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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红尘有梦》作者:永远的流浪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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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6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十九卷 临~

 

  第十九卷 临,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序卦传》说:“有事而后可大,故受之以临,临者大也。”“蛊”卦是发生事端的意思,世上万物都是那样,如果没有一点点挫折的话,就不可能成熟和成长壮大,事端过后,并且完美地进行处理,就可以有大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等待,要以积极的态度去参与。

  “临”卦的下卦为“兑”代表愉悦,上卦为“坤”具有顺从的品德,既愉悦又顺从,就可以保证所有的愿望顺利实现。下卦的“九二”既是阳爻又得中,与上卦的“六五”阴阳相应,具备了前进的条件。但因为“九二”居下,上卦得中的“六五”是阴爻,所以必然有阴盛阳衰的时候,有可能会产生风险,所以想要前进必须把握时机,不能错过。

  以人事来比拟,经过一场小的挫折,曙光出现在前方的时候,必须充分把握好时机,及时前进,这样的话才可能在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有新的发展。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无心插柳~

 

  到南乡后的第三天上午,李远方出发去了兴阳市,陪着隋丽回娘家,以图化解隋丽与家人之间的矛盾,并征求隋丽的父母对他们两人婚事的意见。

  出发之前,李远方给戴逢春打过电话,戴逢春说要到机场去接他们。李远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最多派个手下来接,没想到下飞机取了行李出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戴逢春。戴逢春看到李远方后,就张着双臂迎了上来,李远方只得把行李放在地上,非常不习惯地和他像几十年没见面的亲兄弟似地拥抱了一下。

  戴逢春身后跟着两个人,那个男的李远方是认识的,就是由他派到西南省的联络员赵仲邦,是西南省本地人,老家在离兴阳市不远的一个中等城市里。说句实话,李远方对赵仲邦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就觉得他这个人有些热情过头,感觉特别虚伪。后来对严老传给他的相学进行研究后,从相学的角度分析出赵仲邦属于那种典型的见利忘义的小人,而且是隐藏得比较深不容易被人发现真面目、表面上特别可靠、往往能很快地取得别人信任的那种最危险的人物。

  虽然从相学角度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李远方认为不能以貌取人,如果仅仅因为这个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讲不大立得住脚的理由,就将赵仲邦一棍子打死,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相学是一种玄学,就算是师父传下来的,也不能百分百相信。而且,赵仲邦平时的表现也确实不错。但在李远方心里,对赵仲邦还是留了一点心眼的,所以把赵仲邦派回老家的同时,还同时把自己的那些战友中相对最稳重的罗峻松派了过去,由罗峻松负主要责任,赵仲邦只起到辅助严峻松工作的作用。只是后来因为杨家智的事情,不得不把罗峻松调走,一时半回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想想戴逢春这个人精力比较旺盛,什么事情都喜欢亲自来抓,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有先这样算了。

  戴逢春身后的另外一个人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妇女,开始看到的时候李远方觉得很奇怪,这个妇女从年龄上看不可能是戴逢春的家人,长相和气质也都很一般,不像是在他手下身居要职的某个人,心想这个爱搞事的戴师兄不会特意到梅山集团西南省公司的下属单位找个职工代表来迎接吧!直到比他晚了几步出来的隋丽惊喜交集地喊了声“大嫂”,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是隋丽的大嫂,因为原单位被戴逢春兼并后下了岗,等去年戴逢春从古城回去后又特意把她招了回去,梅山集团西南公司组建后,竟然被戴逢春任命为西南公司的仓储主管,根本没有考虑这个任命是不是合适。所以这个任命绝对是一种任人唯亲的行为,而且给人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和赵仲邦打了声招呼后,李远方就被戴逢春拉着到隋丽的大嫂前面去。此时隋丽正激动地拉着她大嫂的手,眼圈红红的还没有说出话来,她大嫂的眼圈也红了起来。李远方从隋丽那里知道,她的父母兄嫂都是老实本份的工人,一般家庭姑嫂关系总是不大好处,但隋丽的大嫂对她一直很好,当隋丽被她的父母赶出来后,大嫂还偷偷地给她寄过几次钱。直到后来一家人退休的退休、下岗的下岗,还有一个孩子要上学,自己都顾不过来,而且吕光辉也基本上保证了隋丽的日常用度,所以就没有再寄了。隋丽已经三年多没回过家,和大嫂也就三年多没有见面,以前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有装电话,所以直到去年十月份才和大嫂第一次通电话,终于见到了亲人,隋丽的眼泪就开始眼眶里打起转来。大嫂则抓着她的手说道:“丽,没事的,没事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把李远方带到了隋丽姑嫂面前,戴逢春呵呵笑着说:“隋丽,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很激动吧,跟家里人见面了,应该高兴是不是,笑一笑给大哥看!”隋丽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嘴角特别费劲地往上拉了拉,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戴逢春说:“戴大哥,谢谢你!”

  戴逢春笑了笑说:“别谢我了,你是不是忘记给远方介绍了?”隋丽点了点头,指着李远方对大嫂说:“大嫂,这是李远方!”然后对李远方说:“这是我大嫂!”李远方对隋丽的大嫂笑了笑说:“大嫂你好!”而隋丽的大嫂则显得有些紧张,慌乱地点了下头说:“李总你好!”

  一听隋丽的大嫂对他的称呼,李远方隐约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于是愣了一下。戴逢春则笑着对隋丽的大嫂说:“远方以后就是你们家的女婿了,还叫李总显得太见外了,干脆点,直接叫他远方就行了!”但大嫂只是看了变得非常腼腆的隋丽一眼没有吭声。

  戴逢春不以为忤地笑道:“今天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以后慢慢的就习惯了,远方,你们是先到我那里去呢还是先送隋丽回家?”李远方答道:“先到丽姐家吧!”戴逢春点了点头说:“应该的,长幼有序,再说隋丽好几年没回家了。”然后转过头问隋丽的大嫂说:“先去你家的新房子呢,还是直接到你公婆那里去?”隋丽的大嫂有些不大自然地说:“先去我家吧!”

  听到他们这一番对答,李远方心里有些纳闷,隋丽以前告诉过他家里条件不大好,一大家人都挤在一套不到四十平米的公房里,自己用木板分隔成了几个小空间,每个作为卧室的小空间里只能摆下一张床。现在听隋丽大嫂的意思,好像是自己有新房子了。不过稍一想想,觉得这也有正常,既然隋丽的大嫂目前是西南省公司的仓储主管,以戴逢春的手笔,给她分套房子也说不定,何况戴逢春本来就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手里有的是还没有卖出去空房子。再说了,看在他李远方和隋丽的面子上,戴逢春这个特别讲义气的人也会想办法多照顾一些隋丽的家人的。不说别的,戴逢春明明知道他会大老远过来相亲,还让他的未来岳父母一家住在对戴逢春来说只能算是鸡窝的地方,怎么都是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

  到了停车场,戴逢春笑着对隋丽说:“隋丽,我要跟远方商量点事情,你把他借给我一下,自己先跟大嫂说说话吧!”隋丽看了李远方一眼点着头“嗯”了一声。戴逢春这次做事很夸张,只接他们两个人却开了三辆车来,于是赵仲邦上了第一辆车在前面开道,李远方和戴逢春坐在第二辆,隋丽和她大嫂上了第三辆。

  车一开出机场大门,戴逢春就对李远方说:“远方,你来之前张师兄跟我联系过了,说你有个天大的好处要送给我,到底是什么好处现在能说吗,我有些等不及了。”李远方知道戴逢春是个急性子,就把迁都的事情跟他说了出来。没等李远方说完,戴逢春就拍着大腿说:“我一直对大家说跟你合作绝对不会吃亏,现在你看,十月份你成了陈老将军的掌门弟子,接到胡师兄给我打的电话后,我比谁都要高兴。就凭你这个身份,以后没有哪个当官的敢不给你面子的,生意就更好做了。现在你又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们这些人联起手来先把大半个南乡市卖下来,以后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少威风一点都不行。到底怎么办远方你看着办吧,老哥我相信你的脑瓜,你觉得怎么做好,我就怎么去做。你现在要是手头比较紧自己抽不出资金来参与的话,你那份我先替你垫上!”

  李远方心想人和人真是不一样,迁都的事目前他已经告诉了四伙武林同道,每个人对此的反应都各不相同。张有志想到的是称霸天下,鲁仲明最感兴趣的只是联合办学提高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向勇的要求最低,只图让乡亲们多赚点钱改善一下生活,而戴逢春的主要目的竟然是为了摆一摆威风。于是对戴逢春说:“戴师兄,在南乡我除了办学校外,不打算在别的方面进行投资,你就不用算我的份子了。这是我师父反复要求的,什么原因你应该知道。年前我请了个退休的金融专家当总公司的财务总监,最近将由行星数据给梅山集团开发一整套管理系统,有些体制方面的问题还要征求你们大家的意见,在迁都问题上我们应该怎么办也应该从长计议,所以我有个想法,过段时间把你们都请到梅山镇去,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动你们。”

  戴逢春大声说道:“这还有什么请不动的,到时候我一个一个找过去,我看谁会不给面子。其实只要你把迁都的消息一放出去,这帮家伙保证会屁颠屁颠地全都跑到梅山镇去。这么大的事情,大家要不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统一行动,到时候肯定要乱套,搞个不好谁都得不到一点好处。梅山镇有钱老这个经济学家和我们新上任的财务总监这个金融专家在那里摆着,只要是不傻的人都明白应该听听他们的意见。所以这事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到时候一个也漏不掉。听说现在总公司正在梅山镇搞全面建设,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一块地,准备给我们造一批别墅是不是?要不是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我早就想跑去看一看,给自己选个好地方了。远方,我看以后再开武林大会也不用总是换地方,反正我们这帮人每年都要到梅山镇去住一段时间,就把梅山镇作为武林总坛算了。”

  听戴逢春这么说,李远方觉得非常有意思,前天刚和向勇为绿林盟主的事情开过玩笑,今天戴逢春就提出设立武林总坛的可能性。虽然戴逢春说的所谓武林总坛和武侠小说中的武林总坛的概念大不相同,但至少是一个武林人物进行交流合作的常设地点。有着梅山集团这个合法的外衣,如果不是所有的武林同道都经常在那里聚会的话,倒也让别人抓不到什么把柄,他觉得有实现的可能性。自己和钱老在梅山镇为这些合作者造别墅的想法,实际上只是在总公司所在地给他们弄一个象征性的东西,就像联合国在总部大楼里为每个会员国划一块地盘一样,根本就没想到他们什么时候真的会去。最多是在他们的代理人到总公司去的时候有个属于他们自己那个分公司名下的住处而已。产生现在这个结果,是不是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既然戴逢春现在提到了这个问题,李远方想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巩固一下这个所谓的武林总坛的地位。从目前来讲,能把这些人都吸引到那里去的,除了迁都这个诱饵外,主要是钱老和李教授这两个专家。像戴逢春他们,有的也到大学里为自己的公司聘请顾问充充门面,但从在学术界的地位上讲,和钱老以及论理写进了教科书的李教授都有一定的差距,何况钱老的儿子钱丰目前是协助中央领导制定国家相关政策的关键人物,钱老的价值就更不一样了。但钱老总要有个老得什么都干不了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考虑找几个别的重量级的专家到梅山镇去坐镇以继续吸引这些武林同道。甚至于,李远方开始打起了董国堂的主意,董国堂既带硕士又是博导,比起一个普通的教授来,份量要重得多,最重要的是董国堂与自己关系密切。他儿子董文龙作为行星数据的副总经理、未来郭海林的接班人,早晚要到梅山镇去住的,儿子都去了,董国堂两口子也到梅山镇去养养老应该可以吧!

  李远方的头脑还在转动着,戴逢春则说起了新的话题,对他说:“远方,我看这个赵仲邦不错,以前罗峻松在这里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他,现在罗峻松被你弄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才发现,其实他在各方面的能力并不比罗峻松差,而且比峻松更有魄力。所以我想学宋师兄的做法,任命他为我们西南省公司的总经理,你看怎么样。下一阶段我的主要精力要放在怎么在南乡投资上面,精力上不大顾得过来,人也要经常往那里跑,既然这个人是你派过来的,我想应该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干脆把这一块都放手给他去做算了。大事上有钱老和老周在总公司那边给他把着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人就是这样,一直没有机会就显不出有多大的能耐,要是把他放在一个关键的位置上锻炼一段时间,就是逼也会逼出能耐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李远方一直非常清楚戴逢春这个人办事比一般的武林同道更加干脆,也有魄力得多,但这个决定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要是任命赵仲邦为西南公司总经理,戴逢春自己又忙于到南乡投资精力上顾不过来,就等于把整个西南公司都交给赵仲邦负责了,作出这个决定,确实需要非凡的魄力,要下很大的决心。从心里讲李远方并不同意戴逢春的意见,但他又不能跟戴逢春说他从赵仲邦的相貌上觉得这个人不可靠,戴逢春这个人比较迷信,李远方一说他肯定信。李远方认为自己在相学上目前学到的其实只是些皮毛,所以那个结论是不是完全正确他心中没有多大把握,万一自己看错了,岂不就耽误了赵仲邦的前途?而且,赵仲邦是他自己派过来的,回头又对戴逢春说这个人不可信,不就跟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没有什么两样?想了半天,才对戴逢春说:“戴师兄,这个打算你是早就有了的呢,还是现在突然想起来的?”

  戴逢春说:“罗峻松到成都去以后,赵仲邦跟我走得比较近,所以年前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但一直下不了决心,刚才你说起迁都的事,我觉得当断则断,所以干脆现在就作出决定。”李远方想,不管赵仲邦这个人本质怎么样,但梅山集团和别的公司不同,大方向上是钱老这些老总在梅山镇直接控制进行垂直管理的,就算是一个省级分公司的总经理也没有太大的权限,所以他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影响到大局,所以对戴逢春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在完全交给他之前,请你先带他一段时间。”

  戴逢春笑着说:“我早就在这么做了,最近不管干什么都把他带在身边,不然的话怎么会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呢?”听了戴逢春这番话,李远方想赵仲邦这个人倒是确实会来事,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了戴逢春这么精明的人的信任,就凭这种为人处事的能力,当一个总经理也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商量完了公事,李远方想应该向戴逢春了解一下私事了,问道:“戴师兄,丽姐家现在怎么样?”戴逢春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指的是哪个方面怎么样,是他家里的生活条件呢还是别的方面?从古城回来后,我就找人把隋丽的大嫂招回到公司来,先让她在原来的厂里管管档案室,工资待遇比一般的职工高一倍。等到梅山公司组建后,再任命她为仓储主管,享受部门经理的待遇。隋丽的哥哥,我也提拔他当了车间主任,工资比原来高了好几倍。所以从生活方面讲,现在他们家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困难了。他们家原来那个房子太小太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年前特意给他们分了套二百多平米的房子,免得你和隋丽两个来了没地方住。虽然说你们可以住到宾馆去,但这大过年的,隋丽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想还是跟家人住在一起比较好。”

  戴逢春所说的跟自己想象的没有什么两样,李远方对他说了声:“谢谢你,戴师兄!”戴逢春有些不大乐意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早就说过,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把隋丽当成自己的妹妹看的,以后客气话就别跟我讲了,只要你跟隋丽白头偕老,过几年早生贵子就行了。”

  戴逢春要是不提起“早生贵子”这四个字,李远方还打不定主意应不应该把隋丽的问题告诉戴逢春,让戴逢春帮他想想办法。既然戴逢春现在提到了这个问题,李远方想对戴逢春这样关系更密切一些的,这件事不应该隐瞒,而且戴逢春这个更加讲义气,如果想找个人帮忙的话,找戴逢春比找张有志要合适得多了,就用非常小的声音在戴逢春耳边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戴逢春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畜生,我非要找几个人追到南美去把他揪回来千刀万剐不可!”李远方知道以戴逢春的性格搞不好说做就做,赶紧对他说:“没关系的戴师兄,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总会找到办法的。你们帮我私下里打听一下,我自己再找一下人,应该可以解决的。吕光辉的事情就算了,免得听到什么消息后让隋丽又想起以前的事。”戴逢春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事还是不再提起的好,免得影响你和隋丽之间的感情。这事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要是实在不行,就照你和隋丽商量过的办,找人借个什么卵子,那样的人我帮你去找,保证质量好,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听戴逢春这么说话,李远方感觉怪怪的,但戴逢春确实是出于好意,就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然后,戴逢春像表功使地对李远方说:“远方,知道你们过完年要一起回来的消息后,从大年三十开始,我在所有的电视台上天天放隋丽的广告,宣传海报也贴满了她家原来那个房子附近的所有地方,而且让人去告诉隋丽的亲戚朋友现在她是梅山集团的常务副总裁。所以现在他们家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踩烂了,以前跟她家关系不是太好的人也都天天往她家跑,有拉关系的,也有托人情想让隋丽帮他们安排个工作的,搞得她父母现在天天都在家里躲着不敢出门。我还亲自到去看了她父母一次,告诉说他们未来的女婿是梅山集团的老板,还是中央一个老领导家的孩子,把隋丽的父母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我给给他们家分了新房子后,她父母可能是被我吓住了,到现在都不敢过去住。”

  李远方越来越觉得戴逢春这样做未必妥当,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有再一次向戴逢春表示了感谢,而戴逢春则再一次不高兴地让他以后别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17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弄巧成拙

  上车之后,隋丽的大嫂就小心翼翼地问道:“丽,刚才那个李总真的是你男朋友?”

  隋丽习惯使然地说:“不……”,话刚一出口,才想起自己这次是跟李远方来征求父母的意见的,目前李远方确实是她男朋友,所以低着头改口说:“是的。”隋丽这个表现,让她大嫂心里很没底,接着说道:“他是高干子弟吧!”

  隋丽想李远方哪是什么高干子弟了,父母也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不过转念一想,想到李远方有陈老这个当过大官的师父,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差不了哪去,所以回答说:“算是吧!”大嫂有些担心地说:“我听说他家里人以前是中央的大领导,官当得比吕厅长大多了。”

  所谓的“吕厅长”是吕光辉那个目前还关在监狱里的老爹,一个偏僻小省的交通厅长,和陈老这个总部的领导当然是不能比的,大嫂说的是事实。隋丽总算弄明白了一点大嫂说这话的意思,向她解释说:“大嫂,当大官的只是远方的师父,他自己的爸爸是乡里的普通干部,他妈妈是当老师的,跟我们家差不多的。”

  听说李远方其实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大嫂放心了一些,但过了一会,又变回一脸担心的样子,对隋丽说:“原来他像戴总一样,也是练武的。丽,戴总也收了两个小孩当徒弟,我总觉得有的时候他对徒弟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像他们这样的人,徒弟跟自己的孩子应该差不多吧!”隋丽想想也是,自己生的孩子,长大后会怎么样是不确定的,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徒弟则是选择各方面都最让自己满意的来收,许多人在某些方面对徒弟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也很正常。至少隋丽知道,陈老对李远方有的时候简直是非常溺爱。这方面的消息是钱丰在北京听说后告诉钱老,钱老再告诉她的。钱老告诉隋丽这些事的目的,是出于一番好心,为了加强她对李远方的了解。

  所以隋丽对大嫂说:“那倒也是,远方的师父对远方特别好,亲得就跟自己的儿子似的,什么事情都替他着想。”大嫂说:“我听说他年纪比你还小,要不是有很大的靠山的话,哪能这么有钱呢?像戴总这样的人,靠山也很厉害的,但他平时说起李总来都是很客气的。只要是跟李总有关的事情,戴总都是自己亲自去办的,所以大家都说李总的靠山特别厉害,连戴总都不敢得罪。”

  隋丽很想跟大嫂解释说李远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身努力的结果,连拜了陈老这个师父都只是机缘巧合,但她知道这些事情很难跟大嫂解释清楚,只好转换话题引开大嫂的注意力,问大嫂道:“大嫂,这几天家里都挺好吧!年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没听你提起过搬新房子的事情,什么时候买的新房子?”

  大嫂有些感慨地说:“新房子是戴总年前分给你哥和我的,还是已经装修好的,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办齐了,只要人搬进去就可以了。戴总说我们应该享受这个待遇,但我们都知道他是看在你和李总的面子上照顾我们,其实是送给你的。他让我暂时别告诉你们,说等你们过年回来的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我在电话里就没说。”然后说道:“我看李总这个人比吕光辉好得多,对人好像很客气,不像别的的高干子弟那样看不起我们老百姓。你跟了吕光辉那么多年,他从来没说到我们家来一趟,根本就没把我们家放在心上,除了让街坊邻居说我们家闲话外,没给我们家带来一点好处。所以你爸一直都说吕光辉根本没有娶你的打算,这几年总是说你不争气。丽啊,你这次跟李总一起回来,是不是想让爸妈看一看的?”

  隋丽心里忐忑不安地问道:“爸妈知道我们今年一起回来吧!”大嫂回答说:“年前戴总亲自到我们家送了一次年货,跟爸妈说你们过完年要回来,让爸妈搬到新房子去住,要不你们回来看到他们还住在破房子里不好看。听说你要回来,爸妈心里其实都很高兴的,但爸他就是不想搬家,戴总拿他没办法,只好算了。”

  听大嫂这么说,隋丽心中更是有些担心了,问大嫂道:“爸妈他们是不是不同意我们的事?”大嫂皱着眉头说:“去年九月份的时候,你哥突然被提成车间主任,我也被招了回去上班,爸妈你哥和我都以为我们家时来运转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戴总特意照顾的。你那个广告刚开始放的时候,我们自己家人一眼就认出来了,都以为你大学毕业后演电影去了。爸说那些导演什么的都很坏,怕你被坏人欺负,就找人打听你现在哪里上班,还打算让你哥去找一下你,让你自己小心一点。广告没放几天,戴总突然找我谈话,说打算让我当梅山公司的仓储主管,还告诉我你当了梅山集团的副总裁。后来几天,好多人都找到我们家,都说你靠上了一个大靠山,现在有出息了,想让爸妈找你说说,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工作。爸听到这个消息是不相信的,说哪有公司的领导自己去拍广告的,那些亲戚把报纸上的广告拿给他看,上面有你的照片和梅山集团总公司的领导人名单,他才相信了。但爸还是很担心,说肯定像以前的吕光辉一样,有人看你长得漂亮才把你捧了起来,让你当个副总裁也只是个摆设,过一两年对你没兴趣了,就会像吕光辉那样把你甩掉的。还说你怎么总是这么没出息,不汲取教训呢?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戴总第一次去我们家,说你现在是他一个好兄弟的女朋友,还说他那个兄弟是中央一个老领导家的孩子,就是现在梅山集团的老板。听戴总这么说,家里人都挺害怕的,爸想让你哥和我都辞掉工作,但又不敢得罪戴总,而且辞掉这个工作也找不到别的。戴总给我们分房子的时候,你哥和我不能不给戴总面子,再说新房子离明明学校也近,就搬了家,爸妈他们说什么也不搬,还住在老房子里。”

  大嫂说话的时候,隋丽心里就想着,戴逢春这一下可能是弄巧成拙了。她父母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凭着相貌长得好傍上大款的那些女孩子,从小就对她管得特别严,当时她跟吕光辉谈上后,父亲一气之下跟她断绝了关系。她被吕光辉抛弃后,父母说是对她很生气,其实只是面子上暂时下不来,等到气消了,看到她在外面过得不容易,对她的态度也就能转变过来了。否则的话,不会看到她拍的广告后就到处打听她在什么地方,还打算让她哥哥去找一下她的。但现在戴逢春夸大其词地把李远方好一番吹捧,父母肯定是觉得她在重蹈覆辙,对她的意见就更大了。戴逢春这样的大老板,是不知道他们这些老实本份的小老百姓的心思的,戴逢春以为把李远方说得越厉害她的父母会越高兴,但实际上越是这样,她父母的心里就越是不踏实。对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喜欢趋炎附势的,不管是对当大官的还是对特别有钱的人,总存着一些防备心理,认为像这样的人莫名其妙地对他们那么好,肯定会有些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在里面。所以她心里感慨,要是李远方是个普通人有多好,哪怕生活上过得清贫一些,至少父母这一关好过得多,而且她也不用总是担心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他的问题。于是对大嫂说:“大嫂,这些事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

  大嫂说:“爸他很生气,说你总是这样不知自爱,不如死在外面算了。他知道我经常跟你通电话,还骂了我好几次,我怕到时候两头不是人,所以就没跟你说。戴总说你们过完年要一起回来,仲邦也跟我说李总这个人特别好,不像别的那些有钱人和高干子弟那样,所以我想等你们回来了再说。”然后,大嫂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丽啊,李总对你是真心的吗?不会像那个吕光辉一样,只是玩弄你的感情吧!”

  李远方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问题,隋丽心里是有数的。要是从感情上讲,她觉得李远方对叶黄可能要更深一些,但因为有些特别的顾虑,所以李远方怎么都不愿意接受叶黄。李远方说要跟她结婚,隋丽想绝对是真心的,不是一时的冲动,只要叶黄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在李远方身边转来转去,而且她自己对李远方比以前更迁就一些,只要不发生特殊的意外,以李远方的为人,就算到时候后悔了,也是不会始乱终弃的。从她个人的角度出发,就算是李远方以后跟叶黄一直都藕断丝连的总是扯不清,但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婚姻,能把婚姻勉强维持住,她都是可以忍受的。她惟一担心的,只是自己跟李远方以后能不能生出孩子的问题,一般人的不育症现在都能治,但她这病,经过美国那么多的大医院检查都没有办法,估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但愿李远方凭着江湖上的关系能找到办法吧。考虑了一番后,对大嫂说:“他对我是真心的,初三我到他家去过了,他家人对我都很好,已经同意了。今天我们一起回来就是想让爸妈见一见他,要是爸妈没意见的话,等他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隋丽这么说,大嫂就放下了心来,然后向隋丽问起李远方家里的情况来。

  到隋丽哥哥家之前,赵仲邦给隋丽的哥哥打过电话,所以当车刚到楼下的时候,隋丽的哥哥就带着儿子在楼梯口等着了。隋丽的哥哥长得跟隋丽比较像,属于那种有些女性化的人,李远方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模范丈夫,什么家务活都干,而且对老婆的意见很尊重。看到隋丽的哥哥,李远方就想,难怪到机场去接他们的是隋丽的大嫂,原来在他们家作主的的人是隋丽的大嫂,而且两个女人之间,也要更加容易沟通吧!

  在路上的时候,隋丽要求大嫂以后不要再“李总、李总”地叫,而直接叫名字,免得李远方不高兴,所以见到隋丽哥哥的时候,隋丽的大嫂给自己的丈夫介绍说:“这是远方!”隋丽的哥哥从妻子的脸色上看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热情地和李远方握起手来,说了声:“远方你好,欢迎,欢迎!”李远方一听这称呼,心情马上好了许多,于是特别高兴对说道:“大哥你好!”

  隋丽的侄子有些怕生,而且隋丽离家的时候他才五岁左右,对这个姑姑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当隋丽过去想抱起他来的时候,他躲到了父亲的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隋丽。隋丽的大嫂把他拉了出来,对他说:“快叫姑姑!”他却怎么都不叫,隋丽把他抱了起来,他也把脑袋扭到了一边,很不习惯的样子。大嫂向隋丽解释说:“丽,明明这孩子认生,你好几年没回来,他不认识你!”隋丽想拿个什么东西哄一下,但她的东西都在车的后备箱里放着,只得紧紧抱着侄子,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了起来。

  到隋丽哥哥家的时候,时近中午,戴逢春说要不要先到梅山酒店去吃饭,让李远方吃完饭后再去见隋丽的父母,李远方心想自己这是到丈母娘家来相亲的,到外面吃像什么样子,对他说:“戴师兄,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跟丽姐在这里随便吃点就行了,吃完饭后我们自己去。”

  戴逢春倒也不跟他客气,说道:“好吧,你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就在一起多聊一会,我们这些外人就不打搅你们亲人团聚了。我下午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下,晚上再来接你们,在梅山酒店为你们接风洗尘!”

  戴逢春想把赵仲帮留下,李远方想,让赵仲邦跟着戴逢春多学点东西比把时间浪费在他自己身上更好一些,就拒绝了这个好意。赵仲邦虽然有心留下来跟李远方进一步拉近关系,但李远方都这么说了,以他善于察言观色的本能,看出李远方并不希望他这个外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就没再坚持,只对李远方说有什么事情他随叫随到。

  为了方便李远方行动,戴逢春给李远方留了一辆车下来。李远方和隋丽自己都会开车,虽然兴阳市这几年变化很大,但整体的格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隋丽的兄嫂都是本地人,所以戴逢春干脆连司机也没留,免得有外人在他们说话什么的不方便。

  把戴逢春他们送走后,隋丽的哥哥跟李远方他们说:“你们先坐一会,我马上做饭!”隋丽看了他一眼说:“哥,现在家里还是你做饭?”隋丽的哥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坦然地说道:“是啊!”然后转身准备进厨房里去。倒是大嫂有些不好意思了,喊住了他,对他说:“丽好几年没回来了,你跟她俩多说说话吧,我去做饭!”

  虽然已经从大嫂那里知道了一些父母对这件事的态度,但哥哥是她自己的亲人,所以等大嫂进厨房,把侄子也支到别的房间里看动画片之后,隋丽继续向哥哥问起了起来,李远方很注意地听着。

  隋丽的哥哥对李远方的感觉不错,等隋丽把她和李远方的打算都说完后,也把隋丽父母的想法给他们作了分析,非常坦诚地对他们说:“爸妈他们现在只是转不过弯来,慢慢的就好了。其实他们只是担心远方家是当大官的,也太有钱,对丽不是真心的,觉得有些靠不住,要是你们真的结婚了,他们就没事了。另外,他们也很担心你们不会长久,所以要是你们没有孩子的话,他们还是不太放心,丽,我看你们年龄都不小了,要是远方的学校允许的话,你们还是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孩子吧,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绕了半天,所有的问题还是绕到了生孩子上面,隋丽看了李远方一眼,笑得特别苦涩。李远方则对她哥说:“大哥你放心吧,只要伯父伯母他们同意的话,我们过几天马上就结婚!”

  简单地吃了顿中午饭后,由隋丽开着车,带着李远方和她哥哥一家一起去看望她的父母。隋丽的父母住在原来他们退休前上班的那个工厂的家属区内。几排数十年前建的家属楼,从外观上看,与工厂围墙外面林立的高楼群以及在工厂里的另外一些地方正在新建的楼房相比,显得特别破败和寒酸。一路行过去,李远方注意到,果然到处都贴着梅山集团的广告。

  隋丽的哥哥解释说自从工厂被戴逢春兼并之后,因为工厂的地理位置不错,除了保留一部分的厂房设施继续生产之外,别的地方都将被开发成商住楼。现在还保留着的那些厂房,等到在郊区新建的新厂房完工后,也要全部被拆掉。隋丽家住着的那几排房子,地理位置是最好的,本来是安排第一批拆迁的,但因为里面住了许多老工人,如果先把这些房子拆掉,他们就没地方住了,有些老工人到戴逢春那里请愿,戴逢春听说后,才让手下暂时改变了计划,先拆别的地方,等到新房建成安置好这些老工人之后再说。隋丽的哥哥说道:“戴总这个人比别的大老板好多了,别的大老板买下厂子后,是根本不管原来的工人的死活的,今天刚办完手续,明天就找一些地痞流氓赶人走。以后就是重新补给新房子,不是在面积上缺斤少两,就是要另外收许多钱,一点都不会吃亏。我们老百姓扛不跟这些大老板,只有认了。大家都说戴总是混江湖的,比较讲义气,所以就算现在下岗了,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怨言,因为戴总答应过我们以后肯定会想办法安排好的。”

  李远方想这就是那些大企业改制时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吧,全国其他地方已经经过了这场阵痛,西南省相对比较落后,所以这几年才开始经历。一般说来,越落后的地方法制越不健全,官僚主义和腐败也越严重,出现这些情况很正常。戴逢春能做到目前这个样子,就算他只是摆出一种高姿态暂时稳定与收买人心,以后未必会完全兑现承诺,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戴逢春给他们留下的是他自己的座车,所以车一进厂区,就被一些人注意上了。等到车停在隋丽家的楼下,在楼前坐着晒太阳闲聊的人看到车里下来的人,有些跟隋丽的哥哥比较熟的人就上来问他:“你们家又来什么客人了?”隋丽的哥哥回答道:“丽回来了!”于是许多人就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楼,围在他家门口看起热闹。

  隋丽的父母刚吃完饭,饭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看到第一个走进去的隋丽,她的父母都呆了一下,隋丽的父亲随即转身去装作没看见,母亲则急步跨了过来,抓着隋丽的手叫道:“丽……”话没说出口,眼泪倒先掉了下来。隋丽则叫了声“妈!”扑在母亲身上抽泣起来。

  大嫂看到房间里特别乱,放开儿子的手忙着收拾起来。隋丽的哥哥则走到母亲和隋丽旁边,说道:“妈,来客人了,先坐下再说吧!”这时候隋丽的母亲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远方,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就放开了隋丽,招呼道:“进来吧,进来坐吧!”

  隋丽这时才想起自己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有些害羞地对母亲说:“妈,这是李远方!”李远方恭敬地喊了声“伯母你好!”隋丽的母亲看了李远方几眼,对他的初步印象不错,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好,好!”因为大嫂还在收拾房间,而且隋丽还没有叫过父亲,所以李远方就站到了隋丽的旁边,让任凭隋丽的母亲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隋丽走到了背转身去的父亲身后,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声:“爸!”父亲听到后“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可能是看到门口围着一大堆街坊邻居,觉得不能让外人看自己家的笑话,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冷冷地说了句:“回来了!”

  隋丽看到父亲的态度比想象中的好得多,赶紧趁热打铁地把李远方拉到自己身边向父亲介绍说:“爸,这是李远方!”李远方则老实地喊了声:“伯父你好!”隋丽的父亲打量了李远方几眼,看到隋丽的大嫂已经把客厅兼饭厅里的几张椅子都摆好了,对李远方摆了摆手说:“李先生请坐!”然后自己先找了张椅子大刀金马地坐了下来。

  隋丽紧张地捏着李远方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李远方自己也有些紧张,虽说他以前见惯了大场面,但像今天这样专程来相亲,来见未来的岳父母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关系到他和隋丽终身大事的一个关键时刻。所以,直到隋丽的大嫂开始招呼站在门口的街坊邻居进来坐的时候,才有些神情恍惚地拉着隋丽的手在隋丽父亲的对面坐下。

  因为紧张,隋丽拉起李远方的手后就一直忘记松开。看到他们两个连坐下去都还拉着手,隋丽的父亲心里很不舒服,但因为房间里进来了一些街坊,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发作,只好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地看了他们拉着的双手一眼。隋丽发觉了父亲的目光指向,慌忙松开了李远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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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8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一十九章 山重水复~

 

  等客人都坐的坐,站的站,房间里稍稍安静下来后,隋丽的父亲表情不起波澜地问李远方:“李先生,你这次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是办公事呢还是来旅游的,打算住多长时间?”

  隋丽的父亲一直都叫他“李先生”,叫得李远方心里直发虚,越来越觉得事情好像不大妙,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次主要是陪丽姐一起回来看望你们的,顺便跟几个老朋友聚一聚。”

  虽然没有明说,但李远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他这次到兴阳市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来相亲的。不过隋丽的父亲显然不想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提起这个问题,只是故作深沉地“哦”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跟戴老板是什么关系?”

  隋丽可能是急于和父亲沟通,替李远方回答说:“爸,远方和戴总是好朋友,关系很不错的。”隋丽的父亲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没问你,你插什么嘴?”被父亲这一骂,隋丽委屈地看了站在父亲身后的母亲一眼,然后非常歉意地看着李远方。

  李远方早就作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心理准备,所以虽然隋丽父亲的态度很不友好,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爱怜地看了隋丽一眼对她父亲说:“伯父,丽姐刚才说的没错,我和戴师兄的关系特别好。”

  听到李远方对戴逢春的称呼,隋丽的父亲表情动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你叫戴老板师兄,你们确实是师兄弟关系吗,是什么方面的师兄弟?”这个问题李远方觉得不大好回答,想了半天才迟迟艾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按照江湖上的习惯,大家都这样叫的。”

  隋丽的父亲在嘴里念叨了几声“江湖”两个字,皱着眉头问道:“你们都是混江湖的,不会是黑社会吧!”发现父亲误解了,隋丽着急地说道:“爸……”,还没把那些解释的话说出来,就被父亲瞪了一眼,快要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李远方不好详细地向隋丽的父亲解释自己和戴逢春之间的交往经过以及所谓的江湖是怎么回事,只有同样着急地看着隋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倒是隋丽的大嫂比较沉着,对隋丽的父亲说:“爸你乱说什么,戴总哪是什么黑社会了?”她这话一出口,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一些街坊也附和道:“是的,是的,戴老板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黑社会呢?”对自己的儿媳妇,隋丽的父亲显然要比对女儿客气得多,而且大家都这么说他,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但他肯定是不能当着李远方的面主动改口的,所以直直地看着李远方,看他怎么回答。

  受到大家的启发,李远方终于想出了一个目前最合适的理由,对隋丽的父亲说:“伯父不是的,我说江湖的意思是我们都是练武的,用那些武侠小说中的话来说,算是武林中人吧。”李远方说自己是练武的,这个结果显然很出乎隋丽的父亲的意料,“哦”了一声,盯着他仔细打量起来。那些街坊听到李远方这个解释后也纷纷地议论起来,本来他们都猜测来的这个人是隋丽的男朋友,跟戴逢春的关系不错,以为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或者别的关系,没想他竟然像人们对戴逢春的传言一样,也是练武的,就像见到一个珍稀动物似的,都盯着他仔细地看了起来。

  盯着李远方看了老半天,隋丽的父亲又皱起了眉头,问李远方道:“戴总不是说你是高干子弟吗,像你这样的还用得着练武?”李远方知道关键性的问题来了,如果这个问题回答不好的话,搞不好就麻烦了,所以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句才说道:“伯父,这是戴师兄故意那样说的,我不是高干子弟,我爸是个普通的乡干部,我妈是当老师的。”

  一听李远方这么解释,隋丽父亲的脸色马上好了起来,甚至于有些欣喜,脸上也终于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身体还好吧!”隋丽看到父亲的态度大变,趁机向父亲解释说:“爸,远方家里还有爷爷奶奶,身体都挺好的,他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看了李远方一眼,觉出了李远方眼光中的意思,再补充道:“哦,年前他爸妈收了一个干儿子和一个干女儿,现在都住在他们家里。”

  隋丽发父亲表情缓和地说:“家里人还不少,这么多人能住下吗?”李远方一本正经地说:“我家房子比较大,现在要是姐姐和姐夫不回来的话,能住下的,今年我爸妈打算再加两层房子,以后就好了!”隋丽的父亲点了点头说:“你们家那边经济比较发达,房子要比我们这里宽敞。”

  这时一个街坊说道:“老隋,现在你们家条件也不错啊,丽她哥哥的新房子有二百多平米吧!这么大的房子,我们这辈子做梦都住不上,你怎么不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呢?你看现在丽他们回来了,你家这个房子连吃饭都坐不下。”隋丽的大嫂也趁机说:“爸,你和妈干脆今天就搬过去吧,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远方也是第一次来,一家人不能总不住在一块。”

  隋丽的父亲有些被大家说动,但年纪这么大的人都更爱面子,不想变得这么快免得别人笑话,就说道:“过两天再说吧,老房子总得收拾一下。”见到父亲松口了,隋丽兄妹和她大嫂都是一脸惊喜,大嫂干脆趁热打铁说:“爸,我看不用收拾了,我那边什么都有,你们把自己的换洗衣服带过去,家具什么的都留在这里,干脆把这房子租出去。把东西都留在这里,租我们房子的人也方便些。”

  一个街坊则笑着说:“大嫂,丽现在有出息了,你们两口子的收入也不低,还差这点租金吗,干脆借给那些住房紧张的老街坊住算了。”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有的则开始笑着对隋丽说:“丽,你现在有出息了,能不能给我们这些下岗的老街坊安排一下工作,给我们找个能按月发工资的地方,一个月有三四百块钱够吃饭供得起孩子上学就行了。”

  家里来了这么多街坊,隋丽最担心的就是万一大家提出让她帮着找工作怎么办,现在果然如此,只能不好意思地看了李远方一眼。李远方心想如果给这些老街坊安排一下工作的话,能够取得大家的好感,到时候能在隋丽的父母面前帮他们说说话,就对隋丽说:“等会你跟仲邦说一下,他能安排的话先安排几个,实在不行的话让戴师兄帮一下也可以的。”

  自己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这些街坊就更加高兴了起来,而且进一步套起了近乎来,有的人甚至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说道:“远方,我们都听说戴老板对你特别客气,你跟他是不是同门师兄弟?”李远方笑着回答说:“不是的,戴师兄是本地人,我师父不在这里。”

  隋丽的父亲也有心想帮一下这些街坊,而且他对李远方的第一印象不错,干脆也叫起了他的名字,笑着对他说:“远方,你自己的师父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隋丽的父亲对自己改了称呼,李远方特别高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师父在北京,以前是部队的,不过已经离休十多年了。”

  听到“离休”两个字,隋丽父亲的心又沉了下来,皱了半天眉头才说道:“你师父以前的官不小吧!”李远方正被隋丽父亲态度的改变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到更多的东西,条件反射地回答说:“师父以前在总部工作,离休前是个中将。”这个答案让房子里的其他人都惊呼了一声,隋丽的父亲则一脸失落地回头看了老伴一眼,看到老伴也是一脸的忧色。

  街坊们在议论纷纷,隋丽的父母也还没有在担心中走出来,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李远方正想找个话题跟隋丽的父母多说几句话的时候,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不一会戴逢春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热闹!”话音未落,戴逢春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隋丽家的门口,他的身后忠实地跟着赵仲邦。

  看到戴逢春后,屋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些原来坐着的街坊还都退到了一边,把椅子让给戴逢春坐。戴逢春一进门就对隋丽父亲说:“大叔,今天你们家很热闹,跟个过节似的,远方和隋丽很受你们欢迎吧!”隋丽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回答,戴逢春又说道:“大叔,我有几个朋友想见一见远方,你能不能把女婿和女儿先借我一下,晚上我再亲自把他们送回来给你。”

  戴逢春这话一说出来李远方就知道要坏事,这样的话,搞得像是逼婚似的,隋丽的父亲想不承认也不行。果然,隋丽父亲的脸马上黑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无奈,有失落,另外好像还有些屈辱。于是李远方赶紧对戴逢春说:“戴师兄,丽姐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回到家还没有坐稳,还是先让她在家里呆一会,我自己跟你去就行了!”

  隋丽感激地看了李远方一眼,对戴逢春说道:“戴大哥,你那些朋友只是想见远方一面,我不想去,还是在家里多呆一会吧。”戴逢春稍稍想了想说道:“好吧,就按你们的意思办,远方先跟我走,晚饭前我再让仲邦来接你到梅山酒店去吃饭!”然后转头对隋丽的父亲说:“大叔,晚上你们全家都一起去吧,隋丽终于回来了,还给你老人家带了个好女婿回来,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隋丽的父亲不能对戴逢春发作,只得冷冷地说道:“戴老板,我们平头百姓到大饭店吃饭吃不惯,你直接把隋丽带走就行了。”戴逢春还想继续做工作,李远方担心戴逢春再说下去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就说道:“戴师兄,晚上的安排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先跟你走,别让你那些朋友等太久了!”

  戴逢春没想到更多的,而且他也比较尊重李远方的意见,就干脆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们先走!”然后对隋丽父亲说:“大叔,我们先走了,晚上再来接你们全家!”往外走了两步,戴逢春突然回过头来对隋丽家的那些街坊说:“大家先散了吧,隋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跟自己家人有好多体己话要说,大家就别在这里打搅他们了!”收购了这个工厂的戴逢春,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这些街坊的衣食父母,他发话了,大家就只有老老实实地散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隋丽的大嫂特意把房门关上,走到一直坐在那里生着闷气的隋丽的父亲身旁喊道:“爸!”隋丽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都坐下吧!”等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分别坐下后,隋丽的父亲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隋丽说:“丽啊,你怎么不能汲取一下教训呢,又找了个高干子弟,这样的人,我们家能攀得上吗?”

  大嫂看了隋丽一眼,说道:“爸,远方跟别的人不一样,对丽是真心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光看人,我也觉得他这个人不错,但现在的人变起来很快的,他这么有钱,靠山又这么硬,我怕他以后早晚会变心。再说丽你以前跟吕光辉的事情他可能还不知道,要是万一知道了,他还会要你吗?”然后可能觉得不能刺激隋丽,对她说道:“你现在回来了就好了,以前的事我就不提了,丽,你先说说跟远方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帮你参考一下!”

  父亲对自己既往不咎,而且语气里有缓和的意思,隋丽就低着头把自己与李远方认识的经过跟家里人说了出来,当然,有些事情她是不会说的,比如那天从夜总会回来和李远方发生的事情。只说因为李远方女朋友被人害死了,而且她又被吕光辉抛弃了,因为同病相怜才互相觉得比较亲近。到了后来,因为在工作上她自己的能力得到钱老的赏识,和李远方相处的机会较多,李远方本人对她也比较重视,所以日久生情。而且她重点强调在她刚认识李远方的时候,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连陈老这个师父都还没拜,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慢慢发展起来的。所以她当时和李远方接触纯粹是对李远方这个人比较欣赏,根本没有傍大款的想法,只是想不到李远方会发展得这么快,也想不到现在竟然和李远方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已。

  听隋丽这样解释以后,父亲的心情好了许多,母亲则对她说:“丽,要是现在他对你确实是真心的话,我和你爸不反对你们的事。但我想你们还是早点结婚吧,免得夜长梦多,最好早点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父亲一提到孩子的问题,隋丽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抽泣着把吕光辉怎么给她喝了一碗中药,她在美国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出什么结果的事情都向父母倒了出来。听隋丽说着,母亲和兄嫂都陪着她哭了起来,连不懂事的小侄子也被吓哭了。父亲则颓然地坐倒在靠背椅上说不出话来。过了好长时间,父亲才对隋丽说道:“丽,远方是家里的独子,要是你实在生不了孩子的话,你们的事还是早点算了,不然的话我们太对不起他了。远方这孩子不错,我们不能害他。”

  大嫂则有些不甘心地说:“丽,远方知道这件事吗,他这么有钱,又会武功,应该能想办法帮你治吧!”隋丽擦了一下眼泪点了点头说:“他早就知道了,正在到处找人想办法!”父亲又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的他都肯要你,他对你的心思是没得说的,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处着吧。丽,我想你先别着急跟他结婚,过一两年,等他大学毕业了再说,要是你的病能治好你们就结婚,要是治不好还是算了,别害了他。不管你们以后成不成,你对他都要好一点,工作上的事情帮他多分担一些,别的方面能帮的也多帮一点。”然后对隋丽的母亲说:“我们明天就搬到新房子去住吧,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不管他以后能不能跟丽成,我们都不能伤了他的心,等他走了,我们再搬回来吧!”

  戴逢春那些想和李远方见面的朋友,基本上都是武林同道,有的人上次在峨嵋山见过面。有的没去峨嵋山的,对李远方这个既是严老这个道家名宿的衣钵弟子、又是无名大师这个得道高僧的惟一徒弟的人很感兴趣。尤其是前两天,国清寺在武林中宣布,他们将开始向外传授武功,准备把天台宗的武学发扬光大,而且说明他们目前已经从无名大师的徒弟手里得到了他生前留下的手稿,并将无名大师树为天台武学的新一代祖师,这样之后,这些武林同道对李远方的兴趣就更大了。

  跟这些人,李远方大都不是太熟,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接受几个邀请后,也就没有什么话题值得深谈了。不过因为来的人不少,时间倒过去得很快。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戴逢春如约派赵仲邦去接隋丽一家,隋丽的父母他们当然没有去,只接到了隋丽。

  晚饭后戴逢春问李远方住在什么地方,李远方征求隋丽的意见,隋丽说她好几年没回家了,今晚想和父母在一起住。隋丽家的老房子只有两间卧室,每间卧室里只有一张床,李远方不可以现在跟隋丽住到一块,又不能一个人住到隋丽哥哥家去,只有先让戴逢春在宾馆里给他安排个地方。等到明天隋丽的父母搬到新房子去的时候,李远方再跟她家人一块住。

  隋丽是自己开车来的,回去的时候,李远方送了她,然后由开着另外一辆车跟在后面的赵仲邦把他接回来。在回家的路上,隋丽把她下午和父母谈话的结果告诉了李远方,对李远方说她父母原则上同意他们两个的婚事,但有个前提,就是她的病能治好,能跟李远方生个孩子。

  听隋丽这么说李远方有些生气,说道:“这事你怎么能跟他们说呢,你要是不说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隋丽苦笑着解释道:“他们是我的亲人!”李远方想想也是,于是一路上闷闷不乐的,后来一直都没跟隋丽说一句话。

  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后,一回到宾馆,李远方就打开电脑硬着头皮联系上了叶歧山。一看到叶歧山,叫了声“叶叔叔”后,李远方就问道:“你旁边还有别的人没有?”叶歧山笑了笑说:“你要找叶黄吗?”

  李远方摇了摇头说:“叶叔叔,我只想找你问点事,别人在旁边不方便。”叶歧山“哦”了一声说:“我旁边没人,有什么事你放心地说吧!”

  迟疑了半天,李远方才对叶歧山说道:“叶叔叔,你们是中医世家,听说过以前道家有个丹药派吗?”这话让叶歧山愣了一下,然后盯着屏幕上的李远方看了好长一会时间,才缓缓地说道:“你是为隋丽的事情来找我的吧!”

  叶歧山这句话让李远方吃惊得张大了嘴,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叶叔叔你怎么知道的?”叶歧山有些不大自然地笑了笑说:“隋丽去检查的一个医院是我朋友开的,知道我跟她有点关系,等隋丽走了以后,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还跟我在一起分析了一下隋丽的情况。虽然说这种个人隐私问题他是不应该说的,但因为隋丽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中医治这方面的病比较有经验,我们家的医院在这边也有些名气,所以他才找了我。他其实是好心,希望能帮隋丽一个忙。”发现李远方有些发呆,叶歧山眉毛挑了一下,问道:“远方,你是不是打算跟隋丽结婚了?”

  李远方尴尬地点了点头,叶歧山倒笑了起来,说道:“远方你别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虽然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婿,但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和隋丽比起来,叶黄确实还不够成熟,现在把她嫁给你,给你带来的麻烦要比好处多。既然你现在已经作出决定了,我就应该支持你。隋丽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因为隋丽抢了我的女婿就不帮这个忙的。”然后呵呵地笑了几声。

  对叶歧山的为人和医德,李远方除了佩服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好说的了,于是由衷地向叶歧山说了声“谢谢”。叶歧山则神色凝重地对他说:“远方你先别谢我,因为这事我目前基本上没有什么把握。从我朋友那里拿到隋丽的检查结果后,我专门和叶黄的爷爷一起研究过。我们家确实是以前的丹药派的一个分支,在不孕不育的治疗方面很有经验,对于药物造成的不孕,连以前宫庭里用的那些药,我们家都有一些记载,所以对一般的因这种原因造成的不孕病,我们基本上都有办法治疗。但隋丽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因此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所以我们目前能做的只能帮你试一试,把我们以前那些经过实践检验的药方和利用针灸、气功进行辅助治疗的方法告诉你,你自己想办法试一试,如果三个月内有效果的话就好办了,如果没有效果,我们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对叶歧山的好意,李远方当然是感激不尽的,但听说这事叶歧山跟叶黄的爷爷商量过了,不由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叔叔,这事别的人知道吗?”

  叶歧山猜到了他心中的顾虑,笑了笑说:“你放心,这事只有我们父子俩知道,我连你黄阿姨都没提起过。要是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了梦遥的父母,传到你父母那里去,你想和隋丽结婚就更难了,这个分寸我们会把握住的。”然后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说:“远方你准备一下,现在我就把药方之类的给你传过去。其实这些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算你不来找我,到时候我也要找你的。要是这件事隋丽瞒着你不告诉,她对你就不是真心的,我肯定要提醒你一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成为我自己的女婿的。要是隋丽告诉你了,你也是早晚都要来找我,所以我早就准备好,只等着这一天了。药你照着药方去抓就照着我说的方法去煎就行了,针灸好像叶黄以前教过你,气功你自己就会,所以用不着去找别人,免得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具体的操作细节方面的,以及怎么去判断治疗效果,我也已经在资料里面写得很详细了,你照着做就可以,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没有太大的把握,你只能先试一试,如果三个月内没有什么效果的话,赶紧跟我说一声,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不要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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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9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二十章 所谓风水~

 

  第二天隋丽的父母搬家后,李远方只在隋丽的哥哥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三天一大早就由戴逢春派人送到茅台镇去了。

  与刚见到他的时候相比,隋丽的父母对李远方的态度大不一样,基本上已经把他看作自己家的女婿,和他有说有话的。但因为目前在李远方和隋丽之间还有个不确定因素在里面,至少隋丽的父亲对李远方保持了一些距离,不像王兴安两口子当时那样,完全把他当成自家人。李远方知道这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必须等到他和隋丽结婚了才会慢慢地好起来,对此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尽量表现得像个普通人家的乖孩子,免得隋丽的家人不适应。把戴逢春派来随时候命的赵仲邦赶了回去,也拒绝了戴逢春再次邀请隋丽的家人到梅山酒店吃饭的要求。

  虽然三年多没回来,但隋丽和中学的一些同学一直都有联系,家里的情况,都是通过那些关系特别好的同学来了解的,所以得到她回来的消息,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不少同学来看她,另外还有他们家的一些亲朋故旧。同学来看隋丽的目的很单纯,只是多年没见了见上一面,叙叙旧而已,最多想看一下隋丽新找的这个男朋友。亲戚来他们家,则有大部分人都是和那些街坊一样,看看能不能让隋丽这个混出头了的人帮他们找一个工作,或者是得到点别的什么好处。

  从那些同学和隋丽的谈话中,李远方了解到隋丽在中学的时候人缘特别好,和同学的关系都处得很不错,所以如果来的是隋丽的同学,李远方一般是会从房间里出来跟大家打声招呼的。但对那些功利目的很明显的亲戚,连隋丽的父母都觉得特别烦,所以李远方也就懒得出来了。但来的那些亲戚中,许多是隋丽的长辈,免不了要提出见一见他们家的新女婿,被逼无奈的时候,李远方也不能不给点面子。两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不同,生活环境也大不一样,同学还好一些,和隋丽的亲戚,李远方实在是没什么话说,又不能得罪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坐在一起,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被大家像看珍稀动物似地看着评头论足,更是别扭得不行,所以干脆找个借口溜到茅台镇去算了。

  李远方到茅台镇去的目的,确实是想看一下茅台镇和茅台酒厂的风水。对风水,李远方一直都有自己的一些不同的看法,尤其是和叶黄合作开发出酒类陈化装置之后,和叶黄对这方面的问题作过一番探讨,他们两个对风水之说产生了一套自己的理论。他们两个一致认为,风水的作用是可以用现代科学理论来解释清楚的,其中的关键就是“谐振”二字。

  在酒类陈化装置中,不同波长和不同性质的能量束可以产生一定的谐振作用,形成一个最适合的环境,大大加快了被处理的酒中醇类转化成脂类的速度,也加快了脂类和水分子结合产生一些新的化学成份的速度。酒类陈化装置产生的那些能量,在自然界中都是存在的,只是没有人工产生的那么强,而且比较分散,不可能像酒类陈化装置中那么集中。如果一个地方的山脉、地下河等结构比较合理,便相当于一个个自然产生的谐振装置,就可能将那些本来很分散的能量相对集中一些,那个各种能量的集中点,各种能量也能达到一定的谐振效果,就能起到与酒类陈化装置类似的作用,使得酿造和窖藏出来的酒的品质大不一样。

  据李远方所知,茅台镇不只一家酒厂,酿酒用的谷物、水、酒曲都是一样的,甚至于酿造的工艺都没有任何区别,仅仅因为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别的酒厂出来的酒就是没有茅台酒那种特殊的味道。所以惟一的解释,只能说茅台酒厂的“风水”很好,连酿出来的酒都不一样。因为茅台镇地底下有好几条地下河,有个茅台酒厂的老领导曾经解释说可能因为地下河的流向的问题,产生一些特殊的磁场之类的,使得茅台酒厂无论是酿酒发酵还是窖藏的时候,里面都产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所以才产生茅台酒特殊的“酱香”品质。

  茅台酒厂的老领导提到了磁场,只因为前些年磁化水的活性作用的观点比较风行,什么磁化杯、磁化壶之类的比较流行,有一定的现代科学理论基础。但李远方和叶黄都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光是磁场一种能量场,是不可能产生那么大的作用的,除了磁场外,肯定还有别的因素在影响着茅台酒的品质。

  不光茅台酒厂这样,李远方自己的梅山酒业其实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对原来的梅山酒厂进行扩建后,贺兆年就经常提起新酒厂里酿出来的酒没有老酒厂的味道好,但新酒窖里窖藏的效果却要比老酒窖好。所以他们定价最高的那些高等级酒,都是在原来的老酒厂酿造,然后运到新酒窖去窖藏处理的。这个问题的存在,给梅山酒高等级酒的大批量生产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李远方一直都在考虑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在酒类陈化装置上已经有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再说从严老那里学到了点风水之术,所以李远方想,要是自己亲自到茅台镇去一趟的话,肯定能发现许多奥秘。这次经过南乡的时候,从张有志那里得到了天师道的一些奇门遁甲方面的秘法,他对自己就更有信心了。梅山酒以清香型为主,酒类陈化装置目前也只是对花雕酒有效果,但李远方很希望以后也能将酒类陈化装置用在烧酒和药酒等上面,最好也能酿造出像茅台酒那样的酱香型酒,如果能从茅台镇的地物特征中得到启发,对梅山酒业以后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如果能凭此对新酒厂的选址提供一些参考的话,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山脉的结构和地下河的流向既然能影响到酒类的品质,那么一些各种特殊的能量场相对集中一些的地方能与人体的器官产生谐振、对人体本身产生影响就可以理解了。某种能量组合能影响到人的智力发展,所以这个地方就经常出才子状元。某种能量组织能促进人的社交、人际关系方面能力的发展,在中国这个人际关系决定一切的社会里,这个地方就可能经常出政府官员,有的人长袖善舞官越当越大。某种些地方经常出富商、出高技术的工匠之类的,人们也都归结为这个地方的风水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山脉和地下河以及建筑物对人所造成的影响,除了好的方面外,还会有坏的方面,一些能量结构可能会对人体产生负面影响,使人经常生病或者怎么的,而且往往是一些细微的环境改变就能对人产生很大的影响。比如有这样的事情,有一家人生了一种怪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被逼无奈找了个风水先生去看,风水先生一看到他家的鸡窝上放了个用竹子编成的鸡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让这家人把那个鸡笼放到另外的地方去,连药都不用吃,过了一天,这家人的病竟然好了,而且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留下。而因为房子下面有一条地下河流过,或者建造房屋的地方不太合理,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都生了一种怪病死掉,或者这一家连续几年做什么事都不顺利的事情,就更是经常听到了。

  当然,对酒类陈化装置的原理,以叶黄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不只是仅此而已。叶黄甚至于提到了纳米细菌,这种只有简单的DNA和RNA、连最基本的细胞结构都不具备的细小生命,是近年刚被学术界认可的,以前认为只存在于海底火山口,生存于那些最恶劣的环境中,近年来才发现,这种小东西其实到处都有,人类的许多怪病,好像都是这些小东西所造成的。因为这种东西实在太小了,开始研究的时间又短,所以它们生命活动的形式,人类目前基本上还是一无所知。叶黄认为,除了酒曲外,那些目前不为人知的纳米细菌也对酒的酿造和陈化也有很重要的作用,他们共同研制的酒类陈化装置为这些纳米细菌提供了一个最佳的生存环境,使得他们的生命活动成千上万倍地加剧,所以才产生了现在这个结果。如果光是酒曲这些已经知的微生物,是很难解释得通的。而且,要是没有微生物的作用,糖类转化成醇类、醇类转化成脂类不可能有这么快。

  在酒类陈化的实验中,李远方和叶黄还将一些青草用水泡着进行处理,没有添加任何酒曲,甚至于用通用的方法对青草和泡草用的水进行了消毒,这样处理之后,草汁里面应该是没有任何已知的细菌了的。但经过陈化装置一天的处理后,草液竟然发出了浓浓的酒味,用化学试剂进行检验,发现里面有大量的乙醇分子,也有二糖、单糖分子这些原本不存在的东西。青草的主要成份是纤维素,虽然也是糖类的一种,但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变成二糖和单糖的,更不可能变成乙醇,用酒曲长期酿造都不大可能做到,除非是在高温高压下进行裂解,叶黄把这个实验现象想当然地归结为纳米细菌的作用。

  美国加州大学的汤姆生教授是国际上在纳米细菌研究方面的权威,凭着自己的一系列实验结果,在孔教授的推荐下,叶黄受到了汤姆生教授的赏识,所以即将成为汤姆生教授门下的弟子。连博士阶段的课题,汤姆生教授都替她选好了,就是利用纳米细菌对纤维素进行裂解,用最小的代价将那些随处可见的草啊树叶啊之类的东西变成醇类,以缓解世界上越来越严重的能源危机。就算退上几步讲,只要能找到某种使得酒曲将谷物中的淀粉转变成乙醇的速度快上几倍、几十倍的方法,也是不得了的重要成果。如果这个课题能够取得圆满成功,将会对整个世界产生天翻地覆的影响。

  叶黄的理想则没有汤姆生教授那么远大,她的目的只是能通过这个课题加强对纳米细菌和酒曲之类的厌氧菌的了解,以后要是李远方再找她帮忙改进酒类陈化装置或者别的新装置,她能更得心应手一些就可以了。为了支持叶黄,同时也是为了感谢叶黄以前对他提供的帮助,和钱老以及郭海林商量后,李远方打算由行星数据和梅山集团共同投资为叶黄建一个专门的实验室。李远方和孔教授两个对实验室的规模与设备投资进行初步的估计后,最后决定实验室的设备预算为两千多万元,在两年之内逐步建成,以后有必要的时候还将进一步扩建。实验室将建在春节后就动工的行星数据古城分部的大楼内,占那栋九层大楼的整个六楼,和将被放在五楼的行星数据古城基础研究院具有同等的重要性。

  听说李远方将为叶黄专门建一个实验室,许多人都感到非常吃惊,有些跟他关系比较密切的人都话中有话地说:“远方,你对叶黄实在是太好了!”李远方的解释,当然是叶黄和他共同研制的酒类陈化装置为梅山集团创造了巨额利润,叶黄又不想要什么报酬,既然她对科研方面的兴趣更大一些,不如为她创造一些必要的条件。与酒类陈化装置为梅山集团带来的巨大利润比起来,区区两千多万的投资实在算不了什么。

  和别的人比起来,隋丽表现得最为平静,只说了一句:“这是应该的!”等到她答应嫁给李远方后,李远方特意为这件事向她作了解释,隋丽说:“这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叶黄对我们梅山集团很重要,不管给她多高的待遇都不过分。”不过,后来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远方,你专门给叶黄建一个实验室,是不是想把她一直都留在国内?”李远方怕隋丽误会自己舍不得叶黄走,赶紧解释说:“不是的,这个实验室是个综合实验室,不是为叶黄一个人准备的,别的许多项目也可以在这个实验室里做,比如我自己在气功方面的研究、我们梅山集团一些必要的实验等等的。”虽然明知李远方在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叶黄就这样一去不返,但以隋丽善解人意的性格,当然不会非要李远方承认这一点不可,笑了笑表示理解,后来就不再提起与实验室有关的问题了。

  虽然目前茅台被称为“国酒”,说句实话,自从发现梅山古窖后,李远方就没怎么把茅台对他们梅山酒的竞争放在心上。这几年茅台被假酒搞得名声大降,加上宣传力度不够,茅台酱香型的风格也不是很符合现在大多数人的口味,在目前的酒类市场上,受欢迎程度远远不如别的名酒,所以目前梅山酒最大的竞争对手并不是茅台。

  另外,梅山酒打的是文化牌,从文化角度来讲,就算是没有发现梅山古窖之前,李远方都没把茅台作为竞争对手。据记载,茅台酒是清朝咸丰年间由山西盐商发现这里的水质和风水不错,利用汾酒的酿造工艺在原来的茅台村建厂酿酒,历史只有三百多年。所以,虽然茅台酒目前的风味有别于汾酒,但历史源于汾酒,又和汾酒断开,基本没有多少历史文化积累,与梅山酒从晋朝一脉相承流传下来的花雕文化根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说起来,茅台之所以会成为国酒,与黄山近年来之所以出名一样,有一定的政治历史原因。中国古代排名山大川的时候,根本就没把黄山算在里面,黄山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还是没有多大名气。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政府在黄山的最高峰上建了一个无线信号中继站,如果那时把黄山当成风景名胜来看的话,这个中继站是不可能建在这里的。要不怎么没听说在泰山顶上建个中继站?泰山在齐鲁平原上拨地而起那么突出,要是在这上面建个中继站的话,不是比在黄山上建更合理?黄山的出名,只因为有个地位特别高的国家领导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到黄山去了一趟,对黄山的自然风景大为推崇,为黄山说了不少好话,在整个国家机器的有意推动下,才把黄山炒成了十大风景名胜之一。茅台之所以会成为国酒,也只是因为一些老领导对此有感情所致。

  从历史角度来讲,李远方认为惟一和梅山古窖比较接近的是四川的某个老窖,但和已经被专家证实有一千六百多年历史的梅山古窖相比,还是差了一千多年。从文化角度来讲,山西的汾酒和梅山酒有得一比,但汾酒近年也像茅台一样被假酒困惑,加上传统的工艺逐渐失传,和拥有从梅山古窖里出土的酿造古方的梅山酒也是比不了的,何况梅山集团还有酒类陈化装置这个秘密武器。所以,虽然茅台目前还是国酒,还是国宴用酒,真的想在市场上和文化历史地位上想与梅山酒争个高下却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何况,拜了陈老这个师父后,在一些老师伯老师叔的努力下,梅山古酿已经被中央政府作为国礼,拿景德镇的精品瓷器重新包装后赠送给外国领导人和国际友人,这就进一步提高了梅山酒在国内国际上的地位。只是因为梅山酒目前以花雕为主,酒类陈化装置也只能处理花雕,一般人喝不习惯,梅山烧酒的品质又不是太好拿不出去,所以梅山酒没有拿到国宴上去给人喝而已。

  因为梅山酒目前只能以花雕为主,所以李远方这次茅台镇之行就显得尤为重要,为叶黄专门建一个实验室也就更为必要了。

  上午从兴阳市出发到茅台镇去,因为路途比较远,而且路况也不大好,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到。陪李远方一起到茅台镇去的,除了戴逢春派来的司机外,赵仲邦当然跟着。本来戴逢春想自己也一起去,但因为他的事情确实很忙,而且李远方明白地说他到茅台镇只是看一下风水就走,既不谈合作项目,也不想在附近旅游一圈。戴逢春一听说“风水”两字都觉得头疼,又听说看那些看风水的人都不希望有人跟着免得泄露天机,所以就算了。

  到茅台镇的当晚,吃完饭后,李远方带着赵仲邦到处转了一圈。到茅台镇来,除了要看一下茅台酒厂的风水外,李远方也打算弄一些酿酒用的原料带回去化验,比如酿酒用的泉水、谷物,最好能搞到酒曲。

  本来以为,要得到这些原料会特别困难,所以李远方特地带了大量的现金到茅台镇来,打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这些东西弄到手。没想随便转了一下,就发现街上许多地方都在卖标着“茅台”商标的瓶装泉水,据了解,这些水就是酿造茅台酒用的,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泉水,只是简单地包装了一下,和外面市场上卖的打着“茅台”商标滥竽充数的那些矿泉水不同。有的干脆就用塑料壶装着,比那些瓶装的还要省事。喜出望外之下,李远方和赵仲邦买了一箱瓶装水和两大塑料桶的泉水,像捡到宝了似地搬回了宾馆。

  酒曲虽然不可能买到,但许多小酒店里都有几道用酒糟做的招牌菜,有的酒糟就是从茅台酒厂搞来的。李远方和赵仲帮以想带点酒糟回去自己做菜为由,没费多少口舌就从热情的店主那里得到了一大塑料袋的酒糟,而且连钱都不要。

  达到了最基本的目的后,回到宾馆里的时候李远方和赵仲帮都特别高兴。看到摆在墙边的那箱泉水,赵仲帮向李远方建议说:“远方,我们梅山集团自己也有几眼泉水,其实我们也可以像他们这样,开发自己的矿泉水产品,凭着现在我们梅山这块牌子,肯定也有很大的市场。”

  这个问题,李远方不是没有考虑过,而且做矿泉水和造酒不同,生产设备房间方面的投资并不是太大,利润也更高,确实是条赚钱的新路。但梅山集团后山上的几眼泉水的水流量都不是很大,用于造酒和梅山集团这些人的生活用水倒是足够,但要想灌矿泉水就不够用了。要像别的公司那样挂羊头卖狗肉或者往里面灌纯静水,又和梅山集团“诚信”的宗旨和文化品牌战略不符,所以,虽然明知这样干能赚钱也只能暂时往后放一放。

  但这个计划李远方是不会放弃的,正好目前正在开始梅山水库的改扩建,借这个机会,派人到梅山水库库区进行一下考察,如果能发现新的泉眼,经过化验符合饮用水的标准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除此之外,万一以后梅山酒的产量高到现有的几眼泉水都不能满足生产需要的时候,现在就找到新的泉眼,可以未雨绸缪。

  他的这个想法已经得到了杨教授的支持,作为梅山集团整体建设的环境顾问,杨教授打算过完年后带人走遍梅山水库库区及附近的所有角落,除了考察植被之类的为整体规划提供参考意见外,另一个重点就是寻找新的泉水。

  现在赵仲邦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李远方觉得人确实不能貌相,不能从相学角度看赵仲邦这个人不行就把他拍死,像他这么有眼光又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话,如果引导得好,肯定能成为生意场上的一把好手。对赵仲邦的能力比较欣赏,加上得到了泉水和酒糟心情很好,李远方就和赵仲邦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聊到很晚才各自去睡觉。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0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上地下~

 

  到茅台镇后的第二天,李远方一大早就起来了。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数码相机和摄像机爬到古镇旁边的山上,俯瞰茅台镇全景,把从他所站立的角度能拍到的所有景象都拍了下来,以备回去后与严老一起研究风水。等叶黄从美国回来后,再和她黄从现代科学的角度里对茅台酒厂的特殊性进行一下分析。

  想起叶黄李远方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个研究最前沿科技的科学工作者,对风水之术竟然比他这个道家的传人还要感兴趣得多,而且还搞出了一套她自己的理论。她对风水的那一番解释,往往连李远方都不能不被说服。所以有的时候李远方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把叶黄教坏这样的问题,像叶黄这样在某些方面相当于一张白纸的一个妙人,是很容易接受那些比较新奇的东西的,而且比一般的人更容易入迷。

  中学毕业参军之前,李远方自己和几个朋友经常在一起聚会,有一段时间大家对道家的一些学说特别感兴趣,于是一个性格类似于叶黄的书呆子朋友就满口都是“无”、“有”这样的《道德经》中的名词。一直到李远方当兵一年后休假回家,朋友还是那个样子,整个人生观和价值观也因为对道家思想的曲解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变得特别消极,与现实社会更加格格不入了。因为当时研究道家学说是从李远方开始的,所以李远方为此内疚了好几年,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害了他似的。叶黄这人本来就够古怪的了,如果再研究起风水什么的,岂不要变得更怪,别弄得嫁不出去才好,真要到了那个地步,他李远方肯定难逃其咎。

  不过从李远方个人的角度来考虑,凡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总是希望叶黄也能产生兴趣,然后可以跟叶黄一起讨论。只可惜,叶黄对数学及计算机方面的兴趣不是太大,只限于够用就行,总在那里说这些东西李远方会就行了,她自己的知识不够用的话就找李远方帮忙。气功叶黄也不喜欢练,只限于一般的健身运动,理由是女孩子练气功会让人感觉怪怪的,而且打坐还不利于体形的保持。至于做生意,叶黄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头脑。所以李远方除了在两人合作的科研项目上面,就只能与叶黄讨论那些玄学上的问题了。心想教坏就教坏吧,叶黄反正已经够古怪的了,再怪一点也怪不到哪去。即便如此,李远方与叶黄之间的话题还是比别人多得多。因为他现在各方面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些,在他的同龄人中,能和他找到共同语言的人实在不多,连董文龙这样的密友都不例外,使得他一天到晚只能找那些年龄比自己大得多的人交流,才二十多岁的人,搞得像个老头子似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而叶黄这人特别聪明,各方面的领悟能力特别强,一般的问题稍稍点拨一下就明白了,和她说话一点都不费劲,实在是一个最好的聊天对象。所以就算是下定决心跟隋丽结婚之后,李远方还是和叶黄保持着正常的联系,经常和她讨论一些科学或者玄学方面的问题。

  李远方不是个傻人,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和叶黄结婚的可能性,尤其是在下定决心跟隋丽结婚之前,曾经为此作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虽然叶黄经常会给他找些麻烦,让他有的时候感到特别头疼,但叶黄给他找的麻烦都是无关大雅的,要是哪一天叶黄突然变得像那些成熟的女孩子那样善解人意,他反而会觉得不习惯。而且,每当他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基本上都是叶黄,王梦遥和师父相继去世的时候这样,他自己受伤住院的时候也是这样,当叶黄突然从他身边消失的时候,则会感觉特别失落。叶黄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实际上早就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虽然从性格上讲叶黄有些古怪,但像她这样从小被人捧在手掌心里长大、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的女孩子,应该给她一些成熟长大的时间,在性格和为人处事方面,对她不能过于苛求。何况叶黄正在逐渐成熟,等到叶黄终于懂事成熟之后,她就可以说是完美的。对叶黄的感情,他也在心里计算过,或许真的像隋丽说的那样,他自己对叶黄的感情是非常深的,除了将叶黄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小妹妹外,在潜意识中还有别的更深厚的感情在里面。否则的话,就不会一直都对叶黄这么迁就,也不会不在乎别人怎么误会他和叶黄之间的关系,当叶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激动了。

  之所以最后决定选择隋丽,并不是因为李远方认为自己会没有耐心和时间来等待叶黄长大。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叶黄。从感情上,他先有王梦遥,后来又有了和隋丽的这一番纠葛,甚至还有与许亦云之间的那些扯不清的故事,所以每当看到叶黄的笑容时,他总是有些心虚,有些不敢面对似的。他总是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娶了叶黄,就像用一双满是污泥的手没轻没重地去抓那些薄如蝉翼、一碰就碎的特别珍贵的瓷器那样不应该。所以从理智角度出发,他宁可选择隋丽,甚至是许亦云。那样的话,心里就没有那么沉重的负罪感了。

  不管是对隋丽还是自己的父母解释的时候,李远方都说王梦遥当年对叶黄是非常防备的,所以为了证明自己对王梦遥的感情,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要叶黄。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虽然王梦遥开始的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但王梦遥后来还说过另外一句话:“如果什么时候我不在了,你就娶了叶黄吧!”那个时候,可能是王梦遥凭她女性的直觉感觉到了点什么,所以这话听上去有种交待后事的味道。不管王梦遥现在是上了天堂还是入了地狱,如果她还能以某一种灵体的形式存在,还能表达自己的意愿的话,与隋丽和许亦云这些自己并不熟悉的女孩子相比,王梦遥应该更希望他和叶黄结婚吧!王梦遥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的事情,她肯定会想办法交待给一个自己更熟悉、更放心的人的,而这个人的首选肯定是叶黄。把他交给一个跟自己关系更密切些的人,总比交给别的人更好吧,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对李远方来说,王梦遥并不是理由,而仅仅是一个借口,一个让他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

  对李远方来说,王梦遥去世之后,以后跟谁结婚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婚姻和感情大多数的时候往往是两码事,干脆尽快就近找一个算了。早点把婚事确定下来,以后面对叶黄的时候就更容易把握住分寸,就能坦然得多,可以自己把自己说服:“其实我确实是只把叶黄当个妹妹看的!”许亦云也许像刘海月说的那样会是个贤妻良母,但从他做人的良心来考虑,他不能扔下隋丽不管,而且隋丽目前是他事业上的好帮手,所以他跟隋丽结婚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边爬山一边想着这些心事,连趁机拍一下沿途的风景都没有记起。等到爬上了山顶,看到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他才悚然惊醒,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想起自己现在已经和隋丽确定关系,不应该再去想别的女孩子了,于是赶紧打开摄像机拍了起来。

  为了选取最佳的拍摄角度,尽量把所有的地物地貌拍得更全面些,李远方爬了好几个山头,等他折腾得差不多,想起山下还有两个人在等着自己、终于下山的时候,竟然是十点多钟了。

  李远方在山上的时候,赵仲邦这个特别会做人的当然不会打电话去催他的。戴逢春派来的那个人,因为戴逢春事先有交待,看风水的人最不喜欢有别人去打搅自己,所以也没有什么怨言。赵仲邦这人很聪明,知道李远方最需要的是什么东西,趁李远方还在山上的时候,让戴逢春的手下在宾馆里等着,交待说如果李远方回来了马上给他打电话,自己到茅台镇里继续转去了。所以当李远方从山上下来不久,赵仲邦就乐呵呵地捧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赵仲邦到茅台酒厂的门市部去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与茅台镇及茅台酒厂有关的光盘和明信片,还有些闲人研究茅台酒的专著,干脆都买了回来。茅台酒厂内部不让一般的人参观,所以李远方没有办法拍到那里面的景象,一直都在考虑需不需要向茅台酒厂的人表明身份让他们通融一下。李远方想,只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梅山集团的董事长的话,应该能通融一下的。但他最近一直都在搞隐姓埋名,所以一时半回下不了这个决心。赵仲帮买来的这些资料,正好是他最需要的,等于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所以他对赵仲邦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但是,无论是他自己拍的照片和录像还是买到的那些光盘和明信片,有的只是地面上的部分,刚才在山上看了老半天,再研究了老半天那些光盘和明信片,运用了他从严老那里学来的风水方面的所有知识,也没有发现茅台镇地面上的风水有什么特别之处,既然这样的话,最关键的东西只能是应该隐藏在地底下了。

  能影响到李远方和叶黄两人所定义的风水,地底下的因素中,除了地下河的位置和流向外,另外也和山体的地质结构有关。如果山体的矿物质中含有大量的铁、镍等可以影响到电磁场结构的金属物质的话,在种种自然力的作用下,就可能形成一些比较强的电磁场或者别的类型的能量场,从而起到聚集能量的作用,种种能量聚集到一起,就可以起到谐振的作用来影响茅台酒的品质了。

  李远方目前还只是个凡人,并没有传说中的仙人所具有的种种神通,当然是不可能透视出地底下的东西的。而且他在风水方面的造诣也不像他那个挂名师父严老那么深,没办法从地表上的一些简单地貌来判断出地底下的大致结构,所以越研究心里越没底,然后,他就有些后悔到茅台镇来了,心想可别乘兴而来败兴而去,闹个大笑话出来。因为年轻气盛,来之前他把问题想得特别简单,总以为自己在编文王软件的时候已经把严老的风水之术研究得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只要自己来看上几眼就能发现许多奥秘,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风水这种流传了几千年的东西,又岂是像他这么年轻的人学上半年几个月就能学明白的?

  看到李远方发起了呆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赵仲邦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忍不住问他说:“远方,发现什么没有?”赵仲邦的问话把李远方从失神中带了出来,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只能模棱两可地对赵仲邦说:“从地面上看,茅台镇跟梅山镇差不多,没有比梅山镇强到哪里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惜这次来得比较匆忙,没有带什么设备来,要是能探测一下茅台镇的地下河结构就好了?”

  赵仲邦这人倒也实在,对李远方说道:“要不要我去找个地质勘察队来勘察一下?”李远方心想,要是真的找个勘察队来,告诉人家说勘察的目的是研究一下茅台镇的风水,肯定要成为一个大笑话,而且中国人有所谓的“龙脉”这样的说法,要是茅台镇人担心勘察队的钻探会破坏掉他们这里的龙脉,只会使得事情越来越麻烦。所以听到赵仲邦的话后,他只能苦笑而已。两眼无奈地看着窗外,刚好看到一只小鸟从窗前飞过,突然灵机一动,问赵仲邦道:“你买的那些明信片什么的,有的是不是用飞机在天上拍的?”

  开始的时候赵仲邦没搞清楚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他这个人头脑转得特别快,“咦”了一声,兴奋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用飞机或者卫星进行遥测?”但话刚一出口,赵仲邦就颓然说道:“要是别的国家就好了,可以随便租架飞机来搞这种测量,在我们这里,到哪里去弄飞机?”

  听赵仲邦这么说,李远方也发起了愁来,和赵仲邦两个大眼瞪小眼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一会,赵仲邦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李远方说:“远方,我们不还是有个行星数据吗?找几个厉害点的黑客进到国防部或者别的单位的电脑里去,把与茅台镇有关的遥测资料偷出来怎么样?”

  赵仲邦这话让李远方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对他说:“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赵仲邦无所谓地说:“我们又不给他们搞什么破坏,只要找到自己需要的资料就,别的什么都别动不就行了?”李远方想赵仲邦这人真可算是胆大妄为,不过像他这样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看在戴逢春那样的人眼里,可能也算是有魄力的一种表现吧!虽然觉得赵仲邦的建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如果那些储存着卫星和飞机遥测资料的电脑连在了网上,凭他李远方和行星数据里程乐天那帮人的水平,肯定能顺利地偷出来,而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这种事他还是不能做,免得被人抓到把柄给陈老这些长辈们带来麻烦,所以这个很有诱惑力的建议,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但在赵仲邦的提醒下,他想到了从合法途径取得资料的可能性,考虑了一会,对赵仲邦说:“仲邦,你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我找一个朋友想想办法!”赵仲邦以为李远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真的要组织人手去干了,李远方跟人商量这种违法的事情,他当然是不应该在场的,所以识趣地说了声“好的”,推门走了出去再把门关好,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去了。

  李远方想到的是找一下郭海林,看看郭海林凭着他以前的老关系能不能找到他需要的资料。星星索一连接上,郭海林就奇怪地问道:“远方,你怎么跑到茅台镇去了?”李远方赫然地说道:“我特地来看一下这里的风水。”这个回答更让郭海林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一直都非常相信李远方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所以疑惑的神色只是一掠而过,马上就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李远方迟疑了一下,对郭海林说:“老郭,你能不能搞到茅台镇这一带的遥测资料?最好连梅山镇的遥测资料都搞到,我想跟叶黄一起对这两个地方的地质结构进行一下对比。”郭海林的脑筋转得很快,见李远方把茅台镇和梅山镇扯到了一块,还提到了叶黄,马上就联系到了酒类陈化装置,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是想改良梅山酒。”

  郭海林的回答让李远方很满意,心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笑着说道:“你猜对了,先告诉我能不能搞到吧!”郭海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后说:“这事比较难,我的意思不是说我搞不到这样的资料,如果你觉得很重要的话,只要有,我就可以想办法弄到。但茅台镇和梅山镇都是小地方,既不是战略要地,附近又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矿藏,所以不是探测的重点,就是有点资料,我估计也是特别简单的,对你没有太大的用处。”

  郭海林的话让李远方失望之情形之于色,郭海林看到了李远方的表情变化,沉吟了一下说道:“远方,如果你觉得确实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用飞机或者卫星特地去探测一下。”郭海林这么一说,李远方的情绪又上来了,急声问道:“要花多少钱,只要在我们现在的承受范围之内,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郭海林摇了摇头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渠道的问题,这种事情不是花钱可以办到的,要是我去找一下马局长,说明这事对你很重要的话,他应该能作这样的安排。因为茅台镇和梅山镇都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所以对这些地方进行探测应该能够得到允许,探测的资料也应该可以交给我们的。”

  一听还要麻烦马进军,李远方马上就泄气了,要是真的为这事找到马进军的话,马进军倒是会想办法帮这个忙,但他自己怎么跟马进军解释,马进军又怎么跟别人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只是想研究一下风水吧,想想都觉得不大对劲。就是马进军这种地位的人,也不能随便找个卫星或者找架飞机来探测这两个小镇的,要是马进军不得不向人解释说是他李远方想要这两个地方的资料,被有心人知道后,不知道又会怀疑他要搞什么名堂呢!至少会让马进军被人说闲话。越想越丧气,只得对郭海林说:“还是算了吧,我想别的办法!”

  李远方想到的,郭海林也想到了,他也觉得要是真的去找马进军的话不大合适,不过他的脑袋现在比李远方转动得快,过了一会就“噢”了一声对李远方说:“远方,美国那些卫星每天都要在我们头上飞过好几回,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应该把我们这个国土探测得差不多了吧,要不我让乐天他们想想办法破到美国国防部的资料库里去,到他们那里找找有没有这样的资料,如果找到了最好,找不到的话,就算是给乐天这帮小子练练手吧,到时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乐天这小子这两天一直在叨咕说想试一试蚩尤的限制版的功能,干脆就让他把那东西放出去试试吧!以前的时候乐天就侵入过美国国防部的主机,有了蚩尤的帮忙更是轻车熟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干脆试试看能不能控制一个美国的间谍卫星,我们自己直接来探测算了,而且这也是乐天一直想干的事情。”

  程乐天爱没事找事李远方是早就领教过多少回了的,没想到郭海林也凑起这种热闹来,他只能认为郭海林是搞了十多年情报工作搞习惯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往那方面想。所以对郭海林的这个建议,李远方更是哭笑不得,要是真的那样干了的话,搞不好会演变成一个不可收拾的政治事件。所以他连忙对郭海林说:“老郭还是算了吧,真要让乐天来搀和,好事也会被他搞成坏事,你要是能通过正常渠道搞到资料最好,搞不到的话以后再说,反正这事现在也不急。而且蚩尤现在还很不稳定,真要放了出去,万一控制不住就麻烦了。要是乐天实在闲着没事,让他找小日本的麻烦去,在日本那边我们行星数据没有客户,梅山集团也没有生意,用不着有什么顾虑。美国暂时先放过,因为我现在还要经常跟美国那边联系,行星数据在美国那边也有大量业务,万一乐天这家伙不小心把那边的整个网络都搞瘫痪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等到蚩尤经过改进后完全稳定下来后,我们心情好俩时候再去找美国佬的麻烦也不迟。”

  看到李远方脸上古怪的表情,郭海林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大对劲,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对李远方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先试试看,有消息了再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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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1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成败得失~

 

  从郭海林那里只得到一个让自己失望的消息,李远方的情绪比较低落,不过想了一会也就想开了。然后觉得,自己应该从这件事情中汲取一些教训,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更不要被以前的成功冲昏头脑而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甚至于,他竟然非常高兴自己终于失败了一次。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李远方总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严老曾经跟他说过,天道是最公平不过的,当一个人在某一方面非常繁盛的时候,往往要在另外一方面变得特别衰落。要是把人生中的如意事算做正值,不如意事算做负值,把任何两个人放在天平的两端,都是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比如那些通晓天机的卜算高人,一般都是终生贫困潦倒或者身患残疾的。而那些表面上大富大贵的人,暗地里肯定也都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处。像严老自己,先是幼年丧父,然后有个先天残废的儿子和先天痴呆的女儿,只有最小的那个儿子基本正常,但也只有中人之资,成不了大气候。后来更是中年丧妻,一个人照顾两个残障的儿女和当时只有十多岁的小儿子,大半辈子都过得很不如意。当时严老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人要是什么都好,连老天爷都会眼红的,老天爷早晚会给你找点麻烦,让你受点报应,不是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就会报应在你的亲人或者最亲近的那些人身上。所以人生在世,有得其必有失,俗话说人有三盛六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老天爷是不会让一个人占尽所有便宜的。”

  那番话是严老第一次见到李远方的时候就跟他说过的,话中大有深意,但当时的李远方正是事业刚刚起步,一切都上了轨道、对前途充满信心的时候,根本就没把严老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成是一个老古董杞人忧天的迷信说法。没想才过了几天,严老的话犹在耳,王梦遥就突然出事了。所以李远方始终认为,王梦遥是为他死的,这不仅因为张利辉对王梦遥下手只是为了向他报复,更重要的是,他认为王梦遥的死只是因为他的事业非常顺利而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每当他想起王梦遥的时候,总是特别心痛、特别内疚。

  李远方对《易经》比较有研究,按照他的理解,易经作为“众经之首”,并不像那些外行人所认为的那样是一本算卦的书,实际上,《易经》是教人怎样修身齐家治天下的。《易经》通篇所表达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中庸”二字,而这两个字,是中华五千年文化所宣扬的做人和治国的基本方针,如果有哪个人完全做到了这两个字,就绝对是一个圣人。《易经》中的理论上应天道,这“中庸”二字就是天道的体现,所以说天道应该不会对哪个人有特别的偏袒。所以直到王梦遥出事,李远方把严老的话和易经中的天道联系起来,才不得不承认严老的确实很有道理。一般来说,现实生活总是非常平淡的,每个人的生活都相对比较顺利,不像电影电视和小说中说的有那么多的挫折,也基本上不可能出现那种坏到极点的反面人物,但是他自己在许多方面实在是太顺利,也太成功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应有的程度。所以,到后来李远方在事业上越是成功,就越是过得心惊胆战,总是害怕会再发生件什么事作为代价来平衡他的成功。

  春节过后,严老把自己为李远方测算的结果告诉了他,李远方的心中稍稍放宽了一些。按照严老的说法,自己为事业上的成功所付出的代价很可能是阳寿,只要以后不再以亲人和爱人为代价,他自己怎么样,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因为人生难免一死,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样?不过,尽管李远方觉得自己这个人很豁达,但他毕竟不是个完全看破红尘的人,从内心里讲,怎么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多活上几年的。如果说事业上每成功一次,老天爷就会在他的账簿上记一笔,减去他的几天阳寿,他的阳寿和事业的成功是成反比的,这样的话,他在事业上多受到一次挫折,他的阳寿就可以被少减上几天。

  想开之后,李远方的心情好了许多,因为当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再在茅台镇住了一个晚上,趁此机会多搜集点资料,第二天上午再转了几个地方才出发回了兴阳。

  李远方不在的这三天里,隋丽家里非常热闹,一天到晚都有人来拜访。隋丽的兄嫂已经上班去了,把她的父母忙得不亦乐乎。其实隋丽的兄嫂可以不去上班的,戴逢春说隋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他们在家多陪陪,他直接给他们放假就行了。隋丽的兄嫂有点动心,但隋丽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说戴逢春把他们安排在现在这个岗位上本来就是沾了隋丽的光在吃闲饭,如果连班都不去上,就更不像话了,以后都不知道街坊邻居们会怎么说。隋丽的哥哥是个孝子,大嫂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都老老实实地到单位上班去了。

  毕竟是小门小户的普通百姓,隋丽家的亲戚朋友并不多,第一天来了几拨,也就来得差不多了。后来到隋丽家来的,除了梅山集团西南省公司各个下属单位的大小头目和员工外,就是梅山集团在西南省的业务伙伴、分销梅山集团产品的那些人,以及打算分销梅山集团产品的潜在业务伙伴。

  李远方的具体身份,在与梅山集团有关的那些人中,除了赵仲邦这个他自己派过来的人之外,就只有戴逢春的个别亲信知道。那些曾经和李远方一起吃过饭的武林同道,要是原先就和李远方见过面的,既然是武林中人,守口如瓶的自觉性还是有的。对那些原先没见过李远方的武林同道,知情人都一起合谋骗人,告诉他们说李远方只是谁谁的徒弟,而且新朋故旧众多,交游遍天下,因此在当今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而李远方和隋丽之间,一方面两人是校友,在学校的时候关系就不错,加上英雄爱美人、美人也爱英雄,当然就凑到一块来了。听到这话的人明知其中有鬼,却也不好意思深究,在表面上接受了大家的解释。所以,到隋丽家的这些人都是奔着隋丽本人而来的。

  梅山集团的人,从戴逢春特意发出的通知中得知隋丽回到了兴阳市,只要能找得到她家的,怎么都要来看望一下的。就算不能借此拉近一些关系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能够就近欣赏一下隋丽这个大美女也算是重要收获,回去后也有个吹牛的资本。而且这是戴逢春特意通知的,西南省公司的人都是戴逢春安排的,有的人以前就是戴逢春的手下,当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既然他们的戴老板这样安排,肯定大有深意,要是不来看一下的话,戴老板的面子上都不好过。隋丽目前虽然是梅山集团的常务副总裁,一个总公司的实权人物,但没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不大相信她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的本事,所以一般人都认为只因为她有个很大的靠山,比如是梅山集团那个神秘的董事长的未来儿媳或者干脆是人家的情妇,那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而梅山集团的董事长,据说戴逢春提起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几分敬意的,是个连戴逢春都不敢得罪的人物,所以这些人都认为,戴逢春这样的安排只是为了讨好隋丽身后的那个人。谁也没有想到,戴逢春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让隋丽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出息了,更加有利于促成李远方和隋丽之间的婚事。戴逢春不是个笨人,感觉到了隋丽的父母心中的顾虑,所以要想尽办法来消除他们心中的顾虑。

  业务伙伴和潜在的业务伙伴来看望隋丽的目的则简单得多,主要是想通过隋丽多得到些梅山酒等产品的配额,或者了解一下梅山集团在新的一年里有什么新的计划。梅山酒在西南省的配额,以前是由罗峻松负责的,罗峻松调走后则由赵仲邦负责。一个小小的联络员都能左右产品配额这样的大事,总公司的常务副总裁的权力当然就更大了,跟她套一下乡情,她心情一好多给西南省或者他们这些人一些配额都说不定。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后,他们可以早作打算,借着梅山集团的光多赚点钱。当然,见识一下梅山集团这个颠倒众生的广告模特也是其中一个目的。

  对来访的这些客人,隋丽充分发挥了她在生意场上和社交场上长袖善舞的本领,几个回合下来,就让所有人见识到了这个梅山集团的常务副总裁的厉害之处,终于知道她之所有能坐到目前这个位置上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长相。而且隋丽的真人比广告上的形象具有更强的震憾力,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心。在对隋丽刮目相看的同时,都不能不嫉妒起梅山集团那个后台老板的好运气。像隋丽这样的人,不管是作为事业上的帮手还是放在家里慢慢欣赏,都是一般人连做梦都找不到的。

  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这些人面前落落大方地侃侃而谈,隋丽的父母虽然因为招待客人累了点,心情却非常不错。原来他们一直担心隋丽只是李远方放在梅山集团的摆设,仅仅是因为迷恋他们女儿的长相,李远方才把她捧到现在这个地位。等到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除了在相貌上可以拴住李远方的心之外,在事业上也能给李远方帮很大的忙,就放心了许多。心想就算等到自己的女儿以后年老色衰,李远方也不会嫌弃她吧!好像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似的,对隋丽的态度,比她刚到家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看着她的眼光,就像看到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似的。

  在父母夸奖自己的时候,隋丽解释说这都是李远方对她培养和照顾的结果。先是让钱老这个国内有名的经济学家手把手带了她一段时间,并给她充分的锻炼机会,然后还送她到院校去进修。要是没有李远方,她根本不可能到现在这个地步,搞不好像那些找不到工作被迫到南方打工的女大学生那样,最后沦落风尘。因此,隋丽的父母心中对李远方的印象也比原先更好了几分,三天时间里时不时地要问一下隋丽,李远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出门在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隋丽本来很少主动和李远方通电话的,在父母的反复催促下,只能一天给李远方打四五次电话,搞得李远方一惊一乍的。

  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大过年的到别人家里看望,当然是不能空手来的,大家都知道总资产数十亿的梅山集团副总裁这样的人物不怎么会在乎钱,所以带到隋丽家去的都是当地的土特产。看到在房间里到处跑来跑去的隋丽的小侄子,大过年的当然要给点压岁钱,而且出手绝对不能太小气。礼物隋丽不能不收,不然太不给人面子,而且从价值上讲那些礼物也确实不值几个钱,钱却是不能要的,但人家的理由很充分,这是过年送给小孩子图个吉利的,是中国人的规矩。要是梅山集团的人,隋丽摆一摆他副总裁的架子,说一句:“我怎么觉得像是变相受贿似的?”那些人讪讪地笑一笑,就把红包收回去了。但对那些业务伙伴,隋丽也没有办法,只有让小侄子收下。

  第一天晚上等到兄嫂回来,一点小孩收到的压岁钱,总数竟然接近两万块钱,把隋丽的父母兄嫂吃惊得张大了嘴,几乎可以放进两个鸡蛋。这么多钱,比他们全家前年总收入的两倍还要多。隋丽的父亲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要是这么多人以后都来找你办事怎么好?”隋丽也觉得这事情以后不好办,皱着眉头说:“今天给压岁钱的人大多数是跟我们合作做生意的,单位和人名我都记着,他们主要是想多要点产品配额。如果光是这些人,我倒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下,但要是明后天再来更多的人,都想让我照顾一下,我就不好办了,被远方和钱老他们知道了肯定要说我。”对此父母和哥哥也是一筹莫展,到最后还是大嫂比较机灵,对隋丽说:“丽,明天我把明明送到我妈那里去吧,要是他不在家就没这回事了。”

  于是,小侄子就不得不被送到外婆家,外婆家的人听说是因为怕人给压岁钱才找地方躲起来的,对隋丽的大嫂说:“以前好多人都说丽的闲话,连家里人都被她害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现在丽真是有出息了,这么多人去看她,还有人给她送钱,现在街坊邻居说起她来全都是好话。”这个结果,隋丽的大嫂是很高兴的,对父母笑笑,放心地把儿子放下。

  初十傍晚李远方从茅台镇回来的时候,当天的最后一批客人刚走。快到的时候李远方先打了个电话,隋丽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一听到按门铃的声音,第一时间为他开了门。一进门先看到客厅里摆了一大堆东西,李远方吃了一惊,心想这是怎么了。看出了李远方眼光中的疑惑,隋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远方,这两天家里来了不少人,送的东西我不能不收,所以……”

  隋丽刚开个头李远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对这种结果非常满意,至少说明现在大家都把隋丽当成个人物,不像以前那样总在背后说她家里人的坏话,所以高兴地说:“这好啊!”然后转头找起隋丽的小侄子,问道“明明呢,我在茅台镇买了几个小玩意要送给他!”隋丽的父母和兄嫂听到他们在说话的声音从餐厅里出来了,大嫂向李远方解释说:“明明送到我妈那里去了。”

  李远方还没问怎么把小孩送走,隋丽的父亲笑着对李远方说:“远方回来了,没吃饭吧,快过来一起吃饭!”隋丽的父亲以前对李远方是敬而远之的,这样的变化让李远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说道:“好的伯父!”

  吃饭的时候,隋丽把这三天家里都来了什么人,这些人来的目的以及把小侄子送走的原因向李远方解释了起来。李远方无所谓地说:“其实用不着把明明送走的,有人愿给压岁钱就拿着吧,反正也没有多少钱。至于酒的配额,既然这是你家乡,我们可以考虑比别的地方多给一些,而且你们这里有茅台这样的名酒,生活习惯也跟江南不同,对梅山酒的需求量不会高到哪里去,以我们目前的生产能力应该能够供应得上的。”

  听李远方这么说,隋丽的父亲正色道:“远方,我们不能这么做,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我们家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平白无故地拿别人这么多钱我们心里不踏实。而且你们做生意要讲原则,不能因为照顾丽得罪了别的地方的人,要不别人会说闲话的。”被隋丽的父亲这么一说,李远方感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大合适,低着头对隋丽的父亲说:“对不起伯父,谢谢你提醒!”

  隋丽的父亲笑了笑,对他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话不要这么客气,其实应该我来谢你的,要不是你,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然后有些感慨地说:“远方,不怕你笑话,前几年我和丽她妈在人前一直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好了,谁见到我都夸我生了个好女儿。”

  隋丽的父亲说出了“一家人”这样的话,把李远方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他知道这等于是向他表明,隋丽的家人已经完全接受他作为他们家的女婿了。转头看了隋丽一眼,看到隋丽鼓励的眼光,鼓起勇气对隋丽的父亲说:“伯父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丽姐受到一点委屈的!”

  吃完了饭,隋丽李远方的房间向他询问茅台镇之行的收获,李远方不想说自己这次其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对她说:“还可以吧,该搜集的资料都搜集得差不多了,等回古城后让师父看一看再说!”

  隋丽有些心不在焉地听他讲述着到茅台镇去的种种见闻,等他说完了,往他身上靠了靠说:“远方,谢谢你!”李远方对隋丽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搞得满头雾水的,把她揽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爸不是说了我们以后是一家人了吗,两口子客气什么?”隋丽亲了李远方一下,对他说:“你不觉得你这次回来我爸爸他们对我的态度跟前几天不一样了吗?”

  隋丽所说的这个问题,李远方自己已经注意到了,捧起隋丽的脸看了一会,突然想起在茅台镇的时候考虑过的那个“天道”是不是公平的问题,盯着隋丽的脸说:“丽姐,你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老天爷给你的补偿,你用不着谢我,以后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隋丽往李远方的怀里缩了缩说:“远方,要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现在会成什么样,我真担心这只是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李远方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说:“疼不疼,要是疼的话就不是梦。你别一天到晚想这想那的,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以后怎么做我老婆吧!”

  隋丽“嘤”了一声,故意说道:“一点都不疼!”看到李远方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伸手把他推开一点,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对他说:“你身上汗味很重,赶紧洗个澡吧,等你洗完了我就过来陪你!”

  听隋丽的话中好像还有别的意思,李远方不解地问:“你不陪你父母看电视了?”隋丽的脸红了一下,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爸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你了,晚上我偷偷过来陪你睡!”

  李远方差点要大声叫好,张开了嘴才想起应该注意点影响,伸出手来促狭地在隋丽身上到处摸了几把,凑到她耳边说道:“只要你到时候别兴奋得过了头,叫得太大声让你爸妈他们听见就行了!”

  隋丽说了声“小色鬼”,猛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红着脸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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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2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二十三章 羊头狗肉~

 

  从茅台镇回到兴阳市的第二天下午,李远方转道上海回到了梅山镇,跟他一起回去的还有戴逢春,但把隋丽暂时留在了兴阳市。毕竟隋丽好几年没回家了,回来一趟不容易,应该跟父母在一起多团聚几天。反正现在刚刚开年,公司新年度的业务还没有全面展开,总公司那边有钱老坐镇,目前没有多少事情非要她回去处理不可,李远方就让她过完十五再回去。

  戴逢春跟李远方一起到梅山镇去,是去参加那个对外挂着“梅山集团年度高层例会”的羊头,实际上是卖跟大家在一起商量怎么借着迁都之机获取最大利益的狗肉。刚见到戴逢春的时候说想把他们这些合作者都请到梅山镇去共商大事,李远方其实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没想到戴逢春当了真。经李远方同意后,戴逢春当晚就联系了梅山集团在全国各省市区的合作者,把迁都的消息和李远方的大致想法告诉了大家。戴逢春在星星索上忙乎了四个多小时,有一半人都是半夜三更被他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戴逢春特别能说会道,是个上佳的说客,几句话下来,虽然因为时间关系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了戴逢春想要表达的全部意思,但还是把所有人都说动心了。

  大家都想,就算得不到什么好处,趁机到被现在的新闻媒体炒得神乎其神的梅山镇去旅游一次也不错,反正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没过正月十五这年就还没有过完,就当是收假之前出去散散心了。据说总公司那边正准备给他们每个人都造一栋别墅,自己亲自跑一趟,可以选个环境好点的地方。这栋别墅以后会不会去住是一回事,但却表明了自己在这个小圈子中的地位,要是自己的别墅无论从位置还是别的方面都大不如人,对这些武林人物来说,肯定是大失面子的事情。另外,与这些武林同道再聚一次,搞不好还能多谈成几个新的合作项目。何况,武林中人大多嗜酒,戴逢春以梅山古酿为饵,也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为了配合这次聚会,第二天李远方亲自和这些合作者逐个联系了一次,把具体的日期确定下来。同时自己跟向勇取得了联系,把聚会的消息通知了他,由他去通知那些已经决定参加这次行动的绿林好汉。然后马上联系在梅山镇的钱老和还在南乡的李教授,让李教授先回梅山镇跟钱老以及何蓝图一起研究一下,赶在他自己和那些合作者到梅山镇之前拿出一个大致的方案,到时候拿到会上讨论。钱老问李远方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回去,李远方说总体的思路年前他已经和钱老他们商量过,拟定那些具体的实施细节一直不是他所擅长的,他的技已至此,回去也帮不上多大忙,就交给钱老他们办算了,他的主要任务是想办法把这些人都请到梅山镇去。钱老明知他在偷懒耍赖,但拿他没办法,只好笑骂他几句不跟他计较。

  一个民营企业的例行会议,按理说是用不着惊动政府部门的,但因为梅山集团所召集的这帮人实在是太特殊了,全部都是亿万富翁、一方富豪,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可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目前梅山镇和梅溪县以及整个会稽市都在大搞招商引资,这些人的到来,对当地政府来说是一个大好的引资机会,可能从这些人身上得到的利益,搞不好比去年的“花雕酒节”和“赏菊会”还要大。所以在钱老和李远方的建议下,何蓝图把梅山集团要开这次会议的消息直接向杨书记作了汇报。在杨书记的指示下,由梅山镇政府协助梅山集团进行接待,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后,杨书记还将亲自到梅山镇来一趟拜访这些潜在的投资者。于是,一个阴谋瓜分新首都利益的民间集会,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披上了合法的官方外衣。何蓝图这个政府官员暂时放开公务去梅山集团帮忙,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聚会定于十一晚上开始,因为飞机航班的问题,李远方这个做主人的并不是到得最早的,像施庆洋这些离得比较近的,直接开着车就来了,当天起个大早,顺着高速公路很快就到。所以李远方和戴逢春刚一踏进公司的大门,就看到正在公司大院里散步聊天的施庆洋和鲁仲明大老远地迎了过来。

  一握住施庆洋的手,戴逢春就故意说道:“施师兄这回怎么没把你女儿也一块带来?”施庆洋被戴逢春说得一愣,随即就指着李远方呵呵地笑了起来:“远方都到你们兴阳市相亲去了,我再把丫头带来不是自找没趣吗?”

  戴逢春听出施庆洋的话里有责怪他多事的意思,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而且他在潜意识中对施庆洋这种靠着官商勾结起家才把生意做大的人有些反感,反过来调戏施庆洋说:“施师兄,原来你上回把女儿带到峨嵋上去,真是打算给她相亲的。不过当时去峨嵋山的年轻人好像不只远方一个吧,你就没看上个别的,非要盯着远方不放吗?不过也是,我听说你在北京那边的关系比胡定威还厉害,远方现在是陈老爷子的掌门弟子,跟你女儿倒还真是门当户对。”施庆洋是有苦自知,被戴逢春这话噎得差点翻起了白眼。

  这两个人话里暗藏机锋打起了嘴仗,李远方这个当事人又没法插嘴,场面就这样僵在了那里。不过旁边还站了个鲁仲明,一看形势不对就开口说道:“戴总你先停停,这是我们远方的地盘,他这个主人还没说话,你们两个就拿他开起玩笑来不好吧!”鲁仲明的年龄和施庆洋差不太多,比戴逢春大了十来岁,而且跟戴逢春的关系一直比较密切,被他这一打圆场,戴逢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刺耳,“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朝施庆洋抱了个拳。施庆洋无可奈何地对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既然鲁研究发话了,现在我就先放过你,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找你算账!”

  施庆洋叫鲁仲明“鲁研究”,让戴逢春感到很新鲜,戴逢春和鲁仲明接触比较多,都知道他这个人喜欢附庸风雅,经常没事找事往知识分子堆里凑,就把矛头指向鲁仲明说:“鲁师兄你什么时候变成鲁研究了,不会是花钱到哪个研究所捐了个研究员吧!”被戴逢春揭到了自己的短处,鲁仲明讪笑着说不出话来。倒是李远方比较机灵,马上接过来说:“戴师兄,鲁师兄跟丽姐一样,现在都是文龙爸爸的研究生,施叔叔叫他鲁研究指的是这个吧!”

  李远方替自己解了围,鲁仲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边把戴逢春往里面引,一边笑着说:“施师兄他们拿这跟我开玩笑的。”然后走到李远方身边说:“远方,董教授也跟我一起过来了!”

  听说董国堂也来了,李远方感到很奇怪,不过马上就想明白了鲁仲明之所以作这样安排的原因。鲁仲明这个人虽然没上几天学,但是无师自通很有一套,也特别细心,所以想到了一个原来被李远方忽略的问题。如果搞宏观调控制定大政方针的话,钱老这个国内有名的经济学家是最拿手的,搞一些总体策划是个最佳人选,但在具体的实施细节方面,因为没有多少实际操作的经验,而且年纪也大了些,有的时候脑筋转不过弯来,钱老就反而不如董国堂这个跟社会接触得更多一些的晚辈了,甚至有的时候还不如周幸元和隋丽两个想得更周到些。李教授是个金融专家,在投资方向和金融财会制度上比较擅长,但因为痛失爱女,很长一段时间几乎与世隔绝,也和钱老那样,缺少一些实际操作的经验。所以如果光是钱老和李教授两个,就算再加上隋丽、周幸元、何蓝图和李远方自己,如果仅仅制定他们梅山集团自己的发展计划,因为所涉及的产业门类比较单一,投资规模也不算很大,倒是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但要是来策划目前要搞的这个大行动,就有些促肘见襟了。现在董国堂来了,正可以做到优势互补。经鲁仲明这话提醒,李远方心想是不是应该跟钱老商量一下,再到北京去请几个跟钱老关系特别好、完全信得过的专家教授来。

  发了一阵呆,李远方问鲁仲明道:“董教授现在在什么地方?”鲁仲明回答说:“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到的,他一来就被钱老拉走了,后来胡定威从北京带来了钱老以前的两个学生,目前也都是国内经济学方面的著名专家。现在几个专家都在跟钱老和李教授他们在一起研究明天要给我们讨论的方案,就等你回来了。”说完这些,鲁仲明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对李远方说:“远方,我和钱老他们都没有告诉董教授你跟隋丽一起回家的事,只说你到茅台镇考察去了,等会他要问起的时候你别说漏嘴了。”

  鲁仲明这话又让李远方愣了一下,心想为什么要瞒着董国堂这件事?但转念一想,知道钱老他们肯定都认为董国堂是看着叶黄长大的,对叶黄比较偏向,如果被他知道李远方现在下定决心选择了隋丽,可能会有些想法。那样的话,可能会带来几个不良后果,一是董国堂对李远方产生看法而不愿再帮他们的忙。二是他回去后告诉叶黄的家人,然后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叶黄知道后伤了她的感情,从而影响到叶黄与梅山集团在酒类陈化装置和服装设计上的合作。第三,目前隋丽是董国堂的研究生,要是董国堂因此有意为难,就会影响到隋丽以后的毕业和学位的获得。想明白后,李远方红着脸对鲁仲明笑了笑说:“鲁师兄你们想得太多了,董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鲁仲明不大自然地笑了笑说道:“远方,听说你要跟隋丽回家,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想不通的。”当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戴逢春拍了他一下说:“鲁师兄,这次你打算投多少进去呢?”鲁仲明反问道:“你准备投多少资?”戴逢春笑着说:“施师兄说他初期投入十五到二十亿,我没他们盐帮那么强的实力,就投个十亿进去吧。”鲁仲明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我只能出五亿,而且主要投在教育等文化产业方面。”

  听到他们说出的数字,李远方感到非常吃惊,心想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资金,每年公布的富豪榜上,排在前面的几个人好像也没有这么多钱吧!尤其是鲁仲明,据他所知个人资产满打满算也就一亿多点。但稍想一想心中便释然了,他们这帮人跟那些排在富豪榜上的IT新星之类的不同,都是在当地有很强势力的,他们的真实资产,那些排榜的好事者根本没办法查清楚。尤其是施庆洋这样的盐帮大佬,经过整个帮会数百年来的不断积累,到现在所达到的数字又岂是那些近年内新冒出来的所谓大富豪所能比得上的?而像张有志那种人,肯定要比施庆洋还要夸张得多。而且他们手里的资产都是实打实的不动产或者流动资金,不像那些富豪榜上的人是按照股票价格算出来的水账。另外,因为他们背后都有很强的势力,所能调动的资金,除了自己个人那份外,还有更大份额的整个帮派势力的公共资产和那些由他们托管的属于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名下的资产。所以这帮人要办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去找银行贷款就可以轻易地筹集到数亿元的资金。因此,李远方特别庆幸自己竟然与这帮人建立了这么密切的合作关系,有这帮人给自己作后台,如果以后自己的哪个公司上市后遇到国际大财团的狙击,都可以轻松地喝着茶见招拆招,反而把对方给累个半死。

  李远方还在琢磨着自己的心事,戴逢春却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说道:“这下好了,除了港澳台和海外那些兄弟外,我们别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至少有二十多个吧,要把向师兄他们那帮人也算上,我们这些人能拿出来的资金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几百亿。听说南乡市江北的地皮现在很便宜,我们把整个江北都买下来重新建一个新城市都很轻松。到时候你们这些年纪比我大的人对我照顾一点,给我分几片地理位置好一点的地方怎么样?我看干脆把中央政府放在我的地盘上算了,这种事,想想都觉得特别威风。”

  戴逢春现在有些兴奋过头越说越不像话,谨慎的鲁仲明碰了他一下说:“戴总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在密谋造反呢!”这个时候已经快走到了梅山集团的办公楼前,一大群人正向他们迎了过来,施庆洋四周看了看,无所谓地笑了笑对鲁仲明说:“没关系,让他说吧,他也就过个嘴瘾!”然后问李远方道:“远方,总公司里的那些保安是从什么地方招来的,我上午一到这里就觉得这里被他们搞得跟联合国总部似的,没见到一个闲人闯进来。”

  鲁仲明有趣地看了李远方一眼,笑着对施庆洋说:“施师兄你不知道了吧,梅山集团的保安都是从远方那个当师长的亲师兄师里复员的特种兵,是文龙的师兄亲自训练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以后每年都要招一批进来。”戴逢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瞪着眼睛对李远方说:“照鲁师兄这么说的话,用不了几年这里就可以成立一个特种兵团什么的了。远方,你搞这么多特种兵到这里来干什么,总公司这边除了点老酒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你不会是怕谁过来把隋丽给抢走了,所以特地搞这么多人来保护她的吧!”

  李远方招大批特种兵到梅山镇这边来,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酒类陈化装置和即将搬迁过来的行星数据的新总部,有心想向戴逢春解释一下,但他目前不大想把行星数据的事情对别人抖得太多,正在犯愁应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周幸元带着一大帮人迎了上来,大老远就说道:“戴总你好,欢迎欢迎!”

  戴逢春向周幸元迎了过去,握起他的手笑道:“这不周总吗,你高升了我还没有向你表示过祝贺呢!”然后凑到周幸元耳边说:“什么时候你把藏起来的梅山古酿偷偷给我多喝点就显得更有欢迎的诚意了。”周幸元则握着戴逢春的手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说:“酒肯定够你喝,不过戴总,你不想先去看一看准备给你盖别墅的地方,来得比你早的人都已经去了,你要去晚了就找不到好地方了!”

  一听周幸元这话戴逢春就紧张起来了,转过头来问鲁仲明和施庆洋道:“你们到盖别墅的地方去过了吗?”鲁仲明答道:“施师兄来得很早已经去过了,我来得晚一点,又一直在等着远方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戴逢春着急地说:“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吧,去晚了就没有好地方了!”然后对周幸元说:“周总你找人给我们安排一辆车,我们马上就去!”

  李远方正在和跟在周幸元后面出来的何蓝图说话,听到戴逢春这话,转过头来对他说:“那戴师兄你们去看地方吧,我先去跟董教授他们见上一面!”戴逢春理都没理他,拉起鲁仲明急匆匆地朝停车场走了,随便还把施庆洋也拉走了。

  李远方进入二楼会议室的时候,钱老和董国堂他们正在就某个问题进行着讨论。看到李远方进来了,钱老先给他介绍了自己那两个学生。董国堂是用不着介绍的,等到李远方和钱老的两个学生打完招呼,笑着对李远方说:“远方你这个做主人的跑什么地方去了?”李远方按照鲁仲明的交待回答说:“我到茅台镇去了。”董国堂笑了笑说:“听说你到茅台镇去是看风水的,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茅台镇之行,对李远方而言目前是非常失败的,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董国堂笑了笑说:“我自己没看出什么名堂,等回到古城后把拍下来的东西给我师父看一看再说。”董国堂其实只是随便问问,“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然后看似随意地问道:“这次去茅台镇经过兴阳市,有没有到隋丽家去一趟,听说她家就在兴阳市,过完年后她也回老家去了。”

  既然董国堂提起了这件事,李远方想不能瞒得太狠,就脸色不大自然地低着头回答道:“我是跟丽姐一起去兴阳市的,在她家住了两天。”董国堂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去了就好,去了就好!”然后话锋一转道:“远方,你清楚你那些合伙人总共能筹集到多少资金吗?”

  李远方回答道:“刚才我跟戴师兄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按照他们的投资份额来推算,总数应该有几百亿吧。”董国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有几百亿已经不少了,按照他们的想法,都打算投到什么地方去?”李远方想也不想地说:“这些人以前的主业基本上是房地产业和餐饮业,所以除了鲁师兄外,其他人可能都打算在房地产上进行投资,照戴师兄的想法,他们可能想把江北的地皮都买下一大片来建一个新城。”

  听李远方这么说之后,董国堂看了钱老一眼,钱老示意李远方坐下,然后对他说:“远方,你想过没有,你能提前得到迁都的消息,京城里的那些高干子弟和别的一些人是不是也能得到同样的消息?”这个问题李远方是想到过的,无所谓地说:“他们应该也能得到消息,不过我这次到南乡的时候,还没有人开始在那里进行投资,所以只要我们的动作够快,应该能抢在他们前头把所有的地皮都买下来。”

  钱老脸色凝重地看了董国堂一眼,董国堂对李远方说:“远方,如果别人通过种种关系故意刁难你们,跟你们争那些地皮怎么办?”这个问题是李远方原先没有考虑过的,一下子呆在了那里,钱老接过董国堂的话继续说道:“刚才我们一直在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远方,虽然说你后面有陈老这个大靠山,以陈老对你的感情,在需要的时候他很可能会帮你出马,但要是动用他的关系帮你跟别人争利的话,实际上就是把你推到台前,等于明白地告诉大家,这些事都是你李远方做的,这样的话,就违背了我们原先的初衷了,搞不好会给陈老和你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钱老这几句话简直要把李远方说傻了,心情一落千丈,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把那些武林同道招了过来,突然却发现原先的计划根本实现不下去,这让他怎么跟人家交待。

  看到了李远方的异常,钱老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远方你不要担心,这事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替你想出了一个更加合理的方法。那些高干子弟很少有像你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们要想从中得到利益,最主要的途径也就是通过关系炒一下地皮,最多搞一下房地产开发,所以我们基本上只会在房地产业上跟他们产生利益冲突。对一个地方的经济来说,光是控制房地产业,除了能多赚一些意外之财外,对总体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所以光是炒地皮的话,和我们所要实现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们的建议是,房地产业能进入就进入,要是不能进入或者不好进入就干脆放弃,转而经营别的行业,比如文化教育业、工商业、种植养殖业、运输物流业、医疗卫生业、信息产业、餐饮业等等除房地产业外的所有行业。和投资房地产业相比,搞这些行业,投资相对要少一点。和集中于房地产这一个行业相比,所造成的声势也要更小一些,有利于我们进行暗中操作。所涉及的行业越多,我们在南乡市的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影响力就越大,等于是不知不觉地把整个南乡市的民心和民生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也等于是以最小的投资获取最大的利益。惟一不好办的,就是有的行业收回投资的周期比较长,跟房地产业这样的暴利行业比起来利润也比较薄,怎么把这些产业进行合理地分配比较困难。至于怎么进入这些产业的具体实施办法,晚上我们这几个人会把大致的方案拿出来,如果来不及的话,还要你去跟你那些朋友打声招呼,让他们再耐心等个半天一天的。你暂时先跟他们切磋一下武功也好,带他们到处参观一下也好,到底怎么办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当然,在我们的方案拿出来之前,你可以先向他们透个底,把我们研究的结果告诉他们,如果有些人确实没有兴趣的话,让他趁早退出,免得到时候步骤不统一影响整体计划。”

  听钱老说完,李远方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舅公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我和他们讨论的问题已经从怎么划分地域变成了怎么划分行业,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特点去选择控制哪几个行业是不是?虽然他们的许多人以前以房地产业和餐饮业为主,但家大业大的,基本上什么行业都涉及过,像鲁师兄名下就有香猪养殖,戴师兄搞过加工业,施叔叔名下有几个运输公司,所以不管让他们从事哪个行业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想把他们多留几天也不是难事,像宋师兄那样的,找人跟他切磋武功就行,戴师兄有酒喝就行,别的人我也都能给他们找到事情做的。再说他们这帮人聚到一块不容易,肯定有许多事情要私下商量,搞不好这事完了后还要主动多留几天。实在不行,明天上午就把杨书记请过来,让杨书记帮着把他们拖上大半天的应该可以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3楼 发表于: 2007-11-20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拳风腿影~

 

  明知自己帮不上多大忙,为了不打搅钱老他们制定计划,在会议室里呆了不大一会,李远方就退了出来。刚一出门,就听到向勇的大嗓门从楼下传了上来。

  和施庆洋那些白道大佬一个个单独到来不同,向勇是十多个人一起来的。跟向勇一起来的这些人,有一大半李远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见过面的那些,属于河西省的,李远方只认识向勇一个。陪着向勇他们进来的还是周幸元这个向勇的老熟人,何蓝图这个梅山镇的父母官也在他们身边走着。

  从表面上看来,周幸元和向勇之间显得非常和谐,言笑晏晏的样子,周幸元当年跑惯了码头,跟向勇这一类的人接触比较多,所以能找到一些向勇喜欢听的话来说吧。让李远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向勇对何蓝图这个当官的也比较友好,心想向勇这样的绿林好汉不是最讨厌当官的吗?但看到何蓝图与一般当官的相比显得单薄得多的身材,以后相对朴素得多的衣着,心里仿佛明白了几分。何蓝图本身也是出身贫寒,父母兄弟和向勇的那些乡亲没有什么两样,而且何蓝图只是个小小的镇长,向勇这个挂着一村之长头衔的人,跟像何蓝图这样的乡长镇长接触比较多,因此也能找到一些共同语言吧!

  发现来的确实是向勇,心念转了几下,李远方运转了一下真气,干脆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在空中违反物理规律地往外斜了几步,突然站在向勇面前。向勇这些绿林好汉和施庆洋那些养尊处优的白道大佬不同,平时锻炼得比较勤,武功从来没有在哪一天被拉下过,反应特别灵敏,李远方刚跳出二楼走廊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异常。向勇把周幸元和何蓝图往身后一揽,摆出一个架势准备随时出手,另外的几个人也都把手里拿着的小公文包朝地上一扔,散了开来也摆开架势,把周幸元和何蓝图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等到李远方落了下来站在了地上,向勇看清原来是李远方,呵呵大笑一声,放下架势往前跨了一大步,在李远方肩头上使劲地拍了一下说道:“是你这小子,吓了我一大跳!”拍完后还使劲捏了一把。李远方学轻功不是很久,运用还不太熟练,在使出轻功的时候做不到一心两用,自身的防护之类的就顾不上了,往下一跳一口真气刚好用尽,加上没对向勇作任何防备,被他一捏疼得龇牙咧嘴的,然后身体自然作出了反应,真气一转从肩头发出,使得向勇抓住他肩头的那只手像是触到了电似的马上弹了开来。

  手被李远方弹开后,向勇大喝了一声“好”!竟然身形一展跟李远方动起手来。被向勇抓疼肩头后,从向勇异常兴奋的表情上,李远方感觉到这位向师兄搞不好要对他出手,就开始防备了起来。所以向勇刚一动手他就向后一撤,然后见招拆招地跟向勇对练起来。

  向家以轻功见长,向勇的身法比起他儿子向辉来更是快了不知多少,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李远方只有消极防守的份,好几次都差点没有防住而被向勇放倒在地。过了十多分钟,因为向勇已经五十多岁了体力比不上李远方这样的年轻人,而且天台宗的止观法以气息悠长见长,李远方的身形丝毫没乱,向勇的身法却渐渐慢了下来。于是李远方开始了反击,好几次都点到了向勇的身上。要是别的人,光是手指头在人身上点几下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李远方是陈老和严老的徒弟,又有武老倾囊相授,最拿手的就是点穴,被他点上一下,跟别人点一下可是大不一样的。但因为向勇是前辈,年龄比李远方大得多,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给他难堪,所以李远方只是一触即收不敢造次。

  被李远方在身上的关键穴位点了三五下,向勇知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就猛一运气,身形突然比刚才快了几分,往后退了几步弯着腰站在那里喘起气来。向勇一后退,李远方也同时收住了身形,气定神闲地在原地站着。正想走到向勇面前扶他一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声“我来也”!一阵拳风腿影向他扑了过来。

  李远方连人都没来得及看清,赶紧向来人招架起来。噼里啪啦地和来人对打了好大一会,才发现跟自己动手的原来是戴逢春。戴逢春只有四十来岁,正当壮年,虽然在身法上大大不如向勇这个轻功高手,但招式大开大合气势汹汹,而且他不像向勇那样对李远方手下留情,拳头飞腿毫不客气地朝李远方身上招呼过来。

  没过几招,戴逢春就一拳打在李远方胸口,把他打得气息一窒,差点没闭过气去。再过一会,又飞起一腿踢向李远方的腰部,这时李远方也跳了起来,戴逢春这一腿只踢中了他的左大腿侧,落地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这时戴逢春刚刚落地还没站稳身子,让李远方逃过了再次挨打的命运。

  虽然李远方平时对人很和善,但毕竟年轻气盛,被戴逢春打上两下就火气上来了,竭尽全力展开身法躲避戴逢春的招式,并寻找最有利的时机进行反击。戴逢春所用的招式都是特别耗力的,而且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白道大佬无论从武功基础上还是对战经验上,都与向勇那样的绿林好汉有比较大的差距,所以几个回合下来,就比向勇更早地开始体力不支,从刚开始的疯狂进攻变成了后来的一味防守。

  因为李远方被戴逢春打出了气来,而且戴逢春跟他的关系比较亲近,年龄又比其他的武林同道小得多,所以一发现戴逢春已经不行了,就没打算给他面子,心想干脆给他点教训算了。等到戴逢春步子渐渐地慢下来的时候,李远方瞅住个机会在他踢过来的右大腿上点了一下。

  被李远方点了一下,戴逢春的右腿一麻,马上僵直了起来。右大腿僵住了,身体又正在往前冲,左腿支撑不住,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地上。摔倒之后,一挺身想从地上直接弹起,但因为右腿不受控制,虽然腰部使上了劲,身体只是往上扬起了一些,马上又怪叫了一声倒了下去。然后侧着身体揉起大腿嘀咕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远方,你快过来给我弄一弄。”

  把戴逢春放倒在地后,李远方就抱着双臂看他热闹,看着他第一次没弹起摔了回去,再看着他揉着右腿在那里怪叫。戴逢春喊起他的名字,他才走到戴逢春面前,故意对戴逢春说道:“戴师兄对不起,我只学了点穴,还没学到怎么解穴,我先找人把你抬进屋里去,马上打电话向我师父请教一下再说吧!”有心想让戴逢春再出一会洋相,以报复戴逢春刚才的偷袭和后来那几下毫不留情的招式。

  这时宋力忠笑吟吟地越众而出,走到戴逢春面前蹲下身子来,在他右腿上又点又捏又拍地搞了好几下,戴逢春的右腿终于可以弯曲了,在李远方和宋力忠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不过因为李远方用的点穴手法是独门手法,而宋力忠用的解穴手法是通用手法,解得还不是太彻底,戴逢春虽然能站起来了,但右腿还是有些发酸,使不上多大的劲,一瘸一拐地让人看着特别别扭。于是哇哇叫着说:“宋师兄你的解穴手法有点不对头,我这条腿使不上劲,远方你快点给你师父打电话想办法去,可别时间一长把我这条腿搞废了。”

  既然宋力忠出手了,李远方想不能继续捉弄戴逢春,于是笑着让戴逢春坐在地上,蹲下身子运转真气在他腿上揉搓了几下。不一会戴逢春就恢复了正常,自己一跃而起。然后表情古怪地对李远方说道:“原来你早就会了,刚才你是故意报复我是不是?”李远方被他说中的心事,讪笑一下向他抱了个拳权当赔罪。戴逢春无所谓地说道:“向师兄都被你打跑了,我认一下输又有什么的。”然后“嘿嘿”奸笑两声说:“刚才挨的我那两下味道怎么样?”

  李远方一本正经地说:“向师兄刚才是对我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话我早就倒下了。”然后故意朝戴逢春身上扫了两眼说:“你刚才那两下,就跟给我挠痒痒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实际上,他身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估计两个被打中的地方早就青了一大片。

  戴逢春正想说几句话找回点面子,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力忠突然说道:“远方,你刚才用的点穴手法是陈老前辈教你的还是严老前辈教你的?”李远方想了想后回答道:“我用的心法是无名师父的,真气的运转方法是严师父的,点穴方式是陈师父的,招式是武师叔的。”宋力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对李远方说道:“远方,我们两个也过几招试试。”

  宋力忠说要跟自己过招,李远方头皮就发起麻来。在他所认识的白道大佬中,李远方最怕和两个人过招,一个是张有志,另外一个就是宋力忠。张有志是天师传人,就算他再怎么偷懒,武功学得不怎么样,但因为他们天师道的法术很厉害,障眼法很多,要是一不小心着了道,还没开始动手就输了。

  宋力忠在某种意义上可算是武痴,虽说他的家业很大,势力范围遍及四川全省以及重庆、湖北等地,甚至于西藏、青海、云南的一部分,无论从个人资产和还是势力范围来讲,都是白道大佬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练武,武功可算是白道第一高手,让向勇这些绿林好汉都非常佩服。要不是借着宋力忠的名号,像向勇这样的绿林好汉是不会卖张有志的面子的,去年根本不可能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宋力忠一年中有三个月在外拜师访友,另外半年多在家闭关修炼,真正用心去管理自己名下产业的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可能因为宋力忠修炼有成看人特别准还是运气特别好的缘故,有一大帮既忠心耿耿又能力特强的手下,所以就算他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管,他名下的产业也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因为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了修炼上面,宋力忠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上次去北京的时候,说起李远方别的合作伙伴,马进军都是一脸的轻蔑,说他们这帮人拉关系做生意还可以,武功则根本不值得一提。但说到宋力忠的时候,马进军的表情就变得非常不自然,扭捏了半天才告诉李远方说,当年他在宋力忠手下连三招都没接下来。然后对李远方说:“这个人你千万不要得罪,不然的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武功方面不用说了,别的方面,表面上他好像什么事都不管,有的时候还显得特别糊涂,但我始终觉得,从来没有什么事能逃出他的眼睛,只要他兴致上来了,没有任何事情是做不成的。还好他这个人对武功方面的兴趣更大一些,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练武上,别的方面特别低调,不然的话,不管他集中精力从事哪个行业,别人肯定连汤都别想喝到。”

  对马进军的话,李远方是非常相信的,如果宋力忠的武功真有那么高的话,领悟力肯定特别强,学起任何东西来也肯定特别快,就像他自己当时在武云杰的启发下武功大进后一通而百通连学习成绩都直线上升一样。所以对宋力忠其人,他一直都是又敬又怕的。不过宋力忠对他的态度却很不错,轻易地答应了跟他合作发展梅山集团,对他先后派出的杨家智、罗峻松等人都委以重任,好像对他的所有安排都非常放心似的。这次邀请宋力忠到梅山镇来,李远方原先并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戴逢春找宋力忠游说的时候刚一开个头、还没来得及仔细解释的时候,宋力忠就干脆地说了两个字:“我去!”让戴逢春把没说出来的那些的话全都憋回到肚子里去了。

  现在宋力忠提出要跟自己比试,李远方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说:“宋师兄,我跟你差得太远了,还是算了吧!”宋力忠感兴趣地看着他笑了笑说:“你放手进攻就行了,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不要担心会把我这把老骨头拆掉。”既然如此,李远方只好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慎重地将外衣脱掉让鲁仲明帮他拿着,和宋力忠过起招来。

  宋力忠肯定是有意让着李远方的,从表面上看来,每个动作都特别慢,李远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因为李远方心存顾忌,有的时候明明可以打到宋力忠的时候,快到了却又缩了回来,两个人有来有往地,好像谁也奈何不了谁。

  过了一会,宋力忠喝道:“有什么招你都使出来吧!”被他一喝,再加上刚才宋力忠也没把他怎么样,李远方的精神为之一振,动作比刚才快许多,招招指向宋力忠的要害。开始的时候,宋力忠都轻易地避了开来,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干脆连躲都不躲,让李远方带着真气的指尖或者拳掌直接打在自己身上,只是慢慢地跟着李远方的步伐转起圈来。

  李远方那些带着真气的招式,要是打在别的人身上,早就像刚才的戴逢春那样倒了不知多少回,但打到宋力忠身上,明明已经打中了,而且感觉和别人被击中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既不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被一股大力弹了回来,也没有像点在棉花上似的那种感觉,一切都正常的很,但偏偏没有对宋力忠产生任何作用。李远方的所有招式对宋力忠就像是老鼠拉龟似的,根本就无从下嘴,于是越打越心惊,也越打越难受。

  过了好几分钟,可能觉得试得差不多了,宋力忠的招式一变,突然使出一招太极中的“云手”,右手简单地画了一个圈打在李远方的胸前,李远方只觉得一股柔柔的强大力量从胸前涌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就飞了出去。

  李远方被宋力忠打飞的时候,在旁边压场子的向勇及时地跃了起来,抱住李远方失去控制的身体落到了地上。因为冲力很大,向勇一下子没有站住,跟李远方一起往后倒去。快要摔倒的时候,刚好站在向勇落地位置的两个人及时伸手扶住了他们。

  被宋力忠打飞时,李远方的脑袋就有些短路,站稳了之后,还继续发着呆。宋力忠走了过来,先对向勇说了声“谢谢”,然后关切地对李远方说道:“刚才没收住手,远方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吧!”李远方听话地运转真气检查了一遍自己,发现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就对宋力忠点了点头说:“没事!”

  李远方这句“没事”刚一出口,周围的掌声就像潮水般响了起来。向勇则兴冲冲地大声说道:“精彩,今天这场比武比去年在峨嵋山的时候还要精彩!”然后问宋力忠道:“宋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你们大伙都到哪里去了?”宋力忠握着李远方的手笑着说:“上午就来了,刚才都跑到梅山水库那边看给我们造别墅的地方去了。”

  向勇疑惑地说:“给你们造别墅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问,钱老走了过来,看到李远方确实没什么事,就对他说:“远方,把大伙都请进去先坐下吧!”

  李远方和向勇刚开始动手的时候,随着他们越打越热闹,跟向勇一起来的那些绿林好汉就大声地叫起了好。钱老等人在二楼的小会议室听到后,都跑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现李远方竟然和人打了起来,而且很激烈的样子,钱老一下子就着急了,差点要打电话报警。因为董文龙拜到了武老门下,董国堂对这些事情的了解要比钱老多得多,指着周幸元对钱老说:“钱老没事的,你看周总也站在旁边,应该是远方在跟那个人比武,过一会就好了。”钱老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像是在比武,就放了心。因为这些专家教授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真正的武林高手之间的比武,干脆暂时不开会了,先看一下热闹再说。

  一边看着,对这方面稍懂一点的董国堂还向钱老等人解释起来。钱老和董国堂、李教授都知道李远方练武的事,而且武功颇高,但钱老那两个学生却是不知道的,忍不住问道:“教授,远方他会武功吗?”钱老笑着说:“他是陈老的掌门弟子,你说他会不会武功吧!”他的学生听钱老这么一说,摸了一下脑袋说:“教授你也没跟我们解释,我们刚才都没好意思问,所以一直都在琢磨远方叫陈老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倒忘了陈老以前号称军中第一高手,带个徒弟很正常。听远方叫那些人这个师兄那个师兄的,我们以为那些人全都是他的校友,还在想哪个学校能培养出这么多的亿万富翁,搞了半天他们都是练武的。”

  董国堂看着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宋力忠、戴逢春等人,对钱老的两个学生说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炼武的人,都是有强的势力的,在当地跺个脚连地面都要震三震的。”钱老的学生说道:“别人我们不知道,胡定威在京城里很吃得开我们都是知道的。远方上面有陈老这个师父,下面有这帮人帮忙,难怪梅山集团发展得这么快,还策划起现在要做的‘盘庚计划’。要是别的人,连想都不敢想的。”钱老摇了摇头说:“有些事情,你们心里明白就行了,到外面去千万不要乱说。陈老对远方确实是非常溺爱,而且今天来的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对远方都特别照顾,另外你们还不知道,行星数据也是远方的,梅山水库下面正在兴建的几栋大楼就是行星数据的新总部,国家新一代互联网的主干网将直接通到这里来。因此,现在远方很容易得意忘形头脑发热,特别需要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给他好好把关。你们现在想好没有,到底愿不愿意到梅山集团来当顾问?实际上我们这些人不仅仅是梅山集团的顾问,也是行星数据和今天来的这些人的总顾问,这样重要的地位,对你们应该有些吸引力吧!”

  既然参与了被李远方命名为“盘庚计划”这个影响深远的行动的策划,钱老的两个学生都明白,这个时候要是退出的话是不合适的。听完董国堂和钱老这一番话后,他们更知道在这里当顾问搞策划所能起到的作用,绝对不比政府部门参事室里的首席参事低,所以兴致极高,非常乐意地对钱老说:“教授,我们要是不来的话,不就太没眼光了吗?只要您老觉得有必要,我们过几天就回北京去辞职,专门来为你们服务。”钱老回答说:“现在不急,我和李教授都还走得动,还能坚持上两三年,反正我们有星星索软件,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再说你们再过两三年也都可以退休了,等你们退休了再来接我们的班就可以了。”

  但还没等钱老把话说完,戴逢春和李远方动起了手来,而且戴逢春和刚才的向勇不一样,看上去像是玩真的。李远方挨第一拳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快钱老没有看清,但挨那一脚的时候却是看得很清楚的,心里一着急,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赶紧往楼梯口跑。董国堂也很关心李远方,也跑到楼前的那片空地上跟钱老站在一起就近观察。钱老的两个学生,既然钱老和董国堂都下去了,也随后跟了下去。

  所以,当李远方和戴逢春过完招再跟宋力忠动起手来的时候,钱老、董国堂和钱老的两个学生都和李远方那些武林同道一起在外面围成一圈看热闹。幸好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梅山集团的保安力量很足,还为这次会议特意加强了保安工作,尚未完工的花雕酒文化博物馆和梅山古窖的建设工程因为没过正月十五还没有重新开工,就没有外人在附近活动,所以虽然李远方和向勇、戴逢春、宋力忠打得很激烈,看热闹的这些武林人物喊得也很响,倒没有别人注意到。

  跟李远方说完话后,钱老在前面引路,李远方被宋力忠挽着手跟在后面,别的人也乱哄哄地随在后面往一楼的大会议室走去。向勇落在最后面,一边走着,一边向鲁仲明和戴逢春问起所谓的“造别墅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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