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与良心
早晨,黑哥来到客厅,看到华峰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冷冷地说了句:“今天起这么早?”
华峰浅浅笑了笑:“我的腿已经彻底康复了,我又是我了。”
黑哥的心猛地一震,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比在路上捡了一百万还高兴。
“是么?那咱们兄弟以后又形影不离了,有了你,我老黑就如虎添翼了。对了,若飞那混蛋东西呢?”黑哥的脸色瞬间好多了。
华峰惨淡地笑了笑:“我昨天晚上修理了他一顿,他伤得够戗,离残废不远了,在床上躺着呢!”
黑哥大感以外,但并没有去看若飞的意思:“我原本以为你到什么时候都舍不得对他下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华峰说:“是他逼我的,他侵害到了黑哥您的利益,我是您的保镖,肯定要替您出头。”
黑哥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华峰虽然是他的保镖,但更是若飞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出生入死的朋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整理了一下思维:“我觉得我牵就若飞的已经够多了,天下这么大,有这么多女人,我他妈连自己的三太太都给了他,他还想怎样?遥遥是我的独苗,我想让她有个更好的归宿,过分儿么?”
“不过分儿,您做得一点儿没错。”华峰正视着黑哥的眼睛。
话已至此,好歹要给华峰个面子,黑哥无奈地起了身,朝华峰和若飞的卧室走去。要知道,这个卧室是他最不愿意去的,里面有他原来的两个女人,他不想去面对她们,因为在他把她们让给别人的同时,她们也将他在男女感情的世界里彻底抛弃了。
雅思和露露看到黑哥进来了,很知趣的出去了。若飞见了黑哥,双眼马上浸满了泪水,就那样泪眼迷茫地望着黑哥,显示出很委屈的样子,但不说话。
黑哥冷漠地说:“现在是什么感觉?有跟在我后面每天花天酒地好么?”
若飞浑身疼痛,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真想说,跟你在后面好个鸟,但现在绝对还不是和黑哥彻底摊牌的时候,只能违心地说:“我转过了这个大弯儿,我不该喜欢遥遥,我以后会学会克制自己,把这份儿本不该产生的感情淡忘掉。”
黑哥心里有那么一丝欣喜,但还不能确定若飞能不能做到,笑在脸上挂了一下马上掉了下来:“旦愿你能做到。”
正在黑哥百感焦急的时候,杠子来了电话,说现在就开始往飞翔的小楼搬了,让他去黄老板那里。没有黑哥坐镇,杠子觉得这家搬得不塌实。
黑哥心想,今天出马终于可以带上华峰了,有华峰在身边,他就能感觉到百分百的安全,什么子弹还有炮弹根本伤不到他。
他带着华峰和九九去了飞翔夜总会。
黄老板正郁闷呢!刚才杠子也给了他电话。外人马上就要侵入他的老窝了,当初要是知道会这样,他情愿把飞翔缩小,更别说什么扩大了,简直是太他妈不尽如人意了。
黑哥三人很快见到了黄老板。
黄老板看黑哥的眼神很不对,努力了半天:“现在你满意了?”
华峰听出黄老板话里有话,对黑哥很不恭敬是肯定的,他用火眼注视着黄老板,拳头攥的紧紧的。
黄老板注意到了华峰的表情,吓得哆嗦了起来——华峰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只是没领教过而已。
黑哥道很平静,点燃一支雪茄来抽:“黄老板,你不要以为我把杠子弄来是要瓜分你,谁都要生活,既然是兄弟为什么就不能拉一把呢,世界上那么多钱,你一个人能赚完么?”
黄老板隐约觉得黑哥说得很有道理,世界上的钱简直实在太多了,别说一个他,就是一列火车他也赚不完啊!
“黑哥,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但杠子不是向来以犯毒为生么?醉梦旅馆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而已。”黄老板本知道杠子那边现在毒品生意萧条,故意说。
黑哥很不高兴,黄老板在他面前怎么敢胡搅蛮缠呢?他右手揪住了黄老板的衣领,用力向上提着。
黄老板立起脚尖配合黑哥,他万万没想到,黑哥这个天天和他兄弟相称的人今天居然对他动起了手,飞翔扩建成功可没多久啊!本来还是喜庆的日子呢!这是怎么了?
“有话好说,呵呵,有话好说。”黄老板惊恐地说。
黑哥放下了黄老板,给了华峰一个眼神。华峰马上明白了过来,倒退一步,转身的瞬间,右腿抬高,一脚踢在了黄老板脸上,速度之快无法想象。黄老板身体撞到了墙上,随之重重摔在了墙角,鼻子里和嘴里的血都出来了。
九九是精通功夫的人,觉得华峰这一脚真是太绝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刁钻这么快的脚呢!真想拜华峰为师傅,不知道他收不收。
要想让华峰接受自己这个徒弟,就要在师傅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了,她上前几步刚要对瘫在地上的黄老板大打出手,被华峰拦住了。
“对付这么个东西需要两个人一起么?”华峰不屑地说,见黑哥没喊停,又上前,将黄老板拽了起来,两只手同时用力,将他举到了空中。
黄老板这货色天生具有恐高症,落差达到两米已经非常不适应。
他脸上的血不停滴落,有几滴掉到华峰鞋上了。华峰低头的瞬间注意到了自己鞋上的血,猛然间想到被李总保镖暗算的龌龊镜头。
他疯狂了,大叫一声将黄老板抛了出去,黄老板尖叫着冲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前方的桌子上,桌子被砸碎了,黄老板身陷破碎的木头里,不能自拔——胳膊和腿都断了,算是彻底断了。
疼痛让他昏厥了过去。
华峰根本不需过去看就知道黄老板伤成了什么样子,华峰在修理黄老板的时候避开了他的要害,用的力也恰倒好处,知道他只是残了并没有死。
“他已经被我废了。”华峰冷冷地说。
黑哥把刚刚熄灭的雪茄重新点燃,吐出一口浓烈的烟气,满意地说:“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杠子进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大感意外,疑惑地问:“老黑,你玩儿什么呢?”
黑哥豪放地大笑起来:“玩儿什么?玩儿游戏,关于生命和金钱的游戏。我让华峰把黄老板给废了,以后飞翔小楼的生意你说了算,大楼我说了算。”
杠子猛然间感觉喜从天降,哈哈大笑了一顿说:“他死了?”
黑哥不屑地看了杠子一眼:“瞧你那脑子,我还经常夸你聪明呢!我能让他死么?那多麻烦啊?残废了而已。”
杠子又担心起来:“他的身体被束缚住了,但我们怎么样去控制他的思想呢?”
黑哥明白了杠子的意思:“这个不难,等会把他弄到床上,你给他注射够量的海洛因,让他成为残废的瘾君子。”
“这样的话,飞翔表面还是黄老板这个废物坐镇,其实已经是我们两个的了。”杠子高兴得马上要死去……
九九简直有点不适应了,风云变换得也太快了吧?她的目光时不时在华峰脸上停留那么一会儿,心里的爱意一次次流露出来。
黑哥即使注意到也不会去说的,首先在感情世界里他根本不在乎九九;其次,在个人世界里他太在乎华峰了。
华峰留意到了九九的表现,决定在她面前彻头彻尾坏一把,让她在感情世界屏弃自己。
“这么多天简直太他妈不尽如人意了,我发觉总守着一个女人就是没意思,杠子哥这次来带不带新鲜的货色,给小弟介绍一个玩一玩。”华峰说。
“有,现在已经上了小楼了,有十个,都在八号包厢呢!老子手下本来不下百个,都她妈跑光了。”杠子说。
“那过去看看?”华峰说着放荡地朝前走去。
门关上了,黑哥一伙都去了小楼。
华峰如愿找了个很顺眼的女人,到了6号包厢。刚要去享用,忽然发现这女人报的年龄和实际年龄有区别。
“你到底多大了。”华峰平静地问。
“22岁。”女人答。
“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多大了。”华峰用力抓住了女人的头发。
女人直感觉头发快被掀下来了,哭出了声:“我15岁了。”
华峰的手松开了,浑身颤抖着:“这么……这么小,我说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真实名字叫刘晓情,杠子哥给了我个名字叫花瓶。爸爸是煤矿工人,瓦斯爆炸死了,妈妈跑了,剩了我一个,要活命只能卖肉。”她可怜巴巴地说。
华峰又问了一句:“你的话有水分么?”
“苍天在上。”刘晓情撕心裂肺地说。
华峰把她搂在了怀里,做了个假动作朝她的唇吻去,她本不喜欢和嫖客接吻,但对华峰却有种特殊的感觉,火热的唇迎了上来。
华峰快速地避开了她的唇,朝她的额头吻了一口:“做我的妹妹好么?说完,从上衣兜里掏出五千元现金递给了她:”远离这个龌龊的行业好么?“
晓情普通跪在了华峰面前,泣不成声:“哥哥。”她扑到了华峰怀里,尽情地哭。
那是泪,那是雨——冬日里冰冷的雨。那本是雪,被情感化了,成了雨,成了泪。
华峰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临走的时候说:“出去就说我俩是正常交易,你给我身体我给你钱。我会和杠子说一声,让他给你安排个打扫卫生的活儿,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五千。”……
他回到了黑哥身边,杠子见了他,笑呵呵地说:“你可真有眼光,这个小货不错吧?”
华峰按捺住自己正在流血的心:“是不错,爽坏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了,你不介意吧?杠子哥。”
杠子说:“哪里话,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不让她接别人了,专门伺候你。”
“你给她安排个保洁的活儿,一个月给上她千八百就可以了。我替她谢谢杠子哥了。”
杠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现在欠了黑哥好大一个人情,要是往日里可说不准,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命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