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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星之海洋》作者:charlesp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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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6-09
— 本帖被 垂阳紫陌1314 从 文学沙龙 移动到本区(2007-07-28) —
第一卷 忘忧学院
第一章 入学

 
  说起来,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年,或者更早一些时间,根本是没想到自己要去哪里的。将来会干什么,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都是想都不曾想过。我时常的想,也许许多有英雄好汉潜质的人,就是在这样的空想中成为了杀鸡屠狗之辈。有少许运气好的,遇到了好的老大,跟着混就混成了一代人杰,比如秦末的樊侩和元末的汤和。

  我老爸是个老军人,不过是一辈子没打过正规战争的那种。他算是生不逢时,小时候在大时代的战乱中东躲西藏,等他足够大了,参军准备上战场了,那几个英雄又把战乱结束了。他只得碌碌无为的在军队里混了30年,然后回家养生。那些日子里,虽然没正规战争可打,但是天界的破坏分子活动超级猖獗,基本他2、3个月都难得回一次家。生我也生得尤其的晚。这个我也不怪他,生得再早些,也就是跟他一样整天乱跑着混日子而已。

  我从小是不学好的,和缺乏足够的管教有关。当然,我正不需要这个。当胡混到了高一时间,我迷上了电脑。这个东西据说在千年之前就开始大规模应用了,但是因为多次的浩劫,文明反复倒退,现在生产应用的都是极其初级的。如果能找到900年前的一份详细的研究电脑方面的资料,我想这里研究电脑的都会看得脑血管爆裂或去跳楼。想想看,都在单色显示器上打游戏,这确实是不怎么地。我们的电视好歹还是彩色的呢。

  到了要考试,要决定人生前途的时候,我才突然有了一种相对火烧眉毛的感觉。我不想去参军,我不想象老爸那样的当一辈子的“卒”。我也不想当警察,这个时候刁民众多,我经常看到本地警察给围攻,还得靠军队来救场。但在本地,这样一个内陆的中型城市,除了这些职业,好像都没哪个职业是很有前途和足以果腹不愁吃穿的。那时我的理想就是这么点,要说的话,也就比较倾向于老子式的无为生活。不过那时物资贫乏,生活不允许我们这样的生活下去。我得找个有搞头的事情做,那就得继续上学。不但得继续上学,还得到有出路的地方去。

  于是我决定了,不管怎样,我得到很远的地方去。要做些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运气好的话,不仅不枉这一辈子(那时,一辈子对我来说,也就那18年罢了),长了见识,还能混个好的出路。在这样的考虑下,我终于认真了一年。最后,可以说做梦般的,我考到了南京。在这之前,我对其的印象是江南水乡,美女多,好地方。

  来到南京的那天,正是秋天最热的时候。我从码头下船,觉得空气都是热得吓人。虽然在江边,却是一点风都没有。南京是中国历来的六朝古都,政治上的第二中心。因此中国的GDI支部都有一小半的机构和一小半的班子在这边,这里的城市防卫也是远远比我的家乡严格得多,街上常见地堡一类的工事,全副武装的士兵都是以班为单位巡逻。对于我这样的外来户,不免觉得稍微夸张了些。到了学校门口,看到居然架着有机关枪,更是小吃了一惊。随后告诉自己:这样也好,比较安全。不然这样的GDI未来之星的培养基地,万一给天界特务钻进来每天刺杀几个,那还得了?要是刺了老子,那简直是(#¥%!◎

  能进这个学校的,当然,有关系的占大多数。因此,显得英俊潇洒,比较有款的,远比四肢发达的多。管你来自哪里,反正一进学校就发衣服,从内裤到牙刷。吩咐换了校服后,到广场集合听训话,然后吃饭。这个过场,除了发衣服外,各个大学,无一例外。领导们在这一年一度的时候,都是能过过将军瘾的。好歹有上千人呢。

  从背包上来看,就能分出来的人的家境。总之背包越大,家境越差,一般是不会错的。我虽然家境不怎么的,也没背多少东西来。我一宿舍的俩同学也收拾得快,几下就跑去集合了。不过积极了也没啥好处,等人集合还是要半天。校长书记什么的好像也对新生懒散不觉得有什么,清了场就开讲。不过新奇是远大于他们的嘴巴,我看大多数人都是在东张西望,根本不知道上面在讲什么。瞅了一会,突然上面传来暴雷似的声音:“hahaha,freshmeet……”,大伙都给震得寒毛直竖,这才注意到上面换学生代表讲话了。那家伙一脸极其嚣张的模样,胸前还有几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勋章,看来是校方指定的模范学生。他把大伙注意力引了过去,才有咳嗽两声,说:

  “sorry,说错了,大伙是freshmen,哈哈哈哈……”

  他可能觉得很有趣,底下倒是鸦雀无声。这种场合我觉得自己都很尴尬,不知道他在上面感觉如何。不过很快情况就改变了,他不再用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什么的了。他忽然七窍流血,就象一瘫浆糊一样倒在了台子上。底下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出现了小规模的议论。可这时校方确如临大敌,立即开来了机动队,把我们分散开隔离了,一个个荷枪实弹不说,还很不客气。这时我们才逐渐反应过来,在这样一个戒备森严的军校,一起刺杀就发生在了我们面前。

  接着就是小道消息满天飞,最后这个倒霉蛋的事迹也传出来了:父母都是情报员,被天界特务刺杀。他极其仇恨天界,是个不折不扣的极右派。上次南京GDI分部组织清扫活动,召集了他参加。在活动中,枪法如神的他击毙了两个孩子,他们被认定为最危险的天界特务。勋章才发了不久,还没捂热,就被自己的血淹没了。

  事后的新生教育课上,进行了突击逮捕,带走了一批和我一样大的充满了兴奋和期待的有嫌疑的少年人。基于上面的大清洗,训练计划被打乱了,剩下来的人进行了残酷的军训。军训时,大家也结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伙,我与上铺的谭康和对面的郭光最谈得来,逐渐结为好友,到军训结束时,我们仨的关系已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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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6-09
第二章 初遇

 
  这里当然有必要介绍一下我的两位舍友和好友,他们很对我的脾气,三人也就很快的聚成了一堆。这时我自然不会想到他们在多少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对我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但当我开始总结这些的时候,发觉他们带来的影响或者机遇,是完全的改变了我的命运。

  谭康出身于外交官的家庭,家境富足。父亲长期在外国工作,他的形象就是自由的有钱公子。他也很喜欢玩,不过玩得都比较上档次。因为他的关系,我和郭光也接触了很多以我们的财力和经历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比如最新式的电脑、高官的事迹等。

  郭光绝对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传奇人物。这个人对电子游戏的爱好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在这之前,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很爱玩的了,可是见到他我才知道什么叫高深。并不是说他的技术有多么高超——当然,因为他很喜欢这个,技术也是高超的——而在于他的渊博。

  在大时代结束后,计算机才开始以仅存的极少的资料开始发展,从军用转为民用就花了30年。而从纯粹的计算工具到开始娱乐应用,也就是最近10年的事。我接触这个,是从高一开始,玩单色屏幕的游戏,还有一些16位家用游戏机,在我那边的圈子里,也算个游戏博士了。可是郭光的经历我实在是自叹不如,他8岁时就傍上了一个中校的儿子当老大,玩到了当时刚开发出来的4位游戏机,也就是些打桌面弹球一类的。

  他完全见证了这些年电脑和游戏机的发展,从4位机一直玩到了32位机。这样的经历,成为奇人是不足为怪的。而且从4位机到现在,他始终保持着高昂的爱好和战斗力,从来不觉得腻……

  不过学校附近没有电脑游戏房,学校里的机子现在也还不给我们用。我们军训之余,只好自己去找些乐子,想着法绕过大门的哨岗溜出去玩。在我们中最流行的是斯诺克,从打一打怡情逐渐发展到一个个的半职业赌博团伙,台球室每天提供的奖品一箱可乐反而变成了次要的。我们一伙中数郭光最厉害,曾有一杆撸到六分的记录,别的团伙自然不是对手。这样,我们每天都能抬一箱可乐回学校,甚至用可乐来浇门前的花圃。而且经济环境大大好转,衣服鞋帽都用别人的钱升级,简直是世间最乐啊。

  那一天下午,太阳特别大。我们仨打完两盘后,坐在台球室门门口,一边吹风一边喝前两天赢来的可乐。我们这两局已抢够了分,只要轮空后的最后一局不大败,弹子房今天的一箱可乐就又是我们的。身后是冷气,身前是烈日直射,那种感觉真是无以伦比。坐了好一阵,今天来给我们捐献的呆子们才打进三个红子,而且全组得分加起来还是负的。看来一时打不完,我便伸展了一下懒腰,到一边的宁红公园去看老头儿们下棋,季康和郭光知道我的“屁好”,也没管我。

  今天太阳太大,公园的茶社里没人下棋,倒是一群孩子––––唉,我才混上了大学,看他们就是孩子了––––也许是初中生。有男有女,在那里练舞。他们练的是时装舞,我们这些只有看着发楞。他们由一个稍大些的孩子带领,练得很是卖力。

  我看得呆了,搬了个椅子坐着看,可惜来得太迟,他们只再跳了不到一刻钟就解散了,年纪小的被太阳一晒,已有些站不稳。他们散去了,只留下了带舞的那一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宽袖丅恤,反戴一顶红鸭舌帽,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脸红红的,模样很清秀,他亦注意到我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招呼道:“嗨,”我也还招一声,问:“你们跳得不错呀,哪儿的?”

  他说是少年宫舞蹈班的,为准备国庆晚会正加班练习,我们不知不觉就攀谈起来。平时我对初中生这种年纪的小鬼是不屑一顾的,但跟他却特投缘。天南海北的吹军训、吹打枪、吹牛逼学生代表之死、吹清洗行动。我不知不觉便犯了保密校令,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吹得玄时,看见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颇是好看。

  我们很谈得来,就在茶社树阴下吹了下去,不知吹了多久,才互相通了姓名。他叫渚烟,从相貌和姓名上不能得出什么,但我直觉的认为他是日本人,因为他的汉语发音还有点怪。

  我们吹得正热烈时,季康和郭光找来了,说那边菜鸟已经把五分打飞出去了,因为负得太多,已经自动缴枪,喊我去抬可乐。他们一见渚烟也立即对他产生了好感,吹了几句,就一起到了宁红的假山上喝可乐,找小猴来给它们喝,大家一起笑。终于太阳变红了,我问渚烟:“你该回家了吧?你妈可要打你了。”渚烟站起来说:“好吧,谢谢你们陪我玩。”郭光笑道:“哥们了,说什么话。”

  他这话一出,只见渚烟神情古怪,瞪眼道:“你们说我是你们的哥们?”我点点头,问:“那么感动吗?”三人一起笑。我又说:“你小点又有什么,在学校里有人要打你,就叫我们帮你。”季康和郭光一起起哄,渚烟表情颇是奇怪地问:“那我以后我怎么找你们呢?”

  我们都说他没办法找我们,只有以后周末在这条街上瞎转才能碰上,他兴致勃勃地说以后常来,好碰见我们。

  这一天碰上了渚烟,结交了一个小朋友,我们仨人都十分高兴,回校时哨兵索要可乐,可我们全拿去喂猴了,身上又没带钱,求他记帐才放了我们进去。我们都约定明天去碰渚烟,还专门把闹钟上了发条。可是好像这种专门的举动都是多余的,我们还没等到闹钟响,就给高年级的赶了起来,上街值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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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6-09
第三章 值勤

 
  以前常见到警察给人围攻,军队来救场。我倒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入了军籍,成了要去救火的人。大时代之后,各国政府普遍势衰,基本只起一个服务职能。因为司徒王元帅的坚持和多年努力,军事力量基本都集中在了GDI总部和各国的GDI支部手中,其中又以三大国为主力。而经济呢,则实行完全自由经济制度,政府除了抽税和少许的调节,基本无权进行管理和制约。古代的三权分立,现在变成了这里的政权、军权和财权分立,只怕是前人从来没想过的。这样的制度在大时代结束时,起到了充分的休养生息的作用。同时在刺激经济发展和不加重人们负担的前提下,保证了军事力量的维持和增长。这些年来,天界的骚扰力量虽然也在增长中,但是没有取得根本的进展,也算是这个制度的好处。

  但是半个世纪过去了,现在矛盾就开始激化。军事力量的代表GDI的权利已经开始扩展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但是却缺乏政治力量的协作,尤其是不能直接控制经济,经费已经成了GDI最头疼的问题。而且因为这个制度,向政府当局是要不来钱的——他们也只有那么些啊。无论造舰还是买弹药,都要拿米米出来,但GDI又没有米米。虽然在半个世纪里吃掉了近半数的国民生产总值,但对付未知威胁的总体战略防御构想的完成仍然很遥远。

  政府方面,几乎都是可以忽略了。那是一群被忽略的人……

  而商人方面,肯定是需要最多的剩余价值的。因为与政府和GDI在加税和减税上的激烈斗争,获取更多剩余价值的最方便的途径就是剥削劳动者……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不幸的是,在这个发展了半个世纪,仍然处于积极的资本原始积累阶段的经济界,这些理论都得到了充分的应用和证实。

  因此,社会怎么安定得下来?

  我们偶尔也会讨论这些事情,但一到比较深入的地方,就只有深深的叹息了。我们无法改变这个社会,无法使现状得到好转。我们能做的,只是搞搞保卫工作罢了。

  国庆将至,南京军事类院校新生全部拉出来编队搞保卫工作。因为我们的政治出身都比较可靠(有严格的政审在前),又刚到南京,不容易给人收买吧。说是这么说,后来我回想起来,也只是新生能支使得动而已。这半个月可真是够戗,全是基层工作。

  干活的第一天,市政府门口就有200多人示威,把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负责门口,不让群众冲进院子里。就看到外边值勤的地方警察才倒霉,不停的劝说吧,人家闹哄哄的,根本就没人听。30多警察要劝住200多人怎么可能,不住的有人往里冲。

  我们又不准用警棍什么的,只好三五个一伙的拉住劝说。可是人家怒气冲天,哪里管你们这些20岁不到的小伙子的说话?喊的都是要亲自找市长什么的。我们开始还劝,后来发现纯粹是对空气说话,浪费吐沫而已。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带队教官一声命令,我们都把人往外推。这时顾忌还多,轻手轻脚的,效率很低。教官看不顺眼了,上来就是抬起大皮靴一脚脚的往外踹,喊道:“未必你们还养着他们不成?轰出去!”我们如法炮制,倒是很快就赶出去了。

  这么弄一次,我们都还觉得新奇,完全忘了自己已经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怨气冲冲的人群好像都是为的李永权公司的火箭试验场造成污染问题来的,可是迟迟不见人来接待。我们防守了几乎一天,等到下午3点过才算是有人来管这事了,才歇了口气。

  “政府不起作用啊。”谭康坐到一边,靠在惨败的花丛中:“李永权的2000亿身家,哪个敢动他?最多也就是媾和,随便赔点钱罢了。”

  “我听说20多人中毒呢。”郭光凑过来,问谭康:“你说,一人赔得了多少?”

  我豁地站了起来:“赔个P,又往这儿来了。咱们再上!”

  “我靠,有完没完啊~~~”市政府门口低低的响起了一片牢骚声。

  这一天活干下来,咱们算是充分认识到了政府和人们的鱼水感情。高年级的听我们吹了吹经过,都是麻木的表情:“继续努力,小伙子们,还有14天。”

  这样的社会,真实的而非媒体宣传的社会,真是让人心里不爽啊……

  好在,在街头值勤了3天,我们学校的就调到国庆晚会筹备组值勤了。相对愤怒的上访群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不过市里的国庆晚会本来就隆重万分,这一次又有国家副总理和GDI支部司令参加,属于特级保卫。实际上,我们这些菜鸟起不到什么保卫作用的,基本就是个仪仗兵的作用。当然我们是不知道的,还自以为自己很重要,承担着领导的安危。晚会前,市政法书记召开了个保卫动员会,会上GDI南京分部第一书记讲话,给我们透露了一些内部情况。年轻人的幼稚就显露出来了,我们为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而兴奋不已,同时深深为领导的安全而耽心,产生了不顾一切誓死保卫首长的决心。

  第一书记给我们讲的内幕,基本属于应该在我们二年级开始能知道的。虽然是属于GDI内部公开的低级秘密,但我们不知道的还是如梦如幻。他告诉我们,三大国在幻界(第七空间)建立了一个强大的GDI全权管辖殖民地。因为保密工作好,直到现在,那个殖民地已建成了超级海军和连锁要塞防线时,天界还不知道。假如一切顺利,在五年内就能出兵攻击天界在幻界的处于蛮荒状态的殖民地伽南国。

  我们心中充满热切的希望,希望能早日击溃天界,消除对“天灾”的耽忧,更进一步征服天界,享受那未经战乱的文明。

  充满着这样的想法,我们认真的执行了保卫任务。整个晚会期间目不斜视地操枪站在首长身边,随时决心为他而死。可一晚上平安无事的过了,我们紧绷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几乎都快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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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6-09
第四章 忘忧城


  我们运气是不错的,因为这次的清洗事件,推迟了近1个半月的教学。而新的设备已经运抵,学校在清洗之余也进行了大的教学改革,开始尝试进行不出门的网络化教学。这时的网络是比较低级的,应付探索中的教学倒还不成问题。我们除了军体课外,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在寝室里上课。只有个别实在玩得疯的经常逃课留下不良记录的,集中在大教室里上电化教育。有人看守的那种。

  原本学校计算机中心有一个小圈子,不到20人的样子,组成了计算机协会。开始还招过人,把我们骗了进去。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要浪费极其宝贵的周末早晨去离宿舍3公里之遥的计算机中心上机,退出率就立即达到100%,这也是计算机中心建立5年来一直小规模发展的原因。我们则真是幸运的一代了,学校全部联上了校园网,寝室里还发了台电脑。谭康从家里拿来一台笔记本,自己独自用。这台电脑就给我和光光轮奸,远远好于其他寝室3、4个人抢一个电脑的惨状。因为这一阵赌博台球战况不错,我们还准备各出点钱再去买一台回来,那就爽啦。

  大伙想想,从来基本只看过电视的学生宿舍里有了电脑这么个玩意,会干些什么呢?主要的也就是打游戏和看电影了。不过很快我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计算机中心终于废除了孤立发展的方针,向全校开放了。那里在前几年试验阶段时,就搞过BBS->社区->文字mud一类的试点,也都是成功的。不过这些东西都要人来参与,在一个10多人的圈子,一半人还经常不能来的情况下,那个社区也就冷清得很。计算机中心终于把这些开放了,并允许有意者开发新的功能(使用他们的服务器)。这也就是南京国际关系学院后来倒霉的祸根所在——领导不懂技术,在这个时候就会出现bug.但凡是参与开发了新的模块、社区功能的,都是进学校之前都很有些计算机基础的高手。凡是高手,都有利用技术进行犯罪的潜意识心理——结果,南国院计算机中心的系统功能大大增强,同时后门百出。

  我一开始没有加入进开发组里,后来在一次BBS的讨论会上,我提出彻底升级社区,成为图形化社区的构想,得到了很多看热闹的和懂门道的赞同,帖子长达5天都顶在BBS最高点。这个时候,这些新思想是很受欢迎的,主管老师虽然落后于时代,但他们的伟大之处在于仍然有很高的兴趣,并且希望看到我们加以实施。没多久计算机中心的主管老师和他带的俩研究生就找到我,一起去开了个会研究这个东西。反正这次升级很顺利,学校最近好像也非常有钱,买设备基本都是直接签单。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把新系统建了起来。本来大伙在BBS上、社区里乃至mud上都是蒙着眼敲字,这回好歹是全图形化了。可以看到自己到处跑路,还实现了BBS、社区和mud的三合一。说起来非常伟大,实际上就是以原来的系统为基础做了个网络游戏集成包。反正主管老师也玩得乐此不疲,大伙皆大欢喜。

  新系统运行后,立即发现现在的后门问题趋于严重了。原来在文字时代,大伙作弊也就是要用的时候作弊一下,不是很严重。可是到了图形化的今天,高手们是不满足于自己的ID身上穿的是土布衣服的。玩技术的又最爱搞不劳而获——结果后门全都体现了出来。社区才运行3天,已经经常可以看到穿着天神铠甲的在公共场合PK.校领导检查时就给流弹集中,秒杀了……

  结果又是立即召开会议,规范校园网。不外就是内外夹攻:一边找人查后门补洞,另召集一些正义感比较强的当社区警察,抓了现行的予以校纪处分。这么一搞,情况是要好一些了。不幸的是,找来补洞的大侠们,又开了新的后门。这种现象估计是从古延续至今不会断绝的。我开始还老老实实的给他们补洞,后来发现一分钱都不给我,学期评分也不加。这些天老子都算在白干,当苦力,冲冠一怒为没钱,就留了个后门给自己,而且是最高权限的那种。这得宜于我前几年对电脑和网络理论如痴如醉的钻研、学校大开方便之门给我充分实践的机会以及监管措施非常不力。我们这一个三人堵洞小组,各坏鬼胎。最后堵死了所有以前的漏洞,留下了几个容易给人发现再堵掉的后门,但都自己藏了最后的一手。不过那俩人设漏洞的方法是从杂志上看来的,我有那本而且仔细研究过。看了一下,他们那俩比较隐蔽的漏洞还是有威胁我的后门的可能,我就又设了一个启发器,系统运行一周后自动干掉他们的后门。

  新的社区发起了取名运动,广大社员积极参与,很快选出个“忘忧城”的名称。

  我在这学校里的很多时间都是在这虚拟的空间度过的,学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也交往了很多人。不过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违纪的——在社区弄好了后,学校发现上网的太多,尤其电脑少的寝室还出现争抢,简直乌烟瘴气,就规定一年级的不准上网。

  这个规定,只有刺激我们更好的学好电脑和网络,与监管阶层搞捉迷藏。我从来不曾用我那个来之不易的最高后门,怕给人查出来,都是用别的手法如伪造机器地址等去上。谭康和郭光也偶尔上上,因为他们动作比较慢,容易在突击检查里给抓到,都是在吃饭的时候和周末晚上监管人员都进城逍遥的时候才去。

  这样我将大量的时间花在网上,周末也不大出去,季康和郭光时常溜出去,却没能遇到渚烟,听说少年宫嫌宁红贵,换到玄武了。玄武公园离我们校就稍远了些,我们在这种“封闭式”教学中是不大可能去那里碰他的。可也遗憾,没留下通信地址。

  军体、电化教学、吃饭、玩电脑……这基本就是那一段时间,我们过日子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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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06-09
第五章 东洋之花

 
  前面罗嗦了很多,可能也是人老了回忆过去的必然结果。我们的学校是军事类的,GDI南京分布直属的,也就是个重点教学基地。不止有我们地方新生,每隔几个月都还有来自四方的GDI官员到这里培训。我们在忘忧城社区里砍怪物时,也在谈论会来些什么样的人,说不定会遇到传说中的英雄呢?不料已经被我们拖下水的计中管理员告诉我们,因为要来一批留学生,所以这一批军官培训计划延期了。

  留学生?这可比军官有吸引力得多,街上的人立即全都围到了巫师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立即创造了瞬间刷屏记录。他回答不过来,就滥用特权,用龙卷风把大家都吹到了城外去,害得我们又走很久走回去。饶是如此,他也一晚上没清净,只见忘忧城里不住的有人飞到城外去,然后街道上全是长征的队伍向城中心巫师站的地方开去。这样壮观的景象持续了20多分钟,巫师无法忍受,开始PK了。大伙都不是他的对手,一轰而散。反正他说了是后天的事,我们期待着就是了。

  这个消息倒没有封锁,第二天年级老师就来给我们传达这个事情,要求我们这些没课的去列队欢迎来自远方的客人。我们打听到是来自日本的,不知为何,立即联想到了忍者、女优、富士山。

  军校有军校的好处,军服一穿上,就统一得很,作为迎客,很是壮观。我们一年级的新生一大早跑去集合,在门口列队,叽叽喳喳的讨论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他们听了我的忍者女优说,都说弓虽,我不由小得意一回。大家脑子里都在yy不止,不知出了多少怪念头出来。

  到了8点过,车队来了。一共来了32人,坐了两辆大客车。他们一下车,我们不由低低骚动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失望——都穿着很正常的衣服,完全没有我们预想的什么艺妓、忍者和shogun的装束,看上去跟我们也差不多嘛!这热闹也就看不成了。来的女孩子不多,好像也就1个排球队的规模,男生倒是可以组俩足球队还有替补。这样的阵容简直是我们最最不期待的。偏偏男生中有几个酷盖,我们这边的花痴女生们虽不至于扑上去啃或者尖叫起来,但看他们的那种眼神真是令人气愤啊!我们男生这一团爆发出来许多尖利的目光,在我们的女生团和日本男生群中扫来扫去。如果那是激光武器,他们已经体无完肤。

  因为心中充满了跟日本男人争斗的念头,我们开始完全忽略了去看他们的女生,而且她们日本女生一下车就跑去和我们这边的女生聊天去了,混成一堆简直分不出来。我们只好把她们与花痴并作一团,用愤怒的目光扫射不已。直到年级老师发现不对头,呵斥我们:“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快走,快走!”把我们轰走为止。

  这些外籍学生一来先专门分了个班学习中文,没和我们一起上课。我们这些整天泡在忘忧城里除了吃饭不肯出门的懒汉就简直见不到他们。不过一开始留下的恶劣印象也使我们没什么去接近之的想法。高年级的厚脸皮就多了,食堂里经常可见一群规模在20人左右的苍蝇在围着日本人那一堆凑热闹。但据我们观察,留下食堂吃饭的日本妞都没什么好货色,倒是有几个男生还不错。那群苍蝇的规模慢慢减小,最后基本只剩几个厚脸皮的老女生泡嫩草。我们看着,还有点同情那几个酷盖。

  11月底的一天,南京突来寒流,天降大雪。我们宿舍的水管给冻爆了,只好到学校开水房打水。我们宿舍还好说,人少,交情好,轮着去就是了。有些宿舍为了决定哪个去打水,动用了拳击、散打等竞赛手段。不过我好像比较背,这一天连线打游戏居然连输给谭康和郭光N局,自己都觉得没有抗辩的余地,灰溜溜的提着水瓶去打开水。在开水房遇到一群日本MM(因为虽然听不懂,却能听出来她们在说日语)。在我旁边打水的一个MM很不错耶,长发、清纯、看着有灵气。我给她打了个90分,准备上忘忧城宣布我的这个发现。可惜没带相机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样随便给人拍照的话,人家会把开水泼过来吧?那么危险的工作,还是交给别人干好了。

  我打4瓶水比较慢,MM打完2瓶就先走了。我刚打完,听到开水房门口比较嘈杂。

  出去一看,一个比较有印象的日本酷盖在和刚才看到的PPMM在争辩什么。他们说的都是日语,老子一句听不懂,反正声音都越来越大,气氛越来越紧张。远处都不住有人往这里看。我本来不想趟这混水,偏偏门口就那么窄,我拎着4瓶水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啊,只好不住说:“让让please.”很明显的他们根本没看到我的存在,仍旧在那里吵个不休。酷盖一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MM的手。我正吃惊时,MM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我靠,日本女人凶悍起来直接动手,这一点要提防了。

  酷盖吃了亏,捂着脸愤怒地瞪着MM.我这边则是手都拎麻了,老大不耐烦,不住呼喝:“你倒是给我让让啊,把我关在里面干吗?”酷盖立即转移斗争方向,用威胁的眼神看我,然后老大不屑道:“你又想怎样?和我单挑什么?”

  就他这句话,我就知道他不学好,来了这么一会,就学会了“单挑”这个词,肯定是个惹事头子。不过这里算我的主场,就早来2个月,地皮也踩得熟得多。我也用藐视的眼神看他,说:“你的忘忧城ID?我们9点半在城头单挑?”

  酷盖发了一呆,是完全没有想到我约战这个。PPMM在旁边说了些什么,反正绝对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他就不自量力的和我约战了。这才离开,我的手都拎麻了,把瓶子放到地上歇口气。MM见酷盖走了,对我鞠了一躬,说了句:“DOMO”也走了。

  我只记得“aliyado”,她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回去还要翻一下字典。有此奇遇,回去可以发几贴骗钱了。

  回去给谭康和郭光吹这段奇遇,他们立即自告奋勇准备揽下今后几天打开水的工作。我立即打开电脑上忘忧城,写了个2000多字的帖子,用尽一切贬低的词语发动舆论攻势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手。帖子中我给该酷盖命名为“龟山小小次郎”,把那个PPMM称为“东洋之花”。这样的妙语当然有受到多人追捧。

  外籍学生来忘忧城都不超过1周,想和我们这些老油条单挑是完全不可能的。很快整个城的游民都云集到了忘忧城东门来看我如何扁小小次郎的。约的是9:30,结果不知为何直到9:50都不见人影。正当巫师准备宣布我不战而胜时,见到前两天一个遇到过的日本学生领了一个人过来。名字是乱码,看来必是龟山小小次郎无疑。一见他,城下一片混乱,大兴刷屏和密聊——他根本就迷路了,还让人带来的。而且看他的穿着,完全是新手。Query了一下,是当晚9:00才注册的……

  这还有什么可打的?我正准备放个火球把他正法,巫师发话了,说我这样欺负客人,非常不该。我抗议说他不顾我拎4个水瓶不让我路才不该,巫师根本不理我。反正这里巫师最大,我们也都给他面子。他说如何就如何吧。不过巫师肯定对前几天我煽动人围攻他心怀不满,居然让龟山小小次郎来决定比斗的方式?

  我靠!他如果要我们用东洋刀对砍怎么办?你他妈的给我找难看啊???

  我反复的pm巫师,他就是不理我。看来巫师真的惹不得,我在考虑怎么假装电脑板子烧掉时,龟山小小次郎发话了:“明天晚上8:00,我们网球场见。可以团体赛哦。”

  他说这话就是吃定了我的意思,我非常不服。好歹我在忘忧城也是比较有面子的元老级了,这个脸丢不得。我横下心道:“来就来,who怕who啊???”

  立即有无数熟人PM我:“你会打网球么?怎么在网球场从来没见过你啊……”

  龟山小小次郎说完就走了,看热闹的也逐渐散去。我的眉头揪成一团,一付苦瓜脸看着谭康和郭光。

  谭康说:“我是会打,不过听说那些日本人打得很不错,恐怕……”

  郭光的回答就简单了:“不就是网球嘛!我们明天中午去学一下,晚上照赢他们!”

  有时我很佩服他这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情绪……

  忽然屏幕上出现一个新注册的乱码ID来PM我,用的倒是中文:“他不叫龟山小小次郎哦,他叫小野龙二。”

  “是吗?”我回复过去:“是有点野,看我教训之。”

  那边又回复过来:“我会去观战的,加油啊。”

  我想肯定是东洋之花在pm我了,可是她立即就下线了,怎么pm都不回。我只好又去找字库来装上,看到龟山小小次郎的ID果然是“龙二”(“龙”是日本的那个异体汉字,打不出来的),另外一个新注册的是“内藤寒子”。

  “这名儿不错。”我后面俩人都说。

  “先想想明天的比赛吧,你们俩都给我一起上,不许跑路!”我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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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伙伴


  我真的希望城市暴动一类的事件发生,征召我们去执勤。可惜这一天太平无事的过了,我马上就要面对与龙二的单挑。虽然没赌钱,但是这影响也太鸡巴广了,中午在网球场时都有不少人端着饭盒来看我们练习。郭光学得快,马上开始锻炼花招,向周围男女们献宝。我只得当他不存在,和谭康在一边练。我只打过羽毛球,这个东西是完全不同啊。练了一会,我基本放弃了,对谭康说:“看来只有用田忌赛马之术,靠你了。对了,你跟他们打过没?胜率如何?”谭康苦脸道:“我跟他们打了1场团体赛,输得一塌。那个龙二听说还是里面打得最好的几个之一。”

  废话,他打得不好的话,选这个跟我单挑干吗?

  其实,这里并不需要过多的交代别的了。实力证明一切,予以再多的铺垫,也不能掩盖我们惨败的必然和事实。当天晚上,我们三人来到网球场和龙二邀集的人竞赛。从发第一球开始,失败就成了必然。我们开始还为了田忌赛马的先后排了半天,可是实力最强的谭康一上去就给日本队里排名第二的那个胖子狂扁。谭康苦苦挣扎,最终还是不敌。郭光的运动神经虽然好,但天才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代替多年的练习,输得还算痛快。

  他们俩打完,其实我已经不用打了。反正已经输得一塌。不过龙二很嚣张,在一边叽里咕噜的,我是实在看不顺眼,就还是走上去跟他作战。说是作战,不如说是送去给他屠宰。连输4局,我已经很不爽了,他还大声笑着跟一边的啦啦队致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时气昏了头,见他迟迟吹牛不肯发球,忍不住大叫起来:“你他妈的打不打啊,不打就认输!”

  这话自然是过于狂妄了,全场嘘声。龙二终于好像有点恼怒,回过身来发了一个直线球,速度非常的快,而且直奔我面门而来,看着就是报私仇的。这时我也给激怒了,身子一矮,向右倒去,双手执拍向左上方猛抽过去。这一记抽中了球的中部,这个直球又加了极大的速度直线飞了回去,不过毕竟我是矮了身子接的,这球充其量也就是触网。

  可是球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摩擦空气产生了一生尖啸!一声轻响,球穿破了球网,只奔龙二而去。龙二这时哪里反应得过来,急挥拍来挡时,球刚好打在拍子边沿上,反弹到一边,直撞到十几米外的室内网球场大门上去,发出极其恐怖的一声巨响。而龙二给拍子的巨大冲力一冲,人也斜飞了出去,在场外的木地板上滑了五米远,撞到后面的衣柜上去。相比之下,他的脑袋装柜子的声音小多了,几乎没人听到。不过几秒后,一群啦啦队冲上去搀扶他,之见后脑勺已经撞出血来。他的意思好像还要继续战斗,可那群热情的女人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调教酷盖的机会,一拥把他拉到保健所去包扎了。

  这边场内喧哗无比,似乎打破球网很稀奇一样。裁判见这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我回头看我这边的亲友团,个个都是激情万丈。“大黄你给我们挣脸了!”一类的话此起彼伏。

  与之相差甚远的,就是谭康的表现。他象中邪了似的呆看着对面。我走到身边他还懵然不知。郭光拉过我来,用眉毛瞄了一下对面:“你说的东洋之花就是那个啊?

  我们见过,还以为是外系的!“”是吗?“我坐下来,看到谭康还处于定身状态,就问郭光:”他怎么啦?“

  “东洋之花进来后,他就这鸟样了。”

  “我靠,难怪最后输得那么利落!”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坐了一会,裁判喊我们过去,与俩剩下的日本人谢幕。虽然成功击退嚣张酷盖龙二,不过我们还是算输。这样的输法倒不算难看,还可以留下些许历史亮点,我们也是很满意的。

  幕谢完了,啦啦队冲了下来。我们见到如此穷凶极恶的女人群,不由又是恐惧又是期待。不料她们完全不理会我们的存在,去围困那俩日本人了,果然还是外国的月亮要圆一些。瞧跟谭康打的那个胖子胖得跟相扑一样,飞身救球的动作我们都给起了个名叫“乳燕双飞”,可是照样围了N多女人。在这个赛场上我们再度大败,不由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形象来。谭康好歹高中之前还是地方一小风流人物,跟我们混遭致如此不幸,不由气得牙痒,忿忿道:“婊子才去扒那些人呢。”我和郭光对此阿Q言论大为赞赏,聊以自慰。

  正当我们灰溜溜准备离开时,一回头东洋之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确实是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三人吓得摆出了张牙舞爪的COS.那边拉拉队看到了,又是一阵轰笑。我们三人简直是头都抬不起来了,直想立即学会钻地。

  “adashiwa…”东洋之花突然笑了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名叫内藤寒子。今天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我惹的麻烦,辛苦大家了。你们打得很棒啊,今天才学的,确实已经很棒了。”

  谭康突然抢着说——其实我们面对PPMM,都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时候谁说话都不至于抢,可他的动作总给人一种抢的感觉——“内藤同学喜欢网球吗?我们可以多多切磋,我已经学了几年了,很喜欢,他俩才学的。”

  我和郭光心里都觉得有哪点不对,估计是面对美女和野兽时的一种本能的竞争感,但又说不出来什么。谭康可能也发现自己有点失言了,赶忙赶忙的说:“我们为了比赛,都还没吃饭,内藤同学能否和我们一起吃个饭,聊一聊呢?”

  说到这里,他的企图我们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家伙迷上了这个东洋美女。内藤没有反对,就跟着我们往餐厅走。我和郭光专门拉后10米开小会,也算是留机会和空间给谭康。

  郭光问我:“唉大黄,你说这日本妹妹怎么样?”我反问:“你看上她了么?”

  郭光吞吞吐吐道:“确实很漂亮呵,而且就在面前给哥们泡总感到怪怪的。不过我觉得好像我跟她不合适一样。”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心里总还是感到有些不愉快吧?”我压低声音:“人家是豪门望族出来的,我们的人生起点和她不一样啊,谭康还好些。我和你感觉差不多啊。”

  本来我们算是军校,应该是严格管理的。不过我们又不是专门培养军人的,主要是情报方面的,所以比真正的军校就松不少。校方的个别官员的家属还在学校里开了一家很奢侈的“喜乐”餐厅,几乎彻夜经营。每到晚上9点过,我们就不许外出了,就只有在那里挨宰。所幸的是,谭康今天如此无耻不宣而战地开展了泡妞攻势,那么他请客也就是必然。

  餐桌上好说话,我们也发现了内藤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至于她这样好的女孩为何会对我们这种连追星族拉拉队都看不上的人感兴趣,和我们相处,那就不得而知。

  我们聊得很愉快,但我和郭光都很自觉地把谭康作为了聊天的重点人物。

  “今天很愉快啊。”出了餐厅,内藤回头对我说:“我的那些女同学都挺没劲的,男同学里又尽是龙二那样的。”

  “是嘛?”我单独跟她相处,一下就拘谨了起来:“能和你一起聊天我也感到很高兴。”

  内藤笑了,那笑容在夜灯的照耀下有些耀眼:“你怎么说起官方语言来啦?”她这一句就把我卡住了,说不出话来。郭光幸而上来解了我的围:“我们欢迎你来玩啊,有时间我们也可以陪你的,随时召唤就是。”

  内藤又笑了,瞧瞧我又瞧瞧郭光,说:“真的吗?”

  这时谭康付了帐过来了,他在一边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过来就忙说:“我们非常希望能和内藤同学交朋友——等我们收拾好寝室后,可否请您来玩呢?”

  “好啊。”她简短地答了一句,转身向外籍学生楼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说:“你们真的很有意思呢,有时间就来找我玩吧。”

  回到宿舍后,我们就开始夜谈会。谭康承认了他不预先通告就追女的错误,许诺今后将进一步改善寝室娱乐环境作为报答。然后我们又讨论起内藤来,然后跑题……

  “大黄,你可曾喜欢过谁?”谭康问。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怎样的,成功吗?”郭光又问。

  “fuck,要是成功了,我还在这里和你们俩在一起?”我反问道。

  谭康说:“这个不一定呵,大黄。你为何就不能泡好了一个,现在已经在家里给你准备生儿子了?”郭光也兴奋道:“不一定嘛,说不定已经来了南京打工,周末等大黄去临幸……”

  我翻起身就准备去拎茶几上的杯子给他们灌水。俩鸟人急忙求饶。好容易我放弃武器回去躺下了,谭康又问:“是什么样的,那种感觉?”

  其实我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突然那一种感觉冲到了嘴边,不吐不快了,只好叹了口气说:“看上去很美……想的时候都很美。但一接触,发现对方根本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会感到心里如有一个不住吸扯着内脏的空洞那样难受啊。”

  谭康不说话了,可是郭光偏偏还要追根问底:“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我现在根本就感受不到这样的情绪啊。”我沉默了一阵,喃喃道:“那第一个失去了的话,可能看人的态度永远有偏差吧。我想是找不回那种感觉了……今后会认识什么人,和什么人结婚——说不定都是组织上决定了,谁知道呢……”

  说到了这样不愉快的未来,对于我们的身份来说却是完全可能。我们都沉默了,不一会就踏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们给传呼电话的锲而不舍吵醒了。按照值日表,谭康万分不愿地起来接电话。他一听那边声音,身子一下就僵了,连说了几个“是”、“好”。放下电话后,他冲上来掀了我和郭光的被子:“快起来收拾,人家等5分钟要上来!”

  “谁啊!!!”我和郭光都冻得缩成一团,愤怒地抗议道。可是看到谭康的眼神,我不由动摇了:“不会是她吧?”

  看到了肯定的回答,我和郭光都惨呼起来:“她这么早来干什么!”一边忙忙穿衣起床,三人上窜下跳收拾房间。不过时间肯定是完全不够的,刚才把床理好,已经听到走廊里接二连三的惊呼,那必然是发骚洗冷水澡的遇到了女人的声音。门打开了,内藤穿了一身的休闲装:“我想在学校外散个步锻炼一下,你们来么?”

  “好……”我们边挡住堆满了的电脑桌,边吞吞吐吐地答应了。

  就这样,内藤很快和我们很熟了。她比我和谭康略小,比郭光大些,脾气也很对得上,四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相处得很愉快。对她的称呼,也逐渐往呢称化发展,最后就叫她寒寒了。我们邀请她为宿舍名誉舍员。只是苦了我们这楼里爱洗冷水澡的几哥们。当然,喜欢寒寒的人更多,都很欢迎她来。而且她有时还带几个女伴来,更是男生楼的救世主。没过多久,她已经成为我们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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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怪物、天灾?


  逍遥的日子过起来永远嫌少。到了12月下旬的一天,我们习惯的打开电脑准备上课时,发现课程已经全部中断了。屏幕上的通告写着黄色警戒状态,要求我们都待在宿舍里不要离开,有特别行动任务。

  我们根本怀疑这是突击演习,在揣测和不安中过了一个上午。中午到食堂吃饭时,副校长赶来发表讲话,证实了确实有特别任务。见下面议论声一片,他还特别强调了不是演习,确实是黄色警戒状态。然后把各系各楼的学生干部召集过去开小会。

  这个样子,我们就实在没什么心情吃饭。高年纪的倒是劝我们多吃些,说是这样的任务他们也曾参加过,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但中间过程都比较漫长,需要足够的体力支持。说完了又说,这次居然连一年级的也要动员,不知道是怎样的任务。

  “南京没有城防部队了吗?为什么会动员军校生,而且听你们这样说,还时常有这样的事?”谭康问。

  “很简单,因为学生更容易控制和保密。而且动员费用更低,哈哈。”我们楼长很夸张的大声笑道。

  我们就按照军训时的编组集合。按照GDI军中编制条令,学生军的步兵编制单位为7人组成1小队;5小队组成1中队;5中队组成1大队。我们学校这样级别的设一个新兵支队,根据人员多少不同,大队数量也就有所不同。此次一共出动了10个大队,1300多人。其中新学员占一半,由老学员当各队的领导带着行动。

  GDI这个组织的成立,说起来还是很了不起的。总的来说,具有相当的超前性。创始人司徒王参与制定了大部分的规范化条款,从个人的积分升迁降职到伙食标准的配备都有详细的条文可以遵循。半个世纪以来,这些条款都没有怎么落时,反而因为其实用性,已经逐渐成为GDI人员脑中的不可推翻的定律。比如说,我们这样一个步兵战斗小队,应付各种情况应有怎样的编成,就有5条之多。想要自创一套自己的编成方法,立即会与友军发生激烈的不兼容现象,所以大家也就不作无谓的努力了。

  我们3大队2中队第2小队,按照军训编组(那就是严格按照条例编的)组合整队后,就来到校装备库领武器。小队的编制是2名机枪手、1个工兵、1个火焰兵和3个狙击手。这是对付天灾的标准配置。我、谭康和郭光都是狙击手——当然,那是因为军训时这么分的,不见得我们就适合这个岗位。这次拿的装备是轻型装备,没有防弹衣等防护用具。机枪手和工兵都发了突击步枪,火焰手的气瓶倒是多发了一个。我们拿到的是CK-39式短管狙击步枪,枪长1.02米,使用普通火药子弹,射程700米。这种装备也是典型的对付天灾的:比较轻,容易在打击对方中自己快速移动。

  手里拿着有子弹的枪并不让我们觉得更安全。相反,我们怎么都觉得比不发子弹的国庆保卫工作要危险得多。我们1、2、3大队一起行动,装甲车队经过长江大桥时,已经可以看到江浦一带的浓烟。再走10分钟路程,就可以听到细微而激烈的枪声。不一会,装甲车开到了乡村小道上,颠簸了20多分钟停下了。

  我们出来一看,在一个貌似什么研究机构的大门上。这里也没什么标志,但大门居然修成了古城墙那么高,还是三面环抱的,简直是有些夸张。对面也没有什么建筑,就是一片树林。大门的每一边墙都有100来米长,修得跟水坝似的,足有10米来宽。我们的装甲车就停在后边,前面还宽敞得很。

  大队长一声哨响,拿着喇叭给大家下任务:“我们的任务是坚守这个阵地,不让敌人突围。”

  这里人都没有一个,守什么?我几乎可以看到大家的头上都冒出个大大的问号出来。

  当然,这个疑问并用不了多久,突然一阵狂风刮起,风里传来一阵刺骨的严寒。

  尽管我们穿得都足够,但心中却一下子进了一股严寒的气息。立即可以看到很多人的脸色都大变了。我们都瞅队长,他喃喃道:“来了。”率先把枪架到了城门垛子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们再不知好歹,也立即是原样照办。哗哗的枪管撞击声不断,城头立即架起了400多支枪。

  突然树林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野兽号叫,紧接着,树林深处开始出现响动,看树林的晃动情况,象是一个很巨大的东西过来了。我们还没反应,队长已经骂起来了:“开枪啊,还等什么!”已经开始对准那个方位狂射了。各个火力组才开始纷纷反应过来,对着尚未出现的目标射击。不过我们狙击手的宗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而且自己的枪射速慢,没有面积压制能力,就没动手。可是树林猛一晃,一个5米多高,长着蛙头狮身的怪物出现了。这怪物速度可快,树林离我们100米左右,它五秒钟不到就冲到了我们20米前,我们甚至可以闻到它身上的血腥气味!这一下这边可着了慌,2个别组的火焰手跳上了城垛放火狂烧,这边所有火力都开动了向它身上招呼,打得它身上皮开肉绽的,才退了回去。它似乎就是比较怕火,退回了50米开外就不再后退,只是用那脸盘大的青蛙眼睛把我们瞪着。

  这样的怪物,新人看了都会心寒吧?郭光方才怪物冲来的时候射击得快,已经得换弹夹了。边换边问队长:“队长,这怪物你们以前遇到过没有?多久能消灭?”队长哼了一声,说:“这些行动都是机密,不允许问和回答的,你们以后要注意了。消灭它的唯一方法是机动队来,我们都只是限制它行动的而已!起码这样的火力不行。”谭康立即问:“那机动队在哪里?”队长没理他,又闷头射击了三个回合,边换弹夹边说:“一个机动队管半个中国,你说什么时候能来?我遇到最快一次,他们当时在苏州,那是个把小时就来了。谁知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我回过头来,把空弹夹丢掉,学队长把弹夹在头上头盔上磕了一下。他们一下都认起真来:“当真?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里??”

  “我那天研究他们的站点来着,他们有一个漏洞没补好。所以我看了他们的工作动态。”我一扁嘴,做出一副苦像:“他们这次去福州武夷山区了。”

  “节省子弹。”队长立即下令:“起到压制作用即可,尽量射击它的头部。”他跟着苦笑了两声,说:“好好干吧,这样的事多干几回也就熟了。不过每回也总要出现些意外的。”

  怪物在跟我们捉迷藏,在50米外东窜西跳。它的速度实在惊人,基本只有冲锋枪、机关枪的概率射击能够击中。我们狙击手相对来说只有等它暂停一下的机会设计。它时不时还发起一次突袭,冲到离我们近在咫尺的地方来。不过在这个距离,火力压制力量就太充足了,几下又能把它打回去。

  其实这场战斗,可以叙述的地方真的很少。我们几乎就是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射击、装弹。怪物一离远,就减少火力进行概率射击。它一逼近,就全体一起上,给予迎头重击。其中发生一起悲惨的事:怪物的一次逼近中,一个勇敢的老生在跳上城垛喷火时,一脚踩空落下15米高的城头去。在空中,火焰就反燎将他烧成了一团火人。刚刚落地,他就双手乱舞着,惨呼着拔掉了钢瓶塞子,自爆了。这一悲剧大大刺激了我们,只可惜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眼看着大家的士气就低落了下去。

  就在我们苦苦抵挡的时候,右侧的山上传来一阵树木倒下的杂音。我们三大队正守这边,大队长举起望远镜一看,立即喝道:“向后射击,火焰手蹲下,准备上刺刀!”他话音才落,一个怪物就冲天而起,从林中跃了出来。离得最近的俩中队立即出现了骚动,除了中队长外全往后跑了——这大概也是启动学生部队的必然可笑之处,士气和坚守力极差。我怎么也感觉腿发软,半靠在墙上向怪物射击。它根本不理会我们这边的火力,径直向喷火的4中队长冲去,一爪就把他拍得飞了过来。谭康和郭光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后边,也不知能不能活。我瞅准了它攻击完毕一顿的功夫,速射了三发,其中一发打中了它的眼眶。好像这个地方它总算是有感觉的,倒了下去抽搐不已。2个火焰手冲上去猛烧一气,它终于承受不了近距离的火焰直射,跳下了城墙去。这一下受创颇重,没再动了,也不知死了没。

  我们还没顾着喘气,大队长已经下了撤退命令。那边俩大队开始整队进装甲车撤离,我们在最后边,还得压制下面那个不断上窜下跳的怪物。等其他两个大队的车都开动了,我们才匆忙进入装甲车往回开。下面那个我们打了3个小时都没打死的怪物一下子没了压制,冲到铁门前,几下猛撞就撞开了,也跑上公路来追击我们!

  我们一个中队3辆车,走在队伍的最后。坐在车里,都感受得到后边公路震动的厉害。4,5小队坐的3号车的40式机枪射击声不住传来。我们队长升起潜望镜一看,直嚷道:“咱们跑得真是时候啊,后面来了一串了!”大伙都来了个集体面如土色,各自只默默祈祷别翻车或者抛锚什么的。好在那些怪物的长距离持续奔跑速度比不上全速的装甲车,而且三号车的压制射击还是比较起作用。等我们上了过桥的大路,怪物已经不在我们的视野中了。大伙几乎连滚带爬逃到了引桥路口,结果因为过来的部队都在撤退,又都跑得快,近百辆装甲车互相堵车……

  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真是哭也不知道怎么哭了。经验比较老道的1大队自动让出了位置来,在公路上把装甲车摆成一线,车上只留机枪手,其他的都下车借车掩护准备迎击。我们这些新兵居多的大队就比较窝囊了。甚至见到有些人开始往长江走去,似乎以为可以游过5公里宽的江面逃生???不过1大队的大队长实在很有经验,他用喇叭对那些人吼了一声:“那些家伙会游泳的,而且绝对比你们游得好。”那些人就全跑回来了。有些在观望,有些躲进装甲车里等死。

  其实要疏通交通并不难,关键是怪物实在没给我们甩下多远。桥口才疏导完毕,上去1个大队不到,怪物就追上来了。远处烟尘弥漫,大地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之势。一大队的车载机枪全部开火了,但丝毫止不住怪物的来势。我们候在倒数第二上桥,等于是一大队的预备队。大伙筛糠的有,多数还是脸色发清的举起枪来准备第二度冲击。不到半分钟,怪物们已经冲到了一大队面前,途中只有2、3个被密集的重机枪打倒。漏过了的就冲了上来猛撞到一大队装甲车上。车后的一大队预备队在缝隙里猛射,火焰兵也烧了一气,才把怪物打了回去。可是中央的两辆装甲车已经给撞歪,漏出了中间2米来宽的大口子。怪物再冲上来的话,就直接会和一大队,以及我们肉搏了。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几声闷响。随着一阵尖啸,怪物所在处化为一片火海。过了个把分钟,烟尘散去时,只见7、8个怪物横尸在不远处,公路给炸出了10多米宽的一个大洞。更远处10多个怪物在火堆中乱窜乱跳不已。我们这边都欢呼了起来。我们新兵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一大队的在叫:“军舰早该这么支援了,漂亮!”谭康才反应过来,给我们解释说肯定是燕子矶海军基地的军舰开到大桥附近来支援了。

  趁着军舰给我们扫尾,我们乘上装甲车狼狈逃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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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八章 骚乱

  回到校园后,因为学校一把手都到北京开会去了,既没有总结表彰,也没有情况说明。我们这次的任务算是失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处分。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谣言。后来我们总结,其中肯定是有人推波助澜的,或者是天界的特务,或者是敌对的势力。

  我们回来后,没有人喊我们交枪。谭康倒是比较自觉,第二天邀集我们楼十几人去枪库主动上交。结果却因为周末,枪库管理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家也没电话,问了半天,他家住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大家只好又扛着各自的武器回去了。火焰手还好说,他们的武器在危险物品管理仓库交掉了。因为携枪时的规定和违纪处理都很严格,我们带枪的不由觉得非常之不自由。

  买来报纸看,晚报日报什么的,都对昨日的事件一字不提。本来这是突发事件,控制得很严,竭力想瞒过去的——不过江面上的军舰都开炮了,南京的220万市民又不是聋子——可还是要瞒。我们得不到官方的任何消息,又不能随便出学校,流言就象暗处的野草般迅速而隐蔽的在我们中传开来。

  官方有一种说法,我也曾经做过实验:一条消息只要在5个以上的人中以非书面形式传递,就一定会出现极大的偏差。在我们中传播的消息就变得越来越离谱——开始是机动队使用了原子弹把江浦区炸成了平地;转眼间就变成了机动队全军覆灭在浦口阵地。以后的流言基本就以后者为发展基础,到了最后,干脆已经有很多强硬的声音证实怪物已经攻入中央门和汉中门一带,正在攻打GDI南京分部机关!

  这时候再清醒的人也会惴惴不安了吧,我们等着学校的解释。可是昨天的带队领导今天一个都不在,留下的老师似乎也是流言听多了一付六神无主的样子。随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学校停电了,而且电话完全中断。这一下,再坚定认为绝无此事的人也不能再坚持自己的立场了吧。

  老师问不到什么,我们就去问老生。不料他们也在开小会,说是以往都没有过这么闹腾过,看来此次事确有变。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怎么着?准备开溜吧,小命要紧。突然一哥们在阳台上叫:“快快,到这儿来看,要出大事了!”

  我们一拥都到阳台上去看热闹。这个方位正对着学校大门,只见十来个背着包的拎着箱子的新生模样的在门口去哨兵激烈争吵着。他们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走人。门口哨兵是GDI镇暴大队的编制,根本不是学校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看门,准确说现在唯一的任务是关门。这些都是老兵油子了,无论那些学生对他们说什么好话,苦苦恳求也好,女生上去贴也好——都是纹丝不动的。开始只有十几人围着2个门岗哨兵,不一会又来了上百人,都是拖家带口准备逃荒的那幅打扮。

  楼长一看这情况,立即转身往门口走:“这可不行,我得跟他们说去,这样当兵的会打人的。”郭光不可置信的问:“不就是几个小兵嘛,敢打咱们?他们就一个班七个人打得过咱们吗?”旁边老生都淬道:“笨蛋,人间门口架着机关枪呢。”我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不过一直没见动过,几乎认为是个如雕塑一般的摆设,忙问道:“未必他们还真敢开枪不成?”老生们立即议论开了,冲我说:“那机关枪是没开过,不过去年前年都有半夜翻墙过来的给他们开枪打了的,一个打了腿,还有一个打坏了腰直接退学回家了。”

  楼长已经跑过去调停了,他拨开人群跟门岗队长商量起来。我们都举着望远镜在楼上看热闹,谭康还回寝室收拾箱子说是准备开门放人后立即走人回上海去。我似乎没地方可去,郭光邀请我去他家——如果还有办法可以离开南京到江北去的话。

  不一会,楼长好像跟门岗哨兵队长达成了协议。队长进门卫室拿了个喇叭出来,对围在校门口的200来人喊道:“你们留下武器,可以离开。届时如果学校对你们有学籍、纪律方面的处分,我们概不负责!”

  最前面的一些大多都没带武器,有的也往地上丢了。只听见哗啦哗啦的枪支落地声稀稀拉拉的传来。可是后排的仍然拿着枪不放,还有人喊道:“我们要武器防身!

  怪物和天界特务正在南京城里搞破坏,我们怎么能没有武器就这么出去?“

  门卫队长厉声喝道:“我们没有接到这种消息的通知!即便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们也不能未经允许携带武器走出校门。GDI成员培训条例上清清楚楚的,不能违抗!”

  学生们和队长吵起来了,前排放了武器的看势头不对,听后面人说得似乎也有理,也把武器又拿起来了。我们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事故。

  这事故足以证明了很多人在军训时是完全在摸鱼的——一个家伙倒拎起冲锋枪往背上背,他还不是从前往后,完全是倒过来从下后方往前背。不知他是从来为了耍帅这么在弄还是怎么的,结果走火了。一个三连发射出,完全是零距离的射击立即就把他身后的一人打倒在地,而且准确击中了头部,我们都可以看到一蓬血雨喷溅出的情景。

  下面的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就没看清楚谁是谁非了。几乎在几秒内,门岗就和学生之间发生了枪战。他们队长站得最前,首当其冲几乎给打成了马蜂窝。门口的机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向后转了,正对着学生。一见他们队长被打死,立即激愤到了眼红,疯狂扫射一气。本来学生有200多,起码100多有武器,怎么着门岗那7个人1挺机枪也不是对手。但这里根本没有人主持大局,而且都给昨天的战斗打怕了的。机枪一响,立即四散奔逃。混乱之中,相互践踏估计反而比机枪造成了更大的死伤。

  重火力打回来的败兵怒火无处发泄,几人一伙的就散了。不一会,我们看到2号宿舍楼起火了,综合电教楼里也传出了枪声。这是怎么回事?楼长喃喃道:“疯了,他们都疯了。”谭康问:“我们是否应该早做准备?”楼长同意了,邀集我们10来个熟识的老生和新生埋伏在四周。不一会,还真有三个模样已经呈现疯狂状的新生跑上来,先是乱开一气枪,大声喊道:“你们站在哪边?要不跟我们走,要不就去死吧!”

  我们躲在楼道口后面的一拥而上,几枪托把他们打翻在地,缴了枪。楼长下令:“给我海扁,打出去!”我们狂扁了他们一顿,打得一个个都成了熊猫乌龟爬着出去的。一个还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老子喊人拿火焰喷射器来!”

  虽然知道他是在唬我们,可听到这玩意我们还是心里怕怕。他们如果真拿着火焰枪来,那咱们都是门都不出就成烧猪了。楼长下令撤到空旷地带去,凭咱十几人比较清醒的头脑和比较集中的火力威慑,说不定可以平息事态。到时按GDI积分条例,咱们平分奖的分,多半都能升级。这时还想着升级是假的,都是想保命。10多个一条心的总比2、3个乱跑的好,而且只要到了空旷地带,火焰枪就不是我们狙击枪的对手,我们一起出门了。

  我们十几人一伙,都提着突击步枪或短狙击在校园里行走。偶尔有零星的散兵游勇遇到我们,立即是调头就跑。楼长和几个三年级的商量了一下,命令我们隐蔽在1食堂外的灌木丛中,守株待兔。没等得多久,只见2个女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后面追来一伙扎红头巾的。他们都拿着手枪,追得是兴高采烈,脏话不断。楼长一挥手,我们都从灌木丛中出来了。他上前说明来意,说:“你们放下枪,接受我们的监督,这件事完了后自然会算清各人的是是非非。”

  官腔重了点,不过也没啥毛病。可谭康发现了不对,他对郭光附耳说了一句,又对我耳语:“提醒别人小心,他们衣服上有血。”我正拍前面的人传这话时,他们已经动作了!我们仨有所准备,而且处在后排,立即窜入灌木丛中。正想组织反击时,见前面楼长以下十多人已经全倒下了!对方还是十多人一个不少一个不伤,我们短距离绝不是对手。他们又往灌木丛中边开枪边搜过来,我们心中直是叫苦,分头遁去。

  只要拉长了距离,这伙手枪队就不是对手了。他们开始还分了三个追我,给另外一个方向逃去的郭光乱打了几发黑枪后,也不敢再追。总结起来,当时我们心中都充满对他们的轻视,觉得手枪队打不过我们步枪队,却没想到近战中(10米)的优劣对比。

  校园里到处都是慌乱的人。往往两伙人相遇,大叫起来,全调头开路,或是激烈地开枪对打起来。我这样的流寇反而没什么人重视,除了遇到几个见了我就跑的女生外,我一路平安的跑到了实验楼外的亭子处,路程3.6公里。实在是跑不动了,蹲在亭子后的灌木丛中,准备休息一阵。

  才喘过气来,就有一伙人走了过来。我摸出打火机用金属外壳在灌木缝隙里一照,居然是校长带着保卫处长等7个老师模样的人,按步兵班编成的!他们不是都不在吗,怎么学校乱成这样开始不管,现在却又出现了?我心中满是疑团,又想出去相见,心底又有一个坚决的声音在阻止我,于是举棋不定。

  正这时,他们谈起话来了。校长的声音我依稀分辨得出来,他在与另一个人说:“引蛇出洞还是成功的……”我正听得疑惑,不远处又来了一伙学生。我把打火机转了个方向,见他们手里也拿着武器。看到领导,站在原地商议了一会,都把枪背到了背上,放慢速度走上来。他们带头那个队长大声说着:“校长,怎么回事?我们简直难以自保啊!”

  我的打火机小小的反射范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向他们飞去,那个队长惨呼了一声:“我操~~~”话音未落,黑色物体飞到了他们中间,立即爆炸。火光与浓烟并起,惨叫与血雾迸飞。我立即手脚冰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真的吗?那么我要早一刻出去,他们也会……

  这时一个声音问:“说不定他们是真想投降的呢,校长大人。”校长哼了一声,说:“我要是犯了错,即使不死,也再没理由当这个特务训练中心的领导。”那边一个人去搜查炸死学生的物品,叫喊起来:“确实有天界特务,校长英明!”

  我操,天界特务是肉眼分辨不出来的。他们把人炸死了才判定是天界特务,那我要出去的结果也就是那个人叫一声“很遗憾,校长大人,这个人打错了”一类的话吧。这不到一分钟,我直吓得汗如浆出,四肢僵硬。一万个想跑,但是都动弹不得了。而且离我十米远就是职业的特务教官,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是不会放过的。我背靠着灌木,一动也不敢动,只盼他们赶快走。

  可是我虽然点动静都没发出来,这些天杀的专业特务直觉却灵敏得很,怀疑起了这片灌木丛!看来他们没什么时间进行搜索,一个家伙就掏出了手榴弹。根据刚才的爆炸结果,我认定是N288反装甲手雷,有效杀伤半径6.5米,可以炸穿56式坦克的顶部装甲!天哪!这玩艺要投过来,我还有的活么?

  一刹那间我的血液都凝固了,手不由摸向扳机有冲出去壮烈一把的冲动。天幸,他正要掷时,校长说:“这个省些用。”亲自操刀端起枪,以标准姿势点射了5发。他们一边吹嘘校长姿势好,一边离开了。

  我仍是一动也不动。校长不愧为一个优秀的军人,他完美地作到了火力打击灌木丛中每平方米一发子弹。因为他不能确定灌木丛里是否有人,只使用了最低烈度打击。如果换做是我,乱枪扫射一阵,那藏得再好也小命不保。我只知道有一弹擦破了脸颊,惊险之极。待了一会,我想爬起来时才知道左手胳膊中了一弹,使不上劲。子弹穿臂而出,打到了后面的假山上。我简单包扎了一下,摇晃着沿草木丛生处逃走。

  虽然受伤,但刚才的经历使我片刻不敢停留。往偏僻处逃了10来分钟,来到了学校最东的音乐厅一带。这里好像没什么人来过,空气中闻不到火药味。我心中稍微安定一了一些,也不由产生了麻痹思想,以音乐厅为最终目标。在里面藏一阵就没事了吧?跟郭光和谭康也是约的在这里汇合,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我来抢占有利地形了,哈哈……

  完全麻痹的我根本就没有按规程先警戒再进入的那一套。音乐厅里漆黑一团,我也是大摇大摆就往里走。不料一进门,侧面风声突起,一刀劈了过来。我丝毫没有准备,芳纶头盔被砍得飞了出去。头盔虽然替我承受了这力道极强的一刀,但透过来的力量仍使我头晕眼花,站立不稳了。只见前面座位里跳出一个女孩,手持小太刀向我冲了过来。这时无论如何也反应不及了,而且没穿防弹衣……我心中直骂:“fuck,都走到这里了。冤啊~~~”

  我脑中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我立即想到了敌人的战术,旁边一个使大刀的给我第一打击,如果不成再以潜伏的给我正面第二次打击,很棒的肉搏战术啊!奇怪,我就是没有想到人生短暂什么的。眼看前面的刀光已经破袭至我胸腹间,突然侧面横过一刀来架住了。跟着传来熟悉的声音:“八嘎!大黄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乱闯?”

  “寒寒,是你啊……”我一下子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了,人软倒了下来。

  内藤小姐和她的两个女同学把我抬到后台去。刚才她砍我一刀力道过猛,臂上伤口又裂开了。她给我重新包扎了伤口,就坐一边照顾我。不敢开灯,只有一扇天窗透下的淡淡日光映在我们身上,带不来一点暖意。我的左臂衣服都沾满了血,伤口也很疼,可看着她双眉紧锁的样子,我想让她不那么紧张,便哀叹道:“我三百块的名牌运动服啊!”

  寒寒的思绪猛被打断,愣了一下,才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问我:“你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衣服?”我叫道:“衣服才买的,可我是欠了一堆债的穷人,你说哪个值钱呢?”她忍住笑,说:“难怪大家都叫你傻瓜。”我嚷嚷道:“什么大家,就是你带头叫的。”

  她笑起来的面容在淡光照映下,简直有如天使一般。我不由觉得头晕目眩,警觉再这样会损坏与谭康的关系了,我不能犯错误啊。连忙岔开问:“你刚刚用日本刀劈我的?”她略一侧身,露出腰侧的长刀。我忘了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大言不惭地说:“这东西没用,手枪、手雷,那才有用。而且你应对火器时,非得抢地形一刀致敌死命,没有威胁的作用。”寒寒抽出短刀来在我头上比了一记,说:“我们有把握刚好把人打倒,不致命的。”我连忙说:“要是刚好致命了呢?”

  看来她是不想与我探讨她剑术深浅这一类的无聊问题了,反过来说她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只有没信心的才会坚持与无知者论战。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她问:“外面现在可是乱得厉害?我们外教楼的值勤保安都给打伤了。”

  “没错。”我不打算给任何人提起刚才我看到的事,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保护他人,我也很难说得清楚。

  “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会向他开枪吗?”她忽然这样问。

  “我竭尽所能。”我试着动了一下胳膊,现在左臂已经相当麻木了,狙击枪又相对沉重。看来是暂时丧失战斗力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那俩女生召唤内藤小姐的声音。她起身对我说:“别动,好好休息。”一边走出前台,向门口走去。我在幕布后一张望——这应该是一个无礼的举动,可我立即发觉剧场门口有一个拿着手枪的扎红头巾的人!紧接着传来了那两个女伴的惨叫,而内藤小姐没有来得及抽出刀来。她与那个拿手枪的距离10米,这已经不是冷兵器可以与火器对抗的距离了。

  “举起手来。”那拿着手枪的“红巾军”用浓重的南京腔命令了一声。内藤只有举起手来,那人立即拔出她的刀扔了,顺手捏了她一把,问:“里面还有人啊?!”

  她没有回答,那人便用枪顶着她,说:“向里面走!”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我还有十几发子弹,但不知外面还有多少人。最紧迫的是怎么对付这个人——我的激光瞄准器在跌撞坏了,我已经把它拆掉了。剧场里很暗,我对自己的枪法虽然有一点信心,但万一打中了内藤小姐呢?

  可我别无选择。只好蹲跪在幕布后,强忍着疼痛将枪架在膝盖上,用三点一线来瞄。但对手应该是三年级以上,相当老练。他躲闪的行进路线使得我投鼠忌器,那一枪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忽然我看到了一个控制台––––我可以打开灯,用灯光晃了他眼睛后再射击的!于是我轻手轻脚保持着射击姿势挪到一边去,伸手拉下了开关,可是––––舞台上的灯全亮了,把我聚在光斑里!这下是大摆了乌龙,开错了灯。大厅的灯光没开上,却把照台子上的灯开了。没什么光比这盏聚光灯更带死亡气息的,那把我全部暴露了!我不敢再想了,那家伙也被吓了一跳,都立即仓促开枪。结果他击中了我的右臂,而狙击步枪的威力太大,集中了他的右膀还把他打得倒退开几步,几乎栽倒。内藤小姐趁机躲到了黑暗中。

  我们两个对面站着,我换先受伤的左臂持枪,他用左手。

  “好枪法。”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被动,而且用的是手枪。30米距离,算你打得更准,我佩服你。”我针锋相对道:“但你认为手枪打得过我的步枪吗?而且你右手擅用,左手就未必行,而我左手如何,你可以试试。”

  他犹疑了,我又追加一句:“我还可以挨你3、4枪,你试试看再挨我一枪?”这句话很现实,威力差距很明显。集中他的一枪也伤他不轻,他于是没再说话就退了出去。内藤小姐这才溜了上来,说:“干嘛不缴了他的械?我们该救她俩的!”而我再也支持不住了,立即滚倒在地,说:“关上灯。”

  她关上了灯,我感觉才好了些。在这血腥疯狂的时刻,似乎只有黑暗才是给予安全、保护生命的唯一可信的朋友。我低声说:“枪卡壳了,而且左手本就有伤,又怎么开枪呢?”伤口很疼,不住地淌血。我额上全是冷汗,忍住痛从腰间抽出手枪来给她:“留着防身,走吧。”

  说了这话我就后悔了,如同下象棋时走了一步废棋一样沮丧。相处接近2个月,我也有些了解她了。这样的话说出去了,她怎么会走呢?而且还会大大的惹她生气。可不是,她立即眉头一皱,坐在一边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她拽过步枪,问:“怎么修这个笨家伙?”

  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把枪拆开通了一下,倒没花多少时间就修好了。内藤小姐确实蛮爱面子的,都不怎么问我。我看她连蒙带猜的野蛮拆卸我的宝贝短狙击,心中疼痛不已。好在现在还不是专属配枪,过后要上交的。要是自己的爱枪,可绝对不能给她这么折腾。

  这回倒是太平,一直都再没什么人来。躲到我饿得发昏直叫唤时,她才扶着我出去。寒寒个不算矮,不过扶我还是得费上全身力气,而且另一只胳膊还拎着6公斤的短狙击,负担是很重的。刚绕过音乐厅侧面,忽然一个缠红带的人出现了!她立即把我松开,蹲下开枪。我身体失去平衡,倒向地上。就在半空中时,我看清了那人是谁,惨叫道:“不要……”但寒寒已经开枪了。

  我才倒下,内藤小姐就倒在我身边了。她不知道狙击步枪的重量和后座力都与众不同,光参加军训时打的几枪的经验是无法运用自如的。而那个人也给吓得呆站在那儿了,头盔飞到了一边树梢上挂着,正是郭光。

  郭光给吓傻了,脸色煞白,牙齿上下打战。我挣扎着坐起来嚷道:“你戴这鸟红带子干嘛,换我就肯定把你打死了知道不知道?!”郭光才回过神来,摸摸头皮,说:“不戴更危险!大黄,你不知道,这伙红头巾的蛮狠的,我缠了这东西都没人敢接近我……”他边罗嗦边走过来,见我挂了,很感兴趣地问:“要送医院吗?一顿午饭就可以了,物美价廉,服务优质。”

  这时校园里的暴乱已基本平息了,但三三两两还是有枪声传来。这大约是平时时结的仇家,趁此乱机互相猎杀。我被送到了医院去,由郭光和内藤小姐照顾着。谭康仍是人影不见,我们提起都心中担忧。过了一会,角落里一个同班的被手榴弹炸晕的醒过来,说看见他坐上了外交部的车跑了。我和郭光先是庆幸他没事,还给寒寒祝贺一阵。等寒寒出去给我们打饭时,我们俩嘀咕起来了。郭光说:“这个鸟人,说是去救寒寒,居然甩了我们就跑了,fuck!”我心中也挺难受,勉强解释说:“这个说不清楚,没遇到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们见了他再说吧,别对寒寒说这些了。”

  到了晚上九点时,学校里又清理出一批伤员来。医院床位不够了,象我这样的“轻”伤员得立即出院。郭光和寒寒同领导争了半天,就想让我继续住院。最后我听不得领导说我装死了,自已下床说:“走吧走吧。”郭光十分不平,因为他得把我从五楼背下去。

  校里乱糟糟的。我坐在电脑边,喝着寒寒煮的咖啡,与几个劫后余生的人聊天。

  因为受了伤,指法跟不上,聊了几句就出来了。转身对寒寒说:“还很乱,怎么办?

  寒寒,你们女生外四楼已经被炸平了,别担着危险走别的地方去了。俺们都还安分,你就住季康他房间吧。“郭光附和道:”没错,寒寒,安全要紧啊。我会通宵不睡看紧这个姓黄的。“我大骂道:”是你比较危险吧?!“当天晚上,寒寒留了下来,她就隔墙躺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这一夜非常平稳的过去了,我们都很累,没怎么说话就都睡着了。郭光每晚的例会黄色笑话不好讲,于是睡得十分不舒服,不久即鼾声大作。第二天人家来串门,看见寒寒本来想笑话我们,可是给寒寒一瞪就哑了。对她那样一个正经的女孩,我们很难讲出难听的话吧。

  我本来以为这件流血事件会闹得无法收拾,也许我们这个学校会被解散。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形势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因为地处郊区,枪声被树林挡住,市区的人根本听不到。几天的《扬子》都未刊登有关文章或报道,新闻和通讯被严格封锁了。三天后开全校会议,校领导以几乎是恐吓的辞句威逼我们严守秘密。的确,开除学籍,定为反动分子都不是我们可承受的。

  “我想捅这件事。”会后,内藤小姐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我不怕他们。”

  以寒寒的世家出身是用不着怕他们。我也清楚她的性格,但还是力图劝阻她,说了许多她都听不进,最后我口不择言了,说:“那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们了,见不着谭康了。”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真的被我说动了,最后展颜一笑,说:“你怕见不着我吗?那就算了吧。”

  我想被她误会了我有什么企图,脸上火辣辣地热。这样可不行,我立即转开了话题说:“这次流血,大概是与人性有关吧。但根源在于阻击怪物一战,还是天灾。

  唉,也不知何时才能不杞人忧天!“”你真认为是‘天灾’吗?“寒寒问。

  “怎么,你有别的看法?”我缩了缩脖子,太冷了。

  “我不知道。”她没回答我的话,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道:“下雪了,真想家啊!”

  为了她这一句,我与郭光请她吃了一顿日本料理,花光了所有的钱。饭后一同送她回宿舍,我与郭光才愁颜相对的商量生计问题。我俩都是没有明天的人,讨论了发动募捐到卖血行乞等所有赚钱行当,又怕懒不愿去干。好在买烟时,发现校内通用信用卡上已加了五百元,看来这是学校威吓后的收买。我们本已决定不战而降,见还有收买钱,立即毫无愧色地用了,省省地话还能过到放假。

  回到宿舍时,发现多了一台电视,还全新的。季康回来了,正在调,还带来了HVD.见我们回来,冲我们笑道:“我们可以开演唱会了,怎么样?!”我和郭光都很高兴,一下把他的临战脱逃丢到九霄云外,不再追问。

  但席间我与郭光密议要拿帐单向季康报销,却没提出来。

  此后我们常拉寒寒来看影碟和唱歌,这一学期也很快混到了头。寒假到了,季康回上海家里去了;郭光回了盐城,他竭力邀请我去,我怕20多天的假期太打扰他家也没答应;我家太远,这时飞机票又贵又非常不好买,就独自留在了学校里。

  这个寒假会对我的人生方向有那么大的改变,我始料未及。如果我跟郭光去了盐城,历史会如何的改变呢?当回首往事时,发现这些细小的决定真是非常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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