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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影月剑都》作者:火妖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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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十八章 再会广心

 
  沉枫冷冷地看着兰雅丝被脱得精光的胴体。

  “你,你如果敢这样做,我,你,你难道不怕我会告诉玉瑚吗?”兰雅丝此时除了惊慌失措,拼命扭动那肉光滑致的美妙胴体外,也没什么别的好做了。

  “如果你真是聪明人,你应该不会告诉玉瑚的。”沉枫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兰雅丝光滑的胴体,口中却淡淡地道。

  “因为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也早说过,玉瑚是会不遗余力地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包括这种事?”兰雅丝冷笑一声,反倒慢慢冷静下来了。

  “你就看着吧!”沉枫微微地笑着。口中说着,手里却拿住兰雅丝那精巧纤细的足踝,在掌中反复把玩着,颇有爱不释手之意。

  在沉枫那双魔掌之下,尚是处子之身的兰雅丝逐渐情动了。只感到体内如同被火烧一般难受,情不自禁地轻声哼了出来。

  “美人,你说,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到了?”沉枫带着邪笑,头伸到兰雅丝的耳边,一把搂住兰雅丝的胴体,压倒在床上,轻轻地舔着那白玉般的耳垂,并开始褪下身上多余的衣物。

  “不!”兰雅丝低声呻吟着。但这显然无冀于事,虽然在恐惧中闭上了眼睛,但她仍是可以感觉得到,那副身躯,正在朝着自己缓缓压下。

  “枫、岚,你们在里面吗?”随着轻微的敲门声,南宫玉瑚那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沉枫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披上,高声道:“玉瑚,出什么事了?”

  南宫玉瑚道:“外面有个人,带着一封书信,说是要呈给你的。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所在的。哦,还有,他居然自称是你的奴仆。”

  沉枫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盛庞丰?”

  只稍稍沉吟了一下,沉枫高声道:“好,玉瑚,你让他暂时在外稍稍侯这。我正替岚大小姐疗伤,正到紧要关头,半刻便出来。”

  南宫玉瑚柔顺地应了一声,接这便是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兰雅丝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对玉瑚骗起来都是这样得心应手得。在这之前,不知道你还究竟骗过多少女人。”

  “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吧!”沉枫笑着,火热的右手心又重新贴上了兰雅丝的小腹。

  “你干什么?”兰雅丝吃了一惊。“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你,你居然还有心情要对我,要对我——”

  “放心吧!大小姐!”沉枫吃吃地笑着。“我说过是替你治伤就只是替你疗伤。奇怪,难道你现在还没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点伤势吗?”

  沉枫不说还好,一提起,兰雅丝顿时重新想起感到体内那股自丹田升起流动的刺骨寒意。如万蚁噬心般,搅得兰雅丝全身上下通至骨子里好不难受。

  兰雅丝紧咬银牙,只是不肯松口向沉枫认输。

  瞧着兰雅丝俏脸上那奇怪的表情,沉枫按在兰雅丝小腹上的手暗运玄功。兰雅丝只感到从沉枫的手上传来一阵软绵绵的令人酥软的热流。只是不知这究竟是兰雅丝的心理作用还是确有起热流。

  过了一阵子,兰雅丝感到全身逐渐被一股暖意包围,那股刺骨的寒意,不知已被驱到何处去了。身子也可以动了。

  兰雅丝第一件事便是红着俏脸,将沉枫仍按在自己小腹的手重重推开。“讨厌!你的脏手还不拿开!”

  沉枫仰天哈哈大笑。“既然全身上下早都已经被摸遍看遍了。多摸几下,又有何妨呢?”

  “那好!”兰雅丝眼珠一转,神色立转。白玉般的双臂如蛇一般勾上了沉枫的脖子。

  呵气如兰地在沉枫的耳边轻声道:“你替我治好了伤,我该怎样报答你呢?”

  由于双方此时贴得太近,轻柔的发丝随着清风在沉枫的脸庞上轻抚着,淡淡的口脂香和处子幽香阵阵传来,沉枫心头亦是不由得一荡。再加上兰雅丝白玉无暇的玉体,此时虽然披上了一件薄衫,但若隐若现反更是诱人。肉体在不经意间的轻轻撕磨,饶是百炼钢,亦得要化作柔指环。

  正在思度间,兰雅丝竟撅起了那鲜红欲滴的娇嫩双唇,竟已迎上了沉枫火热的嘴唇,主动献上了香吻。

  “呃,呜,真好!”毕竟曾经几度风月之事的沉枫很快占据了上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荡了兰雅丝的“入侵大军”,并反攻进了少女的口腔。两条舌头缠绕在了一起,在兰雅丝的口中来回的滑动拉锯着。

  在沉枫的攻势之下,初经此事的兰雅丝生涩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熟练起来。在沉枫贪婪地吮吸着兰雅丝口内的鲜津的同时,兰雅丝亦在不断的嘤咛声中,反复地转动着那条香软滑腻的湿热嫩舌。纤腰轻折,乳波轻颤,再加上肉体相接的撕磨感,更是足可令人为之疯狂。

  良久,两人终于分了开来。

  沉枫抓起兰雅丝的衣裳,扔在她那动人的白玉胴体上,道:“快些穿上衣服,哦,别忘了整理一下头发,我可不想出去就被别人一眼看穿了。”

  兰雅丝吃吃笑着。“瞧你刚才说得那么大气,现在看来,你还是怕玉瑚知道的。”

  玉脸镀上了一层艳红,斜倚在床上,更增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沉枫哼了一声,推门而出。但下意识间仍是不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这个女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生尤物。”

  看着丈夫逐渐靠近的身影,再有意无意地望了望仍虚扣着的门。南宫玉瑚轻轻一笑:“老实交代,你刚才在里面,和岚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吁——”沉枫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这自然有八分是假装出来的。)

  “玉瑚你真是料事如神,为夫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玲珑心。不过——”沉枫高举起双手。“天地良心,我可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我老婆大人的事哦!”

  “算了吧,你!”南宫玉瑚扑哧一笑,道:“怎么,对岚是不是有着无从下手的感觉,要不要,你夫人我来帮你一个忙?”

  沉枫的眼珠子瞪得如铜铃般大笑,怔怔地直望着南宫玉瑚。

  “怎么啦,你。哦,是不是想到作妻子的去替丈夫找,咳,很意外是吧!其实,我知道,无论你后来变得怎样,多了些什么或少了什么,但只要你心中一直有我,那,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玉瑚!”沉枫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将妻子搂入怀中。

  夫妻两人默默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

  后方的房门被无声地推开,已经整理完衣冠的兰雅丝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出房外。望着不远处夫妻两人相偎的亲密情形。美目之中,闪过了一丝奇怪而难以言喻的情绪波动。

  ※※※

  沉枫用纤长的手指,缓缓将盛庞丰递上来的信展开,从头到尾,又从末到首,反复阅读了两遍,沉吟了半响,才缓缓道;“盛庞丰,你先回去回复小姐,就说在下立时起程前往拜会。”

  盛庞丰微微欠身一躬,随形退下。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等等!”

  “主人还有何吩咐?”

  “盛庞丰,你要作好准备!”沉枫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们的日子,即将要来临了。你也准备好,在不久之后报仇去吧!”

  盛庞丰的身子重重一颤,语声也是带着颤抖。“属下知道了!”

  “准备起程,我要带你们前去拜会一个人。”沉枫一边草草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南宫玉瑚和兰雅丝二女道。

  “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兰雅丝奇道。

  “是一位,人间奇女子啊!”沉枫微微叹息着。

  “奇女子?”兰雅丝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微微噘起艳红的小嘴,酸溜溜地道:“又是你哪位老相好啊?”

  沉枫故意不理兰雅丝,装着没听见,自顾地收拾着行装。

  南宫玉瑚微笑着,看了看假装在一边跺着脚赌气的兰雅丝,问道:“枫,我们要去见的究竟是什么人?”

  沉枫手顿了顿,道:“其实,就在昨天,在城门,你与她,也有过一面之缘的,不是吗?”

  南宫玉瑚沉吟了一阵,才轻声道:“是她?”

  沉枫恩了一声。“当今之世,天下乱象已起,正值再次能人辈出之时代,但天下奇人异士,若能值得我心服的,却是寥寥无几。”

  “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兰雅丝奇道:“能令你为之心服的人物,竟然会是一位女子?那倒真是奇哉怪也,到底是何许人也,又是何方面令你为之心服呢?”

  沉枫微微一笑。道:“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她都远胜于我。若论武功之高强,武学之广博,学问之渊博,容貌之美丽,那是你岚大小姐拍马也及不上的了。”

  “你——”兰雅丝气得粉面铁面,恨恨地哼了一声,赌气地转过身去。

  “当世女子,以我此时的目光标准来衡量,能称得上高手的,亦不过区区四人而已。”

  “哦!”这下连南宫玉瑚的兴趣都被勾了上来,兴致勃勃地问道。“是哪四人?”

  “第一位,乃是号称天下第一魔法师,帝国七大统领之一的华亚。虽然我只见过她几面,而且也未见她怎么出手,但仅从她弟子的魔法水准看来,她的实力,是绝不容怀疑的。”

  南宫玉瑚和兰雅丝齐齐点了点头。

  “第二人,则是华亚的女弟子水晓韵,也许你们没见识过她的实力,但我对她,却是很了解的,魔法造诣深得乃师真传,或许再过十年,就又是一个华亚了。”

  “哼!”兰雅丝撇了撇嘴。“多半又你是看上这家的姑娘了。”

  沉枫装作没听到,继续道:“这第三嘛,岚大小姐自然是当之无愧了。”

  “不敢!”兰雅丝故作娇柔地叫了一声,语气里的不满,却是谁也可以听得出的。

  沉枫微微一笑。“岚大小姐的剑术,我可是深有了解的。你若不能当得,谁还能当得。”

  兰雅丝的芳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一点。

  “这第四,就得要数上这位广心小姐了。”

  “她的武功比我如何?”

  沉枫眼珠子一转,绝意要气气这位大小姐,于是笑道:“胜你十倍不止!”

  “你——”兰雅丝气得银牙紧咬,小脸憋得通红,双手叉住纤腰,好半天才恨恨地一跺脚,道:“过会儿,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武功胜我十倍的人间奇女子,究竟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铜头铁身!”

  “在下见过小姐!后面这两位,一位是拙荆…”沉枫微微欠身一躬。

  “公子不必客气,这次倒是广心冒昧了。尊夫人昨日小女子倒是曾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这位小姐…”

  兰雅丝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道:“我叫兰雅丝,妹妹,你可真是漂亮动人,这样典雅大方,端庄动人。怪不得有人,时常在我们面前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呢!”

  “这——”沉枫吃了个哑巴亏,自然不好说不是,只得无可奈何地望了望南宫玉瑚一眼。

  广心也羞红了脸,红霞飞上玉颊,使这高雅的美女看来更是动人,轻垂下螓首,轻声道:“先请各位坐下再谈。”

  “小姐唤在下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沉枫的话刚一出口便自后悔了。因为他感到此话一出,似乎就将他和广心的关系拉远,变成了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纯粹客气或利用的关联了。

  果然,广心的明眸中掠过一丝阴雯。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一言相告。我家族百年来历代经商,可以说在帝国内也算是排得上前十名的大财阀,因此在各处也有着大大小小的关系网。今日前不久才接到密报,其中就有些对公子不利的消息。似乎是有人企图要对公子不利,广心念及,与公子亦算是朋友,因此特派人请公子前来告之。”

  沉枫淡淡一笑,道:“多谢小姐关心,在下,知了。”

  兰雅丝在旁看了一大半天,此时突然插口道:“妹妹可真是生得明丽可人,来,让我们姐妹俩亲近亲近。”右手小指轻轻向上翘起,那嫩若春葱般的玉管,无声无息间射出数道剑气,如丝缠绕,向广心身上射去。

  广心柳眉儿轻轻一挑,疑惑地望了望沉枫。“燕公子?”

  沉枫眉头皱成了个大疙瘩,不满地盯了盯兰雅丝,察觉到广心的目光扫了过来,于是笑道:“小姐是主,在下是客,此间的一切事情,自然是由小姐处理解决了。”

  意思即是说:这丫头与我无关,你尽管放手却对付她,打了她也不关我的事。

  广心明眸中奇光闪闪,显然是还未弄明白兰雅丝与沉枫的关系。她整个人虽然严襟正坐,但俏脸平静下来,周身外,立时为一层气劲所笼罩,运足内力看去,还可察觉到似乎上隐隐间有宝光在流动。

  兰雅丝的剑气,射到广心身旁周围,突然嘶声大作,剑气大盛,如光折射到一面明镜上,延原路返回,只是剑气又深了几分,剑道又多了几痕。

  兰雅丝纤手轻挥,剑气马上被抵消得无影无踪。只是心中对这娇怯怯看似若不禁风的小姑娘,评价连翻了几个档次。

  为了掩饰心中的惊骇,兰雅丝随手抓起旁边的一杯香茗,借茶掩饰起自己的不安。

  “那,公子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广心对兰雅丝的抢先挑衅似乎视若无睹,关切地向沉枫问道。

  沉枫回头望了望妻子一眼,突然神秘一笑,问道:“玉瑚,你离家这么久了,是否想家呢?”

  “什,什么意思?”南宫玉瑚黛眉轻蹙,对丈夫的话也感到不明。

  “我陪你返家探亲如何?”沉枫柔声道。

  “可,可是——他们——”南宫玉瑚说不出底下的话来了。

  “放心吧!我会让他们对我们夫妻俩另眼相看的。”沉枫冷冷地笑着。“否则——”

  “我就要效仿当年的南宫小星,大闹南宫世家。”明光流转,沉枫的眼中,竟满是自信,和,不可思议。

  “噗!”在一旁喝茶的兰雅丝,终于忍不住失仪,将含在口中的一口茶,狂喷了出来。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十九章 南宫密约

 
  “你疯了!”兰雅丝放下手中的茶杯,睁大一对亮若晨星的明眸,失声惨叫道。

  “还是你真的吃饱了没事做!”

  “在现在你这种面临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竟还主动想去招惹在朝野两方面都拥有庞大实力的南宫世家。即使你有必胜的把握,但对你日后,呃,我们日后定会增添无穷的困难。你心里究竟怀的是什么样的打算?我可不愿意陪你一同去胡闹。”兰雅丝看样子倒真有点生气了。

  “我是不是胡闹,你到时再看看吧!”沉枫只是淡淡一笑。

  “那,那你总得为玉瑚想想啊!那里总归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你想借那儿去出名耀风头,你——”

  “枫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南宫玉瑚轻轻地插了一句。望向丈夫的目光里,满是柔情。

  “玉瑚,你这样迟早会把他宠坏的。”兰雅丝有些气急败坏,对这夫妻俩也颇有无可奈何之感。

  “观其气势内敛,聚而不放,燕公子似乎武功又已经有了大辐度的进步,真是可喜可贺。”广心出口岔开了兰雅丝的话题。

  沉枫微微一笑:“小姐夸奖了,在下只是——”沉吟了半响,缓缓道:“在下腹中有一篇武学要诀,小姐武学见识当世无双,现下还请小姐对其指点一二。”

  听着沉枫逐字逐句缓缓背出的《补天心诀》,广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同两把小扇子的长长睫毛随着脸色的愈见惊讶而轻轻地颤动着,眉心轻轻蹙起,似乎是在思索,但更像是在体味这篇精华。

  “好!好!…”广心一连说了七八个好字。“想不到,居然,还有此等巧夺天地之造化的武学奇论。看来,广心确是孤陋寡闻了。”

  “小姐认为如何?”沉枫急切问道。

  “只是——”广心微微沉吟了一下,“这篇武学要诀其精诀似乎是在于搏自身之潜能为体用,必须要用致之死地而后生的先绝条件,并非一般人能参悟,恐怕——”

  “公子六识大开,神通初成,日后前途必是不可限量。只是,广心有一言忍不住相告。还是以前那句老话,武学愈往上层,其心必坚。心灵之功,乃是在于作出突破的关键。公子此时功力虽是天下无双,但若无相应的心、意与之相辅,出招之间威力必会大打折扣。”

  沉枫眉头轻锁,似乎在静静体会着广心此番话的个中含义。长响,突然起身,向广心一鞠道:“多谢小姐指点,日后若是能力再次有成,必不忘小姐指点之恩。”

  广心不悦道:“莫非广心与公子的一场交情,就只值‘谢恩’这两个字的价值吗?公子也兀太过客气了。”

  沉枫呆了一呆,哈哈大笑道:“极是,极是。如此一来,在下便就此告辞了。”亦不再多作礼数,转身即去。来得恭敬,去得潇脱。

  “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想干些什么?”兰雅丝低声嘀咕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变得像个活泼的小女孩了,什么事都懒得去动动脑子。往日的智慧,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不要说你,就是我,也是不知道的。”南宫玉瑚在一旁笑道。

  “盛庞丰,走吧!”沉枫在离开之前将盛庞丰从广心身边重新要了回来,广心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此去南宫世家,既是我们对往事的一个结束,更将成为我们日后新的生活,开始的一个起点!”沉枫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掌,微微地笑着。笑容,有着说不出的神秘,和隐含的冰冷。

  ※※※

  告:现在创作又限入一定的瓶颈状态。为保证一定的质量,同时主要是为了告慰新的读者(尤其是幻剑的,因为幻剑是我唯一更新修定篇的地方),我不得不停下手来开始对前面的内容进行修改。现在以修改为主,写新篇为辅,请大家见谅。

  在此,先向幻剑的各位新老读者说声抱歉,因为修改版只出了两章后又去写新的内容,因此给各位读着,尤其是新读者造成阅读的困难,给版主和站主也造成一定困难。在此,先向各位道声歉。

  原先的计划是第一卷要推翻重写但我实在是太──懒而且──所以看来只能在原有思路上进行修补润色。主角与几位女主角与南宫玉瑚夏绫音的接触时间会拉长重点增强两人的感情删去同月倾悠的这个内容我修改的标准大抵是以前面修改过的第一卷一二章(此间有可以请大家看看)向这标准尽量靠齐或努力更好一点※※※

  年高近七十的南宫迈,先后曾事奉南宫世家两代家主,可以说得上是南宫世家的两代老臣了。在这数十年的经历所养成的镇静自然,周围的一切,能让这位元老惊动的事情并不多。

  “大小姐?真是大小姐!咳,咳,大小姐,您终于可是回来了!快,快鸣钟传告家主啊!你们倒是快点啊!”站在堡门的大门口,南宫迈激动地挥舞着手中那根手仗,雪白的胡子在风中一翘一翘。

  南宫玉瑚欲言又止,抬头仰望,黎明之前,天色犹有几分昏暗,两个挂在大门上的灯笼,闪耀着颤震的暗红色烛光,像在欢迎她的归来。

  “当,当…”在十三下沉重的钟声之中,南宫世家名闻天下的“十三重门”最外的第一重门打了开来,接着是第二重,第三重……节节深进的山门一重一重地在三人面前张开来,好象是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另世之门,又若通向这个冷酷现实的高门阀第的正光大道终于显露出来。

  这“十三重门”,乃是自南宫世家首代家主时便开始设置的门户,内里机关设计众多。平日长锁紧闭,即使是家主,也无权随意将之打开。只有当迎接极重要的贵宾和当面对家族强敌之时,这十三重门户,才会相应打开,将来者慎重迎进。今天,对南宫世家来说,应是属于哪一种情况呢?

  当最后一重大门打开之时,南宫玉瑚看到了,那平日只有不到十人巡逻的宽阔大广场上,业已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南宫世家的全体人员。

  南宫玉瑚虽然早已曾在脑海中反复设想过千百种回到家中会遇见的情景,但骤然遇到了这种“盛大”场面的款待,一时心里仍是有些承受不住,不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紧紧靠在丈夫的身边。那里,才是她最可靠最温暖的避风港弯。

  “两位,别来无恙?”南宫环冷冷地笑着,冰冷的笑声中,却没有一点的笑意的伴随。

  “爹!”南宫玉瑚上前一步,秀目中已重新满溢了坚毅的光彩。

  “我回来了!”

  “哼!哼!哼!”南宫环不知道此时到底应该说是愤,亦或是怒。“你是谁呀?南宫世家不欢迎外人的随意进入。”

  南宫玉瑚玉容惨变,失声叫道:“爹!”

  沉枫举手比划了个手势,阻止了南宫玉瑚的进一步失态。

  “南宫家主,难道你的亲生女儿回来了,你不但一点亲情的温暖都没有,反而以这种态度等待她。难道这就是一个为人父亲,一个世家家主所应有的礼节吗?”

  “是啊,是啊!”站在南宫环身后的小女儿南宫素真插口道。“难得大姐终于肯主动归家了。爹你也就原谅了大姐吧!一家人和和气气地不是很好么。”

  南宫云啸拉了拉南宫素真的衣袖,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子,你给我住嘴!”南宫环恶狠狠喝道,再回头瞪了小女儿一眼。

  “逃出去的人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她当初宁肯背叛家族,抛弃了父亲和一切亲人,而同一个低下的贱民私奔的时候。从那一刻起,我和她的父女之情,就已经断绝了。至于以后的变本加厉,那更是应该形同路人了。她既然有勇气背叛家族,就早应该有迎接今天这一切的准备。”

  “贱民?”兰雅丝掩嘴轻笑,美目轻移到沉枫的身上。“就是他吗?有意思!”

  沉枫瞟了一眼兰雅丝,不满地低声轻哼了一声。

  “南宫家主!”沉枫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管你承认也好,拒绝也好。总之事实你无法否认的是,玉瑚的的确确是你的亲生女儿。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陪她来此走上这一躺,更不会到现在还这样客客气气地对待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宫环弗然不悦,冷冷道。

  “若非你是玉瑚的亲身父亲,凭着你以前多次对我的迫害,你以为你此时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么?”沉枫脸色一沉,眼中精茫四射。

  “我早就亲手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南宫玉瑚闻得此言,玉容骤然变色,想要阻止丈夫说出,却已是来不及了。

  ※※※

  “好!好!”南宫环怒极而笑。“既然如此托大,那你就不妨来试试看,看看老夫这南宫世家诸人是否全都是群酒囊饭袋?”

  沉枫冷冷一笑,正待说话,却听得后方起了一阵骚乱。

  一名全身上下都为黑布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的黑衣人,正经由“十三重门”,大踏步地走入广场。

  “什么人,竟胆敢擅闯南宫世家?人呢?都死了吗?为什么都还站着,不去拦下他!”南宫环大声喝斥道。

  南宫云啸凑到南宫环耳旁,轻声提醒道:“大哥,你看,他手中那面金牌!”

  经南宫云啸一提醒,南宫环才注意到,那黑衣人的右手上,高举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金灿灿的金牌,四周以银丝镶着奇特的花纹,自上而下却以细小的钻石屑排成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这,这是皇家的信物,一向乃是作为女皇秘密特使的凭证,见此金牌,如女皇亲临,难道,难道是密使驾临?”南宫环脸色大变,喃喃低声自语出来。

  其实,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皇帝,都会在暗下培养着一只只属于自己且忠心耿耿的秘密部队。负责帝皇对内外的一切见不得光的暗下行动。暗杀、刺探、破坏…等一系列活动。力量之强自不殆说,而且这批人都必须绝对是死士中的死士。只要帝皇一声令下,不论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据说如今的女皇座下,也有着这样的一群秘密培养的密探。这黑衣人手中的金牌,应该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南宫云啸得到南宫环的一个眼色,立即迎了上去,笑脸迎向黑衣人,道:“南宫世家全体上下不知密使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密使恕罪则个。”

  黑衣人对南宫云啸的笑脸却是理也不理,眼光在看到沉枫的同时一亮,移动脚步,朝着沉枫走去。

  “不知密使来此,是否奉有女皇陛下的旨意,有何——唉,密使,密使!”

  与全然不理会南宫世家诸人的态度相反,黑衣人走到沉枫身前,单膝跪地,左手握拳抵地,恭声道:“陛下座前密探,编号十七,参见大皇子殿下!”

  沉枫旋风般兀地背转过身来,面罩寒霜,寒声道:“你说什么?”

  “什么?”

  “什么——”

  …

  惊讶之声此起彼伏。为那黑衣人的恭顺态度,更重要的是那一声称呼所镇骇。南宫世家子弟们的失态和尖叫声一时此起彼伏。南宫环眼睛更是睁得如铜铃般巨大,嘴巴张开大得可塞下一个苹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话的两人。能令这位南宫世家家主如此失态,也是因为刚才那黑衣人的话委实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黑衣人埋下头,道:“大皇子殿下,小人是奉女皇陛下之命,请殿下返回帝都,讨论——”看了看四周南宫世家的诸人,才压低声音道:“讨论有关皇位继承权一事。陛下她——”

  虽然黑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却又怎么能瞒得过运功窃听的南宫环南宫云啸两兄弟的双耳。

  沉枫脸色微变,冷淡道:“我没兴趣,你走吧!”

  “可陛下和珊娜丽纱大人一再令小人提起二皇子,他,最近和徐帅走得异常接近。陛下担心…所以令小人秘密出宫,务必急速寻找大皇子返宫。小人——”

  “够了!”沉枫打断了黑衣人下面继续的话语。“我意已决!你只需要将这四个字回返给女皇陛下,及珊…回返给她们就够了。你去吧!”

  “可是,殿下!”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走,或死!”沉枫眉头一挑,一抹煞气在眉间一闪,“你选择哪一条?”

  “如此,那小人,就此告辞了。”

  黑衣人立起身来,旁若无人,对南宫世家的众弟子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的南宫环毫不理会,就在众人目光焦聚的注视下,大刺刺地就此走出了南宫世家的大门。

  目不转睛地盯着沉枫了好大半天,南宫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几次欲言,终于道:“刚才,刚才燕,燕先生说什么了?”语声已明显放柔和缓。

  既然已经看出了这位准岳父态度的有所转变,看在妻子的面上,沉枫又怎能会不给他一个台阶下了。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个后辈之礼,道:“小婿此番归来,其主要用意乃是为了陪同玉瑚回家返亲。”

  “呃,再说吧,再说吧。”南宫环含混不清地暂时应付道。“还是,先请各位到大厅中坐下,再行叙事。”虽然勉强压下了对这夫妇俩兴师问罪的心情,但距离要承认这个女婿,那还是有着一段时间和利益考虑的。

  “唉呀呀,想不到最后还是得要靠这种名声才能跨进南宫家的门坎。这么看来,倒和我先前估计的大致差不多。如此注重实际利益和身份地位的搭配,看来南宫世家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发展前途。也只有,把它纯粹看作一个可供利用的战略合作性的盟友来看来。这样,不过,未免是有些对不起玉瑚了。”沉枫心下感叹着,面上却保持着微笑,牵着妻子的手,在南宫兄弟的“夹迎”中,走进了内堂。

  也许,是因为此时南宫环和南宫云啸的脑袋都被刚才那“大皇子”的称呼给搅糊涂了。以致他们竟忘记了沉枫一行人来的是三个,而最后跨进内堂的却只有沉枫夫妇二人。那位具有绝世风姿,艳丽得让那些年轻的南宫世家子弟睁不开眼睛留连忘返的美女,却在南宫世家诸人全部撤出广场后,也悄然地消失,只不过,方向却与沉枫二人相反,选择了离开南宫世家。

  ※※※

  在一路疾驰中的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冷目朝四周一阵扫射后,才冷哼一声,道:“出来吧!阁下一路尾随跟踪着我,究竟是有何用意?”

  身穿灰衣的男子从路旁走了出来,虽然还算俊秀,但由于绷紧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感情波动,大大影响了他的形象。“只是想向阁下询问一件事的真相?”

  “什么事?”黑衣人眉头一挑,冷冷道。

  “为什么?阁下要假托女皇之名,假传圣旨?”

  “你胡说什么?”黑衣人的脸色刷的变得异常难看。

  “我不否认阁下的身份的确是女皇座下的密探之一。但刚才阁下所传的旨意,却绝非女皇本人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说了些什么?还有,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黑衣人的拳头已紧紧捏了起来。

  “还有,就是,你去死吧!”

  事先没有杀气的征兆,在黑衣人听闻最后那三个字而顿起警觉心时,才一拳兀的击出,一记重拳猛地击在黑衣人的小腹上。

  虽然黑衣人开始动手还击,但这实际上根本就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黑衣人尽出一身解数,但仍在灰衣男子手下走不出十招,一手提起已经落得是全身伤痕累累,再无战斗之力的黑衣人的脖子,将之缓缓地凭空提起。灰衣人狠声吓道。

  “再问一次,在你背后指使你的,究竟是谁?”

  回答的只有一声毫不意义的低吼。

  “那么,你去死吧!”

  手上稍微一使劲,黑衣人的喉结就被片片捏碎,一双死鱼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吐射着无穷的恨意,完全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衰样。

  在临咽气前,黑衣人的眼中突然大放光芒,死死地盯向灰衣男子的身后,含混不清地挤出那生命中的最后几个音节。“大——小——姐!”

  那位美艳得如同九天玄女降世般的绝色丽人,娉娉婷婷地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两人的身旁。俏脸上满是怜恤与不忍的神色,香袖轻拂,在黑衣人那满是血污的脸轻轻拂过。

  “你好生去吧!我会替你完成你的一切心愿的。”

  听了丽人的柔声许诺,黑衣人瞑目地闭上了双眼,神情安祥地去了。

  “能够对自己业已死去的手下都假惺作态到这种程度,连死人都要骗,姑娘还真是不令在下佩服都不行啦。”一旁的灰衣男子不客气地出言指责道。

  “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家主人吗?这次,为了他,牺牲了一个我父亲以前埋伏在皇家密探中的一颗棋子。牺牲可是不可谓不大了。而且,我说过要替他完成他的一切心愿。只是他只有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他的心愿是什么呢?

  “你——”对此,灰衣男子还能再说什么呢,只是连连摇头。

  “这杀人灭口的事可是你作的。你杀了我的手下,这笔帐,我可是还未来得及跟你好好算算呢?”

  对于女子的话,灰衣男子盛庞丰只是哧之以鼻。这女子其实应该早已在他现身后不久就已经来到了吧!以她远胜于自己的武功,若真是有心要拯救她自己的手下,黑衣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半点的损伤。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黑衣人被自己杀死,根本就是她底下的默许结果。

  盛庞丰对眼前这个女子岂止不存在好感,根本就是敬而远之。这倒与他主子最初对这女子的态度一般无二。太精明,太冷血,且太阴险了。主公与她合作,从长期的前途看来,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好收成的。无论是为主子的立场来看,还是个人的纯粹感觉使然,他都是不愿意再与这巧笑倩兮的魔女有太大程度的合作。

  只是…不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怎样想的…竟然会选择与这种蛇蝎美人…

  也就是说,这次这位黑衣密探所引起的风波,其实,就根本只是沉枫在幕后授意,兰雅丝出面筹人,盛庞丰事后出手灭口的一套绝妙演戏。只是,瞒过了南宫玉瑚一个人而已。

  ※※※

  沉枫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拨开寥寥的云雾冉绕,美美地轻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闭目良久,回味半响,才轻叹赞道:“三桑玉叶,果然不愧为一等一的名茶。”

  南宫环略显尴尬,欲言又止,半天,才犹豫着出口问道:“呃,这个,老夫不知,刚才密使的话究竟是隐讳何意,还望指教。”

  沉枫却索性闭上双目,懒洋洋地背靠在酸枝木太师椅上,对南宫环的话却是装出一副全然未听到的样子,只是闭目养神。

  看着父亲因尴尬和而涨得通红的老脸,南宫玉瑚轻蹙起柳眉儿,朝丈夫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丈夫的首肯。才檀口轻张,将沉枫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叙述了出来。

  南宫兄弟听得目惊口呆,两人面面相觑,对视半响,竟是说不出话来。

  沉枫兀地睁开双眼,明目中莹光流转,甚是有神。微笑道:“既然家主不愿承认我和玉瑚的身份地位,鄙弃与我们做亲戚。那么,我们倒不妨开诚布公,纯以利益的角度出发,以对等的合作伙伴身份,来做上一笔,足可颠覆天下的,秘密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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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彼之归宿

 
  “我需要的是——南宫世家的鼎力全助!”沉枫舒服地靠在宽大的酸枝木太师椅上,微闭着双目,神态优闲,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足以让在场其他三人都震动万分的话语。

  南宫兄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南宫云啸才缓缓出口道:“凭什么?”

  “就凭我的身份,以及与南宫世家的密切关系!”

  “我们南宫世家与你有什么密切关系?”南宫云啸强笑道,但话甫出口,还是忍不住侧目看了南宫玉瑚一眼。

  “天下大势,谁能为我解说?”沉枫突然兀地直起上半身来,以低沉而抑扬顿挫的声音道。

  南宫兄弟俱是一愣。

  似乎根本未曾理会南宫兄弟的反应,甚至存在。沉枫此时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清澈,但却又如一个无底的深潭,深不见底。

  “虽然目下表面上帝国统治仍稳如泰山,但那只是虚浮之下的皮面幻象。实际上,地方的分裂势力,虽然在点滴地吞噬着中央的集权统治,但却在这近二十年内,为帝国的统治暂代为了支柱。一旦军阀离心,再加上些许心怀叵测之徒的稍稍挑动,则天下乱势,不日,必起!”

  屋内静静的,突然“咕嘟”一声,那是南宫环情不自禁中,咽下了喉头一口口水所发出的声音。

  轻轻一笑,沉枫随手拿起旁边茶机上的玉杯,手中稍一用力,只听噼啪一声脆响,上好白玉所作的茶杯已被他握成无数碎片,仍有些许烫的茶水从他指掌间点点淌下,但沉枫却似乎毫无感觉,对此无动于衷。

  “天下若乱,月氏遗族和地方贵族势力必趁乱而起。但,月氏一族,昔年早失民心,根基不稳,纵有建树,至多也不过是裂土分疆,终难成大事!”他随手一甩,一块小小的茶杯碎片,震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谓地方贵族,土豪而辈而已!不过一群势利之徒,势力本小,经济来源又受到本地的处处扼制,纵有野心勃勃之辈,亦难成大事~。”沉枫小心翼翼地将一把玉杯的碎末,撒在了桌面之上。

  “这就是七大统领,对帝国未来命运起真正影响的决定力量!”长袖一甩,七块碎片飞落地间,隐隐间,分据四角而立。

  “这就是喀丽丝和麦隆!”沉枫指着一左一右,两块稍大的碎片道。

  “喀丽丝和麦隆,俱手握重兵,背后兼有庞大的背景来源支撑,经济军事之强,隐为帝国双璧,互成畸角之势而立。”

  “唯喀丽丝与麦隆二人,虽有野心,却无雄心。是以有行动而无方向,有手段而无心力。且不说未必能成大事,纵能成,亦不过迟早是将毕生心血,拱手送人之局。”

  “这就是女皇林珊!”沉枫指着夹着代表喀丽丝和麦隆的那两块碎片之间,那最大的一片碎片。

  “可惜!可惜!”沉枫突然顿了一下,道。

  “可惜什么?”南宫环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问道。

  “可惜已成将碎之象!”沉枫淡淡一笑。

  众人随着沉枫的眼光落下,果然,那块玉片已经出现了无数的龟裂之痕,眼见,已即将是四分五裂之局。

  ※※※

  “那么,你又是什么呢?”南宫云啸神色显得有些怪异,脱口而出问道。

  沉枫将视线从地面移开,从椅上缓缓站起身来。“我么?”

  “这就是我了!”

  顺着沉枫的目光望去,众人只看到那面粉白的墙壁一面,只是一片空白的虚无。南宫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所云究竟。倒是南宫玉瑚嘴唇轻轻抖动了两下。凭着长久以来夫妻两人之间的彼此了解,她又怎会不清楚沉枫的脾性想法呢?

  “如果要以刚才那种不太恰当的形式来比喻如今天下的情况的话。那么,我就是那个,持杯的人了。”沉枫挲磨着手中那刚从桌上拿起的另外一只玉杯,神色淡然地道。

  南宫兄弟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这简直已经不能算是狂傲,而是典型的狂妄自大了。

  “你以为你很有把握能登上未来帝国皇帝的宝座吗?就算你真是先皇的大皇子,就算公主肯放弃首席的继承权,但在你之下,还有一位二皇子呢?而且,也据你自己先前所言,他已经取得了徐君的全力支持,实际上就是徐君控制下的傀儡。你认为,你有能力对抗徐君吗?”南宫云啸皱眉道。

  “弟弟?”沉枫冷笑一声,一道诡秘的神采在他神目间电闪而逝。

  “正因为如此,恐怕任何一个真正关心帝国未来命运的人,也不会希望看到将来的帝国是由一个傀儡把持吧!”

  “若是要说全力支持,只要我愿意,难道还怕会没有人?”沉枫神色突然间有些黯然,轻轻叹道。

  南宫玉瑚知道丈夫因为话题的原因,突然想及了自己的身世,纤柔的玉手轻轻抚摩上丈夫的肩头。

  “其实,你们已经没有了选择!”沉枫轻轻推开了妻子的玉手,朝南宫玉瑚轻轻地一笑,转身朝着南宫兄弟,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轻轻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们吗?”南宫环兀地站起身来,勃然大怒道。

  南宫玉瑚轻轻皱了皱柳眉,望了神情淡然自若的沉枫一眼,轻声唤道:“爹!”

  “大哥,听他把话说完再发作也不迟。”南宫云啸也在一旁劝道。

  沉枫淡淡一笑,扫了神气相当恼火的南宫环一眼,才慢条斯理道:“你们难道竟没有想过,既然早已有人把我视为了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路下来又岂会没有人跟踪我们呢?我们一行进入南宫世家后的举动又岂会不早已落入了某些有心人的眼中呢?”

  “你!”南宫环满面铁青,手上的骨节已经被捏得发白。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来害我南宫世家!”

  “枫!”南宫玉瑚也忍不住花容失色,话语的唤声亦充满了责备之意。

  沉枫充满歉意地看了南宫玉瑚一眼,道:“其实,从一开始,你们就已经没有了选择,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南宫环咆哮道。

  “他说的的确不错,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帮腔的竟是南宫云啸。

  “什么?”

  “因为玉瑚的关系,就算我们怎样置身事外中立,或者选择一方随意投靠,他们都是不可能完全相信我们。”南宫云啸黯然道。

  “这——”南宫环一愣,沉吟下来。

  “所以,你们只剩下一条路可以选择,就是——和我合作!”

  “不错!南宫世家确是有着悠久古老的历史世家。但是,与其他的世家有所不同的是,你们南宫世家最初是由武林世家蜕变而至。因此在朝中的势力和历史关系根本可以说得上是根基不深。加上近些年以来,南宫世家又一直未出什么出类拔萃的顶儿尖儿人材。哦,南宫小星那疯子不能算的。仅是凭着先辈荣光的照耀,和摸着目前的局势亦步亦趋。如今的繁荣,已经是你们所能达到的顶点了。要想再进一步,已是难比登天。否则,你们也不必急着在朝内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了。我没说错吧!”

  南宫兄弟皆默然不语,彼此交换了个眼色。

  “只有与我合作,南宫世家才能有新的出路。而我,也将会给你们带来,南宫世家前所未有的顶点繁荣!”

  南宫环怦然心动,眼中精芒连番闪动。

  南宫云啸从椅上缓缓立起身来,双眼紧紧锁住沉枫。

  “倘若当我将天下握在手中的那一日,玉瑚,就是我的皇后。”

  南宫玉瑚低垂下曲线优美的粉颈,紧抿芳唇,显然对沉枫的此番举动有所不满,芳心更是因为此事有关她家族大事,却但事先未曾与她商量而有些许气恼。但亦未有再发一言反对。

  看着南宫兄弟那一番激动的神情,沉枫哑然失笑道:“事实上,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别的选择。这亦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因为一旦我失败,为斩草除根,因为玉瑚的关系,南宫世家誓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最后的是非旋涡。与其被动防御,一开始选择联合才是最好的出路。无论对你们,还是对我。这亦是为你们考虑着想。玉瑚,希望你不要怪我!”最后一句话,是朝着神情幽然的南宫玉瑚说的。

  “知道了。”南宫玉瑚背朝着沉枫,在沉枫所看不到的那面目下,美目射出无比复杂的神色,淡淡道。

  “你真能保证?”南宫环压低声音道。

  沉枫呵呵一笑,知道南宫环已经心动了。“难道凭着玉瑚的关系作保证,你们还不相信我。我们是一荣则荣,一损俱损。”

  ※※※

  南宫环脸色数变,忽明忽暗,显示沉枫的话对他生出极大的冲击和震撼。目光扫向一侧,与南宫云啸数番目光交集,无声的语言在两兄弟之间静静地传递着。

  南宫环转回头来,脸容业已逐渐回复了冷静,双目芒光大盛,但语声却平和地道:“好!我就以南宫世家当代家主的身份,决定我南宫世家上下四百余口人,参与这与你合作的豪赌一场!由今日起,你亦可将拥有除我外之的对南宫世家的特殊控制权。

  整个南宫世家数百年的基业物力及人力,将可由你随时调谴。”

  “那倒不必。”

  沉枫双目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淡扫其他三人的奇特的神态,淡然微笑道:“现下我不仅不需要南宫世家的支持,反而需要的是南宫世家竭尽全力的无尽追杀。”

  “呃!”

  先是一愣,但随即南宫兄弟很快就清楚了沉枫话内的延伸之意。

  “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你先前不也是说过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踪你吗?就算是采用这种小动作,恐怕也不太可能——”南宫云啸双眉紧锁,担忧地道。

  “那,就要请岳父您多多帮忙一下了!”沉枫脸上浮起一抹恶魔般的邪笑。身形兀地在原处消失,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道影子已如残花散瓣开在肉眼可及的空间“破”了开来。在南宫环的惊愕中,一条手臂已无声无息地如游鱼般穿过他身前的所有空间及障碍,按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真是对不住,岳父大人,真得请您多多原谅了。不过——我想这也可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方法了。”南宫环似乎已经感觉到小腹之上那手掌间隐隐流转的真气在欢快地跳动。

  “我下手会很也分寸的。请您放心。”

  “这怎么可以!”南宫云啸呼地站起身来,颚下的苍髯在重重地呼气声中胡乱地碎意飘扬着。“住手!”

  “住手!”

  南宫云啸的请求或威胁对沉枫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影响,但后面那一声声音的主人却有。

  南宫玉瑚紧咬樱唇,俏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带点苦涩,又似无奈,涩然低声道:“枫,请不要伤害我爹!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希望他老人家受到伤害。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请,你不要做得太过份了!”

  沉枫身躯一震,脸上神情几度变幻,抬头看了看神色复杂的南宫环一眼,重重地低垂下头,随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按在南宫环小腹上的手掌也一点点地慢慢收了回来。

  一抹“悲”的神色在沉枫低垂着的双目间一闪而逝。沉枫突然半曲身,向南宫环深深一记鞠躬,沉声道:“对不起,岳父。”

  眼睛刻意避开了南宫玉瑚扫过来的那一抹既幽且怨的目光,低低地轻声地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的缓缓道∶“玉瑚,对不起!”

  “丫头,他做的并没有错!”南宫环那熟悉的声音竟然在此刻这个最不该他发言的时候想起。

  “爹!”南宫玉瑚娇躯一震,珠泪在眼眶间不停地打转。多久以来,再没有听到这个熟悉而又亲呢的称呼了。这个慈爱的父亲对最宠爱的大女儿的最亲呢的称呼。父亲既然肯这样再度称呼自己,那必然是已经真正原谅了自己。(哦,不对,其实自己并没有错。)重新确认了两父女之间的最亲密关系。一时间,亲情在心头涌动着,低低的呜咽声,在南宫玉瑚的喉间响起。

  “爹!”南宫玉瑚一头扑进了南宫环的怀里。

  沉枫此时亦只有木立地站着的份,看着父女间重归于好的天伦之乐,嘴角间却无奈地泛出一丝苦笑。

  “丫头,他做的其实并没有错。”南宫环轻轻抚摩着爱女的云鬓,目光却落在了身前的乘龙快婿身上。有着几分感慨,但也有着几分欣赏。

  “如果是我处在他同样的位置。我也会这样做的。”

  “这也许就是每个作为高位者,为了承担相定必要的责任,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在他的刚才的那一番言词和豪情间。我似乎又看到了你爹我当年年少时的豪情。

  想当年——您爹我少年之时,又何尝不是有着一番极大的报负和豪情,指点江山,眺望美好的未来。曾几何时,当南宫家主这份沉重的担子压到我身上,当身上承担着家族数百人的希望乃至命运时,竟会变得如此得小心翼翼,畏手畏尾。哈,哈,哈…”

  南宫环放情地纵声大笑起来。

  “好小子,你就放手去大干一场吧!我南宫世家上下数百口的性命就全交到了你的手上。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王者的气概。更重要的是,你够冷,够狠,有决断,有一颗足以成大事的‘心’。只是——我对你唯一的希望是,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为了你自己的事业,将我女儿也变作一颗可以抛弃的棋子!若是真到了那么一天——”

  南宫环沉默了一下,目中神光暴涨,刹然间,刚才那个平凡的老人已变作了一道高大威猛散发着无限霸气的身影。

  “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宁愿以我南宫世家的全部来换取我女儿所获得的幸福,而不是用我女儿的幸福换取南宫世家的荣华。如果玉瑚她得不到幸福的话,那么,即使南宫世家再强大,也毫无意义!无论你有多么的强大,即使拼着南宫世家在世家消失为代价,老夫也要让你清醒清醒,我南宫环的厉害!”

  “爹!”伏在南宫环怀里的南宫玉瑚再也压抑不下激动的心情,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来。

  这真是那个平凡的父亲吗,那个平庸无能的南宫世家家主吗?那个她以前认为宁可牺牲女儿幸福也要来换取南宫世家利益出路的南宫环吗?她第一次发现,父亲的身影是这样的高大,在这宽阔高大的身影里,默默地包含着对女儿的爱和期望。

  或许,以往父亲替自己所做出的一切安排。包括几番对自己婚姻所作出的安排,除了获取南宫世家外交上的利益之外,更多的,包含的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一种期盼和为自己幸福的安排吧。尽管父亲所做的绝不会为自己所接受。但此时,南宫玉瑚的芳心中,竟有着一种深深的感动。

  沉枫心灵在那瞬间,被深深地触动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这个高大的身影,简直就与他当年所见到的最后一面的红面老者的身影,极其相似。

  都是那样的高大而伟大。伟大到连沉枫这种人都深深地为之触动。

  当沉枫与南宫环目光彼此相对,无声的语言在流动中默默地传递。以此,就可以读出内里的深刻含义。

  “小子,玉瑚以后就交给你了!”南宫环长笑一声,反手一掌,重重地轰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爹!”

  “大哥!”

  “咳咳,不要紧!我自己下手极有分存,最多躺上半把个月,不长也不短,咳咳…”

  沉枫默然。

  ※※※

  在一排排不明内情的南宫世家的怨恨的目光中,沉枫和南宫玉瑚心情沉重地迈出了南宫世家的大门。当南宫世家众弟子听到家主身受重伤的时候,那一道道怨毒的目光,使得南宫玉瑚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若非南宫云啸的厉词喝止,只怕当时那些弟子们就会扑上来吧!不过,日后在遭受南宫世家弟子们的无尽追杀之时,倒得要多加万分的提防了。

  沉枫与南宫玉瑚默然并肩在路上走着。自踏出南宫世家大门到现在,两人间都还是保持着绝对的沉默。静得只听到两人沉重的脚步声。

  “你告诉我。”南宫玉瑚受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

  “呃,什么?”沉枫一愕。

  “你是否真会如爹所说的那样。在那么有一天,会为了你的事业,而将我当作一颗可以抛弃的棋子而舍弃呢?”南宫玉瑚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沉枫骤然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妻子,半天,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内里的心,碎裂的声音。

  一道看不清的裂痕,从此就这样横逸在了这夫妻两人之间。

  “玉瑚!”沉枫长吸了一口气。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别人不相信我,难道连你也开始怀疑我了吗?而且竟然会是怀疑我对你的爱!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有多真吗?我为什么要如此努力地奋斗,努力的拼搏?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兑现一个承诺。一个对你的爱的承诺!一个对我自己的肯定的承诺!一个对天下,对天下百姓命运的承诺!而这一切的一切,你是最重的。”

  “那么,你能否为了我,而放弃你的理想和所谓奋斗呢?”南宫玉瑚幽幽道。

  沉枫眼中异色几番闪动,终于缓缓道:“玉瑚,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再无意义!如果你一定要我选择放弃的话,那我也只好,为你而…虽然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根本没有抽身的退路了。如果没有‘进’,等待我们的只能是死亡。但——玉瑚,我还是把我们两人命运的抉择,交到你的手中吧!”

  “不必了!”南宫玉瑚轻垂下螓首。“我只是说着玩的。我又怎会做出——让你感到不开心的事情。”

  “哟!小两口真是好甜蜜哟,恩恩爱爱的,真是让人羡煞死了。”一名绝色丽人随着声音的传播,正亭亭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行了过来。

  南宫玉瑚轻轻蹙了蹙柳眉,淡淡道:“我感到很累了,想一个人先行一步回客栈休息了。”

  “玉瑚,还是我陪你回去吧!”沉枫柔声道。

  “不必了,你还是留下来看看岚姐姐吧!”

  沉枫笑容一僵,目光流转,落到已经靠到身边的兰雅丝身上,目光间带着询问。

  兰雅丝自然清楚沉枫的意思,螓首轻点,表示事情已经完全办妥了。

  沉枫这才低低地舒了口气。

  “你刚才对玉瑚所说的都是真的吗?”目送着南宫玉瑚远去的身影,兰雅丝才轻轻地吐了口清香,问道。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沉枫面色阴沉,冷冷道。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也都已经听到了。”兰雅丝笑厣如花。“你回答我呀!”此时的兰雅丝,倒颇有几分天真活泼的小女孩的稚气,也因此更平添了几分令人怜爱之色。

  可惜沉枫此时却没有这份怜香惜玉的闲心。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吟了半刻,才淡淡道:“我说过,玉瑚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在她和事业之间必须要选择一样的话,我不能放弃她。你明白吗?”

  “哦?是吗?”兰雅丝明眸中异采连连,一抹轻蔑之色在不经意间一掠而过。

  不过沉枫却没有去注意到。他缓缓悲转过身,以一种充满抑扬顿挫而寒得可怕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道:“我之所以会放弃它们,是因为我知道,在不久之后,它们又将会重新属于我,甚至会比以前,更多!”

  说罢,还朝兰雅丝微微一笑。

  兰雅丝只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诡秘的寒意,从足尖升起,一直泛上了心尖。不自禁间,竟深深地打了一个寒噤。

  “我很想知道。”沉枫的声音充满了无比的诱惑力。“兰雅丝。德。岚,你今后的选择是什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归宿和选择。玉瑚的选择是依恋对我的爱,盛庞丰的选择是复仇和效忠于我。我的选择是玉瑚,和,一统天下。而你,我很好奇,你今后的选择究竟是什么?除了替父报仇外,今后漫长的人生,你将会选择怎样的归宿呢?”

  “我的归宿?”兰雅丝喃喃地低声自语着。

  一抹无奈的苦笑,悄然爬上了美人的面容。

  “你认为我今后的归宿是什么呢?我没有归宿!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早在徐君和你,将我父亲送上西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今后,我再亦没有自己可以选择的归宿。或许——”兰雅丝伧然地苦笑了一声。

  “我最好的归宿,就是做一名扯线木偶,由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归宿吧!只是乞求,那个牵扯我生命之线的那个人,对我不要太坏而已。尽管,那或许只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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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二十一章 王者剑灵

 
  “那要看你自己是怎么看的了?”沉枫淡淡道。

  “如果你仅将自己看作一个扯线木偶的话,那么,你将会如你所愿,人生从此永远染上无法褪脱的灰色。但其实你有希望和权力去获取一个自由的生命而应获得的一切。问题只在于你是否真正去选择而已。”沉枫压低着嗓子,缓缓地道。

  “我还有得其他的选择吗?”兰雅丝苦苦一笑。“还是,你会让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沉枫沉默了一声,才道:“你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有时候我真的是不明白你这个人了。你先前曾经口口声声说绝不会原谅,更不会承认你的父母。但在此时此地,却竟然抛出了他们的招牌来哄骗南宫世家的那群家伙了。我真是不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沉枫沉默着,良久,才以压抑着的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在有些时候,连自己,都是可以被用作事业的工具的。何况父母!”

  “我不理解你在想什么,因此也不想了解。只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和体验,想告诫你一句:天下没有不能原谅的父母!更何况你的父母他们根本就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的安排。”

  无聊中把玩弹弄着手中的王者之剑,沉枫心头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兰雅丝最后的那一席话深深震撼住了他。

  或许,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从自己个人的角度来看待整件事情的吧!如果把事情扳开来看,父母又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但是…他们在自己还处于婴儿时就将自己抛弃,就是不对!可是…

  一道淡淡的磷光在剑身瞬间流转而逝,虽然没有看见,但沉枫敏锐的六识神通,却突然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精神波动,在即刻间轻轻跳动,一种极其奇异的感觉立即顺着剑身流向掌心,传进感应之中。

  沉枫轻轻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可以肯定这种感觉是出在这柄王者之剑上了。记得初见这柄剑时,他就曾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感觉,而六识灵觉也突然自动地运转起来,对这柄剑进行探索,而且根本不受本人控制的流转着。甚至体内那股沉寂已久的庞大的古怪精神力量也在那时翻涌起来。回想起来,当时那种感受,的确是特别的诡异。

  随着六识神通的运转,意识的感应振动波集中在尖端一点,如一道螺旋般,以着奇特的弧线路线,飞速地钻入了王者之剑之中。

  意识感应波的速度愈转愈快,瞬间已将王者之剑上下搜索了数遍,但却并未受到丝毫的阻碍,更勿提碰上那道神秘的精神波动了。就在沉枫略带失望之下,就要放弃之时,意识感应波第三次的搜索即将完成,转到了剑柄处,却突然无法再正常向前转动。

  源源不断的意识感应波,到了剑柄的某一处地点,突然失去了准确的方向感,强大的精神波动就这样源源不断地流入了一个莫知名的空间。却又只能进不能出,就好像是被一种远远超越临驾于它本质力量之外的强大波动,以一种奇特的形式,从茫茫不知何处,折射而来,将它们的活动范围,锁在了这个莫知名空间之中。

  沉枫固然是吃了一惊,但却也更加增添了他的好奇心。这柄王者之剑,果然蕴藏着连他也无法理解的神奇秘密。要知道,凭着他六识神通的能力,若论精神力量,当世或有强过他的人,但要从本质上胜过他六识神通的精神源力,恐怕当世还找不出来。

  却怎料今日竟在这小小的王者之剑身上栽了跟头,因此反而愈发引动了沉枫的好奇之心。

  猛的一咬牙,沉枫决定以身试险,将所有的六识神通,包括本体的精神意识体,一下全数注入那莫知名的空间中去。

  这是一个无边黑暗的空间。周围一切都是无尽的寂静,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心灵的精神力量,在这里竟然全都会因此而大大减弱。凭着六识神通的感应力,沉枫可以感觉得到,在这一切处于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的空间中,他原先所发出的那一波波意识感应波,正以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形式,如无头苍蝇般,在这个空间中来回地飞速旋转撞击着,一次次地撞击,激起了层层叠叠的精神震动波,并延着它们的中心向周围扩散开来。

  “该死!”沉枫暗自咒骂了一声。虽然是他自己所放出的精神力量,但一旦撞上了自己的精神本体,却也不是好玩的。精神力量的振动层次,本就是一个目前尚无人能理解的范围,再加上振动波在那种高速撞击的加速度影响下,肯定会对精神本体有着无可估计的伤害力。

  因为沉枫想动,所以他就动了!如一个轻盈的幽灵般,在这个空间轻轻地飘荡着,闪避着一次又一次的来回精神能量的碰撞。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精神空间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正当沉枫对这种事情感到极端厌烦时,一种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压力自上而下笼罩住了他,虚弱的无力感慢慢地在沉枫的心头(请原谅我用这个词语,因为精神本体是没有所谓的‘心’可言的)漫延开来。接着,不知在何时,沉枫的脚下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暗状的漩涡,而且还缓缓地将沉枫扯得往漩涡里那最黑暗最无边的深渊处沉沦下去……

  兀然一震,沉枫突然“醒”了过来。随着深层意识的觉醒,在电光火石的闪动之间,一副庞大宇宙星图,在沉枫的周围延展开来。刚才那个见鬼的黑暗空间已经被穿越了,现在沉枫所处的,竟然是一个无垠无尽的宇宙空间,看见的地方全是一片闪烁的星光,在无数星体的照耀下,空间的每一处都轻柔地荡漾着小小闪亮的磷光,身边的周围,巨大的红火的星体在喷发着无尽的炽热。一个个大大小小不一的浅蓝色星体,或延着圆环轨道,或顺着抛物弧线,在一遍又一遍地自我旋转中。长长的扫帚状星体,以惊人的高速在虚空中划动着,带起一串长长的星光。无数的没有形体的各种颜色和形状的能量,欢快地在这个庞大空间跳跃着。触目所及,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的生命存在。

  “这,这是什么地方?”沉枫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喃喃地道。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继承者!”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这个宇宙空间的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在一瞬间,巨大星体的每一处地方,同时折射出灿烂而柔和的光芒,然后在沉枫的身上全部聚集起来。一个圆形的光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沉枫身体的周围,就如一个肥皂泡沫般,轻轻地飘浮起来,飘浮在这神秘的宇宙空间之中。

  ※※※

  无数道彷佛恒星般强烈的光芒,自四面八方飞速地飞聚而来,有规律地散布在沉枫不远处的前方并围绕起来。然后那一道道耀目的光辉开始不断地以一稳定的速度运转起来,纷纷以光芒内部的某一定点为中心飞速旋转,直到它们开始稳定下来为止,那无数庞大的闪亮能量体就已经完全聚汇起成了一个朦胧的光体。

  只是,如果沉枫眼睛没看错的话,那个光体是延着光华的伸展,逐渐流出了一道人形的模样,而且随着能量体的逐渐黯淡下来而完全成形,一个完全以能量组成的“人”,就那样悠悠然地飘浮在沉枫的前方,微笑着看着他。

  “你,你是——”沉枫艰难地咽下了一口水,骇然失色,虽然刚才的那番情景确实有些诡异,但还不足以到能让面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沉枫失态。真正让沉枫骇然的,是因为虽然仅见过一次,而且是通过画像的形式,但却足已永远印刻在沉枫脑海深处的那张清癯俊雅的面容。

  “你是莫煌!”

  在惊呼声中,沉枫终于呼出了那个绝对不应该再存在于世上的那个人的名字。

  “呵,呵,小子原来你也认识我呀!呃,作为王者之剑的本代主人,见到了前辈难道连一点起玛的敬意都没有吗?”形似莫煌的幽灵自由地飘浮在灿烂的星间中,笑呵呵地道。

  “莫煌?你不是早已经死了吗?难道——”沉枫很快就自惊骇中复苏过来,冷静地出声问道。

  “呃,我死了吗?也应该是了,不然王者之剑不会换主人的。其实,如果准确的来说。我是莫煌,但又不是莫煌!”幽灵道。

  “什么意思?”沉枫皱起了眉头。

  “呃,这样说吧!你作为王者之剑的当代主人,应该还是懂得一点基本的常识的吧!知道所谓的剑心吧!就是一些钟天地之灵秀,合乎自然之理的奇剑,它们有着自己的灵性。”

  沉枫想起了痕羽,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者之剑就是这样的奇剑,甚至可以说是这类剑中的极品。你能够进来,想必也是发现了剑的神秘之处吧!”

  “长话短说吧!莫煌,在准备西征东化联邦之前就已经准备不用这柄王者之剑了,并将此剑封了起来。但为了让王者之剑后来的主人,也就是他的继承者在将来能够有所突破。就通过他的精神能量,再加上这柄剑本身所特有的奇特空间,将他的精神烙印烙刻在了这王者之剑的深处。”

  “你可以称呼我作莫煌,当然,如果你认为我不够资格的话,叫我其他什么也可以。其实称呼完全只是一个不必要的束缚而已。你叫我做什么我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

  “那我叫你老混蛋行不行?”

  “……”

  “现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张狂了。一点也不懂得敬老尊贤。呃,我说,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沉枫那如夜空般的漆黑的双瞳在此时却如同血红的地狱之火般熊熊燃烧……,已不复平日的冷静。

  “你,我的继承者。呃,还有什么吗?”“幽灵”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道。

  “你还记得燕穆姬吗?还有她替你生下的那个孩子。”

  “穆姬?我很对不起她。孩子,我和她之间有孩子吗?那应该是在我目前内的记忆之后的事情了。难道说——你就是穆姬的孩子?”幽灵眨了眨眼睛,道“哼!”沉枫阴森森不满地哼了一声,淡淡道:“自然不是。我才没有那般好福气。想来燕穆姬在你心中的地位定是很重要了。是不是连带她的孩子也成了你心中的最重了。”

  “我对不起穆姬!”“幽灵”带着几分忧伤的感慨,叹了口气。“在我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还有林珊、喀丽丝,她们,我欠下她们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这辈子完全还不清。”

  “仅这几个人而已吗?”沉枫不动声色地道。

  “是,难道你把我当作饥不则食到处乱找女人的色情狂吗?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枫心头雄雄的怒火在倾刻间被撩拨点燃。在这个男人的心中,竟然完全没有自己母亲所占的一席之地。他一直所留恋的,不过是那个后来完全不顾旧情而出手刺杀了他的燕穆姬及她那窝囊废儿子。(至少沉枫是这样看待莫怀恩的)那么,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在他心中又将会是怎样的地位呢?

  “明白了!”沉枫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随意问了一句:“那么,你对珊娜丽莎又是怎样的看法呢?”

  “丽莎姐吗?她——”幽灵似乎被这个问题所问住了,迟疑了起来。“你干嘛问这个?奇怪,你为什么对我的个人私生活这样感兴趣。难不成你是历史学家?”

  “你这个混涨三级王八蛋!”沉枫终于压抑不住心头越来越炽的怒火,挟着近二十年来对父亲的渴望从而转为失望的怒火,对生母的同情、歉意和不平,狂烈的精神力量成以数倍地在瞬间爆发,星间的亿万星体颤动中更似夹杂着百万暴炎火劲,像是海啸掀天,无边无际且无休无止地朝着前方的幽灵能量体席卷而去。先前因来到这个怪异空间而导致遭到压抑无法使用的精神力量,此时却在愤怒之下异常的圆滑如意,威势更远胜在正空间内的十倍,夹带着沛然无匹的冲击波吞噬一切,无情地将面前敢于阻挡他的一切予以扫平。

  “你这年轻人,真是异常地冲动。话都没说上两三句就没头没脑地动手。哎呀呀,现在的小辈还真是麻烦。不过——呃,这精神力量倒是异常的强力。即使是我在这个年龄,也未必能有这么强大的精神能量。”

  幽灵口中不岔地抱怨着,对着面前那似乎足以吞天噬地的强烈威势竟似完全不放在心上。优雅地随意一扬手,霎时间,一股无声的异常波动,以着幽灵为中心,朝星间的四面放射出去,那般恐怖强烈的冲击波,在触及这股无声的异常波动时,竟在刹时间全数取消散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这怎么可能?”沉枫有些目瞪口呆。纵然幽灵的精神力量远在他之上,但要破除精神能量的侵袭,也必须得动用精神能量才能够做到,就是所谓的以“神”破“神”,但在刚才触及那股异常波动时,他竟然完全感觉不到有着精神能量的影子。

  这完全就是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之外。

  “呵,呵,小子,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在我所属的空间之内。”幽灵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异事一笔勾勒。“现在,该说说你了。我的继承者,为什么,刚才你要无缘无故地向我发起精神攻击。”

  “我只是想替我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而已。”沉枫再次暂时压下激动的心情,冷淡地道。

  “你母亲?”幽灵讶道。

  “对!珊娜丽莎!”

  ※※※

  “丽莎姐?”幽灵惊讶地呼道。

  “你是她的儿子?”

  沉枫冷默地不发一言,眼中的寒光却亮若晨星。

  “代丽莎姐向我讨个公道?这个——我想不出来为什么——”幽灵有点为难地道。

  “咦?你父亲是谁?”

  “对啊!因为某人不负责任地抛弃下了我母亲和当时尚是婴儿的我。使得我们母子骨肉分离长达近二十年之久。母亲为那个王八蛋付出了一切,感情、青春乃至生命的其他全部,但直到最后,在他心中却连半点的地位都没有,你说我这个作儿子的应该怎么办?”沉枫异常冷静地道。

  幽灵沉默了下来,这次他没有蠢到再去问所谓的某人是谁了。

  良久,幽灵才开了口,声音出奇的低沉。“丽莎姐是我父亲收养的义女。她的家族本也是当年莲源帝国中地位显赫的大家族,但因为被卷入了皇位之争,在斗争中站错了方向而导致家族覆没。当时还是八岁小女孩的丽莎姐,孤身一个人,化妆成小乞丐,吃尽了千辛万苦,才逃到了东化联邦境内,后来被我父亲所收养。从小到大,在我心中,她就像亲姐姐一样,但比亲姐姐还亲。”

  “我生平最尊敬的人就是她。可以说,她是我心中一片不容亵渎的圣土。我把她当作姐姐一样的尊敬,但却不能把她当作姐姐一样的看待。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完全把她只当作姐姐。我对她的感情,是我自己都不能——”

  “只是没想到——”

  幽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逐渐归于虚无。

  “对你们母子,我只能说抱歉。因为除了这句话外,我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付予了。我对不起孩子你,更对不起丽莎姐。如果时光可以倒头重来,也许——’沉枫紧紧地抿着双唇,但一点晶莹的光亮在他的眼角开始逐渐扩散开来。

  “孩子,将二十年后,我所不了解的一系列事情都逐一告诉我吧!或许,凭借我的智慧,能够替你解开一些疑惑。”幽灵颓然道。

  对沉枫所逐一叙述的事情进行慢慢消化之后,幽灵最先感到兴趣的,竟然是那本他自己所留下的《补天心诀》。

  “在卷轴最后一页的夹缝中竟然还会有其他东西吗?哈哈,这倒是件稀奇事!”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那卷卷轴不是你留下的东西吗?”

  “卷轴是我留下的,但并不因此代表是我写的呀!那件东西也是我从前人的什么废墟中挖出来的。我都还怀疑那不是太古遗留物,就是来自天外的神物呢?”

  “……”

  “真有那种巨大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吗?”幽灵失声惊叹道。“我为什么运气这样差,没想到拿火去烤一烤。哎,可惜了一篇绝世武学宝典,未能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

  静静地听完沉枫背诵完整篇《补天补遗》。幽灵沉吟了半天,突然双目亮起寒光,一字一字地缓缓道:“你说你使用所谓的般若之力的时候,肉体会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非人间的力量的反噬而导致崩溃。以致连般若之力百分之一的力量无法发挥得出?”

  “是的。”

  “我想——”幽灵的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和凝重。“这除了人体本身的肉体的承受力和极限外,你对全篇的理解不够也应该是一个重要原因吧!”

  “???”

  沉枫这倒没什么话好说。在武学问题的探研上,面对着上一代的武学大师,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首先你对般若之力这个概念就没有真正理解。你知道什么叫般若吗?”

  “般若是传说中太古一个古老宗教的词语。其意义即为智慧的意思。”

  “智慧?”

  “是以般若之力,亦即为智慧之力。顾名思义,这种力量是要以心来领悟推动,而非纯以肉体的蛮力来施展。”

  “心?”

  “对!心的力量!”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发挥般若之力,首先就须用己身的精神力量来转化分解,将精神与般若之力融成化分,以心来推动。因为诚如你所言,人的肉体是不可能承受那么强大的力量的。但心却不同,要知道人的精神,可也是无穷尽的哦!”

  沉枫深吸了一口气,双目中射出锐利慑人的异芒,智慧的光芒连续地不断闪动,若非他此时只是以精神意识的灵体形式存在,说不定他就准备要一试才悟的武学心得了。

  “呃,对了,现在天下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没想到,我死了之后,事情竟然会变得这样糟糕。”幽灵的脸色异常的阴沉。

  “伊达那个疯子我早就知道靠不住。只是没想到徐老三竟然也靠不住。看来人活着真是最重要的。人一死了,什么都没了。”

  “这可是你扔下的烂摊子,你认为该怎么样收拾呢?”

  “那你认为应当该怎样做呢?我的孩子!”

  举手制止了沉枫准备出口的话语。“这个世界应该已经够混乱的了。平衡的规则在千年的分裂中已经被破坏殆尽了。当年,我曾经准备将规则回复于平衡。但我失败了。剩下的担子,就交到你的肩上了。哈哈,这副担子很重,不是吗?”

  “其实,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对你亏欠甚多的父亲,我打心底,是不愿意你挑起这副担子的。你还是个连二十岁都还不到的大孩子。作为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一天死气沉沉地应付处于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中,是很容易烧坏你的脑子的。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用你的温情,去好好守护每一个你自己所想守护的人。”

  “但是,我更明白,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首先需要的就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破除一切束缚的力量。才可以使自己不照他人所定下的规则来玩。当年的我,就是始终未能跳出这个圈子,同太多的势力进行了妥协让步。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那样的话,或许我早就被人群起而攻之灭掉了吧!”

  “既然你已经身处了这个规则的圈子里,那么你就只能去遵守这个规定。因为不这样的话,你甚至连自己所在乎的人都无法保护。如果让你放弃的话,实则对你才是一种欺骗和伤害。”

  “不过,你不同。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各个阶层的对立已经完全的鲜明突出。更重要的是,你现在还未真正置身于其中。所以你还有时间,有时间在一旁等待和准备,等到有利的时机,不允许其他人同你讨价还价的时机。再——”

  “如果有必要,你甚至可以将他们全部——”幽灵在颈部比划了一下。“你的,明白?”

  “这种事,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行了。对了,别忘记了,学我这样,时时刻刻呀拉住正义这面大旗子,有了这个替你遮脸,会挡住很多麻烦的。”

  “不必学我,去妄想将什么规则恢复于平衡。如果你愿意,并且有足够力量的话。

  你甚至可以将它完全破坏,建立起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都可以。人生在世,不能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也不错啊!喂,你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世界以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是不可能知道了。因为那要靠你们去塑造。好好运用你的力量和野心,去塑造你理想中的未来,保护你所爱的人吧!但最起玛有一点应该保证——”

  “那就是——人民的生存。可以不必在乎他人和历史对你的评价,秉承自己的良心去干吧!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对人民有利的。哪怕他们反对你,你都可以坚持的执行下去。千万变化,只存乎你心。”

  “如果有一天,在你所必须保护的人和你所谓的世界、人民的平安之间必须选择一样,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呢?”沉枫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兰雅丝的提问,在幽灵的面前,将他自己都无法真正肯定的疑惑摆了出来。

  “宁负天下,不负爱人?或是宁负爱人,不负天下?”幽灵苦涩地笑了一声。

  “这是每个王者都必须面对的问题。二十年前,我曾经作出过抉择,结果我选错了,换来的是不明横死。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回答你呢?孩子!”

  “这是一个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我给你给出一个答案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随机而变。”

  “其实,无论你选择那一个。选择之后,你都会因此而深深地懊悔,痛苦终生!”

  “所以说,此题无解!”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二十二章 亲情感受

 
  沉枫深深吐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其实你没有明白!”幽灵摇首道。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目的就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我说的都是屁话!

  几十年前的大道理能用到现在吗?想要真正明白?自己去动脑子吧!你却没能真懂!”

  “……你……”

  “命运,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幽灵眼中闪动着神秘不可思议的色彩。

  “好好地去做吧!做一个莫沉枫!而不是去学做莫煌!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悔。因为是你自己真正亲身选择过了。”

  “那时你才会发现,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什么是你!”

  沉枫长思了一阵,终于,重重地点了点下头。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沉枫想起了自己那股似乎是与生俱来就拥有的精神异力,和上次以六识神通败给那个神秘强敌的耻辱。

  “你确定你这股精神异力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吗?不是李萱芬或谁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暗中催眠替你训练出来的吗?”幽灵的脸色有些怪怪的。

  “不可能!”沉枫肯定地摇了摇头。“凭着我现在六识神通的能力,想必对精神力量的属性还是了解得清楚吧!这绝对应该是属于先天性而非后天形成的。”

  幽灵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据我所知,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天生就具有奇特的能力的。或许在那些什么英雄传记的小说传奇里面倒有过不少这样的描述。但据我的了解,至少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内,人是不可能出生就带有天然的精神异力的。就算你吃再多的奇珍异果也没用——那最多只能改变体质,而不能从根本来改变‘人’的属性。”

  沉枫一挑眉,道:“那你又怎么解释我这种精神异力,难不成你认为我是故意捏造故事来骗你?”

  “那倒不是!”幽灵叹了口气。“虽然不太可能是与生携带来,但却可能是人为造就。”

  “我早已说过了这股精神异力绝对是先天性质的精神能量,不可能是后天——”

  “你听我把话说完!”幽灵打断了沉枫的话头。“我说的人为造就,在这里并非是指后天出生后的人为,而是胎儿形成时期的人为。”

  “?”

  “我曾经听说过一种功夫。据说是专门供怀孕中的孕妇修练的。这种功夫修练过程如何之艰难,其中凶险何等厉害也暂时不必去管它。但这种功夫一旦练成之后,却是对修行者孕妇本人一点好处也是没有。但是对孕妇腹中的胎儿却是受用无穷。当这种功夫修练完毕之后,胎儿往往都能获得一项不可思议的奇特能力。或是数十年的内家功力,或是与生俱来的魔法体质,或是——天生的精神异力。”

  “竟有这等——”沉枫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道。

  “虽然这种功夫神奇之至。但是流传并为不广,因为一直以来,并没有太多热心关爱自己后代的母亲去修练它。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这是一项对修练者本身来说颇为残忍的功夫。修练的过程之艰辛,我也懒得解说了。只是说上一句,修练的母体在修练过程中会患上一种不时发作的隐疾,一经发作,那种煎熬、痛苦实在非人所能忍受,更何况是一个在孕中的孕妇。而且修练成功率极低。即使是侥幸修练成功了,母体也会至少损失十五年以上的寿命。因为这部分寿命的生命力,将会同母体所修练成的功力相混合,然后才转化成胎儿天生的异力。”

  “所以,这种功夫早已在不断地流传中逐渐失传了。我——”

  幽灵后来所说的什么,沉枫都再也没有听进耳中去了。

  “母亲!”沉枫直然地木立着,轻声地呢喃地道。

  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了母亲。母亲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爱着她的孩子的。为了她还未出生的孩子,竟不惜冒着极大的危险和痛苦,舍弃了部分的寿命,来成全她的孩子。目的只是为了希望,她的孩子以后能够拥有更多的保护自身的能力。

  这就是母爱!伟大的母爱!

  像这样伟大的母亲,又怎么会刻意地舍弃亲子,割断母子间那段永远也无法真正摆脱的血亲情呢?

  真正不可饶恕和原谅的人,应该是自己!这个不孝子!

  沉枫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感情,恨不得立时背生双翅,飞到帝都,跪在母亲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看着沉枫的态度变化,幽灵亦不由轻叹一声。

  “这就是人世间永远无法割舍的至亲血肉亲情!”幽灵的声音再度在沉枫的心中响起。但这次仅说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而个中的深味含义,却只有当局者才能体会。

  “孩子!剩下的我也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幽灵柔声道。“但是临走前我还是要送你一件礼物。虽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和动力,但是或许我这一生中的武学心得或许能对你有所俾益。就把它交给你吧!”

  “别了!孩子!”

  幽灵的光茫能量体在那一瞬间大放光采,发出比之前还要灿烂百倍的光芒,但奇怪的是并不令人感到刺眼。幽灵的能量体,化作一道匹练也似的八白光,再度爆发出更为灿烂至极点的光芒,向着沉枫的身体裹去。

  然后如烟花般,先前那股强大的能量在瞬间再度散开,已化作片片的光点,朝着这个奇异的空间的四面八方射出,激起了最美丽的星辰之花……

  只余下最后无声的声息,在默默的回荡。

  “爹!”望着点点星辰的白光,沉枫终于脱口出他对父亲的第一声称呼。

  热风乍起,一层通红的火光中,炎热的火劲席卷着无可比拟的狂热,炽热无伦的无形火焰如网似罩,笼罩住三尺之内的距离,将默然神游的沉枫笼罩其中。

  般若之力的自行转化,薄薄的半透明圆形光罩,在瞬间自行立起。同时亦将神游中的沉枫的神智成功唤回。

  魔武之力并未能起到应有的防御作用。是因为,冰寒的剑气化出点点星雨,汹涌澎湃的剑劲抢先一步组成了铜墙铁壁般的剑网,将火热的气劲抢先代替沉枫照单全收。

  “原来是他!还真是麻烦啦!只不过小小的静坐神游一会,就有亲戚上门来拜访了。虽然,不太值得欢迎……”

  沉枫缓缓地睁开双眼。其实不必用眼看,仅凭感觉,感受着那道天下无双的魔武分流不灭真火,他就知道是哪位亲戚来到。只是兰雅丝突然地出手,却是是令他感到诧异。

  “哼!睡着了吗?居然连敌人来到了也不发觉。要不是我替你挡下了,看你怎么办?”兰雅丝千娇百媚地横了沉枫一眼,纤手微扬,手中古剑倾刻间幻出无数剑影气浪,森寒的剑意有若实质,在空气中波动出重重的剑威,当头朝着南宫小星罩下。

  南宫玉瑚倚在门口,玉脸有些苍白,神情亦是有着落寞的无奈。朝着丈夫关切的询问目光,轻轻摇了摇螓首,以示无事。

  “喂!你们两夫妻也别在这时候眉来眼去卿卿我我耶!燕沉枫,你——”

  “请叫我莫沉枫!”沉枫轻描淡写地道。

  不仅是兰雅丝,连南宫玉瑚都为之一愕。“呃!好吧!莫沉枫!人家可是冲着你老婆来的耶!却让本大小姐我替你在这打生打死的,你不觉得太过份了点吗?”

  论武功,兰雅丝确是在南宫小星之上。但南宫小星凭着他所独创的天下我无双的魔武分流之术,几次逼得兰雅丝完美无瑕的剑路被迫自行露出破绽。再加上神出鬼没的空间魔法。虽然一时看来兰雅丝大占上风,圆满的剑意牢牢地将南宫小星锁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但在沉枫这等高手眼中,南宫小星的活动空间却正在不断地点滴地慢慢扩大,反击的次数也随之增多。一旦南宫小星破困而出,再抢在兰雅丝剑势的最低时出击,说不定亦有可能改写战局。

  “你怎么说得那么肯定。说不定我这位小舅子是久慕你岚大小姐的艳名,特地冲着你来的。你瞧,他不是和你打得挺高兴的么?”沉枫却是好整以暇,尚有空闲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

  “你——”兰雅丝不由气得杏目圆睁。

  “我刚才出手真是何苦来哉!早知道让这小子偷袭把你干掉了多好!”

  “你自己多事出手而已。若是刚才小舅子真的偷袭成功了,你倒不妨看看结果。

  可惜!可惜!”

  南宫玉瑚轻移莲步,走到丈夫的身边。不须多言,凭着夫妻间彼此互通的心意,沉枫已经了解到了南宫玉瑚想要表达的意思。

  “放心吧!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你唯一的亲弟弟。我不会为难他的。”爱怜地替妻子拂了拂微乱的云鬓,沉枫微笑着道。

  “你们的捣乱也该到此为止了吧!”沉枫淡淡地笑着。

  “给我分开!”

  似乎是有意一试刚才为父亲所提点对般若之力的新领悟。双手一张,一股我无可比拟的庞然力量,从两臂之间,迸发出来。

  虽然仍然感觉到有强大的反震力直冲手臂,但至少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恐怖的连肌肤都要为之撕裂的痛苦。不再像完全是一种力量的渲泻,至少,已经可以开始控制这种力量的应用方向。

  “哎呀呀!这种不该属于人类的力量,使用起来确实是有点这个。不过用上所谓的智慧分析,呵呵,想不到竟然还会有用脑子来发动的力量,真是……”

  不理其他人的感受,当事人自顾着的自言自语着。在沉枫身边的南宫玉瑚还好,但处于那股力量笼罩下的兰雅丝和南宫小星,明显地感受到那种非人间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的笼罩之下,一切的招式变化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因为彼此力量的极大差距,决定了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这无可匹低的巨大力量和强大气势,竟如南宫小形那般狂傲的人,战意都被压缩至点滴全无。

  ※※※

  “好了!只是开玩笑而已。”沉枫微微地笑着道。与此同时,兰雅丝和南宫小星同时感到身上一松,那股恐怖得令人窒息的的庞然巨力已经被撤去了。

  南宫小星如鬼魅般抽身飞退,立足稳后,缓缓扫了在场三人一眼。突然向沉枫和南宫玉瑚九十度的欠身一鞠躬,“姐姐,姐夫,久别不见。”

  即使是南宫小星再度翻脸动手,都比现在这样的彬彬有礼带给南宫玉瑚的心灵震骇要大。

  “呃,好,好。小星,你呢?”

  “真是好久不见了。小舅子!在我记忆里,我们这样和和气气地说话次数,恐怕还真是第一次吧!”其实,即使算上这一次,沉枫与南宫小星总共也才不过碰面四次。首次的不愉快经历不算。中间两次则是半句话也欠奉的见面就翻脸动手。只有这次,才算真正是次会面。

  “好,好!”南宫小星阴阴地笑着。“哦,对了,姐姐,姐夫,我差点忘了,有件重要的礼物要送给你们。”

  “是吗?”

  “请看!这是什么?”南宫小星摊开手掌,神秘地一笑道。

  目光落到南宫小星的掌中,沉枫不由微微一愕。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尺玛极小的花格锦衣。只是尺寸太小,可能只是那种只适合婴儿的衣物。

  南宫玉瑚却顿时花容惨淡失色。“这,你,小星,你是哪来的?哪来的?你告诉我,告诉姐姐!”

  “怎么了?”沉枫一见妻子面色有异,娇躯更是随着心情的激荡而微微颤抖着。

  捉住妻子冰凉的纤手,关切地问道。

  “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的衣服!是他还未出生前,我就亲手给他做的。那天,那天他失踪的时候,外面就是裹着这件衣服的。我不会认错的!小星,你告诉我,快告诉姐姐啊!姐姐求你了!”

  沉枫面色一沉,目光寒若有质地扫向南宫小星。轻轻拍了拍南宫玉瑚的粉背,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可怜的孩儿。一出生就没能见到父亲,才满月没多久又失踪了。我,我的孩子!”南宫玉瑚掩面痛哭,低低地抽泣起来。

  “南宫小星!我想你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沉枫冰寒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南宫小星,阴森森地道。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在你手上?”沉枫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吐出,舜间,森寒的恐怖杀气在他的周身迅速漫延开来,先前的如泰山般庞大令人难以呼吸的巨大压力再度铺天盖地般向南宫小星席卷而来,只是这次更挟多出了无数如暴风般的狂气旋涡,将南宫小星完全困卷在这个死地之中。沉枫全身衣服无风自拂,苍白中略带点红晕的脸色,显示出他的心情已经到了愤怒的顶点。毫无怀疑,只要南宫小星的回答敢忤逆他的意原,他定会在第一时刻催发恐怖的力量。

  “我很想是如此回答!”对沉枫的威胁似若无睹,南宫小星目光复杂地望了南宫玉瑚一眼,才道:“只可惜你们的孩子,我那小外甥并非是在我手上。”

  “那这些衣物你是从何而来的?”沉枫毫不放松,步步紧逼问道。

  南宫小星这次脾气竟是奇特的好,并未应沉枫的气势汹汹而发作。淡淡道:“自然是收留你们孩子的那人交由我带来给你们的。”

  沉枫狠狠地盯了南宫小星一阵,再扭头望了伤心不已的南宫玉瑚一眼,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跌落在床上,道:“说吧!那人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南宫小星答道。

  “呃?”沉枫眉头一皱。

  “当初从老头子那里带走孩子的,是华亚。”

  “是她?”沉枫眼中掠过一丝诧色。“那她说了什么吗?”

  “她只让我告诉你们。孩子在她那儿,比现在由你们带着更为安全。”

  “可是——我的孩子!”南宫玉瑚泣声道。“难道我们作父母的竟然没有带自己亲生骨肉的权力吗?对于孩子来说,天底之下,难道还会有比父母的怀抱更安全、更温暖的地方吗?”

  “姐姐!”南宫小星一摊手。“我也是无可奈何。你对我说有什么用。我只是个跑腿的。”

  “有趣,有趣!想不到南宫小星竟然肯甘心情愿地做人的跑腿。这倒真是奇哉怪也。”沉枫淡淡一笑。

  将妻子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南宫玉瑚抚平她紊乱的心情。沉枫低声安慰道:“现在总算是知道了我们孩子的下落。我们应该是高兴才对。华亚对我一向没有恶意,而且看在我爹的面上,她也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你就暂时放下心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孩子接回来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孩子。我苦命的孩儿啊!是娘和爹对不起你。”

  柔声安慰着南宫玉瑚,沉枫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逝,转向南宫小星,道:“我想,华亚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而让你专程前来一趟吧!”

  “顺便还带了一句。你想听吗?”南半句话也欠奉的宫小星阴阴笑着,一缕讥讽之色在面上闪过。

  “什么事?痛痛快快说吧!”

  “莫雪出事了!”

  “哦?”沉枫皱了皱眉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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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二十三章 再度别离

 
  “出了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沉枫皱着眉头,淡语问道。

  “那我就不好说得了。”南宫小星阴阴地笑得极是诡秘。

  “而且有些事我也是没资格知道的。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吧!”

  “其实华亚的意思,是想再请你重返帝都一趟,解决关于莫雪的事情。而林珊却坚决反对这个提议。结果两人争议的结果,就是让我告诉你,去与不去,由你自己自行决断。如果你决定重返帝都的话,华亚、珊娜丽纱将竭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究竟雪儿出了什么事,竟让华亚如此紧张?”沉枫心头暗暗一凛。

  “我的话已经传到了,言尽于此!”南宫小星转过身,朝着南宫玉瑚再次一鞠身。

  尽管眼中流露出那一抹复杂与不舍的神色,但,却是——

  “姐姐,玉瑚姐,你自己好生保重。小星,去了!”

  “小星,你——”南宫玉瑚眼角闪动着一丝晶莹,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最疼爱的亲弟,一时竟也不知究竟该说什么的好。

  “等等!”沉枫突然出言阻止住南宫小星。“我同你一路回帝都!”

  “什么?”两声女声同时响起。

  “喂!喂!你确定你的脑子没问题吗?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了。而且这话可是南宫小星那个疯子说的耶!当心他在路上把你拖了给你一刀子!”兰雅丝秀眸上下扫量着沉枫,围着沉枫绕着圈子怀疑地道。

  沉枫微微一笑,食指举到嘴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故作神秘状,目光落向兰雅丝的后方,小声道:“小心哦!南宫小星就在你身后。小心他现在就给你的粉背一刀子哦!”

  兰雅丝吓了一跳,立时跳开,警惕地望向背后,落入眼帘的却是笑得开心至极的南宫小星的笑容。

  “你!莫沉枫!”兰雅丝气得嘟起红菱般的小嘴,足可挂上一个油瓶。但没几秒钟,乌溜溜的眼珠骨碌一转,正色道:“我觉得你好像突然间变了很多。好像就是从刚才开始,你整个人的性格,似乎,呃,应该说是变得开朗一些了。比起以前那整天死版着脸的阴沉沉,是要好得多了。可是——”

  兰雅丝的话一出,连南宫玉瑚也向沉枫投过来了诧异的目光。

  在吸收了莫煌的部分思想之后,或许是受到父亲前生轻浮性格的部分影响,沉枫的性格也不由随之而变得有些开朗,而思想亦因而变化了不少。

  轻轻环搂住妻子的纤腰,让那熟悉温柔的娇躯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沉枫才微笑着道:“不管我会有怎样的变化,可是我爱你的心,却永远也不会因而变化。玉瑚,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不是吗?”

  南宫玉瑚眨了眨那双美丽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靠在丈夫那能令己心安的胸膛上,低声道:“你这一去要多久。”

  “没准啊!”沉枫有点无可奈何地道。“如果不是真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以华亚一向淡漠旁然的性子,是不会插手其中的。这次——真的很难说啊!看来帝都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了。”

  “怕不是帝都吧!“南宫玉瑚嫣然一笑。”刚才小星不也是说了吗。出事的可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

  沉枫有点尴尬。他与莫雪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南宫玉瑚。一来是关系到兄妹间亲情伦理的丑闻,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最亲密的妻子;二来最主要的,是担不准南宫玉瑚会因此吃醋。

  “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在帝都,有一个我终归要去面对,不得不见的人。现在,我真的很想见到她!”

  “是你母亲吗?”南宫玉瑚从沉枫的怀中抬起螓首。

  “恩!”沉枫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一点银光,双眸竟如深潭般幽远深沉。

  “咳咳!”兰雅丝的几声干咳打破了两人间无声胜有声的温情脉脉。

  “你们两位也太过份了吧!竟然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公然,咳。”兰雅丝俏脸上飞起了一团酡红。

  南宫小星只是目无表情地看着,眼珠却是一转也不转。内心的心情波动,在表面上,竟一点也未表现出来。

  “我去帝都之后,你们先向西去,到我小时候的故乡云萝去住一阵吧!一路上不要惹出什么事来,”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兰雅丝说的,朝兰雅丝悄悄地一眨眼睛,其中意思,兰雅丝已是心领神会。

  关于盛庞丰的暗中跟随,南宫玉瑚并不知道。这并非沉枫有意向妻子隐瞒,而是他不想让南宫玉瑚,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妻子,卷入太多的权力纠纷。他曾承诺过,发誓过,要给她以安全幸福,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保护他最心爱的女人。

  因此,他只需要她在背后默默地等待着他,这就足矣。

  “替我照顾好玉瑚!”沉枫在目光中传递给兰雅丝的信息。两人的目光在交集中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知道了。你放心吧!”

  看到沉枫发送过来一个表示感激的信息,也不知为什么,兰雅丝突然没来由得感到心头一酸。

  “我走了!”沉枫向南宫玉瑚轻轻点了点头,展颜一笑,捉住妻子那寒若冰雪的雪嫩的小手,贴在自己那温暖的胸膛上,借此来再次温暖呵护她那颗即将寂寞的心。

  “早点回来。”像每个贤慧的妻子一样,南宫玉瑚温顺地点了点头。不顾旁边兰雅丝和南宫小星“虎视耽耽”的注视,勾住沉枫的脖子,献上了离别的香吻。

  “呃,这个,真的是玉瑚吗?玉瑚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吗?”兰雅丝惊得目瞪口呆,瞪大了一对秀哞,喃喃地道。

  南宫小星瘦小的拳头首次开始紧紧地捏起,不经意间,发出嘎嘎的轻响。声音之轻,可能只有离南宫小星不远处的兰雅丝能够感听得到。

  “走吧!”南宫小星阴阴地道。

  “我去了!”沉枫送上最后一个“灿烂”的微笑,扭转过身,跟在南宫小星的身后,悠然地飘门而出。

  当熟悉的身影在蔚蓝的眼波中消去了痕迹。南宫玉瑚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岚,你对他的看法是怎样?”

  “呃,呃?什么?你问我——”兰雅丝黛眉一皱,惊奇地瞪大一双美目,掩口轻轻一笑。

  “这种问题,你是她的老婆,怎么拿来问我呢?”

  “岚,我是说真的!你应该清楚!”南宫玉瑚正色道。

  兰雅丝笑容一敛,目光如冷焰般投向南宫玉瑚。

  “为什么这么问?玉瑚!”

  南宫玉瑚毫不回避地迎向兰雅丝暗注一丝精神力量的秀眸,半响,突然轻轻一笑,道:“你不必回答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

  就那样,背转过身,娉娉婷婷地而去。

  “玉瑚啊!玉瑚!虽然你我是最亲密的好姐妹,但有些事情,你其实是不应该多管的。”兰雅丝目光落在她自己雪嫩莹白的纤掌心,淡淡地道。

  “无论是哪个人,都有着他自己最后的心理底线。你实在是不应该触及我这块领域的。”

  “虽然你我是好姐妹。虽然你和莫沉枫的感情是最不可动摇的。但是——就事实而言,作为莫沉枫那样一个人背后的女人,你却嫌太软弱了一些。”

  “你说呢?盛庞丰!”兰雅丝回首嫣然一笑,芳容竟是如此的艳丽不可方物。

  没有声音,回答她的只是屋外清风吹拂树叶的哗哗响。

  粉红色的花瓣,撒满了这个浴池,白衣胜雪的少女,眉宇间布满了忧愁,一双白玉般的赤足在池水中无聊地踢着。乌黑的长发瀑布般从额头泻下,宛如一团轻轻揉动着的乌云。

  “雪儿!”毫无事先征兆的,空间魔法发动之下,黑袍的华亚出现在白衣少女的身旁。

  “华姨,你来了么?”雪儿轻轻地道,却并未调转过头。

  “雪儿!”华亚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道。“你真要如此任性,要将我和你娘还有你珊姨的话置之度外么?”

  “我有权选择!”雪儿白璧无瑕的纤足在水中轻轻地荡漾着,晃起一片片扩散开的涟漪。

  “我选择!我喜欢!”

  “你有权决定自己,但你却无劝决断别人!这已经不仅是关系着你一个人而已。它很有可能——可能造成的影响的波动之大,你是不会知道!”华亚冷冷道。“雪儿!

  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了,望你——好自为知。”

  “呃!”雪儿轻柔地梳理着自己乌黑柔顺的长发,对着池水中那个美丽的影子,甜甜地笑着。对于华亚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华亚叹了口气。“看来你娘说得对,对你还是要——真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宠着你?都是我的错,把你给宠坏了!”

  “在不久之后,‘他’会重返帝都!我想,他应该和你一样有着决定的权力吧!到时候,你自己去面对他吧!”

  “年轻人的事,我们可以不管!但关系到皇家颜面的大体,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会代替你作出决断。所以,雪儿,我希望你能够仔细地好生想清楚!”魔力闪动,华亚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华姨,等等,我想问你件事。”雪儿突然出口道。

  “什么?”华亚微微一愕。

  “我与南宫玉瑚,孰美?”

  “这个——”华亚倒吸了一口凉气。同为女人,她当然知道这句话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更知道在目前她们的立场而言,是应该怎样去回答。只是,她真的答不出。

  在雪儿面前真的答不出来。

  “我明白了,华姨,你走吧!我会考虑一下的。”雪儿发出了逐客令。

  最后再深深地望了雪儿一眼,意念闪动之下,在瞬息间,华亚的身影就消失在这座空旷的浴室之外了。

  雪儿悠悠地,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痴痴地凝望着水中自己那美丽的倒影。

  突然,那美丽的面容变得铁青而扭曲起来,可爱的小手重重地一拍,激起池水滔天的巨浪,水波四溅,将雪儿的白袍打湿得稀里糊涂。

  “南宫玉瑚!”雪儿阴森森地道。

  (卷四血染晨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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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宿命的挣扎

第一章 五采之乱

 
  “砰砰砰砰....”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帝国早晨的寂静。

  在骑手挥舞着代表军情十万火急的九色旗帜下,守卫帝都东门的城卫几乎未经太多时间的核实,便让这看起来累得奄奄一息的骑手一路顺利疾驰进了宽敞的城门大道。

  天色刚刚发亮,早起的行人几乎根本看不到有几个。早晨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马匹一路急奔挟带起了忽如其来的冷风,直冷入路人的心肺。

  帝都的皇宫主心的议事大殿,内里群臣们的脸色与外面那灰蒙蒙的天空一般的颜色,但谁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个个交头接耳却没有半点声响发出,连小声的商议都听不到。

  即使是侍立在一旁的宫廷侍卫们,都可以感受得出殿内诡异的气氛,个个大气也不敢喘得默莫立着,使得气氛愈显得更加的沉重。

  因为他们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刚才那名一口气急奔三日三夜,累死八匹马,最后也不支而倒地的骑手,所带来的消息。

  “西北盘古森林的五采蛮族发生暴乱,蛮族军队攻陷了海宁!”

  “西北怎么会发生这种程度的大规模叛乱,西北的七十万驻军是干什么的?”

  帝国的现任女皇林珊坐在那张宽大冰冷的皇座上,用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视着下列的群臣,冷冷地道。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从那冰冷的语声和眉宇间微泛起的一丝怒意,可以看出这位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这次确实真的动怒了。自从林珊登基以来,这位性情温和的女皇,实际上对帝国内的各大事并未有真正太多的干涉。在位的这些年来,更是从未有臣子看到她以这种语调说话。正因为如此,所以阶下的各位重臣们,除了极少数几个,其余的心底都不由泛起一阵慌乱。

  也难怪林珊会如此震怒。帝国建国二十年来,虽然说不上歌舞升平,但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动乱发生。连农民暴动也几乎没有几件。而如今一下子竟然发生了位于西北盘古森林内的五采蛮族的暴动,而且是蛮族千年以下来首度进攻中原的事情。这无异是对已经统治摇摇欲坠的帝国,各处千创百孔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狠狠地撒上了一把盐。坐在火山口上的帝国统治,国内的各处已经被激化到不能再激化的矛盾,更或许会因此而全度引出爆发。其后果,是不可想象的。也是现在的帝国,所无力承担的。

  如今新帝国将天下划分为十七大州。西北有三州,东北三州,华亚蓝天化各领两州,其余九州为中央直辖。海宁乃是西北三州中的最南方之海州的行政首府,乃是西北通向中原内腹的咽喉要地。

  连首府都为人所攻陷了,那海州剩下的地盘恐怕也时日无多了。仅仅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刚刚才来得及收到消息,帝国天下就要失去十七分之一了。即使是不明事理的昏君,恐怕都会因土地沦陷而震怒的。更何况是林珊。

  “军部大臣何在?你给朕解释一下这件事?”

  军部大臣战战兢兢地离列而出。事实上,军部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帝国内最高军衔的元帅,即麦隆所实际统领,作为军部大臣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再说,五采蛮族的暴乱是发生在西北境内,那里是由“升龙之将”徐君所实际统治的地盘。本来名存实亡的军部,但各分地而据之的七大统领,根本就是无可奈何。难不成军部还敢去责难这些手握军权印把子的元老爷们不成。军部大臣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地涔了下来。

  林珊自然更是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她也不想与徐君和麦隆作正面的冲突,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军部大臣便成了最好的替死鬼。顺便也通过敲山震虎向两人发出了警告。

  尤其是徐君,作为西北实际统治者的他,与盘古森林内的五采蛮族比邻而居。座下的七十万军队并非是吃素的腐朽战力,若没能通过徐君的旨意,五采蛮族再强大,想要一口气攻陷由西北通向中原的门户海州,恐怕不是简单的事情。

  而且加上前段时间的帝都之变,若说徐君和五采蛮族没有一定程度的勾结,在场的这几位老奸巨滑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陛下,五采蛮族暴乱与西北比邻,事关重大。军队无能,未能及时平暴,乃是臣之失职。臣请自罚。还望陛下成全。”徐君主动出列请罪道。

  “此事也完全非卿之罪。”林珊沉默了一下,居然主动开头替徐君辩护道。“暴乱爆发之时,卿尚在帝国,纵有过失,亦不过是看管失责。而且五采蛮族千年未曾出世,此次暴乱,必定计划积蓄已久。卿也不必太过自责。”

  “臣惶恐!”徐君继续道。“为迅速平定叛乱,臣请速返西北平叛,望陛下恩准!”

  放虎归山?麦隆灰白色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冷笑。

  有这等好事?让你就此拍拍屁股就走回去好造反的?

  麦隆出列道:“秉陛下,依臣之见。徐大人若是不赶回西北,对剿乱大计或许反会更为有利!”

  “哦!”林珊亦是微微一愕。“麦卿何出此言?”

  麦隆背转过身,朝着群臣。“请问诸位大人,既然五采蛮族此次如此准备充分有绪,证明这叛乱乃是酝酿以久。但为何早不起晚不起,偏偏选在徐大人离开西北到帝都的时候起兵呢?”

  阶下的群臣大多是在官场上打滚已久的奸滑之辈,哪有不明麦隆话里之意。喀丽丝含笑道:“那自然是惧怕徐大人用兵如神之故。”

  “对了,那便是!”麦隆盯住徐君的眼睛,缓缓道:“倘若徐大人急返回西北。那些宵小叛乱恐惧万分,虽然是不堪徐大人一击,如作鸟兽散。但蛮荒西北森林乃多瘴之地,不利于军队深入。一旦乱贼逃回盘古森林,就难以湫灭。以臣愚见,不如将蛮贼引入腹地,然后再一鼓歼之。此为上策。”

  “恩!”林珊缓缓点了点头,嘴角亦难得地逸出一丝笑意。“就依麦卿所荐。徐卿,你以为如何?”

  徐君淡淡一笑。“遵陛下之意。”

  徐君的如此干脆,让众臣及林珊都为之一愕。原以为徐君还会据理力争,尚有一番争论。想不到此次徐君竟如此识相。

  “那——众卿以为谁最适合负责平乱呢?”

  “臣举一人!”黑袍华亚此时突然闪身而出。

  “华卿请说。”

  “就是那对付五采蛮族最富经验之人。”

  轰天的巨响连连,一尊尊火炮吐出愤怒的火舌。大地上一阵阵连续的震动。直达冲天云霄的战鼓声,如天雷轰鸣,震耳欲聋。漆黑的夜空,天空中一道道闪亮的火花和魔法的光波的刺目将星月的光芒都一时为之掩盖。

  一连串幽冥的火焰在黑暗的深处漫天遍野地点起,熊熊的火光照得前方战区明如白昼。一群群或身着五颜六色奇装异服,或赤裸上身的蛮族战士,挥舞着手中古怪的兵器,口中发出一连串的蛮族怪叫声,追随在那银光闪闪的超强骑兵之后,前赴后继地冲向了海州又一重镇桑渔的城门。

  那支在帝都未曾发挥出其应有作用,而最后却不得不黯然逃离出帝都变奏舞台的银色骑兵。此时终于又再次出现在了西北的战场之上。在他们强大的冲击力之下,驻扎在桑渔的四万大军根本没有显露其锋茫的余地。

  本来夜晚意外遭到突袭已经使这四万久未经战火的懒兵们惊慌失措,再加上令兵将领的慌中失误,导致阵势根本还未排整就已被对方的骑兵冲溃。

  在头一轮的冲击中,以三千银甲骑兵为核心的部队,居然势不可挡地涌入了四万大军的阵营。

  那清一色银白色的洪流,不仅未被四万的优势人数所吞没,反而如一把尖刀般,狠狠地搅开了敌方整齐的阵势。

  漫天的雪雾,一路地飘洒开在银流的头上。

  势不可挡!

  “杀啊!”在剑士大队保护之下的弓箭手和矛盾手,紧随着银色骑兵之后,竟也毫无顾忌地冲进了死亡的人群。

  “啊!”战戟的光茫一闪,帝国驻桑渔领兵将领的人头就飞上了半空。

  在目睹敌兵如屠夫宰杀羊儿般轻松地屠杀着战友,特别是连己方将领也为之阵亡的恐怖事实。。四万大军的士气在瞬间完全为之崩溃。垮了!四万大军,就此一朝全军覆没。

  在无数蛮族战士的护持下,一座座直耸通天的云梯在冲杀开道中一尺又一尺朝城头推进。不怕死的将士们冒着头顶的箭雨和忽如其来的滚木擂石,踏在云梯之上,勇敢地向城头冲击。

  桑渔城内为数不算少的十几名魔法师全数聚到了城头,随着魔法咒语的吟唱,在白光闪耀和扩大中,结界魔法尽力在护城河外布起,挡住了大部分的火炮和攻城车的冲击。

  在那群不属于五采蛮族的军队中,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在骑兵的身后闪现出了数十名魔法师的身影。

  各种大规模大杀伤力的攻击性魔法,在魔法师们状如拼命的疯狂情况下,如雨点般射向了护城的结界。

  “哇!”一名紫袍魔法师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自喉口狂喷出来。然后一个立足不稳,竟从城头上生生跌落了下去。

  结界魔法的支持者是全靠这些魔法师,也就是说,对城外结界的全数攻击实际上是由这些魔法师们生生承受的。火炮的强烈攻击,士兵和攻城车的连续冲击,此时再加上敌方数量尤远在己方之上的魔法师的强力魔法攻击。妈法师们也个个心力交瘁,再也无力再行坚持。

  结界只不过坚持了近小半个时辰就告破灭。

  失去了结界的保护,在城头上孤立且失去了防御力的魔法师们,就成了最可怜的宰杀对象。嗖嗖的箭风带着利箭将大部分射穿为最好的箭靶子。也有部分人是被同类但属于异方的魔法师的轰击炸得尸骨无存。至于那小部分因力量失尽而掉下城门摔个血肉模糊,或许才是最惨的可怜虫吧!

  “轰轰轰!”配合着火炮的狂轰滥炸,一座座巨大的攻城车开始重重地撞击着厚重的城门。即使是坚如石头,在炮轰和烈火焚烧之下也变得异常脆弱,终于在攻城车的猛烈撞击之下再也支持不住,一处处的城墙接连地倒塌,城内外两边靠地较近的倒霉兵士,在被活埋在倒塌的碎石废墟之中。

  “杀啊!”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下显得愈加的恐怖。蛮族的兵士,奋尽全力地冲入了桑渔的废墟,向着他们心目中的另一座宝城,冲击进发。

  “杀啊!”

  “抢宝藏啊!”

  “抢女人啊!”

  平民,永远是战场中无辜可怜的牺牲品。又一个地狱,被五采蛮族由海宁带向了桑渔。

  女人们的尖叫声,哭喊声,男人们惨叫声,漫天的火光,覆盖了这整个不眠的桑渔之夜。

  来自荒凉地区的蛮族们,再一次开始了对这花花世界的掠夺。见到有美貌女人的,就强抢,有男子敢阻挡,一刀杀了。在白亮的钢刀下,闯入平民室内大肆掠夺财富。

  今晚的桑渔,将会是一个不眠的流血之夜!

  女人在尖叫,伤兵在呻吟,男人在惨叫,死神在血与火的欢唱下降临了这座城市。桑渔,只在黑色的阴影下痛苦而无声的垂死挣扎。

  “自杀报国!”当漫天的蛮族兵士冲入了桑渔城的同时,桑渔总督手提寒光闪闪的长剑,将结发十三年的妻子和尚在熟睡中一对儿女尽数戮杀。

  现在,该轮到他了!沾满了亲人鲜血的血淋淋冰冷长剑,放到脖子上,只是轻轻一拨,只是一点点痛,然后——面前就是一片朦胧了。

  在最后的神智中,抬起摇摇欲落的脖子,他看到,在漫天血雾的中间,那一片,洁白如雪的白莲花大旗,在无数兵士的保护,拥进了桑渔的城门。

  那一片洁白的雪莲花,与面前的血池地狱形成了鲜明对比的讽刺。

  一片洁白的雪莲花。

  那曾经是,数十年前,那个曾经一度辉煌光明,代表繁盛与强大的代名词,影月大陆第一强国,一个已经消逝的国度,莲源帝国,月氏家族的家徽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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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倾悠再现

   血的颜色。

  血红的战旗血红的甲,疯狂的战意疯狂的心!

  “杀!”年轻的将军高举起手中闪亮的宝剑,在灿烂的金光下反射出一道金蛇般的烈焰光辉。

  “杀!”

  无数的声音,如同背诵书本般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齐声吼道:“男可杀!女可杀!老可杀!幼可杀!强可杀!弱可杀!有罪可诛!无罪亦戮!杀天杀地杀正乱!唯顺我心,逆我者,死!”

  “杀杀杀杀杀杀杀!!!!!!!”

  清一色的血红色战袍,厚重的暗红色铠甲,那熊熊飘扬的一面血红色的大旗更是迎风招展。触目惊心的那一片血红,一望无际那一片望不到头的雄壮战士。

  一支只会杀人,也只为杀人的部队!

  问帝国中谁是对付五采蛮族最富经验之人?

  伊达正航!

  杀人如麻的血魔王!在当年新帝国对五采蛮族的战争中,“血魔王”伊达正航在盘古森林的“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使他在五采蛮族的心目中声名大盛,一把火连绵烧去了近八百里的森林,更不知有多少五采蛮族的族人惨死於他之手。五采蛮族对新帝国的恨意,倒是有八成是因他而来的。

  以野蛮治荒蛮!这就是华亚之鉴!

  伊达正航留在帝都暂时未返其东北驻区。於是此次对五采蛮族的作战,就由其副帅,李思波代理出征。

  李思波在婚礼上出尽大丑後再无心逗留帝都,更因南宫玉瑚之事伤透了心。於是早早地先行返回了东北。这样一来,此次平乱五采蛮族的重任就交到了他的肩上。

  “不负伊达总帅之名!”李思波注视著长剑寒光闪闪的剑身,朝著台下的四十万大军,运起真力,大吼出了这麽一句话。

  “不负总帅之名!”四十万军士异口同声地齐吼。

  “杀!”

  新帝国历十九年七月,李思波率四十万大军西向平叛。

  八月初,在西北连州琉卡与五采蛮族之青族相遇,遂败青族。青族六万蛮族几近全没,余下不到两千人逃走。青族四大长老之一的叶蔓枝为李思波亲手所斩於阵前。

  九月,败白族於海州桦月,白族被迫退走西北,十月,败赤族於海宁,遂收复海宁。

  ......

  “想不到我还是估计掉了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人物。想不到伊达正航之後竟然还有──”甜美的女声喃喃地轻声自语道。

  “看来,我竟然还得亲自出动去会一会这位年轻俊杰了!”

  “什麽?有两个女人要见我?”听著传信兵的报告,李思波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而且是来历来意皆不明的女人。”李思波沈吟著。

  “带她们进来!”

  两名脸重轻纱的女子,一紫一白的纱衣,随著清风轻轻地飘洒。在士兵的指引下,走进了李思波所处的大帐之中。

  纵然将娇面藏於那重重的轻纱之下,但那玲珑苗条的身段及举手投足间所隐隐透露出的绰约风姿,却掩不住地说明了这两名女子面纱之下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微风轻拂,吹起面纱的一角,露出那小半边雪百腻滑的雪白脸蛋,已让侍立在李思波一侧的几名从未见得如此婀娜女子的近卫兵直咽口水。

  “两位有何指教?”李思波面无表情,对两女的绝世容光仿佛似若无睹,麻木地道。

  那身作紫衣的女子微微一笑,道:“特来向将军作说客!”

  “哼!”李思波兀地拍案而起,重重一掌在酸枝木桌台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特为蛮贼来坐说客?”

  “不错!”紫纱女子嫣然一笑。

  “好!好!好!”李思波冷冷一笑,缓缓回座,高声叫道:“来人啦!”

  “在!”话音刚落,帐外就闪出了两条人影。

  “将这两个与蛮族勾结的妖女给我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棍,然後发作随军军妓!”

  “啊!”听到李思波可怕的决断,那白衣女子终於忍不住恐慌失色,啊的一声脱口而出。

  紫纱女子倒是镇定自若,淡淡地扫了那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一眼,淡然道:“想不到李将军竟是个见面不如闻名的鲁莽之辈。却不知这些时日下来的胜仗是怎麽打下来的?”

  见未能吓倒紫纱女子,李思波眉头轻轻一皱,一挥手,示意那两名士兵重新退下。这才首次开始以正面的目光打量起那两名女子来。

  感觉到李思波那灼热的目光,紫纱女子轻轻一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李将军,被你以这样的目光看著。贱妾二人可是相当不好意思哦!”

  李思波重重地哼了一声。“这里是军营重地!要卖弄风骚!这里不是地方!”

  紫纱女子再次发出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突然停下笑声,脸色一正,道:“请问将军,忠於帝国吗?”

  李思波怔了一怔,他没想到紫纱女子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瞪了紫纱女子半响,才冷冷道:“那是自然!”

  “那麽!请恕贱妾再问一句。帝国,忠於将军吗?”

  李思波一脚踢翻桌子,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敢情你是存心来此捉弄於我的!”

  面对著李思波的再次勃然怒发,紫纱女子仍是淡然自若地稳坐如泰山。“难道,我问得有错吗?”

  “臣之为君,可付出一切。但君如不为臣作想,则是乃昏君!”

  “听言李将军一直暗恋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玉瑚,为之不惜费尽心机向南宫家主求亲,前些时日在帝都还举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住口!”李思波再次咆哮道。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为之,他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逃离帝都,逃回东北,独自在暗处舔噬著自己的伤口。

  只是压抑越大,爆发就越深。五采蛮族,就是因此而成了李思波转移怒火的牺牲品。

  “听说,那横刀夺爱之人,与皇家有关。不知此事可真?”

  “够了!”李思波阴沈著脸道。“有什麽话就清楚的说出来。你我都是明白人。这种激将法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果然!外表莽撞冲动,但内里却能够冷静相对。以时常的暴怒冲动来迷惑敌人,这李思波可也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啊!

  “好!那我就清楚的说明白!”紫纱女子面纱无风自动,语气轻柔,但说出的内容却是不亚於石破天惊。

  “我希望将军能收敛进军进度,并且在与五采蛮族的交战中放水一二!”

  “果然!”李思波微微冷笑著。不过,比我所想象的煽动还是要低一点,我还以为会煽动我立时起兵造反呢!

  “凭什麽?”

  “就凭李将军你并非是真心忠於帝国!”紫纱女子面纱无风自动,盈盈起身,藏觅在面纱下的一对明眸锁住了李思波。

  “将军请扪心自问!可是如此?”

  李思波只是冷笑。虽然他可以出口否认。但在紫纱女子那对比秋水还盈盈,却比锋芒更锐利的明眸下,否认的话语却有些说不出口。“即使你说的确是如此。那又如何?这四十万大军可不是我李思波的!不是我想说就能算得了数的。”

  紫纱女子一笑,知道李思波已稍稍心动。

  “将军指的可是──伊达总帅?伊达总帅对李将军的知遇之恩,确是足以令李将军死心塌地为总帅终生效命。”

  “你知道就好!这四十万大军可是他老人家的。可不是我想捏就能捏成圆扁的。”

  “将军错了!”紫纱女子纤手举起,打断了李思波准备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将军认为,伊达总帅,他是真心忠於帝国吗?”

  李思波不能作答。

  “贱妾非要将军叛伊达总帅。而是请将军助伊达总帅也!”

  “伊达总帅早已无忠於帝国之心,但不过是碍於业已死去多年的莫煌的面子,以及迫於帝国的强大实力才勉强忍下。”

  “如今,战乱已起。七大统领与帝国貌合神离。中央政权软弱无力。外有五采蛮族虎视耽耽,内有七大统领自相残杀。帝国已是买年临分崩离析之局。二十年前群雄逐鹿之局又即将重新再现。谁能抢得先手,谁就能在这未来的影月乱世中,多分得一杯羹。将军早作准备,非但不是叛总帅,实是为助总帅也!”

  李思波沈吟不语。

  紫纱女子笑笑,道:“若是将军一时无法作出决断。贱妾自然也是不敢勉强。这样吧!贱妾试请与将军打一个赌,若是贱妾勉强幸运获胜,还请将军在以後的战争中将进程稍稍容情一二。”

  李思波嘿嘿一笑,不作正面回答,反问道:“什麽赌约?”

  紫纱女子轻唤一声:“音菱!将茶斟上!”

  先前躲在一旁未出一言的白衣女子,这时终於怯生生地从紫纱女子的背後闪出来。小心地替两人将面前的茶杯满满地斟上茶水,然後就如受惊的小兔般,重新又缩回了紫纱女子的身後。

  “很简单!将军只需要像贱妾这样做一次就算赢了!”紫纱女子从头上的云髻间抽出了一根金钗,随手在面前的茶水中一划。不偏不倚,茶水整齐的向两侧分开,好象两面异常光滑的墙壁一样缓缓後退,中间裂开了一小段真空的缝隙,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缝隙下的白玉杯底。

  “就是如此!将军只需要如此作一遍即可!”紫纱女子低沈下来的声音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有著说不出的好听。

  李思波冷冷一笑。“就是如此麽?你也太看得起我李某人了!”

  像这样将茶水向两边逼开,任何一个内力有成的一流高手或是精通水系魔法的魔法师都能够轻松做到。李思波的话中带著愠意,若仅是如此,那紫纱女子也确实太小瞧他了!

  内劲暗中逼出,延著茶杯中沿线,茶水缓缓地开始向两边退开,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紫纱女子罗袖轻轻一拂,茶水又再度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李将军!”耳边传来紫纱女子的轻笑。“可别怪贱妾没提醒你哦!要求是必须做得和贱妾一模一样!”

  李思波心中微微一凛。瞟了紫纱女子面前的茶杯一眼,再次重新控制好力度,将自己面前茶杯中的那点真空缝隙调得和紫纱女子那边一般长短,才缓缓收敛起力道。

  “你输了!”两个声音同时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地出口。

  李思波脸色立时为之一变。

  故意不去看李思波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紫纱女子轻轻一笑,春葱般细嫩的纤指点向面前的那盏茶杯。“将军请看,这两盏茶水的高度,可是完全相同?”

  李思波脸色再次一变。确实,两盏茶水的高度──明显,紫纱女子面前的那盏茶水的高度,要比李思波这边要高出那麽一点点。仅是一点点!

  “怎麽可能!”李思波眼皮微微为之一跳。

  要知道刚才白衣女子将两人面前的茶水都是满满地斟上。两人的茶水份量都是完全地相当。而刚才用内劲将茶水自中沿线向两边逼开,由於那一点真空缝隙的出现,自然就会有部分茶水向外排出。那麽──李思波眼波一转。果然──在自己茶杯下面,有著一点因为茶水外泄而遗留下的水渍。而紫纱女子面前,则完全没有!紫纱女子面前的茶水,仍是满满的一盏。

  “这怎麽可能?”李思波低低地自喃一声。到底是什麽武功,或是魔法,竟然会有如此──难不成,这紫纱女子竟是名魔法师,刚才又重新运用水系魔法将茶水补充满了麽?但──没有感觉到有魔法元素的急促运行啊?

  紫纱女子看出李思波眼中的疑惑。轻轻一笑,金钗一挥,重新再现了刚才的那副场景。

  罗袖轻挥之後,茶杯里的茶水还是一点不少。

  感受著李思波灼热而又充满疑惑的眼神。紫纱女子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没什麽了不起。只不过是街头艺人卖弄技艺所用的幻术罢了!”

  李思波:......(头上青筋暴出,面孔极度扭曲中)

  “李将军,贱妾二人就此告辞了。还希望将军能诺守赌约,不要遗忘的好!”紫纱女子盈盈起身,轻笑道。

  半响,李思波才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来。“恕──不──远──送!”

  两女娉娉婷婷地走到帐门处,突然紫纱女子回募一笑,道:“李将军,贱妾还有一个问题请教?”

  “说!”

  “不知,贱妾与将军的意中人,谁是更美?”

  在紫纱女子取下的面纱之後,那是一张连天神都会为之窒息的容颜。

  与南宫玉瑚相比毫不逊色的绝世容颜。

  李思波只觉在瞬间似乎都停止了呼吸。这种“惊豔”的感受和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有在当年,他遇见“那个女子”才曾有过的木立和心动。

  “她,你...你更美!”李思波凝视了紫纱女子半响,才轻轻地呢喃道。

  紫纱女子满意地一笑。她终於找到了这次前来的最大收获。重新掩上面纱,美目轻轻扫过李思波俊秀的面容,眸中射出万种的柔情。

  “那麽,就请好好地记住我的名字吧!期望我们以後的下次再会。”

  “我的名字,叫做──月──倾──悠!”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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