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
人的肉体跟酒精、尼古丁、海洛因都是对立的,可对立的东西一旦融合就成瘾了。没有的时候会去想,甚至会死。可先前为什么不对立到底,不去融合,不让谁去控制谁?
总有那么一片好奇心,驱使人去寻找别样的刺激。往往是刺激找到了,人却迷失了方向。
黑哥家,晚上的时候。
“这酒度数太小,越喝越像水。”若飞提着酒瓶子抱怨道。
“露露,你从酒柜里把那瓶大度数的洋酒拿来,让这个小子深切感受一下什么叫醉!”黑哥说。
露露先是担心了一下那酒会不会影响到若飞的健康,就是因为喝了这酒,今后如果有机会结合,若飞做爱的时候就没有以前威猛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止不定大醉之后,若飞奇迹般爱上了她。
一个热望被爱的女人,把自己那可怜的希望寄托在了烈性酒上。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却希望酒能。
露露很骄傲的提着酒妖娆到了饭桌旁,看那酒瓶子的颜色和长相,就知道这酒绝非一般。
“真是好酒啊!”华峰本没心情,还是夸了一句,因为他也想喝,喝个烂醉从而暂时忘却好多心事。
“你陪若飞喝吧!我就免了,胃有点不舒服。”黑哥推脱道。他是觉得今天晚上该是让九九好好舒服舒服的时候了,要不显得自己太无能,如果喝醉了,又什么都干不成了。
喝酒的时候,黑哥很少有不凑热闹的情形,这个黑货又想玩儿什么把戏,难不成这酒里有毒,好像不太可能,华峰和若飞这两员大将要是被毒死了,真不知道他这个黑社会老大还怎么混?总不能一直爬在女人肚皮上混,再说了,每次他也爬不了多长时间啊。
华峰举起了酒杯跟若飞碰了一下:“来,干杯!”
两人仰头的瞬间,杯里的酒全进了肚里,直感觉一股热气在往上涌,头有些晕了。华峰看了若飞一眼,笑了笑,又把酒满上了。
黑哥觉得这两个小子简直是疯了,这种常人最多只能喝一杯的酒他们居然能这么喝?
“每人至多喝三杯,听到没有。”黑哥警告说。
若飞的头已经很晕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三杯下肚后会成什么样子:“知道了,黑哥。”
他刚要拿起筷子夹菜,华峰举着酒杯的手又伸了过来:“来,喝!”
喝就喝,喝死算了!反正梦怡也飞了!没了女人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若飞胡乱地想着,举起酒杯,跟华峰碰了。
第二杯后,若飞的金光和热泪都来了,耳鸣,坐在登子上的身体开始飘,摇晃了两下摔到了桌子底下。
华峰光顾欣赏若飞的表演,在若飞倒地的瞬间,当他想伸手拉住若飞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也不行了,眼前不是一个若飞却是三个若飞了,三个若飞同时倒下了,不知该去拉哪个好。
黑哥把若飞扶了起来,见若飞还没睡去,问:“小子,还要不要喝了!”
“喝……喝,再喝一杯!”若飞用那只尚完好的胳膊无力的划着弧线,一点都不服。神志本来就是他的,为什么因为酒而变得不清?
黑哥看着华峰笑了笑,扶着若飞去了卧室,把他扔到了床上,放了一句:“想哭就哭,想喊就喊!”
他没有关卧室的门,想听听若飞的心里话。
华峰想夹口菜,眼看着筷子进了菜碟子,却点在了桌子上。九九看着华峰那脸红脖子粗的滑稽样儿:“不行了吧!再让你们逞能!”
黑哥不愿意听了:“男人逞能是好事,男儿当自强嘛!”
在这里,自以为是的黑哥把逞能和自强画了等号。
若飞大喊着:“梦怡,慢点飞!我来了!我来了!”然后是用口音模仿出的飞机起飞的声音。
“真够白痴的!”黑哥的大老婆耻笑若飞。
露露有些听不过去,生气地问:“你没见过男人这样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总对我这么说话,干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忍了你不是一次两次了。”大老婆生气地把筷子摔在了饭桌上,但没有离开饭桌的意思——还想吃,因为还没吃饱。跟了个黑哥,要是连顿饱饭都捞不着,就相当于精神和物质都匮乏了,还不如嫁给狗。
“你别老拿为大来压我,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老女人!”露露不客气地说。
“小妖精!”“老女人!”“小妖精!”她俩吵得不肯开交。
情急之下,黑哥挥手给了大老婆一个耳光:“你他妈少说两句!”
“好啊!你!老黑,我给你拼了!你就像着这个小妖精吧!”大老婆喊叫着朝黑哥扑来,用手去抓黑哥的脸。
黑哥在床下对付女人向来是很有心得的,他不废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大老婆的两只手:“想死是不是?”
他的话声音不大但很有威力,因为里面有个死字。
大老婆平静了下来,满脸的愧疚,想把手抽出来但无法做到,只能用恐慌的双眼看着黑哥,眼神里有求饶的成分。
家里老出人命也不是那么回事儿,黑哥的怒火消了些,狠狠给了大老婆一个耳光,大老婆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哭泣。
“你给老子听好了,再有这么一次,你就活不成了。”黑哥警告大老婆。
“我以后会很老实的。”大老婆哭着说。
露露的嘴角露出一丝笑,真想好好奚落大老婆几句,让她这个为大的以后再在她面前摆造型!
“还有你呢,你也别高兴!再给老子无事生非,老子就把你送到杠子那里当妓女!”黑哥愤愤地说,全然忘了露露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婆,没有领证而已。
露露静了下来,却想,这个黑货也太不把她当人看了,居然想让她当妓女?看来,在黑哥心里,她最多只是个性伴侣。
真想若飞啊!他那强壮的身体,他那迷人的眼神,耍牛逼时候的鸟样!若飞的每个细节对她都是一个勾引。
“黑哥,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露露的秘密,但你听了不要伤害我,我是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才想说的。”大老婆看着露露的得意样,实在不甘心,打算扔个软柿子出来让露露自己滑倒。
“说!”
“这个小妖精喜欢那个若飞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大老婆说。
露露的脸色异常难堪,竭力反驳说自己不喜欢若飞分明是违心的,说喜欢又怕没有雅思那么幸运,惹来杀生之祸怎么办?
凭以前的观察还有露露眼下那犹豫的样子,大老婆的话可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黑哥脑海里忽然来了主意——一个天大的主意。
“你俩把饭桌收拾好,然后坐在客厅里等我,我把华峰先送回去休息。”黑哥说完,扶起在饭桌上扒着的华峰去了。
露露狠狠瞪了大老婆一眼,真不知道将面对的是福还是祸,不出意外的话,跟若飞睡占一半,死占一半。死的概率那么大,她忽然害怕得哭起来,泪掉在了端在手里的碗里。
大老婆听到了露露的哭声,高兴得扭了几下屁股,黑哥刚好走出来,看见了,觉得这个老女人的屁股扭起来怎么就这么难看,简直有损女人的美。
“你他妈真恶心!”黑哥发自内心的骂她。
大老婆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坐在了沙发上。露露很快收拾好了,很满意,黑哥看到了她忙碌的全过程。真不知道,黑哥会不会因为她刚才收拾了饭桌而免她一死。
露露站到黑哥面前,扑通跪下了:“黑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喜欢若飞了!”怕死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很贱!你自己知道吗?身为我的老婆,你看看你以前穿的那些衣服,简直比妓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差把内裤挂到树上去了,真他妈败兴啊!真不知道你每天就骚给谁看的!”黑哥指着露露的鼻子数落她。
“我再也不敢了。”露露很可怜地说。大老婆心已经笑开了花。
“你是真心爱若飞的吗?”黑哥问了个实质性的问题。
露露很清楚,她的生死寄托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得不好命就保不住了,她更清楚,黑哥想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不爱。
分辨不清哪根是灵线哪根是火线,露露好迷茫。眼前,深不见底得黑。
“爱。”露露鼓足勇气说完,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黑哥停顿了片刻:“我可以成全你们,但若飞到底爱不爱你就不好说了。我他妈怎么都摊上了些你们这种女人,个个水性阳花的东西!你给我记好了,你欠了我个人情,有朝一日,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还给我。”
大老婆对黑哥的决定很意外,真想不通,黑哥怎么能在乎华峰和若飞到了这个程度?但她能说什么?有什么权利说?就因为她是黑哥的大老婆?快算了吧!留一口气好活着。
黑哥扭头看着大老婆:“以后你不用睡在我床上了,到那个放这三张床的贵宾室睡去!”
大老婆低着头:“行,我听你的,谁让我是你的人呢!”说完,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露露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该睡在哪里,默默等待黑哥的安排。
“你去陪若飞吧!现在梦怡刚消失,他很痛苦,需要你这种女人陪。”黑哥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