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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叱咤》作者:gzg1010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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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7-17
— 本帖被 垂阳紫陌1314 从 文学沙龙 移动到本区(2007-07-28) —
1-绝色公主

 

  碾子镇,地处两领郡和安之郡间,背靠天水河,顺河,一条崎岖小路贯通南北,路虽难走,却素被走私商人们所重视,久了竟成了商贸重镇。

  镇子北高南低,石板铺路,宽两丈余,沿石板路行至中间,一座巍峨门楼矗立在路西,傲视四周。青砖绿瓦,甚为庄严。门眉之上,一条长六尺宽三尺的牌匾,中间楷书两个镏金大字,镇衙。顺了十三步条石砌成的石级上去,是丈余的大门,红色门板,铆着金灿灿的大钉,半开着,隔了门缝,可以看到大门里面又是一条长约两丈的石板路,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座大厅,这大厅深约三丈,大厅的深处,有一个台阶,上放一张条几,在条几上面,又挂了一条牌匾,“明镜高悬”这一切的装饰,营造出了一种严肃的氛围。

  可惜的是,秦子月坐在那代表了严肃和公正的条几后面,他身子半躺在太师椅里,两只脚,趿拉着一双破鞋搭在摆了笔墨纸砚的条几上,还不时的抖动一下,乐在其中的看着一本不破了皮的书。要说起这秦子月,碾子镇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他是个混蛋,十足混蛋,十三岁逼的一个忠贞的快要立贞节牌坊的寡妇改嫁,十六岁痛打了他亲爹。这不,才十七岁,就带着他那一群偷鸡摸狗的兄弟把镇长给赶跑了,要不是战事将起,他的脑袋就算是小葱韭菜,也得被割个干净。

  更为过分的是,在秦子月的旁边,一个长的本算清醇的女孩子,偏偏要做成风尘装状的打扮,用白的如石灰似的粉把脸糊了个严实,惟留下了一张涂的如鲜血似的樱桃小口,和一双还能表露出自己内心端庄的秀眸。

  但她斜依在椅子上,宛如个是非泼妇似的,唾沫乱飞的吐着瓜子皮,把她眼神里的那一点端庄也给抹去了。

  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坐着,各忙各的,这时候,今欠一回喜滋滋的跑了进来喊道:“老大,镇子前面来了一群兵,说是安支郡君主的女儿要下嫁咱们郡的郡主公子了,奶奶的,那婊子漂亮的邪乎,大伙都去看了,你去吗?”

  这个今欠一回本名叫秦彪,二十岁左右,长的也够彪的,一米八多的大个,有勇力,一顿吃一全羊不饱。有一次他们几个出去嫖,这小子硬是折腾了一夜,把那女的弄的只喊求饶,要走,他振振有辞的道:“我包了你一晚上,你要走,就得把钱还给我。”那女人当然不能还他了,争执不下,最终这小子来了个主意,让那女人给他写张欠条,女人不识字,也没纸笔,这小子跟秦子月混的久了,多少认识几个字,一狠心,撕下自己的汗衫,咬破了手指,写道:“今欠一回。”然后让那女人在下面签名画押,这就是他名字的来历。

  秦子月看那破书,已经昏昏欲睡了,一听有漂亮姐儿看,来了兴致,把那破书随手一扔,隔着条几跳到堂上,也顾不得提鞋,拉他向外跑去。这安之郡公主的美名天下皆知,据说某年的元宵节,众人为争睹这公主的美貌,活生生的挤死了一百多号壮年男子,自此之后,这公主再不曾于公众场合露过面。

  那风尘状打扮的女子看秦子月向外跑去,手里的瓜子一扔,跳起来,喊道:“等等我……”说着,随着跑了出去。但眼神里却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目光。

  被秦子月拉着跑的秦彪,从不怕事儿,但就是怕秦子月。不是打不过,而是因为他花样百出,被他记恨的人从没有一个落的好下场的。如果单单是他花样百出,那他秦彪也不会俯首听命,更因为他的仁义。秦子月的父亲是镇上的大地主,秦彪家是他家的佃户,那年风不调雨不顺,更加上秦彪的能吃,家已经没有余粮了,秦子月的父亲带着人到他家收租子,收不上来,就要收他的妹妹做小妾,把个秦彪气的,上前拼命,可他哪儿是那一群人的对手啊,被打了个奄奄一息,这档儿,秦子月牵狗追兔子,走到这儿,上前问明情况,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父亲打了个迷糊,从此被逐出了家门。

  一条斜坡石板路南低北高着纵深。秦子月沿坡爬去,尽头一转,就是下坡。站在高处,见驻扎在下边的军队,大概有五百人的模样,各个批红挂绿,一派喜庆。他的那三四十个兄弟站在着山坡上远远的向哪儿望去,虽有羡慕之色,却不敢临近。见秦子月过来,齐声的招呼一下,就又开始引颈观望。

  秦子月见他们的模样深深的鄙夷一下,道:“在这儿能看见个屁,还他妈的漂亮的邪乎,我看你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众人起哄道:“老大,你有本事,能把那小妞弄出来让我们瞧瞧吗?”说者厚颜无耻,听者激情澎湃。秦子月心头一热,根本就没想后果,整整衣衫,款款下坡,向那营地走去。从坡上下去,就算到了安支郡的地面,那送亲的队伍大概还在留恋自己的国土,也可能是在等着两领郡的迎亲使节吧。

  秦彪随在秦子月的身后,那装做风尘样的女子也跑了过来,弯腰,双手扶膝,猛烈的喘息了两下,直起身子来,用有把粘在自己额前的刘海往脑后一抹,又接着向山下跑去。

  安之公主的营地建在山下一块平地上,不大,外看,虽带着喜庆,但警卫森严,巡营的战士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是精于训练的士卒。站在营口的四个健卒见人过来,把枪一伸喝道:“干什么的。”

  秦子月笑呵呵的继续向前道:“我是这个镇的镇长,公主远行至此,小可特来贵处听命。”

  那士卒颇为不信,这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年轻的镇长啊,但自己只是看门的,例行通报一声也算了事。

  秦子月背负双手,悠闲的四处踅摸。秦彪则回头向着山上往这里观望的众人招手示意。那姑娘终于算跟了过来,脸上的石灰已经被汗水冲成了一道一道,宛如土路上的车沟。她急促的呼吸着说道:“你……你们……走那么快干嘛?”

  秦彪随手摸出自己一方白色但被抹成灰黑色的手绢递过去,道:“我陪老大过来,你来干嘛呀?”

  女子把他的手一推,走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也不说话,伸手拽起了秦子月的长衫,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把,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啊。”

  在这女孩子擦完面后,一张质朴而纯真的脸展现了出来,肌肤如玉,唇如樱桃,修挺的鼻梁,顽皮的眼睛,真让人想不透,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媒婆的形象。

  秦子月并不回头,拉起自己的长衫,抖了几抖,说道:“你们添什么乱啊,秦彪,带小敏回去。”

  秦彪撇着嘴,看看秦子月,又回头看看站在坡上的兄弟们,一脸的不乐意,但又无可奈何的对那女孩子说道:“走吧,姑奶奶,都怨你。”

  秦敏想躲开秦彪的大手,可她那纤弱的身子骨如何能躲的开秦彪,被秦彪提着如提一只小鸡似的,向坡上走去。秦敏被拖的骂道:“放开我……”

  站在大营门口的士兵面无表情,依旧是挺直的站着。这时,从营帐深处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将官,国字脸,卧蚕眉,脸上棱角分明,炫出一种冷酷的容颜。步履稳定,盔甲鲜明,腰悬一口宝刀,虽不知他身居何职,但这气势,不是平常人所能拥有的。

  秦子月一身文人打扮,羽扇纶巾,再加上他那飘逸文静的脸庞,真有一种饱学之士的灵气,但也有欠缺,这就是年龄,略输了稳重。他只所以着这一身打扮,多是因为他的老师,一个游历四方的寒酸书生。这镇子由于临了边界,人多崇尚武力,文风欠缺的很,老师的打扮超凡脱俗,他虽喜欢舞拳弄棍,但他更喜欢追求这种与众不同。

  那将军本是不用见他的,如果是在自己的郡内,这样小角色晋见,早被挡了回去。就算是到了临国,也没这个规矩啊。自己是送亲使,禁军副统领,对方晋见,也要找个官衔相匹配之人,谴一个小镇长过来,这算什么事儿!但西北狼烟正起,南方两领郡虎视眈眈,以求落井下石,郡主不得已才把自己的女儿下嫁给这个卑鄙无耻之家族,以求暂时的稳定,等西北战事平息,挥虎狼之师,直取两领,看他还能嚣张到何时。不过现在正有求于他们,不得不丢下意气,出来一会。当他看到来人如此之年轻,略略的一呆,但还是带了一丝瑟瑟的笑,拱手一辑道:“末将申文虎,不知镇长阁下到此有何贵干啊。”

  秦子月随着一拜道:“闻贵国公主要下嫁鄙国国储,路经此地,小可特来伺候。”

  申文虎听此一说,心略略宽开了,知道不是有意刁难,伸手延请,向大营深处走去。这大营的布置是很有讲究的,外围是步兵,中间是骑兵,核心位置撒着十几座大帐,从外表上看不出那座是公主的营帐。东向,一座大帐,几把椅子,一张条几,就这么简单,看来是申文虎的指挥处。

  宾主落座,客套已毕,申文虎试探着问道:“这是贵国君上的意思?”

  秦子月心怀鬼胎,淡笑道:“非也,实是下民对公主的景仰。这寒风霜夜,公主殿下栖息于野,下官不胜痛心,想请公主移驾寒舍,让下民略表孝心。”

  申文虎看这文静的小伙子,说话来落,不卑不傲,尤其是一笑,给人一种阳光撒地,旱逢雨露的感觉,心存了许多好感。但这事儿自己不能决定,还需跟送婚使李东明大人商量一下。原先他就主张进镇子里面住下,但李大人以不扰民和万事谨慎为理由,让他在这儿扎营,现在镇子里有人来请,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当下告了个假,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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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7-17
2-我是混蛋我怕谁

 

  李东明大人六十多岁,身材瘦弱,须发花白,申文虎进门之时,他正在营帐内看书。其实他这书根本就看不下去。婚事儿是早就商量好的,可他们已经走到边界了,还不见两领郡的人来迎接,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就是平民百姓家嫁闺女,男家也应该出来迎接一下,更别说是七大郡之首的安之郡郡主要下嫁给你董家,你董家何德何能,据不过百县,人不过百万,如非西北战事,你算个老几。

  申文虎掀帘而入,蹲体施礼道:“李大人,前面镇上来人,请我们到哪儿安歇,您看……?”

  李东明一喜道:“董家来人了?”

  申文虎脸色有点尴尬道:“是那小镇的镇长献殷勤。”

  李东明叹息一声道:“既然已经扎寨了,就在这儿等吧,那镇子的人有心,赏。”

  申文虎继续说道:“我们无所谓,但公主殿下也随我们住在这儿,有失体面,再加野外恶寒,公主金玉之身,望李大人斟酌。”

  李东明把书扔下,揉了揉眼眶道:“算了,于礼不合。”

  秦子月听了申文虎含蓄的推辞,心里暗暗的着急,大话已经说了,事儿办不成,那算是丢了颜面。但在此动粗,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无奈,也只好又客气了几句,慢慢的向山上移去。

  他恨,申文虎虽然接见了他,而且礼节上也过的去,但他从他眼里读出了一些轻蔑,一丝霸道,这让他很难接受。边走边骂着:“奶奶的,老子要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但抬头望见坡上那一群猴急的兄弟门,他又小心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秦敏跑在众人前面,迎着秦子月过来,带着殷切的目光道:“公主好看吗?”

  众兄弟呼啦一片,也聚了过来,见秦子月脸上笑意,争着打问,公主年龄几何,相貌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的俊美,秦子月只是一脸神往,叹息摇头,也不言语,背着手,自顾自的迈着方步向镇衙走去。

  一众人自以为他真见了公主,溜溜的跟着他。千方百计的献着殷勤。

  镇公堂内,秦子月在太师椅上坐定,挥手示意这些色狼都安坐了,只等静的落针听音,他才缓缓的说道:“我从没见过如此相貌的女人,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做男人,一辈子,即使你有三房四妾,即使你欲女无数,没见过她,你这辈子也算白活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表情好象在回味着什么。等了好半天,才接着说道:“我见了,兄弟们没见,但我尽力了,争取了,可公主是什么人啊……哎,可惜。”

  秦敏站在秦子月的旁边,小巧的鼻子微皱,似怒非怒,似愁非愁的小声道:“信你才怪了呢。”

  众人听他一说,声如开锅,秦子月举起双手,示意大家继续听他说下去:“兄弟们想见吗?”

  异口同声的道:“想。”

  秦子月站起身来,晃如思考的走了两步,再次回要椅子旁边的时候,好似才做出了决定似的,狠着点点头道:“好,那我就豁出去了,咱们把这公主劫过来,我让大家每天看,怎么样?”说完用目光逡巡了一下堂下的诸位。

  这些人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他胆大,这大家都知道,可没想到他胆子竟如此之大。

  秦子月鄙夷的笑笑说道:“怎么,都怕了?一点胆子都没有,还想看美女。我现在只要你们的胆子,知道吗,只要你们有胆,我可以保证大家平安的把那女人抢过来。”

  这一帮子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知他花样百出,渐渐的静了下来,脸上又带起了希望。

  秦子月又臃懒的坐回到椅子上,微笑着说道:“有没有胆啊?没胆的早点说,说完滚蛋。”

  众人被他这么一激齐声喊道:“有。”

  秦子月微笑着点点头道:“这才象是我的兄弟嘛。”说着转头对旁边的秦彪说道:“你去把咱们镇子的地图拿来,我给兄弟们说说。”

  秦子月接着对大家说道:“他们现在人多,咱们人少,硬打,肯定打不过,但我们可以用点小计谋……”说到这里,他笑着看了看周围,只见众人都在屏息而听,接着道:“他们这几天就要往古城要塞走了,要去古城,必须经过两岭口,两岭口的地势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知道吧,山间劈开的一条路,我们只要站在两个岭上往下扔石头,他们想躲也躲不开,在这儿可以消耗掉他们的大部分兵力。哪儿我打算安排三十个人,你们谁愿意去啊?”说完拿眼睛瞧着秦海潮。

  秦海潮是个书生,一个向往武力的书生。秦子月扮书生,是因为他本也算个书生,可他扮武士,却没一点力气。以芊弱的身体套了一身宽大的短打扮,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他平时被大家取笑惯了,自多了自卑,见秦子月看他,带了点不安,扎下头。

  不知谁说了一句:“老大,那要是把公主砸死了怎么办啊?”

  秦子月道:“你要是护卫,你舍得让公主死吗?公主要是死了,他一家子别想舒坦。不过,还是要注意点,别他妈的真把公主给砸死了,那咱们就白忙活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谁带人去……?”

  秦彪捧着地图,豪迈的道:“老大,我去吧。”

  秦敏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我去。”

  秦子月依旧是微笑的看着秦海潮,摇了摇头道:“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呢。海潮,你领人去怎么样?”

  其他人一听,哄的一声笑了起来。秦子月大眼一眯缝,豁然的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笑什么笑,都他妈给我闭嘴。”

  堂下静下来,秦子月恢复了原有的那种阳光雨露般的笑容,和蔼的说道:“兄弟们,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自己说,你们谁有海潮的那份镇静啊?相当年,咱们一群人上山,遇到了狼群,是怎么走出来的?是海潮站在最后,手里拿着点燃的衣服给你们压后啊,你们他妈到好,见了狼撒丫子就跑,你跑的过狼吗?要不是海潮,你们早在狼肚子里超度了。我今天这么说,是因为两岭口特别关键,如果这一块不能把握好,其他的计划全玩完。我还告诉你们,这次行动中,表现勇敢的,呵呵……把那美女抢回来,可以让他亲上一口。”

  秦敏听秦子月如此一说,刚才带了点酸意,又加了点嫉妒的脸马上变成了花儿一样,笑呵呵的帮腔说道:“是啊 ,要是谁立了功,秦子月就让你们跟她睡觉。”

  堂下众人听秦子月的数落,沉默了,但听到能亲这倾国倾城的美女一口,又开始热烈起来,再听到秦敏这么一说,更有人打起了呼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一个孙子喊道:“秦敏,我要跟她睡觉了……老大怎么办啊?”

  秦敏脸色一红,装出泼妇样,骂道:“去你妈的,拿老娘开涮,不要命了。”

  秦彪的脸色颇为尴尬的看看秦敏又看看秦子月,扎下头,装着看地图去了。

  秦子月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道:“人还没拿到呢,就他妈说睡觉。我丑话说前面啊,这次行动不比往常,我们对付的是正规军,可不比以前的那些草包护院,所以我们大家必须同心合力,为了避免临阵退缩,我打算找一个执法的……”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边的秦峰道:“你监督这二十九个人,如果有不听海潮指挥的……”说到这儿,眼光一寒道:“杀。”

  众人听到这“杀”字,浑身一激灵,这秦峰他们太知道了,六亲不认,比秦子月混蛋多了,如果说秦子月混蛋,那要看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如果你不挑战他的威信,不触击他做人的底限,那他就不混蛋。而且还很够义气。但这个秦峰就不行了。他是被秦子月逼嫁的那寡妇的儿子,从小被人歧视,为了一块糖,能把人的胳膊打断,为了一句话,就敢跟镇长动刀子,谁的帐都不买,穷横,能混到他们这个群里来,大家也就是看了秦子月的面子,但每每又蹬鼻子上脸,大家合计了几次要暴打他一顿,偏他身手不弱,大家又没把握揍他而不让他看见,终究还是怕秦子月为这事儿翻脸,得不偿失,所以也就罢了,只是从不和他来往。

  秦峰并不喜欢这一群人,但他又舍不得离开秦子月??他唯一的朋友,所以还是留在这儿了。他挺感激秦子月的,小时候,他家里困难,是秦子月偷着给他带吃的,他娘俩这才没饿死。而且,秦子月还为他妈妈背上了骂名,为这事儿,他被他爹打断了腿。

  那时候,有一个光棍经常在暗地里帮他们家干活儿,挺纯洁的,是那种不见面,暗里偷偷干的那种,对秦峰也挺照顾的。可能那光棍是有心,也可能是看他家可怜,反正这若大的碾子镇,就出了他这么一个活雷锋而已。久了,秦峰他妈知道了这事儿,挺感激的,再就是觉得自己孩子还小,一个妇道人家养活秦峰不容易,就暗暗的起了心,彼此多了一些赠于上的来往。

  秦峰虽小,但不傻,看出了点门道,虽觉得那光棍亲近,但平白的多出一爹来,还是无法接受。知道秦子月鬼点子多,找他商量,看怎么把哪个光棍赶跑。可商量来商量去,到被秦子月说的使他也觉得妈妈应该嫁给那光棍,如果他在中间阻拦,那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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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7-17
3-不弄点事不叫男人

 

  镇上有个老的都快成妖精的老爷爷,须发花白,每个人见了都得喊他一声爷爷,可见他有多大岁数了,但精神矍铄,走路,腰杆永远是笔直的,坐哪儿,不怒自威。他是镇子上的卫道者,由于他的存在,这镇子上的人才显得那么古朴,那么安分。当然,他是坚决反对一女从二夫的,为了奖励秦峰他妈的矢志不移,正准备着手给秦峰他妈立贞节牌坊。这时候,秦子月开始骚扰了,首先是让几个兄弟去偷他家的狗,摸他家的鸡,然后就又经常的指引一些外地过路的客商到他家里住宿,并且让秦峰告诉那老爷子,如果他家不留宿的话,那就把他家的房子点了。

  这老爷子哪儿受得了这个啊,单单的被秦子月他们那些小崽子偷点东西,他可以让秦子月家出钱,给他家补上,这过往的客商在她哪儿住宿,问题可就大了,万一哪天出点什么事儿,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老爷子赶紧的照会秦子月他爹,秦子月他爹也没办法,因为秦子月不知道跑哪儿了,已经有半个月没回过家了。这老爷子没办法,只好找了几个小伙子在秦峰他们家守着,一个防盗,再就是防骚扰,可没过几天,传出了闲话,说那几个小伙子与秦峰他娘有奸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换人,流言更盛,大家开始觉得秦峰他娘是镇上祸乱的罪魁祸首,秦峰她妈哪儿受的了这个,要上吊抹脖子,谁劝也劝不了。最终一群老头子一致认同该给秦峰他娘找个婆家,然后这群老头子一起向那老爷爷逼宫,老爷爷再固执,也不能和众人对着干啊,独自一人生起了闷气,为这事儿竟然活活的气死了,临断气,还惦记着秦子月,让他那房最小的妾扶起他来,用手指着秦子月他爹,浑身颤抖的道:“秦子月是个混蛋……”

  人要盖棺定论,可这老爷爷竟然是盖自己的棺定别人的论,不管怎么说吧,这秦子月是个混蛋开始流传了。当时秦子月正带着几个兄弟帮着那光棍收拾房子,准备迎娶秦峰他娘,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看远处,只见高处一道亮光,接着一声钝响,分明是炮仗的声音,昭示着一个人的思想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他瘪了瘪嘴笑了。

  秦峰站在大厅角落的暗处,听秦子月说完,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光影只扫了他半边脸,两寸多长的刀疤正露在明处,这刀疤是带小时候为了那块糖与一群孩子大家打架落下的,因为治疗不及时,而影响到了神经,他点头的时候,正好碰到那神经不自觉的带动那条刀疤颤抖,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冷酷。

  众人心里冷着,秦子月却笑了,是那种给人一种压迫感的微笑。道:“有谁对这个意见有看法吗?”

  众人心里的看法多了,可这意见又怎能说的出口啊。要说,就必须给秦子月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让他认同,那等于没说,而且这种情况下,秦子月说的话,自觉有充分的理由,别人的意见他也很少听的进去。

  秦子月见众人不说话,接着站起来,威严的说道:“既然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拦截逃出来的。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谁也不能离开这里,一起到旁边的房间里睡觉,海潮,你留下来,咱们再商量一下。”

  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向外走着,等离开了秦子月才想起了这样做值不值。抢公主自然刺激,但这事儿要是弄不好就是死罪,为了看一看美女,死,值得吗。他们相互的旁顾着,想找一个与自己意见相同的人,但大家都在旁顾,谁也不说,因为怕说出来,自己被别人看不起。

  秦敏没随着众人出去,拽了一把椅子,乐呵呵的翘起了二郎腿,大咧咧的说道:“我靠,秦子月,他们说我,你听到没有啊……”

  秦子月笑吟吟的说道:“我回头给你收拾他,这事儿要是谋划不好,我们大家一起掉脑袋,要不干,又让兄弟们笑话,你看你是不是……?”

  秦敏挺乖觉的说道:“我就在一边坐着,你们说吧。”

  秦子月露出一个淫荡的笑容道:“你在这儿,我们大家怎么能安下心来啊……去吧,去吧,秦彪你送小敏一下。”

  秦敏一听秦子月要秦彪送她,屁股上如按了弹簧似的,跳起来说道:“我自己走……”说完,拖拖拉拉的向外走去。

  秦海潮见众人出去了,换了一种脸色说道:“谢谢你。”

  秦子月从椅子上站起来,给秦海潮搬了把椅子,放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走回座位上,接过秦彪递来的地图,铺在条几上,道:“一个聪明人的脑袋要比十个人的力气强大的多。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先说一下你的意见吧。”

  秦海潮不懦弱,但他还是带了一点愁绪的说道:“老大,没当着别人,我就直言了,您的目的是什么。”

  秦子月悠闲的揉了揉鼻子说道:“看看那美女,我也没见到。”

  秦海潮不相信,他从没见秦子月做过付出西瓜而得个芝麻的事情,当然,除了为兄弟。可这事儿跟兄弟们无关啊,所以他还是觉得这话不可信。但秦子月不说,自己也只能不问。脸色带了轻微的不悦。向前走了一步,望着地图,久久的,才道:“我觉得在两岭口用火烧比较合适。”

  秦子月并没注意秦海潮的脸色,双目也紧紧的盯着地图,点头,道:“接着说。”

  秦海潮用手指住两领口道:“这儿路边杂草多,等他们队伍全进来,我们放火,火一起,他们的队伍一定会往路中间避火,这时候再用石头攻击,击中目标的机会就大了。”

  秦子月眉头微微的皱着,眼睛虚无的望着前方,好一会儿,才露出了笑容道:“对,这更好,但我还想补充一下,咱们人不多,你最好把人力分成两拨,一拨守入口,一拨守出口,因为我觉得公主的车辆应该在队伍的中间,别看他们只有五百人,战斗力一定非常强悍。我们攻击两边,他们一定会回身救公主,等他们回身的时候,我们的人再向中间集合,一起攻击,这样打击的力度更大一点,你觉得呢?”

  秦海潮低头沉吟,半天才说道:“如果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向山上攻击,一队保护公主尽快的通过峡谷,那我们怎么办?”

  秦子月笑了笑说道:“你可以让他们不敢攻击啊。在别国的地面上,猛然的受到了打击,然后往山顶上一看,全是人头,你想他们会怎么办?”

  秦海潮一听,猛然的醒悟道:“你是说……?”

  秦子月笑着打断道:“你根据具体情况来操作吧。现在关键的是预测一下他们将向那边退却,你说一下你的意见。”

  秦海潮看着地图发呆,等了很久才说道:“我觉得他们应该往回退。”

  秦子月点点头道:“为什么啊?”

  秦海潮抬头看了秦子月一眼道:“就你刚才说的,他们是在别国的地面上受到了攻击,而攻击的目标不明确,他们只能选择往回退。”

  秦子月摇了摇头道:“这是常人的思维,他们哪个兵头我见过,精明过人,不可能想不到。”秦子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慢慢的移动,呆了片刻道:“过了两岭口咱们就没机会了,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往回走。”说到这儿,两手抱了肩膀,在大堂踱步。

  秦海潮道:“那咱们把两岭口的出口给他堵了不就完了。”

  秦子月皱着眉头摇头道:“不行,他们走到这儿一定会先派兵过去侦察的。对了,你说咱们在前面小树林哪儿做点文章怎么样?”说到这儿突然兴奋了道:“这样,你在山顶上给他们喊话,用咱们的方言说,就说你是库瓦人,特意在这儿等着他们呢。另外你再找个人,去粘鸟,粘他个三百五百只的,如果他们还往前面走,你就让躲在林子里的人放鸟,一下把那些鸟全放出来。”

  秦海潮忙道:“你等等,你等等,让我想一下。”

  秦彪把桌子上的油灯拨亮,打了个哈欠道:“别想了,这有什么好想的啊,让你说库瓦人是吓唬他们呢,他们要知道是咱们干的,那还不利马冲上去啊。”秦海潮闭眼摇头道:“还是老大高明,用咱们的方言说这些话,使他们想到的是咱们郡的人想杀他们,再在前面林子里放鸟,那是让他们觉得哪儿有伏兵,是不是啊,老大?”

  秦子明笑笑回身又走到地图跟前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估计有八成的把握,你看,回来有两条路可走,一条经过我们镇,一条走望井镇,你说他们会往哪儿走呢?”

  秦海潮没看地图,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不走咱们镇吧。”

  秦子月点点头道:“那好,咱们就赌一把。”说到这里,搂住秦海潮的肩膀说道:“海潮,就看你的了,不能有兄弟受伤,如果觉得没把握,咱宁可不做,明白吗?”

  门外的新月渐渐升起,寒风裹着夜色浸入秦子月的卧室,使他无心睡眠,整整衣杉,信步走出大门,站在山冈上向下张望。见那大营里灯火通明,不时有几个巡逻的士兵在营边走过。他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想走的近一点,可这时候,他的思想深处突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不安,这种感觉就如自己裸身被人参观一样。但他心里的诱惑不曾被这不安冲淡,反而是更强烈了。或许还有一种更强的存在,在逍遥的游荡着。秦子月的脑海里映出了召唤,“魂兮,归来兮。”秦子月的意识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当再次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窗外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是谁要杀自己,又是谁救了自己呢?他慢慢的挥手擦着额头的汗珠。就在他擦汗的这当儿,他猛然的感觉到床旁有一双明睐的眼眸,盯着他,这屋子里没有灯光,但那双眼眸如亮了的灯似的,含着一种炙烈,死死的盯着他。秦子月幽幽的叹了一声,披上外衣,向外走去。不应该说是走,应该说是跳着出去,躲的比兔子还快的跳了出去。背后传来大声的喝骂声:“强奸啊,秦子月强奸我……”但院子里依旧是安静着,大家也是各睡各的,惟在角落里的秦彪,脸色铁青,用手使劲的掐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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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7-17
4-伏击

 

  两岭口,顾名思义,是两座山的山涧,长半里许,两侧的山壁如刀削般陡峭。第二天中午,秦海潮他们正在山顶上忙活着搬石头,只见古城方面尘土飞扬,一队大约两千人左右的骑兵队向这里飞驰而来。秦海潮看这模样,心里暗道:“古城的守卫军怎么来了?”转念一想才明白,娶公主,怎么能没军队护送啊。想到这儿,他不由的一乐,没想到秦子月也有算计失误的时候啊。回头对正傻傻发呆的众人说道:“撤。”

  众人听了,都多多少少的露出一点欣慰。

  秦海潮夹杂在众人当中向旁边的大山深处掩去。没走几步,突然又多了一个感觉,隐隐约约的,抓不住,摸不着的。这时候旁边有人跟他说道:“海潮,咱们这么撤了,老大不会责怪咱们吧?”

  听到这话,秦海潮想起了秦子月临别的那句话“不能有兄弟受伤”,三十人对五百人,安之人虽然不敢冲上来,但他们有弓剑,那弓剑又没长眼,能没有伤亡吗?再说了,秦子月不可能想不到接应的军队,没有迎亲的队伍,送公主的绝对不可能进两领地面,所以说,让他们这些人在这儿埋伏,仅仅是做个样子,根本就没有进攻的可能,为什么呢?秦海潮越想越摸不着脑袋。

  秦子月他们二十多人在路上设好拌马索,做好掩饰,坐在旁边开始吃自己带来的干粮。这时,听到远处阵阵散乱的铁蹄之声,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模样,行的很急,隐约间还有阵阵的杀阀声。秦子月脸色一变,暗道:“这是什么人啊?海潮他们应该没这么快动上手呢,而且也不可能动手,就算动手,安之郡的人也不能来的这么快啊。”但他还是挥手示意大家先隐藏起来,谨慎一点没错。

  马蹄声愈来愈近,秦子月扒拉开盖在头上的荒草,轻抬头向马蹄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几匹战马正惶惶的向这里飞驰而来,那马上之人战甲零散,煞是狼狈,让秦子月纳闷的是当头之人竟然是安之郡的申文虎,他边跑边回头偷望着来路,秦子月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准备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十几个人如风一样的从他们的身边消失。秦子月等他们过去之后,把身上的荒草一撩,站起身来骂道:“操……”

  他身边只人纷纷的站起来抖掉身上的荒草,站在旁边等着听秦子月的吩咐。

  秦子月望着申文虎他们逃离的方向做咬牙切齿状,但脑子里却平静的如不起涟漪的水面,回忆着刚才的情况,有男人模样的人穿着女装从这里通过。难道海潮他们追击申文虎了?根本就不可能,自己那三十号人的水平自己清楚,别说三十个人了,就算六十个人也别想奈何了申文虎,怎么可能追击他们呢。是什么人下的手呢?秦子月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又一阵战马的狂奔声,秦子月对身边的众人说道:“隐蔽。”说完又卧进了旁边的草堆里,头微抬,望着来路,暗道:“真他妈的好,两边交战,我在这儿得便宜了。”

  飞驰而来的有二十多人骑,马彪悍,人精神,都背了长弓,衣着很似本地的土人,但却比本地人多了一个毡壳帽子。体态也比本地土人伟岸,一看就是那种久练武技之人。

  马愈行愈近,秦子月挥手示意大家准备,自己则使劲的握了握身边的标枪,这些东西以前追兔子的时候常用,对人,这是第一次。但他知道自己是这一群人里面的顶梁柱,不能有一点胆怯的表现,如果自己胆怯了,那其他人更没信心。所以捻着标枪,转身对后面的人展露了一个轻松的微笑,顺手又拍了一下身边哪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小伙子道:“操,在咱地盘上,怕啥。”

  那小伙子勉强的笑了笑,没说话。

  跟秦子月的这一群人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秦子月给他们分了两拨,一拨是专管拉绳子的,六个人,这几个都是比较胆小的。另一拨十六个人,每人三支标枪,一口刀,随时准备搏杀。要说投标枪,这里的人各个是好手,山里人就靠这手活儿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秦子月仔细的观察着临近的马队,马步稳定,马背上的人更显得彪悍,近了,可以看到马上之人的面目,领头一骑,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岁数不大,大概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带着新鲜的血迹,单手提着长枪,双脚不住的磕打着马腹,看那模样应该是恨不得能飞起来。身后众人的衣着则显得非常整洁,看不出一点搏斗过的样子。秦子月心里暗暗的吃惊。那马上之人应该是库瓦人,库瓦不同于中原,是酷寒之地,人多彪悍,所以体格高大,喜好戴一顶毡帽。是库瓦人下手了?秦子月的脑头飘现出了这样的想法。璇即就生出了:“不管是哪儿的人,这帮人都动不得的。”从表象上来看,是那年轻人独自杀散了申文虎队伍,申文虎的精兵都落荒而逃,自己身边的这些乌合之众,那还不是一碟小菜!

  马队全力的向前飞弛,根本就没注意四周。秦子月扔下手里的标枪,叼起了一根杂草,紧紧的盯着这马队。等马队过后,他才站起来,有点垂头丧气的说道:“回去吧。”

  秦彪收拾起了自己的家伙,走到秦子月跟前不甘心的说道:“老大,怎么不下手啊。”

  那马队过后,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寒风吹起光秃秃的树枝,发出空洞而悠远的呜呜声。秦子月有点恋恋不舍的回头望着马队里去的方向,但还是随着众人移动着,听到秦彪问话道:“库瓦人下手了,咱们没必要跟着搀和,对了,你赶紧的去通知海潮他们一声,撤了,别回镇子里,直接去咱们准备好的那个山洞,我估计这仗马上就要开打了。”

  说到这儿,他紧走两步,走到队伍前面说道:“你们马上回镇里,告诉大家,就要打仗了,不愿意死的往山里躲。”等一切安排好了,秦子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杉,抄小路,向自己师傅哪儿走去。

  秦子月的师傅就是哪个落魄书生。如果说秦子月是混蛋,那他就是大混蛋,因为秦子月的所作所为都是从他那子曰诗云里学来的。并且秦子月做恶遇到了难题,总会跟他商讨一番。

  其实秦子月挺看不上他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说的比花还漂亮,做起事儿来比狗屎还让人难以接受。有一个姑娘看上了他,已经发展到明铺暗盖的地步,都这样了,那姑娘还能不怀孕啊,结果这姑娘怀孕了,他到好,自己一个人躲到了山里,活生生看着那姑娘无可奈何的嫁给了一个老他十多岁的老男人。在那姑娘出嫁那天,他躲在一个山包上,向下张望着迎亲的队伍,哭的跟一摊稀泥似的。秦子月问他为什么不娶她,因为这句话,他三天没让秦子月进他那狗窝。

  虽然他看不起他,但他还是喜欢跟这酸书生在一起,不为别的,这书生肚子里存的东西多,这些东西是镇子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有的,而且自从他被他爹逐出门后,也就这么一个还能让他尊敬一点的亲人,他不找他找谁啊。

  小路崎岖,秦子月打起了小心,慢慢的向着小路往上爬,远处传来阵阵刀枪撞击而发出的清脆金属声,那声音如炒豆般的激烈,看来打架的不是一个人,在这撞击声中不时的还夹杂着人的怒喝呻吟声。听这声音,应该在山包背面,爬上去就能看到。秦子月爱热闹,紧爬几步,见一个穿本地土人衣服的小伙子,手抓一把钢刀,急匆匆的向下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往回看,象是临阵脱逃的逃兵。他最看不起逃兵,一个男人应该敢作敢当,有情有谊。既然惹了事儿,那大家就应该一起承担,就算是这个事情算计错了,要撤退,也应该一起撤退才对啊。他笑嘻嘻的迎着那小伙子走了过去。

  那小伙子一见有人,有点慌神,把刀举起来,娘娘腔的喊道:“你别过来。”

  秦子月一看他的架势笑了,这孙子压根就不会玩刀,两手抱着刀柄,把那刀高举过头,估计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他那刀给吹跌落下来,而且保证能砍在自己的脚面上。他浑身哆嗦,害怕已极。

  秦子月边走边道:“这路是你家的?”

  那小伙子一听,不知道怎么回答,依旧是高举着刀,重复道:“你别过来……”

  秦子月暗道:“这他妈哪儿的孙子啊,就这德行还学人打架呢。”刚才的厌恶之心渐淡,捉弄之心盛起,道:“呀,后面怎么那么多人啊。”

  那小伙子听完,脸色一变,回头向坡上看去,空空如也,脸不由一沉,手里的刀也随着落了下来,仿佛没了紧张,身上竟凭空的多了些富贵之气,不悦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秦子月继续向前走,诡秘的一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这小伙子突然又把刀举了起来,厉声道:“站住,不许过来。”

  秦子月已经近了他的身边,突然暴起,抓住他的刀背,把他的刀夺了过来,顺手给了他一巴掌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胆小鬼。”说完又冲他踹了一脚,接着向坡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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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多管闲事

 

  那小伙子被他一巴掌一脚打的立刻委顿在地上,本就委屈,再加上一骂,竟然纵声的哭出了声音。秦子月最怕的是哭声,扭头望去,见那小伙子背对了他,身子卷曲在地上,双手捂脸,痛声大哭。秦子月叹息一声,回身,把扔在远处的刀捡起来,走到他身边,蹲下,拍拍他的肩膀,把刀递到他手里,复又站起身来,打算接着向前走。

  他心里把那小伙子的宗族八代用强奸的字眼问候了个遍,这时候,山顶上突然冒出了三个人,正迎着午后的阳光,急急的向这里奔来。那三人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浑身被鲜血染红,手里的刀上还往下流淌着血水,缀在三人身后的只有一人,看模样,年龄更老,大概有七十多吧,一样的血衣,步履蹒跚,但聚了气在死追这三人,已经受了重伤,他边追边喊道:“快跑……快跑。”

  秦子月望了望山上的人,又看了看那已经停止了痛哭,手里握了刀,正准备抹脖子的小伙子,一种同情弱者的心态昭然心间,回身奔过去,抓了那小伙子的刀,拉起他,斜着向山上爬去。

  这小伙子带着警惕,踉跄的跟着他向山上爬,秦子月使劲的把他一拽,拉到身体跟前骂道:“你他妈快点。”

  那小伙子回头望了一眼正与那三人缠斗的老人,那老人眼见就不行了,但仍在撑着,不知道用了何把戏,竟然伤了那三人中的一个。小伙子眼里掉出了泪水。

  秦子月自觉无法帮那老人,只有死拉这小伙子向山上爬。荆棘挂裂了衣服,刺破了肢体,也无所觉察。

  那三人中余的两人又追了上来,如苍鹰扑兔般的敏捷,只几个跳跃,已经把里许远的距离缩短到了不到百米。

  秦子月他们已经躲无可躲了,这是一片光秃秃的穷山,到了山顶,那边就是一处断崖,他使劲拉了一把那小伙子道:“你会游泳吗?”

  小伙子艰难的摇了摇头,只是望着老人和那三个追杀者缠斗的地方落泪。

  秦子月十分不耐,心道:“死都死了,你哭个球啊,你要真那么珍惜他,就应该保住自己的命。”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四周撒了一下,又拉上那小伙子使劲的向山上爬去。现在只有这一条出路,爬上山顶,跳了悬崖,那就算把命保住了。因为悬崖那边就是天水河了。

  只在瞬间,几起几落的瞬间,他们离山顶还有大概十丈的距离,那两个老人追了上来。一前一后着把他们夹在中间,没有说话,只听的风声呜呜,如给他们唱着挽歌。秦子月知冲突无法避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身边的小伙子推开,腾挪出了动手的空间,缓缓的抽出了身上的配刀,脸上又昭然出一种阳光扑面的笑,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两位老人放在眼里,只是要指教一下最亲密的朋友。

  站在下首的那个老者干瘦,但矍铄,留一缕山羊胡子,已经花白了,更粘了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鲜血,显得诡秘吓人。他胳膊长于常人,手上的关节粗大,应该练的是拳头上的功夫。老者见秦子月的容貌,露了一许赞扬的目光,对着站在高处的老者道:“你上还是我上?”

  站在上首的那人个子比下首的这个要高,也胖,如果没有身上的鲜血,到让人觉得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说话先打哈哈道:“会不会让人说咱们欺负年轻人啊?”

  胖子的声音是地道的库瓦腔,秦子月暗道:“看来这两位算是高人了,颇为自负的高人。”他依旧笑着道:“说老实话,无论是您二位那个出手,我都不是对手。但我又不得不自保。在您要了结我们性命的时候,我斗胆的问一句,我兄弟二人究竟哪儿得罪您二老了?”

  下首的那个瘦子笑了,如夜鹰般的笑声,阴损而刺耳,笑完道:“你见了我们为什么跑啊?”

  秦子月握刀的手垂了下来,用刀拄地,空了得手抹了一把脸上冒出的微微细汗,敌对之意全无,随口道:“我操,你们打打杀杀的,我不跑,上你们跟前送死去啊?行了,算我命薄,一句话,二老是求财啊还是求人啊。首先声明啊,我没有断袖之癖,如果你们求财,我身上有三两碎银子,如果求人,那我只好陪命与二老玩了。”

  还是那瘦子笑道:“小子,别跟我们矫情,我们为什么过来,你心里明白。”

  秦子月把头一拧道:“我不明白。哦,就那个老小子冲我们喊了一句‘快跑’,你就认为我们跟他是一伙的是不是,我们要跟他是一伙的,他能当着你的面对我们喊快跑吗,这分明是嫁祸于人嘛,为的就是让我们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他们的人得了时间,好跑的更远。我看您二位岁数也不小了,吃的盐比我吃的白面还多,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远,不能分不出这个因由吧。”

  那瘦子又是阴笑道:“是个人物,可惜啊……动手吧。”说完也不跟上首的哪个胖子招呼,上前两步,不丁不八的站在哪儿,托大的等着秦子月出手了。

  秦子月依旧笑着说道:“好,既然你认定我们该死,不管我打的过打不过,我也不能丢了我们碾子镇人的脸。我不沾你上风的便宜,走,咱们到山顶斗,哪儿平坦。不过我把话说前面了,你们是前辈,我是后辈,我一个对你们两个,死也算明白什么叫前辈了。”说完拉了一把瘫坐在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就要向山顶走。

  站在上首的哪个胖子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秦子月笑了笑说道:“行,咱俩打也可以。我让你站在上首。”说完后退一步,抱圆姿势,不再言语。

  功夫这东西,只要你一伸手,内行人就能看出高低上下来。站在下首的那瘦子看秦子月的架势,已知他的实力,抬头望了一眼山顶,确实平坦不少,起了猫抓老鼠之心,凭心而论,他喜欢这小伙子,有个性,有潜质,如果不是敌对立场,他到想收这小伙子为徒。所以对上首的哪个胖子说道:“好,咱们就在山顶较量。”说完一跃,十几丈的距离,竟然在一跃之间上去了。

  那胖子闪开身,让了他们。看他们两个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去,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等他们爬到山顶,这胖子才跃了上去,在这一跃之间还带了花活儿,竟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在了秦子月跟前,这才后退了一步。

  山顶向西走不到五米就是那悬崖,秦子月拉着那小伙子的手故意的向悬崖边上多走了两步。虽在危机时刻,他却还有心旁顾,觉得这小伙子的手未免有点太小,太柔了。手掌间竟感觉不到一丝的老茧,惟冷汗昭然。他不由的回头望了这小伙子一眼,衣服显然是匆忙穿上去的,那绳子结的扣子都没扣好,而且这衣服显然是比他的身子大了,松垮垮的不合身。脸上多泥土涂抹,看不清底色,但眉清目秀,鼻直嘴小,如果是个女人,那一定是个美人坯子,可身为男人,不免的让人厌恶。更可气的是耳朵边上竟然还扎了两个耳洞,使得他更加的恶心于此,如不是身在危机时刻,他真想再揣他两脚,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子月把那小伙子推到了悬崖边上,又恢复了笑容道:“好了,二位老爷子请吧。”说完用眼睛直直的盯住了那瘦子,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瘦子在这两人中算是老大。

  那瘦子笑了,向前一步,道:“我让你三招。”

  秦子月不再答话提刀向前,颇为规矩的站在了下首,挽了一个刀花,直接的向那瘦子劈了过去,速度不慢,但气力不足,算是对他让自己三招的一个回报吧。那瘦子身子微微的一动,闪开了秦子月的刀。秦子月刀出也不回收,直接的变砍为削,向那瘦子的腰砍去。瘦子一跃,躲了过去。秦子月顺势又是一个海底捞月,刀从底部向上划去,这一招瘦子又是一闪,躲开了道:“三招已过,你要小心了。”

  秦子月不答,团身而进,刀身回收,然后直着刺了出去。那瘦子只是微笑着看他的刀来,也不躲闪,伸手向刀,两根手指竟拈住刀身,任由秦子月用尽力气,也夺不回刀来。

  秦子月撤手,伸脚向那瘦子档部踢去,那瘦子一闪身,侧踢秦子月的头部,秦子月想躲,可躲不开,竟被这一脚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只把秦子月踢了个七晕八素,不知南北。他俯在悬崖边,艰难的爬起身来,那小伙子一脸紧张的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开,晃悠着站起身来,吐了一口血唾沫,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道:“接着来。”

  胖子见他的模样,从那瘦子身后闪出身来道:“小伙子,是个人物,我给你个痛快的。”说着也不等那瘦子答应,闪身跳了起来,张开大手向秦子月的头上罩去。

  秦子月脸依旧是带了笑容,一手拉住被他推开,又腻过来搀扶他的那小伙子,说道:“不劳您动手。”被他拉的那个小伙子不再象以前那么扭捏躲闪,竟然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从他的旁边走到他身前,表情严肃,有点慷慨之士的感觉,突然,一蓬银针从腰带上射了出去,直奔那胖子。

  从小伙子腰里射出的银针细如牛毛,打开了,是一片,胖子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竟被这银针刺了个正着,大怒,手里漠然的多了把飞刀,向他们射来,秦子月机灵,见那胖子手动,把那小伙子一推,向了崖下。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胖子射来的飞刀打在了肩膀上, “哎呀”一声,直直的落了下去。

  瘦子也顾不得那胖子,飞跳到悬崖边,向下张望,这时,正值午后,没风没火的,悬崖虽高,但可看到崖下之水,那瘦子想跳,可不明地理,不敢贸然,回身对正呻吟的胖子骂道:“你他妈猪头啊,连两个人都看不住。”说着一刀砍向了已经瘫软在地的胖子,鲜血喷溅,是两人的鲜血同时喷溅的。瘦子一刀砍在了胖子脑袋上,胖子的头如一个足球一般滚出了老远,从头顶动脉里喷射出的鲜血,如寂寞的烟花,绚丽而灿烂。胖子的一把飞刀扎在瘦子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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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7-17
6-原来你就是公主

 

  其实瘦子这也算是借题发挥吧。少一个胖子,就少一个人跟自己争功,他怀里有那公主的画像,虽然那公主化了装,但以他那老到的经验,那还看不出穿了平民装束的少年是公主。更何况,安之郡的人都被杀光了,剩那个不知死活的年轻小子,好对付。

  公主的银针没毒,只有麻药,可那胖子的飞刀却带了毒。瘦子深知这一点,紧着把飞刀拔下来,从胖子身上搜出解药,嗑在嘴里,也顾不得包扎伤口,拾起那把刀,如剁饺子馅似的向胖子身上砍去。等气泄完了,他才从怀里抹出了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看收了血,才站起来,拐着向山下一点点的挪去,他依旧没忘掉那公主,能抓住公主,一定可以得到大法师的接见,能让他高兴,没准就可以赏自己一丁半招的法术,那自己一辈子都受用无穷。

  悬崖高千尺有余,秦子月虽受伤,依旧是紧紧的抓着那公主的手,因为他知道,那公主不会游泳。救人救活,杀人杀死,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在他眼中,那公主还是小伙子。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竟然没吓晕过去,这个胆量让他佩服。记得还是小的时候,他们几个小伙伴为了赌胆量,相约了来这里跳崖,十几个人中,就他自己敢跳,即使敢跳,也吓了个半死。掉到水里,那水的冲击力把他拍晕了,多亏他的水性好,顺河飘了五六里地,竟被冲到了岸上,活了过来,就算是活了,也断了两根肋骨。他的那些小伙伴们找他不着,哭着散了,回到家里,一声不吭,好象这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他成了这群皮孩子的头。虽然断了肋骨,虽然被母亲打了个半死,但他觉得值。

  落水的那一瞬间,秦子月挣扎着立直身体,而那小伙子却是屁股先接近了水面,水花翻起,他们两个没进了水里。

  在进水的那一瞬间,由于水的张力,把他们两个分开了。这时候秦子月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只觉得浑身麻麻的,酸酸的,进水一激,重新恢复了一点活力,他头脑清醒,闭了气,潜在水底儿,借着水下那混暗的光搜索着。见一个黑物裹着水泡渐渐的往水里沉,他挣扎过去,把那小伙子托起来,向上浮去。这时候,他的肺似乎要炸了,只想张嘴喝水,这在以前是从没过的现象。

  那小伙子安静的一动不动,不对,不应该说是那小伙子了,水已经把她头上的帽子漂了去,露出满头的乌丝,随水柔顺的卷曲着。脸上的泥土也随水消失了,露出本来面目,那张脸是一种秦子月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镇上那老爷爷的小妾是公认最美的小骚蹄子,可跟怀里的这个一比,那简直,怎么说呢,给她提鞋都不配。他的意念一差开,嘴不由的张开了,咕嘟嘟,猛喝了两口水,使得他再不敢造次的乱想。

  这是冬天,河水流,所以河面并没结冰,但凉的刺骨,到了河边,由于水流缓了许多,也就有了冰茬。秦子月的力气随着那毒药的散发也在消失着,他挣扎着,不屈的把那公主推到岸边,眼皮沉了,只觉得呼出来的气都带了一种甜丝丝的腻。但他信念仍坚强,启开牙齿,使劲的咬住舌头,想让那丝痛激起他最后的那一点潜能,可他的舌头也麻木了。

  从水里,把一个穿浸满水棉衣的人推上岸谈何容易,更何况秦子月已经没了力气。他咬着牙,爬在浅水滩上,顺着河水的荡漾,一点一点的把公主往岸上推,他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僵,可他不能停,一停下来,自己的小命玩完,这他娘的妮子也得被水呛死。

  水越来越浅,可还是能把躺着的人身子没了去,秦子月的腿已经完全僵了,不能再挪半步,他凭着水的浮力,钻到了公主的头下,这样把她的头垫起来,就不至于把她呛死,至于会不会被冻死,那就完全看她的运气了。秦子月微微仰头,朦胧的看了一眼西边的太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无限不甘的倒进水里。

  寒风幽幽,阳光惨淡,他们似乎也在为这努力而薄福的少年而伤感。清水潺潺,荒草瑟瑟,发出的声音似乎是为这少年奏着哀乐。

  公主枕在秦子月的胸膛上,那流水没了她的脑梢,洗顺了她的柔发。一只耐不住寂寞的凸鹰在空中盘旋着,几起几落,试探着,最终觉得没什么危险,落在了那公主的胸膛,一双铁勾似的脚紧紧的抓住了公主胸口的棉衣,头警惕的四下踅摸,它似乎也在感叹公主的美丽,不忍心去啄脸,只是啄向了她胸膛上的衣服。或许这只鹰也是一只雄性鹰,也有着色狼本性,这一啄,竟把公主的胸膛上的衣服啄开,露出了雪白与一点嫣红。这苍鹰一定是色狼,啄开衣服,它似乎害怕别人与它分享这美色,头又左右的看了看,然后盯住胸膛,狠狠的啄了下去。

  公主吃痛,猛的动了一下身体,那苍鹰一觉异样,利马飞了起来。

  公主猛烈的咳嗽着,咳出了侵入肺里的些须水,才慢慢的睁看眼睛,虚弱的动了一下头,四下里看看,猛的撒见自己的胸膛,这一瞬间,她如兔子一样敏捷的合住自己的衣杉,掩住私处,坐起身来,如刚才的那头秃鹰一样,警惕的四下撒着。看看无事,伸手扶地,虚弱的站起来,想向前迈步,一走,正拌在了秦子月身上,一个趔趄,花容失色,又摔到了水里。

  这一交,摔混了水,凭的这公主胆大,撑起身体,伸手向拌自己的东西摸去,拽了拽,看到脸色已经呈青紫色的秦子月,惊的竟然坐退了五六步之远,脸色仓皇,手捂心口,喘息不止。

  秦子月的头又慢慢的跌进水里。随着流水,溅起了几朵浪花。

  公主坐在水中,喘息了几下,壮起胆子,又摸了过来,这次没松手,双手拽住秦子月的肩膀,费力的倒着向岸边退去。

  公主的眼里含着泪,这泪不知是因为悲痛于秦子月的死还是自怜处境而发的。

  岸上荒草如绵软的地毯,公主把秦子月拉到荒草上,跪在他的跟前,轻轻的推他道:“你醒醒……你醒醒。”声音很小,似怕惊了他的梦似的。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公主的声音开始嘶哑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秦子月给她的那一巴掌时候自己的委屈,现在只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可现在自己的这个依靠却倒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公主抱着秦子月的头,使劲的晃着,可这怎么可能有效果呢,秦子月依旧是嘴眼紧闭。

  湿衣服粘在身上,寒风吹来,已经把外表冻住了,硬的如穿了一身铁衣服。太阳西偏,快被山挡住这唯一的一点温暖了。秦子月的脸有点僵硬,公主的依靠之心也渐渐的消失,知无望,看看怀中的秦子月,无名的怨气油然而起,重重的把他扔下,站起身来,四下里望望,见到太阳,辨明了北向,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哪儿的秦子月,想自己从未受过委屈,竟在这小子手里受了屈,上前一步,提脚狠狠的在他的躯干上踢了一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这一脚下去,只把秦子月踢的滚了个个儿。

  公主想扭头就走,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秦子月竟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她听到这声音,一喜,上前,又抱起秦子月的头,可秦子月依然是闭目合嘴,公主丧气的把秦子月的头一丢,眼里流露出失望,可又有点不甘心,伸手试他的鼻息,竟然发现多了那么一丝微弱的温气。一喜,赶紧的把临行前李大人送他的伤药全拿了出来,匆忙中也顾不得去思考这几种药都是做什么的用的,逐个的打开,费力的拔开秦子月的嘴巴,全给到了进去。可这些药粉只是在秦子月的嘴里含着,公主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四周,想找一个盛水的物件,荒山野岭的,找盛水之物谈何容易,无奈只好走到河边,吸了一口水,慢慢的吐在秦子月的口中。感觉他嘴里的药物都化了,进了肚子,她才把嘴挪开。

  公主心里异样着,仔细端详秦子月的脸,竟然无由的觉得秦子月帅气。随着一阵冷风,刮疼了脸蛋,才抛开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专注起秦子月的变化。

  公主的伤药有解毒的,虽不对症,但也算管用,再加上秦子月的生命力本强,竟转醒。呻吟一声,咳嗽两声,睁开了眼,眼睛无神,幽幽的说道:“地狱里怎么还有光啊?”

  公主一喜,也顾不得以前那些什么琐碎的礼节,抓住了他的手,眼里含上了泪,是一种喜悦的泪,随即又是一悲,想着现在的情况,一冷二饿三害怕,竟又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可这主心骨现在成了这般模样,能不寒心吗,道:“你还活着,咱们怎么办啊?”

  秦子月够幸运的,那胖子的毒本是五步必死之毒,恰好他中毒后落到了水里,这水寒减慢了毒发的时间,又加上及时吃了公主的药物,这才未死,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解药,他这未死,也只能算是痛苦的苟活。既然现在未死,他就不想躺着,努力的动了一下身子,可身子还是僵直的。公主的灵丹妙药虽好,可不对症,只是暂时的控制住了毒素在身体内蔓延,没有根除,他不明白这些,金枝玉叶的公主当然更不明白,只是见他有动的意思,上前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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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还能活吗?

 

  瘦子砍完胖子,泄了自己的火气,拐着一条腿,向山下走去。走的很慢,因为他不敢走快了,体内的毒还没完全清除,一快起来,这毒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山中看山近,走起来却远,明明觉得只是一段很短的下破,却硬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边走边想着,那小子必死无疑,公主从山上摔下去,不死,也会被冲到下游,再过一个小时左右,自己的身子大概就可以复员了,不愁追不到那公主,活的得不到,弄一死尸,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想到这儿,不由的摸着自己的光头美了起来,仿佛大法师正微笑着夸奖自己……

  瘦子走到山下,转了个弯,正经过刚才与安之郡人撕杀地方,望见一彪人马向这里走来,从队伍的衣着和旗帜上来看,是两岭郡人,他心里一惊,忙找地方要躲,可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那队伍中有十几匹快马向这里奔来,无奈,只好提了内劲向反方向跑,又是一路下坡,到了河边。这河流川急,没桥没渡,两边又是高山,惟有过河,他低头看了看绑在自己腿上的布,俯腰,把布紧了紧,一头扎进了水里。

  公主扶起秦子月道:“咱们怎么办啊?”

  秦子月脑子清醒了`许多,左右看看,说道:“我记得从这儿往前走,大概一百多米,有个山洞,你可以先到山洞里去避一下`,对了,我怀里有火石,你拾点干柴,把身上的衣服烤烤。”

  公主正为身上这如铁甲一样的衣服而苦恼呢,听秦子月说完,把他一扔,向秦子月所说的方向跑去,果然,有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公主站在山洞口,有些害怕,这才想起了河边的秦子月,折身回来,窃窃的说道:“对不起。”

  秦子月闭着眼睛,正与痛苦和寒冷斗争着呢,听到声音,向公主望了一眼,勉强的笑笑道:“有吗?”

  公主点点头,拽住了他的胳膊,向哪儿拉去。

  石子格着秦子月的屁股,但他全无痛感,莫名的起了一丝温暖。仰头看了一眼正费力拖他的公主,只见她头发垂着,退一步,头发晃一下他的脸。脸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累,变的红红的,如秋后的苹果一样,诱人。秦子月笑笑道:“要累了就歇歇吧。”

  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他们两个终于躺在了山洞里,是并排着躺的。这山洞是一个人工的山洞,淘金者留下的,这些淘金者只找金窝,不要贫矿,所以顺着山脉,把洞挖的狭窄而悠长,仅容两个人并排躺下,所以他们两个显得亲密无间。

  公主喘息,秦子月也喘息,公主喘息是因为累,秦子月喘息是因为疼,现在他的感觉已经恢复过来了,路上的摩擦,肩膀的疼痛,冷风的肆虐,躺了片刻,公主突然爬起身来,说道:“我还是冷。”

  秦子月直直的躺在哪儿,咬着牙说道:“咱们还得往里面走,你一路把我拖来,一定留了痕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

  公主一听脸色有点发紫,道:“那怎么办啊?”

  秦子月道:“这洞很深,你再把我往里面拖一点,前面不远有一个岔口,你把我扔在哪儿就行了。”

  公主道:“那我怎么办啊?”

  秦子月道:“你先把我拉进去。”

  公主不明所以,又费着力气把他拖了起来。到了岔口,公主把他放下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四周黑糊糊的,伸手不见五指,秦子月说道:“你身上哪个放银针的东西可以给我吗?”

  公主毫不犹豫的把腰带解了下来。

  秦子月摸索着,问清楚怎么使用,说道:“你走吧,还到刚才我们跳崖的地方,就在哪儿呆上两天,别的地儿哪儿也别去,等这两天过了,你就顺着我碰到你的那条小路向北走,见路右转,再爬过一坐山,左转,就可以看到一片庄稼地,地旁边有三间石头房,哪儿住着我的老师,他是个好人,你让他把你送回去,对了,我怀里还有点干粮,被水泡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公主呆呆的看着他道:“那你怎么办啊?”

  秦子月忍着疼痛,勉强的笑笑说道:“我在这儿帮你引住那些人,要不你能走的了吗?”

  公主喘着粗气道:“我不认识路。”

  秦子月摸着腰带,叹息一声道:“你怎么这么苯啊?”说着又把腰带递给她道:“你到山洞外面,找个草多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等他们搜完这个山洞,趁他们不注意,再溜进来。记住,动作利索点。”

  公主的气息均匀了,道:“那他们要找到我怎么办啊?”

  秦子月要是没伤,真想踢她的屁股,道:“先奸后杀。”

  公主道:“我不走。”

  秦子月道:“你要在这儿,他们先轮奸后杀你。”

  公主笑了。秦子月听到这笑声恨不得再抽她两个耳光,这是什么人啊,说强奸她不害怕,说轮奸更兴奋。标准的一个荡妇。那公主笑了两声道:“你吓唬我,他们就剩下两个人了,其中一个还被我的银针伤了。”

  追瘦子的那几个人中竟然有高手,见他跳进河向对岸游,一纵身,跳到了对岸,笑眯眯的注视着河里的那个小脑袋。

  河里的瘦子见对方身手,一扎头,钻进水底,使了千斤坠,沿河床,逆向着向河的上游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远,他才钻出水面,看四周又恢复了安静,他这才踉跄着爬出水面。

  这一段逆行,运功费力,竟惹起了胖子那霸道的毒药,他想就地休息,可这地儿,太显眼,所以费力的向前走着,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工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山洞。可站在洞口,他犹豫了,这儿有明显的拖拉痕迹,还有水迹,回头向远处望了望,看到那山崖,笑了。很明显,是公主把那小子拖来了。他们两个还真有情谊。

  秦子月道:“你哪儿还有银针吗?”

  公主摸着腰带说道:“应该有呢,可以放三次。”

  秦子月道:“你把银针取出来,倒插在前面的地上。”

  “我拿不出来。”公主的腰带是李老头给她防身的,她从没动过这个玩意。

  秦子月说道:“那你去旁边的哪个过道,我在这边引着他,等他注意到我这儿,你就在他身后放针。”

  公主道:“那边黑,我怕。”

  秦子月暗叹道:“我也就是不能动,要是能动,我就干了你。”

  公主靠在岩石上,用脚轻轻的蹬了蹬秦子月的腿道:“你是个好人。这样好不好,等我们躲过了他们的追杀,你跟我回我们哪儿好吗?”

  秦子月道:“你留在我们这儿吧,我给你弄间非常舒适的房子,让很多男人陪你,陪完你,他们还会赏钱,很多很多的钱。”

  公主道:“我不要钱。”

  秦子月道:“不要也行,我给你收着,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给你。”

  公主道:“我想回家。”

  秦子月道:“我又没拦着你,回吧。”

  公主垂泪道:“我怕。”

  秦子月道:“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啊?”

  公主不解,道:“为了什么啊?”

  秦子月道:“为了吃点喝点,然后等死。”

  公主想了想说道:“是这样吗?”

  秦子月说道:“你不就是这样吗?我们这儿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平时大家把吃的拿给他,他吃完就睡,睡醒了还吃,什么也不会干,也干不了,但大家不讨厌他,因为过年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奉献出来,让大家高兴,他的名字叫猪。”

  公主听出了话里的韵味,冲着秦子月踹了一脚道:“你骂我?”

  秦子月道:“没有,我在糟践猪,猪怎么能跟你比啊,它最起码过年的时候还能让大家饱点口福,你呢,你能做点什么呢?”

  公主听完,久久的沉默,等了很久,也不说话,站起身来,向另一个坑道走去。

  瘦子坐在洞口运气调息,觉得身子稍微好点,就按耐不住,用刀刮了洞口树上的树皮做盔甲,护住身前,点了一只火把,慢慢的向洞里走去,走的很是小心,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地下,惟恐他们在地上下了什么埋伏。洞里,随着风声,发出空洞的呜呜声,仿如到了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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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斗智

 

  秦子月已经能动了,他费力的用胳膊支起身子,向洞边的岩石上靠去。这时,洞前方有了一丝光明,秦子月暗道:“来了。”平静了一下呼吸,细着嗓子,装成女音,隐隐约约的做起了哭声,哭声中不时的夹杂两句:“你醒醒……”

  其实这声音仔细听起来,要多假有多假,但瘦子本认为秦子月该死,再加上这声音裹在山洞的空缺之风中,失真了许多,他也不多想,奔了过去。

  火把照亮了山洞,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去了,等看到秦子月一人靠在山洞边,心里一惊,想回身,公主已经从后面按出了银针,使得他如刺猬,慢慢的爬在地上。火把也跌在地上,但依然在熊熊燃烧,照亮了山洞,带来了温暖。

  秦子月对公主笑笑道:“不错,现在可以跟猪媲美了。”

  公主脸有恼色,把手里的腰带向他抛来,道:“你才是个猪呢……现在怎么办?”

  腰带落在离秦子月一米远的地方,他也不以为意,道:“该过年了,咱们是不是该杀个猪庆贺一下。”

  瘦子从地上爬起来,脸露诡秘的笑容,从胸前掏出了一块树皮道:“就你们两个那点小伎俩……逗你们玩呢,小子,以后你还要多学着点。是我动手啊,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公主吓的啊的一声,向外跑了两步,又停下了,转身向了那瘦子走去道:“你找的是我,跟他没关系,把他放了吧。”秦子月的笑容依旧灿烂,对着瘦子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把你那兄弟的伤药留下。”

  瘦子对公主笑道:“呵,我还真没看出来,公主殿下还有个小情人呢。他,我杀定了,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算起,一个时辰之内,我不追你,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公平吧?”

  公主看看一身轻松的瘦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子月,有点犹豫,毕竟跑出去就多一份机会。但瘦子让自己跑,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自己对这儿的地形一点都不了解,再加上自己一点功夫都没有,跑,也只是让他多一点捉弄自己的机会。

  秦子月知道瘦子在离间他们呢,那瘦子已经看出他是不能动的,现在掌握全局的只剩下公主一人,把公主打发走了,那他就安全了。

  秦子月靠在岩石上,微笑着闭了眼睛。他知道,这条件对急于想活命的公主来说是珍贵的,再说了,他现在就算是揭穿那瘦子,也没用,那瘦子内功精湛,一定有能力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来迷惑公主,证明自己没事儿。他有点累,想趁此休息一下,以便尽快的恢复过来,这样主动权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公主没走,反而是跨过瘦子,走到秦子月的身边,坐在他身旁说道:“你杀了我们两个吧。”

  秦子月感到自己身边有人,睁开眼睛,正与公主的目光相对,注视着,他能感到公主眼神里的倔强,这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我不是猪,我不会混吃等死。

  秦子月费力的抬起胳膊,搂住公主的肩膀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说完,他对着瘦子笑道:“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了。按说,我许诺给你,你只要把伤药给我留下,我就放你走,可……”

  瘦子能感觉的出,公主这银针上只有麻药,以自己的内力,一个时辰内就可以把这麻药化解了,看公主不走,也不再强撑着,缓缓的坐下,这时候,他觉得浑身没了感觉,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但还是打起精神,表现出无所谓的姿态笑道:“是吗?你不怕风大把你舌头给闪了?放我走……?那好,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你放我走。”说着,竟往岩石上一靠,打起了呼噜。

  秦子月冲着公主的耳朵轻声的说道:“扶我起来。”

  公主看着他们两个,不知谁说的是真的。扶了秦子月起来,缓缓的向瘦子走去。

  瘦子的脸上虽然带了笑容,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蹭了蹭。秦子月见他的模样,笑意更浓,对身边的公主说道:“你站在这儿,看情况不对,放你那银针,他胸口上的保护已经撤了,冲哪儿招呼。”说完,推了公主一把,身子晃悠了一下,又接着朝瘦子走去。这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瘦子不再笑了,睁开眼睛,平淡的道:“我认载,解药在我怀里,我只求你给我留一条生路。”

  秦子月道:“你扔过来。”

  瘦子道:“我不能动。”

  秦子月费力的坐在他身边,缓慢的向他怀里伸去,摸出了一个温玉雕刻的小瓶,启了瓶盖,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清爽的香气侵出来,闻了,心神一震,感觉爽朗不少。秦子月心细,从小瓶里到出了一粒丹药,道:“你先吃一粒?”

  瘦子脸色不变,但眼神里却飘了一下喜色,璇既又恢复平庸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说完闭眼仰头张嘴,等着秦子月喂他。

  秦子月的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对公主说道:“妮子,我就相信这位前辈一回,你先走吧,记住我告诉你的地方,到哪儿找他,他会帮你的。”

  公主站在哪儿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狠狠的抓着腰带,对着瘦子。

  瘦子听到秦子月的话,又睁开了眼,脸上露了喜色,但眼里的光却寒冷了。

  秦子月看公主不说话,心里一暖,一抬手,把药咽了下去。盘膝调息,只觉得一股暖流混入丹田,行走于经脉间,暖洋洋的受用,只是好象跟自己所中之毒完全不相干,虽不相干,但这调息催发了公主的灵丹妙药,这药物在这瞬间发挥到了极至,催的体内之毒缩到了一个角落里。调息完,秦子月笑了,他刚才还狐疑这事儿是不是如他所想,现在更加确定了,这瘦子是想借他之手,吃药。

  秦子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用那小匕首轻轻的帮瘦子刮着脸上的胡子茬道:“解药呢?”

  瘦子脸上冒汗道:“我没有。”

  秦子月的小刀轻轻一带,在他脸上划了一个小口,赶紧的说道:“对不起啊,我这人有个毛病,听不得谎话,一听谎话,就激动,一激动手就没准。解药呢?”

  瘦子苦丧着脸道:“我真的没有。”

  又是一道伤口。

  瘦子昂起脸,任有他摆布。

  秦子月见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无法撼动他这棵大树,扭头对公主说道:“你到外面拣点树枝,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烤一下吧。”

  公主看着秦子月的动作,本想劝他别太残忍,可又不敢说,只是站在哪儿,现在听了吩咐,巴不得离这是非之地远点,移步向外走去。

  秦子月望着公主的背影,等不见了,才又笑道:“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你只要把解药给我,然后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我就放你走,不,应该说是我们走,怎么样?”

  瘦子依旧不说话。

  秦子月用匕首挑开他的裤腰带,一只手捏着鼻子,道:“你要不说,我也不杀你,只让你做个前有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侠罢了。”说着,匕首向他那话儿哪儿移去。

  瘦子猛的睁开眼睛,怒道:“你敢。”

  秦子月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说嘛,不就是一句话吗,说了,你舒坦,我也高兴。不说,你难受,我也得陪着。咱们这世界,大家和和气气的该有多好啊!”

  瘦子皱皱眉头,扭了头不再看他。

  秦子月的刀终究还是没切在瘦子的命根上,道:“行,我佩服你,他那毒,也不见得就你一人能解,但你的命却只有一条。”说着拾起火把,把火把摔灭了,拉起瘦子的胳膊道:“我给你个痛快的,希望将来咱们在地狱见面的时候,你别怨恨我就好。”他一边说,一边用匕首在瘦子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站起来,向外走去。

  山洞空幽安静,鲜血从瘦子的手腕上向下流着,滴~~答~~~滴~~~答,显得是那么响亮。

  秦子月走不过三十米,后面传来了一声巨吼:“回来,我说。”这声音嘶哑,恐惧。

  秦子月摸出身上的火石,打了火,向回走去,看到瘦子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道:“解药在我袄袖子里。”

  秦子月蹲下,伸手去摸他的袄袖子,道:“你为什么要杀公主啊?”

  瘦子道:“你快给我止血。我什么都说,快点。”

  秦子月从身上撕了一块布,绑在他的手腕上,道:“说吧。”

  瘦子长长的出了口气道:“是库瓦人,杀公主是为了断绝他们和两领郡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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