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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之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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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二章 误会丛生
 
  开学没几天社团里又发了我们乐曲的版权收入,我一下子傻眼了:税后12.3万?那真是咱易翔易老人家自己的,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虽然我知道盒带卖得很好,但绝没料到居然好到这种程度,那可是老妈十年多的工资哪!我拿着存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让老妈得知还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兴奋得晕过去。
  这么一笔巨款又该如何处置?存银行?那是从牙缝里一个嘣子儿一个嘣子儿省下血汗钱的农民伯伯对待金钱的观点,可咱是飞来的横财,不可同日而语。给老妈?铁定存银行,这我敢拍胸脯保证。个人以为,以钱生钱才是王道,虽然有风险。
  对了,东澜居不是有蔚丫头光缆上着网的笔记本电脑吗?除了她有时采采蘑菇什么的也就我上网看书了,算来还真有些浪费,那就学着抄股吧!反正到时可以用电话委托交易,兴许我的第六感还能派上点什么用场。
  那就这样安排吧:10万的整数当作炒股资金,当然,我可不会傻得一下子就全砸进去,至不济也得让自己不湿鞋地全身而退。那2万的尾数就作为平时的消费与旅游的备用基金吧!因为我很想有机会去祖国的各个地方走走看看。那3千的零头?这么天大的喜事总得庆贺一下吧?当然我不会告诉他们原因的,社团发钱的时候也再三关照我们过了。
  得到这笔巨款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首先是很多报刊新闻报道了这盒销售得比“歌神”张学友白金唱片还好的纯音乐盒带,还特别提到了我那个曲子,引用报刊中的原话来说是“令人砰然心动的大自然情歌!”。为此同学们不一样的目光让我烦不胜烦,特别是孙甜甜,我可以躲多远就躲多远。
  然后是好几个记者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我,对于记者我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在我的印象中与“狗仔队”也没什么区别。我摘掉眼境微笑着却让眼睛亮光暴闪,马上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了他们,当然说的也尽是些废话,那可是搞政治的基本功。他们也实在抵挡不住,慌乱得连问题都问错,还怎么采访?
  而音像发行公司的人就慢了一拍,在好几个记者找过我后才找来,我倒想听听他们此来的目的。原来是想买断我那个曲子的版权的,虽然他们开出的价位让我垂涎直滴,但这个曲子因为社团与敦煌音像发行公司的合约而没有买断的可能性了。他们虽然失望,但还是留下了名片,千叮万嘱我有什么好作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敦煌音像发行公司马上也有人找来了,还是要我有新作通知他们,看来一时半刻还用不着去街头卖狗皮膏药之类的了。
  最烦的是社团准备趁胜追击,再出一个合辑。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放弃了这个机会,也放弃社团开出的比以前大大优惠的条件。瑜姐多次做我思想工作,对她我既重不得又轻不得,不胜其烦之余就顺水推舟提交了退社申请。虽然自此她再也没逼我,社里也没同意我的申请,但我本来并不热的心也冷了。
  相对我的退社申请,那么趋之若骛的入社申请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了。当然,入社的资格也随之水涨船高,并不是谁想进就可以进的了。我们11个人每人12.3万,按照以前商量定的对半分帐的原则,也就是说古琴社拿到了135.3万。不算还不知道,这一算可真吓了我一大跳。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前几天无缘无故一百多个社员每人发了500元的现金,还有一套价值300多元的古琴技法丛书。这么算来,估计古琴社已经稳坐学校百多个社团的头把交椅了。
  我带来的采自舟山东极岛上由渔妇调制自用的海青菜,还有地地道道绍兴农民自腌的梅干菜,单就卖相而言实在是不起眼,她们也没在意,以为只是自己家里随便拿出来的。不过也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就让蔚丫头两眼放光,她爱吃油腻,梅干菜中的肉让她满嘴含油,不禁连声叫好吃,烤鸭鸡腿什么的自然都靠边站了。但裘姨、师娘她们就特喜欢海青菜,那种清香味与解油腻的特性,让她们赞不绝口,看来这特产还真是选对了。
  如果说蔚丫头吃饭时像只贪嘴的小猪,那么模样也是让人觉得可爱非常的,但她爱吃零食的恶习就让我深恶痛绝了。首先是零食把东澜居各个抽屉塞得满满的,甚至还摆到了我睡的床头柜里。她还分类存放,简直把这里当成她的零食储藏室了。但这么一搞我总觉得屋内有一种异味,为此我与她严正交涉了好几次,最后在我住校的威胁下,她总算作出让步:零食只放前面的书房。
  再就是边写作业边吃,还怂恿根本对零食反感的我一起吃。那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一会儿就变成“咔吧、咔吧”,我刚适应她又换成“莫嗒、莫嗒”了,简直让我头一阵阵的发晕。奇怪的是她这么吃也不见得胖,或者是那静坐吐纳的功劳也说不定。
  “再吃就成‘袅袅’了!”我看她小老鼠般边啃东西边写作业的样子,皱眉道。
  “‘袅袅’?那是什么?”她看了我一眼,边说边啃,饼干碎末都掉到作业本上了。
  “那是我们南方人对一种白白胖胖用鼻子拱着吃东西的可爱动物的昵称!”我笑着道。
  “你说我是猪?”看她双眉一横,就知道动手在即了。我忽的一个鱼跃,椅子上坐着的身子直接横窗而出,又一个前空翻就踏足廊道,施施然往后花园溜达去了,留下她在屋内嗷嗷直叫。
  这学期学业应该还是很紧张,我把能考的全报上了。不过我的思想悄悄发生了改变,虽然这学期因为学业优秀拿到了2000元的奖学金,但与那12.3万相比简直小儿科得可以忽略不计!按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如果想走政治路线,那么社会关系复杂的师父,或者浙江省工业厅副厅长的师兄肯定可以帮我一把,当然以后得看自己的了。在经济领域发展?完全可以自己开公司,或者向师父借些……不对!男人不应该是摊着双手要钱的那一种,伸出援助之手的那一类才是。
  那么一想,这文凭除了身份的象征外,其它也没什么现实的意义了。考硕士、博士?哈哈~那就有一个读书目的问题了,咱读书是为了获得优质的生活,进而获得幸福,而不是献身科学,毕竟那个砸锅卖铁支援国家建设、饿着肚皮喊毛主席万岁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不是?个人以为:知识——大学肯定是差不多了,而能力、胆魄、目光、以及能否抓住际遇,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否则就算硕士、博士也永远只配给他人打打工。
  这么一想通,结论就有了:安全通过,决不强调优良,奖学金还是留给更需要的群众吧!当然才到手的这笔奖学金加版权收入零头共5000元还得全部请客掉。
  叫上同寝室三个还有劭劲锋他们关系好的连续搓了三个晚上,由于大家对饭店的档次要求不高,只要有酒就好,三餐才花掉我准备的一半:1500元。我们每次都侃得过瘾、喝得尽性,当然醉醺醺是最起码的,有的还不得不扶着送至寝室。
  第四天,陆觉才眼睛一眯,雷公嘴一伸就求饶道:“兄弟实在坚持不住了!”,连摸着酒瓶就不知道天南地北的祝云峰也开口了:“歇几天,让兄弟们缓口气吧!”那就暂停一下吧!他们暂停,但丽萍她们寝室也该开始了。
  我找去时丽萍正坐在被窝中边看书边听歌,脸上一片的轻松,看见我进来就把耳塞拿掉了,但转头盯着自己枕头边墙上贴着的工笔仕女图,一声不吭。估计还在为没一同回来生闷气,她这种肚里官司,我现在还是摸到一点门道的。
  我与“黑牡丹”她们随便搭了几句,丽萍好像被使了个定身法,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她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说出请她们吃饭的事?就欲擒故纵道:“唉!有人不欢迎,我还是回去吧,省得丢人现眼!”说完转身拔腿就走,那决然的气势还真不含糊。当然,她真不叫我,我还会在门口再问一遍:“真不叫我?”如果她还是那个样子,那就是说我猜错了她想的,识趣一些总比碍人眼好得多不是?
  丽萍没发声,但旁边的“黑牡丹”倒竖着柳眉,大喝一声:“站住!”看我停下来,马上又数落开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是不是会吹几个破音就……”
  我马上打断她道:“我没心没肺?”
  “你知不知道丽萍……”她看了看丽萍,跳过这句道:“你看见过她和其它男的说上几句吗?不要以为自己……”
  我转头看了丽萍一眼,她正铁青着脸看着我,突然猛一个翻身伏到了枕头上,还随手把身上的被子拉到了头上,只露出一截亮丽的长发。看被子微微颤抖着,估计是哭了,但半丝声音都没有。我暗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还什么请客,请客的嘞!三个人都对我怒目而视,我真是何苦来由?
  “你把她弄哭了!”“黑牡丹”现在脸色倒是一片平静道:“你自己搞定!要没在丽萍恢复之前出去,那以后就不用再来这里了。”说完就带着两个室友出去了,还轻轻合上了门。
  哄哄她是可以,但这样只会纠缠不清,以后还更多麻烦。看来她的问题主要是接触面实在太窄,我基本上每半个月才来看她一次,但即使是这样与她接触多的男生还是我。北大那么多的师生我看长相几乎个个比我英俊很多,而智力比我好、才气比我足的也比比皆是呀!论潇洒、比气质、讲情调,我边都靠不上啊!再说我这个怪脾气怎么也不适合她嘛!她就怎么老盯着我?一定得让她大幅拓展接触面,最好让她与全校男的都接触一遍,我就不信她就找不出一个真正满意的!怕那时早把我忘个九霄云外了,这样才好,这样才好!
  我记得在师父机场说过的话,看来还得加紧把精神力方面的一些事弄清楚,尽快给她治疗,时间越拖得长越麻烦!早日让她开朗起来,我也早日脱离苦海。不过,眼前的还是让她恢复正常要紧。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哭了,女人还真是……算了,算了!人都会有个喜怒哀乐不是?作为男人或者更应该有颗包容的心才是。
  “丽萍!”我凑近露出头发的部位,轻轻叫着。头发的清香味直上鼻端,这个味是很让我有些心旷神怡,遗憾的是它的主人却绝不是。
  除了微微的抖动的被子,根本什么反应。这我是知道的,叫她一声表示有话跟她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怪,容易得罪人,可好好的我又怎么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我气?”我一脸无辜着信口道。
  “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她居然蒙在被里嗡声嗡气回了一句,虽然还带着很重的哭腔。
  不应该这么说,我确实是把她当作朋友的,否则请朋友的客也不会想到她了,但也仅仅是指女性的朋友,绝对没有也决不允许有那种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想法。对师父、师叔介绍时也正是怕引起这个误会才再次申明只是同学加老乡的,我现在最怕她的就是对我动情,这样轻轻松松做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吗?
  不过,既然肯说话了,那就表示至少没反感,我也可以接下去道:“我怎么没把你当朋友了?可我老发现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突然一个翻身,一把扯掉被子,我一个伸手才没掉到地上。她已经双眼红肿,泪水满脸了,但目光却是咄咄逼人:“到底是你一厢情愿,还是我?”说完又趴到枕头上了,双肩膀抽动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哭声,如杜鹃啼血,让我一阵的难受。我这么一句话,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好了,别哭了!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算是了好不好?”我妥协着道,顺手拿过桌上的面巾纸递给她。
  她接过面巾纸,呜咽声是小了下来,但马上又崩出一句:“你没诚意!”
  “冤枉,冤枉哪!”我小声喊了两句冤枉,又用严肃的口气道:“那么我这里慎重宣布:我与丽萍自愿结成朋友,这样可以了吗?”
  “嗯!”她轻轻哼出一个字。
  总算听到她表示满意了,我柔声道:“本来我是来约你们去晚餐的,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去?”
  “都是你不好!”她缓缓坐起身,低着头埋怨了一句。
  反正今天是请不成客了,那不告退还待何时?我连忙接上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那我们明天去好吗?”她略一点头,我马上自动引退。
  精神手术到底会不会给她造成伤害?这是我首先要考虑清楚的,那次突如其来的一下,如果她存着敌意那就坏了,就是戒备心理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幸亏当时她只有诧异与惊奇,看来在没有取得她绝对的信任之前绝不能施行。
  第二天,我们一行五人去的是三星级酒店。请女生吃饭还得讲究情调,与摸着酒瓶就抓着整个世界的哥们不能相比。我知识面杂而博,特别是有些师父、师叔那听来的一些事情,一会儿把她们吓得一愣一愣的,一会儿又让她们笑声震天。丽萍虽然表现得相对平静一些,但我发现她内心好像并不平静。
  这一席自然吃得宾主尽欢,但我埋单的时候服务员说丽萍已经付过了,看来是上洗手间时候结的帐。不是说好是我请客吗?虽然我知道她也得到了2000元的奖学金。看我这样子,“黑牡丹”笑着叹气道:“唉!要是每餐有人请那该多好!”听得我腿一弯,差点跌倒!既然这样只有明天后天请两餐了,但“黑牡丹”看着丽萍说还不能这么请,她们每周只接受一次邀请。虽然我很想早些了却此事,但还能在这种问题上跟她们计较吗?
  那只有先让哥们继续摸酒瓶、侃大山了,不过这么一来蔚丫头就有意见了,问我:这几天怎么老不回家吃饭?为什么到她回去睡觉还没回来?不是已经与齐管家打过招呼了吗?我只得耐心解释,还不能把是我请客的事实说出来,否则她真要参加也不一定。她虽然表示理解,但还是抬出师父教训我道:“爷爷说过,挑选朋友最是要紧,不要老跟吃狗肉的在一起。”这话道理是有,我就是因为拜了个好师父,生活、眼光、气质等等一下子拔高了一大截,但她把狗肉朋友说成吃狗肉的,还真形象得让我有些忍俊不禁了。
  轰轰烈烈的请客行动终于结束了,我找了个机会约了丽萍出来。现在的她可不像以前那样难请,只要我叫她,肯定放下手头任何的东西。我们去的还是未名湖畔,那里风景好、情侣多,相对不碍眼。只是丽萍实在漂亮,照样会吸引旁有佳人的风流男士的目光,虽然很多马上被扭着耳朵别过脸去了。
  “你说像她们一样,一起经常开开心心,说说笑笑好不好?”看着不远处一对说笑的情侣不由问旁边的丽萍道。
  “可是我从小就……”她才忧郁地说了几个字,马上脸色一变道:“我这样是不是很惹你讨厌?我知道自己孤僻……”说着还带上哭腔了。
  这么敏感?说明她还是有很强的戒备心理。我马上打断她,双手乱摇着道:“不是,不是!我真的一点也不讨厌!你都想到哪去了?”看她脸色稍微好了点,我叹口气道:“我或者真有办法。”
  她露出惊诧莫名的神态,不过马上又变得黯然了,轻声道:“所有的专家都说了,我是天生的自闭症,没法治!”突然,她眼睛一亮露出慎重的神色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你要听吗?”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道:“当然要听。”
  她看着未名湖好一会才幽幽道:“我很小的时候家在农村,奶奶离开世界那次家里请来了个落魄的道士为她做法事。他突然转身看着我,目光像灯泡一样闪闪发光。他说我天寿只有25年,但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抓住了就能一辈子幸福,失去了就……”她没说下去,直接跳过道:“奇怪的是我连奶奶的脸都记不得了,但他这句话老老在脑中闪烁,清晰无比!”
  不会说我吧?被她这么一缠上,那我还怎么脱身?我连忙道:“丽萍,你是个有理想、有文化、讲道德、讲卫生、心灵美、语言美……”
  “你到底要说什么?”她柔声轻轻道。
  我缓过一口气,以绝对权威的口气道:“妖道,妖道!这肯定是个妖道!妖言惑众最是可恶,丽萍你可千万不能信这种迷信思想。城隍庙旁的柳半仙你知道不?专门妖言惑众欺骗无知群众。又如报上经常头版整版出现的妖道霸占民女、逼良为娼、聚众斗殴、杀人纵火……”
  她掩嘴笑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真正的笑脸,如百花齐放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微笑。我看得眼睛一阵发亮,单论漂亮若蓝还真没法比!“真希望天天看见你这样的笑容!”我由衷感叹道。
  她露出疑惑、奇怪的神色,好一会才低声道:“我是第一次这么开心!要是你常常这样,我或者……”
  原来是缺个油嘴滑舌之辈,本来我给她物色的是我们班的邵劲峰。他比我英俊一万倍不止,脑子也聪明,家境也不差,最主要的是他个性随和,蛮有一种保护弱者的正气,但要说哄女孩子倒不是他强项。看来到时除了给他创造机会外,还得再物色一个油嘴滑舌之辈,可是油嘴滑舌的大多不会是什么好人啊!呀!这不是说自己吗?嘿嘿~我除外,我除外!
  “我有更好的办法,只是需要你的配合!”我嘘出一口气道:“我们虽然是朋友了,可我不知道你到底信不信任我。”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又肯定地点了下头。
  虽然这样已经很能肯定了她的信任,但这事重要性实在太大,我决定再试试她对我的信任程度。“那么我们去宾馆开个房间。”我突然石破天惊道,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什么什么的,我知道学校里的情侣都这样。那当然只是为试探她到底对我还有多少的戒备之心,我完全没有去宾馆开房间的心,只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施行就行了。
  我分明看到她脸上的一点粉红突然爆炸开来,只几秒钟所有我看见的肢体都红的像块大红布。她咬着嘴皮,头低得埋进了自己的胸口,而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定,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她还有这种媚态?我看得眼睛发直!她突然发出微若蚊呐的音调应了声。
  这下我呆了!按照她这个表情分明是把它理解成了云云雨雨之事,这都答应?我突然后悔自己这样的问话,慌乱着道:“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
  她一下子声调冷至冰点:“我不需要!”说着猛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出手如电,一把扶住了她,她大力一挣,我马上放手。她铁青着脸,拔腿就走。
  我连喊三声她应都不应,只顾往回走,旁边的情侣们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算了,算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一句话不合就甩脾气的性格,说穿了我还不是受委托的关系?最多让老妈不要上班了,这个10万也够她吃一阵的了!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了一会呆,也回寝室了。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也算是我不对,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但还不是为了她?于是我又去了她们寝室两次,每次对我都是不理不睬,好像我不存在似的。好了,她这样我也没有办法,这样结束也好,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三章 十年一剑
 
  临晨两点,我正聚精会神对付课程参考书。虽然现在我是“分不在高,及格就行”,但还想挤出点白天的时间来,因为股市也像我们一样作息,还真不得不占用一些本来就不多的上课时间。再说稍微接近良好也是必要的,否则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不小心真没及格那就太丢面子了不是?
  忽然,电话铃声惊天动地般响起,在这么寂静的夜里真吓了我一大跳。这种时候谁来电话?就是白天也是绝无仅有的啊!肯定是打错了,一看显示的手机号码我就毫不犹豫下了结论,拿起话筒就没好气地道:“谁?”
  “你说我是谁?”师叔比我还大的火气扑面而来:“响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接?猪啊!”
  深更半夜来电话还语气比我冲?再说我也不过响了三声就接的电话,就睡得是猪了?可惜他是师叔不是我,咱做小辈的除了忍气吞声,点头应是还能怎样?对了,他给我电话还这种时候,会是什么事?我倒真是有些好奇,就换上恭敬的语气道:“师叔你老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我这人属猪,睡起来只知道‘袅袅’响。不过,你老……”
  “什么你老我老的!”他一口打断我道:“想到地下走走就明天一早乘飞机过来。”
  过年前我向他提起过,让他有机会带我去古墓看看,当他时连眼角都没弹我一下,真没想到居然还记得着。他的眼光还会差?就凭那把我拿着舞过的青铜古剑就知道了,保不准还是哪个皇亲国戚陵墓什么的那就更刺激了!也顾不得昂贵的机票了,兴许还能顺手牵个什么出来,那就……“什么好地方?”我兴奋地问道。
  “这话能明说吗?”他不耐烦着道:“到底来不来?”
  对了,盗墓可是犯法的事,抓着可是要住牢的,哪能电话中随便说的?不过这么刺激的事,俺就算犯法也挺而走险一次了。“来,来,来!”我连声应着道:“师叔你在哪里?我乘什么飞机过来?”
  “西安。”他沉着道:“你明天一早就去买票,一买好就给我电话。”然后报了另外一个手记号码,真是够小心的。
  西安?我眼睛一亮,那就是古代的长安了,那可是周、秦、汉、唐等十多个王朝的都城啊!秦始皇兵马俑、西安碑林、半坡遗址都是大大有名的,就是被项羽一把火烧掉的“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六日”的阿房宫遗址也在那里呀!到时偷偷看完地下的,再光明正大好好参观游览一番地上的,否则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学业?一礼拜时间总可以回来了吧?对拉下这么一些时日的课程我还是有把握的,毕竟现在目标、要求都不一样了嘛!你要优秀那是艰难的,要达到良好那终归也是有些麻烦,但你仅仅要求一个及格那还是比较容易的了。
  我在书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要每天打扫卫生的瞿妈告诉齐管家:我去西安了,大概会有一周不回来。学校里?那只管我们考试与实验成绩,平时就算你一个月没在学校出现也不会有人关心的。
  天才朦朦亮,我就乘车去机场了。真不知是怎么搞的,上午至西安的机票全部订出了,要也只有12:15的了,并且也只有最后几张了。不是说航空业现在也不是很景气吗?莫非大家一窝蜂也是赶去西安盗墓?我知道西安是全国盗墓最猖獗的地方,据说盗墓者留下的几十万个探洞足以把地球来回打穿几次了。不知道有几个是师叔留下的?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他的副业。
  看来也什么没办法了!我买了票垂头丧气给师叔电话,这次倒是他安慰我说也不必急在一时,到时会去机场接我。现在才6:30,傻乎乎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又乘公交来到附近的望京公园,那里就有看头打发时间了。中午也就随便找了个小饭馆,胡乱塞了些东西了事。坐在飞机上我满是兴奋,那小时候对神秘的宝藏以及寻宝历险的幻想现在还记忆犹新,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付诸行动了,怎么都可以圆一个小时的梦吧!
  13:40飞机终于在咸阳国际机场降落,我才走出出口,一个瘦小个子的农民企业家模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他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彩色屁通话向我道:“你是易翔吧?”
  我点点头,师叔不是说自己来接我的吗?他马上自我介绍道:“我姓苏叫史泥,你师叔的助理,他有事让我来接你。”
  助理?那也就是盗墓搭档了!一般说来盗墓都是两人一搭档的,但这种组合都不持久,其结果多是一方死于另一方之手,据说墓地中的“立尸”都是死于搭档之手的盗墓者。想想也难怪,在巨大的宝藏面前,谁又能保证自己的灵魂不被自私、贪婪、凶残所吞噬?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师叔的业余爱好,但既然没散伙,那肯定是他绝对的亲信了。
  听苏叔名字还似乎很有一些书香门第的味道,可这蹩脚的普通话我敢肯定没浸过几年的墨水。看他这一身农民企业家打扮,估计师父公开的身份也是农民企业家,不知经营的又是什么?
  苏叔开来的是一辆半新不旧的皮卡车,车斗内还残留着少许泥巴。他只顾着专心开车,没与我搭腔。这我也料想得到,不是沉默寡言、守口如瓶的这种地下工作者估计都出事了。我当然也不会乱问,这点不用师叔点醒,如果要他说出来,那么我绝对不适合知道,更不能参与这种事了。看来师叔对我是莫大信任的,估计还是相信师父的观人之法吧!
  车子经过的就是号称“八百里秦川腹地”的古咸阳城了,从车上一眼看去,触目皆是秦砖汉瓦,到处都是历史遗迹,真令人一阵的感动。要是时间倒退2000多年,那我们所在的就是皇公将相,英雄云集的秦皇朝都城了,说不定还能一睹不世霸主的龙威。可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切都已成为历史的尘埃沉淀在城市的脚下了。
  通过一段长长的路,车子进入西安市区。很远我就看见那据说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宏伟的古城墙了。保存得怎样我还不清楚,但规模宏伟算是有些感受到了,那横亘在视线里的西城墙长怕有2公里多吧!但作为皇宫的城墙我也不敢确定能不能加那个“最”字。
  城墙看过去有些突出的该是马面了,不是说每个马面上都有墩楼吗?怎么大多仅有突出的马面了?角楼更惨,可以看到的西南、西北两个角上只有光秃秃城墙,这就是所谓的“保存最完整的古城墙”?看来西安人的吹捧技术还是过硬的。至于门楼书上说有三重,不知道是否真有这么回事?根据看到的,我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
  随着车子的接近,高大的城墙门楼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城墙怕有十多米高吧!墙顶的矮墙就是女墙了,既然女墙上有密密麻麻的垛口,说明城墙厚得中间足可以走人,那么这外侧的墙一般是叫做垛墙了。垛口下方的方孔,肯定是射孔了。这些城墙配合星罗棋布的门楼、墩楼、角楼等构成严密完整的城市防御体系,估计在冷兵器时代还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
  车子顺着大庆路经过玉祥门,我看到城墙厚度居然也有十多米,真是与长城都有得一比!可惜这个西门属于假冒伪劣产品,好像是为纪念冯玉祥而修的。那四个正宗原汁原味的城门该有传说中的闸楼、箭楼与正楼了吧?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李世民杀兄弒弟而声名远扬的“玄武门”,还有那个听说下面埋着“杨公宝藏”的跃马桥,待会好好查问一下,一定得见识一番,否则还不白来了?
  历史的风风雨雨把长安古皇城内的建筑物改得面目全非,残存的点滴让我实在难以与大唐盛世的皇城联系起来。我还以为车子会停在西安城,可还没等我稍微仔细看几眼,车子又顺着莲湖路穿出古皇城,穿出西安市区驶上了西临高速公路。
  看来师叔并不在西安市区了,他会在哪里?我看了看苏叔,可又不敢问,这或者也是极端的机密。我不开口,他却看了欲言又止的我一眼道:“你还不是一般的迟钝!”
  “啊……”他这一出声彷佛是迎头一个晴天霹雳,我大张着嘴,全身僵硬,彻底傻掉了。这明明是师叔的声音啊!我诧异万分地缓缓转头道:“师……师……师叔?”
  他还是苏叔,我顿时觉得全身寒毛直竖,这附近墓多,莫非……但我捕捉到他一个熟悉的眼神,马上确定了他的身份。师父虽说过师叔易容术的神奇,但我绝料想不到竟然神奇至斯的地步!那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没有半丝我熟悉的师叔的痕迹。
  他右手离开方向盘,一抚面部,如奇迹般恢复了我所见过的模样,除了头发。本来稀疏、浅浅的皱纹,就在这一抚间变成了沟沟壑壑,面部的肌肉、骨架、五官彷佛又重新安排了一遍。我看着他又发呆了,别说没见过的不相信,我亲眼所见也相信不了。这那是易容术,根本就是魔术!这还不学?那我这辈子睡觉都不会闭上眼睛的!不过,我好像不用睡觉。
  “真是迟钝,我给你提示过两次,还说什么天才天才的嘞!”他一副轻视的样子。
  给我提示?我大脑马上高速运转起来,把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回忆起来。看来一个是他电话中说会亲自来接我的事了,另一个是应该是他的姓名了:苏史泥——你师叔!可笑的是我听到的时候是在想:很书香门第的一个名字呀!虽然师叔早有暗示,但他自己编的身份、理由合理得没有任何破绽,还有那完完全全另外一个外形以及土得掉渣的本地方言。要这样都怀疑,那么任何一个人都值得怀疑了不是?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天才了?师叔专门凭空乱扣帽子。
  “随时都得保持高度警惕哪!”他叹了口气道:“我真怀疑叫你来做帮手是不是明智!”
  做帮手?既然来了,帮得上的当然得帮一把!但这个机会绝不能失掉,单机票都近2000元了,那可是化了血本的,谁不让我去我就跟谁急!“师叔英明、师叔伟大、师叔眼光顶呱呱、师叔……”我连声拍马道。
  “好了,好了!我一身老皮都起疙瘩了。”他不耐烦地一口打断我,严肃道:“现在你仔细听着,这里不防隔墙有耳,我把情况介绍一下,一切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们都有牢狱之灾。我说完,你也可以问,但离开这个车以后就一切按我说的去做,离开西安后把这件事彻底忘掉。”
  这事可含糊不得,我连忙点头应是。
  “我现在叫鲁正南,是地地道道的西安农民,没有妻儿亲戚,唯一寄托的是我的事业。骊山北面的东林休闲农场就是我全部的精神寄托,算来我还是市里有名的劳动模范呢!”我正惊奇他的身份,突然见转首,还一副不耻下问的神色道:“小子,我们将要进入的是什么地方啊?”
  他要进入哪个古墓我怎么知道,这个古都长安附近到处……我眼睛突然一亮,猛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道:“秦……秦……”那秦始皇的陵墓不是就在骊山北麓吗?
  “小子,看来你这块朽木还可以雕一雕!”他有点赞赏着道。
  我只觉一阵的地旋天转,头脑直发晕。盗秦始皇的陵墓?这也太胆大了吧?秦陵陪葬的外围兵马俑都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那么他的寝宫……我马上又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在盗墓嫌疑犯比游客还多的秦始皇陵墓上面搞很有些建筑物的休闲农场?哈哈~师叔也真会神吹,虽然他好像没有这个习惯。因为管理要真那么疏松随便,那么现在的始皇陵一定已经是千疮百孔的了。
  我哈哈大笑着道:“秦陵上面挖鱼池、开酒吧、建宾馆?师叔你搞的不是休闲农场,怕是搞笑吧?”
  他两眼一瞪教训道:“不懂就虚心向老师傅请教!小子,不懂装懂,可就永远饭桶着哪!”
  又给我扣帽子了,我没装懂,只不过表示强烈的怀疑而已!但还是马上装出虚心受教的样子道:“那小子请教旁边那位司机老师傅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这个问题嘛!啊~”他拖起长音,带上官腔,好不容易等他摆足架子才接下去道:“小子,听好了……”
  原来秦陵陵区范围以封土为中心,东至代王镇,西至临潼区东关,北至鱼池建筑遗址,南至骊山,总占地面积竟达56.25平方公里。但已经开发游览区的面积仅为2.13平方公里,而目前经过文物勘探的只占极小的一部分,仅秦陵外城以内就有130万平方米未经过文物勘探,其中还约有30万平方米的范围为村庄所覆盖。
  我听得一阵发呆,56.25平方公里?这简直是一个没法想象的面积。秦始皇还真是秦始皇,建个摆尸骸的地方都有气吞山河的气魄!“小子,你说我的休闲农场就在上面有什么稀奇的?”师叔不屑的声音传来,我侧脸一瞄,他果然看到你懂什么的一副模样。
  虽然我不得不低头示弱,但马上又有问题出来了:西安盗墓之猖獗,举世闻名,无论怎样秦陵附近也是敏感区域,怎么会相信一个外乡人去搞开发管理,甚至建造永久建筑物?我马上问了这问题。
  “谁说我是外地人了?”他眼睛一横道:“十多年前我已经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了。”
  这什么话?本地人就是本地人,外来的就是外来的,什么叫“十年前已经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了”?虽然我模模糊糊有些概念,但既然旁边有老师傅,估计还是谦虚着请教一番才能受益,不致招损。
  “很早我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直到十多年前找到一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本地绝症病人,当然还是没有什么妻儿亲人的,才正式展开计划。”他有些唏嘘着道:“要找这么一个人还真是难,我足足找了两年,幸亏他年龄与我相差不是太大……”原来师叔通过偷梁换柱的手法,化身成为地地道道的本地农民了。
  获得本地人身份还只是开始,还得慢慢让“病”养好,然后再试着承包村里一小块果园,再慢慢做大,这样才不致引起任何的怀疑。师叔的发迹起源于一个“极偶然”的机会,一个“口渴”的北京“游客”经过师叔承包的果园,“淳朴憨厚”的他友好地接待了来客,料想不到的是那个“游客”正奇缺师叔种的果实而已。
  他又经过不断的资本积累,成了村里的致富带头人。然后“目光超前”的他看中了骊山北麓那块山清水秀,适合种植与休闲的山林,凭着他小有的名气也顺利承包到户了。随着资本的不断积累,果林也一步步向秦陵地宫内城蚕食,很快就达到了林区延伸的战略目标。
  然后就是申请把东林农场改为东林休闲农场了,也就是在农场内挖鱼池、盖建筑物。首先他很小心地申请在秦陵外围修建,很快得到了批准,接下来就努力经营休闲农场,毕竟只有真正的生意兴旺,扩展规模的才不会让人怀疑。
  我好像听故事般,原来十多年前就已经做前期工作了,真是老谋深算之极!“那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我看他拿过茶杯喝水的当儿就点了中心。
  看来是打了师叔老人家的雅兴,他劈头盖脑就给我一顿教训:“我等了十多年都不急,你急什么急呀急的?”
  我忙道:“不急,不急!师叔你老继续,继续!”
  他看我态度还端正,就继续道:“五年前我就根据公布的资料大概推算出秦陵司马道的走向,并在两年前找到了那个通道的正确位置,可怜那帮老学究到现在还连司马道的影都没摸到。”他苦笑着摇摇头,接着道:“一找到司马道的具体位置,我马上向市府提交了扩建休闲农场的申请,同时又用大量的金钱去打通关节。
  本来那个地段已经很难审批建筑物了,但我是这里地地道道的农民企业家,市劳动模范与致富带头人,市里一些领导关系也十分不错。尽管如此,批复还是压了半年多才下来,还让所有规划建筑物北移100米,让我不得不重新研究通道。”
  说到这里,他停下呵呵笑着感叹道:“三个月前我才真正开始采取行动,现在可以说十分接近司马道了。”
  十年磨一剑?师叔这种韧性、坚忍与执着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做“谋者必忍”。普通盗墓者都是财迷心窍的,根本没有那份耐心,都选择自己有把握的,一晚几天就完成任务,这也正是秦始皇免受惊扰的根本原因!但碰上师叔估计历史就要改写了,前期工作就做了十多年!真是盗墓界前无故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啊?顺口多念了半句。
  “这也是我的收山之……”他感慨着突然停下,重重往窗外吐出一口吐沫道:“我这乌鸦嘴,这一行最忌说这个。”
  “那你那个农场究竟搞得怎样?”我扯开话题道。
  一说这个他就来劲了:“除了临潼特产火晶柿子与改良的石榴外,我还种植核桃、杏树、柳树、桐树等经济果林树共500多种。除了以前两个小规模的休闲村落,2000平方米的鱼池与大规模的旅游度假休闲村落已经开张营业了,到时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微笑着道:“我高薪聘请各类专家蹲点指导,还通过各种手段打开知名度,料想不到的是这个副业真为我带来了滚滚财源。如果说我会铤而走险去盗墓,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他突然开着玩笑道:“本农场的水果采用科学种植、生物防虫、果实装袋等先进技术,使果形美观、色泽鲜亮、口感香甜,深受消费者青睐!要不要来一箩筐?”
  我笑着听师叔的老王卖瓜式的促销词,谁又能够料得到?如果这样土生土长,事业蒸蒸日上的劳模也怀疑是盗墓者,那么任何人都值得怀疑了不是?我暗暗佩服师叔的眼光、胆略与谨慎,但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对我那么信任?答案还是基于师父的观人之术!从蔚丫头、大师兄与师叔等口中知道,他在这方面还真是神一般的一个存在!
  “那就是秦始皇陵了。”师叔突然指着远山道。
  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巨大的梯形山坡的剪影,在巍巍峰峦环抱之中与骊山浑然一体,不知登上陵顶又会是怎么一副情形。我记起一个老早想问,但现在才有机会问的问题,就道:“据说西安是全国盗墓最厉害的地方,难道就管不牢?”
  师叔道:“他们的难处是不能把古董变为金钱,或者说缺少那种手段。经费缺乏,那还有什么奔头!盗墓专业队伍已经淘汰的老式洛阳铲有些考古队居然还没配齐。城区文物保护的中坚力量是区文物稽查大队,由于经费不足,文保人员日常巡查时照明靠手电,武器靠棍棒,仅有的一辆巡查车也已破烂不堪,时常抛锚,你说怎么管?”
  原来如此!有时一分钱还急死英雄呢。我马上跟他提出学易容术的事,这个可是大事。
  “我不是也没问你那个怪眼的事吗?这事等我们地宫出来之后再说,现在一切以地宫为中心。”他指着远处的白色建筑道:“那就是我的农场了。”
  半山腰的白色建筑最显眼了,其他的都被树林挡住了。不过农场的面积果然是大,简直触目皆是。咦!那过去的岔道边牌子上不是标着通往“东林休闲农场”的路吗?我转头看师叔。
  “我什么时候说过现在要去农场了?”他迎头又是一顿教训:“车子在农场,人却几天不见?你多用脑子想想行不?”
  还真没他考虑仔细,但他是十年磨一剑,我是初来乍到,情况都不熟悉,相差当然不止天地。我道:“那你老是如何打算的,小子洗耳恭听!”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他满意着道:“西安市区认识我这个车的人太多,但我在比较少去的渭南市也有房子,我们车子放那里。今天就养精蓄锐,明天扮游客打的去农场办事。”
  “对了,你的名字也得改改,我们算叔侄俩,或者也能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他突然怪笑着道:“叫旺财怎么样?这名字太适合了,你说不是?哈…….”他只顾着大笑起来。
  我连忙严正抗议,这简直就是侮辱我的人格!“你叫我小易、阿易、阿翔、小翔谁会知道!”我觉得他小心得有点过分了,不过也只有这种人才活的长命,才胜任大谋。
  “那还是叫阿易吧!”他下结论道:“那样就来得容易些嘛!”
  车子到了渭南市,又东弯西绕到了一个叫景芳小区的住宅小区。这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而师叔这个家也很是普通,一副不图享福的农民企业家风范。晚上他是安然睡去,我是闭着眼睛想了一休的事。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四章 东林农场
 
  第二天一早,师叔就洗把脸的时间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个离休高干,还换了一口地道的京腔,让我头脑一阵的发涨。看来只要他一离开视线,就如一滴水溶入大海,了无痕迹!可是现在还不能学,真令人抓狂。
  因为我们讲的都是普通话,特别是师叔还带着“儿话音”的正宗京调,简直就是“肥羊”的独门标志。胖乎乎的出租车司机估计就是杀猪出身的,热情地迎上来,笑眯眯地就是狠狠一刀。可笑的是师叔装着一副很相信的样子,点头道:“原来有上百公里的路程,还要经过崎岖的山路啊?”
  既然师叔付钱我心痛什么?再说自己出钱近2000块的飞机都乘过,这200元的也不再话下了。要在以前?虽然化的是他人的钱,但我看着都会觉得脸上肌肉一阵的抽搐。人这东西就是有些奇怪,化过大把钱后,这“节约”二字就不知道怎么写了。不过,既然师叔主演得这么好,咱这个配角怎么也得表现一番不是?至少也得拿个最佳男配角什么的吧!“那就是说到太阳落山我们就可以到了?”我装着担心的样子问道。
  “放心!我们上高速公路,虽然路途遥远,但时间我保证给你们掌握!”杀猪司机拍着胸膛道:“下了高速我给你们绕近路,顺利的话大概一小时你们就可以坐在‘田园人家’喝早茶了。”
  我们听得一阵好笑,下了高速顺着至秦陵的大道就有一条宽大的马路直通农场了,哪里有什么崎岖山路?我倒想听听到时他怎么圆慌。师叔点头道:“这样好,这样好!就是麻烦师傅你了。”
  杀猪司机居然脸皮半丝都不红,估计拿下来搁在城墙上也能起到护城作用了。他笑着道:“别客气,别客气!我们西安人都是这个性子,再说我还想做你们返程的生意呢。”
  生意人就是不一样,为了钱坑蒙拐骗样样都来,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生意经”吧!但师父他们为什么不一样?也许已经超越了这个低档次,进入了巧取豪夺的生意经新境界吧!
  杀猪司机话锋一转,马上改为热情介绍师叔的农场了。我听他说得似乎比师叔自己还熟悉,吹得更离谱,就差没说“没到过东林休闲农场那就没来过西安,就白活一辈子了!”这句话了,真是夸张得令我摸不着头脑。本来宣传宣传家乡,也为自己创造多些生意的机会,吹捧一番也无可厚非,但过分热情过分夸张就有问题了不是?心中一动不禁道:“每带去一个客人农场老板给你们20块吧!”
  “只有……”他顺口就说溜了嘴,马上惊醒着补救道:“没……没,没这回事!”
  我笑着道:“这是你广告收入,是双赢的事,又不抢又不偷的你怕什么?”
  他透过反光镜看了我一眼,赞赏道:“都像小兄弟那样会理解就好了!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老百姓总还得过日子不是?下有小、上有老的,只要不犯法,稍微想办法多赚一些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听着就一阵好笑!手把刀子狠劲捅着,脸上却是一副受害者被迫无奈的模样,还说着让猪泪流满面的感人话语。看来杀猪司机不仅杀猪拿手,哄猪上架的功夫也不含糊哪!不知前座的师叔听着又是怎么一种感想。
  他介绍的农场情况可比师叔自己描述的详细多了,按他说的那还不是一般的休闲农场,而是集娱乐、休闲、观光、餐饮、生态的综合农场。不过,我很有些不信他讲的,拿人钱财的除了神吹还能有什么?
  他介绍有“田园人家”、“竹林雅韵”、“禅艺茶道”、“荷塘垂钓”、“梅林八卦”、“珍禽野味”等等,还说我们来的真是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桃园正进行赏花、品茗、听琴的特别活动,不去真是可惜了云云。一路上他还介绍了其它“不得不到”的景点,不过始皇陵被他“也就一个土坡”一句带过了,估计游秦陵也仅是一种心理象征意义吧!我也基本上对将要游玩的景点做到了心中有数。
  车子下了西临高速公路,顺着至秦陵的大道,一个转弯就是直通农场的大路了。我就开始发难了:“这就是你说的近路?”
  “车子到东林农场正常路线是走县道,还要经过崎岖的村路,现在为你们时间着想,我已经上高速了,可没要你们加价。”杀猪司机有点不耐烦道。
  我不由奇道:“中间不是没收费站吗?”对于他讲的,我还真有点摸不清状况。
  “老兄,我这车子是每月交一次高速费的,在零口镇那里已经有电子计数器记录了,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他语气中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
  即使有我也不相信他会如此舍近而求远,因为我们在车上多待一刻,就意味着他可能少做一笔生意,这还不算多余的油费、对车子的磨损。不过,再说下去怕是要翻脸了,穷寇莫追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狗急了更是跳墙呢!再说我们本身就是自愿挨宰的。
  随着车子的接近,古朴而豪华的“东林休闲农场”招牌清晰出现在视线里。不过,整个农场都被各种树遮盖了起来,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幢乳白色的高大建筑,不知里面又是怎么一副情形。
  车子直上半山腰,好在坡度并不大。门口到处都是小学生,估计是来春游的吧!醒目的是固定在售票处墙上的一块红色牌子:“儿童、中小学生一律免票!”
  我不禁暗暗点头,师叔还真有一手。试想现在都一个孩子,哪个不是当宝贝的?孩子闹着要来,哪个家长还不陪着来的?亏小钱套大钱,真是老谋深算!看来搞谋略、讲眼光还不是舍我其谁哪!
  一看见里面的停车场我就知道场面搞大了,虽说农场有的是土地,但这么一个近百个泊位的巨型停车场绝不是一般农场可以拥有的。才9:13就近三分之二的车位都满了,那到周末又会是怎么一副盛况?怪不得师叔说为他带来滚滚财源。特别是我看到好几辆价值百万的私车,估计农场的档次还不低。学生们真是春游来的,因为写着学校名称的大巴有七辆,有得管理人员忙的了,可笑的是老板却变成游客在这里悠哉悠哉。
  门票要10元,虽然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我吹毛求疵问买门票的阿姨道:“里面还要付费吗?”
  “不进行消费,那就不会发生任何的费用。”她笑着回答道。
  哇!正宗的外交辞令。一个卖门票的都有这种水准?这也太令人夷非所思了吧?估计师叔都培训过的,一些常问的问题都规定有标准回答什么的。
  “阿易,只要玩得高兴就好,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师叔甩起了高干的派头。
  我笑着道:“西安奸商多,我们挨宰事小,可让人说咱们傻冒事大啊!”听得他直翻白眼。
  进门二十多米一溜排开的二十几张桌椅就是来宾接待处了,正对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农场导游图。按图所示,农场总共分成三个集聚群,成三角形分布,每个集聚群都有自己的主题。譬如这个乳白色的管理大楼后面就是以吃为主题的“天堂食府”集聚群,有“珍禽野味”、“风味小吃”、“田园人家”等,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最靠近始皇陵了。西面是以生态观光为主题的“触摸自然”,有“野鸟观趣”、“秦陵春晓”、“梅林八卦”等。东部则是以休闲为主题的“仙道幻景”,有“竹林雅韵”、“禅艺茶道”、“荷塘垂钓”等。
  让我特别有感触的是导游图最下方的一行字:“不明之处可向任何工作人员求助,不满之处欢迎拨打免费电话xxxxxxx”,在一种张扬的霸气下,让人感觉有种很强的亲和力,看来处处是学问哪!师叔这个休闲农场毫无疑问是个成功的典范,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一套管理机制搞清楚,这对将来自己开个小卖部什么的肯定也有大可借鉴的地方,没准还能搞出个“小卖部集团公司”什么的。
  旁边有精美的宣传小册子,我随手就拿过一本以备研究。“阿易啊,咱们上午随便走走,其他的饭后再说。不过这么多人,中午有没有得吃啊?什么穿山甲、眼镜蛇、獐肉这里都有没有啊?”我心神领会,马上按着电话号码到“珍禽野味”订座位与主菜。
  师叔喜欢清雅,那就选正进行赏花、品茗、听琴活动的桃花园吧!我也想坐下来研究一下宣传册子,或者也能一窥其经营之道。
  我们顺着健行步道往东走,满目尽是碧绿的青草、嫩芽的枝条、含苞与怒放的各种花朵,嗡嗡的昆虫忙碌其中,真是一派秦陵春晓的迷人风景。宽阔的步道旁边就是一道清澈的溪流,不少小学生头凑着头在成潭的地方抓蝌蚪玩耍。
  步道逶迤穿行在果木间,每隔百多米就有一个八角凉亭供歇脚,在第三个凉亭还有两名别着工作证的服务员在忙碌地分发免费提供的矿泉水,这服务真是有够贴心的。师叔托着腰,装着一副吃力的样子,我只得陪着他休息了会,然后不得不扶着“劳累”的师叔前行。走过五个凉亭才到“仙道幻景”,看来农场的规模有够大的。
  这个桃花园才是真正的桃花园了!我马上就下了结论,自己家乡的那个根本无法比拟。那粉红色的桃花一直连绵到天边,简直就是花的海洋,人走在其中,就如走入春光无限的画中,感觉棒透了。各色衣服的小学生欢笑玩耍着,象一只只翩飞的蝴蝶,让我真想高歌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星罗棋布点缀在桃树间的是原木搭建的矮房子,小的大概只能住两人,大的也只能容三五人。房子间并不接近,只有走出十几步才看见其它的房子,中间都有原木铺成的走道连接起来,规划得还真有限巧妙。我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古朴苍劲的古琴声,不由生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我看“桃花园”改成“桃花源”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不过,我们看到的几个矮房子都有人占了,一对对情人或在小屋外坐着边剥水果边聊天,或在屋内卿卿我我。这种良辰美景最是适合谈情说爱了,还有什么比在阳光明媚的春天,在鸟语花香中拥着人比花娇的情人更令人心醉的?我马上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若蓝,心中一片柔情。
  桃园的中心是一个占地面积百余平米的木结构明清建筑,所有的走道也连接到这里。根据导游示意图所示,这仅是这个桃园的管理服务站,“仙道幻景”的管理服务中心还在目所不及的南面,这总共需要多少管理服务人员啊?真是够大手笔的。
  服务站前的桃树下到处都是白色的塑料桌椅,上面放有茶及香蕉、苹果、桔子等瓜果,但坐的大多是中老年人。大家视觉焦点是有坐在红木的长几前的一位老者,他正用一把七弦古琴抚《高山流水》,苍劲古朴的琴声把古老的历史与文化的沉淀溶入这个美妙的大自然,溶在了每个听者的脸上。
  “什么?”我听得差点跳起来:租一个塑料桌子要50元,一个椅子10元?抢啊!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我刚才还心中暗暗表扬师叔对儿童及中小学生的免票,凉亭免费送矿泉水的贴心服务,原来狠的地方比吸血鬼还狠!杀猪司机与师叔一比简直就是蚊子与大象之别了。这个租金到外面买都可以买了,不是抢还是什么?
  “前面那位兄弟好了没?”后面排队的已经不耐烦了。“只有最后十多个桌子了。”租桌椅的服务员也平静道。
  租!为什么不租?反正兜里有的是师叔大把的票票,而我付出去的最终还是流到师叔兜里不是?我付钱领了票就走,一个工作人员马上陪我选择摆放的地点。我在一棵花特别多的桃树下选定位置,然后过去请扶着桃树“休息”的师叔他老人家过来就座。
  我刚“扶着”师叔慢吞吞的回来,这边桌椅已经摆好了,上面还有瓜果,而那个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站着等我们。看我扶着师叔过来,他忙抢前几步也到另一边搀扶师叔入座。虽然只是几步,并且师叔也只是装的,但看到他这个动作我就心中一热,就凭这个服务,这个价格完全贵得有道理。
  “两位要什么茶?”他扶着师叔入座后拿出一个硬塑料片递给师叔,上面红字醒目写着“免费提供,加水请叫服务员。”原来这些都是送了,这还差不多!虽然桌上的瓜果与茶也不值什么钱,但心里仅存的一点不舒服也不翼而飞了。看来师叔对人性的掌握也是高手啊!有这种高手在,估计不发都难。
  “中国十大名茶都在了。”师叔说了句递给我,又道:“我就铁观音吧!”
  我一看,有“洞庭碧螺春”、“安溪铁观音”、“君山银针”、“西湖龙井”等。老实说我对休闲式的喝茶也就师父家那两次,虽然现在略懂怎么品尝,但知道味道的也就师父家的“洞庭碧螺春”了。那是香气扑鼻,品饮过后,鲜爽怡人,好在这里也有。
  他匆匆去了,马上一个清秀的女孩就拿过来了,倒了茶后又在我们旁边放了个热水瓶。这个服务我是相当满意的,但这个茶叶我却稍有微词,大多只是嫩叶,与师父家的全芽尖根本无法相比,香气也没那么足,只能算名茶中的二流吧!不过,白送的东西还能怎样?
  师叔只小小啜了一口,然后就看着怒放的桃花与旁边玩耍、嬉闹的孩子们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听着幽雅的琴声心中一片清静,缤纷的花朵裹着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那怒放的桃花与嬉闹的孩子又让我感受生命的热情和希望。这个季节,这个地方,这种活动对修身养性真是绝了!怪不得这么多中老年人。咦?这么说来我心理年龄好像也不年轻了嘛!
  我喝了拿起宣传册就开始研究,想不到从农场的概况到每个景点、餐馆以及管理部门等都有详细的介绍。看着农场具体的布置规划我暗暗点头,总体构思巧妙、定位准确,功能区划分、景点布置合理,不愧为园林高手亲自设计的!不过出面的肯定不是他,估计是装神弄鬼请了另一个自己,否则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忽然变成园林高手不让人起疑才怪!
  整个农场有正式员工377人,其中50余人是高薪聘请的各类专业人才,甚至是各行业的专家。看来不像神吹,因为刚才经过那个弹琴老者旁边,我看他手中的七弦古琴是有断纹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国宝级的古琴,绝不是一般好手能拥有的。虽说大众的欣赏水平普遍不怎么高,但通过比较他们混浊的眼睛还是能够变得亮堂的。这不,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与陶醉的神色还不是最好的写照吗?
  这么看来这里真的是卖门票的阿姨说的:“不进行消费,那就不会发生任何的费用。”,我就没有看到宣传册上写着还要其它门票什么的,但问题是你从“天堂食府”那么多路走过来总得歇会吧?但坐的地方呢?花钱租桌椅呗!要不坐泥土上。好在来这里的也都是休闲来的,而“休闲”两字基本上是“已经富起来的那部分人”的专属。
  几乎每个景观都有各色东西出租,有些你还不得不租。譬如“野鸟观趣”,你不租望远镜连根鸟毛都观不着;又如“荷塘垂钓”,没钓具你还垂呀垂的垂什么?既然休闲来了就是图个舒坦、痛快,穷乐有什么乐头的?看来这个心态又被师叔算了个透,利用到了极点,也算是生财有道了。
  原来午餐还可以送过来,否则对上了些年纪的这么多路来来去去还真不方便,不过我估计又是票票才能说话的。当然,对吃有高要求的只能去“天堂食府”直接享用了。有人喜欢大吃大喝大搞排场,也有人喜欢独自在充满乡村气息的矮房子里细嚼慢食,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这点农场算是考虑“周到”的了。
  至于休息,除了租矮木房,还可以租稍微便宜的野营帐篷,但我就没有发现册子上有宾馆什么的。想想也是!秦始皇总共动用了72万的刑徒和奴隶建造这个帝陵,这批人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以前就是乱坟岗什么的都不一定。一到夜里阴风阵阵,一想到那么多冤死的灵魂,不让人寒毛倒竖才怪!万一有谁搞个恶作剧保不准还真能吓出人命。
  品茗是高雅艺术,喝的是茶,品的是一种氛围、一种情调、一种境界!不是渴时的牛饮。虽然这群人远没师父、师叔那种品茗水准,但就是不懂怎么也得装个高雅的模样不是?如此一来,虽然只有七八个女服务员留下,但都一边站着,也没什么要帮忙的。但我看她们也并不是呆头鸟站着,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时用目光扫过人群一遍。果然,我侧过身,才微微抬手,一个眉月弯弯的服务员就一路小跑过来了。
  我倒不是要什么,而是想了解一下师叔的管理方面的情况,就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她微笑着不亢不卑道:“能说的我回答,规定不能回答的那就抱歉了。”
  真是有两手,我看个个都成精了,既然不是低手,那我就决定不按常理出牌了。“那我如果投诉你行吗?”我微笑着道。
  果然,她立马吃了一惊,慌乱着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我一定改,我一定改!”
  啊!把她吓成这样?这我绝没料到,那说明师叔对员工极严格了,说不准是“周剥皮”第二都不一定。估计我这个真诚、善良的清纯笑容在她眼里是恶魔的狞笑都不一定了。师叔横了我一眼,怕是怪我欺侮女生吧。“不是,不是!”我马上纠正道:“你做得很好,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如果遭到投诉会怎么样?”
  听我这么说,她绷紧的脸马上就放松了下来,不过还是神情严肃道:“公司规定:有人投诉,先查明事实,一旦确认责任是我们,那就铁定解聘了。”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过,也有自己申辩的机会。”
  一票否决制,这么严格?不过想来也是,顾客是上帝,一个顾客不满意的企业还能有多少生存空间?我看了眼不置可否的师叔道:“那如果有人来信来电或者找到领导表扬你们呢?”
  “也是先查明情况,如属实就进行相应的奖励,最高2万元。”她露出笑脸道。
  什么样的收入驱动她们如此?虽然这已经牵涉到隐私,但我实在想问,就道:“那你们工资奖金的收入情况呢?”
  “嗯……”她略一思索,笑着道:“这个问题牵涉到私人,公司规定可以不作回答,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我们一切待遇与国家公务员看齐。”
  “一切待遇与国家公务员看齐?”我不信地道。那就是说师叔给她们的工资、奖金、福利以及养老金、公积金等补贴都与国家公务员一样了?很多大中专毕业生也没有这个工资待遇啊!对普通的没能上大学的青年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堂了,怪不得她们这么卖命,又对投诉这么紧张的。
  “我考了三年才进来,20几个同学才我一个进来了。”她自豪地道。
  员工为能够进入民营企业自豪?真是难以置信!虽然按她说的推算,师叔选择员工条件是苛刻的。看来对待下人,一手拿棍棒,一手拿钞票是必要、明智与深合人性的。我还想再问,她看到那边有人要水,就抱歉着去了。
  我觉得有些把握了师叔的经营之道,虽然估摸还是浮浅的,但有师父、师叔这种成功企业家耳提面命的,迟早也有深刻的一天不是?我觉得搞企业首先应该有一个清晰的战略目标,一个总体思路框架,一个主题定位。你要搞什么?吸引怎样的消费群体?最终又达到怎样一种局面?虽然刚开始没有那种资金、实力去全部实现,但自己对这个总体规划,总体思路应该有一个清晰的把握。
  然后就是硬件,怎样搞出他人没有我有,他人有我优的东西?生产的东西要符合时代、形势,还要满足人的各种欲望。那只有质量、外形、实用性等方面下功夫了。再就是软件的问题了,除了良好的管理机制,就是人员的素质了。企业的任何环节都离不开人的作用,各种专业人才,高素质人才是竞争的焦点。留人之道在于留心,这个需要经营者牢牢把握的。
  还有十分重要的点就是要有灵感闪烁,不能死守每一个微小的利润,该放弃的就放弃,该免费的就免掉,但该狠的地方绝不能手软。当然,这里有一个对人性把握的问题!通过硬件、软件的合理运用,高手如师叔者能让游客知道明明被狠宰了一刀,还跷起拇指说宰得好,宰得妙,宰得刮刮叫!即使卖了她还给你数钱。唉!该学的东西多着哪!
  或者是时间过得特别快,没坐多久就到吃饭时分了,当然就回“天堂食府”了。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特别是小学生,简直把“风味小吃”给挤塌了,估计师叔又在暗中偷偷发笑了。“珍禽野味”总共只有二十几桌,早人满为患了,要不是一早就订好的,现在连个站着流口水的位置都没了。
  这些热气腾腾的獐肉、穿山甲等野味吃得我满嘴流油,眼镜蛇的鲜美更是吃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过,这个生的蛇胆、蛇血,我看着胃都一阵悸动的,马上孝敬师叔了,高兴得他直夸我懂礼貌、讲道德、新时代的楷模、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杰出代表等等
  我知道这些上桌的应该是国家保护动物,但服务员说是场里养殖的,让我们放胆吃,绝对不犯法。但我却有些不以为然,师叔绝不是那种呆头鸟般死套国家政策的人,而是谨慎却又老谋深算的投机者,估计大多是贩卖过来再在养殖场里漂白名称的。毕竟政策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呀!
  反正我是“白”字当头,就狠狠点狠狠吃,但无论我怎么狼吞虎咽也吃不了那么多!看得师叔只摇头。到我埋单时候才发现居然吃掉了1873元,一顿吃掉老妈两个月工资?这也象得太……太……我还打算自个也吃呢!算了,慷他人之慨我怕过谁来着?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五章 密室地道
 
  酒足饭饱的我们开始闲庭信步,师叔背着手踱着方步三步二步就踱进了管理大楼。一进门我就被楼梯旁的巨型天然观赏石吸引住了,2米多高造型有如老者的石头上布满着各色天然的花纹,有如惊涛拍岸般的黑色线条拍遍石身,而棕红的色斑又如烈马腾空般窜起,但上部苍劲雄浑的“东林魂”三个黛青色大字恰好压住了狂乱动荡的画面,真是巧夺天工,让人叹为观止!
  墙上挂满着管理制度、部门分布图、员工照片以及各种荣誉证书等,而那个观赏石后面有个不起眼的小门洞,上有“排污控制室”的字样。因为现在还是午餐时分,大厅还鲜有人影,但还是有几个同样酒足饭饱的中年人在专心“欣赏”对面墙上的美眉相片。
  师叔随意看着墙上的管理制度,缓缓向门洞移动。他侧首盯了我一眼,又看似随意地回头瞥了眼对面墙边正流着口水的“欣赏者”,倏地消失门洞边,身手真够敏捷的。我也学他似乎不经意间回头扫了一眼,一晃身也消失在大厅了。
  进入门洞转过一个直角就到了大楼西墙外面,但离开两米左右就是围墙了。上面都是突出的观景阳台,虽然阳光不能直射到地上,但光线还是很充足。往前五六米有一扇门,“非检修人员请勿进入。”一行醒目的红字出现在半合的门上,看来师叔已经在里面了。我快步往前,轻轻合上普通弹簧锁的门。
  里面仅有污水管与控制闸门等,那么这里肯定有一个密门了。想来师叔还真懂得人心,虽然他已经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了,但在盗墓猖獗的西安这个地方还是太敏感了,肯定还是会有一些有心人在偷偷留意的。把密室放在普通得几乎每个想进入的人都可以轻松进入,却绝没有必要进入的地方,让有心人有意也无从留起,真是老奸巨猾之极!
  咦!这么仔细查看都发现不了?难道要榔头一把,细细敲打才能根据回音来找出?只见师叔在多块不同位置的外墙砖处按一定次序轻轻敲了一遍,凭我的火眼金睛也没发现半丝凹进去,可是高楼外墙的一大块无声无息凹了进去,露出一个门洞。我看得一阵发楞,原来墙砖之间缝隙里的黑色嵌带就是起到这个迷惑作用啊!我还以为是好看的装饰。
  师叔带头进入,在墙上一个转盘处一扭,里面马上一片光明了,我们站在一个向下的台阶处。同时,后面的以大楼外墙为装饰的水泥门无声地移了上来,封住了门洞。我看着门上下复杂的机械臂,真是有点佩服,不愧为高手的作品。不过,那水泥门的厚度都达半米了,算来就是用榔头细细敲遍也发现不了。
  通道宽约1米,两边墙厚约0.5米,那这堵管理楼的墙厚达2米了,不过上面应该不会那么厚了,否则也太招人怀疑的了。我估计这幢楼规划成高楼,但暂时先建4楼,那么桩的厚度达两米也该是正常的了。看来师叔搞出这个通道与下面的密室确实是化了功夫的,不过以师叔能力、财力与十年磨一剑的韧性,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顺着台阶往下10米左右就到了一个约20平米的密室,四周都是厚实的混凝土,但一点都不觉得闷。看来左墙下方与右墙上方各五个的孔就是通风口了,虽然我不知师叔具体是怎么布置的,但我相信他有办法不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否则他就不是师叔了。
  正对通道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秦陵透视图,虽然简陋,但很详细,真不知师叔是怎么搞清楚的。按图所示,陵基呈回字型,正四方建造,东西短、南北长。陵墓筑有内外两重城垣,但地宫并不在正中,而是偏南,这与“坐北朝南”的惯例并不符合,或者阴阳两世有很大不同吧。
  地宫中轴四个方向各有一条墓道,南、北向的该是师叔说的秦陵研究人员至今尚未发现的司马道了。南向的司马道与东、西向的墓道一样只通地宫,但北向的司马道一直通至内城墙边,真不知那个始皇帝是怎么考虑的,不会就是为方便师叔进入吧?
  图上还用颜色的深浅标出了地宫水银的分布,为东南、西南强,东北、西北弱。如果不是师叔自己胡乱画的话,那《史记》中“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的记载是正确的了。
  挂图两侧就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专业工具了,那著名的“洛阳铲”赫然在目,但更多是我根本叫不出名称的。在墙角另有一个大柜,不知里面又有些什么。当然,少不了的是床、沙发、棉被、饮料、食物等必要的家私与日常生活用品,甚至还有洗脸盆、封闭式淋浴器、抽水马桶等卫浴设备。可惜没有电脑、台球、卡拉OK等娱乐设施,要是再来个地下高尔父球场什么的那就更妙了不是?
  “本来我打算晚上再进来的,但不得不给你这‘老白’恶补仪器、工具的使用方法。”他说着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师叔了,看得我又一阵眼馋。
  他拿起那个洛阳铲,边把短柄一节节抽了出来,边随意道:“这个是改良过的洛阳铲,采用的是日本的极品钢。知道怎么使用吗?”
  我看着两米长的铲柄点点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半圆筒的铲头插入地下后,铲子的内面可以带上一筒土,而通过这些泥土就可以判断地下有无古墓。他把铲子递给我,我拿着试了试,很合手也不是很重,但铲头好像很锋利。
  他收回铲柄又放回原来位置,随手又拿过另一个洛阳铲递给我道:“这个知道怎么用吗?”
  这个与那个明显不同,五六公分的短柄怎么上手?几乎就只是一个铲头了嘛!估计重点就在短柄末端的圆环处了。虽然我也有自己的猜测,但要是猜错那就免不了旁边那位老师傅的一顿数落与教训了。我忙摇头,还露出一副渴知若狂的样子。
  “那是与这个配合使用的。”他从脚边拎起一个方方的机器道:“这是我设计的射铲,最大射程30米,可更换蓄电池供电,待会你主要操作这个。”
  我一看,机器上果然有一个正好放入这个铲柄的孔,里面还有卷筒状的细钢丝,看来把钢丝头上的小扣扣入铲尾的圆环就算安装完毕了。不过要这个铲头射出30米,还要带回一铲土,那这机器里面除了电动马达、强力的弹簧还应该有复杂的结构吧!本来我还要佩服一番的,但想到是他自己设计的,那就免了,估计也只能算他牛刀小试。
  “这个绿色向前箭头按钮代表发射,红色向后的代表收回射铲,发射时你还得用脚顶着机器。”他说着又指着机器的旋钮道:“这三个档位分别代表间隔10米的射程,3为最大射程,到时你还得根据孔深改变射程。”
  控制虽然简陋,但实用之极,不知实际使用时怎样。随后他又拿出压缩空气罐、吸盘、手钻等一样样介绍、示范使用方法,但对于精确方位控制仪、精密地质探测仪等仪器他就“这个我会控制”就一笔带过了。
  他拿着一件奇装异服说是蛙式防化服,专为进入高浓度汞蒸汽的地宫定制的。这衣服听名字吓人,说穿了也就是全密封的紧身衣,只是这高韧性的皮料只能由里向外单向排气,但头部是参照太空衣头盔与防毒面具的原理改造的,后部有两个压缩空气罐安置卡口,一备一用。头盔目镜有可移动的两层,一层为透明,另一层是红外线的,里面还有微型通讯器。我试了一下,因为不是很重,固定又牢,倒也不是很碍手脚。
  他又打开墙角的大柜,柜分为七层,下面五层都是统一规格的长方型小盒,没有任何的文字,不知是什么,但好像已经用掉了不少。上面一层则有好几种规格的盒子,也都没文字,但最上层就是军用指南针、红外望远镜等小型精密仪器了。
  “柜里东西不要乱碰,会把上面整个大楼炸飞的。”他突然回首警告道。
  慌得我手一抖,手中的压缩空气罐也掉地上了,有这么突然说话的吗?“下面都是高效低噪的炸药、定向爆破的聚能药卷与非电导爆管等,不过这些你只要记牢不能碰就是了。”他笑着道。
  我觉得这个师叔越看越难看了,不过还真不敢越雷池一步。我看这整一个恐怖分子的地下魔穴了,好在他没说还有毒气弹什么的。他又介绍了上层那些小型精密仪器的用法,看来我们这次出征也算武装到牙齿了。
  “好了,你要用到的工具、仪器就说到这里了,还有不懂的地方到时再问。”他说着坐到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图道:“现在给你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行程。”
  我首先发问道:“这个图到底准不准确?是你自己探测出来的?”虽然我对师叔的能力、财力与十年磨一剑的韧性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但那么大范围,那么仔细的透视图?我又不是他人说什么都相信的“阿白”。
  “你白痴啊你!你说这我一人能应付得来吗?”他翻着怪眼,对我的怀疑表示十二分的不高兴。
  “那……”我拖着长音表示发问。
  “你说我怎么得来的?”他太极一转,又把问题踢回来了。
  除了自己探测,还会……我突然想到他的身手与易容术,不由疑惑道:“不会是偷出来的吧?”
  “什么叫‘偷’,你到底读过书没?”他皱着眉,非常不满道。
  “对,对!那叫借用他人的优秀成果。”我连忙纠正道。
  “嗯!果然还是认识几个扁担大的字的。”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道:“不过,那南北走向的司马道却是我根据推测并利用西德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找到的,也是我们这次的入口。”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个粗的红点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相连的红线代表通道,而那个红色虚线表示的圈是通道将与司马道衔接的地方。”
  “那个通道入口呢?”我怎么没发现,不会又像外面的门洞一样吧?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粗心,这画后面不就是了!我正考虑是不是我一个人进入秦陵地宫。”他皱眉道。
  这怎么行?我急道:“不粗心,不粗心!你只要告诉我这里有危险,我全身感管打起十二分精神,开足马力工作,就是外面那个门洞我都能很快发现。”
  他又翻起眼皮,表示鄙视道:“大话!也不怕大风吹甩了舌头!”说着一顿,盯着我又严肃道:“我这里先严正警告你一句,不算秦陵地宫,就是司马道里都是机关重重,除了按我的说的去做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我忙点头答应,这个我还是清楚的,《史记》中记载秦陵地宫机关的“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进者,辄射之。”我还是记忆犹新。
  “这个通道总长约650米左右,不过我已经解决了560米,余下的应该今晚能够解决了。”他沉声道。
  我看着挂画后面直径约1.2米黑漆漆的通道,心里一阵的没底。650米?也太夸张了吧?我只听说过几十米的盗洞,没听说过上百米的,而师叔居然说650米,还一个晚上可以打通上百米的。通道这么容易打,那这个秦陵现在还不是千疮百孔?我马上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你以为这里的工具都是随地可以捡到的啊?你知不知道你坐着的那个射线探测仪市价是近千万的?”他瞪眼道。
  我只觉自己腿筋一个收缩,身子已经跳起来了,可怎么也相信不了自己眼睛,刚才还在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半米来高毫不起眼的铁箱子就价值近千万?看看师叔,他没有一点玩笑的表示。
  “这里所有的工具、仪器就花去了我1300万美元与4000多万人民币。”他顿了顿,调侃着道:“阿易啊,你师叔没文化、睁眼瞎,给算算到底多少铜锂啊?”
  美元与人民币的兑换比例我还是知道的,大概1:8.5左右吧,那总共不是1.5亿人民币了吗?我有1.5亿还冒死亡与坐牢的危险去盗墓?我白痴啊我!看来师叔还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不过,我马上又有问题产生了:那么长距离的通道会不会坍塌?万一有个小地震什么的,那不危险了?再说,那些正规研究人员在研究考察秦陵的同时就一定不会发现这么一个地下通道?
  “小子,你虽然罗嗦,但也不是无的放矢,我现在对你有了那么一点点信心了。”他表扬了一句,又严肃着道:“一般来说通道还是很坚固的,但也不能排除外力因素。你说的后一点正是我最担心的,虽然这里他们以前已经用各种方法探测过了,但也不能排除再次复查的可能,而我断没有阻止的可能,所以我准备这几天就把它拿下来。”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一个晚上有上百米可以打通,那到现在怎么还没打通650米?我又问了这个问题。
  “你以为像牛一样只知道耕就行啦?”他不满道:“首先得为爆破的各种数据小心进行实地取样,半个月前我才小心翼翼开始动工的,还有那个内城城墙有多坚硬你知道吗?再说上面领导来视察、市里领导来找乐子,喝酒应酬那样能少?我还得处理农场各种事情,你以为像你那么空啊!”
  我只有唯唯诺诺答应着。
  “现在我对进入地宫的注意事项说明一下,注意听。”他露出少有的严肃神色道:“地宫内重重机关,越靠近秦始皇寝宫就越危险。我们不是去破机关,而是要避开机关,所以这次我们用吸盘与钢丝从侧墙与天顶走,千万注意2米以下的墙壁、物体与地面绝对不能碰,就是上面的也要特别小心。能接触的地方有任何特别之处要先告诉我,有任何异常声音要第一时间传达给我。”
  我听着暗暗喝彩,2000多年前的地宫设计者能想到盗墓者会采用这种方式进入?就是那高浓度的剧毒汞蒸汽都让他们思想麻痹的了,但师叔这样小心谨慎绝对是件好事,也只有这种人才能胜任如此大谋。
  他停下说话,目光定定看着我道:“精神力越强,第六感就越灵敏!而这一点对这次行动太重要了,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你拖进来的,但愿这个决定是明智的!”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现在也可以选择退出,因为此去危险性是大的,我也只有九成把握。”
  既来之,则安之!在我听到师叔要盗秦始皇的陵墓时我就知道危险性了,但我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不妥的感觉,并且师叔的能力给我极大的信心。不过,精神力越强就第六感越灵敏?但对照一下自身的情况好像很有道理啊!我奇道:“怪了,自从修炼那奇怪的功夫后,我的直觉就没错过!”
  他眼睛一亮,嘴巴张了张,但硬是没发出声音来。看他双手搔着身体各个部位,仿佛浑身发痒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对了,既然进去了,哪能不带些纪念品出来?我马上想到了若蓝,就道:“我可是打定主意进去的,但到时你能不能帮我挑几样精致小巧的玉佩什么的带出来?”
  “是不是送给那个什么萍的?”他笑着道。
  “你想哪去了?”我红着脸含糊道。我是想送她,反正都是借花献佛的事,但怕给她造成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再一会农场也下班了。”他说着就闭目养起神来。我这个身体没有“疲劳”两个字,只有胡思乱想。
  4:30我们吃了些东西后就开始穿那一套行头了,我带上师叔指定的各种工具,可是通道只有1.2米,这让我1.82的身子怎么走?还要走560米啊!我正发愁,师叔拖出通道中两个竹制容器道:“躺在里面,稍微在通道上用点力,就能前进了。”说着自顾着躺进容器,用钉鞋在通道顶部一蹬,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通道本来就很光滑了,下部又给他摸了层无色无味道的油,能不滑吗?躺在底部弧形的竹容器中,我感觉就像躺在小船中。我学着师叔的样子,用钉鞋一蹬,身子就像火箭般往前直窜。这方法果然妙,那能节省多少宝贵的体力与时间啊!我估摸着自己天分也该是不作第二人之想了,可一时半刻大概还想不出来。
  不过,我发现通道壁大多数很光滑,但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稍粗糙的地方。师叔传来声音说这每一段都是30米,但他没说是怎么造成的。容器在一个特别粗糙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不得不用脚撑着往前。这个区域大概有10米,看来就是师叔说的内城墙了,我估计很大程度是用传统方式挖出来的,真是辛苦师叔他老人家了。我也发现每隔100多米左右还有一个侧孔,却不知干什么用的。
  500多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不过这个空间也真够小的,我只能坐着,但师叔猫着身子行动自如,看来有时瘦小还真是占尽便宜。他拿着一个仪器,仔细调整着挖的方向,自己才挖了半米就把洛阳铲丢给只能坐着的我了,惨哪!不过,看来这个通道应该是采用爆破的方法而成的,用洛阳铲挖的小洞就是安置炸药的吧?
  我跪坐着还猫着腰才能使用洛阳铲,师叔则在后面用仪器照来照去的。心中突然有一个怪念头升起:在宝物已经得手的情况下,背后的师叔会不会突然下毒手?让我也成为一具光荣的“立尸”!虽然我相信师叔不会,但在巨大的财宝面前谁又能控制自己的贪欲?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我自己还得防着自己一手呢!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还是多长一个心眼为好,反正第六感灵敏就多留意一下背后吧!
  老实说干这个活也没什么难度,但跪坐着又深着低头很是别扭。我边按他指示把带出来的土放到我们睡过的容器中,边问:“这么小,难道就不可以把洞搞得大一些?”
  听筒里马上传来师叔不满的声音:“你以为要多大就可以多少大啊?你知道每扩大一厘米直径,产生的震动与声音又会增加多少?”这种专业知识我还真不懂,只得闭上嘴。
  铲头锋利,咱又身强马壮的,2米左右的小洞很快就出来了,也就换成射铲操作了。这个就好了,我屁股落地就可以操控了。射铲轻轻“嘣”的一声射出,进入土层几乎没有声音,再一个收回,马达马上把细钢丝绳收回来了。厉害!果然天才设计。本来有个5米8米的普通洛阳铲都难以操控了,还要用去大量的体力,现在基本上只要带足备用蓄电池就万事大吉了,我看师叔这个业余兴趣简直就是帝皇们的噩梦!
  师叔开始还拿着仪器东看西照的,后来干脆在躺在后面一个容器中睡了。真是的!我做苦力,他睡大觉?其差别何止千里!懂礼貌的都知道怎么也得毕恭毕敬旁边陪着,就是露出点同甘共苦的脸色也好呀!好在咱气量大,不跟他一般计较。
  当我调整到第三档的时候,射铲的反冲力就大了,但咱是坐如钟,中盘纹丝不动。突然,我头盔左侧的红色小灯闪烁起来,还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响。我吃了一惊,好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马上传来师叔的声音道:“把右边压缩空气打开,左边换上备用的。”原来是这回事,看来师叔还没睡得像死猪。
  30米的距离终于搞定了,师叔叫我退开,他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挤到了前面。我看他把那炸药一个接一个推入小洞,好一会后又让我把挖出来的泥土递一些给他,他用这泥封小洞,还砸实了。他让我把多余的泥土丢到30米外的孔中,原来那侧孔是这个用处的。我用容器边的搭钩一搭,三下两下就到那个侧孔了,还真是方便。
  等我回到原处,他已经全部搞好了,我们乘着容器又到侧孔处,他又把自己躺着的容器放到面前。只听到“嗡”的一声,一把泥土飞溅而来,弹在师叔拿着的容器上“啪啪”作响。
  “地面上十米外就听不见了,但要是耳朵贴地就清清楚楚了。”他声音传来,一顿后接着道:“这是压挤式定向爆破,要是普通爆破,我们就是变成两颗炮弹了!”听来还真到处是知识哪!
  我们回到打孔处,直看得我一楞,眼前就是一个与身后一模一样的通道了,只是刚才师叔封土的那一小段通道壁有些粗糙,而封土几乎全部变成了灰尘。那需要多少的力量才能把土层挤压出这么一个通道来?没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
  师叔随手浇上一些油,我们又到了新的打孔地点。我看了一下腕表7:07,也就是2小时可以打30米通道,那么按师叔说的距离,大概11:30就可以打穿了。当然,还是老样子:我负责做苦力,师叔老人家负责睡觉。
  我的压缩空气罐都用掉五个了,90米的通道也已经打出来了,可还没见到司马道的踪影,不会方向有偏差吧?我回头看了眼师叔,他还是那样睡着,彷佛不关他事的样子。
  “噔”的一声,射铲碰上石头的声音传来。我一阵兴奋,师叔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该是到了!”
  一阵飞泥过后,我们迅速来到尽头处。“果然不出我所料!”师叔兴奋着道:“阿易,收工吃饭!”
  钻出地洞回到密室,我才肯定自己不是地老鼠。他说后半夜是人生物钟最不容易集中精神的时间,所以正式行动安排到明天清晨。现在的任务就是洗澡、吃东西、睡觉!当然,床是照顾老伯伯的,小伙子睡沙发就够了。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六章 秦陵地宫
 
  一清早喂饱肚子后就开工了,不过这次还得再套上布满大大小小袋袋的百家衣,系上满是钩挂孔插的腰带,并装满了师叔指定的东西。除了必不可少的压缩空气罐,有铁膨胀、滑轮、吸盘等,甚至还带上了一大捆细钢丝。我看很多东西根本就不可能用着嘛!搞得我一身鸡零狗碎的。
  我们很快就到了师叔说的司马道边,入目的是一块大石壁。“厚2米,离地面15米。”师叔看着探测仪器道。两米厚的青石墙?太夸张了吧!按正常的盗墓方法,我看不把司马道炸飞天断不能进入,这秦始皇不是存心跟我们捣蛋嘛!
  师叔先在石墙旁分两次炸出一个很大的侧孔,看来是准备放置那块挖出来的青石了。他拿出蓄电池供电的切割机在青石上割圆圈,这个切割机估计不是地摊上进货的,因为石粉飞溅的青石像快刀下的豆腐般,很快就割出了个近一米直径的圆圈。接着他用手钻往中间打洞,不知什么用途。这个手钻更是好货色,迅速转动的钻头一点声音也没有,但一接触青石,十公分长的钻嘴就像是烧红了的铁枝插进了牛油,钻到孔成。
  他让我把袋中的铁膨胀给他一个,我马上就知道了他顾虑爆破时那巨大的石块掉到司马道去。递给他后,我后退几步用洛阳铲在另一侧墙上打孔,最后让小半个铲柄露在土层外。果然,师叔表扬的声音传来:“嗯,好像还不是白痴嘛!”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听得我直皱眉。
  他剪下一段细钢丝,用钳子把它固定在青石中的铁膨胀尾部的圆环处,然后就开始把聚能药卷一个连接着一个嵌入割出的裂缝中,我则接过钢丝钳把钢丝另一端牢牢固定在露出的铲柄上。
  我们各自完成任务后就退开十几米,“咋”的一声轻响,只有一股青烟迎头而来。哇!师叔的定向断裂爆破技术果然有些门道,差点就是无声无息中切割青石如豆腐了。一次没能割穿就再来一次,他又稍加大了点药卷量,用包着布头的钢丝送到预定的位置。
  又是“咋”的一声,不过这次声音明显加重了。刚到达石墙前就听到司马道里面传来一阵密集的“哒哒哒”声响,直把我们听得面面相觑,我甚至透过头盔看到师叔严肃的脸。毫无疑问,定是有碎石块掉下去了,触动了里面的机关。
  大约过了半分钟,声响终于停止了。松了口气的师叔说幸好没有听到沉重物体移动的声响,否则就麻烦了!接下来就是搬移石块的事了,我们两人合力也非常吃力才能稍微把青石拖动,但石块滑到抹过油的通道上就顺了。看看差不多了,师叔一把就把圆柱石推入侧边的大孔。
  师叔向前探出头,久久不动,好一会才传来他的感叹:“一队人马也死了个通透!”说着又警告我道:“阿易,千万小心!”我答应着,下面到底怎么样?场面很大吗?可他挡在前面,一时也没办法看到。师叔手脚套上吸盘,固定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先伸出一个手,然后两个,再双脚也出去了。
  我靠近洞口,哇!下面十米之内的通道及两米以下的侧墙密密麻麻全是箭矢,很多根本就是钉进了侧墙与地面之中,而一块两拳大小的石块几乎被箭矢掩盖了。箭矢钉进青石?这个锋利及力度估计可以对穿二三个人了,而这种密集程度下的整队人马肯定都成马蜂窝了,断没有侥幸逃脱的可能。
  司马道高度竟达10多米,宽也有近10米,真够雄伟的。不过,这么看来,我身下8米就是机弩了,并且按这个射出的范围估计,每隔10米就是一个机弩群机关组,有巧妙的方法相连。再丢下石块去应该不会再有机弩发射了吧?但我绝不敢试。外围的防御就这么厉害了?看来还是小心一些才能撑得万年船啊!
  师叔像一只壁虎一样吸附在侧墙上,空出一手划亮了一支化学火把,整个通道就完全暴露在了我们面前。侧壁的石块长约8米、宽约5米,拱型的顶部更夸张,10多米跨距的石条一块接一块覆盖着通道,师叔居然说厚是5米。我难以现象当初安装的情况,估计是利用人海战术与杠杆原理吧!我看石块与石块的衔接处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痕迹,想来当时的建筑技术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准了。
  侧墙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布满了彩绘,而拱顶的都是浮雕。我看到的彩绘是船只与众多的小孩,莫非描绘的就是秦始皇派五百童男童女往蓬莱仙岛求不死之药的场面?可惜火把照亮的10多米范围连完整的一幅都看不到,也只能算臆测了。顶上的浮雕是云彩、仙鹤、龟等物相,应该可以肯定反映的是长生不老、羽化登仙的思想吧?估计这就是道教的前身了。
  师叔说这条特别的司马道是供秦始皇死后寻道问仙的通道。死后寻道问仙?师叔说得还真逗,但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秦始皇晚年笃信方术,积极寻求“神仙不死药”,在可以肉体不死的神仙思想指导下,修一个死后寻道问仙的场所绝对是合理且必然的。不过,为什么非得一定要走出地宫这么远去寻道问仙?估计又是方士口中风水、天地灵气什么的缘故吧!照这么看来这通道还不是专为方便我们出入而设计的了?那咱还是小心为上。
  我学着师叔的样子出去,这东西果然好用,稳稳地吸附在侧墙上了。师叔把火把递给我,自己拿着手钻在侧墙处打孔,不知什么用处,不过既然是打孔肯定是要用上铁膨胀的了,我递了一个给他,他边固定着边道:“回来就不用那么吃力了。”
  滑着钢丝回来?我马上想到了身上的细钢丝与那个两头胶木柄的短钢丝索的用途,看来师叔办事有些思路,或者说胸有成竹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他伸手从我背着的细钢丝圈中抽出一端固定,又让我边跟上他边放钢丝。
  他爬一步,仔细观察几下,然后再爬一步再查看,有时还拿出探测仪器来照照,小心得简直不用我提醒。不过,我真想提醒他的是:照这种蜗牛速度怕几天都爬不到秦始皇的面前,但我考虑再三还是安全第一了。
  我们提心吊胆着成功爬出10多米,化学火把就灭了,但我不敢扔地下,怕污染环境嘛!重新换上红外目镜的我又只能看看物体的轮廓了,与刚才看到的宏大场面不知差了几个级别。我发现每10多米的墙上就有灯台,里面还有固体油脂什么的,能点燃那一定可以大饱眼福了。但师叔一句话就否定了:“有些是陷阱,不要节外生枝!”看来是经验之谈了。
  爬了二十多米后师叔就加快了速度,虽然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们壁虎似的爬出100多米,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当然出现任何意外的后果都是产生两具新鲜的尸体!这么看来2000多年前的秦陵设计者也真没料到我们会来这一招。
  师叔停下来在头顶的浮雕处打孔,这样就能利用高度差,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迅速、安全地离去了。不过,这浮雕及刚才的彩绘就对不住了,反正地宫那么大,想来也不缺一块两块的不是?
  然后当然是继续前进,可我们辛苦地都爬出300多米了,而前面黑漆漆的好像永远没有尽头。这劳什子的秦始皇!不就摆一堆尸骨嘛,干嘛造得这么大的?也不为我们考虑考虑!不过,汞度计显示这里汞蒸汽的浓度已经大大上升了,虽然还没发现有液态的水银出现,估计离地宫也不远了吧!
  我已经能够听到师叔的喘息声了,疲劳就容易产生麻痹与粗心,而这些都是致命的,当然我也清楚师叔那永不服老的性格。唉!为了照顾老伯伯的面子,我只得说自己有点累了,虽然身体连半点感觉也没有。当然,我这个要求马上得到了上级的“恩准”。
  师叔边休息边拿出红外望远镜,很快就道:“再100多米就是地宫了,麻烦的还是那个封门。”封门?我记得封闭墓道的一般用封门石,如果是有造型的那就叫封门了,当然“六王毕,天下一”的秦始皇一定不会用到简陋的封门石了,只是不知师叔有什么对付的办法。“到那里再说吧!”师叔说了一句就带头前行了。
  这哪是封门?不仅有门楣、门框、门槛等,甚至连两个门扉上的门钹都有,这不就是皇宫大门的翻版吗?只是这里全是石头罢了!我看门楣和两侧立柱上均雕刻有玄武,玄武不是北方之神吗?照这阵势那应该还有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三门了,意思大概也就是用神兽镇守四方了,估计嬴政嬴老哥还真想把咸阳皇城带入地下了。
  直接推门肯定是不行的,要么没动静,要么直接触发机关,没有第三种可能了,否则这封门就没有意义了。“幸亏厚度没上一米。”师叔拿着探测仪道。听口气他又要故技重使了,不过采用定向爆破打洞进入应该是上策,地宫防御设计者肯定料想不到这一招。
  师叔早已动手了,还吩咐我准备9根4米左右的细钢丝,看来准备把切割下来的石块悬挂在空中了。他在右侧的门扉上部割出圆圈,然后在圈内对称打了八个洞,又在中间加了一个。他固定了铁膨胀与细铁丝,又在拱顶打洞了,虽然我也会这一套,但他不相信我这个嫩头。好了,通过9跟细钢丝已经把将要切割下来的石块与顶石牢固连在一起了,接下来就是看师叔爆破了。
  我们退开到50米开外的细钢丝端点处,各自拿出两头胶木柄的短钢丝索搭在细钢丝上,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可以飞速大逃亡。爆破点50米开外应该是安全区了吧?地宫防御设计者的目光不会洞穿2000多年的时空看着我们现在的样子而设计吧!
  “咋”一声微弱的轻响伴随着“铮”的一记重响,在喷射的烟雾中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由一阵的高度紧张。远远看到烟雾中的石块在作钟摆运动,但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成功了吧?
  我们小心翼翼回到封门处,立马吃了一惊,原来那一声异常重响是顶上其中一个铁膨胀拉出钻洞发出的,应该是那个铁膨胀承受了石块刚掉下时的巨大的冲击吧!元凶还在离地一米多处晃动着,幸好没接触到任何的墙体或地面,否则保不准又会出什么乱子。
  师叔缓缓把头探入洞内,转动头颈往各个方向打量、探查着,好一会才道:“如果爆破没成功,我们可以回家割马草去了!”可惜我只能看着他的屁股听他的感叹!
  师叔如泥鳅般缓缓滑入洞中,我也探头察看。奶奶的,这堵宫墙居然厚达20米,夸张得过分了吧?这肯定就是承受地宫上方来的巨大压力的墙了。头顶还有一道巨型的闸门,厚度竟达10米,虽然没看见这么连接的,但可以肯定正常的方法除了乱箭加身,绝对导致这道闸门下落。那么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进地宫了,定向爆破也没用,怪不得师叔如此感叹。
  为什么当初封墓时没把这闸门放下来封闭墓道?想想也有偶得,就是不知正确与否。既然秦始皇相信肉体可以不死,甚至还想着复活,那么这道闸门是绝对不能放下来的,我不以为地宫中还有任何能把这巨型闸门重新吊起的机关,导致这墙封闭只能是设计者确信地宫受到严重侵扰时。
  前面又是一堵墙,但中间好像有一个回廊,因为我可以看见一条横贯东西的河流,莫非就是水银?汞度计上显示的证实了这个猜测。这该是模拟护城河了吧?那么前面应该就是秦始皇真正的内城了,也就是他的墓室。
  跟着师叔爬出门洞,回廊宽20几米。咦!水银怎么是流动着的?我记得司马迁记载的地宫是“穿三泉”,大概是利用地下水作为动力的吧!但2000多年后的机关仍在发挥着效用?还真够让人惊奇的!
  20几米宽的拱顶用整块条石横跨砌成的,而回廊高度明显比司马道高出很多,怕有15米左右吧,真是规模宏大啊!拱顶的浮雕完全不是司马道中含有宗教意味的物相了,而是取材自然界,不过表现的都是弱肉强食的画面。
  师叔划亮了一支火把,侧墙还是彩绘,但上面的图案早不是什么大船小孩的了,而是表现战争的画面。一匹匹骏马,一纵纵士兵,以及箭矢乱飞,场面更是宏大,但火把照亮的范围更少了。我估计这是横幅巨画,不要是通道以东、以西直至墙角各是一幅才好,否则说出来还不吓死我?
  按照师叔那幅挂图显示,与这个回廊相连的还有八个墓室,估计也是存储宝物的,不过这些等搞定了秦始皇再来打扫吧!师叔举着火把,在对面的通道口研究着,我爬着向师叔靠近。
  “怎么会没有机关?”耳边传来师叔喃喃自语。我凑近仔细察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心中一沉,最平凡的就是最危险的!什么都没有的机关,其结果往往是什么都有了。再说这个通道虽然是石质,但墙是厚10多米的巨型精细夯土墙,里面安置机关最是适合了。
  师叔又仔细查看了一阵,移步缓缓靠前。我总觉得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忽然一种寒气的压迫感徒地直上脑际,我忙大喝一声“停!”师叔身子一抖,猛地停在那里。我以非常肯定的语气道:“不对,一定有情况,我感觉得到危险。”
  他退后两步看着我若有所思,忽然猛地又划亮一支火把。光线徒亮,也没什么呀?我猛地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闪光,马上道:“前面好像有细丝。”
  他把两个火把交给我,变戏法似的从袋中捞出一把不知什么粉末,呼的吹出。果不其然!10多米宽的通道横竖各布置着20多条极细的丝线,交叉还有两条,简直就像一面蜘蛛网。我不禁一阵后怕,手里一把冷汗,如果师叔刚才再前进一步,绝对触动机关。这里可是最神秘的墓室前,其结果绝对只有一个字:死!虽然我并不清楚机关发动的具体情况。在这种光线下师叔也没能发现?真是厉害到家了!当然除去我的火眼金睛。机关还不布置在门口,而是在容易忽视的通道中间?真是狡猾狡猾的有!
  师叔呆呆看着,不知什么感想,怕也是冷汗直流吧!线不能切断,这可怎么进入?师叔长嘘一口气道:“奶奶的!差点把命留在这里。”他说着拿出一支手枪形状的东西,下面还有一个塑料的小瓶,对准通道与线接触的每个点就是一枪一个准头,估计是强力胶之类的东西。射完以后又要过一个压缩空气罐,对着一阵喷射,看来胶水是遇到空气就凝固的,他怕里面空气太稀薄的缘故吧。
  过了两分钟,他凑近接口处仔细研究一番,然后变出一把剪刀靠近着“咔嚓咔嚓”全剪断了,还特意剪了一段放入袋中带回去研究。果然没出现任何的异状,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咦!不对,应该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才对不是?
  通道的尽头是一堵浮雕的封门,伏羲、女娲以及龙的形象都出现了,精妙绝伦的雕刻完全称得上是艺术精品了。不过这龙好像与我们平常看到的有很大区别,估计这是龙祖宗的形象了。
  我注意到墓道中一直错缝安置的石块在靠近门旁2米左右却齐头了,并且石块间有极细的缝隙。缝隙虽小,但与其他石块间的几乎看不到的接缝差别很大,难道是古代的“豆腐渣”工程?师叔拿着探测仪疑惑道:“封门厚只有半米,里面只有一根门插,可怎么几米还留有空隙?”
  “整个墓室会陷落!”我突然石破天惊地道。因为这道缝隙的存在,我猜测墓室是独立的,师叔回头瞪着我。不过,虽然猜测大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盗墓的到这里还没死去,那地宫的防御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秦始皇再玩肉身出来享乐已经是次要的了,怎么让肉身免遭破坏才是重要的,如此想来设计成墓室整体下沉绝对是合理的了!师叔剪断的细丝应该就是控制独立墓室下沉的机关了,否则让盗墓者进入而破坏了肉身,那么墓室再沉入地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师叔想了半响道:“这个门不能随便打洞了,既然能塌陷,那么门的重量也该是算计到的,看来只能把门插弄断,或者只有向外开门才最不可能触动机关。”这应该是商量的措辞与口气,看来对我的能力有那么一点信心了,不象以前那种领导对下级的命令方式了。
  他先在门前的通道顶打了个孔,安装上铁膨胀,然后又掏出根细钢丝软索,用端部的扣环扣住铁膨胀的圆环,再在腰带上固定。他身子在无声无息中滑至地面1.5米处,拿出工具在几乎没有缝隙的门缝割出一道直缝,并嵌入聚能药卷。他又在右门扉处又打了个洞,这是干什么?不过他拿出皮筋我就知道了答案,但我有疑问的是他袋子里还带了些什么玩意?
  他把皮筋另一端固定在右墙之后,我们一直退到司马道的逃亡钢丝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墓室陷落,地宫坍塌,我们还可以全身而退。等警察召集人马赶到,我们估计已经在外面看热闹了。
  我很紧张地看着师叔,他也决不轻松。我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师叔,开始吧!”我的话仿佛有魔力般,明显感觉到他也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我,一下按去。没有任何声音?不会这么五六十米距离起爆器就不起作用了吧?
  等了两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师叔就带头前往查看。头刚靠近打穿的门洞,就知道成功了,心中一阵的激动!因为明亮而柔和的光线从拉开的右门扉中出来,里面应该有大把的夜明珠吧?这次发了!师叔也一样的激动,不过总算脑子还清醒,不忘提醒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通过皮筋拉开的门扉,我看到了里面的一角。顶部是许多夜明珠,地下是水银,中间好像还有一块一时只看到个角。师叔这次学乖了,先拿粉末对着里面一吹,果然又有三道横的细丝线,当然同样搞定。汞度计上显示,这里汞蒸汽的浓度达到了极限,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估计也可以混个肉身不腐,至少也是活佛的档次吧?
  我们的目光终于穿透二千多年的时空,看到了高高在台阶上面的“千古一帝”的棺椁。棺椁长10多米,看来就是“黄肠题凑”结构的大型木椁了,上面涂漆,雕刻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极尽装饰意味。我盯着棺椁心底一阵莫名的兴奋,真想喊一句:“嬴大哥,我们可找到你了!”
  压抑住激动,我回头边爬边打量这个最神秘的墓室。墓室东西长约80米,南北宽约50米,高约15米,大小相当于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吧!但三分之一被后室占去了,与前堂的隔开就是那台阶吧!整个墓室顶浑然一体,跨距50米?我不信,爬近几步,果然查到中间的衔接缝。怎么衔接起来的?这是25米长,宽10米,厚至少5米的两块!这不是小孩子搭节目,只要手巧就可以了。不过,按我估计是先在墓室填满土,然后在上面衔接、固定,最后把土排空,否则断不能胜任!看来古代劳动人民集体的智慧也并不比我差多少啊!
  墓室顶部全部搞成墨青色的背景,上面用夜明珠点缀成繁星点点,就像晴朗夏天的夜晚看到的。这应该就是二十八星宿了吧?我还找到了最熟悉的北斗七星。我佩服的是模拟的恒按照地球上看到的亮度布置夜明珠大小,真是丝毫也不含糊哪!但日月在棺椁的正上方,三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大概代表太阳了,另外一颗就是月亮了吧!按照坐西朝东的墓葬习惯,那么秦始皇该是头顶太阳,脚踩月亮,身披群星了。
  四面墙上还是壁画,画在前堂的都是巍巍群山,在这么高大的墙体上表现出来,真有一种天下山川尽在眼目的感觉,意外的是我发现了特征最为明显的黄山。后室壁画表现的好像是狩猎、乐舞、出游等场面,我看构图别致、场景显赫,线条粗细交错、变化灵动,拿出去应该也可以博得一赞。
  下面除了后室基本被高高的台阶阻挡视线,前厅中间是一块巨大的模拟早朝的宫殿,真人大小的文武百官陶俑站立在长方形踏板上。陶俑都是低着头,神情肃穆、恭敬,但雕刻得骨肉分明、肌理细致,仿佛就是一个个定格在时间里的真人。秦王朝中央政权的三公九卿都在内了,只是不知道文官第一个的长冠陶俑是不是李斯?那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呀!搬出去卖了估计也能弄几个零花钱花花。
  前堂其它地方是水银流过,但不是水漫金山式的,而是顺着刻痕缓缓流动。咦!这不是与长江黄河很相似吗?虽然有些变形!我记得长江黄河每次发大水都会改变通道,估计当时的长江黄河就是这个样子的了!这么看来水银模拟的是大秦帝国的江河、大海毫无疑问了。
  上有日月星辰,中有文武百官帮助统治的滚滚红尘,下有山川河流,看来秦始皇死后还想继续在世时“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的极度权利欲了!可惜生命本身就是一个短暂的偶然,待尘埃落定,谁都仅是一抔黄土!
  前堂除了百官俑基本没有什么摆设,但后室就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天地了。后室比安放秦始皇棺椁的台阶低三级,除了象征侍从的几个陶甬外还有左右两个耳室,里面都分层摆满了铜器、铁器、陶器、玉器、瓷器和金银器,就像我们战利品博物馆。我看得两眼发直、口水直流,太精美了、太豪华了、太高贵了、太奢侈了、太激动人心了、太……太太了!
  虽然激动,但重点的重点是秦始皇的棺椁。从前堂看棺椁的台阶有九,南北阶宽约一米,东西阶宽约3米。九在古代是数之极,代表孤或寡的意思,估计与现代的孤寡老人意思差不多吧!我知道天子棺椁应该是柏木制的,虽说是说柏木可以千年不朽,但实际还需要验证。师叔看着探测仪器道:“郭盖木质,分七层。内层棺为铜质,下面中空。”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下铜而致椁”,不过嬴大哥也真是的!我们这么辛苦才来到他面前,他却又想做地老鼠了。
  果然,在仔细观察下,在第八与第九阶梯之间有一圈细缝。我估计机关触发点在台阶处,因为保护棺椁完整是秦始皇最后的底线,连棺椁也遭破坏,逃入地下也只会徒惹嘲笑,这是骄横跋扈、孤傲专断的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师叔从郭棺顶部垂下来,用连接钻杆延长的钻头连续在郭盖四角与中部打了七个深洞,应该都钻穿郭盖了吧!可惜了一块好雕刻。他用一个医用的内窥工具塞入孔内,看了好一阵子道:“机关应该在台阶处。”
  他收回窥视工具,拿出一个小球带着的钢索,缓缓塞入孔内。“啪”的一声轻响,估计那头已经在郭盖内固定了吧?这个专业工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是他自己设计的都不一定!他把七条钢索固定在一起,又用细钢丝连接,在拱顶安装了定滑轮、动滑轮,几下就把起吊的拉力减少到八分之一。然后我们退出墓室,退出地宫至司马道,我们可不想发生万一而被活埋。当然,中间的都有导向滑轮连接。
  我吸了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我们缓缓用力,师叔控制,他说加多少力就多少。没反应?那就再加!需要的力不是很大,都拉出三五厘米了,还是没有动静?看来我的猜测是符合事实的了!我们缓缓吊起5米左右,把钢丝固定住,然后按捺着激动彭湃的心境去了。
  千古一帝秦始皇头西朝东,头戴金冠,身披珠玉,饰以翡翠,双手交叉叠放胸前静静地安睡着。我看到的估计身高1.75米、粗壮结实,但面目清瘦略显苍老。两道粗浓的剑眉,睁开眼睛一定虎虎生威吧!高高的鼻子是典型的北方人特征,两撇浓密的八字胡象征旺盛的精力,但薄薄的嘴唇据说是薄情寡义的代表。就是一具尸体也让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威严与压迫,真有些千古一帝的威风,师叔好像有些不适应,垂下来又上去了。
  按露出的来看尸体保存可以称得上完美,骨肉丰满没有脱水,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估计还是高浓度的汞蒸汽的功劳。那群头脑简单的学者就因为秦始皇死在出巡途中,且正值酷暑时节,后经过50余天的长途颠簸才运回咸阳安葬,由此就肯定说什么只剩下一堆腐肉云云。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岂容狡辩!试想,秦始皇本身就是病中出巡的,随行的李斯就不作个万一而全备的准备?保存的方法?把尸体放入下层为水银的密封容器不就是了?
  让我两眼放光的是里面的宝贝,身体旁边及各个部位都安放有玉器、金器、印章等,除了身上穿戴的金缕玉衣及金冠,其他都是小型的器物。我知道一般贵重的陪葬品都放在墓主的左肩和右脚部,不过凡是出现在郭棺的都是值钱宝贝没错,毕竟是他搜刮天下极品之中的极品!秦始皇果然没有象书上记载的某些墓主般口中咬着金块、手中抓着元宝的暴发户的俗气。
  “我们带出东西去,被警察抓住会不会坐牢啊?”我问师叔。
  “死刑!进入地宫就死刑!”师叔好像最高人民法院的审判长,以绝对肯定的语气回答。
  “反正都是死罪了,那我们也不用客气了吧?”我以商量的口气道。
  “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但做人不能太贪。”师叔笑着道。
  “偷盗不好!我们把用不着的贵重物品与秦始皇交换怎么样?”我忍着笑道:“要不我问问他,他不说话自然是答应了。”
  “哈哈……”师叔大笑道:“好!我们就跟秦始皇作笔买卖。”
  我严肃着对秦始皇道:“嬴大哥,我身上的都是好东西,你绝对没见过,不骗你的!绝对正宗的西德、美国与日本的精品。你说咱师叔会拿出地摊上的货色吗?你不相信小弟我,总得相信上面那位仙风道骨、一脸堂堂正气的老者吧?我知道你目光如电,一眼就洞穿真伪,否则你也不会轻易默认了不是?换给你其实也是你的福气、运气,我们可不是常客,2000多年才拜访一次啊!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能错过哪!你这下怎么也可以在李斯、赵高等人面前甩甩威风了,保证他们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我一通胡说,听得师叔又一阵大笑。
  这里应该是最贵重的东西,我的目的不是这个,那就让给师叔打扫吧!“师叔,这里就归你打扫吧!不要忘了说好的给我挑几块好玉,我到后面看看。”我边说着边往上爬。
  他看着我一阵发呆,我早爬着往耳室去了。后面东西贵重程度或者比不郭棺里的,但丰富程度远远超过那里,细巧精致的,中型、大型的琳琅满目。大型的不要,譬如那个九只一套的编钟、全铜马车等。中型的可以考虑,就如我一见就喜欢的那把青铜剑,拔出一点就寒气逼人,估计是吹毛立断的,至于小型的我基本上全收购了。当然,我绝对不是偷盗,那是绝对童叟无欺的公平交易!是我用贵重的空空气罐、用过的火把、用剩的钢丝、铁膨胀、滑轮等交换的。
  师叔打扫完郭棺,我就叫他过来帮我,我的已经满了,他说过的人不能太贪哪!我们绝对是大丰收。临出来,我突然豪兴大发道:“师叔,我可否留下个‘阿易到此一游’?”
  他哑然失笑道:“好小子,有创意!要是再年轻十八年的,我怎么也留下个大名玩玩。”
  我用锋利的钻头在墙上刻下歪歪扭扭的一行自己看来粗犷豪迈却又飘逸潇洒的大字。我不知道的是若干十年以后,我就升格为古往今来绝对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盗墓高手,而“阿易”这个名字甚至被一群贼头升为祖师爷了。唉!乌贼头,失败哪!
  来时我还打算去回廊处打扫的,但既然已经站在了泰山之巅,谁还会关心山下那些小山包的高高低低?目的已经达到,安全脱身为第一,免得夜长梦多!回去就轻松了,几乎是荡秋千般飞回来的。卧在竹容器的师叔压抑不住兴奋,连声怪叫着,我都没那么激动!
  一到密室就封闭洞口,因为这里的汞蒸汽浓度也不低,不过一会儿后就没了,排气功能还不是一般的好。我们把战利品全放到床上,真的是一人一大堆,众多的夜明珠把密室照得如同白昼。脱下一身的累赘,看一下腕表,下午5点27分,我们整整去了10多个小时。
  “师叔,你帮我挑几个造型美观、手艺精湛、价钱公道、童叟无欺的,还要能挂头颈上的。”我道:“我总不能随便拿些破烂铜铁送人吧?可不能弱了咱秦陵大盗的名头。”
  “你拿到的归你,我的你可以随便挑。”师叔大方道。
  他这么大方?我才不要!万一连续几件被人认出是大秦的古董,那么这个家世背景的我就有麻烦了,这是绝对要阻止的。我摇手道:“我只要几个送人就够了,你不要就权当给我保存着。”
  “那我暂时帮你收着,不过你真的只要几个送人?”师叔看着我,满脸的不信。
  “那还要怎样?难道麻袋一个穿街走巷,大声吆喝着去卖?”我道。
  “你知不知道,这里随便一样在中东黑市上都可以轻松卖上一亿人民币?”他沉声道。
  这么多?但钱还是自己赚的踏实一些。我有点沉重道:“钱这些东西多了也不过一个数字,但这些东西只要留在自己国家,我好像没有任何的罪恶感,但因我流落到国外,我心里总不安。”
  “好小子!你师父果然没有一点点看错你!”师叔击着床沿道:“不行,这次一定要拜我为师。”他命令着道。
  拜师倒没什么,但那套仪式我绝对不想再经历一遍,要是一切仪式简化那倒……不过,这首先要师父首肯。我为难道:“可我已经是别人弟子了,再说师叔你还不是一样,我那么重要的事也没避开你不是?”
  “不行!到时我自己跟老小子说,不怕他不答应!噢,只知道自己找传人,也不给我物色一个,我怎么办?”
  我扯开话题道:“我拿这个出去,会不会让人认出来?”
  “墓葬的物品叫‘凶礼’,是不能记录在任何资料中的,也就是说无论拿出什么,没人会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出土的。”他顿了顿严肃道:“但有几样给人认出是秦朝的,那就有麻烦了!你送也要小心点,不要引火烧身!”
  既然他也这么认为,那我就心中有数了。他给我挑出一大堆,我只得从中挑了两个玉佩、一个玉戒,师叔说这玉都是和田玉,是极品。我又要了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而那把古剑我早想好是为明年师父70大寿准备的礼物,不过这个我让师叔去北京时帮我带去。
  “看来得把出卖农场的合同书签掉了。”师叔看着挂图有些唏嘘道。
  都已经准备到了这种程度?看来是秘密的交易。“那帮工作人员就惨了!”我想起那个眉月弯弯的服务员自豪的语气,有些感慨着道。
  “我准备拿出一亿按基数与工龄分给他们,毕竟农场有今天与他们的劳动是分不开的。”师叔还是看着挂图道。
  “一亿?”我有些呆呆看着师叔那张脸,突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可亲。原来资本家也多有例外啊!并不是什么其他的,对普通的职工都那么有感情,那对朋友绝对是重感情的,看来跟师叔混绝对没错的!按照那个宣传册子介绍的,现在有367个员工,平均每个员工有27万多,这不得了!就是西安这个大城市也该可以买到100多平米的商品房吧?真是大手笔得紧!
  “我可以把余下的3.5亿送你!”他回头笑着道。
  我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道:“三……三……三点五亿?”
  “只要拜师!”他肯定道。
  我就知道别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特别是奸猾如魏忠贤的师叔。实话说我非常反感这种利诱,咱决不与流氓恶势力团伙妥协,虽然也听人说过“不学会妥协就永远长不大!”这句话。这种“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东西”的钱咱不要也罢!堂堂七尺男儿还会饿死不成?
  钱可以不要,但这个易容术不能不要,这可是重点。“行,行!”他满口答应着,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果然,他接上道:“拜师!”
  不肯就不肯嘛!这不是存心刁难吗?还同舟共济呢!不过,我也有法宝。我露出微笑道:“那就是说,我那个精神修练你也不想知道了?”
  他抓痒似的抓了几把,但马上也露出笑容道:“我与牛鼻子、你师父三人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拜把子兄弟,他敢不让我们共享?所以我才逼你师父早些写完那破书嘛!要不我早从你身上下功夫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我刚来西安时答应我的都只是骗我了?”我十二分的不满道。
  “我只说‘出来以后再说’,哪答应过你什么?”他笑得如老猴摇大树。
  原来老早就算计我了?奸猾到这种程度?我气得两耳冒烟,想我聪明一世,怎么就一时糊涂呢?我实在看不顺眼眼前的这只老猴子,但一时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不过,回去与师父暗通一下气,俺就不信到时他不乖乖就范!
  因为农场已经关门了,师叔说今晚就这里回味回味,那就明天再出去吧!首先当然是洗去一身的尘土,澡后感觉浑身舒泰!然后就是进食了,师叔是肚子“咕咕”直叫,我好像没觉得怎么饿。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七章 明挑关系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笑容,揣上宝贝,跟着师叔施施然出来了。走出密室,迎着清晨的阳光,感受着轻柔的风拂过脸庞,真有晃若隔世的感觉。远远望着高高隆起的秦陵,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伤感,那本来打算游玩各个景点的兴头也不翼而飞了。也是啊!既然到了大雄宝殿,见了如来佛,谁还会对破烂的山神庙感兴趣?
  我准备先不急着回北京,反正都出来了,还是稍微放松几天吧!咱现在对古董没任何兴趣,只想拥着人比花娇的情妹妹看看美丽的大自然。这次除了献宝就顺便看看“天下第一”的泰山,瞧瞧小学课本上描写的趵突泉吧!不过,这次没什么要紧,咱就不乘飞机了。
  师叔虽然知道我不是大嘴巴,但临走还是嘱咐了我一句,还又要拿钱给我。封口费?我看师叔也很穷,穷得只剩下钱了!难道就不能送些武功秘笈、易容宝典什么的?就是投资指南、经营策略也不错啊!当然,结果是给我严正拒绝了,但已经入口袋的就充公没收了。
  我在临潼的高档纪念品专卖店看中了条棕色的挂绳,细细软软的很韧劲还有一点弹性,老板说是牛筋制造的,不沾汗、不老化,是高档金玉器的专用挂绳。看看标的价格居然要100元一米,还不能还价,真是贵比黄金!虽然我觉得这价格已经远超细绳本身价值,但还是化血本买了2米,好马总得配好鞍嘛!
  我10:15上火车,到济南已经13:20了。中餐是用火车上的快餐盒解决的,那味道与师叔农场的珍禽美味相差何止千里?但咱就是这点好:吃尽山珍海味后啃窝窝头照样不含糊!当然,暗中是直皱眉的。一下火车就抓了个小贩买了份济南市区图,把这里的大致情况摸了一摸。
  我知道现在若蓝肯定是在学习,无论有课没课。她对这个来之不易机会的珍惜以及对自己梦想的执著我是印象深刻的,哪象我玩物丧志,没有一点上进心。我敢肯定她没上过泰山,没看过趵突泉,没进过动物园,总之要花钱的地方她一定都没去过。好在明天就是周末了,并且兜里除了自己的血汗钱还有充公的“滴着血和肮脏东西”的七千多脏款,资本家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去的,我总得重新用回到老百姓身上吧?幸亏我与若蓝都是普通老百姓!
  终于找到了地图下面的济南大学,离火车车站并不近,好在城区“打的”都是固定的5元,不愁迎面碰上杀猪出身的司机。因为咱相貌堂堂、一脸正气,济南大学的门岗根本不敢拦我,当然也可能是没看见。得到在教室的若蓝同学指点找到了她的寝室,好不容易抓着她一个室友,才得到指点迷津,原来若蓝在西校区的图书馆自修。
  靠着几位老鸟的慷慨指认,我一路寻去。我看济大校园虽然也不小,风景也不错,但有些乱糟糟的没有一个总体设计思路的感觉,估计学校是合并的,校区原先是几个学校的场地吧!但美眉却是不少,老实说美女比例比北大多很多,想来也有道理:人图个啥?不就是受关注被重视呗!长得漂亮自然就会得到关注的目光,而不需要争取了,但长相平凡的往往只能在学习上下苦功争取这些了,原因大概就是这样吧!
  图书馆自习区的人很多,但也不是座无虚席,要在北大那不是中午吃饭时间抢座位就想都不用想了,看来读书自习的氛围还是有那么一点差距的。咱目光如电,眼睛一转,就把角角落落扫了个通透,那静静看书的若蓝还能逃了我的法眼?不过,我一看到她心中就一阵宁静如水,有种船儿靠了岸的感觉,真是有些奇怪,看到谁也没这种感觉啊!一时我的眼里只有她一个,虽然她旁边都是人。
  咱就暂时不打扰她了,还是让她来打扰我吧!她侧对面刚好有个空位,我就过去坐下了,空手参加自习,估计也是济大第一了吧?当然,他人自习课程,我是自习美女若蓝。我看她丰满多了,白腻而富有古典特征的脸中隐隐流露出高贵的气质,看来艺术这东西确实能提升人的品味,有时间咱还得恶补一下。不过,她身上穿的与旁边的比起来就差多了,料子、做工不好不说,洗都洗得有些发白了。
  若蓝是美女,看她几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长时间盯着看就让人奇怪了,即使他戴着深色眼镜或者想遮去色狼的面目。附近的都有抬头看我,虽然有些我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啊!我回头一笑,把身后一个也吓得低头看书。但若蓝却是丝毫不觉,还微微皱起眉头,不知思考些什么,真是有够认真的。
  我又看了她七八分钟,幸亏她还不是根无知无觉的木头。她忽然有所觉地抬头看来,当然我迎接的是一个夸张的微笑。她一时愕住了,张着嘴一动不动,这才真象块木头了。我轻声道:“那位美女可以打扰一下吗?”
  她诧异的眼中马上蕴满了惊喜,微红着脸有点慌乱地整理自己的东西了,却也不答我。“你怎么来啦?不用上课了?”她还没走出自习区,就轻声发问了。
  “我在北京坐立不安,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学习,就来济南碰碰运气,或许能够在这个美丽的城市找到对症良药。”我又胡扯开了。
  一句话让若蓝刚平静下来的脸又挂上了红霞。“没正经!”她低着螓首轻轻回了句。
  那神态真是要多动人就多动人,不由一种柔情蜜意流转心底,可惜这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而且还有事要办。“你还别不信,真是看你来的!”我认真道:“不过,这个待会再说,现在我只想去街上逛逛。”其实我最怕的就是陪女孩子逛街,但兜里有钱还能看着心上人一身的朴素?
  她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怕是连街上她也不熟吧!我把手中卷成细桶状的市区地图向她扬了扬,果然,她的脸更红了。我马上扯开话题道:“晚上我想请董佩佩、何利华他们以及你们寝室的几个吃饭,你帮我安排一下吧!”对了,若蓝说过何利华一直在打她主意,该是给色胆包天的不法之徒严厉警告的时候了。
  她看了看我点头道:“那我们先回寝室吧!”
  若蓝红着脸与寝室门卫交涉了几句。失败!我还是她口中的哥哥,并且前面没有任何修饰的字,就是加个“感情”的“情”也好啊!不过,门卫这个明眼人还是笑着放行了,看来若蓝平时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很是不错的,因为我看见好几个男的急得团团转,但就是没得上去。
  她的寝室在四楼,一路上来若蓝都红着脸打招呼,这种神态不是不打自招吗?就是没有什么,别人看着也认为有些什么了,何况本身就是有什么嘛!我当然也是微笑示意,不过我看到的女生都露出怪怪的笑容,甚至还有人用小动作向若蓝发问,若蓝的脸都变成了块大红布了,我想应该是她第一次带男的进来吧!
  她们寝室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刚才给我指点迷津的,她细细的丹凤眼让我有点“妖”的感觉,其他的长得还比较周正,虽然比不上若蓝,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吧!她对若蓝的介绍只一个劲地笑。
  若蓝本来就大红布的脸被她这么一笑差点就滴下红色来了,她突然推着我道:“外面等我一下好吗?”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我还没回答就已经被推出门外了,马上就把门关上了。失败,真是失败!我连她到底哪个床位都还没搞清楚哪!
  “乒乒乓乓”一阵打闹声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那个叫舒飞音的女孩的求饶声,听得我一阵的微笑。不过,我不想偷听她们的悄悄话,虽然我如果集中精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过了几分钟还不开门,估计是在打扮一番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完全能够理解,但不能理解的是都10分钟多了还是没有半点要出来的迹象。不过,经过15分钟漫长的等待,虽然我没有千呼也没有万唤但她总算还是出来了。
  我眼前不由一亮,虽然仅仅是洗了个脸,换了套衣服,但感觉完全变了。她的细白粉嫩的皮肤本身就可以作化妆品的代言,而这么一洗,呈现一种彻底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的自然美,让我怎么不两眼发光?身上那套衣服,虽然料子不行,但缝制精细,特别是款式设计与她自身搭配有种天然的融和,还凸现出一种巴黎时尚的大气,穿在她这个天生衣服架子的身上,简直有种巧夺天工之美,不会是她自己设计的吧?
  我们乘“的士”去济南最大的商厦。她身上穿的果然是自己设计,还是利用学校的缝衣机亲手缝制的。那么有天分?真让我刮目相看!对了,到时给她捧一捆好料子回来,也一定要让她给我也设计缝制一套穿着爽爽。那可不仅仅是穿着合身的问题,主要是看中她亲自设计亲手缝制这一点,那可是意义深刻哪!当然,我除了给她设计的衣服给予高度评价外也给她绝对的肯定与支持。
  商场的衣物是多,也不失一个旅游名城的面子,但若蓝看看门面又看看牌子,连走也不走进去。我只得拿出“坑蒙拐骗”四字法宝道:“进去看看也要紧,研究一下人家是怎么设计的,闭门造车哪能有什么出息?”她听着觉得也有道理,这才移步进入。
  我看也就一个样,但她却是一副流连忘返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在一套雅戈尔休闲服饰面前长时间停住脚步。我心中一动,忙旁边虚心请教道:“你看,女孩子应该穿什么颜色的好看?”
  “我想如果肤色白一些,那穿黑色能够体现一种神秘,白色的就让人感觉很清纯,穿紫色的就有种古典气息。如果肤色黄一些……”她看着衣服柔声答道。
  我只要知道前面半句就行了,她一说完,我马上就退了开去,找了一个营业小姐轻声道:“前面那位小姐穿的,黑色、紫色、白色各一套给我包起来。”
  那个营业小姐很有专业水准也很乖巧,就看了几眼就知道了三围,没有丝毫惊动若蓝就很快把事情办妥了。我付了钱,她还是看着衣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我却没那么多耐心,凑近她提议道:“我们其他地方再看看吧?”
  我们并排走了几步,她就发现了我手中的异状,奇道:“你手中是什么?”
  “衣服啊!”我随意道。
  她手一伸,我只得交她手上。那三种颜色的女装,她再笨也知道了怎么回事,急着道:“那800多一套啦!快退掉,快退掉!”想想也是,老妈一个月才这点工资,而她家里更是最值钱的两头大肥猪才值四五百元,一下子不能承受也是情理之中,要是一年前的我也一样!现在咱也可算是穷人里面的浪荡子,好在还不是败家子!
  走在路上时我早想拉她手了,但别看咱身高马大的,在她面前这胆子可有限得很。现在看她拿着衣服转身疾走的样子,我胆子忽的一大,情急从权吧!手一长,马上拉住了她空着的那只手。她走得急,我这么一拉,她身子马上向我倒飞而来。我是很想抱住她,但这里实在不适合,就一错身,她就到我身后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跳着熟练的探戈,但我发现若蓝的神色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没等她说出任何不利的话,就苦着脸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折腾了好不好?”看着她脸色,马上又补充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怎么样?”
  她总算给我面子,没再坚持,但还是咬定了我说的:“这可是你说的!”我只得苦着脸点头。上过一次当后的她怎么也不肯再进去欣赏名牌服饰的设计思路、灵感什么的了。但衣服不买布料总可以吧?我一句“能不能给我也设计缝制一身。”就让她积极响应,但这里只买成衣服,只得前往布料市场。
  这次她学乖了,只说适合我穿的,但对于她喜欢什么花布就不肯吐露丝毫,但咱有办法对付。我笑着道:“你们寝室那几个,我想买些花布送她们练练手,若蓝小姐肯不肯帮给挑挑啊?”这下她没辙了,不过还是让我不要太破费了。看着我一叠一叠拿出去的钱,她是干着急,但最后怎么也不让我买了,我看看也实在是很多了,就答应着回去了。
  寝室当然自有一番热闹,这礼物真送得太合适了,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当然,与董佩佩、何利华及陈振东他们三个见面又是一阵热闹,我发现何利华眼中的慌乱。一群人闹哄哄地往饭店去了,虽然我不是师父这种大款,但既然兜里还有那么几个小钱,怎么也得搞个几星级排场的不是?
  我特意把何利华拉到旁边,当然若蓝是另一边了。坐下后我就道:“大家都是新朋友老朋友了,想吃的随便点。”我顿了顿笑道:“不过五粮液、茅台之类的我想你们也没胃口不是?”
  “有胃口,有胃口!”陈振东带头起哄道:“不过如果有人肯表演节目助兴,显显大侠的神威,那茅台、五粮液什么的咱们就看不上了。”他这话马上迎来一群呼应,看来连舒飞音她们都知道列车上的那回事了。
  自从脱胎换骨以后,那个力量之神好像远离了我,虽然还留那么一点神奇,但也就脚步不打滑之类的小伎俩。总不能表演轻功吧?更不能显露精神力量,看来只有用薄片吹个曲助兴了。我笑着道:“行!不过我不做拿菜刀拼命的大侠好多年了,我现在师从九翔学了几招,就拿出来献献丑了。”
  我就知道若蓝不会说出去的,果然,他们纷纷打听是不是那个吹《夕阳下的枫树湾》的九翔。我当然把他说成我的同班同学,而自己就是他的得意门生。本来他们对我是北大学生这一点就有一种崇敬,毕竟那是学生心目中的圣地嘛!但我是九翔得意门生这一点更令他们兴趣倍至,一个劲催着我开始,还非得吹《夕阳下的枫树湾》不可。
  我咳嗽一声,学着江湖卖艺的一抱双拳吆喝着道:“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叔伯、大妈大娘们,‘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我这一番动作、腔调还真十足象个江湖卖艺的,引得他们嘻嘻哈哈一阵笑。
  没叶片纸片也行,趁他们笑成一片的时间我从满脸笑意的服务小姐那里要过一张速记纸,随便几下就找准了音。他们一静下来,我就开始凝神吹来。那个曲子本身就是借夕阳下的枫树湾的美景表达对若蓝的思念的,现在有她本人在身边,那根本就是整个的夕阳下的枫树湾就在眼前了,还能不打动人的?
  一曲下来,他们都有些痴痴呆呆的,或者都想起了心中的那份感情吧!我悄悄从桌下抓住了若蓝的手,她一惊马上就脸上彩霞了,我怕他们看出来,只得马上放开了。“你就是九翔吧?”董佩佩若有所思地轻声问道。
  他们的眼光马上集中到我脸上,我胡扯道:“师父说我已经有七分火候,但离精通还远着哪!并且我只单练这一曲,就稍微模仿得象样了点。”省得他们又让我继续吹其他的,趁机把它刹断为妙!
  她们有表示不信,有表示释然,但马上把求证的目光射向了若蓝。要若蓝回答那还不露馅?也该是趁这个机会向他们正式宣布我与若蓝关系,让何利华死心的时候了。我马上抓着她桌上的空手,她低着涨红的脸,还微微颤抖着,哪还能说出什么来?我想,通过这个动作与若蓝的反应,他们再迟钝也该明白了我们的关系吧!
  我对着刚才带头起哄的陈振东道:“该你表演了,不要告诉我只知道煽风点火,没想到惹火上身!”
  “行!”他倒也是个爽快人,笑着道:“我就讲个故事,不精彩就随便灌我好了。”看来对自己故事还蛮自信的嘛!他这一拍胸脯马上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他自认为精彩的故事:“从前有个太监……”我一听“从前”两个字就向服务小姐要了个杯子,开始往里面倒酒了,可他也只讲了半句就停下吃东西了。还卖关子了?我满上了一杯,既然他自己说不精彩随便灌他,那我还客气什么?我们都抬头看着,等他接下文,他倒好!只顾着自己吃菜,吃了几口,抬头看了看我们还道:“吃啊,吃啊!虽然咱才比太白、貌赛潘安,但也不用盯着不放呀!”
  “下面呢?”若蓝开口奇道。这也正是我们想问的,他难道不怕灌酒?
  “下面?”他装蒜着眉头一皱,大大咧咧道:“下面没有了!”
  “啊?哈哈~”我大笑着反应过来,马上响起一阵惊天的爆笑声。正喝着饮料的舒飞音“噗”一声喷了出来,幸亏转头及时,要不整桌酒菜就遭殃了,但还是咽着了,大声咳嗽起来。若蓝与另外的女生都红着脸,低头啐了一口,可就是憋不住脸上的笑意。就连旁边的服务小姐也捂着嘴吃吃地笑了。
  何利华虽然也是脸带笑意,但那种失落是不言而喻的。本来我还准备用其他手段严厉警告他的,现在看来暂时保留吧!朋友一场,我对他的情况我也表示同情,但也只能是同情了!他的错误在于命不够好,没这个福气!若蓝的个性我最清楚了,她很难认定一个人的,但一旦认定,那就是头撞南山也难回头的了。
  笑过之后何利华就是一个劲地喝酒,还给我们劝酒。虽然我与陈振东也并不比他喝的少,但他这个样子肯定喝醉,我悄悄给陈振东打了个眼色。本来气氛是绝对好的,但何利华这样,大家看着也难受,也就早早散了。何利华早不醒人事了,好在陈振东只是脚步有点踉跄,也只能拜托替为照顾了。当然,我们两个自己又另有节目。
  来济南之前我就打定了主意,怎么也得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给挑明了,让若蓝在这个豺狼横行的环境中能够安心!虽然刚才侧面表达了这个意思,但要让若蓝清楚知道我的想法还有些距离,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去公园坐坐,花前月下应该最是适合谈情说爱了的了。
  公园里树丛茂密、光线幽暗,很多地方伸手大概也只能见见五指了。环境真是适合不过了,连我芝麻大的胆子也发芽了,犹豫再三还是把魔爪伸向她细嫩的小手。她手一震,但咱既然已经出手了,她就是想缩回去也没机会了。
  她马上放软了手臂,但头也垂了下去,甚至脚步也落后了,简直要我拖着往前了。不过,不要说拖着,就是背着、抱着也十二分愿意不是?她的手细嫩幼滑、柔若无骨,触感比秦始皇当宝贝似的佩玉好了不知多少,握着真是过瘾!
  公园深处都是一对对的情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着的石椅,但光线就比较亮一些了。我看她这样子就转移注意道:“你真的很适合搞服装设计,看你的作品已经隐隐有种时尚与浪漫的气息,假以时日保不准就是另一个于贝尔·巴海!”
  “真有那么好?”她抬起头来,虽然脸还有些红红的。
  “那当然!”我马上肯定,又笑着道:“本来我一直都是揣揣不安的,生怕到时穿着你设计的官服让人家一看就认定是个贪官,那岂不大大影响我的仕途?不过,今天一见,我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
  她轻轻笑了起来:“哪能凭衣服认人的?”
  “怎么不能了?”我胡扯道:“常言道:‘衣为人面’,看一个人的穿衣打扮,我们就可以知道他的个性、好恶、素质与修养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所以才有‘人靠衣装,佛靠金妆’嘛!你说看出个贪不贪又有什么稀奇的?”
  我看她未置可否地笑着,就正儿八经问道:“对了,我的具体尺寸你知道吗?”
  “最好量一下,那就更合身了。”她柔声道。
  “对啊!我就听说女人的手臂长刚好就是男人的腰围,不知……”我说了半句就微笑着看她。
  她一下子又变成了大花脸,却发出吃吃的轻笑声道:“那我明天找那把尺量一下。”
  啊……好个若蓝,还学会跟我耍花枪了!我还能放过她?我把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环去,大大咧咧道:“直接试不就得了!”
  她没有任何的拒绝,但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我见犹怜!我发觉她特别会脸红、特别怕羞,在刘家村不是也有过亲密接触吗?虽然那次只有升华的男女之情。但妙处就在这里!要是因为有过一次亲密接触就脱裤子比穿裤子还随便了,那种女人谁还有兴趣?
  “害羞的女人是最清纯的。”我想起了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心头不由浮上一种甜蜜与柔情,手就不受控制了,一时温玉软香抱了个满怀,鼻端冲上一股百合味的少女体香,让我舒心之极。
  她头埋在我胸口,轻轻颤抖着,还浑身发烫。我的心一阵的飘动,此刻我才清楚感觉到我们的心是那么的贴近!她也该完全清楚了我所想的了吧?当然,目前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其他美好的就留给以后吧!我只是轻轻拥着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好一会,她身体的颤抖与热度才缓缓平息了下来。
  还有什么比抱着情人的香躯更令人陶醉的?我们谁也没说话,静静享受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为什么美好的时刻总是过得那么快?我记得才刚刚来呀!但若蓝头缩在我怀里轻轻提醒我了:她还得在学校就寝之前回去。我虽然舍不得,可也只得送她回去,然后在学校旁边的旅馆开了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若蓝寝室了,想不到若蓝早在学校门口等我了。天生衣服架子的她换成了昨天买的白色休闲服饰,配着她素面朝天的古典气息的脸,真是清纯靓丽得惊人,也难怪那流着口水一步三回头的男生了!
  若蓝果然没有去过任何的风景点,真是夸张!看来把每一分钱都用到急需用钱的地方去了。我本来准备上午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泰山看看的,但若蓝说济南乘车到泰安,再爬山欣赏风景一整天也来不及,去泰山的游客一般都是晚上上山或者在上面住一晚的。听来是去不成泰山了,因为我不想破坏我早打算好晚饭后就乘火车回北京的计划。虽然有些扫兴,幸亏济南本身就是个有名的旅游城市,欣赏一下包括趵突泉在内的济南八景也是不错不是?但若蓝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首先要去的是趵突泉公园,也可以了却少时对这个享有“天下第一泉”美誉名泉的向往。一路上我看到的几个泉眼都干枯了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再往里走,就来到了名扬中外的趵突泉了,但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第一泉”、“趵突泉”的石刻石碑是看见了,但趵突泉的泉毛都没看见,巨大的泉池里面只有丛生的杂草。
  这就是我向往的趵突泉?好在趵突泉公园不仅仅只有趵突泉,那几千年的文化沉淀还是有我们欣赏的。转了一圈,我们来到窗明几净的望鹤亭茶社。茗是品了,可惜没能领略到当年康熙、乾隆的那种感觉,毕竟这是个少了趵突泉的趵突泉公园啊!
  若蓝说济南八景很多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她说除了千佛山也就只有大明湖可以看看了。那还是明湖泛舟好了,我突然懒得走了,也可以营造两个人的世界。下午我们就租了只小舟,泛舟大明湖了。
  比起杂草丛生的趵突泉大明湖就不知好了多少,虽然水质也不是那么清澈。我划着船到了湖中央,然后就坐到若蓝身边去了,船就任由它飘去了吧!
  若蓝还是那么害羞,我一靠近她就脸红。“你把眼睛闭上。”我笑着道。
  她听话的很,马上就紧紧闭上了双眼,但脸上的红色更甚了,看来是误会啦!我拿出玉佩,轻轻挂上她的头颈。她一惊,马上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一脸捉狭的笑容,又赶紧低下头去,露出天鹅般白腻的头颈。
  这一低头理所当然就看见了下面吊着的玉佩,她脸露惊容,伸手放入手心,拿近细看。老实说,我也没有特别细看,但我知道特别贵重,因为师叔说这个玉佩是秦始皇手心找到的,死了还要握在手心?那肯定是意义非凡,所以我才送若蓝嘛!一般的让我怎么出手?
  她忽然抬头认真道:“哪来的?”
  莫非她看出了玉的来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师叔不是说这是“凶礼”,不能记载在册的吗?我知道她们开有古典艺术之类的课程,但应该只是从玉的质地看出不是凡品,从纹饰看出点玉产生的年代罢了!因为这块玉造型高古,通体金黄呈半透明状,却没有一丝杂质,而雕刻的凤纹与云纹又设计巧妙,萦绕的云纹下衬以斜线纹地,使纹饰显示出三维立体的层次。
  咦!我借着一道太阳的反光,发现上面好像有字,但我仔细观看却又不见了。“怎么,不好吗?”我假惺惺道。
  “这是先秦的纹饰,老师还特别介绍过,我看这玉不是随便能够得到的。”她还是认真着道。
  “我要是说这是从秦始皇身上扒下来的,你会信吗?”我笑着道。
  “别说笑了,问你正经的呢!”她对我的“胡扯”表示不满。
  既然真实情况她不会相信,那我在被逼无奈之下只有正宗胡扯了不是?“看来这二十块钱花得值哪!说不定还真是先秦的宝物,早知道让那个顽童回家再找找,兴许还能找到几箩筐的,那我们就发了。”我说着连连蹬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会吧?”她疑惑着道:“谁看都不会认为是凡玉啊!”
  “我拿到的时候还全是泥巴呢!不过,不管它先秦后秦的,只要你喜欢就好!”我道。
  我终于借着阳光看清了字,只有极淡的一个字“清”,字是篆书,还是三维立体的,真不知当初是怎么搞出来的。老实说对于篆书我见识稍微嫩了一些,但这个字实在太好认了,简直与简体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清?那代表什么?看着美丽如玉的若蓝,我突然一惊:琴清!秦国不是有个大大有名的美女寡妇琴清吗?莫非……可惜秦始皇“焚书坑儒”后对他的记载很少,并且多是后人胡乱猜测的野史,否则或者能够印证一番。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就妙了!2000多年前的美女佩玉经过2000年的空置又佩到了另一个美女身上,传说真正的宝玉都会自己选主……莫非若蓝就是……我忙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看来是相信了我的胡扯,虽然还有所保留,她小心翼翼收入里襟,看来真的是很喜欢了,不过主要原因只是是我送的也不一定不是?不过,看来送其它宝物的计划还要暂时缓一缓了,否则引来无穷祸害那就后悔莫及了!虽然若蓝不是那种随便炫耀的人,但我还是提醒了一句:“或者真是先秦宝物也不一定,还是不要随便显露的为好!”
  有若蓝陪着的泛舟泛得就是不一样,那大明湖也变得特别漂亮动人了,但总还得有泛完的时候不是?这次济南之行完全达到了预定的目的,当然,泰山、趵突泉只能是插曲,忽略不计!她一定要送我到车站,这次更是依依不舍了。临走我又想留给她些零用钱,但她隔着衣服就把我的手按住了,只说现在还不缺而怎么都不肯收。也罢!对我的好意她一般是不会拒绝的,特别是现在,就当她存在我这里的吧!我帮她投资投资,至少也赚个十万八万的吧?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八章 精神治疗
 
  才回到东澜居蔚丫头就哭着跑来了,手中还捧着黄布盖着的小方盒。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这鼻子简直比狗还灵哪!不过,在这个大院里谁敢把她这个小霸王弄哭?还没等我问,她已经哭着说出来了:“毛毛死了!毛毛死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蔚丫头在动物园里认养的那只老金丝猴死了,上次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它没几年的寿命了,但还是没料到会死得那么快。不过我看蔚丫头对动物都这么有感情,那对亲人朋友肯定更是感情丰富了,绝不是薄情寡义之辈。
  “我已经把它火化了。”她把黄布盖着的盒子一伸道。
  给猴子火化?看来蔚丫头没有把它当宠物,而是把它当朋友来对待的了。我接过一看,还是大理石精雕细刻的骨灰盒,普通人还都没这个待遇哪!我看得一阵感慨,猴子是幸运的,因为她遇上了蔚丫头。我也想到了师父,看来我也是幸运的。
  “我们把它埋在后花园,让它长眠在这个美丽而安静的院子里好吗?”我柔声道,她红着眼睛点头答应了。
  我们在后花园深处的竹林里挖了个洞放入骨灰盒,蔚丫头还找来块小木板,写上歪歪扭扭的一行毛笔字:“毛毛之墓,小蔚泣立!”真让我有些忍俊不禁的,而第二天她更是用一块豪华的汉白玉代替了木板。唉!猴子混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到头了。
  一般来说中午我都在寝室看书的,虽然我更愿意去图书馆,但位置实在很难抢到。突然我听到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听声音就知道是“黑牡丹”。丽萍又怎么了?算算是有一个多月没去看她了,反正去了也等于没去,那还不如不去,省得她看着碍眼。
  丽萍发生什么事了,否则“黑牡丹”不会找来的。果然!是她病了,可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想到她那不理不睬的模样,我叹口气道:“人有时总会有点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痛。”言下之意是这种小事不要来烦我了。
  “黑牡丹”一下子就火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丽萍为了你住院,你却这种说话?不知道丽萍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一身怪脾气!论相貌……”她说起来如爆炒豆子,哪还有我插话的份!
  住院?为我?老实说我现在心中只有若蓝,但我不是冷血!朋友一场,就是完全与我无关,也得去探望探望不是?听到我表示马上去医院探望,“黑牡丹”才放过对我的严厉批评教育,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原来丽萍自从那次翻脸走人以后一直心情不好,起先我还正常去看她,她也没太怎么样,但两周后也没见出现我的身影她就烦躁不安了,胃口也没了,整天都懒洋洋的,最后饭也吃不下了。这几天怎么也撑不住了,上午上课时突然昏倒在地,吓了全班师生一大跳,马上就送医院了。
  丽萍让她们不要告诉她家里,但就没说不要告诉我,知道内情的“黑牡丹”当然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找我来了。她告诉了我具体的地址,但她现在不去了,说丽萍肯定有话跟我说,就不做灯泡了云云。也罢!我也得看看有没有机会给她作纯精神方面的治疗。
  我轻手轻脚推门进去,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正躺着吊葡萄糖与氨基酸。她全身僵挺着,大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真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僵尸。一个多月不见的她消瘦了很多,本来就瘦弱的她颧骨突了出来,双眼凹了下去,苍白的脸上少有血色,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乌黑亮丽的长发,看上去真有一种妖冶的美。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我进来她根本没有发现,到了床边她才眼睛一转看向我。一看到我,她眼睛马上涌出泪来,一偏首到另外一边,也不说话,但身子就软了下来。我看到她看着床沿的眼睛正源源不断涌出泪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任由它流着。我暗叹一口气,真是何苦来由!到底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这样的?
  我坐到床头边的凳子上,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随手从旁边的面巾纸盒中抽出几张,递到她面前,道:“丽萍,也许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如果认为必要那就先把泪水擦一擦好吗?”
  她缓缓把头转了过来,用泪眼朦胧的双瞳望向我,轻轻一颌首,胸口却不规则地抖动起来。但她没有接我递给她的面巾纸,而是目光一转看着吊针。什么意思嘛!让我帮她擦?可是我怕又给她造成误会,犹豫再三还是把面巾纸凑向她的粉脸。
  她没动,却又把视线移到了我脸上,但我越擦她流得越多,甚至连呼吸声也带着哽咽了,那还叫我怎么擦?“你就不能把眼泪稍微停一停吗?”我皱着眉柔声道。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想哭。”她声音呜咽道。
  我理一下纷乱的情绪道:“我到底有什么好的?面目狰狞、自私专横、脾气又怪……”
  她突然转身翻过来,那只没吊针的手一把搂着我的大腿,哽咽着道:“我喜欢,我就喜欢!”
  我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做你的妻子!”她声嘶力竭说出了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软倒下来,但搂着我大腿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啊……仿佛整个南极冰山融化产生的巨浪一下子冲击过来,把我的意识冲得支离破碎,了无痕迹。虽然我对即将融化的千年冰山有足够心理准备的,但远没估计到会是以这么猛烈的方式。我张大着嘴呆了、傻了!
  不知自己傻掉了多少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零碎意识才缓缓聚集起来,低头就看到她伏在我大腿上的粉脸。她神色平静、目光清澈看着地下一只寻觅的蚂蚁,虽然还带着满脸的泪痕。对了,我耳朵刚才听到什么来着?我甩了甩脑袋,想确证自己是清醒的。
  她应该知道我回过神来了,却没有丝毫抬头的意思,彷佛是在平静中等待最后的宣判。看到她这个表情我就知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把她自己的幸福与痛苦的决定权交到了我手上,可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让我该怎么面对?我的大脑超高速运转起来,一定有圆满解决办法不是?一定有的!既不伤害她,又能够全身以退!我这个神仙大脑一定能想出来的,一定能的!
  这个该死的大脑只知道空转、发热,一会儿功夫额头全是汗,但没有半个可行的方案,气得我真想一脚踩扁这个废大脑。还是先给她精神治疗吧!她如果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我是第一个闯入她心扉的,怕也是最后一个了!但如果能成功除去她的封闭,那么天下之大任她驰骋,何愁不能找到真爱?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看她这个样子我还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还是含糊着什么都不表态好一些。就算万一不成,也可有时间想出万全的办法,我这个破烂大脑在千虑之下怎么也该有一得吧?
  “跟想你商量件事情……”我试探着说了半句。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她声音轻柔得如春风缠柳。我吓得差点把眼镜跌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哪是什么千年冰山?简直温顺如小绵羊啊!看来她对我的信任是勿容置疑的了,不过我也是为她好,我已经心有所属,再说我的怪脾气怎么也不适合她不是?
  “那你看着我。”我边摘除眼睛边命令道。
  她乖巧地抬起泪痕斑驳却布满粉红的脸,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我看得一呆,差点被夺去心神,要是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她都这样,那我实在没有多少信心抵御她的美色,怪不得那么多男生就是铁定碰壁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接近她。
  我目光徒地一盛,一道有如实质的光芒倏地刺入她双眼。她果然对我没有任何的设防,否则就坏了!我马上感觉到了上次刺破的那个窟窿,要没有这个窟窿我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不过,上次我也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想来也不由一阵后怕,真是无知者无畏哪!
  我收摄心神,集中精神力把窟窿扩大。那封闭就像一团无形的物质,但我实实在在感觉到它的存在。如果说我的精神力是一把锋利的剑,那么顽强的封闭物质就是一面坚固的盾,在撞击与拼杀各自灰飞烟灭。精神力如同水泻千里,一忽儿功夫我就觉得自己精神力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幸亏我知道这些通过休息打坐还会恢复的。
  我感觉自己额头又湿了,但咬牙苦支着,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因为以后不会有这种机会了,纠缠不清只会带来相互的伤害。窟窿一步步扩大,我的汗水就不止额头上了,我突然感觉身体一阵的不支,同时脑中响起一种危险的信号,我感觉到大半个封闭已经给我消耗掉了。
  我正要收回精神,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种情况下催眠的那一套不知有用没用?就算没用也没损失不是?我就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忘了我!忘了我!忘了我的一切!……”我还想多重复几句,但突然精神力忽地一阵猛泻,同时一阵深沉的极度疲惫感传来。
  我马上收回心神,发觉自己脱胎换骨后的仙体都湿透了,心中有一种非常清楚的感觉:过不了一分钟就会完全失去知觉,一定得在这个时间之内找到一个不会有任何干扰的地方,否则就危险了。看到丽萍散乱的目光逐渐清晰,我一个转身,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大脑及时提供了有用的信息:大楼顶层一般有个天井,通往无人的楼顶。我顾不得惊世骇俗了,用尽所有潜能全力由楼梯向顶层疾驰而去。一路上我还能感到他人停步张嘴愕然的样子,对面而来的一个护士惊得把手中的托盘也掉在了地上。他们大概以为是遇见鬼了吧?但我如果现在不这个鬼样,估计马上就会变成个真鬼!
  一个长长的过道与四层楼梯大概也只用了十几妙的时间吧!顶层楼梯口天花板处果然有一个盖子盖着的天井,但下面没有任何的东西。我猛一个蹬足,身子如大鹏展翅般斜飞而起,一手微托起沉重的盖子,另一手就牢牢抓住了天井沿。右手猛一用力,盖子高高掀起,右手一个使劲,身子就从天井疾射而出。
  我一步大跨,身子就到了高起的水箱旁,按照那神秘皮卷记载的坐了下来,有用没用总得试用不是?模糊的意识中我听到沉重的盖子重新覆盖回天井的声音。
  一片黑色向我笼罩而来,可惜我没有任何的精神力可以抵御的,心底升起一种深深的悲凉,难道医院大楼顶上的一具腐尸就是我的结局?模糊的意识慢慢扩散,我的心也往黑暗深处下沉而去,因为有一个很清楚的感知:意识散尽的那一刻就是魂飞魄散,回归虚无的时刻。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光划过,微弱的意识总算没有再飘散,视线却慢慢清晰了起来。我发现自己的目光笼罩在一片绿色的大陆上空,却看到很多股升腾的黑烟,忽而场景转换成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我站在一个雪山的顶部。还没等我用微弱的意识细看,场景却已经千转万转,而间隔实在太短,只能用幻像万生来形容了。
  我正被急速变换场景搞得一阵阵发晕,但所有的突然都消失了,耳中又响起了那个幽幽的呼声。虽然已经听到过无数遍了,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悦耳耐听,虽然我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什么,但语音中蕴含的那种崇敬专注与深深的期待却是勿容置疑的。
  那个声音缓缓消褪之后,就发觉自己逐渐进入深沉的睡眠中,我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又逃过一劫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突然感觉到有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全身感官逐渐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我就知道又在死神殿徘徊一阵回来了!居然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了,没有太阳,乌云遮住的天空正下着细雨,淋得我全身湿漉漉的,幸亏还不是水里捞出来的模样。
  我发觉全身一种无力感,看来也只恢复了一小部分,但没有把命丢掉已经是够幸运的了。精神力这东西虽然好用,可危险性实在太高了,这次又侥幸得以身逃,真是弥陀佛!什么劳什子的精神治疗、精神催眠的,戒之!戒之!
  不知丽萍究竟怎样了?那差点让我命丧黄泉的催眠,我记得当时精神力一阵猛泻,那应该是有所作用的吧?不要告诉我是白搭!如果这样九死一生还是没能圆满解决掉丽萍,那我真要捶胸顿足、号啕大哭了!
  这下怎么下天井?浑身无力的我怎么也跳不下三米多高啊!当然,愿意横着身子在医院做客几天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喊救命?那也太没面子了!看来只有牺牲我宝贵的内衣了,让我心中一阵酸楚的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撕个内衣也不得不借助碎石,而移动那个封闭天井的水泥盖子更是花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伏在天井上大口喘着气,竟然可以凭腾空的力量托起沉重的盖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看来人在危机关头发挥的潜能还真不能用常理推算,估计“穷寇莫追”也是这个道理吧。对了,这顶楼到底干什么用的,怎么半天也没见着一个鬼影?我顺着内衣搓成的绳子就下去了,至于善后那就麻烦大楼的工作人员了。
  我特意重新经过丽萍的病房,透过半合的门我看见两个病人在闲聊,但没有丽萍。这么快就出院了?想来也是,那只是血糖什么的跟不上,不是什么病!啊……我突然看到墙上的石英钟显示的日子,居然离我来医院有5天了!我在医院的楼顶像根木头那样坐了4天5夜?这下坏了!没一声招呼的失踪那么多天,师娘她们不到处找我才怪!我忙到小店给齐管家挂了个电话,他语气焦急连声追问,但我还没回答就换成了师娘的声音。我说我一点也没事,让她们放心,具体的电话中讲不清楚,晚上回家详细汇报。
  晚上我也没有什么详细的说话,只是说练功忘了时间。她们对我的这番解释将信将疑,但蔚丫头就可恶了,她根本不信我打坐几天的“鬼话”!一副刨根究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最后还是凭着咱信誉好、牌子老,属于国优、部优、省优、市优、街道村镇以及各大队都是优秀的信得过单位,才得到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信任!但师娘、裘姨还是再次提醒我:有什么事得打声招呼!我当然只有老老实实接受长辈的教诲。
  过了几天,无力感总算离我远去了,但奇怪的是眼睛的电光闪动也没了,而精神方面的敏锐又有所上升。这样好!不用再用眼镜遮住了,但又引来蔚丫头的极大兴趣,不过这次我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练了这么多天连这么点小问题也没解决?那咱文武双全、英姿飒爽、才识过人的张文蔚张大小姐还能相信不成?”
  中午,我正往食堂去,突然眼睛一亮,前面不是“黑牡丹”吗?正好打听打听丽萍的现况。我抢前几步与她肩并肩走,她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顾不得她不正常的表情,开口道:“丽萍好些了吗?”
  “你们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回答,却反过来问我。
  我以一种及其严肃的神态道:“我从不趁人之危!”
  她仰天哈哈大笑着道:“什么跟什么嘛!我是问你对丽萍说了什么,或者说丽萍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我装出一脸的好奇,虽然心里也很有些猜测,但一切都待证实。
  “自从你那天中午去过之后,她整个人完全变了,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现在我还在怀疑她到底不是丽萍。”“黑牡丹”道。
  “她会变成怎样?变来变去还不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一脸的笑意道:“看来你以后有得苦头吃了!”
  “我吃苦头?她?”这次我是真的奇怪了。
  “现在的她大胆泼辣,寝室都成她的一言堂了,我们看着只有干瞪眼!你说她这个男朋友……”她苦笑着道:“对了,她还尽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真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
  “她问了些什么奇怪的问题?”我有些紧张地道。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黑牡丹”头一歪,侧首看着我笑道。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她了?只不过关心的时候没让你看到罢了!”我嘴硬着道。
  “我看你省省吧!”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我,道:“既然这么关心,那你饭后去看看她!”
  “好了,好了!有空我会去的,你还是先说说她的情况好吗?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我道。
  “要你是我男朋友,我早一脚把你揣了!”她不满道。
  “那当然!那当然!看来以后我得痛下决心痛改前非,立志成为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人才!”我胡扯两句应付着她的不满。
  “跟你说真的,其实丽萍很可怜的,你实在应该多关心她一些!现在这个不正常的转变不知会怎样,我最怕这就是发病的前兆。”她看着我认真道:“这几天她老问些令我们啼笑皆非的问题,但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你展开的,什么‘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易翔?’、‘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对我到底好不好?’等等,你最好去看看她。”
  我是很想关心她,可是我只愿意停留在普通朋友层次的关心,问题是丽萍把握不了这个尺度啊!不过这么看来这个精神治疗很是有效了,她已经完全从自己封闭的世界中出来了,从此海阔天空任她飞翔,也算给了她一个朗朗乾坤吧!特别让我兴奋的是催眠术的有效,并且我已经把她关于我的一切记忆抹去了,也不枉我鬼门关走一遭了。
  我们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走她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当然,她一定要来挤独木桥,那咱就退而求其次改走阳光大道好了。总之,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不同平行面上的线条,永远也没有相交的可能了。
  不过,仔细想来还是有一些小麻烦的,譬如“黑牡丹”她们一定会告诉丽萍关于我的事的,她姑姑也会问她关于我的事,再就是我送她的盒带里还有一句给她的祝语呢!看来有些她已经知道了,否则绝不会向室友求证。不过这些都不太要紧!因为这一切都是基于外部的道听途说,而不是她本身的记忆,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确信我就是让她曾经执着的人,那个祝语最多只能算仰慕她美色的老乡的献殷勤吧!
  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来找我的,那是迟早的事!怎么应付?这还不简单!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承认呗!哪怕遭受严刑拷打、遍体鳞伤,也要咬紧牙关、坚贞不屈,除了从我口中得到“共产党万岁!”这个铮铮铁骨的口号,她休想从我嘴里掘出一个字。
  不过,虽然有万全的准备,但还得预防万一,这才是大谋者考虑问题的方式。兵法云只有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贻,那咱还是先外围观察一下,看看风头再作道理。
  我远远跟踪观察丽萍两天,去了图书馆、食堂、公共课教室等等,当然咱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去女厕所偷窥!咱身手虽然了得,但还不是变态!我发现她真是完全变了个人,“大胆泼辣”这四个字真是把什么都概括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骨子里深藏才露的丽萍?不知她父母、姑姑等亲人看到现在的她又会是什么一种感想?也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甚至搞不清楚当初一念之间的决定是明智还是愚昧了!
  我也发现她老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是走路也一样。现在的她不能以任何常理来衡量,这是我的结论。我实在摸不准她会出什么招,也只有大马金刀,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了!我甚至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九章 一波三折
 
  这几天我老有被盯着的感觉,估计是山雨欲来前的满楼风了。自从济南回来以后,我就隔天从图书馆抱来一大捧艺术方面的书籍,在中午休息的时间看。目的当然是想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像若蓝般改变一下自己的气质,让人不那么容易认出我带头的“农”字来。
  忽然,一个女声在楼下大叫我的名字,清脆尖亮的声调简直让我两耳发晕。谁?谁这么叫我?我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女的呀!咦?这声音怎么有点像丽萍!不会吧?我马上走到阳台往下看。
  一时我吃惊得如同呆头鸟,只知道傻傻地看着下面两手在嘴前握成筒状,还在大声喊着我名字的丽萍。这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大胆美女就是号称“千年冰山”的丽萍?前几天我观察来的也没这种程度呀!我还没老眼昏花吧?揉揉眼睛再看,不会吧?还是丽萍!真的是风姿卓越、风情万种,我看北大“十大美女”第六的排名,这下怎么也得上升几位,独占魁首都不一定了。
  她肯定已从“黑牡丹”她们那里证实我是她的男友,但这本来就是她们讲的,我从来没承认过。起先我是懒得辩解,反正丽萍怎么也不会看上那么平凡的我的,后来则是怕伤她的心,也就没讲相反的话。但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边下楼边思考着。
  看来我是她老乡的身份看来是变不掉的了,但死活得咬定自己只是她的其中一个仰慕者这一点!如果那么漂亮的她我也不借老乡的名头接近,那么我这个态度本身就很有问题了,而她又不笨!能上北大的哪个会是其蠢如猪的?当然我就决不是她的男友了,反正现在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她已经不知道了这一切,我就是这事的唯一权威了!
  自我在阳台露脸后,她就一直盯着我看,陌生的目光中很有一种亲切的味道。我马上给自己一个危险的信号,得把陌生保留,亲切摘除!我在刀光剑影、箭矢飞舞的目光中走过,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实质,那么早已人头落地,身如马蜂窝了。
  “你过来!”她命令道。
  我暗暗皱眉,却不得不装出欣喜若狂的样子狗一样跟上去,谁让我扮演她仰慕者的脚色。我马上感觉到如疾在背的目光,还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唉!该羡慕的到底是他们还是我?怎么也得把这件事情的尾巴在今天一次解决掉,彻底斩断一切的联系。
  我们去的还是未明湖的方向,她一路对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仔细打量着,我感觉自己赤裸裸的清白躯体就暴露在她咄咄的目光之下,不由全身的寒毛一阵扭秧。她低头嘴巴微微动了几下,我的顺风耳马上捕捉到了她发出的声音:“果然很普通!”看来是“黑牡丹”等告诉她我的长相了,还真得感谢老爸老妈了,这个平凡得掉渣的相貌总算派上正面用场了。
  这该是一定意义上重生后的丽萍第一次与我见面,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留下我丝毫的印象。不对!一定要让她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当然是她反感的印象。我以前是怎么吸引她来着?她最反感什么咱今个儿就演什么脚色,一定要演得恶形恶貌、丑态毕露,什么傻子呆子、花痴白痴都行,要不直接演老年痴呆症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定要让她受不了。
  看刚才她对那群围观的痴呆样就露出厌恶的神色,我就知道了自己该扮演什么脚色。我马上装出色眯眯的样子,两眼发直着还让口水不由自主地下垂,一副十足的猪哥样。能演得这么逼真,我内心真有那么一点自得,咱天才哪!不过,想来这就是咱本来面目也不一定,嘿嘿!
  她微皱眉头道:“你就这副嘴脸?”
  什么叫我就这副嘴脸?有这么说话的吗?看来对猪哥她还不是一般的反感。我随手抹去嘴角的哈喇汁,缩着身子应声虫般道:“我改!我改!我改!”
  她眉头更深了,道:“我们相处了也有些时间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有些我想再听一遍。”
  什么鬼话?还不是想从我这里套话,又或证实什么?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辈哪!“好!好!好!”我用木讷得如泥巴般的语言道,要按我自己的个性说,那早变成了:“丽萍小姐不耻下问,那小弟只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你成绩不错,平时很努力吧?”她道。
  我趾高气扬,一副鼻孔朝天露的模样道:“我可是全国的第三名!想当初不是北大邀请我还不想来呢!就拿个一等奖学金还用努力的?”
  她没任何的表示,只是机械地道:“你那个《夕阳下的枫树湾》吹得很好,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的了,你是从哪里学会的,又是如何吹得那么好的?”
  我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态哈哈笑着纠正道:“不是小有名气,而是大大有名!《中国青年报》、《北京晚报》、《南方周末》等很多知名报纸的记者都特意采访过我,但很多都被我委婉谢绝了!至于吹,那是我随意拿着竹叶吹几下,自己就会了,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还用得着别人教吗?”
  她转过身看着湖畔的杨柳,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喜欢!”我又露出猪哥模样,当然哈喇汁是少不了的,否则效果就差了很多。
  她又嘴巴微动,我耳朵也一动,就传来微弱的声音:“好像不对啊!”我估计这么轻,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什么不对?大概“黑牡丹”告诉她我并不十分喜欢,或者没怎么对她来电吧?但现在我一口咬定当初就贪恋她的美色,谁敢反驳当事人的我?毕竟她们都是局外人。
  “那你第一次说喜欢我在什么地方?”她转过头露出微微的一笑。
  我眼前一阵发亮,差点露出真正的猪哥样貌,总觉得她笑容有点邪邪的,但搜尽枯肠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虽然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但我这个仰慕者的身份不说就不合理了,好在这一切她都忘了,而她断不会把这告诉任何人的。我脱口道:“我都说了几百次了,也记不清第一次在什么地方了。”
  “错!”她笑容在一瞬间凝固,马上就变成冷若冰霜的以前的她了,但这次是咄咄逼人的:“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这么肯定的语气?什么支持她如此的肯定?不会是还有某些关于我的记忆没有抹去吧?不会!我肯定了就嘴硬着道:“看来我都白说了!”
  “我日记上多次重复清清楚楚写着:你没有说过任何表示喜欢我的话,相反还很有些讨厌我!”她像陌生人般看着我道。
  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傻掉了!我这个破脑袋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按丽萍原来的性格,只有记日记才代表她的说话了,就是发泄心中的感情也是必需的,她不记日记才怪了!那记载的还不详详细细、面面俱到?特别是与我之间的事,怕是记录得比当时发生的还详细了。唉!什么东西不好写?写什么日记嘛!就是手抄本什么的也比日记刺激不是?既然记了也就记了,可干嘛非得一定把我也记进去?死了!死了!
  “你……混蛋!我这样喜欢你,你却……知道我现在记忆出了问题,怕甩不掉我就来欺骗我,还装着各种恶心的姿态。你卑鄙无耻!你下流……”她一字一顿,沉声道来,脸上有一种被亲人出卖的痛心,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自从她说出日记起就这样呆着一动不动了,连她掩面狂奔而去也没有半个字的挽留。情侣们都转头看着我,我也懒得理她们。一切都破灭了!算来算去算尽机关,到头来却是算了自己!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这下可好,现在怎么办?你自己说!还想把什么都解决?我呸!麻烦大了,老兄!我也懒得多说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回头写个检讨,写不深刻重写!我双手掩面深深自责了一阵。唉!如果她就此与我一刀两断,那么我卑鄙也就卑鄙、无耻也就无耻、下流也就下流这么一次了!但看她离去的那样子象吗?我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脚步灰溜溜回寝室了。
  陆觉才他们几个马上问我泡妞进度,虽然他们也认为丽萍就是我女友,但号称“千年冰山”的她以这种方式主动找来绝对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他们对此好奇得要命。我有气无力道:“你看我像泡到妞的样子吗?”
  怎么也再看不进书去,索性用被子蒙着头脸躺床上了,却满脑子都是丽萍哭着痛骂的脸。老实说刚开始时的她是很让我有些讨厌的,但后来只觉得烦,而医院那次表白后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遗憾的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齐人之福我也……啊……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稀奇怪哉!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神秘的内功心法上,在提高精神力、改善体质的同时也对我的思想起了潜移默化的作用,甚至连性格都有了改变,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失去记忆后的她肯定凭日记就认定自己是我的女友了,现在真是说也说不清了,她只会相信自己的日记,而不是欺骗过她的我,真是玩火者必自焚哪!不过仔细想来她那番痛骂怕是为以前的自己打抱不平吧?那该是为以前的自己而痛心疾首,而不会是现在的她。
  这么想来办法还是有的,刚才我的一番表现肯定令她失望之极,我平时再装得农民一些,对了!什么破艺术修养,统统靠边站,等这事完全解决再说吧!当然,扮什么都得有个分寸,像刚才可能就太夸张了点,怕是与她记载的反差太大了。这么一来她该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兴趣了吧?哈!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对了,她到底怎么记载我的?还真有些好奇!
  现在的我差不多是蔚丫头专职的解惑老师了,当然授道一般是她学校里的老师包了,她问的从来都是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幸亏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才思敏捷,咱引经据典信手拈来,随手扬去却落地有声、振聋发聩,仿佛晴天霹雳、醍醐灌顶般让蔚丫头重见朗朗乾坤,一次又一次让她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师道,什么又是中国的脊梁、民族的精英!
  我看了一眼旁边做数学题目的蔚丫头,拱着小脑袋还真是认真,难怪近来成绩进步那么快。她停下计算,用笔头轻轻敲着书本,突然抬起头道:“易哥哥,这个‘π’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圆周率是什么东西?一句两句还真说不清楚。“你问过老师吗?”我道。
  “老师说这是一个无穷不循环常数,可我又问她为什么会无穷还不循环?她就没回答,只让我记牢这个数的前几位就行了。”她有点委屈着道。
  看来她那个学校某些老师的素质还是不行,不能胜任素质教育。当然,对中国的脊梁、民族的精英来讲就没什么难度了,最多有点费口舌罢了!我声东击西道:“你说地球是什么形状的?”
  “圆的啊!”她有点奇怪,这与问题没有什么联系。
  我又循循诱导道:“那太阳、月亮与你知道的其他行星呢?”
  “也是圆的啦!”她马上道。
  我手指在手提电脑上劈劈啪啪敲着,一边道:“那我告诉你,我们头顶上千千万万看得见或者看不见、发光或者不发光的星体,也不管它们大小、质量、物质组成等等都不同,但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形状一定是圆的。可以这么说,圆是整个物质世界最基本的形状,同时也是最完美的形状,它概括了宇宙本身。”
  我看了看似懂非懂的蔚丫头,接着道:“而所有的圆都有相同的一个参数,那就是圆周率,我们用‘π’来表示,它可以说是宇宙中最神秘、最根本的规律。我估计人类如果想揭开宇宙的奥秘,那么这是个突破口!”
  在说话间我已经通过电脑把这个圆周率的具体数值计算了出来,我把数字占满了整个屏幕的手提电脑转向她,道:“你看,就是它了。”
  “这么多?”她一咋舌道。
  看来她对“无穷不循环”这个名词还没有什么概念,我往下翻了几页,道:“后面还有,没有尾巴,也不会有按规律重复出现的数字。”
  “这么长啊!但为什么它没有尾巴呀?”
  “它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宇宙是没有尽头嘛!并且也不循环,这才符合它宇宙中最神秘的身份嘛!”
  “嗯!就像王府井耍猴把戏前那样,还要摆摆派头、甩甩威风,是这样吧?”她猛点着头道。我听得大笑着也直点头,真是有悟性啊!
  她对我的解答非常的满意,低头拿起笔继续写作业了,却愣不丁又冒出一句:“爷爷请的家教就是不一样!”啊……这个老狐狸师父,原来这样!可他怎么就看得那么准?这“九品相人之术”也太神奇了吧?
  过了几天也没什么事,想来也是!咱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中午去食堂我才拐过大楼一眼就看见丽萍的俏脸在眺望,我不管是不是自多,一矮身马上弯入一条小路。可惜还是太迟了,她双目锁定我,穿过花丛、草坪大踏步过来了。既然避不开,那只有采取主动了,我迎上去像块木头道:“丽萍小姐你好!”
  我打了招呼就想旁边过去了,她横移一步挡住了去路,我只得立马停住。她皱着眉头道:“饭后去寝室找我!”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去了,果然有些“黑牡丹”说的霸王气。看来去还是要去的,朋友一场这点面子还得给的吧?
  饭后我就硬着头皮去了,她们寝室除了她鬼影都不见一个,看来都被她赶到其他地方去了。她拍拍床沿意思让我坐过去,但我还是拉了把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我想搞清楚几个问题。”她平静道。
  “你问吧,能说的我说。”我认真道。
  “我住院那天你去医院看过我吗?”她开始发问道。
  调查失忆是不是与我有牵连?想来也是,对自己突然失去一部分记忆谁都会奇怪,并且所有失去的都与我有关,找我调查也该是情理之中,不过想破她的头脑也想不到事情会是那样的。我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真不记得关于我的事了?”
  她点头沮丧道:“我真的是一点点也记不起来了。”
  “朋友生病我当然会去探望,但你不会怀疑是我把你的记忆抹去了吧?”我索性把真相拿来挡她的口。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想知道当时我有什么特别的言行举止,因为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正是你去看我的时候。”她皱着眉头顿了顿又道:“还有,我的性格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得那么多?”
  我转头看着窗外远处沉声道:“虽然奇怪,但按目前来看对你而言这不是件坏事,而是件好事,我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她怔怔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平静道:“我没讨厌你,相反还很欣赏你,只是我认识你之前已经有女朋友罢了!”
  “你有女朋友?”她显得非常惊奇,马上露出不满神情道:“又来骗我了!”
  她没记上这一点?原来的丽萍肯定是知道的,她还曾经问过我一次。或者她自己也想忽略、遗忘这一点吧!否则她就是扮演第三者的不光彩的角色了,按她原来的性格还得承受道德的拷问,这么想来没记载这一点也是合理的。不过我不想解释,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你认定了我只会欺骗,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你信也罢,不信也好,也不太重要了!”我说着起身就走。
  她连忙道:“难道只许你一再欺骗我,就不许我一次稍微的表示怀疑?”
  我停下脚步,背着她张开手掌往前一个虚按道:“丽萍,你是个好女孩!但你以现在的目光看看我全身上下有那点值得你爱的地方?如果你以前爱上过我,那绝对是个美丽的错误!我将来肯定会为没有把握那个机会而后悔一辈子的,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视线如何不再被自己的身影所局限,寻找你真正需要的。你好好想想吧!”说完我不顾她的唤声,决然而去。
  几天后“黑牡丹”找来了,她带来了丽萍的一句话:“我们还是朋友吗?”老实说做现在的她的普通朋友我很乐意!再说这一点我们以前就明确过了,我也不想更改,就毫不犹豫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以现在的情况看,那精神治疗还是相当成功的,只是这个转变实在有些突兀,一时真让我有些适应不了。看来那平时的看望就可以免了,当然她如果有什么难处我肯定会挺身而出的,就算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毕竟她是曾经深爱过我的朋友不是?
  我的第六感对股票果真有用,这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看到某些股我好像有朝气蓬勃的感觉,有的却很不舒服,有的感觉不错但马上又有相反的感觉产生,有的感觉很多,有的却看不透摸不准。我先按着感觉关注股票的走势,嘿!还真是乖乖跟着我的感觉走,但某一些感觉不是很清楚的却变动迅速,让我这个股市菜鸟一阵的迷糊,不过我只要抓住让我感觉前途一片光明的就行了。
  我看着股票指数眼睛猛的一阵放大,还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估计在夜里还真能吓吓人什么的!好在蔚丫头已经去睡了,否则还真有些损我大公无私、勇于奉献、视金钱如粪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光辉形象。
  开始时我小心翼翼少量买入,那可是咱的血汗钱,不小心成吗?可每天的股市信息总是增强我的信心,血汗钱也就一部分一部分砸进去了,很快十万现金都变成股票了。上次凭感觉选定的长虹股份果然呼呼往上直窜,我从7.85、8.03分两批买入,现在已经到12.57了,我算了一下12万本子扣掉跑道费等现在变现也该有18万左右了。
  看来咱的感觉不应该叫感觉,那应该叫神觉!凭着神觉咱闯出“股市神龙”的名号是迟早的事了,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叫成“股市煞神”、“股市怪才”、“股市神卜”这些带着邪气的名号就不好了,咱还是自己先叫起来吧!省得到时大家异口同声叫时还反应不过来。
  不过,要是让老妈知道我这么随便搞搞就比家里一年收入多几倍,那我从此就不会有任何的太平日子过了。看来我从来不让老妈知道我的特别,真是太太明智了!我还想抓住机会追加更多的资金,因为感觉还是很好很清晰,但向师父或者师叔借?算了!我不想让他们留下伸手要钱的印象,再说咱也不是缺钱用,还是自己一点一点耗吧!
  现在的丽萍简直就是发光的太阳、强力的磁石,围着献殷勤、排队送温暖的估计都有北大一半的男生了吧!我对自己对美女的免疫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还把这种佩服上升到了怀疑的高度:自己是不是真有那种功能?不会是变态了吧?看来丽萍正听从我的建议在适应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人际关系,当然用的是寻觅的眼睛。
  终于解脱啦!从此明月清风,海阔天空!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一切恩怨随风飘散!不过,看到在众星拱月般的人群中光芒四射的她,我还真有点淡淡的失落。咦!我失落什么来着?得到时恨不得一脚踢到海角天涯,现在却来舍不得?这不下贱吗!
  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享太平日子的时候,丽萍又找上来了,还逼着上她们寝室。我还以为她需要我什么帮忙的,自是爽快着去了。她们寝室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光明正大的事情还用得着把她们赶走吗?估计是让我帮她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
  “我们重新开始吧!”她看着我眼睛突然石破天惊道。
  我猛一惊,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又缓缓坐下,皱眉道:“还要我说几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你的男朋友背着你又与别的女人好上了,你会怎么想?”
  她脸上露出强烈愤怒的表情,但马上又消退得无影无踪,认真着道:“那不同,你本来就是我男朋友!”
  我马上纠正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这一点你以前的日记应该记得很清楚。”
  她一把拉开抽屉,捧出五本粉红色的日记本,一下子推到我面前,侧过红着的脸道:“你自己看,那一点不是写着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没记载?我不信!这么重要的信息她怎会忘了记?就算万一忘了,那也该不会有任何支持我是她男朋友这一点的记录吧!我相信她不会自己编造什么去欺骗自己的。对了!去年学期结束回家的时候,我乘在师父的车上不是再三强调了我只是她同学加老乡这回事,她应该有详细记载吧,我就不信会没有!看来改变性格后的丽萍还真是粗枝大叶的很。
  我以一种难以言语的心情打开带着香味的日记,丽萍的字娟秀纤细,却又棱角分明,说明她细腻的个性中有一种天生的固执。看来打开在我面前的就是以前的丽萍的心扉了,这是一个完全真实而详细的心理世界。真是令人惊奇,几乎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记得清清楚楚,还详细地记录着她的心中的想法、感觉等等。
  我一目十行迅速翻过几页,马上就把握了个大概。我看每一天记载的至少是2000多字的一篇文章,厚厚一本日记才只有二个月的时间跨度,真是夸张得吓人!我在第三本才找到了那一天的记录。
  “……他这个人真有些神秘,看那辆车子就知道不会是拳师能拥有的,而看他师父的样子,我敢肯定是高层领导,否则不会有那种气势与威严的。但我感觉他没骗我,真是奇怪!还有他那个师叔虽然滑稽,但我看也不像普通人。让我痛心的是他又说我不想听的话了,我的心就像掉入了冰窟,还很清晰感觉到那张带着死亡气息的大网向我逼近。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是我性格吗?可是我每天都在为他努力改变着自己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丽萍,她惊慌着低下头去,满脸通红,让我找回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看着她呆了一呆,马上又低头继续看:“要是他能知道我为什么改变自己就好了,可是……跟他在一起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充满阳光的,那张死亡气息的大网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如果离开他,我想我很快就会被死亡笼罩的,那个道士说过我的天寿只有25岁看来不假!好在他从来没否认自己不是我的男朋友,虽然也没亲口承认,但大家都那么说也没见他有不满的,那应该是承认的吧!但他说的这种话每次都能让我病上一阵子的,现在我就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不要是胡言乱语就好了……”
  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原来是那样!看来我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伤害到她,如果她说出来我又会怎样?我根本无法回答自己,但我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如果我们的位置对调一下,我又会如何想,如何做?可是我一心软就会伤害到若蓝,并且这绝对不会被这个道德外衣的社会容忍的。唉!长痛不如短痛,慧剑断情丝才是最明智的吧!
  不过,这么看来她不写出原话也是合理的了,否知一看到心情就坏到生病,那怎么也得避免!应该说我也是尽量在能够注意到的范围内避免刺激她了,开始是懒得分辨,后来看她哪个样子,我能说吗?可是不说并不等于就是默认,难道是秦始皇的报应?秦始皇应该不会学有法老的咒语吧?连这么明显的也没有记载,那么估计也不可能从其他地方找到证据了。
  我看着清丽娟秀的字迹,一阵的发呆。突然她千娇百媚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虽然红着脸却笑黛如花,道:“这次总没话说了吧?”
  我感觉到她吐出的丁香味,不禁一阵的迷糊,忙往后一仰拉开距离道:“什么没话说?”
  她没有回答,而是红着脸低头看着被我翻开的日记轻声道:“日记代表女孩子最神秘的内心世界,如果她肯把日记给一个男孩看,那么表示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在话下了。”
  我一惊,马上不悦道:“你老早就准备算计我了是不?”
  她抬头笑了,眼里没有一点点的尴尬。现在的她真有一种摄人的魅力,要是我没认识若蓝还真可能会迷失,但咱现在已经有了方向,那就只顾风雨皆程就是了。我了叹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看你这近两个月来也接触了不少优秀的男孩,难道你看来我真比他们英俊潇洒?还是我特别有能力,或又是怎么的来着?”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对你感觉亲切得好像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与你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家那样无拘无束、自由放松,毫无戒备。我还心里总隐隐觉得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这两个月来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才是我需要的。”她认真道。
  啊!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怎么终点又回到起点啦?不会是我的精神力在改变她的同时也影响到了她的内心深处,让她对我的精神能量有一种依附与归属感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死定了!这不是惹火烧身还是什么?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丽萍你也是讲道理的人,你也应该理解我的苦处,千万不要吊死在我这颗枯木上。”我也感觉自己语气的苍白与无力!爬起来跌跌撞撞着离去了,留下一脸笑意的丽萍。
  好在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没来纠缠我,我也投入紧张的考前复习中去了,可是以后呢?还是先管牢学业,争取把报考的通过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咱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一个小女子不成?我终于生出一股霸气,奶奶的!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感觉考试通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上课大多还是在的,晚上也都在学习。最后一门我提前交卷就立马回东澜居了,我敢肯定,要是考试结束丽萍肯定来找我一同回家的。本来还要留几天时间等成绩出来的,但我不会再回学校了,准备明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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