦是徒手打下这不世基业,没道理我牛辅便不行1
  李傕等人还想要说服牛辅别要涉险,却见贾诩道:“既然元帅执意身先士卒,那便顺着元帅的意思好了。亦让吕布瞧瞧咱们元帅的厉害1
  众人听了大喜,又开始继续歌功颂德贾诩的神机妙算与牛辅将如何击杀吕布军等等,数刻过后,纷纷向贾诩与张绣告辞、各自处理事情去了。只余下张绣和贾诩两人仍原地不动的目送众将。
  望着众将离去的背影,从头至尾皆不吭一声的枪王张绣总算开口道:“此次真如贾诩你所言般,会这么的顺利么?”
  一改适才地位超然的态度,贾诩发自内心诚恳的向枪王张绣道:“主公放心,此次的行动定会如贾诩所言般顺利进行。且如果推行的完美,说不得会成为一石三鸟的绝妙好计!”
  “一石三鸟?!”
  “没错!凉州军为石,而长安城、吕布及牛辅四狼等人,则为贾诩眼中的三鸟。”
  张绣不解的问道:“喔!此话怎说?”
  “牛辅与李傕四人,皆有想坐拥长安、号令天下的野心。目下虽然李傕四人因牛辅为董卓名义上的继承人,奉他为凉州军之首,但只要一有机会,这四人定会不择手段的取下这控制权……”
  “……此次吕布来袭,不啻为四狼最后的一丝机会,仅管四狼仍以牛辅唯命是从,不过是因为牛辅乃是名义上最适合接任目下凉州军统帅的人选,但若凉州军果真击退吕布、取回长安,这情势该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贾诩从头至尾,仍未说出对我有何好处?”
  贾诩微笑道:“主公不用心急,吕布确实是个智勇双全的武将,只可惜早已落入贾诩为他所设的陷阱之中,这将会令他一败涂地的锻羽而归。但不敌凉州军并非代表会命丧于此,以吕布那与天比高的修为,要生离此地亦非难事。暨时,自不量力、亦欲杀他以提升自个声望的牛辅等人,说不定一个不小心的反被他宰了。这亦是贾诩一石三鸟最完美的结果,因若牛辅与四狼皆意外的死在吕布戟下,主公反倒渔翁得利的坐上长安城城主之位。拥有十数万的兵力掌握在主公您的手上,割据一方的时机可谓指日可待。”
  张绣喜道:“妙极!妙极!只是贾诩不过是预测牛辅与四狼会因为追杀吕布而反被杀之,毕竟不是个妥当的法子!”
  明白张绣所言,贾诩目光注视一方的答道:“这自然是个赌运气的方法,但贾诩决计不会令主公失望!”
  “喔!”
  顺着贾诩的目光,张绣回头连忙看去,只见一名彯形大汉扛着大锤、不知何时出现的向两人走来。
  步至两人跟前,那大汉随意的将锤子拄在地上,声如洪钟的向两人道:“影子军团周仓,拜见新主公与贾先生!”
  张绣这才领悟,贾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昔日凉州军中最强悍的影子军团,纳入自己麾下。
  又是一日过去,大地正被看似火红的夕阳笼照下接近黄昏。独自一骑的来到吕布大营附近草原那条横亘两军的河川畔,此时的华绢心里充斥着不安与矛盾,前方的道路看来诡谲多变且危机四伏,自己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踏出下一步。吕布与李傕两方的对战,在历史上的记载,吕布的确会因为贾诩将另一支军队绕过吕布大军、袭击长安,造成吕布军军心大乱、且溃不成军的返回长安。只是,这一切都已被自己识破,且亦想出了方法应变。但若历史真如文评皇所言的无法改变,天纵英才的贾诩,又将会用什么样的绝妙高招,令吕布防不胜防呢?
  “绢军师仍未休息?”
  没料到会有人来到此处,华绢微微一楞的转头望向来人。只见吕布一身便装,不似早上般的重铠着身及一脸颓废的模样,缓缓的向自己漫步走来。
  “还没……吕将军怎会知道华绢会在这里?”
  将肩上挑着的某物甩至面前,吕布道:“本想找时间物归原主,但一直找不到机会。适逢今次绢军师特来相助,吕布正好将这东西还给绢军师。”
  华绢接过用长布包裹的某物,奇道:“什么东西啊?”
  吕布微笑不语的示意华绢可自行拆开,华绢不以为意的将布揭开;只见一柄似曾相识的三尺长剑,用着吕布当日自董卓身上脱下、已清洗干净的雪白背心,正穏穏的躺在这长布中。
  三尺长剑入手,华绢更感到一股熟悉、但又异常锐利的体验。也不答话,但看她运劲一抽,只听“锵钪”声的嗡嗡作响;七彩芒光瞬间流泄而出,其耀眼程度,如旭日东升般的和煦、但又难掩其芒。
  剑刃长二尺余,表面的螺旋花纹雕划细致、手工用心,且泛着黄银两色的金属光芒。特别的地方是接近剑柄部位书着“诛仙”二字。
  见到这两个字,华绢豁然领悟的失声道:“诛仙?!这把是华绢遗失了一阵子的诛仙!但……为何是柄完整的长剑?我记得没错的话,诛仙是柄断剑,怎么变长了呢?”
  吕布失笑道:“剑自然不会自个儿变长,它又不是活的生物。事实上,乃是我命巧匠连日不休的将十天神兵中,当日掉入护城河里、名为‘月牙刃’的锐利匕首打捞起来,融化重铸在断剑处。”
  咤咤称奇,华绢张大眼睛的抚着剑刃道:“诛仙对华绢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先前遗失的确令我头痛不已,也真多亏吕将军的帮忙!古代的铸剑技术真是厉害,竟然有办法可以将不同的两支兵刃融合一起,唉哟……”
  没想到重铸诛仙锋芒更盛,华绢一个不留神便已割伤右手食指。本想随手取块手帕之类的布料止血,谁知吕布竟一把抢来,当头就嘴的将溢出的血液吞下。
  “啊!”
  虽说在2020年,吕布这样的举止可能早令华绢司空见惯,但这动作毕竟是一种亲匿的表现,华绢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嗅出了吕布这不寻常的态度。明白华绢的想法,吕布忙转移话题、避免尴尬的道:“绢军师还不试试此刃,有否如先前使用般的称手?”
  华绢会意,手持剑柄的用左手两指一理剑身,太平真劲催发而出、回身一挥,用的正是神仙剑法中,最是熟悉的“斩金破铁”!
  也不知是因为诛仙重铸的原因,抑或华绢的修为又更上一层,这剑挥出之时,芒光大炽的将华绢的太平真劲化为有形的如一把巨剑横横切出,“轰隆”一声,在地上斩出了一道深逾五尺的裂痕。
  “哇!这么猛!”
  没预料会是如此的威力,华绢收招之际,不禁望着手上重铸的诛仙喃喃自语。
  与华绢并肩而立,吕布笑道:“新的诛仙中,融入了十大神兵‘月牙刃’。再搭配原就是绝世好剑的诛仙断剑,这威力自是不同日语。对了!张辽果然有查到河川内飘流着不少鬃毛及残菜饭渣,足见绢军师猜测的果然没错。另外,唉……自从绢军师到来后,吕布就没法子将目光从绢军师身上移开。待晚上用膳之际又没有瞧见绢军师,所以才会问了夜班士兵,出营四处找找,果不巧在这里遇上了绢军师。”
  没有在意自己的猜测真为事实,华绢反倒是因为吕布后面的一段话语,而有些惊愕道:“所以自我驾马出了营地到这里,你都一目了然?”
  “嗯!”
  “为什么?难道吕将军以为华绢会独自离开么?”
  “不是像绢军师所想的那样,吕布当然不会认为绢军师是这样的人。事实上,吕布会一直注意着绢军师的原因,是因为吕布对绢军师一直有股说不出的情感。唉……该怎么说呢?若当初最先遇上的是绢军师而非蝉儿,那……”
  不知为什么,若貂蝉仍未香消玉殒前的华绢,遇上了这样的吕布的话,她或许会因为此人现下的热情表现而感到内心雀跃不已。
  可是貂蝉死后却见到了这样的吕布,华绢忽然有一种念头──貂蝉死的未免太过不值。
  脸色当下随即一沉,华绢更将冰蚕宝甲抛回的伸手打断了吕布的话,冷冷道:“吕将军该不会告诉华绢,貂姐尸骨未寒之际,你已有新的爱慕对象、且那人便是华绢?”
  “啊……”
  吕布沉默不语,等于无声的承认这个事实,华绢失望的道:“坦白说,赶赴此地之前,华绢一直犹豫是否该先返回仙族保护族长安全、又或来助你击败凉州军以保长安城居民的安全。鱼与熊掌,真是难以兼得……为了长安城无辜的百姓不会再一次的落入凉州军的魔爪中,华绢才断然决定来助你退敌。而我亦原以为吕将军你,是一个对情十分专一的人,没想到……吕将军你现在却仿佛像华绢开了个玩笑般的说: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貂蝉,是么?”
  “……”
  “天!我真是后悔为何要不远千里的来帮你。否则,便不会看到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嘴脸……吕布,你真令我觉得恶心!”
  尽管一天未进半点食物,但华绢仍是觉得想要呕吐的忙要离开这个地方。正要上马离去之际,吕布竟上前的伸出手来道:“绢军师,你……你怎么了?”
  虽是感到不适,但华绢一身太平真劲仍在,她狂然催谷内息的震开吕布伸出来的那只手,嘴里更怒道:“别要碰我!”
  “既是如此,绢军师先前又何必化身为白不凡与吕布并肩作战?”
  “我化身为白不凡?你……你都知道了么?”
  缓缓的走向华绢,吕布点头道:“直到刚才,我才确认绢军师便是白不凡。而在长安街道上与董卓一众交手时,捡到这柄断剑诛仙之际,我还没有法子如此的肯定……”
  “……不过绢军师适才持剑与比划的方式与白不凡如同一辙后,吕布狐疑的着人查明白不凡的身份,顿时证明了绢军师女扮男装一事。”
  “那……那又如何?难道因为如此,吕将军便可随意对华绢毛手毛脚么?”
  一脸正经,吕布道:“吕布从不隐瞒自己的情感,对蝉儿如此,对绢军师更是如此。”
  呼了口气,吕布续道:“我明白绢军师无法忍受一个人的薄情寡性,何况蝉儿仍尸骨未寒。不过,阿布亦不愿意隐瞒自己对绢军师好的真正情感。”
  “我……”
  没等吕布再解释什么,华绢马鞭一挥的往营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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