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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之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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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五章 牛刀小试
 
  看着已经接近兀阿城了,我就摇身一变。。。。。。咦!我感觉易容术很有些进步,就是缩骨矮掉的也不再是微乎其微了。哈哈!看来这新内气虽然不能与已经灰飞烟灭的幽灵内气相比,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哪!咱就凭此化身千万,只要不是当场被人一脚踩死,那逃命。。。。。。呸!我怎么就那么没志气?我好歹也是个神,还轮到他们来甩威风的?我羽扇那么一纶巾,谈笑间,这强虏还不灰飞烟灭的?
  看来这次怎么也得弄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让大家照照目,还得让天下第一帅哥的光辉形象家喻户晓,流芳百世,永垂不朽!反正咱千幻神龙多的是形象,用过就丢垃圾,不算浪费。我对着水面在脸上一阵摸捏,帅是帅了些,但与“天下第一”的排名估计还有距离。算了,算了!咱毕竟不是靠脸蛋吃软饭的,我只不过主演的一个初出茅庐的天才商人而已。
  还是一样热闹的集市,但对今儿个的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了。我穿过嘈杂的农贸市场,来到相对高雅的贵重物品交易区,这次咱不是来丢人现眼的,那就不用进去了。因为店面前都是人家的地盘,那我只能把马车停在入口处,又把那张写着巨大“纸”字的纸用一段瓜多竹叉了起来。旁边席地摆放了一刀白纸、一瓶墨汁、一根自制的毛笔,最上面一张纸上还有一行字:“请随意试写”。
  长1米,宽0.7米的白纸衬托着黑色的“纸”字极是醒目,在微风中犹如飘扬的旗帜,估计广告效应不会太差吧!虽然来这里交易贵重物品的富贵对这种摆地摊的不屑一顾,但我就不信会没有人识货,要不这里就不是兀阿城了。咱现在不是求人买,而是要人求我卖,那还不摆些姿态?再说怎么也连带着提升一下易纸的档次不是?我就背负双手,闭目仰天,摆出不可一世的高人样貌开始守纸待肥羊了。
  我还刚摆上POSE就感觉到有目光落在我身上了,马上就有两个脚步声接近。他们不断摸捏着纸张,马上又有毛笔被拿起的声音,在一阵啧啧称奇中又有多处脚步声传来。唉!高人就是高人,咱随便使上一招半式就够吸引阿狗阿猫的了,还真用不着拍肿胸膛,声嘶力竭地吆喝了。
  “这纸怎么买?”其中一个语气中透着兴奋问道。
  A4大小的皮纸要价1盾多,那我这个高贵的宣纸至少要10盾不是?再这纸张面积是A4的10多倍,咱就心中有底了。“100盾一张,谢绝还价!”我两鼻孔朝天面无表情道,除了略微动了下嘴巴,根本连眼睛都没睁。
  “一张100盾?”、“100盾一张?”。。。。。。
  我听到不止一个两个的惊讶声。那当然!这是划时代的新奇事物,再说咱的营销策略就是让宣纸成为一种高贵身份的象征,那价格不定得稍微高一些成吗?反正咱针对的是高端用户,那些普通小企业小老板之类的我眼角都没弹一下不是?这一炮还不走红,那我蔡伦再世还再个屁世!
  “兄弟,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10盾一张我全要了。”、“可以便宜些吗?”。。。。。。我听着就一阵心烦,怎么这么罗嗦?不是明说谢绝还价了吗?看来不是富人中的穷人就是奸商本性了。在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中终于有个声音凸了出来:“给我一百张!”
  奶奶的!一百张也叫得这么嚣张?这就令我一阵不爽了不是?我就保持着高人姿势冷冷道:“千张起买!”
  随着惊呼声我感觉有几道强烈的目光射在身上,这就是说咱不能再摆什么高人姿态了,要不对收钱后安全脱身大大不利了。我睁开眼睛四处打量着,原来旁边已经围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但那些高手已经收回犹如实质的目光了。
  我正悲乎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时,右侧突然有个穿透性的目光射到,忙转头就看到一个黑色长袍,头戴罗马教皇帽子的祭司。他看上去40岁不到,那深凹的双眼有一种魔力般的深邃,看来精神力不弱啊!祭司是神的代言者,如独行侠般与人拉开距离,一般很难见到的,更不要说抛头露面的了,看来咱这广告效果还真不是盖的。不过,这个城也实在有些特别,因为祭司的出现也没引来什么轰动。
  他看着我不动声色道:“你有多少?”
  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祭司,但我看也蛮有商业头脑的,估计对价格与供求关系的一套也有些浮浅的理解。不过他既然是亲自来这里交易,那么有这方面的才能概也非是偶然。我就微笑着回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多少?”说话间我看到一个美女拉着她男朋友往里面挤进来。唉!为什么美女总是名花有主的?就不能稍微等等帅哥我?
  他目光大盛,看得不能露出实力的我一阵的不舒服。奶奶的!刚赤身裸体跳到这个世界就碰上武功平分秋色的畜生,现在才扬一下眉,吐一口起就碰上精神力深不可测的祭司,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忙装着敌不过他精神力的样子避开目光,一眼就看到美女亮着眼睛道:“哥,你说这送给爹做寿如何?”原来还是未婚美女,看来机会还是多多的嘛!
  祭司老人家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要三车。”然后紧紧盯着我。
  明明只有一车,却要三车,这不是摸我底细是什么?这个祭司实在有点古怪,估计是做奸商出身的。我打着哈哈道:“这是漂洋过海、鹏程万里的极品宣纸,总共5000张都在这了。100盾一张,千张起卖,手快有,手慢。。。。。。”
  那美女大瞪着眼睛一口打断我道:“我说抢钱的,你也太心狠了吧?”
  这都什么话嘛!为什么美女总是那么嚣张?不过想大叔家一年才200盾不到的收入,这话还真没说错,我就一脸的伤感道:“唉!这已经是挥泪大贱卖了,光。。。。。。”说到这马上又装成机警地刹住话头,长笑道:“不过,既然美丽高贵的小姐感兴趣,送你一百张又何妨!”
  话一出口马上招来一阵嘘声,还有骂“色狼”的声音。唉!我溜须拍马,关他人什么事?美女还没开口,她哥哥就冷冷发话了:“我们付得起!”
  话音刚落,祭司一句“我全要了!”就盖过了所有声音。
  美女一听就急了,他哥哥立刻接上道:“我们包了!”
  马上就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这恐怕不妥吧!难道我‘黑月帮’还不能买了不成?”
  我不用转首就知道发话的是号称兀阿一霸的“毒煞”舍幺,他的出现就代表帮会势力正式介入了。果然,马上又有三个反对的声音响起,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分别是“三口组”、“神龙会”与“天地教”。我估计在场的还不止这几个势力,不过隔岸观火,趁机捞渔人之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当然,盯牢我更是聪明了。
  形势一下子就成剑拔弩张,一句不好就是江湖群殴,血溅当场的境地。我自然成了风暴的中心,没有利益冲突的悄悄外移,怕殃及池鱼。小场面,小场面!这种小场面也罩不住,那我易翔易老大还怎么混?其实我最拿手的就是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来个釜底抽薪,或者敌方狂风暴之势袭来时来个力挽狂澜,但这种小场面就实在让我有点猛拳打空气的难受了。我不慌不忙不亢不卑道:“货有且只有这么些,如果大家不想强抢,我倒有个主意。”
  所有目光如箭般射向我,立即成了众矢之的。嘿!有些还很强横啊!不过,他强任他强,我自明月照山冈;他横任他横,我自清风拂大江。我看没人反对,就一脸平静指着马车道:“里面有4900张,大家可以凭实力叫价,直至没人出得更高。”说着我又意味深长追加了一句:“最有实力的肯定是最后的得主!”
  我顿了一顿,给了他们点时间消化,如面前美女般眼睛发亮的肯定是理解了其中神妙之处,但像那“神龙会”粗线条小头目就需要旁人提示了。唉!对于拍卖师的行当我一向不感兴趣,今儿个也只能勉为其难客串一次了,就接着道:“4900张底价49万盾,谁有出更高价的?”
  “50万!”美女想也不想就报价道。
  “60万!”“毒煞”舍幺马上就提升了一个档次,不知是急于摆实力甩威风,还是真正看清了货物潜在的价值。
  “63万!”、“65万!”、“66万”。。。。。。没人被吓倒,马上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报价。他们斗得越狠,我就越得渔人之利,咱这心里能不一阵得意吗?当然,表现在脸上就是风不起,浪不波的死人样了。让我很不自在的是美女时不时狠狠盯我几眼,大概认定我是最奸的奸商了。唉!财色不能得皆,舍美色而取财宝者也!
  美女兄妹在喊到85万后就被淘汰出局了,看他们模样就是来玩的,能带上这么多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但他们根本没有走的意思,特别是美女还露出对结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当然,竞拍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是硝烟弥漫,竞拍价很快就到了120万盾,同时我看到好几双眼睛渐渐变红了。才一百多万就眼睛红了?唉!农民就是农民,与易翔易老人家当年一掷上亿,眼皮都不眨一下相比,其距离相差何止千里啊!
  我看到某些同志呼呼牛喘着,还以为多少都多喘几口,但200万还不到就哑掉了,真是令我失望。剩下的只有舍幺与祭司之间的逞强斗狠了,他们眼里的火花就是瞎子也看得清清楚楚,但出口却小心翼翼多了。想来也是!这已经比相同规格的皮纸贵上几十倍了,不是有特别用途的还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值得了。
  我冷眼旁观,不断掂量着他们的份量,看来还是祭司最后竞拍得手可能性大些。其一,他刚才说过要好几车的,那就算是诓我的话,估计实力也是雄厚得很。其二,祭司加半个奸商的他更清楚这纸张的价值,因为玛雅文字最重要的作用是书写神的经文,而这么洁白如雪的厚实纸张肯定是经文最好的载体了,而超大的规格更是吸引眼球,其他都可以随便,但神的东西含糊不得啊!
  果然!213万的报价舍幺就没立即跟上,那就是我这个玛雅首席竞拍师出场的时候了,我面无表情道:“213万第一次,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略微顿了一顿又道:“213万第二次,还有。。。。。。”
  “214万!”舍幺终于咬牙追加了。不过,我看他粗着脖子、红着脸,而追加一万也摆个狠色?唉!估计已是强弩之末了。
  “220万!”祭司一反常态立刻就上了一档。看来祭司老兄终于无师自通悟到了点竞拍的技巧,可喜可贺!不过他这一吓把我的利润都吓掉了,那就可诅可咒了不是?
  舍幺满脸油汗着又与旁边的交头接耳了,我就知道结果基本是注定了,一个气势如虹,一个犹豫不决,谁赢谁输一眼可判!果然,我连叫三声场面话也没见他搭腔,就随手拿过旁边的瓜多竹在地下重重一顿,一竹定音道“成交!”
  随着我的声音,舍幺老人家招牌式的阴恻恻笑声响了起来:“呵!呵~拉祭司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我舍某人今天算是栽到家了!”他突然盯了我一眼,鬼笑着道:“嘿!嘿~我舍某人仅祝大祭司一路平安!呵!呵~”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的味道。其他帮派的没人开口,只是冷冷看着我与拉祭司,看来我们都有麻烦了。
  只见拉祭司左手曲指成爪往空中一虚按,三道人影如三道闪电般从不同方向疾聚而至,瞬间成扇型包围在拉祭司一米处。我看着面前三个标枪似的保镖硬是一愣,这一身轻功已经与我不相仲伯了,但保镖最拿手的肯定不会是逃命的功夫。还一来就是三个?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他们武功的来源,因为我是修得神的武功从而成为神传承者,但他们随便拉出个人来都可以一脚把我踩趴下?那神还神个屁啊!
  拉祭司这么一甩威风,估计无论如何也给某些心存不良的一种强烈威慑作用,但吓跑的不就盯我来了?半个奸商的他付钱倒是爽快,那是巴掌大的赤金块,一块50万。我心中一动,边收钱边低声道:“不知到时混不下去,能不能去拉祭司那里混口饭吃?”
  他一愕之后目光暴盛,看得我脸上皮肤一阵的战栗,但咱清澈如水的眼睛只表达了“我是认真的”这一点。也是!虽然我没表现武功,但咱的气势压人呀!再说咱竞拍这极端一公平,却又极端独享渔人之利的高绝手段,怎么也不会联系到“混不下去”这四个字。他略一犹豫,手一动掌心就多了串“佛珠”,低声道:“随时欢迎去阿法拉找我。”
  我接过金块与“佛珠”一把揣入怀中,看了一眼低头正要取地上那刀宣纸的保镖,一把打开马车后门道:“5900张在车上,请祭司清点,地上的我已经赠送美女了!”在旁边好奇看着的美女一愕间,我旁若无人哈哈大笑着大步向外走去,大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气势。
  才走了十几步,美女哥哥声音就背后传来:“壮士请留步!”咱姿态还没摆足就叫啊叫啊的,这不存心折我气势嘛!好在今天我心情不错,那就算给美女一个面子吧。我背着他停下,沉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留其名!”不待他再说话,复又大笑着往前,但这次自己都感觉笑得很做作了。唉!气势这东西非得自然而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可!这中间哪能随便被打叉的?
  嘿!屁股后面还真缀上了,不过那是最低档次的追踪手,高级的估计只能用神的第六感去感知了。发财致富的任务我是圆满完成了,下面的节目是甩掉尾巴,安全回家了。我先去买了辆好车,然后进布店购置了一车的布帛,又在成衣店精心挑选了好一些男女老少的衣物,总共花去32万盾。咱眼睛这么随便一扫,这车尾被做上的暗记还能有所遁形?不过,这正中我下怀。
  咱现在的钱财是大大露白了,他们的目的不外“谋财害命”四字,但看中我怀里“小钱”的下等脚色肯定被清场了,因为我可能拥有的造纸神术才是列强争夺的焦点。“上兵伐谋,下兵伐力”,咱斗智不斗力!你以为我花巨款购置马车、布帛,精挑细拣衣物干什么?你以为我卖纸前的高人POSE,成交后仰天狂笑都是吃饱了撑着?老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啦!
  做完准备工作,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赶着马车往车辆最多的东边去了。咱龙头动了,后面的还会不跟上的?天很快就暗下来了,路上来往的马车逐渐稀少,也该是动手的时候啦!我看着对面一辆两马驱动的豪华车疾驰而来,就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小心撒在马屁股上。这是山上一种叫“毛毛肿”虫子上搞下来的,人或动物一接触就会痛痒不止。这不!马儿不用我驱使就扭动着屁股开始自己加速了。
  两车擦身而过,就在交错的一瞬间,我手倏地一长,身子如风中的丝带般飘出。“唰唰唰”马上就是一连串轻巧的动作,整个身体就吸附在车底了。在车厢的阻挡与这样的天色下,应该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吧?我看到疾飞的单骑不断过去,心中不由对自己一阵的佩服,这招金蝉脱壳之计使得妙啊!不是姓易的还真不能胜任。
  我注意力一收回就听到车厢传来一个年轻男声疑惑道:“那我们就一直窝在那里?”
  “谁说的?戒骄戒躁,一切以大局为重!”一个苍老男声教训道。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年轻男声问道。
  “。。。。。。”苍老男声沉默了一会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到时自然有分晓。好了!兀阿城也快到了,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以防隔墙有耳。”哟喝!猜得还蛮准的嘛!不过这隔墙倒没有耳朵,但隔地板却还真有一双!这肯定是一个阴谋,好在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马车速度还真不慢,兀阿城很快就近在咫尺了。我双手一松,再在地上一撑,身子立即弹跳而起。看着直往灯火斓珊处而去的马车,我不由挥挥衣袖,作别满城猫狗。俺轻轻地来了,俺又轻轻地走了,俺保证俺发誓没带走一片云彩,但这近200万盾的钱财俺就不客气了。
  看来接下去只能辛苦咱老人家的11号车了,不过春风得意人脚轻,年少多金身骨轻,我感觉自己轻若鸿毛,飘啊飘啊飘的,一下子就飘到家了。他们正围坐在简易桌子旁焦急地等待着,特别是大叔、大婶眼中的担忧之色更甚。我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门口处,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茜丫头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我一把拎起,哈哈大笑着进入。
  他们一看我这个表情如释重负,知道我圆满完成了发财的任务。我坐下,随手把丫头按在了腿上。刚坐定二蛋就先发问了:“易大哥,马车呢?”看来每天照顾,对它已经有一定感情了。
  我笑着随口道:“送人了!”在他们惊诧间,我接着道:“不过,我今天赔你十辆百辆。”话一出口他们都一愕。当然,我说的是勉强送掉的那辆老马破车之类的。
  我笑着道:“你们四个隔壁房间玩去,大人有些话要讲,答应你们的礼物明天全部兑现。”大蛋他们疑信搀半地看着我,但茜丫头就不一样了。大婶又一声吩咐,才都乖乖去了。
  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砖微笑着道:“这是50万盾。”
  他们张着嘴巴,大睁着眼给吓愣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可以举着几十个亿如同几十个盾轻松,但他们不是啊!这里200盾都不到的年收入已经不能算贫穷了,而这就够他们如此过几千年了,根本是一夜之间暴富成贵族,会是他们想象的范围吗?当然,跟着老大我吃些香的,喝点辣的就实在不足为奇了!
  我轻轻一咳嗽,脸色马上就严肃了,道:“我甩掉了至少6帮跟踪的人马,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但以后就堪虑了。”顿了顿又接着道:“这里毕竟不是适合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反正这门技艺你们也已经学会了,我建议你们过几天就离开这个地方,去相对安定的什么城买套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做些小买卖过日子,等时间长了再到偏僻的地方生产一些纸张来卖,那应该能保一世无忧了。”
  他们呆呆看了我一会,又对望了几眼,看来对我的建议非常赞同。流着热泪的他们起身就下跪,我忙让开,这是他们辛勤劳动所得,不是我恩赐。他们的去向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我看他们对人性这东西的认识很是缺乏,就顺便点透了一些。譬如财不露白,你小钱露露白还不太要紧,这大钱一露白就足够让人致命的了。又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等等,还嘱咐他们造纸术的使用一定要缓,要少,不能贪婪。他们听是认真听着,但听进去多少就天知道了!反正光明大道已经指点,也算不枉朋友一场,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我给了大叔一些碎钱,要他带着小家伙们去城里改头换面一番,再顺便把答应的礼物兑现。我则打扮成一个富商的模样独自去,因为兀阿城流动人口实在多,就凭着我还只是皮毛的易容神术也没引来任何怀疑的目光。
  我先去房屋交易处转了转,生意居然兴旺得很。看来这里就像一个没有围墙的围城,有很多人进来,也有很多人离去。进来因为这里是淘金之地,离去的原因就复杂了,但不外主观的各种考虑与客观的迫于某种压力。
  我回头替大叔把50万盾赤金块换成了小数目的,又给他买了辆7万盾的马车。来这里交易的腰缠几十万盾的财主、富贵多如牛毛,没能引起什么大的注意,但小偷小摸倒是给我打发了好几拨。等我驾着马车兜了个圈回到家,大叔、大婶早已经一脸欢笑着在了,而拿着自己喜爱礼物的几个小家伙更是只能用欢天喜地来形容了。
  因为分离在即聊得比较多,大叔说想回到那曾经生活的老家去看看,再确定待不待在那个叫摩拉的城里。他也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只透露也会很快离开这里,但具体的就含糊了,知道这事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出于某种考虑时我也并不是善类!
  我已经决定到兀阿城谋求发展并培植自己的势力,虽然我现在根本不想成为自己定义的大人物,但挡我回家之路的垃圾总得清除吧?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而是弱肉强食,凭拳头说话的世界,没有强大武力作为后盾的造船大计只能是一个悲剧!现在我是孤掌难鸣,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尽量保持低调,好在咱最拿手的就是在一无所有中创造奇迹!
  第二天我又去了趟城里,居然用18万盾的低价就搞到了个不小的独立院落,还包括里面的家私。原来的主人不知原因地急于出手,让我捡了个大便宜。房屋一主一副成直角分布,旁边还有马房,但围墙边栽种了不少竹子,显得很是幽雅。主房有五间卧室与客厅、书房各一个,副房是伙房与三间佣人房。我看着很是满意,特别是不用添什么就可以入住这一点。
  三天后他们就驾着马车离去了,茜丫头含着泪差点挥断了手。我望着西去的马车心头一阵的感慨,不知此去还有没有相逢的时候。我把所有造纸工具都原地销毁,不留丝毫的蛛丝马迹,因为在站稳脚跟之前这是灾祸的源头。当然,剩余的3000多张可不能浪费了,到时化整为零再狠狠赚他一笔,但这要等到拉枚祭司手中的纸张流入市面之后了。
  翌日,我把纸张打包装车,带上茜丫头就去兀阿城了。
 
 
 
 
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五章 牛刀小试
 
  看着已经接近兀阿城了,我就摇身一变。。。。。。咦!我感觉易容术很有些进步,就是缩骨矮掉的也不再是微乎其微了。哈哈!看来这新内气虽然不能与已经灰飞烟灭的幽灵内气相比,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哪!咱就凭此化身千万,只要不是当场被人一脚踩死,那逃命。。。。。。呸!我怎么就那么没志气?我好歹也是个神,还轮到他们来甩威风的?我羽扇那么一纶巾,谈笑间,这强虏还不灰飞烟灭的?
  看来这次怎么也得弄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让大家照照目,还得让天下第一帅哥的光辉形象家喻户晓,流芳百世,永垂不朽!反正咱千幻神龙多的是形象,用过就丢垃圾,不算浪费。我对着水面在脸上一阵摸捏,帅是帅了些,但与“天下第一”的排名估计还有距离。算了,算了!咱毕竟不是靠脸蛋吃软饭的,我只不过主演的一个初出茅庐的天才商人而已。
  还是一样热闹的集市,但对今儿个的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了。我穿过嘈杂的农贸市场,来到相对高雅的贵重物品交易区,这次咱不是来丢人现眼的,那就不用进去了。因为店面前都是人家的地盘,那我只能把马车停在入口处,又把那张写着巨大“纸”字的纸用一段瓜多竹叉了起来。旁边席地摆放了一刀白纸、一瓶墨汁、一根自制的毛笔,最上面一张纸上还有一行字:“请随意试写”。
  长1米,宽0.7米的白纸衬托着黑色的“纸”字极是醒目,在微风中犹如飘扬的旗帜,估计广告效应不会太差吧!虽然来这里交易贵重物品的富贵对这种摆地摊的不屑一顾,但我就不信会没有人识货,要不这里就不是兀阿城了。咱现在不是求人买,而是要人求我卖,那还不摆些姿态?再说怎么也连带着提升一下易纸的档次不是?我就背负双手,闭目仰天,摆出不可一世的高人样貌开始守纸待肥羊了。
  我还刚摆上POSE就感觉到有目光落在我身上了,马上就有两个脚步声接近。他们不断摸捏着纸张,马上又有毛笔被拿起的声音,在一阵啧啧称奇中又有多处脚步声传来。唉!高人就是高人,咱随便使上一招半式就够吸引阿狗阿猫的了,还真用不着拍肿胸膛,声嘶力竭地吆喝了。
  “这纸怎么买?”其中一个语气中透着兴奋问道。
  A4大小的皮纸要价1盾多,那我这个高贵的宣纸至少要10盾不是?再这纸张面积是A4的10多倍,咱就心中有底了。“100盾一张,谢绝还价!”我两鼻孔朝天面无表情道,除了略微动了下嘴巴,根本连眼睛都没睁。
  “一张100盾?”、“100盾一张?”。。。。。。
  我听到不止一个两个的惊讶声。那当然!这是划时代的新奇事物,再说咱的营销策略就是让宣纸成为一种高贵身份的象征,那价格不定得稍微高一些成吗?反正咱针对的是高端用户,那些普通小企业小老板之类的我眼角都没弹一下不是?这一炮还不走红,那我蔡伦再世还再个屁世!
  “兄弟,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10盾一张我全要了。”、“可以便宜些吗?”。。。。。。我听着就一阵心烦,怎么这么罗嗦?不是明说谢绝还价了吗?看来不是富人中的穷人就是奸商本性了。在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中终于有个声音凸了出来:“给我一百张!”
  奶奶的!一百张也叫得这么嚣张?这就令我一阵不爽了不是?我就保持着高人姿势冷冷道:“千张起买!”
  随着惊呼声我感觉有几道强烈的目光射在身上,这就是说咱不能再摆什么高人姿态了,要不对收钱后安全脱身大大不利了。我睁开眼睛四处打量着,原来旁边已经围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但那些高手已经收回犹如实质的目光了。
  我正悲乎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时,右侧突然有个穿透性的目光射到,忙转头就看到一个黑色长袍,头戴罗马教皇帽子的祭司。他看上去40岁不到,那深凹的双眼有一种魔力般的深邃,看来精神力不弱啊!祭司是神的代言者,如独行侠般与人拉开距离,一般很难见到的,更不要说抛头露面的了,看来咱这广告效果还真不是盖的。不过,这个城也实在有些特别,因为祭司的出现也没引来什么轰动。
  他看着我不动声色道:“你有多少?”
  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祭司,但我看也蛮有商业头脑的,估计对价格与供求关系的一套也有些浮浅的理解。不过他既然是亲自来这里交易,那么有这方面的才能概也非是偶然。我就微笑着回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多少?”说话间我看到一个美女拉着她男朋友往里面挤进来。唉!为什么美女总是名花有主的?就不能稍微等等帅哥我?
  他目光大盛,看得不能露出实力的我一阵的不舒服。奶奶的!刚赤身裸体跳到这个世界就碰上武功平分秋色的畜生,现在才扬一下眉,吐一口起就碰上精神力深不可测的祭司,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忙装着敌不过他精神力的样子避开目光,一眼就看到美女亮着眼睛道:“哥,你说这送给爹做寿如何?”原来还是未婚美女,看来机会还是多多的嘛!
  祭司老人家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要三车。”然后紧紧盯着我。
  明明只有一车,却要三车,这不是摸我底细是什么?这个祭司实在有点古怪,估计是做奸商出身的。我打着哈哈道:“这是漂洋过海、鹏程万里的极品宣纸,总共5000张都在这了。100盾一张,千张起卖,手快有,手慢。。。。。。”
  那美女大瞪着眼睛一口打断我道:“我说抢钱的,你也太心狠了吧?”
  这都什么话嘛!为什么美女总是那么嚣张?不过想大叔家一年才200盾不到的收入,这话还真没说错,我就一脸的伤感道:“唉!这已经是挥泪大贱卖了,光。。。。。。”说到这马上又装成机警地刹住话头,长笑道:“不过,既然美丽高贵的小姐感兴趣,送你一百张又何妨!”
  话一出口马上招来一阵嘘声,还有骂“色狼”的声音。唉!我溜须拍马,关他人什么事?美女还没开口,她哥哥就冷冷发话了:“我们付得起!”
  话音刚落,祭司一句“我全要了!”就盖过了所有声音。
  美女一听就急了,他哥哥立刻接上道:“我们包了!”
  马上就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这恐怕不妥吧!难道我‘黑月帮’还不能买了不成?”
  我不用转首就知道发话的是号称兀阿一霸的“毒煞”舍幺,他的出现就代表帮会势力正式介入了。果然,马上又有三个反对的声音响起,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分别是“三口组”、“神龙会”与“天地教”。我估计在场的还不止这几个势力,不过隔岸观火,趁机捞渔人之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当然,盯牢我更是聪明了。
  形势一下子就成剑拔弩张,一句不好就是江湖群殴,血溅当场的境地。我自然成了风暴的中心,没有利益冲突的悄悄外移,怕殃及池鱼。小场面,小场面!这种小场面也罩不住,那我易翔易老大还怎么混?其实我最拿手的就是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来个釜底抽薪,或者敌方狂风暴之势袭来时来个力挽狂澜,但这种小场面就实在让我有点猛拳打空气的难受了。我不慌不忙不亢不卑道:“货有且只有这么些,如果大家不想强抢,我倒有个主意。”
  所有目光如箭般射向我,立即成了众矢之的。嘿!有些还很强横啊!不过,他强任他强,我自明月照山冈;他横任他横,我自清风拂大江。我看没人反对,就一脸平静指着马车道:“里面有4900张,大家可以凭实力叫价,直至没人出得更高。”说着我又意味深长追加了一句:“最有实力的肯定是最后的得主!”
  我顿了一顿,给了他们点时间消化,如面前美女般眼睛发亮的肯定是理解了其中神妙之处,但像那“神龙会”粗线条小头目就需要旁人提示了。唉!对于拍卖师的行当我一向不感兴趣,今儿个也只能勉为其难客串一次了,就接着道:“4900张底价49万盾,谁有出更高价的?”
  “50万!”美女想也不想就报价道。
  “60万!”“毒煞”舍幺马上就提升了一个档次,不知是急于摆实力甩威风,还是真正看清了货物潜在的价值。
  “63万!”、“65万!”、“66万”。。。。。。没人被吓倒,马上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报价。他们斗得越狠,我就越得渔人之利,咱这心里能不一阵得意吗?当然,表现在脸上就是风不起,浪不波的死人样了。让我很不自在的是美女时不时狠狠盯我几眼,大概认定我是最奸的奸商了。唉!财色不能得皆,舍美色而取财宝者也!
  美女兄妹在喊到85万后就被淘汰出局了,看他们模样就是来玩的,能带上这么多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但他们根本没有走的意思,特别是美女还露出对结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当然,竞拍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是硝烟弥漫,竞拍价很快就到了120万盾,同时我看到好几双眼睛渐渐变红了。才一百多万就眼睛红了?唉!农民就是农民,与易翔易老人家当年一掷上亿,眼皮都不眨一下相比,其距离相差何止千里啊!
  我看到某些同志呼呼牛喘着,还以为多少都多喘几口,但200万还不到就哑掉了,真是令我失望。剩下的只有舍幺与祭司之间的逞强斗狠了,他们眼里的火花就是瞎子也看得清清楚楚,但出口却小心翼翼多了。想来也是!这已经比相同规格的皮纸贵上几十倍了,不是有特别用途的还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值得了。
  我冷眼旁观,不断掂量着他们的份量,看来还是祭司最后竞拍得手可能性大些。其一,他刚才说过要好几车的,那就算是诓我的话,估计实力也是雄厚得很。其二,祭司加半个奸商的他更清楚这纸张的价值,因为玛雅文字最重要的作用是书写神的经文,而这么洁白如雪的厚实纸张肯定是经文最好的载体了,而超大的规格更是吸引眼球,其他都可以随便,但神的东西含糊不得啊!
  果然!213万的报价舍幺就没立即跟上,那就是我这个玛雅首席竞拍师出场的时候了,我面无表情道:“213万第一次,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略微顿了一顿又道:“213万第二次,还有。。。。。。”
  “214万!”舍幺终于咬牙追加了。不过,我看他粗着脖子、红着脸,而追加一万也摆个狠色?唉!估计已是强弩之末了。
  “220万!”祭司一反常态立刻就上了一档。看来祭司老兄终于无师自通悟到了点竞拍的技巧,可喜可贺!不过他这一吓把我的利润都吓掉了,那就可诅可咒了不是?
  舍幺满脸油汗着又与旁边的交头接耳了,我就知道结果基本是注定了,一个气势如虹,一个犹豫不决,谁赢谁输一眼可判!果然,我连叫三声场面话也没见他搭腔,就随手拿过旁边的瓜多竹在地下重重一顿,一竹定音道“成交!”
  随着我的声音,舍幺老人家招牌式的阴恻恻笑声响了起来:“呵!呵~拉祭司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我舍某人今天算是栽到家了!”他突然盯了我一眼,鬼笑着道:“嘿!嘿~我舍某人仅祝大祭司一路平安!呵!呵~”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的味道。其他帮派的没人开口,只是冷冷看着我与拉祭司,看来我们都有麻烦了。
  只见拉祭司左手曲指成爪往空中一虚按,三道人影如三道闪电般从不同方向疾聚而至,瞬间成扇型包围在拉祭司一米处。我看着面前三个标枪似的保镖硬是一愣,这一身轻功已经与我不相仲伯了,但保镖最拿手的肯定不会是逃命的功夫。还一来就是三个?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他们武功的来源,因为我是修得神的武功从而成为神传承者,但他们随便拉出个人来都可以一脚把我踩趴下?那神还神个屁啊!
  拉祭司这么一甩威风,估计无论如何也给某些心存不良的一种强烈威慑作用,但吓跑的不就盯我来了?半个奸商的他付钱倒是爽快,那是巴掌大的赤金块,一块50万。我心中一动,边收钱边低声道:“不知到时混不下去,能不能去拉祭司那里混口饭吃?”
  他一愕之后目光暴盛,看得我脸上皮肤一阵的战栗,但咱清澈如水的眼睛只表达了“我是认真的”这一点。也是!虽然我没表现武功,但咱的气势压人呀!再说咱竞拍这极端一公平,却又极端独享渔人之利的高绝手段,怎么也不会联系到“混不下去”这四个字。他略一犹豫,手一动掌心就多了串“佛珠”,低声道:“随时欢迎去阿法拉找我。”
  我接过金块与“佛珠”一把揣入怀中,看了一眼低头正要取地上那刀宣纸的保镖,一把打开马车后门道:“5900张在车上,请祭司清点,地上的我已经赠送美女了!”在旁边好奇看着的美女一愕间,我旁若无人哈哈大笑着大步向外走去,大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气势。
  才走了十几步,美女哥哥声音就背后传来:“壮士请留步!”咱姿态还没摆足就叫啊叫啊的,这不存心折我气势嘛!好在今天我心情不错,那就算给美女一个面子吧。我背着他停下,沉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留其名!”不待他再说话,复又大笑着往前,但这次自己都感觉笑得很做作了。唉!气势这东西非得自然而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可!这中间哪能随便被打叉的?
  嘿!屁股后面还真缀上了,不过那是最低档次的追踪手,高级的估计只能用神的第六感去感知了。发财致富的任务我是圆满完成了,下面的节目是甩掉尾巴,安全回家了。我先去买了辆好车,然后进布店购置了一车的布帛,又在成衣店精心挑选了好一些男女老少的衣物,总共花去32万盾。咱眼睛这么随便一扫,这车尾被做上的暗记还能有所遁形?不过,这正中我下怀。
  咱现在的钱财是大大露白了,他们的目的不外“谋财害命”四字,但看中我怀里“小钱”的下等脚色肯定被清场了,因为我可能拥有的造纸神术才是列强争夺的焦点。“上兵伐谋,下兵伐力”,咱斗智不斗力!你以为我花巨款购置马车、布帛,精挑细拣衣物干什么?你以为我卖纸前的高人POSE,成交后仰天狂笑都是吃饱了撑着?老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啦!
  做完准备工作,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赶着马车往车辆最多的东边去了。咱龙头动了,后面的还会不跟上的?天很快就暗下来了,路上来往的马车逐渐稀少,也该是动手的时候啦!我看着对面一辆两马驱动的豪华车疾驰而来,就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小心撒在马屁股上。这是山上一种叫“毛毛肿”虫子上搞下来的,人或动物一接触就会痛痒不止。这不!马儿不用我驱使就扭动着屁股开始自己加速了。
  两车擦身而过,就在交错的一瞬间,我手倏地一长,身子如风中的丝带般飘出。“唰唰唰”马上就是一连串轻巧的动作,整个身体就吸附在车底了。在车厢的阻挡与这样的天色下,应该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吧?我看到疾飞的单骑不断过去,心中不由对自己一阵的佩服,这招金蝉脱壳之计使得妙啊!不是姓易的还真不能胜任。
  我注意力一收回就听到车厢传来一个年轻男声疑惑道:“那我们就一直窝在那里?”
  “谁说的?戒骄戒躁,一切以大局为重!”一个苍老男声教训道。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年轻男声问道。
  “。。。。。。”苍老男声沉默了一会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到时自然有分晓。好了!兀阿城也快到了,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以防隔墙有耳。”哟喝!猜得还蛮准的嘛!不过这隔墙倒没有耳朵,但隔地板却还真有一双!这肯定是一个阴谋,好在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马车速度还真不慢,兀阿城很快就近在咫尺了。我双手一松,再在地上一撑,身子立即弹跳而起。看着直往灯火斓珊处而去的马车,我不由挥挥衣袖,作别满城猫狗。俺轻轻地来了,俺又轻轻地走了,俺保证俺发誓没带走一片云彩,但这近200万盾的钱财俺就不客气了。
  看来接下去只能辛苦咱老人家的11号车了,不过春风得意人脚轻,年少多金身骨轻,我感觉自己轻若鸿毛,飘啊飘啊飘的,一下子就飘到家了。他们正围坐在简易桌子旁焦急地等待着,特别是大叔、大婶眼中的担忧之色更甚。我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门口处,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茜丫头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我一把拎起,哈哈大笑着进入。
  他们一看我这个表情如释重负,知道我圆满完成了发财的任务。我坐下,随手把丫头按在了腿上。刚坐定二蛋就先发问了:“易大哥,马车呢?”看来每天照顾,对它已经有一定感情了。
  我笑着随口道:“送人了!”在他们惊诧间,我接着道:“不过,我今天赔你十辆百辆。”话一出口他们都一愕。当然,我说的是勉强送掉的那辆老马破车之类的。
  我笑着道:“你们四个隔壁房间玩去,大人有些话要讲,答应你们的礼物明天全部兑现。”大蛋他们疑信搀半地看着我,但茜丫头就不一样了。大婶又一声吩咐,才都乖乖去了。
  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砖微笑着道:“这是50万盾。”
  他们张着嘴巴,大睁着眼给吓愣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可以举着几十个亿如同几十个盾轻松,但他们不是啊!这里200盾都不到的年收入已经不能算贫穷了,而这就够他们如此过几千年了,根本是一夜之间暴富成贵族,会是他们想象的范围吗?当然,跟着老大我吃些香的,喝点辣的就实在不足为奇了!
  我轻轻一咳嗽,脸色马上就严肃了,道:“我甩掉了至少6帮跟踪的人马,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但以后就堪虑了。”顿了顿又接着道:“这里毕竟不是适合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反正这门技艺你们也已经学会了,我建议你们过几天就离开这个地方,去相对安定的什么城买套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做些小买卖过日子,等时间长了再到偏僻的地方生产一些纸张来卖,那应该能保一世无忧了。”
  他们呆呆看了我一会,又对望了几眼,看来对我的建议非常赞同。流着热泪的他们起身就下跪,我忙让开,这是他们辛勤劳动所得,不是我恩赐。他们的去向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我看他们对人性这东西的认识很是缺乏,就顺便点透了一些。譬如财不露白,你小钱露露白还不太要紧,这大钱一露白就足够让人致命的了。又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等等,还嘱咐他们造纸术的使用一定要缓,要少,不能贪婪。他们听是认真听着,但听进去多少就天知道了!反正光明大道已经指点,也算不枉朋友一场,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我给了大叔一些碎钱,要他带着小家伙们去城里改头换面一番,再顺便把答应的礼物兑现。我则打扮成一个富商的模样独自去,因为兀阿城流动人口实在多,就凭着我还只是皮毛的易容神术也没引来任何怀疑的目光。
  我先去房屋交易处转了转,生意居然兴旺得很。看来这里就像一个没有围墙的围城,有很多人进来,也有很多人离去。进来因为这里是淘金之地,离去的原因就复杂了,但不外主观的各种考虑与客观的迫于某种压力。
  我回头替大叔把50万盾赤金块换成了小数目的,又给他买了辆7万盾的马车。来这里交易的腰缠几十万盾的财主、富贵多如牛毛,没能引起什么大的注意,但小偷小摸倒是给我打发了好几拨。等我驾着马车兜了个圈回到家,大叔、大婶早已经一脸欢笑着在了,而拿着自己喜爱礼物的几个小家伙更是只能用欢天喜地来形容了。
  因为分离在即聊得比较多,大叔说想回到那曾经生活的老家去看看,再确定待不待在那个叫摩拉的城里。他也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只透露也会很快离开这里,但具体的就含糊了,知道这事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出于某种考虑时我也并不是善类!
  我已经决定到兀阿城谋求发展并培植自己的势力,虽然我现在根本不想成为自己定义的大人物,但挡我回家之路的垃圾总得清除吧?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而是弱肉强食,凭拳头说话的世界,没有强大武力作为后盾的造船大计只能是一个悲剧!现在我是孤掌难鸣,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尽量保持低调,好在咱最拿手的就是在一无所有中创造奇迹!
  第二天我又去了趟城里,居然用18万盾的低价就搞到了个不小的独立院落,还包括里面的家私。原来的主人不知原因地急于出手,让我捡了个大便宜。房屋一主一副成直角分布,旁边还有马房,但围墙边栽种了不少竹子,显得很是幽雅。主房有五间卧室与客厅、书房各一个,副房是伙房与三间佣人房。我看着很是满意,特别是不用添什么就可以入住这一点。
  三天后他们就驾着马车离去了,茜丫头含着泪差点挥断了手。我望着西去的马车心头一阵的感慨,不知此去还有没有相逢的时候。我把所有造纸工具都原地销毁,不留丝毫的蛛丝马迹,因为在站稳脚跟之前这是灾祸的源头。当然,剩余的3000多张可不能浪费了,到时化整为零再狠狠赚他一笔,但这要等到拉枚祭司手中的纸张流入市面之后了。
  翌日,我把纸张打包装车,带上茜丫头就去兀阿城了。
 
 
 
 
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六章 花开并蒂
 
  我以一个小财主的身份入主自己命名的“竹馨园”,茜丫头知道这是新家,兴奋得几个房间乱窜。这样就算粗粗安顿下来了,不过还得找个佣人使唤,要不连喂畜生都自己来,这象话吗?对了,我感觉没了玩伴的茜丫头总有些孤零零的,看来还得找个陪她玩玩的。算来还是买奴隶最划算了,一朝投资终生享用,不用支付工资奖金、福利补贴等。嘿!嘿~
  咦!这样做会不会有损我的光辉形象?我看不然!佛曰“十方法界皆在一心”,这心存邪念就是魔鬼,哪怕他还是天使!像咱一身堂堂正气,心存天地正义,那么就算用上再多“奴隶”,也只能使我的形象更加伟岸高大不是?这样一想就通了嘛!
  奴隶交易市场的大棚共有三个,分别隶属不同的势力,我去的是由“马帮”控制的场子。交易场面还是一样的火暴,我知道后台还有年轻而特别美貌的女子,专门为满足特权阶级饱暖之后的淫欲而准备的。当然,咱这种社会的精英断不能与那种社会的垃圾混为一谈!并且咱只要随便一想兜里钱将要派的用场,顿时对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有了强烈的抵制能力,对要钱才能得到的美女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我看到身强力壮的男子与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很快就被带走了,但没有好卖相与年龄太大或太小的就鲜有人要了。不过,我知道所有奴隶在大棚停留时间都不会太长,没人要的就会被当作垃圾处理掉。我虽然很是同情,但奴隶制度的存在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并不是一个急于造船回家的匆匆过客所能改变的,所以同情也只能是同情了。
  茜丫头本来不肯来这里的,但我说了原因就紧捏着我屁股后的衣角跟来了。她眼睛东张西望着寻找自己合适的伙伴,我看到那一双双眼睛里尽是绝望、惊慌、恐惧、麻木,甚至是痴呆,反正就是没有令我舒服的,怪不得茜丫头那么害怕。不过最重要的厨子不能不找,就换上破锣鼓似的嗓门高声问道:“这里有谁会烧菜的?”
  不知是我喉咙胖,还是嗓门特别亮,总之一时所有目光都射向了我。除了“同好”的侧目,我只看到惊疑不定,但就是没有人自告奋勇。唉!估计是把我看成鲁迅先生《药》里面拿着人血馒头的康大叔。。。。。。咦!我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怯怯的细声:“我会!”,我一转身,没有?我的耳朵还会听错?
  小丫,别以为钻在人缝的下面就看不见你了!可一见就吓了我一跳,那是一个蓬头诟脸肮脏不堪的小女孩,连面目都看不大清楚,而瘦骨如柴的裸露身子还有道道血痕。唯一出挑的是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除了紧张与不安没有任何让我不舒服的。看来她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否则不会遭到毒打与挨饿的,不过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多少人会要。
  我吃了一惊道:“你?”
  她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看我,又看看半躲在我身后的茜丫头,终于鼓足勇气道:“我真的会!”
  茜丫头居然放开抓着我衣服的手,自己过去了,还拉着对方的小脏手回来了。站在一起的她也仅比茜丫头高了一个头,但一个富家子弟打扮,一个是受尽非人虐待,相差何止千里!不过看来会不会烧菜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咦!茜丫头这一拉还拉出那小女孩另一手牵着的一个。哈!原来还是一双,看外貌就如倒模的一般。那个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虽然身上血痕少了很多,却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而看我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我扫了一眼忙碌着讨价还价的各个小老板,回头就向不远处那个满脸横肉的道:“老板,这两个多少?”
  他猥琐地笑着走近,眯着细小的毒蛇眼道:“这可是一对的可人儿,这价格自然。。。。。。”被他盯着的一对丫头满脸恐惧,直往茜丫头身后缩,那个病殃殃的更是浑身轻颤,就是茜丫头也决不好受。
  跟我玩花招?嫩着呢!“这么瘦小的怎么干活?那个好像还有病啊!这。。。。。。”我皱眉一句打断,却拖着长音没接下去。
  他自己也知道这两个卖相实在差了点,就接上道:“好了,好了!一万盾就给你了。”
  我没搭腔,却接着道:“这病要是带有传染性的那就。。。。。。”说着一顿,马上瞪大眼睛高声道:“万一是一传染就不能医治的。。。。。。”我突然疾退一步,大张着嘴巴,还装着惊恐地把双手放入大口。
  被我这么突然一叫与夸张表情一吓,旁边身娇肉贵的“同好”立刻就退了开来,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情似的。“毒蛇眼”自己也推了半步,忙大声指责道:“别造谣中伤血口喷人,坏我生意可要你负责!”说着又皱着眉低声妥协道:“这两个你就看着给些吧。”
  哈哈!看来“毒蛇眼”毒的对象大有讲究!我笑着道:“老板果然爽快!这一千盾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他苦笑着收钱回头就要走,刚好一队戴着手铐脚镣的新到奴隶进来了,就让出路旁边看着。我突然感觉后方传来一种死尸的气息,来的还有尸体?我诧异着转首,又不由一愕,人怎么有可能变成这个模样?准确地说,我看到的是一具已被抽空灵魂的行尸走肉,也只有那机械摆动的双腿还向人证明着还是个活人。
  他40岁左右,身材魁梧,、手脚修长、骨肉结实,特别是掌上的老茧,一眼就可以看出惯用长枪的。那散乱的长发没能遮住那张刚毅还颇英俊的脸,但上面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是一个雕刻。但一切都被那双直瞪瞪的死鱼眼睛破坏无疑,还让人感觉一种莫名的恐怖。我注意到他连刺额都还没打上,应该是刚刚才被俘虏。
  本来这与我没什么关系,但偏偏很让我有些特别的感觉,那就有关了不是?问题是让活人死去容易,但让死人复生不简单哪!不过既然有缘相见,那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也得试试不是?还是先抓回去回头再好好研究吧!
  我不动声色向旁边的“毒蛇眼”道:“老板,倒数第三个多少?”
  他转首一看也是一愣,却很快讨好地笑着道:“我做个主意送你好了,以后请多多照顾生意啊!”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知道用废品博取顾客好感的一套。不过在他看来估计我是专门收集垃圾的了,不仅让他们免去处理垃圾的麻烦,还能小赚上一笔。我哈哈大笑着道:“有这么一个慷慨大度、英明果断、远见卓识的老板在,你们要想不发也难啊!以后我有事没事还得往这儿转转,顺便邀请些朋友过来捧捧场,就算以后走不动了就是爬着也要往这儿赶,绝不能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知恩不报。。。。。。”
  虽然我从来要求手下言简意赅、一语中的,但自儿个在有心情的时候却很是乐意神吹几把的,特别是下面坐满黑压压一批,而我手中正好有个口杯,前面还有个话筒的情况下。唉!那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千里而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当然,现在“毒蛇眼”是大感受用,但我没口杯没话筒的自然是没啥兴头了,就立刻接上道:“那马上就可以带走了吗?”
  突然急刹车从来没有让人舒服的事,一惊反应过来的他有点不悦道:“还没打烙呢!”
  我忙呵呵笑着递了一千盾过去道:“我知道老板从来急顾客所急,为顾客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我赶时间,麻烦你老稍微通融一下啦!”
  他立马接过了钱,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等会。”说着就往里面去了,还不停摇着头。
  他肯定认定我智力不大正常,我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计较。常言道:“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我怎么能要求下等脚色看到易翔易神魔才能看到的?一只狗当然对有肉骨头不啃却抓着金子不放的人充满困惑与鄙视了!当然,欲知这粒金子到底有多金,那还需要一把钥匙,这倒是个大麻烦。不过,我的信条只有一句话:只有不肯解决的事情,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毒蛇眼”很快就出来了,“活死人”在绑住双手的绳索牵引下简直比茜丫头还乖,看来很容易伺候。我一声道谢就带着出来了,边走边解开了那实在是多余之极的绳索。我发现那一对丫头不时大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偷看我,但我一抬头就忙着转头低头了,特别是病殃殃的那个,慌乱得整个身子直往后退。失败,真是失败!我眼睛有那么毒吗?唉!咱目光中应该是充满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啊!
  我首先安排她们洗澡,要求彻底清洗干净,包括那个不知叫什么的“活死人大侠”。我买了衣物回来,看到那一对对女眼睛不由一亮,原来那么清亮可人,但身上的道道鞭子抽打的血痕更是触目惊心,不过苦难也算过去了。那头颈侧面的“W”字火烙就是奴隶的标志了,没打在脸上应该是怕破坏卖相而影响销售吧!
  穿上相同水蓝色衣服的对女还真颇有几分清水出芙蓉之色,站在一起简直如同一对碧玉,可惜这玉实在太薄弱了点,简直一阵风都可以吹走。她们是洗好了,可“活死人大侠”虽然能坐能站也能走,但要他自己动手洗澡的可能性为零。当然,老大有老大的派头,这个光荣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三个还能动一动的手下了。
  三丫头办事还真麻利,清洗干净之后又穿上武士劲服的他还真有几分大侠的味道,可惜只是一个活死人,这大侠不大侠的也没啥区别。我给他安排了一间独房,先让他静静,看能不能自己清醒吧!
  那一双对女一手拉前面,一手拉背后,睁着两双乌黑的眼睛小心翼翼看着我。也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万恶的奴隶主,对她们有生死予夺的大权,能不让她们紧张吗?我觉得很有必要先给她们开个会议,就道:“好啦!你们不用这个样子,这里是我们的家,也是你们的家。”看她们对视了一眼,却是一样的困惑之色,就继续道:“现在坐到桌子旁边,我有话交待。”
  她们以最快的速度恭恭敬敬坐好了,还露出仔细聆听的神色。看她们外貌,除了一个带点病容,根本没区别,但看眼神倒是很容易区分辨的。我指着那个胆子大一些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脸恭敬着道:“回主人,我叫虚夜月。”
  名字不错,可这称呼怎么就让我感觉那么别扭呢!设阶级搞特权?在外面是因为利益的需要,但自己家里也来这一套?难道当官的回家也打官腔、甩官威?甚至连与老婆上床也要向党宣誓、大谈马列?这不笑话嘛!看来得改改,就开口道:“我首先介绍自己一下,我叫易翔,你们可以叫我易大哥、易哥哥,或者老大,但以后不要再叫这个让我不爽的称呼了。”
  她们眼睛一定,愣了!估计还真没料到咱这个做老大的特别之处。那当然!在这个老大比牛毛还多的世界,不独树一帜还能有出人头地之日?我问带着病容的那个道:“你是妹妹?”
  “回主。。。。。。老大,我。。。。。。”惊醒过来的她结结巴巴回答着,慌得话也说不完整。不过,听她没有选择与茜丫头相同的称呼,看来思路清得很。当然,对我来说还不都是一个样:手下跟班呗!
  月丫头马上接上道:“老大,我才是妹妹,我姐姐叫虚明空。”配合还真默契,不愧为双胞胎。
  我转首向旁边的茜丫头道:“叫空姐姐、月姐姐!”
  茜丫头还没叫,就吓得月丫头差点从座位上滑落,而空丫头则整个身子软在靠背上了。茜丫头叫得很是自然,但她们却承受得决不轻松。看来她们对什么叫奴隶清楚得很,但奇怪的是这么小就有如此强烈的等级观念,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就认真道:“你们不用把自己当下人看,也没有人会这样看你们,这里是你们的家,你们也是这里的主人。”
  这话一出,两双黑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圆溜溜的,连小嘴也张了开来,遗憾的是眼神中只有惊疑与不信。不会吧?咱对自己这副忠厚老实、沉稳踏实、诚实可靠的招牌脸面还是很有一点信心的呀!只要眼睛顺便那么一瞄,就知道是泥巴般的淳厚朴素,比农民伯伯还老实巴交!连我这样的脸皮都不可信,那天底下还有哪张脸皮可以信任?
  姐姐马上把目光移向了茜丫头,妹妹目光也立刻跟了过去。唉!连小孩子都不能信任的脸皮除了丢垃圾还能有什么用场?可让我换上茜丫头般充满童真的脸?那对我来说也太搞笑了吧!不过,这空丫头好像有那么一点心机,让我好不容易才练就的招牌脸皮没有了丝毫用武之地。
  茜丫头认真地点着头,两双黑溜溜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突然一同转头,额抵着额,眼睛对着眼睛,鼻子贴着鼻子对在了一起。那看上去真如一个连在一起的对称玉雕,特别的玲珑可爱!她们相互看着,慢慢流出了泪水,复又相互抱头“呜呜”哭了起来。茜丫头奇怪地看着她们,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哭。我却是一阵感慨,看来给别人希望也不是一件坏事。
  等她们稍微平静着擦掉泪水,我就问身世了。原来她们是托托纳克人,以前住在一个叫爱觉黑关的小城,但现在连在哪个方位也搞不清楚。大概是两个月前那里附近突然爆发了战争,小城的居民知道大难临头,惊恐万分地四处逃命。因为马车被疯狂的人群爬翻,她们就与父母失散了。一帮山贼伺机而动,趁火打劫,反抗的被杀尽,余下的都成奴隶了。不过,我根本怀疑这山贼就是奴隶贩子的人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取最大的利润,真是可恶之极!
  她们父母都是雕刻玉器的手工艺人,但听还认识几个字,就知道家境应该是殷富了,因为文字是贵族的专利,不是普通平民能把玩得起的,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她们对奴隶制度很有些了解的样子,而身上没有一点野孩子的味道。看她们眼皮红肿、泪水嗒嗒的样子,我就安慰着扯开话题道:“好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多想,我现在我有任务交给你们。”
  她们擦了一把泪眼,露出注意的神色,我继续道:“你们两个主要任务是陪茜妹妹学习、习武,还要陪玩,简称。。。。。。”我忙刹住口,再说下去就暴露真面目啦。
  月丫头还不忘我在奴隶交易大棚的问话,疑惑道:“不用烧菜了吗?”
  个头都还没够着灶台能烧什么菜?我哈哈笑着道:“就你?”
  她看了她姐姐一眼,不服气地道:“姐姐做的菜真的很好吃的!”
  这么有信心?我不由一奇,而空丫头则鼓足了勇气用清纯无暇的眼睛看着我,又重重点了一下头。哈!要真有这么回事那咱就有口福了!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验证,就道:“嗯!这个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们都是茜丫头的姐姐,要保护好妹妹,知道不?”
  看她们鸡捣米般点着头,就转首继续道:“茜丫头,空姐姐、月姐姐都是自己的姐姐,明白吗?”
  茜丫头重重点头答应着,这关系就这样确定下来了,那下面就是。。。。。。咦!我订的酒菜怎么现在还没送到?这种办事效率也做生意?唉!看来还得茜丫头去摧。。。。。。忽然听到院子有响动,一回头,总算看到两个抬着竹盖木箱的伙计了。
  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大桌,还冒着腾腾热气。茜丫头跟在我屁股后吃香的喝辣的已经有些惯了,不再像以前般对美食慌急的了,但那一对丫头饥饿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看她们直咽口水,眼睛几乎离不开桌子了,可连茜丫头也从来都是我没动筷就不动手的,她们哪敢先动?我心里一阵好笑,却又一阵心酸,道:“我说过你们也是这里主人的,饿了就吃,用不着我吩咐的!”
  看她们还是不动,就装着一脸的庄严肃穆,气势如虹道:“我易翔在此庄严宣布。。。。。。”马上又泄气着平静道:“开吃!”我虎头蛇尾的发言引得茜丫头一阵的轻笑,但那对丫头只是奇怪地看了看我。
  她们不知给饿了几天,简直是狼吞虎咽,比刚认识时的茜丫头还慌急。我忙让茜丫头给她们备水,月丫头咳嗽着还真用上了。这一餐差点吃得两丫头撑坏肚子,还是我命令着才放下筷子的。然后我让丫头们带着给留的饭菜进入“活死人大侠”的房间。 
  佩服,佩服!我一眼看到就一阵的佩服,他居然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床沿上。看来虽然是活死人,但大侠毕竟还是大侠啊!要知道傻愣谁都会,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能有几人做得到?当然,老大有老大的派头!譬如给病人喂食、哄孩子睡觉的杂活自然是手下做了。
  我给两丫头安排在“大侠”隔壁,茜丫头暂时还跟我睡,但过几天就赶成丫头一堆去,否则多少对我晚上练功有影响。对了,我这神功怎么只能凑合着杀个把畜生,难道玛雅最高神只是杀鸡屠狗之辈?好在已经解决了女妖。。。。。。这女妖怪不知现在身处何方?相貌如何?有无婆家?她可是那老家伙的刽子手,要是貌丑如猪,那就迎风一刀斩算了,也可泄我一番心头之恨!要是貌美如花?嘿!嘿~
  啊!我都想到哪去了?这么肮脏、猥琐、下流的想法绝对不可能是我自己的,我可是满口仁义道德的,虽然没能加入共青团是党莫大的损失,但中国少年先锋队有我的名字啊!那同样是血染的风采不是?这就可以肯定我必定是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的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思想品德高尚的、对人民有益的”人不是?而这么一个高风亮节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龌龊的思想?
  想来还不止思想,就是性格也有了很大的转变,我以前的性格应该是偏向沉稳与厚实的,但现在好像喜欢调侃与搞笑了。毫无疑问是内功心法本身在作怪,我老早就怀疑过它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的思想、性格,那时因为改变幅度很小还不能确证,但水滴穿石,现在已经是量变到质变了,可谓铁证如山。
  不过,按照我原先的性格,撇下自己深爱的一切漂流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那一颗心就如泡在苦水里了,对老家伙、女妖怪肯定充满了仇恨,对其他的一切也会徒生敌视,那样血液中带着邪恶思想的血腥还不伺机而动?但我现在没有,知道回家有望后心态也不错,只是有时候那种思念与牵挂实在让人难受。
  况且,早知道注定会发生这一切,当初的我还会不会伸出手去抽出那张神秘皮卷?我回答不了自己!如果只是一味的平凡,那我肯定没入北大、没拜明师、没得财富,更重要的是不可能获得若蓝的青睐,那我活着与“活死人大侠”能有什么大区别?问题是老家伙先给了我一切,又半丝不剩地一口吹走,实在是太可恶了!
  只是再这样发展下去,那我不是变成小丑了吗?想来应该不会的!因为这个内功心法毕竟来自老家伙,他给我的唯一目的肯定就是完成他命定的任务,那应该可以这么推理:来自这内功心法的一切转变都是为着他的目的。也就是说只有乐观才能让我消除一切不良情绪,却不能抹杀我的记忆,否则还有为他办事的动机?不过现在有漏洞在我手中,那还给他做苦力?
  当然,在长城好汉坡以及初到玛雅时那不知名的小镇,那急冲上脑的血腥肯定是想一次性毁去我的意识,那是例外了。如果给阴谋得逞,那活着的就不再是我了,可也该不会是奎扎尔考赤那老家伙所要的,因为来自他的精神力能够压制血腥,我估计是他也无法改变“事物总是以正反两个方面同时存在”的客观规律缘故。当然,这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现在问题是我的精神力只能压制这股血腥,但要去消灭它就怎么也达不到了,可任由其强大,那我的意识不是迟早被它消灭吗?现在看来也只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一步了。当然,这内功还得照样练,我已经感觉到新生内力的好处了,那些已经跟我结上梁子的,或者潜在跟我结梁子的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拎着还没养成早起习惯的茜丫头练散打了。她一个动作总是让我教三遍以上才稍微得要领,要不是看那认真的份上早一个暴栗过去了。这基本功不扎实,后面的拳脚组合根本没有施展的田地,这不过关不行。我演练的是师叔的九宫八卦步与苍澜回风剑,那剑当然是用一段瓜多竹代替了。师叔说过那可以保命,但像现在般步无步法、剑无剑道的,要是遇到真正高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歪歪扭扭地练着,简直有若梦游,正窝囊间就传来茜丫头声音道:“易哥哥,这是什么武功啊?样子很复杂的。”我一抬眼就看到她已经停下动作,还一脸崇敬的样子。连散打基本功都学不会还问这问哪的?我马上眼睛一瞪道:“不要看小差,自个好好练!”被我这么一瞪就老老实实着练去了。
  我们各自一番苦练,一会儿太阳就上山了。看那对丫头房间还没有动静,就吩咐还擦着额头汗水的茜丫头去看看。还没几分钟她就一脸紧张着匆匆跑回来了,原来是一个病了,那应该就是空丫头了,可茜丫头还分不清呢!我快步进入,只见一个满面通红着昏睡不起,额上还摊开着一条湿毛巾,那无力地微张着的眼睛中除了求助还有一种令我不解的依依不舍。另一个边翻动着湿毛巾,边刷白着小脸万分紧张地看着我,我听到她竟然连呼吸也屏住了。
  小孩子感冒发烧不是很正常的嘛?记得我小时候伤风感冒是家常便饭,就是发高烧一年都会轮到几次的,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突然明白了原因,因为这里很多民族有个惯例:得了重病的奴隶都要活埋!我一阵好笑,用手背在空丫头通红的小脸上一贴,肯定是发高烧了,怪不得刚见到她就病殃殃的样子,估计是昨天的冷水澡的刺激加重了病情。
  不过,这实在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凭老妈的土药方保证药到病除,从来都没有失手的先例。药材?农贸市场里一盾就压死人的土豆,还有旁边水塘里到处都是的芦苇根,就那么简单。不过,我现在是老大呀!这种小事也要老我大驾?唉!做老大难,做小丫头的老大更难啊!我拍着月丫头的头安慰道:“做得很不错,不过这种小病小痛的用不着这么紧张,明天就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姐姐。”
  老大这么一伸手,药材自然是满上兜了,不过茜丫头与月丫头看着我手中的药材,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不信”两个字如刻般写在脸上。小丫头懂什么?我只顾自己拿了两个带皮的生土豆捣烂,然后加上一勺醋拌匀了,再用干净纱布包好,就让月丫头拿去换下湿毛巾。那些洗净的芦根我切成半寸长,让煎成汤药给空丫头喝下。她们不信管不信,但在老大命令下还能不乖乖照做的?
  灵丹妙药就是灵丹妙药,到傍晚空丫头就能自己进食了,翌日一早更是烧退病愈,没有了一丝病容。她们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崇敬,看来老大我的高大伟岸形象算是初步建立了。后来我才知道这点小伎俩已经超过了道行高深的巫医,平民一碰上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从没有像我般轻描淡写着药到病除的。
  不过,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可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了,又都是同样一种眼神,哪里还能区分?就搔就着头皮道:“现在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一个“噗唏”一声笑开了,另一个却是先掩上了小嘴。这下我马上就区分开来了,因为两个长相虽然难以区分,但性格却很有差异,姐姐温柔内向,妹妹大胆开朗。我中奖似的指着掩嘴而笑的空丫头道:“你是姐姐,她是妹妹!”这下引得茜丫头也笑了起来。
  不过她们要老是生病的,那怎么跟着老大我混?会连累我嘛!我就正色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正式练武。”
  我教了散打的几个基本步法、拳法与腿法,然后纠正着让她们自个练着。唉!可惜我这内功心法其他人都不能学,要不就完全不一样了,可为什么屠村的畜生与拉祭司的保镖能那么厉害?还如批量生产似的一抓一大把的?也许答案就在那位“活死人大侠”的口中。不过,我认为还是先住院观察一阵子为好,连病情也没搞清楚就匆匆忙忙动手只会坏事。
 
 
 
只看该作者 51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七章 妙手还魂
 
  看着面前三个天真可爱却命运坎坷的丫头,我想到的只有一句话:“玉不琢不成器”。看来还得请个家教,可我又琢磨着自己把祖国的花骨朵儿交给连地球是圆是方都搞不清楚的老学究,这会不会太弱智了点?就是青出于蓝也不过是阿狗阿猫之流!可我易老大跟班必须机谋胜诸葛、勇猛赛子龙、忠诚比黄忠,泰山崩塌面前而不改色,黄河决提脚下而不心跳,却在高谈阔论之间随便羽一下扇,纶一把巾,强虏就灰飞烟灭的那种。对了,现在提倡素质教育,那还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笑逗唱个个拿手。
  这么看来玛雅有且只有老大我才能够胜任了,可我有时间、有精力教她们吗?我在玛雅的唯一目标是在两年时间里造出切实可以横越太平洋,绕过半个地球抵达中国的豪华游轮。这先得先搞出一套真正可行的船模设计图纸吧?而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数据,而我对船舶设计又是一窍不通的,特别是时间那么紧,其难度可想而知。
  幸好为师父老情人去舟山时坐过几次渡轮,对船的结构有一些粗浅的了解。那就以它为模型先搞个草图,然后让工匠打造出来,再试航调整设计,如此在不断重复中完善图纸,最终修成正果。那就定一年时间里全部完成图纸部分,另一年时间造船吧!什么?时间太紧?别急!给你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想来家教还是要请的,就是她们学玛雅文字也需要,至于我就抽空传授吧!不过,这事还是暂缓一下,让“活死人大侠”复生更为要紧,否则浪费口粮岂不可惜?我就让丫头们带他出来透透空气,晒晒太阳,也便于我观察入微。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他在茜丫头牵手下一趋一步的乖巧模样,我自然忆起了思想者因思想而痛苦扭曲的身影。唉!或者白痴才是最幸福的,而没有意识也许是另一种境界的大彻大悟吧!
  他虽然睁着眼睛,但焦点却在无穷远处,对丫头们亲近的说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对牛弹琴或者还能看到牛甩一把尾巴什么的,但对他。。。。。。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可到底是什么才让“一代大侠”变成这个鸟样?有道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猜想只有瞬间而至的极度悲伤与绝望,才能如此彻底冲垮应该有着坚强、刚毅性格的大侠精神防线。
  那又是什么才会让他感觉极度的悲伤与绝望?对了!常言道: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我估计他是什么都遇上了,而且是事后突然目睹到这一切的。我虽然不能想象当时的情景,但可以肯定又是一出人间地狱的惨剧。当然,那仅仅是我的臆测,到底与事实有多少吻合只有天知道,但目前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知道了病因事情就简单了,作为神医的我其实最怕的就是没有疑难杂症,那简直是对我医术的一种侮辱!看他病入膏肓的样子,估计“二院”那帮庸医就要搔破头皮了,但对我而言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难度而已!当然,一般来说没有红包。。。。。。咦?坚决抵制,坚决抵制!我强烈反对医疗腐败!对这样的人与事要从重、从严。。。。。。大嫂,大嫂!怎么你还真收回去了?唉!真是的,不当官怎么就连场面话也听不懂呢?看来这官场锻炼人哪!
  这心病自然还得心药医,我开的猛药是一出名叫《惊声尖叫之地狱夺魂》的好戏,由票房教父之称的易老大亲自导演,有著名影视歌三栖明星易翔领衔主演。当然,治病还在其次,主要是让中国戏剧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顺便赚个盆满钵溢什么的。
  我抓了三个丫头到面前如此这般一番,她们都是大瞪着眼睛一副惊奇却又好玩的样子,但就是没有任何的猜疑。看来经过“神医妙手定乾坤,红脸丫头复逢春”这一出小戏,咱神医的地位还真不容置疑哪!不过,这几个丫头就是作为配角甚至是群众演员也还远远不够格,看来还得先培训后上岗。虽然对我来说万中出一错也属于正常,但对病人却是百分之百的承受,这人命关天的可含糊不得呀!
  我耐着性子给各个配角说戏,她们却边背台词边笑,这不是PP痒痒吗?好在我再次重申了这是给她们口中的“木头人叔叔”治病,这才严肃了,认真了。几天后她们才能完全进入角色,最后一次排练的效果很是令我满意,我就决定今晚公演。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星辉隐曜、月黑风高。我带领全体工作人员进入表演现场,在桌上燃起一盏昏黄的油灯,又含笑指点一番江山,吩咐大家各就各位,并要求严格按易导的指令演好自己的角色。自许成功,不许失败!俺靠医术吃饭,谁如果砸俺的饭碗,那俺就砸谁的饭碗!
  首先的当然是背景音乐了,我口含竹叶,一曲低沉阴暗的招魂曲随唇飘出,断断续续幽幽咽咽,彷佛孤魂野鬼在旷野四处游荡。顿时,屋内平地而起一股阴风,灯光一阵闪烁,一种神秘、阴森、恐怖的气氛骤然而生。我清楚听到丫头们一阵遽然吸气的声音,面前的空丫头更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随着我一个眼神,空丫头开始轻声在“大侠”耳边悠悠呼唤:“爹~爹~”。那拖着长长的尾音的童声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仿佛一位满怀怨恨的女鬼在深夜里低声的吟唱,在晦涩阴沉的笛音衬托下显得分外的哀怨扰人,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然后茜丫头的哭腔在稍远处响了起来:“娘~娘~你在哪里~”,那凄婉哀恸的呼叫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悲过一声,如阵阵鞭子抽打在心脏,不由让人柔肠寸断,悲婉欲绝。我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丫头脸上的两行泪水,那肯定是想到那个地狱般的黄昏与人鬼两世的亲人了,看来已经完完全全进入角色了。
  我心中一叹,笛音顿时变得诡异莫测,忽急忽缓、忽远忽近,时而虚无飘渺丝丝缕缕,时而大起大落高歌猛进。昏暗的油灯也变得明灭难明,漂移不定,仿若坟茔飘荡的鬼火。笛声中的两丫头声音竟然有一种摄魂夺魄的魔力,在万籁俱寂的午夜里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怖。我终于看到“活死人”的脸上有了一丝异色,看来招魂曲配合招魂歌的魔力还真不是一般禁锢所能抵挡的!既然灵魂的禁锢已经有了裂缝,那就趁热打铁,狠狠砸它几榔头吧!
  我往近处的月丫头微微一颌首,她就猛然一个惊声尖叫,让人毛骨悚然着遽然从午夜的梦里惊跳起来。“活死人大侠”坐着的身子一震,脸上漫过一片潮红,眼皮一阵狂跳,但直挺挺的目光还是依旧。那就是说这贴猛药还不够火候了?甭急,甭急!要火候还不简单?乙炔阀门再拧大些,顺便扔个雷管就是了!
  我的笛声一个拔尖,与月丫头刺破夜空的尖叫声合为一体,忽而又爆炸开来,与她们的唤声、哭声、叫声交错重叠在一起。我自然想起了初到玛雅那地狱般的一幕,乐音立刻上下一阵狂跳,随口而成的模拟音井喷而出。我听到群犬狂吠中百千个惊呼、哀哭、惨叫声与怒喝声,中间力拉崩倒之声、兵器交接声、裂帛声、火爆声百千齐作,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
  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那个血腥残酷、悲惨无比的人间地狱场景中央,整个身心如被利剑穿透般,只觉寒气一股从脚底骤然升起,一股由头顶猛然浇下,不由冷汗直冒。“活死人大侠”脸上风云莫测、瞬息万变,反映着内心世界的剧烈活动。我知道现在该是火山冲破禁锢获得新生的时候了,需要的只是我刚才扔下的那个雷管。
  我突然一个断吹,同时一声怒吼:“杀!”,在我刻意而为下,一种凌厉至极的气势急扑对面而坐的“活死人大侠”。只见他身子一个狂震,脸上肌肉遽然抽紧,散乱的目光倏地汇聚,猛站而起的同时右掌疾劈而出,一股惨烈至极的杀气迎胸击到。奶奶的!这不恩将仇报嘛?我以医者父母心待他,他竟然想杀我?告你,俺可以救人于翻手之间,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不是威胁、恐吓,而是严正警告!
  两股杀气在面前碰撞着猛然爆炸开来,我居然没能抵挡住,连着椅子一阵疾退。忽然后椅腿一滞,椅背往后直翻倒,在杀气压迫下的我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椅子倒扣在身上。当然,他也没好受,一屁股又坐倒椅子上了。不过,谁高谁下明眼人一看就知!地上的我一眼就看到茜丫头在上面瞪着朦胧的泪眼,张大着嘴一副愕然的样子。俺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在手下面前搞得如此灰头土脑的,那叫老大我以后还怎么混?唉!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高大威猛形象估计已经荡然无存了。呜呼,哀哉!
  可不能这样就算了!就是明知斗不过,也得讨个说法不是?当然,要是斗得过早一巴掌扇翻在地了,还讨个屁说法!我一掌击地,身子弹跳而起,然后竖起阴毒的三角眼,还让满脸横肉直抖颤着,露出一副狠毒万分的模样。可人家根本连眼睛也不弹我一下,只是一脸死灰色瘫软在椅子上,失神的双目满是一种哀莫如心死的无尽绝望,彷佛一切对他已经没有意义的样子。咱打只打最强横的,这种拳头还没拔出就吓得瘫软的俺根本不屑一顾!当然,这些想想就是了,说出来怕吓得他椅子也坐不住啊!
  俺的猛药果然威猛无比,这不把他从地狱拖回现实了?俺就说俺的医术天下无双,华佗拜倒,扁鹊汗颜嘛!其他的都是小病小痛,随便吹口气就够让他回复如常的了,这个倒不急!我转头看着三个还挂满泪水的丫头,她们都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场景中清醒过来,看来进入角色太深啦!这种鬼戏往后还是少接的为妙,否则一旦进入角色出不来了,那就不好了。
  既然大局已定,我就吩咐丫头们道:“丫头,掌灯!”
  她们忙不迭手把准备的五盏灯给点上了,屋内顿时一片光明。看着她们还没擦干净的泪痕,心中一阵好笑,道:“明天还要早起,你们先去睡吧!对了,先洗把脸,可不能把被子给弄脏了。”
  看着她们推推搡搡着出去,我又转头看了“颓废大侠”一眼,然后径直去厨房取准备的酒食了。当然,这是给大侠准备酒席,一定要高脚海碗装酒,菜倒是其次。哪能象娘们般满桌的佳肴,却用眼珠子大的酒杯,还吱一滴就咂摸老半天的,简直让我眼睛出血。。。。。。咦!我这不是说师叔他老人家嘛!呵~
  酒席很快就备好了,位置旁摆放的两坛酒肯定能够把我给浸死,但对大侠估计不在话下了!我边给海碗满上边观察着。看来他并不很嗜好这个,要不在如此精神状态下闻到酒香还不发狂的?但古来借酒消愁是铁的定律,俺就不信还有不喝酒大侠的!倒满酒后我就看着他诚恳道:“相逢即是有缘!虽然我不知你姓什么,叫什么,但小弟我就冒昧叫你一声大哥了。”
  他微微抬首,失神的目光扫了我一下,里面有一丝惊讶,却没有任何的表示。我就双手捧起碗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大哥,我敬你一碗。”
  他又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把碗一摇,酒就有若灵性般泼入大口,竟是一滴都没溅出,差点没让我傻了眼。真是好功夫,好酒量!就是打死我也做不到这么漂亮。哈哈!果真捡到宝了,俺就说俺眼光独到胜比照妖镜,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色的嘛!不过,既然他这么豪爽,那第一碗我不喝掉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我仰头就“咕咚咕咚”往肚里灌,也小有那么一点爽快!以前我自个吃饭从不喝酒,上了酒桌也只喝啤酒,还是青岛淡爽型的,这么一大碗黄酒起码半斤,已经极是难能可贵了!一碗下肚,一股酒气直往脑门冒,但一低头惊得我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那是拎着酒坛鲸吞呀!我记得梁山好汉武松、鲁智深都是如此喝酒的,但实在没有想到面前。。。。。。咦!成败足以论英雄,但喝酒能定好汉?是酒鬼还是好汉还有待观察。
  这一喝就是五、六碗的量,放下酒坛,那失神的目光中就有了三分酒色,看来是存心想把自己灌醉了。还得趁着这个机会拔掉那茅塞,要不他自己可能永远也走不出精神的阴影。当然,拔茅塞不是煺猪毛,随便一拉就能拔掉的,还非得讲求策略不可!我看整个过程得牢牢把握住“先破后立”四字法宝,还得讲求角度、力度、风度,“三度”缺一不可。这些都需要临场发挥,随机应变,好在对我来说只是毛毛雨一场。
  我用一种悟透生命的苍凉语调缓缓道:“风过云眼,缘起缘灭,逝者已逝,来者亦来。。。。。。”咦!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话那么象老秃驴口中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这种佛揭一般的话估计他还听不了,那就改成白话文,讲得浅显一点吧!
  我接着道:“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也即将过去!可人不能总是生活在过去,就算死也不肯放手的东西,如果已经成为了回忆,那抓在手里又有何益?留恋与悲痛则岂不枉然?”
  奶奶的!老大我这么富有深刻哲理的话只能赢得他一点点的动容,那怎么行?还是直接来个当头喝棒算了,就一脸惋惜着道:“如果亲人地下的灵魂有知,看到如此醉生梦死、颓废堕落、行尸走肉的模样,只会让她们更加悲伤绝望!”
  说来有些好笑,这“行尸走肉”与我没有任何的纠葛,可“颓废堕落”我就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了,而“醉生梦死”简直就是我诱人犯罪!当然,在政客新秀的我口中自然全部是他自己的责任了,栽赃嫁祸是俺专业对俺的基本要求,而教授特别让我们研读的《厚黑学》的精髓也用在上面了,他说那是一个政治家的基本素质哪!
  只见“颓废大侠”身子一震,面容立刻僵化,举到一半的酒坛就这么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了,成了一个活的雕塑。看他那样子,“破”估计已经是破彻底了,但茅塞还只能算是拔掉一半,下一半就是“立”了。这更简单了,不就是放空炮,盖大帽嘛!知道我学的“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通常叫什么吗?告你:就叫“放空炮与盖大帽专业”!你说我这个还不拿手,那手中还有什么可拿的?
  我马上又装出圣贤先哲的样子道:“岂不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一己之私永远只能是轻于鸿毛。。。。。。”
  他突然抬头打断我道:“何以重于泰山?”眼睛精光暴闪,有若利剑,满口酒气更是直扑脸面。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的颓废之色,简直浑身的霸气,就是满嘴酒气也变成英雄般的豪气了。对了,怎么就不问问什么是泰山?莫非这里也有叫泰山的?不过这是细枝末节,大侠哪会计较是泰山、黄山,还是阿够阿猫什么山的,只要是山就好不是?
  我哈哈仰天长笑着,突然一锤定音道:“为天下苍生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他目光一直,傻掉了!看来这“立”也立得不差嘛!想想也是,现在的玛雅还是奴隶社会,我这种绝对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了!不过,我刚刚才从地狱抓回来的灵魂,不要随意飞起的一脚又给揣回去了才是。
  我突然用筷子敲打着碗沿,用低沉而豪迈的音调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他脸上一阵血色翻腾,看来还是血犹未冷的热血汉子哪!不过,这是真正的午夜歌声了,不知会不会。。。。。。肯定不会的!俺对自己天生天皇歌星的歌喉还是很有那么一点信心的,虽然老妈曾说我是破锣鼓嗓子,但那是她怕我骄傲自满的一种激将之法,这点我清楚得很!
  唱罢,我又仰天长笑起来。虽然我知道自己笑得悦耳动听之极,如一只黄鹂鸣翠柳,但落在别人的耳朵中会不会与狼哭鬼嚎等同?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能不防哪!当然,这么美妙的声音肯定不仅不会防碍几个丫头睡眠,只会让梦更香更甜!他盯着我上下打量着,让我万分的不舒服,突然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这问题古怪!我在不明玄虚情况下,马上露出严肃的神色胡扯道:“大哥,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是好人,是大好人哪!”
  他马上微微皱起了眉,道:“能不能把左臂让我看看。”
  看着他视线看我手臂的部位,我脑子就“嗡”的一声。这不是那个已经被我用激光消除了印记的地方吗?怎么连他也知道了,那也就是说整个玛雅都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妈的!肯定又是那老家伙搞鬼,要是有可能我一定狠狠批他几个巴掌,让他大嘴,让他大嘴!幸亏咱有先见之明,这下老家伙该没辙了吧!
  我一愕后又自顾哈哈笑了起来,但他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严肃与慎重。我心中好笑着把手臂上的衣袖退到了尽头,那处现在自然是肤白胜雪,肌若凝脂了!他马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装着一脸茫然道:“大哥,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神色一黯没答我,却低声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原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啊!看来“行尸走肉”四字评语真是太确切了。我轻描淡写道:“我看你一脸茫然着无处可去,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一顿后又接着道:“不过,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你愿意就留在这里吧!”
  他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好不容易才勉强着迸出一句:“谢过主人救命之恩!”听那生硬的语气实在不是屈居人下的角色,不过本身的等级观念也实在不轻。这也就是说他已经推测出其中的曲折了,思维也不是顶迟钝嘛!
  咦!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事情,他这台词背错了!正确的应该是:“你来做老大,小弟我以后就跟着你打天下了,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辞!”网络小说中都是这样写的,那肯定错不了!可他不说这句我怎么接下面规定的台词:“好!我们一起打天下!”书上的套路是:如果没有经过这样的对白,那后面内容就引刀自宫了,这可怎么办?真是急死我了,我可眼巴巴等着他这句话哪!
  不过,想来我还是有话可接的,就诚恳道:“你没有被打上印记,更不是我的奴隶,我们只以朋友论交。我叫易翔,请问大哥高姓大名?”
  他定定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一阵血色涌动,好一会才神情低落着叹气道:“你说得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伤心的往事我不想再提,原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无名无姓。”
  听着他悲凉的音调,我心中一动,忙拉近距离道:“如果你愿意不如与我同一个姓吧!”
  “还请。。。。。。”他低点着头道出两个字,又接着道:“主人赐个名字。”
  我看他外表刚毅粗犷,这喝酒也是豪爽至极,可性格好像有点迂腐。。。。。。咦!猛张飞不是字“翼德”吗?至少两者喝酒的性格肯定是一致的!我有点不悦着道:“大哥,刚才不是说好朋友论交了嘛!你叫我小弟就可以了。”看着他眼中闪过的异色,我马上接着道:“那叫易得如何?只要愿意,得到些什么都容易些不是?”
  他嘴角一牵,露出一个苦笑道:“也好!”说着一把举起手中的酒坛直往脖子灌,如龙吸水。我瞪大眼睛看着,心里就一直怀疑,这酒会不会给黑心的店主给掺水了,要不这酒量也实在太夸张了!
  我正寻思间,突然看到已经七分酒色的他拎着酒坛道:“十年前我学会喝酒,十年后的今天,我就用酒把从前。。。。。。彻底埋葬。”说着又举坛仰头。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酒坛一点点被倾倒,而他的肚子如气球般被慢慢吹胖,可这是黄酒哪!选择把伤心的往事彻底埋葬,不能不说是最明智之举,不过不要酒精中毒才是。
  “十年。。。。。。一觉。。。。。。黄梁梦,一朝醒来。。。。。。两手空!可笑,可笑!”他忽然放下酒坛仰天狂笑起来,可我听笑声中只有悲哀与苍凉。笑着笑着声音就低了下来,泪水也流出来了,我看得心中一叹,真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过,让我惊讶万分的是他怎么会七言绝句?这应该是套用杜牧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呀!要是不是自己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实在不能不让我不信。
  对了!这诗歌中国人能发明,玛雅人就一定不能了?不妥吧?难道世界上只有中国人最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咦!这真是傻子与正常人的区别呀,越是傻子越认为自己比别人都聪明,我就一直认为我跟傻子差不多,事实上也证明就比其他人都聪明不是?哇哈哈~
  我正想得高兴,突然听他高声连呼“痛快!痛快!”我刚一抬头他就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了,那掉在地板上的酒坛还差点砸碎。就这么醉了?可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呀!如果说这样的喝酒方式还前有古人,那如此的醉酒方式绝对是后无来者了!
  我只得把他弄到床上,但愿这一醉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把过去彻底埋葬,明天醒来就如初生婴儿般割决颓废!当然,成为老大我有用的人才才是王道,虽然老大俺现在比较穷,照明基本靠油、通信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但能力强啊!俺这指甲缝随便弹点色彩,还不够让他灿烂一生的?当然,前提是为俺造船、造船、再造船!
  我回头不信地摇了摇酒坛,竟然真的是空了,真是牛得不得了!看着桌上没有动过一筷子的菜又不由一叹,这个清理战场的任务就交给丫头们了。不过,看来这个女佣还真少不得,就是打扫卫生与洗衣服也是需要不是?这事过几天再说,现在还是回房间静坐一会吧!估计过不了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八章 天下大势
 
  第二天清晨,我看到眼圈发黑的丫头们有如三只小熊猫。茜丫头一见到我就眨巴着眼睛认真道:“昨天半夜好像有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有唱歌,很可怕的!易哥哥,你听到了没?”
  鬼?哪里有鬼?唯物主义不是告诉我们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鬼魂嘛!要一定说有,那只能是心里有鬼了。这么一想就清楚了,肯定是鬼戏演得太投入,昨夜做噩梦了。不过,噩梦做得连眼圈都发黑了,那肯定是惊心动魄的噩梦,再发展下去事情就麻烦了!我就慎重承诺着安慰道:“以后不用再演鬼戏了,鬼也不会再出现了。”
  看她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我就要求把昨天学的过练一遍让我欣赏过目。唉!昨天都同样教的,我还特别多纠正了空丫头的动作,当时算是合乎要求了,可今天只能用“不堪入目”四字来形容!倒不是动作错误,而是动作不到位,根本就是一个空壳的花架子了。幸亏月丫头的表现让我老怀一阵大慰!昨天她就是学什么像什么,根本用不了我去纠正,一遍就过帐,现在动作还是同样的标准。什么叫天赋?这就是天赋!
  我马上对她们将来在武道方面的成就心中有底了,月丫头如果还有一点悟性,那在咱这个绝代宗师的耳提面命下肯定有成为一代女侠的一天,甚至自己开派立宗都有可能。茜丫头或者能学到一些皮毛,估计只能也成为杀鸡屠狗之辈了。月丫头说什么也得让她有自保护能力,要不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实在太危险了。当然,咱也不能故步自封,至少也更上几层楼什么的,就算穷一把千里目,欣赏一番美景也是不错不是?
  在我目光注视下的空丫头满脸通红着慌得手忙脚乱,我还能说她什么?不过要老要我一遍遍纠正那怎么得了,就道:“空丫头、月丫头过来,茜丫头继续。”
  面前的空丫头全身僵硬着,还低垂着头一副深深自责的模样。月丫头从后面悄悄牵着她姐姐的手,算是给她鼓励与安慰了,但看着我的目光中满是乞求之色。看着她们的骨肉情深,我突然觉得这对姐妹花特别的可人,就柔声道:“这练武是保命的,可不能含糊了,知道吗?”
  月丫头满脸感激之色地重重点着头,空丫头听我这样语气说话,身子就变软了,抬起头居然已有泪花了。我先表扬着吩咐月丫头道:“练武你有那么一点天赋,这很好!但除了自己努力外还要多帮助姐姐提高,知道吗?”又转首鼓励着吩咐空丫头道:“勤能补拙,练武这东西只要肯下苦功夫,同样会有所成就的!平时有空多练习练习,动作不规范让你妹妹帮你纠正,可不能落后了,晓得不?”
  看着她乖巧地连连点头的模样,我就让月丫头领着手背抹泪的空丫头,先一边去把昨天的给练熟了。茜丫头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步法、拳法、腿法,我准备先让她学会基本动作的组合,然后再教稍微难一点的基本动作。我让她们先停下看我表演,虽然是一些最基本的动作,但在咱手中这么一组合就彷佛有了灵魂似的,信手掂来随脚踢去皆是神来之作,一拳一脚之间玄妙着哪!当然,真正要展示威力只有实战,但就是这样都够让她们瞪大眼珠子的了,特别是月丫头,两只眼睛简直是贼亮贼亮的。
  我行云流水的动作忽然一停,对满脸羡慕之色的她们道:“这只不过最简单动作的最简单应用,你们很快都能够做到的,但前提是基本功扎实。”然后要姐妹花旁边继续基本功练习,我就开始指导茜丫头如何把学会的动作进行有效组合了。
  任何东西你要学点皮毛都很简单,但要成为行中高手那就难了。譬如这个散打,作为皮毛的基本动作就是三岁小孩都不难掌握,但要合理组合成各种复杂的连串动作,那就不简单了,此谓之骨肉。精髓则是在实战中根据实际情况迅速组合出最有效的动作群战胜对方,这除了经验就完全是悟性与个人直觉的问题了,正是如此师父才说我已经得他真传的。
  这散打组合动作就是不一样!就算是茜丫头的下三流水准,这架式马上也不一样了,原来呆板的基本拳脚变得生动多了。月丫头两只贼眼稍有余遐就直往这边钻,这好学是好事,但这种急躁对于练武可是大忌!我指点了茜丫头,让她自个熟悉,然后要月丫头她们过来,语重心长道:“月丫头,一口可吃不成胖子,这练武讲求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浮躁毛糙可要不得啊!”
  这番话直说得月丫头红着脸低下头去。不过,我的手段从来都是按一下再提一把,或是提一把再按一下,单纯的批评只会打击自信心,单纯的表扬容易造就骄傲。当然,其中肯定是有轻重之分的啦!我又鼓励道:“你天资好一点,以后每次得学会六个基本动作,并且帮助你姐姐学会三个才能算过关。”顿了顿又补充道:“每隔三天算一次,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抬起头来的月丫头与她姐姐对望了一眼,挺直腰板异口同声道:“是,老大!”这腔调还真让我有点黑社会组织的味道,不过这玛雅连罪恶的奴隶制还存在,那肯定是墨里擦擦黑的黑社会了,我搞个黑社会组织还不正符合要求嘛!当然,接下去就是教她们基本动作了。
  太阳上山,晨练结束。首先的当然是去看看“醉侠大哥”到底怎样了,总不至于翘辫子吧?我才走近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精味,一推门就更不得了了,满屋的酒味让身后的丫头们马上就捂上了嘴鼻。醉侠他老人家还如死猪般呼呼大睡,对我们的进来无知无觉,而床边全是污秽之物,毕竟是整整一坛的黄酒啊!看他那模样估计一时半刻肯定是醒不了了。
  丫头们不待我吩咐就知道怎么做了,拿着扫把、畚箕、拖把等七手八脚一阵忙活,还打来水冲洗地面。我站在打开的窗户边看着她们麻利的手脚,心想用来做女佣也是不赖,麻烦的是雇佣童工是违法的,这法律的空子不能不钻,但知法犯法的事可做不得呀!
  我看她们都两脸驼红着,空丫头简直连脚步都有些不稳了,不要这么熏一下就醉了才好。刚打扫干净,我只听到“吱溜”一声,猛回头就没见着半个影踪,不由一阵摇头苦笑。
  下午三点多,“醉侠大哥”才摇摇晃晃着出现在院子里。看他醉眼朦胧、满身酒气,连脚步也虚浮的样子,我才下结论:大侠也是人,不是酒桶。不过,虽然他身体还在半醉状态,但印堂上已经没有了阴翳。我知道宿酒未醒最是难受,简直是头一动就能感觉脑浆在里面晃荡,那喝点还魂酒应该能好过一些吧?我马上让丫头们备水给他洗脸,又让上酒菜吃饭。
  洗完脸的他清醒了点,那英俊刚毅的脸上还真有些高贵气质,估计这身世还不简单哪!他有些惊奇地看看姐妹花头颈上的印记,又侧首看着我,异样的目光中还有一种若有所思。我就让丫头们过来,可还没等我介绍,她们自己先报上名字了:“叔叔我叫小月。”、“叔叔我叫小茜。”、“我叫小空,叔叔好!”
  这。。。。。。好像不对呀!茜丫头管我叫易哥哥,姐妹花叫我老大,我又叫他为大哥,那丫头们应该称他为大哥,或者叫大哥大更合适啊!这月丫头,谁让她自做主张率先叫叔叔的?罢,罢!咱们各叫各的就是了,那只得给她们介绍说面前的是易得叔叔。
  这准备的菜很快就摆上了,但茜丫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去拿酒,却皱着小眉头问道:“还喝吗?”
  看来对清早清理污秽还心有余悸哪!可那是整整一坛,现在随便喝一点就够了,根本是两码事嘛!我就道:“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叫还魂酒,喝了不仅不醉,反而还能让人清醒,知道不?”
  看着三双打死都不相信的眼睛,我还真拿她们没办法,总不能说:老大我怎么怎么的英明睿智,你们三丫头一定要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的吧?虽然这也是事实,但我这人向来都很谦虚的,这种有自吹自擂嫌疑的话怎么能让我出得了口?倒是得大哥开口说话了:“我从今天开始戒酒!”
  戒酒?大侠应该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那种,这不喝酒的大侠还是大侠吗?茜丫头却马上带头拍手赞道:“叔叔说得好!酒这东西真不是好东西。”还看了看我,意思大概是叫我也戒酒吧?可我认为万事皆在一“心”一“度”之间,只要对得起自己良心,那就什么都可以做,但无论做什么都得把握一个度。
  对于喝酒只要把握不醉这个度,喝与不喝可率性而为之!像某些同志一定要戒酒什么的就入相了不是?当然,他那酒量我看还是不喝的好,要不我还真怕被喝穷了,就笑着道:“也好,也好!就算省下几块酒钱也是好事。”
  他脸上古井不波,但醉意的眼神中却露出些微的笑意。我吩咐茜丫头泡壶浓茶醒酒,这个她就飞快地去了。喝了茶、吃了饭的他就完全清醒了,可也变成心若止水、无喜无悲的得道高僧模样了。这是他原来的样子?我看不然!这个样子怎么融入家庭生活?应该是大刺激之后性格的突变吧!基因在刺激之下都会突变,何况性格?我请他书房说话。
  既然不喝酒,那就只有喝茶了。喝酒图个痛快淋漓的感觉,但喝茶却讲求一种高雅的情调,两者区别不言而喻。没有茶的书房在我眼中就只有劳形的案牍了,遗憾的是因时间关系还没培养出一个合格的茶童,但已经在打空丫头的主意了。
  我亲自调节着炭火把壶水架上,然后看着他心若止水沉默不语的样子就道:“大哥,请不要笑我孤陋寡闻,你知道一些天下的形势吗?譬如国家地理位置,国力强弱等。”
  我绝对没有半点逐鹿天下的意思,只是在我到时“天下空,群山兀,宝船出”的架式下,肯定会引起一群野狗狂吠。那我总得先搞清楚到底有几条野狗、几条带狂犬病的、凶狠程度如何、现在都在什么角落等等,然后根据情况确定打狗棒的长短、粗细,带毒与否等不是?
  他奇怪地看着我,却认真道:“可以说现在是七分天下,中部是东、西玛雅两个国家,西部是阿兹台克人,北部山区居住萨波特克人,东部分别是托尔特克人、奥尔梅克人与塔拉斯克人。其余都是一些隶属的小臣国,不足为谈。”
  战国七雄?军阀混战?怪不得有这么多家破人亡的奴隶!可惜我只想早日回家,要不成就一番霸业,做个玛雅的秦始皇。。。。。。唉!这霸业不霸业,秦始皇还是秦末皇的与若蓝相比简直粪土都不如!他说的已经比大叔大大具体了,但也只是让我清楚了有几条野狗,在什么地方而已,也太言简意赅了点,就继续道:“能再具体一些吗?”
  他沉声道:“东玛雅首府科潘,国王尼古拉,现在国力还数最强盛。但自从以征西卡瓦为首领的武士集团分裂出去以后,其霸主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倒是分裂出去的西玛雅广修水利发展农业,又屯兵积粮历精图治,国力上升极快。”
  原来科潘就是现今最强大的东玛雅首府,怪不得当时“面目全非大叔”一脸崇敬之色!听来那个叫征西卡瓦的倒是个人物,有机会得看看到底是如何的英雄好汉,顺便结交一番也是一桩美事。
  他顿了顿,目光看着窗外接着道:“托尔特克人勇猛好胜,但现任国王昏庸无能、纵情声色,国力持续衰退中。阿兹台克人向来以凶狠残忍著称,每夜都要进行血腥的活祭太阳神仪式,国王度哭每餐必食人脑。。。。。。”
  我只觉胃中突然一阵悸动,差点呕吐出来。他妈的!人吃人?种族灭绝,种族灭绝!这种种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不过这是老家伙的事,只要不给我造船造成障碍,那就与我无关,但如果有点什么什么的就种族灭绝了吧!
  “。。。。。。其他三国地处边荒,权贵专情礼仪享乐、武士独好街头斗狠、祭司沉迷天文历法,无有强国之势。”他缓缓道来,语调不带任何感情。听到这里我对玛雅才有了一个比较具体的概念,这炭火上的水壶也微有声了,也是咱表演高超茶道的时候了。
  我打开盖子,水面是细小如鱼眼的水泡,古人称之为“一沸”,就取了点盐到水中调味。很快,壶边水泡就如涌泉连珠了,谓之“二沸”,就用小竹勺在壶中心搅拌片刻,随后舀出一勺开水备用,再将准备的茶末从中心倒进去,茶的清香马上就飘散了开来。稍后壶中的条水就“腾波鼓浪,势若奔涛溅沫”了,称为“三沸”,我又将刚才舀出来的那勺水再倒进壶中,这才算大功告成。
  他一直看着我的动作,虽然面无表情,但目中有讶异之色。这茶汤再煮就“水老不可食也”,我提下就沏上两碗,顺手又把另外一壶清水架上了。我端茶道:“大哥,小弟茶艺粗陋,请多多包涵!”然后头一仰一饮而尽。
  舒服哪!虽然不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境界,但也是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吃了人参果般,无一不畅快!他看看我,端茶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学着一口闷了,但同时双目也闭了起来。
  这煮好的茶也不是都可以饮的,前三碗味道较好,后两碗较差,而五碗之外“非渴其莫之饮”了。可这是俺初次表演茶艺,打不响“茶仙”的名号事小,砸了师父、师叔百年老茶童的招牌事大啊!我就又给他沏上一碗,自己也满上一碗,剩下的全倒入小水桶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道:“好茶!”复又端茶一把泼入大口。那当然!虽然这是传于茶圣陆羽的茶道,但重点是经过咱的手,才有如此的妙不可言!我哈哈笑着吟道:“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我虚活四十二载还从没有尝到过如此独特的茶艺,听到过这样独到的评语!”他说着用炯炯的目光看定我。
  我想着师叔老人家当时边饮茶,边摇头晃脑吟出这句的神态,笑道:“那是偶遇一位风尘异人的茶道与评语,我是步人后尘、捡人牙慧,让大哥笑话了!”
  看他露出怀疑的神色,我马上岔开话题道:“我还想向大哥请教一下武林中究竟有哪些势力?”
  他苦笑着道:“小弟实在不用这么客气,我命都是。。。。。。”
  我马上打断他,认真道:“大哥,一切都可以归纳为两个字:缘分。”看他露出询问的神色,我又解释道:“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把毫不相干的人牵连在一起,成为夫妻、朋友、同僚等等,这就是缘分。不过,我还等着听下文呢!”
  他听着硬是一愣,看来玄学有时还真能糊弄。。。。。。咦!这操控着无形之手的会不会就是那老家伙?那。。。。。。我身子一震:如何切入玛雅社会是我的难处,但就在我心想间几乎是一本玛雅百科全书的他就摆在我面前了,这也太顺了一点不是?对了!奴隶贩子有的是毒辣的目光,而得大哥那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货色,就算不杀掉也根本没必要带个白痴回来浪费粮食呀!那不就是老家伙专门让给送来的?
  这一想想得我浑身寒毛倒竖,一件事如此,那其他的呢?茜丫头、空丫头、月丫头将扮演怎样的角色?或者是我多疑了,连老家伙都会出错,何况奴隶贩子!我刚心想间,就听到得大哥声音道:“整个武林可以说是圣门、魔门与杀手集团三足鼎立之局面。”
  圣门、魔门?他们也玩小孩子玩的好人、坏蛋游戏?我趁着他一顿间发问道:“圣门是不是以天下苍生幸福为己任的那种?”
  “以天下苍生幸福为己任!”他苦笑着重复了一句,道:“你这个想法实在太怪异,昨天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但仔细想来也只能是一种想法而已!要是。。。。。。唉!所谓‘圣门’不过权贵养着的狗罢了,还是经常相互乱咬的疯狗。”
  我还以为“圣门”有多圣,却也没料到会“圣”到如此的田地!不过,这年头连狗也称圣道仙的了,那以后实在还是少用些“神”、“仙”、“圣”什么的字眼才是!我接着问道:“那魔门也不会是无恶不作,唯恐天下不乱的了?”
  “魔门隐秘,我不太清楚!但杀手集团确实是惟钱是图,黑白不分,常常无端掀起血雨腥风,特别是‘黑风二十四煞’过处鸡犬不留,端是毒辣。”他用平淡的语气道。
  黑风二十四煞?鸡犬不留?我突然想到了初见茜丫头那地狱般一幕,马上从怀中掏出那来自“畜生”的玉佩,道:“大哥,你认识这个吗?”
  他接过玉佩仔细观察着,脸色越来越沉重,我就知道事情严重了。果然!片刻之后他抬起头,严肃道:“你这是从哪来的?”
  我微笑着道:“你先告诉我这玉佩的特别之处。”
  “这是‘黑风二十四煞’中的‘飞羽’随身玉佩无疑!凭着神弓‘无名’不知多少成名人物命丧他手,在二十四煞中排行第七,是天下著名的狠毒角色。”他说着又补充道:“他们从来都是统一行动,从无失手先例,就是三大宗师也不敢独挡其锋锐。”
  玉佩上镂刻两片羽毛就是代表“飞羽”了,幸亏没拿出去,要不现在就麻烦透顶了!原来我的“易食”弃暗投明前就叫“无名”,与那朴素之极的外型倒是相配,但我起的名字意义深刻着哪!虽然到底哪深刻我还没想出来。既然他们从来都是统一行动的,那不死也脱层皮的追踪高手肯定不是二十四煞中的人物了,就哈哈笑着道:“黑风二十四煞现在改名叫黑风二十二煞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却是满脸的不信。也是!虽然我估计那三大宗师抱成团也搬不动我的大腿,但既然是宗师那该多少有那么两下子子吧?连他们也不敢独挡其锋锐,那我不再拿出点证据就难令他相信我其他的话了。就补充道:“虽然是个意外,但大哥面前还能扯蛋不成?”说着随手从背后的柜底抽出“易食”,道:“这不就是‘无名’了?”
  他放下玉佩,疑惑着接过了“易食”。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弓,我也不管他,自个准备第二壶的茶了。他忽然的屏息不由让我头一抬,他居然凭着两指就拉开三分之二多,看来臂力比我好多了!他感慨着道:“想不到名扬天下的‘无名’竟然朴实平凡到如此程度!想不到一代恶煞也有今天,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我马上拍马道:“这弓已经易名为‘易食’,就是打点野味容易些的意思,落在小弟我手中还真是明珠投暗了。现在就借弓献大哥,还望大哥笑纳!”
  他眼中闪过异色,却摇手道:“不,不!”
  我认真道:“怎么?嫌弓太差?”
  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天下第一名弓也叫差,那世上还岂有好弓!不过现在这容易吃野味怕是麻烦的源头了。”
  终于看到他的笑容了,果然比我富有魅力!本人这样都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那他年轻时还不迷倒少女无数?就是现在肯定也能让成熟女子怦然心动吧!听他形容“易食”的半开玩笑说法应该代表终于从悲痛的过去走出来了。不过,虽然那帮恶煞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但之前这弓还真轻易不能用了。
  他突然又补充道:“这事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万一泄漏麻烦就大了!”
  “我省得!谢大哥提醒。”我点头,又笑着道:“你是大哥嘛!我还能不让你知道?”
  看着他眼中的一丝感动,我端起沏好的茶仰首一口喝了,低头就看到几上的“恶煞玉”。既然也是畜生身份的标志,那就是说根本不能卖了,那不垃圾是什么?一股火气不知打从哪处来,我一把捏起狠狠往地上砸去。
  “啪”的一声响,就在玉佩变成粉碎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若蓝身上的玉佩。那送她的不是秦国美女琴清的随身玉佩吗?可琴清是寡妇啊!这。。。。。。我脑中一阵爆炸,不由两眼发黑,忙用手扶住长几。妈的!那玉佩根本就不是个吉利之物。。。。。。对了!陪葬的不都叫“凶礼”吗?难道是我亲手断送了若蓝的幸福?
  这死猴子师叔,什么事不可以干,为什么偏偏就做地老鼠去盗墓呢?盗了也就盗了,可非得盗秦始皇的墓不可吗?盗秦始皇也就盗秦始皇了,可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偷了也就偷了,拿了也就拿了,可非得送若蓝吗?我这不自己害死自己嘛!难道是秦始皇的诅咒?可当时我是一口一声大哥的,做的又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公平买卖,他没道理诅咒我呀!
  难道是命?我马上又想到丽萍对我提到过的那个妖道对她命运的预言。她的原话应该是“他(妖道)说我天寿只有25年,但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抓住了就能一辈子幸福,失去了就。。。。。。”,而丽萍今年应该是22岁,远没撑过25岁的界限,那她。。。。。。咦!这是不是也就是说我只要撑过了那个时间,就可以摆脱命运的纠缠?唉!这些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若蓝注定是寡妇,丽萍注定要夭折,那不就意味着我永远回不了那个时代?我身子猛一震,瞪直着眼睛软倒在地,彷佛生命已经离我远去。就在有人扶我的同时,我又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嘻嘻~呵呵~”
  他好了,我疯了!美哉,妙哉!强烈的毫毛倒竖感让我清楚知道自己正在精神崩溃的边沿,但没有了若蓝的世界那还有什么意义?疯掉就疯掉罢!死了就死了吧!一切已经无所谓!我又感觉宇宙物质如狂风暴雨般急剧打在全身各处,胸腔内气体在巨压下狂喷而出。在一阵昏眩中我仿佛又成了一粒空间和时间上都无尺度,但却包含了宇宙全部物质的奇点,但只有感觉没有了思想。
 
 
 
 
只看该作者 53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九章 解开心结
 
  我突然觉得耳边似有微响,仿佛小猫舔食,又如老牛犁动水塘,还若春风荡漾在枝条间。随着声音又缓缓转为若蓝温柔的低喃与女妖幽幽的呼唤,在如梦似幻中千回百转,萦魂牵魄;很快又变成了轻柔缠绵的笛声,这笛音很让我有种特别的亲切,不由一股暖流心中缓缓流过。我突然一个猛颤,这不我的《夕阳下的枫树湾》吗?意识立即从云与海的彼端急遽汇聚而来,马上就听到了丫头们高低起伏的呼声与各种乐器幽冥般的声响。
  一睁开眼就看到丫头们喜极而泣的脸,马上又出现了得大哥关切的眼睛,我苦笑着缓缓坐了起来。看着摇曳的灯光与乐师们离去的背影我就清楚了怎么回事,唉!只一天之隔就招魂者与被招魂者对换了位置,可悲哪!不过,现在才晚上七、八点钟,离人体生理最疲弱与鬼魂出没最频繁的午夜实在差了很多,要不是我的情况特殊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唯一值得表扬的是我亲自培养的几个丫头,那应该是专职招魂师的水准了。
  我只觉得全身乏力,脑子乱如浆糊,而一颗心却拔凉拔凉的。看着丫头们稚嫩的笑脸我心中一叹,有气无力着抬头道:“大哥!我已经没事了,现在让我单独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他忧虑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话,拉着一步三回头的丫头们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我又缓缓躺倒床上,双手枕着后脑,睁大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我马上忆起了丽萍在医院僵挺着身子,大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的憔悴模样,此时此刻才真正理解了她那时的心境。唉!报应,报应哪!
  我感觉心中空虚得一阵阵的发慌,自己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灵魂的寄托。一颗心正缓缓下沉间,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听就知道是茜丫头,很快就听到她轻轻推开门进来了。“易哥哥,你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啦!”她走到床边小声道。
  已经傻掉三天了?可不能再回到现代,那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又与我有何相干!我一脸苍凉地微一侧首,看到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在床边,脸上的忧色就是瞎子都可以看个清清楚楚。“这是空姐姐特意做的,她说吃了病就会好起来的。”茜丫头认真道。
  三天没吃也没怎么觉得饿,现在更是没有半点的食欲,可看着她几乎是乞求的神色又是不忍。我坐了起来,捧起饭碗狠狠扒了两口,又夹了筷菜塞进大嘴,就放下筷子懒懒道:“替我谢谢空丫头,顺便与叔叔说一声:这几天不用再理我了。“
  “噢!”她应了声,却端着还剩大部分的饭菜磨磨蹭蹭不肯走。我边躺下边用眼神示意着,她才倒退着身子看着我慢吞吞去了。看着她合上房门,我一把捏熄了灯芯,只留下一道残月在半合的窗外独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月亮缺了还会圆,人离了还会合,可我呢?孤魂野鬼般永远游荡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算来我失踪也将近一个月了,不知若蓝怎样了?会不会是我这样的心境?丽萍呢?又会不会憔悴一如风中的枯槁?还有父母、弟弟、师父、蔚丫头等等呢?我眼睛定定地想着,心中一阵阵的发酸,不知不觉间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流泪,弟弟曾说我是冷血动物,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落泪,却也不过英雄未到伤心处。
  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仿佛又在瞬间经历这一切,但往日的点点滴滴却化成苦水不断侵蚀着灵魂。我越想越悲痛,越想越哀伤,直想得柔肠肝断、伤心欲绝。还是不想了罢!可悲的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停止自己的思想,我忽然非常羡慕“二院”里面的疯子,那至少可以在虚幻中快乐地活着。
  发生这个千古悲剧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只有日本狗才会永不反思,永不认错!我也从来没有荣耀归于自己,罪孽归于他人的想法。因为初中三年几乎只让我记住了这么几句:“任何矛盾的产生都有内因与外因两方面的因素,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我认为外因往往很难预料与改变,可我们难道还不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所以我找原因从来都是先从自身找起,我也一直认为这才是正确思考问题的方式。
  我搜尽枯肠、绞尽脑汁地找,但就是没能找出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疏漏,因为我一切的一切已经被算计与改变之中了。那可以肯定所有的罪都应该归于那阴险狡诈、狠毒暴虐、杀人如麻、拦路抢劫、狎昵娈童、滥交乱伦、大便后不洗手,当众挖鼻屎。。。。。。反正就是除了好事不做,什么事都做绝的老家伙。
  可我能拿他如何?踩住狗头一阵狠跺?我喟然一叹索性把自己当成一具已经深埋地下的尸体了,曾经的一切已经成为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有阴冷、黑暗、潮湿的棺材中独自腐烂的尸身。夜半阴风怒号,尸体纷纷打开棺盖钻出地面透气,他们在自己的坟碑前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或是在坟茔间游荡不已,而我则歇斯底里地敲打着棺壁,因为我的心愿还没了。
  雨天冰冷的水渗入地下,浸泡着发白的尸体,我空空的两手无助地向着空中划抓,却终究无力地滑落。虫蛆很快就在我身上进进出出了,这每一条虫蛆就是一个生命,它们虽然卑微,但人在宇宙中又何尝不是卑微?唉!前有佛祖以身伺虎,后有易翔舍身喂蛆,不也高尚嘛!但腐烂的嘴巴却不停开合着,赫然就是一串法老的咒语,破译了艰深难懂的语言原来是:“愿奎扎尔靠赤的灵魂永堕地狱而不得安息!”
  唉!死后都不忘诅咒,其怨恨之深可见一斑!老家伙呀老家伙,真是何苦来由?咦!老家伙何苦来由?他费尽心计、算尽机关还不是让我来这里给他擦屁股!但现在那神秘皮卷已经消失,他不亲自出马还会再有传承者?他多少也是个神,总不至于当初搞的就是“广撒网,多收获”吧?否则还不被神、魔、鬼三界笑掉大牙?这么算来心急如焚的应该是他才是呀!
  我一直站在自己的地位上思考问题,而没站到老家伙的地位上想一想,这就落在愚昧里了。原来这厮用上寡妇玉佩、妖道鬼话全是给我的警告,不过听来应该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无论怎样,回去的路应该是给我留着的。唉!难道真要推翻自己造船回去的决定?可那歹毒的警告实在让我心有戚戚。但真要彻底改变玛雅人愚昧落后的观念才能回去,那得猴年马月?如果若蓝已经嫁人,或者丽萍已经夭折,那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我站到老家伙的地位上思考这个问题,想来他应该有让我安心给他办事的后话留给我的。这话应该在女妖怪身上了,想当初在我耳边歇斯底里鬼叫鬼叫的模样,肯定与老家伙脱离不了干系,保不定还是“小蜜”什么的呢!但玛雅地区这么大,让我怎么找?既然是女妖怪的事,那我站在女妖怪地位上来思考这个问题或者会有所得。
  想那女妖鬼叫声虽然凄厉恐怖,但里面的急切、专注与虔诚还是勿容置疑的,而我到玛雅之后我们之间的这种联系就消失了,她会不清楚意味着我已经到了?还不满世界找我?可哪里才是她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我看还是这里!因为这里地处三大强国的交界,消息最是灵通,并且这里是惊现宣纸的地方,这难道不能带给她一些联想?
  我心神急遽汇拢,猛一发力,跃空而起,同时耳边传来一阵铜盆掉地声响。低头一看,空丫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洗脸水撒了一地,马上院子里传来月丫头的大叫:“姐姐,发生什么事啦?”然后一连串脚步声直随而来。我对着空丫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没事了,没事了!”还没说完她们全都进来了,就平静心情接着道:“大哥、丫头们放心,我没事了!”
  得大哥认真地看着我,却点头道:“没事了就好!”茜丫头皱着小眉确证道:“易哥哥,你真没事了吗?”空丫头半捂着胸口还一副受惊的样子,而月丫头却嘀嘀咕咕着道:“真是奇怪,睁着眼睛也能睡两天!”睁着眼睛睡了两天?这也太夸张了吧?看来以后还是少发愣为妙,要不到时一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已是百年身了,那岂不悲乎痛哉?
  我一知道回家有了肯定的希望,这心病自然就痊愈了,但她们却不这么认为。我想去街上看看拉祭司拍卖去的宣纸到底流出来了没,可脚步还没迈近院门,屁股后寸步不离的茜丫头马上就缠上来了,还说好些日子没教武术了云云。我心中一阵好笑,这话要月丫头说我还信,但她就太勉强了,肯定是得大哥怕我到外面又怎么怎么样的。唉!我看这里就是“二院”了,我是观察期间的病人,几个丫头是护士,得大哥是主管。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她们到底练得怎样了。哟呵!哟呵!不仅月丫头没有任何破绽,就是空丫头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得紧,而茜丫头也能够合理组合基本功了,虽然还不是很熟练。几天时间就能有此成就,不简单啊!我很是满意地点着头,但旁边的得大哥就一脸迷惑了。
  我转首笑着道:“大哥,要不要活动一下筋骨,随便走个几招?”看他心有所动的样子,就怂恿道:“试试吧!切磋一下也是要紧。”他终于略微一点头答应了,我就吩咐丫头们道:“你们旁边看仔细了,我是怎么运用你们学会的基本功的。”
  我走向院子中央的空地,然后忽近忽远、忽左忽右、忽缓忽急地灵活移动着身体。虽然是最最简单的步法,但在咱脚下这么一用还不化平凡为神奇?估计是行家的得大哥自然是微皱眉看着我灵活多变、飘忽难测的步法了。这一点师父在《解剖散打》开卷就简明扼要指出:“散打是基本功的灵活运用,是一种战术的哲学,或者说哲学的战术,它只有一个原则:克敌制胜!”
  看来惑敌的目的是达到了,那下一步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我随意飘动着倏地一步大跨,猛飞起一脚,可惜他是高度戒备着,一个侧身就闪开了,还一掌疾劈而至。反应不慢嘛!不过,这没使上内力的我单手一架就化解了,回身就是一个连环旋踢,他一步疾退就退出了我攻击的范围。
  这种没有内气的过招根本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哪能有半点意义?虽然几个丫头看得起劲,但那是外行看热闹而已!我想知道他的实力,他又何尝不想?但就是需要有人开个头而已。我道:“大哥注意了!”说着后跟猛一发力,身子如大鹰展翅般跃空而起,同时双脚疾踢而去。这次用上了那仅有的一点点的内力,但气势、速度已经不能等闲视之了,耳朵果然立刻传来了几个丫头的惊叫声。
  他一看我这气势立即疾步后退着,看来这一招的锋芒还真不是一般好手所能够抵御的。不过,我空中的跟进更是急速,他一个横移才险险避开。我还没落地而随意组合的拳脚就如水银泻地般劈头盖脑而去了,看着他还能抵挡马上就加快速度、加大力度了,一时狂风疾雨般到处都是我拳脚的影子。
  本来这种攻击方式最是损耗体力,可我身体刚好就是体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海。丫头们不断喝彩与加油着,但他只有手忙脚乱着步步后退的份,让我有种欺侮小孩子的不舒服感觉。我猛一拳击出,身子倏地飘退,一个立定,由极动回归极静,道:“大哥,该你了!”
  他苦笑着道:“拳脚我根本不是你对手,没必要再试。”也是!这是个动辄就性命相搏的乱世,刀剑肯定比拳脚管用,看来到时候还得教丫头们剑法。我随手取过旁边用来晒衣服的竹杆丢给他道:“大哥用的是枪吧?”在他一愣中我也给自己也选了一根短的,当作剑。
  一“枪”在手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目光像鹰一样犀利,腰杆坚挺如标枪,简直有种天地英雄的霸气。“小弟,小心了!”说着长枪如苍龙出洞般向我疾点而来,同时一股惨烈的杀气当胸杀至。这是经过血与火洗礼中形成的绝杀之气,不是我们竞技体育所能够比拟的。我身子一侧,手中的“剑”弹跳而起,横切“枪”头。
  “咔”一声轻响,我的“剑”弹飞开来。枪是长距离之王,剑却只能在短距离发挥作用,那还不扬长避短?在我一步疾进中他却一步疾退,回身就是一个回马枪,我刚要去挡,只见“枪”头突然一分为三,忙疾退一步,“枪”就如附骨之疽般狂追而来。奶奶的!真假美猴王还能逃得了我的照妖眼?那两个有些模糊的“枪头”不就是虚影了,我一“剑”劈去,“枪”果然一震,虚影立即消失。
  我忙一步疾进,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还是疾退一步着重新组织进攻。我只得使出压箱底绝技——苍澜回风剑,九宫八卦步因为还不熟练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神剑一出那些鸟枪什么的哪还不靠边站的?局面立即变成了我把握主动,看来师叔他老人家还真没把破烂铜铁什么的拿来糊弄我。
  不过,他的距离实在把握得很好,这剑就是不能近身对他造成真正的威胁。当然,这是因为演练,要不我利用墙壁、树木等突然改变方向,谁还能保持这个距离?我的剑法一忽儿如飓风狂起、惊涛拍岸,一忽儿又如春满大地、风拂绿柳,一时只有密集而沉闷的“枪”“剑”撞击声。
  这露脸子、甩威风的事情自然让我心情一阵大爽了,可丫头们声嘶力竭的叫好声怎么让我感觉自己就是“翻个跟斗,给叔叔阿姨敬个礼”的脚色呢?这样可不好!我突然一个跃空,双手持“剑”疾劈而下。
  我的本意是让他退开,然后我打个哈哈再随便说上一句“大哥果然厉害,小弟甘拜下风!”之类的,这耍猴戏就算结束了。遗憾的是他想掂量一下我的份量,只见“枪尖”突然暴出三朵莲花,迎头而上。这次虽然连真花也有点模糊,但既然知道了区别幻影的方法,它还能逃了咱的法眼?我气贯长虹、力达千钧的一剑自然落在了花心处。
  “啪”接触之处一下子炸了,同时还有竹子裂开的声音,马上又变成了鸦雀无声。我看到我的“剑”只有半截了,他的“枪”虽然只少了个头,但一直裂开至中间。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着,还真没料到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我仅有的那点内力全使上了,不知他又使了几成,但肯定还保留了不少。
  丫头们马上“呼啦”一声,忙着跑来检查竹子了,还没跑近就听到空丫头低声的惊叹:“真的是爆炸!”
  月丫头抬起敬仰与羡慕的脸道:“叔叔、老大,原来你们都这么厉害呀!”
  茜丫头却道:“叔叔,你也愿意教教我们不是?”
  哈!我看三个丫头里面最狡猾、奸诈的是茜丫头了,这么一句不是逼人上绝路嘛!但看得大哥脸上略微露出难色,我马上接上道:“好啦!今天观摩就到这里,你们也不用太羡慕,在我与大哥指导与监督下你们想不达到这样境界也难。不过,现在该是准备午饭的时候了。”又回头对得大哥道:“我们待会去书房边喝茶边详谈。”
  午后,我们才在书房长几前坐定,他就略含笑意道:“我还真有点怕与你喝茶聊天。”
  我一愕,马上搔着头皮尴尬道:“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那个心结已经解开。”
  听到“心结”两个字他脸色就一黯,却马上岔开话题道:“你那拳脚之术没有任何痕迹可寻,可谓已入化境,等闲十几个地痞流氓都近不了身。”听着前半句还令我一阵高兴,可后半句是人话吗?怎么能把我的高超绝技与地痞流氓相提并论?那我不就是杀鸡屠狗之辈了?虽然我开始学散打就是为对付地痞流氓的,但我成为一代宗师已经好多年了啊!
  “你说那只能用来对付地痞流氓之类的?”我不甘心地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他马上否定道:“不过赤手空拳碰到手拿兵器肯定吃亏,好在你还有威力强大的剑法,但我看你好像很不熟练。”
  那是!自我从师叔那里学得以后,只在玛雅练过三次,你说能熟悉得了?不过,就此一战好像又领悟了很多,看来需要的是高强度的对练。当然,如果手头刚好有个使枪的高手做靶子,那就更妙了不是?我道:“那剑法待她们拳脚稍微打下一点基础后教,如果大哥有兴趣不妨也练练。”说着我突然想到了那成批的超级高手,就接着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天下年轻的超级高手会有那么多?”
  “你不知道?”他奇怪道。
  “知道我还问?”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就往“一沸”的水中加了点盐。
  他面露惊容看着我好一会,才脸带难色道:“可。。。。。。”可了半天终究还是可出了下文:“可我发过毒誓不泄漏的。”
  “你还顾忌这个?”我话一出口马上就捂住自己的大嘴,虽然我讨厌这种迂腐,但这是揭他伤疤啊!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这还哪能收回的?他一愕,马上疯狂着大笑起来:“断子绝孙?哈哈!我还有子可断,孙可绝?五雷轰顶又如何!万蛇噬心又如何!哈哈~”
  现在我也有点怕与你他喝茶聊天了,是不是我们一喝茶聊天就注定会有人发疯?他脸色突然一沉,疯狂的笑声嘎然而止,沉声道:“说!为什么不说?不就天下几乎所有的高手都使用着同一种特殊的内功心法嘛!”
  没疯就好,没疯就好!不过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使用同一种特殊的内功心法”这半句,因为所有兵器与武功都需要不同的内功心法驱动,才能淋漓尽致表现各自的精髓,而不同的刀法、剑法、枪法等所使用的内功心法截然不同。譬如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是用阴柔的“葵花宝典”心法来驱动的,但要发挥达摩法师“疯魔杖法”的精要非得借助刚猛狂烈的心法不可!
  我的“苍澜回风剑”也需要一种刚柔并济的心法配合使用,遗憾的是师叔说过其内功心法早失传了。咦!我突然想到与师叔过招时无意中使出的那神来一招,没有内功心法配合能有这样效果?可上午与得大哥对练怎么没有那么神奇?世界上还存在能够兼容其他内功心法的内功心法?可这话从一脸严肃的得大哥口中说出,那就不得不让我慎重了,不由疑道:“他们真使用同一种内功心法?”
  “虽然没有人清楚这种内功心法为什么能适应完全不同的武功,但这事千真万确!”他斩钉截铁道。
  我心中一动,求证道:“你的也是同一种?”
  “也一样!”他有点尴尬道。
  怪不得他敢如此肯定!既然真有这样的内功心法,那还不赶紧争取给丫头们配上?我认真着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会不会让大哥太为难。”
  “你说!”他爽快道。
  “就是。。。。。。”我略一犹豫就接着道:“能不能把这个内功心法教教丫头们?”
  他露出一丝微笑道:“现在她们想不学也不行,这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责任。”
  这就好,这就好!不过,这个内功心法我实在想见识见识,那可是兼容其他任何内功心法的心法,肯定是奥妙无穷、神奇无比的。我觉得很有必要“不耻下问”,就尴尬着道:“那能不能先教教我?”
  “那是当然!”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个运功路线极是奇特,我看还是用图表达更能说得清楚。”他说着把我刚给沏上的茶一把泼进大口,把残留的倒在长几上,先用指头醮水画了个人样,然后用虚实线与点表示内气经过经过的路线与穴道。
  他越画我越吃惊,这不是神秘皮卷上修练力量的那个运功路线吗?难道我也具有兼容其他心法的心法?怪不得我根本没练师叔的《缩骨大挪移》心法,却也能够进行肤浅的缩骨易容!但上午“苍澜回风剑”的表现怎么解释?我想原因有三:首先是剑法不熟练,其二是对练的心态不利于心法的发挥,最后是根本没有达到“忘剑”的高手境界。
  不过,这到底是老家伙亲自传下来的,还是他真蠢得搞“广撒网,多收获”的那一套?可阿狗阿猫练这个就不走火入魔?咦!怎么又把任脉也加进去了,这样就能够避免走火入魔?那修练精神的运功路线加上督脉也可以避免走火入魔?可恨的老家伙!干嘛不早些让我知道?不过,现在的我谨慎多了,不清楚后果绝不敢乱教丫头们。
  等他画完抬起头来,我早已恢复平静了,道:“大哥,你知道些这心法的来历吗?”
  他摇头道:“据说是来源于一个遥远的传说!”
  这什么话嘛!我一阵失望,马上想到他看我手臂的情形,道:“那次看我手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略显尴尬道:“那时我精神恍惚,以为远古传说中的神就在眼前了,才有那次冒昧,不过你实在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我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看见神都敢那么镇定着说话?这胆子还真是包天了,不过酒能壮胆也是事实。我笑着道:“原来我不经意之间就做了一回神!我倒想知道一下自己曾经扮演过的那个什么神的来龙去脉,下次有机会怎么也扮得更形象一些。”
  他嘴角一牵,却正色道:“那是基于传说中的一个传说,说我们都是神的子民,他会再次降临这里看顾我们。只是传说中的他左手臂上有一个不知什么样的图案,我就知道这一些了。”
  原来是冤枉老家伙说他是大嘴巴了,不过他嘴巴长得太阔也是事实,那让人有这样或那样的误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没让我误以为他是吃人的“李大嘴”已经是很幸运的啦!
  我马上又问了天下有名的美女,他就以过来人的宽容眼光看着我。什么跟什么嘛!我只是想找出女妖怪,从而挖掘出有关我命运的信息,哪是他想的那种事儿。实际上的他也几乎可以用“一问三不知”来形容,只知道聋子、傻子也知道的那几个,什么“才女凤雏”、“妖女丝雅”、“魔女九铮”。我敢肯定得大哥对那事就是死心眼的那一种,否则也不会疯到那种程度了。
  也罢!兀阿城有的是消息灵通的风谋,只要咱掂上几个黄澄澄、金灿灿的。
 
 
 
 
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十章 国事家事
 
  拍卖去的宣纸终于再次流到了兀阿城,但数量极为有限,价格吓得见惯大场面的我也是直咋舌:每张9500盾,不二价!看来“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实在有些道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玛雅是多神论,虽然没有夸张到什么都有神的程度,但羽蛇神、太阳神、风神、雨神等等实在多如牛毛,而佛有佛经,诸神自然也各有对自己信徒的命令指示之类的,那还不用最好的载体记载?这“物以稀为贵”的价格不上去也难啊!
  虽然我手中尚有三千多张,但现在鼓鼓的兜里尽是耐心,暂时用不着考虑出货,迫在眉睫的倒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把女妖怪给揪出来,再获取有关我使命与命运的信息。兀阿城是金钱的天堂,可以说在这里有钱就可以买到想要的一切,我自然也能够胖着喉咙在风谋面前大声吆喝几句。想来女妖怪怎么也不应该是藉藉无名之辈,可能够进入风谋眼睛的女性几乎没有稍在这里停留的,更不要说有特别言行吸引我眼球的了。
  按照女妖怪鬼叫时使用的语言与口音,那应该是居住在北部的奥尔梅克人,我是一路找去,还是在此耐心等待?想来还是在此恭候大驾妥当,毕竟抄奥尔梅克语的女人众,而能够到达这里并有特别言行的少,我就不信她不冒出头来!只是那老家伙不会真要我横扫包括他在内的一切牛鬼蛇神吧?如果真那样,那他不是被我从玛雅人的记忆中抹去了吗?无耻小人还能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他如果不作这样的牺牲呢?那不就是注定的玛雅文明消亡吗?最终还不是被万民遗忘?看来摆在他面前的是手心与手背的两难抉择,估计也够他搔破头皮的了。不过,既然他有这样的一个安排,可见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伟大,可像咱这种生性淡泊的要悟透“名利”两字并不难,但对于本身就名利熏心的某些老头子而言,不能不说令我刮目相看。
  什么?玛雅文明的灵魂就是玛雅的诸神,这样消灭诸神的崇拜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消亡?唉!为什么有的人永远也不会进步?我看关键是思考问题的部位不同,有人用发展的眼光一看问题,但有人用的居然是膨胀的下半身,这区别自然是大了!应该这么说:玛雅文明是发展着的文明,它随着科学、文化和思想的发展而发展,而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一脚踩烂老家伙的认定,放眼人类上下五千年,试问:谁才能真正救玛雅?成吉思汗、秦始皇、拿破仑、希特勒、毛泽东。。。。。。我看都不行!因为能够胜任这个艰巨任务的非文武双全、智才兼备、胆大心细、风度翩翩不可!我想想来又想想去,可惜了秦皇破仑,略疏文采;遗憾了阿勒老毛,稍逊武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却只识弯弓射大雕。唉!数拯救玛雅人物,估计还看易翔了。
  不过,我的思想在这里肯定是划时代的,是石破天惊的,并一定会牵涉到几乎所有人的切身利益,哪又会产生怎样的变数?哲学告诉我“有一利必有一弊”,有人欢天喜地、奔走相告、揭杆而随的同时,必定也同时产生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与除之后快。到时这边有话“阿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边有言“阿猫也生气,后果也严重!”等等,还不把我给烦死?这么看来其他的可以暂时缓一缓,但自己的势力得预先筹备组建了。
  这首先当然得争取到得大哥全力的支持,要不我一个什么情况都不熟悉的外来客怎么能在短时间带出钢铁劲旅、无敌雄狮?我找来正给丫头们辅导内功心法的得大哥,平静道:“大哥,你认为谁主宰着这个世界?”
  “神!”他毫不犹豫道。
  我暗暗一叹,神在外面虽然威风,但实际上已经被贵族架空与曲解了,可以说神在这个世界是孤立无助的,要不他随便几个指示还不把错误给纠正过来?还用得着抓壮丁般抓我来的?现在祭司说神是扁的那就是扁的,他说神是圆的那就圆了,谁敢提出疑问?真有敢站出来的?不妨设身处地一想,如果我肯定迎头就是狠狠一巴掌,然后对着大家道:“看见了没?神当场就借用我的手惩罚他了!所以你们对神可不能丝毫怀疑,丝毫不敬哪!”
  对!神就在这样的恶仆面前束手无策。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自己某些原则给缚住了手脚,因为神如果亲自出手直接干预,那等若大人欺侮婴儿,实在不是件荣光的事情!而他毕竟还是个神,与真正的卑鄙无耻之徒还是有区别的,或者这才是需要我这个传承者的真正原因吧!
  看神在得大哥心中地位这么崇高与稳固,我直接一斧头砍去的效果肯定是适得其反,那只能使用手段委婉着提醒了。方法很简单,就是先把道德标准拔高到“大庇天上诸神俱汗颜”的高度,然后让诸神自个去比划,够不上的自然是品行恶劣、道德败坏、十恶不赦的了。哈哈!这个社会有两种人,一种是编写生活脚本的,另一种是去演出这些脚本的,想我易翔易老人家忍着一肚子鸟气演了半辈子蹩脚的脚本,也该是扬眉吐气着甩一把编剧威风的时候了。
  “对!”我点头肯定道:“主宰世界正是我们那慈爱、公义、圣洁的神,他将带给我们平安、喜乐与幸福,他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最广大的劳苦百姓服务,并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估计对我给神定的道德标准一时还不能吃透。这是我们社会精英编写的道德标准,三岁伢儿都能倒背如流,但遗憾的是这么高尚的道德标准却让良莠不齐的普通老百姓去遵守,结果自然是适得其反了!最终居然连幼稚园阿姨才讲的“做要讲信用、别人的东西不能拿”也做不到了,而满口叫嚣的仁义道德更是令人反胃。
  社会主义分为高级阶段与低级阶段,邓老更是一锤定音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道德标准自然应该分层次实施不是?精英们需要他们编写的高尚道德标准去衡量,才能无愧“最有远见、最有前途、最大公无私、最先进、最具有集体主义和团结互助精神、最富有组织纪律性”的称呼。但“没啥远见、没啥前途、小公有私、没啥先进、没啥集体主义和团结互助精神、没啥组织纪律性”的普通百姓只要“孝敬父母、诚实守信、不随地吐痰、不随地大小便”之类的低级道德标准就够了不是?
  可惜编剧不会参加演出,演员又没资格编写脚本,怪不得有人说这样的道德标准本身就是败坏道德的!那我今儿个用来败坏得大哥对神的。。。。。。以毒攻毒,以恶治恶,妙着哪!
  我顿了一顿,沉痛道:“但我们睁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强暴、杀戮、淫虐像尘埃一般充满大地,痛苦、悲伤、绝望如瘟疫一样蔓延,无辜的生命如草芥被割倒,整个世界浸泡在苦难与血泊之中。。。。。。没有公理,没有正义,只有恶者的为所欲为与狂妄叫嚣。”
  看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应该对我的话有所震动,但是不是醍醐灌顶就难说了,不过手腕我有的是!我沉声缓道:“如果神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那如此无能的神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崇拜的?但如是神故意放纵恶者为恶,那道德败坏到如此程度的神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尊敬的?要是神只是贵族的神,对我们的疾苦不屑一顾,那我们忠心耿耿的跟随岂不是弱智?”
  两难推论杀伤力果然强,看他两眼发直的样子,估计根深蒂固的信仰受到了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当然,我不是黔驴,技艺还没穷尽。我冷冷总结道:“神已经沦为傀儡,现在是恶者称道天下、强权替代公理,谁的拳头够硬,谁就有说话的资格,否则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略一顿,让他稍稍消化,然后一锤定音道:“天大地大拳头最大!我们需要一只说话的拳头!”
  他仿佛老僧入定般低着头一动不动了,良久才缓缓抬头,目光犀利如剑,沉声道:“那需要巨大投入。”
  “钱不是问题!”我斩钉截铁道:“问题是能不能尽快找到一帮素质高、忠诚方面没有问题的青年,然后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人应该不难找,或者可以考虑奴隶,但成独当一面人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微皱眉道。
  我不由问道:“全部用没有任何基础的奴隶?”
  他这次倒没怎么犹豫,平静道:“我可以找来几个,不过得先安顿好他们家里。”
  我兴奋道:“好!好!不知50万盾够不够?”我就是希望他能够凭着老关系给找几个得力助手,他既然这么说,那估计怎么也错不了,这出手可不能太寒暄了。
  “够几十个家庭吃一辈子的了。”他露出一些动容道。
  “够就好,够就好!”我微笑着马上道:“此去需多少时日?”
  “来回个把月吧!”他道。
  此事宜急不宜缓!听来得大哥原来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实在有些远,那就更刻不容缓了,我让他打点一下立即快马赶去。我的任务就多了,首先得密切注意女妖怪在兀阿城的出现,然后得去曾经造纸的密林深处为开辟训练场地预先详作规划。当然,还得分批购置武器,虽然这里是贸易天堂,但这种敏感物资还是小心为上。
  我看看也该是小丫头们上学的时候了,上午就去了一个叫“白马书院”的私塾。那贼老头!想来就有气,我出30万盾让隔天给三丫头家教一上午,他居然还摇头晃脑、摆足姿态,要不是求人家早一把捏死了,哪轮得到他来甩威风!本来丫头们也可以自己上私塾的,但那对姐妹花还不因奴隶印记受尽欺侮?欺侮我跟班,那我做老大的面子往哪搁?
  听说老师下午要来,三丫头早早就坐得毕恭毕敬等候着了,特别是空丫头与茜丫头那渴望知识的眼神着实让人一阵的感动。因为是求着人家,只得亲自驾车去接,还好说歹说、歹说好说费尽口舌终于是请来了。唉!在这个时代普通人想学一点文化知识还真他妈的难,不禁深刻想起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好啊!
  我扶着怎么看都是奄奄一息的贼老头下了车,丫头们马上欢呼着迎了上来。可贼老头居然冷哼一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扭头就往外走。教室在里面啊!莫非在路上给震坏了脑子?我忙追上去问道:“老先生,怎么了?”
  他头也不回,冷冷甩出一句:“你让我来教奴隶?我呸!”然后就是一口唾沫坠地。
  我感觉一股怒气在肺中猛炸开来,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还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老子我还真从来没受过这种鸟气!顿时对“革命”两字有了深刻的理解:革命就是要革掉一部分人的性命!流血才是解决阶级矛盾的唯一途径,而把贵族推上断头台是历史进步的必然。
  我回头就见那对姐妹花深垂着头,茜丫头旁边安慰着,空丫头还低声啜泣着道:“我再也不认字了,我再也不读书了!”
  我本来就是一肚子火了,这不火上加油吗?不由阴沉着脸冷冷问道:“谁说不要认字了?谁说不要读书了?”
  我从没有过的黑沉脸色与冷酷口气吓得三丫头噤若寒蝉,空丫头更是紧紧抱着她妹妹的肩,后背还微微颤抖着,但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我心中暗暗一叹,略微放柔声音道:“字你们一定得识,书一定得好好读,还得远远超过其他人,这事我会想办法!”
  说是想办法,但只有自命清高的贵族才完整掌握着玛雅文字,一时还真。。。。。。咦!得大哥很可能就是识字的,虽然他根本没透露过,但我一回想他说过的就感觉很有些蛛丝马迹了,就凭他赞我茶艺与诗词的那句“我虚活四十二载还从没尝到过如此独特的茶艺,听到过这样独到的评语!”,那不代表他以前经常品茶论道之类的?奔忙于生计的平民还能有此闲情逸致?这事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如蜜蜂一般辛勤忙碌着,事情的眉目也逐渐出来了。紧锣密鼓筹建的军队我已经定名为“星火”,取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意,准备按一个团编制。当然,现阶段还不可能满编,但至少每个人也能搞个营长、连长干干不是?那大小也是个官哪!遗憾的是女妖怪的鬼影也没出现,真不知道她在哪瞎忙活。
  我百忙之中还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一双姐妹花特别的爱干净,每天要洗好几个澡,可奴隶交易市场见到她们时怎么那么肮脏?其他奴隶都没这样啊!我叫住正端菜上桌的月丫头问道:“月丫头,你好像很爱干净嘛!”
  现在的她可没那么怕我了,笑着道:“这样才舒服嘛!”
  “可刚见你们那次怎么搞得那么脏兮兮的?”我奇道。
  她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认真道:“姐姐说只有这样才还有机会!”说着一顿,马上自豪着接道:“可不又给姐姐猜着了!”
  我一愕,空丫头还有这心机?马上就回想起奴隶市场那次问话,我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良善之辈的样貌,就道:“那天那么多人都没吭声,你怎么就自告奋勇了?再说那应该是你姐姐才会炒菜的嘛!”
  她理所当然道:“姐姐手指一捅我,我就说了嘛!她的话我最听了,不过当时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听着老气秋横的最后一句我差点笑出来,她马上又接上了:“我与姐姐外人根本分不出,姐姐会烧菜不等于我会了?”说着一顿,嫩眉微皱,奇道:“老大!你怎么从来不会把我们给搞混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老大自有老大的眼光,岂是小丫头能轻易理解的!不过,如此重要的事情也不主动汇报,这怎么得了?幸亏我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几句话就让幕后黑手无所遁形,马上让把正炒菜的姐姐给抓过来审讯。
  空丫头很快就跑来了,问道:“老大,有什么要小空去做的?”
  看来月丫头还没说,我心情大好,不由开着玩笑道:“今儿个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想请教一件事,还望前辈指点迷津啊!”
  她马上抬手掩着小嘴,笑道:“老大真会开玩笑,可把小空给折煞了!只要是老大吩咐,小空哪敢不乖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呵!原来自己手下还有如此会说话的人物?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话诚不我欺啊!我就问了当初为什么会“看中”我,她嘴巴虽然说得好听,但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红着脸说出了原由,居然真是从胆怯的茜丫头对我依恋,断定我会是个好主人!这需要思路清晰,观人于微,对事情有很强的洞察、分析能力。
  唉!我一直以来只把她定位在一个好厨师,因为她做的菜确实能够用美食来形容,总让我赞不绝口的,现在爱吃的都非得她亲自掌勺不可,岂知还是深藏不露的智谋高手。我一阵的刮目相看,直看得她满脸通红着低下头去。如此人才还不大力培养,那我岂不是十足的昏君了?我估计没准还培养出个女诸葛什么的来呢!
  空丫头的主要培养方向是文,月丫头是武,这姐妹花还真是文武双全了。不过,茜丫头好像什么都是平平,不会挖掘不出培养的方向吧?我的理论是:没有发掘不了的特长,只有不肯发掘的特长!需要的是时日观察,面前脸红耳赤的空丫头不是才刚刚发现特长?我感到并不太老的怀中一阵大慰,就吩咐赶紧上菜,怎么也得小小庆祝一番不是?
  我吱了一口特地让丫头上的酒,一筷夹起最爱吃的香葱炒鸡蛋,才进嘴立即一口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呀?酸得掉牙、咸得咂舌,就是吐出了还是满嘴苦涩。茜丫头一愣,空丫头马上掩起嘴笑了,月丫头就皱眉道:“我做的不好吃吗?”
  怪不得!原来刚才找空丫头问话的时候是她在掌勺。我无奈道:“大姐,你到底自己尝过没?”
  我怪异的称呼让空丫头与茜丫头窃窃轻笑,月丫头却疑惑着道:“姐姐炒菜从来不尝的,我也没必要尝吧?”
  我叹了口气道:“我还真服了你!你姐姐可是厨神,你这不是象不象也看张白眼样嘛!”
  空丫头红着脸低着头直笑,茜丫头却翻起她理解中的“张白眼”呵呵笑出声来,月丫头立即扁起嘴委屈道:“我不知道嘛!”
  我苦笑着摇头道:“你老有空多拿拿刀剑,至于掌勺什么的就请空丫头代劳吧!”
  月丫头自然是不断点着头,但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着道:“明明是一样的嘛!”这小丫头片子,性格还很倔!
  高价武器的收购很快让我捉襟见肘了,而不得不考虑宣纸的出货,我采用化整为零的方式,小心翼翼换着脸儿辗转于附近的几个城市之间。在劳苦奔波的同时兜里又鼓了起来,我随便拔下一根脚毛看了看,呵!它就是比原来的腰身粗。我只出了一千多张,然后不留痕迹地抽身而出了。
  这兜里一鼓,腰板自然就挺拔多了,走起路来也感觉一步是一步,还是先给找个女佣照顾三丫头吧!我挑选的条件并不苛刻,只要身体健康,对生活还有那么一点信心与希望的。这身体健康很容易找,可团团找遍不是麻木不仁就是年幼无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马上高声叫道:“谁有认识字的?”
  所有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我身上了,但就是没有人答应,倒是“毒蛇眼”认出了我,打着哈哈走近道:“兄弟好打算啊!不过,识字男的一律‘咔嚓’了,女的大多进了后台,要个格调高雅的蜜糖价格可不便宜哪!”说着还半眯起毒蛇眼嘿嘿淫笑起来,真是恶形恶貌之极。我也打着哈哈谢过指点,往后台直去。
  经过一个长长的过道,刚要跨入房间,一个邪里邪气的家伙搂着两个美女出来了。我眼睛不由一亮,这后台的果然是好货色,虽然不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美人,但一个眉月弯弯、肤白嫩滑,一个杏眼桃腮,菱口微翘,而在一双咸湿手不停揉捏下,真如两朵含羞放艳的桃花。唉!真是可惜了!
  我一步踏入,宽大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旁边是一圈是高起的地台,墙上画着各种动物的图案,而镂刻雕空的蛇型爬满了整个门窗。转过身来的肥猪目光很是刺目,看来内家功夫应该不弱!我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仅剩的美女身上,仪态端庄大方颇有几分大家闺秀之色,就是相比年龄稍大了点,目光有些呆滞,还缺少了些风情。
  我眉头一皱道:“就剩这么一个了?”
  肥猪不紧不慢道:“最后一个,就30万给你了!”
  30万盾?前台精挑细拣都可以买一打女佣了,不过只要能用来做教师那就大大值了。我看着她道:“识字吗?”
  余光瞥到肥猪硬是一愣,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我有这样的问话吧?也是!饱暖思淫欲的贵族到这里还会不是挑性奴的?而谁又会在意性奴认不认字?但美女眼睛一亮,马上抬头坚定道:“我会!”那闪亮的目光中充满希翼,甚至还有可怜巴巴的乞求。
  我一阵激动,想起那差点气得我吐血的贼老头不由产生一种扬眉吐气之感。这砸钱还真得看地方,砸贼老头那又臭又硬的茅厕与砸千娇百媚的美女身上,简直地狱天堂之别!不过,我看她做老师还行,做女佣就有点伤料了。呵!要是给得大哥。。。。。。我没往下想,爽快付钱后立即带着出来了。
  还在路上我就开始盘问了。她原是阿兹台克边境的西玛雅人,一贵族的小妾,不过一切已经与那个叫“马斯菲达”的城镇烟消云散了,她越说头越低。唉!伤心人别有怀抱,但愿这个怀抱就是得大哥的宽厚的胸膛。我马上改变话题替得大哥问了,很快就搞清楚她只有27岁,也没生过孩子。
  这个名叫雨菲的教师到来让丫头们喜翻了,特别是还成为家庭一员这一点。我自然让丫头们管叫雨姐姐,带着奴隶印记的姐妹花叫还好一点,但茜丫头这一叫还真差点让她一个趔趄。也是!以她原先的身份肯定深刻知道奴隶与奴隶主之间的区别,贼老头那一口唾沫应该就是最好的诠释。
  我本来要叫她雨丫头的,但她无论年龄还是举止实在比我成熟很多,那就叫雨姐算了,可我这一叫当场叫得她目瞪口呆着傻掉了。嘿!奴隶主叫奴隶为姐姐?在这个世界估计是谁听到谁傻掉!月丫头的呼声让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却慌乱着直下跪,看来怎么也承受不了这个称呼。我一伸手就抓着她两肩,马上感觉那肌肤滑若凝脂、柔若无骨,很让我有些。。。。。。
  我一惊,马上默念“咪陀佛!万恶淫为首,罪过!罪过!”没用?脑中就浮现出了得大哥的身影,立刻改念“朋友妻,不可戏!”顿时如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淫念顿消,双目变得清澈如水。
  我捻花而笑,平静道:“在这个家里没有奴隶,只有幼长之别,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旁边三个拼命点头的丫头应该算是注释了,她低头看着丫头们纯真的脸,马上眼睛就红了,微颤着嘴唇哀求道:“就让雨菲跪一次,叫一次主人吧!”
  得大哥已经是够迂腐的了,想不到她还更甚,估计怎么都可以用上“般配”这两个字了。我最讨厌就是这种婆婆妈妈,就冷冷道:“这个家到底你说了算,还是我?”说着就放开了手,我倒想看看自己的话还值多少份量。
  她半屈着腿就是不敢跪下去,泪水却夺眶而出。唉!好好的又搞成哭哭啼啼的了,女人还真难伺候!在我吩咐下她终于站是站直了,但让她叫我小易就打死她也不肯叫,只得改学姐妹花叫我老大了。这介绍完毕,首先要检验的自然是读书认字,不要以为老大我只认识箩筐大的几个字就容易蒙骗。
  她教认字实在是信手掂来的事,看来九年制义务教育的语文水准还是有的。姐妹花因为家境较好,以前有基础,可初次接触文字的茜丫头简直是一副满头大汗着,却有力无处使的模样,旁听着蜗牛速度的我心中那个急啊。。。。。。可我能说:“雨姐,老大我还是睁眼瞎,你就教快一点,让我早日脱盲,也早日出去甩甩知识分子的威风!”
  什么叫老大知道不?那可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的代名词!就是不懂也得装懂,打肿脸也得充着胖子,当老大不容易哪!当然,既然能坐上老大这个位置,那多少是有些手腕的。我当场决定为了祖国花朵的茁壮成长,在日理万机中也要每隔三天抽空迅速、详细地“检查”学过的内容,不让老师、学生有丝毫偷懒的机会。雨姐听着我的决定不由连连点头。那当然!为了国家百年基业,我个人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
  雨姐有一点做得很好,不待我吩咐就主动承担了丫头们大部分的家务,并且我看她好像什么都乐意做,就是洗衣、打扫卫生也不例外,还跟着空丫头学烹调了,让我觉得这钱实在花得值!只是她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让我很不自在,好在我早出晚归也着实没多少时间待在家里。茜丫头也问过我一次到底在忙些什么,我一句“小丫头片子只要顾着好好学习就是了”就给划上了句号。
 
 
 
 
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十一章 煽风点火
 
  离预定的一个月还有好几天,得大哥带着六个毛头小子风尘仆仆归来了。一看下马时那敏捷的身手就知道还不是一般好手,不过六个也实在太少了一点,我还以为怎么也会有二十、三十几个的。既然是自己人,那就用不着多客套了,几乎就在表示大大欢迎的同时就动身去训练场了,武器与必要的物品老早准备在那里了。
  首先的自然是伐木清理场地,搭房建屋等苦力活,好在我们都不是娇生惯养的白面书生。我与得大哥轮流着不时去三个奴隶交易市场转悠转悠,素质不高的坚决不要!当然,主要还是我亲自出马,因为我的易容神术可以不令有心人起任何疑心,但我小心地又经过自我转手,连自己人也瞒过了。得大哥虽然没说,但我还是很快就推测出了那六个小子是他有实无名的徒弟,只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内功心法还得从头学起。
  随着人员的不断充实与齐心协力的劳苦,“傣寨木楼”终于部分搭建完成,风餐露宿的日子也该结束了。虽然这“处女住”肯定是我们高层才能享用的,但现正是宠络人心的时候,那住进去之前还得作秀一番不是?这个官场套路咱熟悉的很!可就在这时候,脑中突然跳出伟人的一句话:“在工作上要向高标准看齐,在生活上要向低标准看齐”,思想在刹那间升华,立时对有资产阶级腐化堕落嫌疑的干燥温暖、舒适遐意的木屋一点兴趣也没了。
  问题是我不住,得大哥也不会住,他不住那六个徒儿敢住?连主人都不住,奴隶们更不消说了!那木屋还不白白造了?我的思想顿时发生了激烈的斗争,住?还是不住?就在我黑暗中苦苦挣扎的时候,社会主义的大光有如高天而临的日头照亮了我:“人民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我猛然惊醒,对!为了个人就是打死我也不住,但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我易翔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连眼皮也不眨巴一下,那还怕住小小的木屋?就是住天堂我也咬紧牙关,苦苦忍受!
  既然有了住所,我自然把丫头们与雨姐带过来了,兀阿城的房子雇了个老头照看着。三个丫头与一个成熟美女的到来,马上就给训练营增添了一道活泼亮丽的色彩,再也没有那种单调枯燥的感觉了。不过,同志们脸上的惊奇、诧异与不解之色也差不多如那刺额般清晰了,特别是我对雨姐的称呼瞬间造就一组张目结舌的群雕,那灯泡似的贼亮目光让成熟的雨姐也不禁两颊一片潮红。
  兵贵精,不贵多!我看这千挑万拣的38个奴隶凑上六个小子也差不多了。当然,在“星火”正式成立之前还得进行一番思想动员,在奴隶们的心中重新灌注希望,把他们的激情与创造力一把火点燃,还得为我回家的不朽大业不惜抛头颅、撒鲜血。当然,现在的我还没有这种号召力,那就搞个羊头装点一下门面吧!我看某些同志声嘶力竭叫嚣的“人民群众”这个羊头也不错,至少比已经被贵族们吊得腐烂发臭的神的羊头不知强了多少倍。大家虽然卖的都是狗肉,但这牌子一变,狗肉的受欢迎程度变化大着呢!
  我马上召集了人马,准备给他们进行洗脑的手术。站在木桩上的我感觉就如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检阅的目光扫视着下面49双充满各种表情的眼睛,心中一阵激动,只有这把星星之火烧成燎原之势,我才有回家的希望!
  我努力平静着波动的情绪,开口道:“我叫易翔,首先申明一点。。。。。。”说着一顿,见所有人都露出倾听的神色,才接着沉声道:“我不是贵族,更不是奴隶主,和曾经的你们一样,也是受尽欺侮压迫、劳苦终日而不得饱足的平民,在‘星火’成立之前请允许我讲几句话。”
  没有人说话,只有关注的目光齐唰唰射在我身上,除了得大哥或者能够稍微估料一些,没有人知道我会说什么。
  我用沉痛而缓的声调继续道:“朋友们!在这个世上我们已经无依无靠、一无所有,我们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倒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却无能为力,我们极力摆脱贵族的欺压与畜生不如的奴隶地位却徒劳无功,我们劳苦困顿、饥寒交迫,生活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期盼,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无尽苦难,最后却如同野狗一般暴尸荒野,没有人会同情我们,没有人会记得我们。。。。。。”
  在我哀伤的声调中,黯然的脸纷纷低垂下去。我换上一种向往的语气有力道:“朋友们!今天我要对你们说,尽管世界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但我心中依然怀有一个梦。”
  没人抬头?不会是不吸引人吧?赫赫有名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说辞还会不得人心?也太杞人忧天了吧!
  我自信着继续道:“我梦想有一天,这世界没有压迫、没有强暴、没有战争,只有平安与喜乐。我梦想有一天,社会将没有奴隶,没有贵族,只有平等的人与人。我梦想有一天,法律能够主持公正,公理能够得到认同,自由与幸福如夏日的日头直射在大地上。”
  马丁式的鬼话果然能蒙!我看到抬起的脸上已经有泪光闪烁了。
  趁热打铁!我马上接上道:“我梦想有一天,在科潘的万神大殿中,昔日奴隶的儿子能够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同席而坐,亲如手足。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阿兹台克的活祭台,也会改造成为自由和正义的青青绿洲。我梦想有一天,我们的后代将生活在一个不是以血统与地位,而是以能力与品格优劣作为评判标准的世界里。”
  虽然我语调激动还舞动着手臂,但也仅仅在语调与手臂,心中却古井不波,好在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散发着憧憬光芒的眼睛。我不禁严厉拷打着自己的灵魂问:自己的感觉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大家同在一片天空下,就算为苦难的劳动人民默哀也激动一回呀!也许是他们在局中,我在局外的缘故吧!但难道在局外就不可以有同情心了?
  同情心是有!可好像也在口舌之中,就是落不到心里去。想中东人民家破人亡的悲痛、非洲难民瘦骨嶙峋的饥饿,以及我们某些山区一家几口共用一条裤子的贫寒,这些会落到我们心里?又如唐山地震、九江大水、铜川煤矿会不会让我们伤心欲绝、魂牵梦萦?不会!有的往往只有随口的一句:“哦!死了很多人啊!”然后如同水过鸭背,了无痕迹。但要是有朝一日不幸临到我们头上,那就捶胸顿足、抢天呼地,幻想着全世界都伸出同情与援助之手。唉!这么想来人还真他妈不是东西!
  咦!下面怎么静悄悄的?幸亏及时回神。既然如此,那就让希望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憧憬道:“我今天怀有一个梦!我梦想有一天,世上再也没有悲伤与哭泣,尽管面前只有残酷的现实。我梦想有一天,我们能够自己主宰命运,尽管一切还握在恶者的手中。我梦想有一天,由我们来给这个世界定规矩,尽管现在还无异痴人说梦。我梦想有一天。。。。。。”
  我看到不少混浊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得大哥的目光更是清澈如水、明亮如镜,那应该是有所顿悟了,只是不知是否悟得旁边的如玉美人就是医治创伤的良药。但更多的同志是发楞,发楞就是不专心,这可不好!
  我音调转高,大声道:“朋友们!这是我的梦想。我相信你们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梦,尽管那已经成为深沉的痛,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我找到了实现这个梦的路!”
  整个场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那饥渴关注的目光就是瞎子都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啊!正是因为有梦想,少年的周恩来可以说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铮铮铁语,青年的岳飞可以单枪匹马杀入金兵千军万马怒斩敌将,中年的屈原可以悲国之亡而投身汨罗江,而白发三千的辛弃疾尤能够老骥伏枥,壮心不已!
  既然梦想有这么大的潜能,那不能不最大程度地利用。那现在还得卖个关子、摆个架子,吊足胃口才行!还是先送牛鬼蛇神上绞刑架,推贵族上断头台吧!
  我用苍凉的声调道:“我曾经寄这样的梦想于慈爱、公义、圣洁的神,期待他会伸出大爱的手拯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可当亲人们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神没有伸手;当我们不幸成为畜生不如的奴隶时候,神也没有伸手;我看到曾经坚定信仰的奴隶圆睁双目离开世界的时候,神还是没有伸手。”
  我突然悲愤地一挥手道:“当我猛回首的时候,发现贵族在背后失声狂笑,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们虔诚崇拜、坚定跟随的神只是贵族的神,不是平民的神,更不是奴隶的神!他们只会眷顾贵族,对我们的苦难从来不屑一顾。”说着一捏拳头,沉痛道:“朋友们!既然神已经抛弃了我们,那我们一如既往的跟随与崇拜是不是愚昧?”
  我看到一张张苍白的脸上流露着深深的哀痛,红肿的眼睛无声地滑落无助的泪水。
  我又循循诱导道:“我也曾经寄希望于贵族能够大慈大悲,把我们从他们的奴役下解放出来。但我一次次的寄于厚望,却一次次看到变本加厉、凶狠残暴。”说着冷冷发问道:“朋友们!为什么贵族能够富得流油却不用劳动,而我们劳苦终身却饥寒交迫?”
  “所有的一切仅是因为贵族掠夺着我们创造的财富!”我捏着拳头,一锤定音道:“他们是小偷,是强盗,是我们身上的吸血虫。正是因为我们的劳苦终身与饥寒交迫,才使他们可以不劳而获并富得流油,而他们不劳而获与富得流油的结果,也恰恰就是我们的劳苦终身与饥寒交迫。朋友们!我们能寄希望于这样的贵族吗?”
  “不能!”人群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一眼就瞥到一张因愤怒而铁青的脸。随着吼声阶级仇恨立即被激起,一时愤怒的叫声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雷电交加,贵族听到不当场尿裤才怪了!
  我突然火上浇油地挥舞着拳头喊道:“打倒贵族!打倒奴隶主!”
  一时愤怒叫声如天崩地裂般响在耳际,还一声重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我看到了什么是歇斯底里,什么是刻骨仇恨,又什么是愤怒而扭曲的脸。我知道这是地下的烈火,有着摧毁一切的力量,但我也知道自己稍微不慎就会惹火烧身而灰飞烟灭,非得保持清醒头脑,操控好下面的情绪不可!
  我看再发展下去就会被愤怒与仇恨冲昏头脑,那就不是想要达到的目的了。特别是看到月丫头也抡着小拳头喊了起来,道理虽然是如此,但小孩子还是不要牵涉那么多是是非非才好,充满愤怒与仇恨的天真双眼是可悲的!也该是让愤怒过去,让理智回归的时候了。
  我伸手一虚按,高声道:“朋友们!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只能是贵族压迫奴役我们,而不是相反?”
  触目尽是圆睁的血红双眼,但却没有人回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我的下文。
  “人善人欺,马善人骑!”我一针见血道:“因为我们软弱,不敢反抗!因为我们面对强敌,手无寸铁!因为我们缺少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与核心,没能把分散的力量凝聚成一股。”
  这话潜在的意思很明显:只有台上气宇轩昂、深沉睿智、风度翩翩的那一位才是黑暗中的灯泡、饥饿中的面包、冬天里的棉袄,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普渡众生的圣人,幸福的希望与人生的意义就在眼前,赶紧效忠跟随吧!我看到有的羞愧低头、有的皱眉深思,但更多的却是焦渴等我后话的,就没有一个握拳宣誓效忠的?
  其他的无所谓,但他们的公开效忠是我这次演讲最重要的一个目的,非达到不可!还一定要求他们发自肺腑,至于具体的效忠辞那倒是其次,就算网络小说中最白痴的:“老大!从此我就忠心耿耿跟你打天下了,如有背叛,五雷轰顶,万蛇噬心!”我也认了!问题是这层意思我还不能明着表达,只能让他们感动着自己说,这就有难度了不是?
  我用铿锵有力的语气:“朋友们!我们的梦想不在神灵,不在贵族,乃是在我们自己手中!虽然曾经的火花已经被吹灭,但今天我要把它重新点燃!”说着一顿,就听到屏住呼吸的声音,我庄严宣布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奴隶,你们都是‘星火’的成员,都是我易翔的兄弟与朋友。。。。。。”
  “哗”一声响,才说了一半的话就被惊呼、欢叫、痛哭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彻底淹没。我平静看着下面闹如农贸集市,但让我暗暗着急的是没有人有任何宣誓效忠的言行,不由眉头一皱,早知如此就安排“托”了!幸亏这两年在官场打滚很是学了两招。
  等他们情绪稍稍有点平静,我马上用坚定的语气高声道:“虽然你们现在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但必将拥有自己的财富与家庭。这不是空想,而是活生生的现实!更不是欺骗,而是一个承诺!你们将在这里接受最先进的教育,训练最强大的力量,虽然一切的一切还需要我们共同付出艰苦的努力。”
  看着下面亮如星辰的眼睛,我心中却是一阵迷茫:但看目光的亮堂程度,刚才让他们重新获得自由,却远没有现在金钱、美女空头支票来得有魅力!难道金钱与美女真概括了整个世界?抑或两者才是人生的真谛所在?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提高一下他们的道德修养,让他们严以律己,不被金钱、美女腐蚀身心。
  我用沉重的语调接上道:“当然!如果我们只顾着自己,那与自私自利、恶贯满盈的贵族还有什么分别?我们以前崇拜神,今天我们要自己创造神话让世界崇拜!”我大手一挥道:“我们今天不仅要保卫家园,还要把自由与平等、和平与幸福的希望带给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同胞,改变强权就是公理的罪恶法则,把正义与公正带到地上。”
  我感觉自己仿佛就是说法的佛祖,让所有的愤怒与仇恨得到彻底的净化。脑中灵光一闪,索性真的学起佛祖手结宝瓶印,凝神于心,宝相庄严,用洞穿世尘的安详声调缓缓道:“个人的利益轻于鸿毛,大众的利益重于泰山!为了渺小的个人利益尤可以挺身而战,为了千千万万大众的利益撒鲜血何妨,抛头颅又何妨。。。。。。”
  我突然从缥缈之处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道:“。。。。。。凡有耳的都应当听,信我的人得永生,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不由愕然惊醒,看到下面同样的愕然。我刚才真说了这话?还是进入角色太深的幻听?因为这是《圣经》中基督的原话,我就是再无耻也不敢说这句。难道是老家伙借我之口对他们说这话?还是暗示我正式成为他在玛雅的全权代表?又或是唱高调的那几句正是他想说的?
  问题是那几句实在是我有口无心之言,作准不得,但转念一想就心安理得了。虽然我没有高尚的情操、远大的理想,有的只有三寸不烂之舌,但坚持正义并没有错不是?而我这有口无心的正义一不小心落在有心人的心里,并转化为实际行动,那我也不应该有那么一点伟大吗?宣扬佛法与慈悲为怀的希特勒难道不比叫嚣战争与种族灭绝的邱吉尔可爱吗?即便他们背后的出发点完全相反!
  我突然让看到的吓了一跳,侧身拭泪的得大哥怎么单膝跪下了?吃惊管吃惊,但心中那个激动啊!苦口婆心、搅干唾沫终于还是出成果了不是?虽然不是宣誓效忠,但只要发自肺腑的都管用。想来以前看网络小说中打天下之前一定先有宣誓效忠的原则是正确的,但具体方式却不尽相同,不是只有“老大,从此我就忠心耿耿跟你打天下。。。。。。”之类调调。
  前面的得大哥一跪下,这“群羊效应”之下还会有站立着的?我先前曾暗笑他迂腐,现在看来这迂腐实在要得。可感动归感动,这跪呀拜呀的一套实在是落后了点,我宁可接受那白痴似的效忠辞。
  我满心喜悦地看着下面跪如割倒,却露出极不高兴的神色,假惺惺道:“朋友们!我们在朋友面前还有下跪的道理吗?是不是易翔我不配做你们的朋友与兄弟?”
  “为了天下苍生就让我们跪一次吧!”得大哥抬起头沉声道。原来他为这个而如此感动?看来我的有口无心还真落到有心人心中去了。他想高尚我当然不会阻止,但要把握“度”才好。不过,这话不与雨姐当初说的如出一辙?只是一个为私,一个为公,还真是心有灵犀通一点了。
  听着轰然的请求声我就知道这星星之火算是正式点燃了,需要的是造成燎原之势!我语气坚定道:“是我易翔兄弟和朋友的都站起来!”
  得大哥略一犹豫就起来了,后面的自然也不会再跪着。“虽然你们过去是奴隶,但今天是‘星火’的一员,将来注定个个都是创造奇迹的神!朋友们,让我们同甘共苦,共建理想家园!”我说着握拳猛力往空中一挥就结束了这场注定意义深刻的演讲。
  下面自然又是一番激动了,但我认为激动不一定非得用泪水、鼻涕之类来表达不可!譬如唱歌、跳舞、相声、小品等等都不错。想当年一曲《神曲》吹得整个世界陷入动荡与混乱,现在这么一神吹又不知将吹断多少生灵的性命。不过,记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生活就是苦难,顺从吧,高傲的人!”我帮助他们终结苦难,超度到西方极乐世界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接下来的就是“星火”的一些具体事务,首先的自然是正式介绍得大哥,并确定只有我与他发布的命令与签署的文件才对“星火”有效,也就是确定他领导者的地位。这里就牵涉到一个看似寻常的信任问题,他少有野心、迂腐耿直的性格优势就完全体现出来了,但他对妻女那种无人能企及的感情才是我完全信任的深层原因。只有极于情,才能疏于权,发毒誓、抡拳头那一套全然没用!
  我们把人员分成六个组,分别为屠龙组、飞凤组、快刀组、射日组、弹蹄组与无名组。只是被得大哥派到飞凤组的那个边离复微红着脸支支吾吾,但就是没说出什么来。我回头一看其他几个苦忍着笑的样子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就名字有点女人味嘛!可这并不是我随口捏造的,那与军队发展的蓝图息息相关,他们也不可能一直任组长,重要的任务多着呢!我让那多出的两个加到他旗下,这不立马屁颠屁颠去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集训了,我们开设的课程为内功心法、散打、刀剑、枪术、箭术、马术、兵法、野外求生技能、追踪与反追踪。到时还得汇总与考核,以确定各自的培养方向,这叫因才施教。三个丫头还是打基础的阶段,那就得德、智、体全面发展。当然,少不了的是道德修养教育,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主要也就三个有利于:有利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有利于“星火”的生存与发展,有利于易翔易老大的回家大业。
  内功心法、枪术、箭术、马术由得大哥负责,我则包干散打、刀剑、兵法、野外求生技能、追踪与反追踪。散打就不消说了,刀剑就师叔的苍澜回风剑法与武当山拜访剑术高手时学到的。野外求生技能也就是在北京的登山俱乐部受到的培训,追踪与反追踪其实我也不是最懂,但武侠小说、推理小说总还是看过一堆的,那就总结一下前人经验。兵法才是重点里面的重点,首推《孙子兵法》,外加《三十六计》参考,从士兵到元帅蜕变的关键就在这里,看的是悟性!
  我让雨姐旁听,把我们教的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来,到时每个课程都整理成为一部教材书,合成一套《星火军事百科全书》,也为将来的扩建打基础。我还给她一个任务,要她有空的时候编纂一本玛雅文字教材,因为除了她只有得大哥才完全懂得玛雅文。得大哥原是肯定贵族无疑,但成为俘虏的贵族男性还有不被杀掉的?真是令人奇怪!
  得大哥总是面无表情地教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也仅在对着我与丫头们时才人性化一点,要不我真要怀疑他会不会出家了。想来得大哥这人还真有点奇怪,既有迂腐极情的一面,也有悲天怜人的一面,还有超脱世尘的一面,我估摸着应该是缺少爱情滋润的缘故,这充作月老的构思还非得提上议事日程不可。
  他不说话,我可得替他简单介绍一下内功心法,要不大家拿着天下第一内功心法当寻常货色随便练练就大大不妙了!我一介绍,立即看到原来黑漆抹糊的眼睛变得贼亮贼亮的了,那脸上的表情更是只能用狂喜来形容。就是作为记录员的雨姐好像也心有所动的样子,对于她就任她自己选择吧!反正丫头们都在学,而她只要吱一声,学得最好的月丫头肯定第一时间拍上马屁。
  这开课其实也是我与得大哥之间相互学习的过程,我们既是对方的老师又是学生。他教的主要方式是动手,却少有用语言解释的,但高难度、高实用性与破坏力的动作让学者产生无限的期待,哪还会不认真仔细与高标准要求自己的?我则刚好相反,因为除了技艺,我还想把先进的理念灌输给他们,譬如剑道就分为“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三个阶段等等。
  我每每有惊人之言,连雨姐也老老忘了记录而不得不让月丫头一路提醒着,其他人更是不消说了。堪称兵法原则经典的《孙子兵法》一出只可谓石破天惊!凡是脑子不全是茅草的都眼睛睁如正午的日光了,甚至还包括丫头们,但马上露出释然神色的却是一个叫沙棘的瘦小奴隶,当初我看中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少有的灵气。
  当然,文言文都得我翻译,幸亏孙武不是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之辈,总共十三篇兵法,每篇都概括得短小精悍,要不我就惨了。我没有讲解,军事原则这东西你悟得就悟得,没体会就没体会,强行讲解只会适得其反,但具体军事战术的《三十六计》就越解释越清楚了。当然,如果本末倒置把这个辅助理解替代军事原则,那一辈子最多只能是个小伍长了。
  得大哥虽然没问我兵法、三十六计的出处,但实在憋得辛苦。我总不能说出真相吧?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个人隐私。反正迟早要编一个假身份备查,那就说次善意的假话吧!我把一切归功于小时候外面搬来的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就是上下五千年文明的化身。当然,这个莫须有的村庄肯定得化为灰烬,死无对证!
  是我看得出雨姐对高大英俊、能力出众、悲天怜人的得大哥不是只有一点、两点意思,简直可以说有点痴迷,但就是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估计意识中还把自己当奴隶的。我知道她真在跟月丫头学习内功心法,就趁着我们三人一同校对记录的机会,装着随口问道:“雨姐!听说你也在练习内功心法?”
  她微红着脸答应了一声,我假惺惺着道:“练习有什么困难吗?”
  她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我瞥了一眼低头认真校对的得大哥,语重心长道:“老师的职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趁着得老师就在身边,要抓住机会多问问,可不能不懂装懂啊!”我还特别把“抓住机会”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她脸上一下子红如大红布,立即深深低下头去,没吭一声。得大哥终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一点头,又低头审核记录了。唉!整一块榆木疙瘩!不过,榆木疙瘩也该是木头不是?那不就是柴火的一种了,在烈火的炙烤下应该有熊熊燃烧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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