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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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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8-02-25
第七章今夜无眠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班鸣卓望着厅内的A组成员,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我很困不要再烦我'的信息。大家互相望望,都纷纷摇头。
  萧矢却突然道:“不是说一共十三个人么,为什么这里只有十二个?”
  胖刘伸出手指,对着投影数了又数,抬头道:“真的耶,只有十二个!”
  班鸣卓伸手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说是十三个,对方也的确订了十三张机票,可是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他们十二个人,那第十三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就好象是个隐形人一样。”
  “难道他真的能隐形?”核桃有点害怕地道,“要是他突然在背后吓你一跳多可怕呀!”
  “放心吧,就算他能隐形,也可以用超念感应到的。”路婵娟安慰道。
  “对呀!我们还可以养条狗!咬死他!”唐卡乐呵呵地道,他是爱犬狂,一直想在A组养狗,还说什么可以培养出“新世纪第一条特种超念战斗犬”来造福人类。可是江振川怕狗弄坏了他的菜园,一直没答应。
  “不要吧……”年小如脸色一变,她是那种见了狗就腿软的女孩子。
  “放心吧,老江是不会让他养的……”桑若影拍了拍她的肩头。
  “养条狗也不错啊,反正花不了多少钱,我喜欢哈巴狗,小妖你呢……”胖刘挠头道。
  “我喜欢更大更胖一点的,说不定会更聪明,可以训练它和我下围棋……”萧矢微笑道。
  “啊!臭小妖,你说谁是狗?!”
  “好了,没事的话就解散吧,回去准备一下狗……噢,不,行李。”班鸣卓头大地道。
  ※       ※       ※
  “嘟嘟嘟!”年小如睁开朦胧地睡眼,看了看枕头边的小闹钟,正是午夜两点整。
  “嗯,是行动的时间了……”喃喃自语着,她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先将门推开一条缝,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才轻轻地溜到走廊里。整个的身躯用念力托浮在空中,轻飘飘地向前游曳。
  “很好,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毕竟在B组的两年不是白过的呀……”年小如得意地想到。突然睡袍被什么东西刮到,“嘎--”地一声裂了个大口子,年小如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就那么呆呆地站了半天,确定没有动静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出师不利呀……”她沮丧地想,“下次一定要换紧身衣,大不了穿比基尼……”
  就这么拎着睡袍飘过走廊,在撞倒一棵棕榈树,顶翻了两盆吊兰之后,终于安全抵达了她的目的地--厨房。
  “没有办法呀……”年小如揉着被撞肿了的额头道,“人家吃那点东西怎么够呢?扮淑女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呀,不过这次一定要好好安慰我亲爱的胃……”一边说,一边在白瓷大盘子上堆放着食物。
  先是两条巨大的法国蒜茸面包,上面抹了厚厚的奶酪,然后是十只小笼包,喷香的咖哩鱼块,半只硕大的龙虾张牙舞爪地摞在最上面,又在另外一只大盘子里放了生菜沙拉,果冻和鱼子酱。
  “再来一次拿饮料和汤……”年小如满意地想着,端起两个沉重的盘子。
  一转身,就看到路婵娟站在门口,微笑着望着自己。
  年小如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左右的两只巨无霸食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       ※       ※
  “这么多,恐怕你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吧?”路婵娟抿着嘴笑问道。
  “嘿嘿……”年小如不好意思地笑了。“完蛋啦!我淑女的形象。”她沮丧地想道。
  “要不要我帮着吃点?”路婵娟小声问。
  年小如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忙大力点头。
  “走吧,来我的房间,想必你也不愿意被大家看到你的吃相吧?”
  ※       ※       ※
  路婵娟的房间比年小如的大了不少,毕竟是少校军衔,条件好得多。落地式的大窗加了析光玻璃,夜色下,玻璃中有无数的繁星在闪烁,给房间增加了梦幻般的色彩。
  一见到那张海洋图案的大床,年小如立刻欢呼一声,和声跃起,重重跌在床上,又弹起老高。“这是夜之波浪啊!”她兴奋地道,“意大利的蒙特里尼家具厂制造,全世界才不到一百张!你是怎么弄到的?”
  “是么?”路婵娟淡淡一笑,“前年过生日时明卓送的礼物。”
  “哇!真舒服!”年小如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萤火!”她大声命令道。
  床体图案顿时由海洋变成了立体的鲜花绿草,空气中弥漫着森林特有的芬芳,一点点的萤火从草从中缓缓升起,在空中快活地缭绕着。
  年小如伸出手去,徒劳地捕捉着飞舞的流萤。“娟姐,队长对你真好!”她羡慕地道。
  “是么?”路婵娟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也许吧。”
  “你怎么了?”年小如诧异地望着她,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喜欢队长啊,娟姐?”
  “没…没有啊!”虽说身为超念战士,可象世上任何被揭穿心事的女子一样,路婵娟脸红着否认道。
  “嘿嘿,原来是这样……”年小如恶作剧地凑到路婵娟的身前,“娟姐,你的脸好红啊!”
  路婵娟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喜欢他还等什么啊!队长那样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不解温柔的,你要主动出击才行!”年小如挥舞着拳头,坚决地道。
  路婵娟摇摇头没有说话,神色也黯然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年小如试探着问。
  “应该是结吧?”路婵娟叹息了一声,“一个在我和他之间打了六年前的结……”
  “六年的结?那是什么?”年小如好奇地问。
  路婵娟微微一笑道:“不说这个了,来,让我们把你的那些食物消灭掉吧!”
  ※       ※       ※
  好大的雨啊……
  天气很冷,一直冷到心里去……这是哪里?好黑的路啊……
  前面是路灯吧?这么昏暗,这灯光,怎么好象在摇摆似的……
  灯光下的雨水这么黯淡,没有任何生命的感觉……
  那是什么?在雨水中的……红色?……
  顺着雨水漫延过来的红色……是血么?……
  等等,好象有脚步声,踏着雨水过来……
  ※       ※       ※
  那个人是谁?这么孤单的身影?……
  啊,他在灯光下停住了……
  灯光照着他的背影,很无助的感觉……
  看不到他的脸……
  很多血,他全身,都是暗红色的……
  地下的雨水也是……
  他整个人,就象被血液淹没了……
  ※       ※       ※
  他在看什么?……
  对面是……橱窗的镜子?……
  终于看到他的脸了……
  很年轻的脸……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绝望的眼神……
  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过,这张脸好熟悉……
  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可是……怎么会?……
  那是……六年前的……我?……
  ※       ※       ※
  班鸣卓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满头大汗,急促地喘息着举起双手。那双手略显苍白,却是干干净净的。他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知多少次了,就这样的深夜中被那个恶梦惊醒。原来自己的心灵,比想象中还要脆弱呀……班鸣卓苦笑着想到。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披了件衣服,他从窗子轻轻飞到后院的池塘旁。
  池塘中水波粼粼,一支尖尖的小荷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中,俏巧的样子,四周是一片蛙声。多少个不眠之夜,班鸣卓都是在这里渡过的。在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终于卸下白天快活的面具,眼神中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沉重和沧桑。
  “A组,在经过这次的战斗会怎样呢?”他思忖道,“为什么心中会这么不安?好象……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难道,又有人要离开了么?这一次,又会是谁呢?……”
  他抬起头,望着在云翳中掩映的明月。
  ※       ※       ※
  身后突然传来悉悉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熟悉而苗条的身影。
  “队长,原来你也睡不着呀……”桑若影微笑地望着他,月光下的容颜分外秀丽。
  “阿影啊……,怎么,你也是?”班鸣卓淡淡地问。
  “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不安……”桑若影望着池塘中的荷叶轻声道。
  班鸣卓心中一凛。所谓超念,也就是精神力量。具有这种力量的人第六感先天就比正常人强许多,如果桑若影也感觉到的话,那么就证明这种感觉不是一种错觉了。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那些空泛的安慰的话,对着这样一个聪颖坚强的女孩子是没有用的。
  “这次的敌人很强啊……”桑若影轻声道,“说不定,会有人牺牲呢……”
  “也许吧……”班鸣卓叹息了一声。
  “我很喜欢A组呀,不想让大家离开,任何一个都不可以……”桑若影缓缓道。
  “不会的,大家一定会象以前一样平安归来的。”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没有说服力,可身为队长,班鸣卓也只能这么说了。
  桑若影沉默了一阵,突然道:“队长,去表白吧……”
  “什么?”班鸣卓诧异地道。
  “去向娟姐表白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桑若影认真地道。
  “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了?”班鸣卓苦笑道。
  “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吧?娟姐是喜欢你的……”桑若影顿了一顿,又道,“而你也喜欢她……”
  “不过是你的错觉吧……”班鸣卓摇头道。
  “是么?”桑若影微笑了一下,又用低到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道,“要是错觉就好啦……”
  “你说什么?”
  “没什么……”桑若影抬头望着他,“我是说,如果等到失去了再想起去表达自己心意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太晚了,那时,就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不知为何,望着桑若影坚定的眼神,班鸣卓的心中突然一颤。这个孩子,她已经长大了啊……
  “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班鸣卓伸出手轻轻理了理桑若影有些散乱的鬓发,“回去睡觉吧……”
  “不,我想再呆一会儿……”桑若影摇头道。
  “那我先回去了……”班鸣卓身子腾空,又突然停下,望着桑若影温和地道,“阿影,你在我认识的女孩子中实在是最聪慧的一个……”说完,一闪不见。
  “聪慧么……”桑若影望着水中自己的投影,用手轻抚着刚才被班鸣卓理过的发梢,“把喜欢的人推向自己的情敌,这样的人…应该是傻瓜才对吧……”
  ※       ※       ※
  “核桃,你认输吧!”唐卡望着眼前闪烁的数字得意地道,“你的能量已经只剩下百分之十五了……”
  “岂有此理呀!”核桃气恼地道,“人家用五百枚金币买回来的绝招还没有施用哪!恢复术!”一道亮丽的淡蓝色火焰在她的身边缭绕而起。
  “没有用的啦!”唐卡阴笑道,“早说过我布下的结界中防御魔法会全部失效的,火球攻击!”
  一团团金黄色的火球呼啸着向核桃化身而成的女骑士飞去。
  “哎呀!”核桃苦在不能使用防御魔法,只能手忙脚乱地用剑挡开。
  “再看看这个,冰炎地狱!”唐卡的大魔王高举双臂,仰天怒吼。大地碎裂,银白色的光芒从缝隙中喷射而出,空气被严寒撕裂着,所有接触到白光的物体都被冻僵,随即被厚厚的冰层包裹。
  核桃尖叫着左躲右闪,一时间岌岌可危。
  突然,一个清雅的女音在她耳边响起:“用传送术!”
  没有任何犹豫,核桃用剩余的全部力量施展出传送术,这本来也是一个防御类型的魔法,按理不能够起作用。可是核桃四周的冰炎却在瞬间全部消失了,在唐卡和核桃正莫名其妙时又猛地在唐卡四周喷射出来。
  “哇!哇!怎么会这样啊?!”唐卡吃惊地大叫着,东蹿西跳,最后终于被击中,化成了一个大冰雕。
  “胜利!”核桃兴高采烈地伸出双指,做个“V”字。
  “GAMEOVER!”随着金色的字幕,核桃退出了游戏,摘下感应头盔。
  “谢谢你啦!凤凰!”她娇憨地道。
  “这点小事,不必客气,要是让唐卡一直赢下去,他是不肯去睡觉的……”房间里响起了凤凰的声音。
  “那他现在肯睡了么?”核桃倒在大床上问道。
  “嗯,不过撅着嘴……”
  “哈哈……”核桃乐坏了。
  “还有什么需要么?要不要来点彩虹果汁?或者调个乐园型的梦……”
  “不用啦,凤凰你真好,就象……”核桃幸福地闭上眼睛,喃喃道,“就象妈妈一样……”
  凤凰没有做声。
  核桃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不一会儿又开始梦呓着:“凤凰……,凤凰……”
  “什么事?”凤凰轻声试探着问。
  “要是……嗯……要是你真的是人就好了………呼……”
  凤凰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是啊……要是真的那样……就好了……”
  ※       ※       ※
  “很好,这样的话,应该没问题了……”江振川兴奋的搓了搓手,将双手浸入身前的一个玻璃缸中。于是,细细的水流顺着玻璃导管开始不断流入一只巨大的玻璃罩中。玻璃罩里面堆着厚厚的沙子,中央是一棵古怪的草本植物,它长得很矮,几片叶子呈深绿色,上面满是细密的小针,从这点上看有点象仙人掌。透过玻璃罩,可以看到这种植物的根系相当丰富,而且扎得又深又广,几乎每一滴流入玻璃罩中的水都被它迅速的吸收了。
  “好极了……”江振川缓缓将手收回,温柔地望着玻璃罩内的植物,“你长得可真难看啊,象只丑小鸭,不过,你可是一只顽强的小鸭子呢,不论怎样的环境,你也应该可以活下去吧……”
  说着,他抬起头,望着墙角的一个画架,上面用铅笔勾勒出的少女速写显然就是书店里的女孩儿余萱。
  “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呢,因为……我有归来的理由啊……”
  “不玩啦!不玩啦!下不过你!”胖刘抓起一大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投,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睡觉睡觉!”
  “要睡你就先睡吧,要不要给你加个枕头?”萧矢缓缓地收拾着棋子道。
  胖刘没有回答,口中已经发出轻微的酣声。
  将棋子全部收拾好后,萧矢开始一个人静静的打谱。
  一颗颗黑子和白子在念力的控制下轻巧地落在棋盘上,没有发出任何声息。房间里只有胖刘的酣声时起是落。
  萧矢望着自己的好友摇了摇头:“真是幸福呢?这家伙……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吗?这次的战斗,恐怕会有人无法再回到这里呢……”
  ※       ※       ※
  徐东清将双手十指交叉在身前的桌子上,专注地望着那两张照片。
  “又是死的么……?”他喃喃地道。
  “死者的身份已经证实,王纯栋,男,三十八岁,浙江省嘉兴人。赵益,男,三十五岁,安徽省宜兴人。全部是退伍军人,但所在部队和兵种并不相同。王于六年前在北京军区第四装甲师任副驾驶,而赵则是兰州军区二十八军特遣队的狙击手。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两个人在此之前曾经有过交往。爱好、家庭、生活习惯也完全没有相同之处。”一个眉清目秀的女警官有条不紊地报告道。
  “政治倾向呢?”徐东清头也不抬地问。
  “都对政府的腐败行为和对外政策不满,赵益还因此在部队受过处分。”
  “这就是了……”徐东清点了点头道,“象以前的案子一样,这是唯一的相同点。不,还有一个,就是永远不会被活着抓到。”
  女警官抚动着手中的电子按钮,注视着屏幕上一行行的信息道:“所有的人几乎都参过军,是不是和军方的人有关?”
  “很有可能……”徐东清点了点头道,“而且恐怕不只这样,'新魂'这个组织规模这么大,单止军方的力量恐怕也无法做到,一定是有高层的政府官员在为他们做掩护。”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女警官沉思道,“迄今为止,除了暗杀了一些政府官员外,还没有什么别的恐怖行动。”
  “我们看到的,恐怕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徐东清英伟的脸上略过一丝阴影,“他们一定有着更重大的目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无法看清楚,不过……”
  “什么?”女警官问道。
  “以我的直觉,很可能和马上进行的四十一大有关……”徐东清沉声道。
  “他们想夺权?!怎么可能,那时北京的治安全部在我们控制之下啊!”女警官吃惊地道。
  “夺权可不一定要靠武力呢?这世界上有比那更有力量的东西……”徐东清的双眼闪过奇异的光芒,“……那就是人心……”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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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8-02-25
第八章日出紫禁城
 
  清晨,鲜红的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升起,庄严而浩大地照亮这个城市。金色的阳光洒在宽敞的西长安街上,将古老的城墙映射得分外巍峨。几千年来,太阳就是这样一点点的照亮这个城市,注视着它的欢乐与苦难,光荣与激情,生命与死亡,从无任何改变。改变的,不过是在历史的推动下那些身不由己的人类而已。
  一片朦胧的晨光中,江振川正蹲在他心爱的菜地旁,小心翼翼地为他的菜地进行临行前的灌溉工作,一边用念力给蔬菜浇水一边喃喃自语着:“你们这些孩子,我走了,你们可都要听话呀!我已经和凤凰说过了,她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让家务机器助理用防沙薄膜给你们先建一个小温室,所以也不要那么害怕沙暴了,虫子昨天也捉过了,我已经叮嘱过凤凰,她不会对你们用农药的,知道你们最讨厌那东西。总之,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么……”
  大概世界上只有他还象对人类一样和蔬菜进行交流,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人不禁有些怀疑那些蔬菜是不是真的有思想了……
  ※       ※       ※
  核桃的房间里,唐卡在帮她捆行李。
  “看!这叫双重结!只有消防员才会捆喔……”唐卡满头大汗地把结捆好,得意洋洋地道。
  “哇!唐卡真了不起!我最佩服消防员了!”核桃在一边瞪大了纯纯的眼睛,看着那个千奇百怪的结。
  “嘿嘿!这种结最结实了!怎么弄也不会散……”说着,唐卡把那只硕大的行李箱拎起来颠了颠---“哗啦”
  ,箱子从绳子中滑出,摔在第地上,五花八门的衣物和小吃撒了一地。
  “啊!怎么会这样?!”唐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什么呀!原来唐卡你是骗人的……”核桃撅着小嘴道。
  “这个……这个么…这个这个……”唐卡用力地挠着脑袋,“这样好了,我们换一个更结实的!”
  说干就干,用念力把行李一股脑儿的塞进箱子里,飞快地又打了一个结。
  “这回肯定没问题了!这叫十字结,是海盗才会捆的……”刚才是消防员,现在就成海盗了。
  “行不行呀……”核桃有点怀疑地道。
  “这回肯定没问题!”唐卡自信满满地道,说着,抓着绳子用力地往上一提。
  “嗖……”
  那只大箱子一动没动,四平八稳地趴在地上,唐卡和核桃望着他手中那一团乱七八糟的绳子发呆。
  “你……你在变戏法吗?”核桃的声音有点不善了。
  “呃………这不过是意外,对,是意外!别激动,别激动啊!”核桃的本事唐卡是最清楚的,这个平时一脸娇憨的小天使发起怒来能把整个房间给拆了。
  “快给我捆~~~好~~~”核桃阴着小脸道。
  “是!女王陛下!”唐卡打了个立正,又俯下身子开始工作了。
  ※       ※       ※
  “就出去几天么,还要把围棋带上呀……喀嚓喀嚓”胖刘一边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收拾行李,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炸薯片。
  “…………”
  “喀嚓喀嚓……那副围棋好贵的,几千块呀,丢了个棋子就不成副了,多不值得呀……喀嚓喀嚓……”
  “…………”
  “喀嚓喀嚓……别带这个了好不好?要不,我们带副军棋吧……兽棋也可以么……喀嚓喀嚓……”
  “…………”
  “喀嚓喀嚓……就算你带,我也不和你下,太痛苦了……喀嚓喀嚓……”
  “这围棋……”萧矢抬起头,微微一笑,“可不仅仅是用来游戏的……”
  “什么?”胖刘纳闷地挠了挠头,弄了一头的薯片碎末。
  ※       ※       ※
  年小如用及其恶劣的姿态伸了个懒腰,毕竟只有十九岁,醒来后没有成年女人脸上的疲倦,只是眼睛还不大睁得开。一边打着长长的哈欠,一边含糊地叫着:“娟姐……娟姐……几点啦……”
  房间里没有人。
  她拖着拖鞋,踩着懒洋洋的步子,走到窗台边,把窗帘拉开,明媚的晨光顿时把她的眼睛晃得眯了起来,象只小猫一样。
  “咦?那不是阿影么……”年小如揉了揉眼睛。果然,在后院里草坪中坐着的正是桑若影,她的旁边是一群洁白的鸽子,不停的草地上啄食着。而她则将手中的面包屑一把把的撒出。
  “阿影!”大声叫着,年小如纵身从窗台上飞了下来,鸽子们被她吓得一阵乱飞。
  “嘘!”桑若影微笑着伸出手指在唇上比了比,“你吓着鸽子啦!”
  “对不起,嘻嘻……”年小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养的鸽子么?”
  “不是呀,是邻近一个老大娘养的,不过我每天早晨都喂它们……”桑若影爱怜地望着又落了下来的鸽子。
  “哗,你真善良,象个象个……嘻嘻……小菩萨……”年小如捂着嘴咯咯乐。
  桑若影微笑着不说话,伸出手去,一只小鸽子突然飞起来,落在她伸长的食指上。
  “哇!它一点都不怕你耶!”年小如瞪圆了眼睛道。
  “是啊!它叫馋馋,因为它很能吃,别看它个子小,每次都喂它喂得最多,……”桑若影抓了一把面包屑,给食指上的小鸽子啄食。
  年小如愣愣地望着桑若影的侧影,晨光下,她纤秀的曲线透出迷人的青春气息,清秀的脸庞散发出一股圣洁的光芒,仿佛是一座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雕像。
  年小如突然飞到她的身后,紧紧抱住了她:“阿影,你好漂亮哦……我要是男生,一定爱死你了……”
  桑若影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她这么黏人,又有点好笑,虽然对方和她差不多一边大,可还象一个根本没长大的孩子么。
  “好啦,你也很美呀,一定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吧……哎哟!”
  年小如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怎么了?”
  桑若影揉了揉脖子,向年小如的颈下望去。
  那里挂着一个心形的金属坠链,就是那个东西弄痛了她。
  “那是什么?让我看看……”桑若影好奇地道。
  年小如大方地摘下来递给她。
  “是佛祖的像啊,上面还有经文呢……”桑若影有点吃惊地道。
  “是微雕的金刚经……”年小如在一边解释道。
  “原来你信佛呀,还说我是小菩萨,原来你自己才是……”桑若影抿嘴笑道。
  “我才不信呢!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年小如撇了撇嘴。
  “临时?”桑若影诧异地道。
  “是啊!”年小如努了努嘴,示意她打开坠子。
  桑若影打开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啊!真可爱!多大了?”
  “嘻嘻,可爱吧,是我的小外甥,已经十个月了。”年小如趴在桑若影的肩上,和她一起陶醉地看着坠子上立体相片中的那个笑呵呵的胖小子。
  “长得倒和你真的有点象呢,对了,你带着他的相片佛坠是……”桑若影疑惑地问道。
  年小如的神色一黯:“他的心脏有点问题,就要动手术了,我就在庙里求了这个坠子,把他的相片放进去。”随即又开朗地道,“不过没问题,医生说这手术的成功率是很高的,我小外甥生命线那么长,肯定不会有事……”
  末了又有点心虚地问了桑若影一句,“你说呢?阿影?”
  桑若影缓缓合上链坠,微笑着望着她:“放心吧,一个新的生命应该是顽强的,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祷吧……”
  年小如依偎在她的怀里,两个少女修长的影子在晨光中融为一体。
  ※       ※       ※
  班鸣卓少有地刮了脸,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五六岁。他满意地照了半天的镜子,喊了声:“凤凰!”
  没有回答。
  班鸣卓有点纳闷,平时凤凰可都是随叫随到的。
  “凤凰!”他又喊了一声。
  “什么事,队长?”这一次有了回答。
  “检查一下大车,变成普通外形,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是。”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也没什么好带的,不过是些洗换的衣物,近些年出生入死的,几乎没什么空闲,原本的一些爱好也都放弃了。A组的成员们,甚至包括江振川在内都不知道,许多秘密任务都是班鸣卓一个人独立完成的。那些任务基本上都涉及死亡和杀戮,或者就是危险系数极高。他得到这样的指令后,并不通知自己的组员,能自己办就自己办了。而分配给A组成员们的,大多是一些比较温和的任务。他深深的知道,在那样年轻的时候,进行大规模的杀戮对一个人的精神意味着什么……
  当然,“红白黑”的组合是个例外。对那三个家伙的脑神经强度他是极为放心的。那也是他按自己的思路培养出来的新一代A组成员的代表。外围的任务,他一向放心的交给他们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个城市,守住A组。
  飘过走廊,离厨房还远,就早已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不用问,那是路婵娟在为大家做早饭了。
  班鸣卓的心中涌起一阵温馨的感觉。在厨房的门口,他注视着路婵娟忙碌的身影。看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做为一个A组的成员,在战斗方面,可以说她是极不合格的,可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的她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美丽的。这就是当初他爱她的理由吧?他想起桑若影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如果等到失去了再想起去表达自己心意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太晚了,那时,就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是这样的么?他有点犹豫了,对自己的心意,他也有些迷惑。自己不是下决心要离开她了么?也曾经劝过她退出A组,可她固执的不肯,而自己也终于让她留了下来。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利用队长的权利强迫她离开的。看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想让她离开啊……
  不论战斗的多么疲倦,多么劳累,有几次,甚至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足足在特种护理中心的强殖液中躺了半个月,只要回到A组,看到那些大孩子们吵吵闹闹的,看到她在厨房中忙碌个不停,便觉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仍旧可以带着一张笑脸和大家开玩笑,装做到哪里游山玩水的样子。
  ※       ※       ※
  这一切,不知她知不知道?
  似乎,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可是,每次又有了危险的任务,自己找借口离开时,总觉得她的目光在身后注视着自己。那是悲伤的目光,也是理解的目光……
  仿佛感觉到了班鸣卓目光的注视,路婵娟终于回过头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晨曦明媚的厨房中纠缠在一起,照亮了这一条六年的感情之路。
  “啊……是你……”路婵娟有点紧张地低下头去,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她从班鸣卓的目光中发现了什么。那是长久以来她一直渴望而从未得到的东西。
  “是啊,早饭……做好了么……”班鸣卓温和地问道。
  “好…好了……我给你倒咖啡……”说着,路婵娟在围裙上抹了一下手上的水渍,转身去拎咖啡壶。心慌意乱下却忘了那银制的咖啡壶还正在火上,顿时被烫了一下。“啊!……”她轻呼了一声。
  “怎么样?”班鸣卓瞬间移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烫伤的部分迅速的恢复了血色,新的皮肤取代了被烫死的皮肤。这,正是她特有的能力,“体”中的生命恢复能力。不论多重的伤,只要内脏不受伤害,她就可以用这种能力让对方迅速的止血并将伤口复原。
  虽然烫伤并没有给她带来伤害,可是她的心仍然剧烈的跳动着。那是因为,六年来,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班鸣卓从未离她如此之近。
  那种微妙的尴尬和沉默就这样的荡漾在清晨的厨房中,这一瞬间,似乎可以听到幸福在耳边跳动着。
  ※       ※       ※
  “啊~~~!饿死了!娟姐!早餐好了没有!!!”唐卡旋风般地冲进了厨房,一屁股坐在餐桌旁。
  大概在世界上,最会刹风景的就是这家伙了。
  路婵娟和班鸣卓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才想起,已经许久和对方没有这样的默契了……
  接下来叫嚷着冲进来的是核桃和胖刘这两个贪吃鬼。
  然后是不紧不慢的小妖。
  再后面是拉着手,好得让人嫉妒的年小如和桑若影。
  最后是抱着康云儿的江振川。
  ※       ※       ※
  这是一个快乐的早晨,大家都快活地吃着,笑着,尽情地开着玩笑。连从不与外界交流的康云儿都抬起小脸,疑惑地望着这群陌生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种真挚的亲切。
  吃过饭后又是一翻手忙脚乱的准备,最后在院子里上了大飞车。
  唐卡末了还在大楼门口大声喊:“凤凰,我们都走了,你自己想办法解闷吧!”
  “放心,我有自己的娱乐……”凤凰用她那从容不迫的女音回答道,“倒是你,背包里那五瓶法国红酒要省着喝才行……”
  “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在班鸣卓冷冷的目光中,唐卡苦着脸把那五瓶酒取了出来。
  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了,大家挤在一辆大飞车上,大包小包的,倒象是要去旅游。
  随着班鸣卓一声“出发!”的命令,A组的全部人员踏上了战斗的旅程。
  ※       ※       ※
  升起的朝阳不仅照亮了A组的大院,也照亮了国务院迁都委员会的会议室,照亮了坐在这个会议室中众人那沉沉的脸孔。
  在坐的除了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许远军外,还有现任的宣传部长葛鸿宇,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周明昔,河北省委常委关居山,北京市公安局局长马天心,中科院院长司马津平,以及唯一的女成员,外交部副部长宁自雪。
  象往常一样,首先打破沉默的仍然是许远军:“好了,那次讨论没有什么结论,我要求大家回去仔细的考虑一下,调查一下具体的问题,现在上次的讨论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周明昔轻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话了:“那么,我先说吧。首先,我认为迁都是涉及国家根本的大事,我们不应该草率的作出决定,毕竟建国以来北京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已经有一百五十年了,这样深刻的国内和国际印象不是一下可以轻易改变的。首都一旦迁移,会在人民心中造成政权不够稳定的不良影响。其次,迁都必然要劳民伤财,现在国家的预算很紧张啊,日本和美国的欠款迟迟不还,使我们在经济发展上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地位。人民能不能接受迁都这样一个事实,又能不能承受迁都带来的经济损失,还是一个未知数。第三,即使迁都,恐怕也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吧。那么,在这段时期内,我们是否有可能动员一切力量,战胜威胁我们首都的沙暴呢?我们党在执政过程中总是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难道我们不是一一的战胜了吗?那么,这一次我们又为什么要当逃兵呢?我个人认为,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从根本上解决沙漠化问题是完全可能的。我就先说这么多了。”
  不愧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说起话来层次清晰条理分明,既有党性又有原则,切漫不经心地点出了外交部的工作失误,给宁自雪下了个软钉子。最后还富于煽动性地指出一条充满希望的光明大道。
  宁自雪可不是好惹的主儿,那是巾帼中的须眉,女强人中的英雌,当下把脸一沉道:“周副市长的意见我有点听不懂,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不是迁不迁都的问题,而应该是迁到哪里的问题。浑善达克沙漠距离市区中心不到二十公里了,沙暴由每星期三次递增到几乎每天一次,这样的环境,如何进行国家管理,又如何处理国际问题?外国人来了,会怎么看我们?迁都委员会成立近三个月了,迁都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阶段了,我们还是没有接触到任何实际问题。这明显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建议这次会议就要作出基本结论,不能一拖再拖。”
  实际上,她的这番话连许远军也得罪了。不过许远军并不介意,说话火爆一向是宁自雪的特长,即使联合国秘书长见了她也得小心谨慎,必恭必敬,否则她就会让你下不来台。
  有一次,在联合国金融经济会议中日本代表蛮横地要求联合国批准日本大批量进口新型的美制中程质子导弹。因为那种导弹的射程明显是针对中国的,代表中国的宁自雪顿时火了,冷冷地对日本代表道:“我认为日本先阶段
  只适合大批量进口一样东西,那就是伟哥。”与会代表无不笑到气绝。日本代表则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按理说她这样的直性子最不适合外交工作,可正是这位副部长上任后,才以雷厉风行的作风扭转了外交工作上的颓势,其活跃的身影使得中国在国际事务上的影响力与日俱增,甚至变得举足轻重。
  既然深深了解这位姑奶奶的个性,许远军只是微微一笑道:“是否要迁都这个问题就要问我们的司马教授了,这方面,他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司马津平和宁自雪同为清华毕业生,同期同系,只差不同班。两个人平时私交颇深。由他发言,宁自雪也不便反对。许远军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政治家,轻描淡写地将问题给解决了。
  果然,宁自雪没有说什么。
  司马津平苦笑着道:“我看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用的法子我们都已经用尽了。只能减缓一下沙漠前进的速度而已,沙漠还是越来越近,我作为中科院的院长感到惭愧啊……”
  马天心皱着眉头道:“早在二十年前中央不是已经特批进行防止沙漠前进的海蓝计划了么,难道中科院在这二十年里一点成就都没有?”
  话听着刺耳,可这也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关键还是经费……”司马津平摊了摊手,“计划是批准了,可是经费呢?却没有指定,我们只能求爷爷,告奶奶,拆东墙补西墙,每年的投入不过百万,这点钱怎么够?光引进先进的防砂幼苗就不只这个价钱了,更不要说告技术革新了,唉,你们知道么,每次的国宴我都吃不下呀,就好象看着一棵棵的树苗被吞到肚子里了……”
  大家一阵沉默。
  “葛部长,你的意见呢?”许远军向宣传部长葛鸿宇问道。
  他在委员会中算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年纪也是最轻的,今年刚满四十岁。原本只是沈阳市劳动局的一个干事,在十余年中却连连跳升,最后竟升到了这样一个惊人的位置。有人比喻是坐了钻石航天飞机。不过他的办事能力也是众所周知的,只要是他接手的工作,就几乎可以做到十全十美,让人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葛鸿宇用双手揉了揉显然是刚熬完夜的眼睛,缓缓道:“大家的意见我认为都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显然我们都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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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兵临城下
 
  葛鸿宇说着,停顿下来,望了众人一眼,才继续道:“那就是四十一大的换界选举问题。要知道,无论迁都与否,最重要的,就是为新的领导班子提供一个便于工作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政府的效率,火车全靠车头来带吗。所以我说,只要能够让政治局所有的成员满意,能让他们在新的环境中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就是好的,就是正确的,大家看如何呢?”
  这番话不轻不重,但说出来之后,周明昔,司马津平,关居山,马天心都齐声附和,甚至宁自雪和许远军也点了点头。所谓迎合上意,那是千古不变的为官法则,而且他说的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见到大家都赞同自己的意见,葛鸿宇微微一笑,扶了扶脸上的眼镜:“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就不妨分析一下怎样才能为我们新的领导班子创建一个优良的工作环境。”
  关居山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见是这样,无论新选出来的政治局是谁,都毕竟已经在北京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环境都已经比较熟悉了,对这个城市也产生了感情,人不亲水也亲吗,有个亲切熟悉的环境对工作总是有帮助的,老许,你说呢?”
  关居山和周明昔一样,都是不赞成迁都的保守派。实际上两个人都是地方上重要的领导人,和北京市的各个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从哪方面讲,迁都对他们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当然要守住这块重要的地盘。
  “我看不见得……”宁自雪把脸一沉道,“现在的这样一个环境,再多的亲切感恐怕也已经被破坏了。如果真的要为新的领导班子创造良好的工作环境的话,迁都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她把话说得那么死,关居山一时也无话好说,又向周明昔望去。
  周明昔皱眉道:“宁部长,我觉得你这么说太草率了些。没有经过调查研究,怎么能确定呢?”
  宁自雪眉头一扬道:“我看不出这么明显的事情有什么需要调查的。”
  许远军见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渐浓,便转向葛鸿宇道:“葛部长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葛鸿宇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依我的看法,恐怕迁都是势在必行的。”
  周明昔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众人也紧盯着葛鸿宇,他这人向来低调,既然敢这么肯定的说出这番话,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葛鸿宇斟酌着自己的用词道:“据我所知,新的政治局中,将至少有两位成员是陕北人,而另外的五个人中,也有两个在陕北长期工作过。这样的话,西安很可能成为他们心目中新首都的首选。”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都是一惊,这种消息可以说是机密中的机密,葛鸿宇又如何晓得的?如果是顺口说说的话,那他就是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了。
  可谁又敢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呢?
  许远军的手指轻轻的桌面上连续的敲打着,口中发出微不可闻的沉吟声“西安么……?”
  “怎么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班鸣卓兴致勃勃地望着眼前绿油油的稻田。
  路婵娟点了点头,大口地呼吸着乡间的清新空气。
  这里是北京的南郊,离市中心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因为在沙漠的另外一侧,所以绿化保持得仍然很好。
  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有一间独立的二层小楼,古老的欧式风格和四周的自然景色巧妙的溶合在一起。
  一边,胖刘和唐卡正兴高采烈地在草地上扑蚂蚱。
  江振川和桑若影则张罗着给大家分配房间,安放行李。
  班鸣卓转过头望着那张熟悉的秀丽面孔,心中一片温馨。昨夜他终于在险恶的战斗前放弃了在心中背了六年的包袱,此刻在路婵娟柔情的滋润下,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
  路婵娟见他那样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
  他们这个年龄已经不再是激情四溢了,但是那种默默的流动着的情怀却分明更加的醇厚动人。
  桑若影将最后一批行李安顿好,抹了一把头上细细的汗珠,停了下来。
  房间的设施不错,虽然不如A组的那么自然朴实,可也还算舒适。她微笑着打量四周的一切,当她的目光落在窗户外的班鸣卓和路婵娟身上时,心中却微微的一震。
  看来,自己的那番话真的起作用了呢……虽然是为他们高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痛啊………
  “阿影!”年小如欢呼着从背后扑到她身上,“快来看,我在后院的草坪上找到一大片的樱桃树,我们去比赛看谁采得多好不好?”
  “啊……”桑若影勉强的一笑,和年小如拉着手出去了。
  临出门口时转身一望,班鸣卓和路婵娟正伫立在灿烂的阳光下,彼此深深的凝望。
  “哎呀,核桃,你可要小心点啊……”江振川手忙脚乱地护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一堆破草而已……”核桃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揪了一片叶子下来。
  “啊!!!”江振川的表情就好象核桃拔的不是他的草,而是他的头发。“拜托啊,我的核桃小姑奶奶,你就手下留情,我可就这么一棵独苗啊……”
  “哈哈,好象我要杀你的儿子似的,不拔就不拔好了,那么难看的破草,我才不稀罕呢!”核桃的小鼻子一翘。
  “你可不要瞧不起它呀,核桃,说不定,这样的一棵草可以拯救整个的国家呢!”江振川轻轻抚摸着他的那盆怪草道。
  核桃眨了眨大眼镜,愣住了。
  此时,萧矢正漫步在别墅边的小径上,浏览着四周的景物。胖刘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他。
  “小妖,你在看什么啊?”胖刘不解地问,“不就是稻田么,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是在观察环境,你以为我在做什么?”萧矢淡淡道。
  “观察环境?为什么?”胖刘挠了挠头。
  “这个么,熟悉了环境,一旦对方攻来的话,我们也能找到一条活路,逃之夭夭啊……”萧矢微笑道。
  “啊,还没开打呢,你就想逃跑了,我告诉队长去!”胖刘将大头凑近了他威胁道。
  “请便,不过阿影和小如采的樱桃怎么说我那份也不会分给你的。”萧矢行若无事地道。
  胖刘见阴谋还没展开就被对方识破了,挠了挠脑袋,气恼地嘟囔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按班鸣卓的要求大家在楼下的客厅中集合了。
  班鸣卓确认所有人都到齐后,点了点头道:“对方是今天中午的飞机,婵娟,核桃和小如留下来守着康云儿,其余的人和我去机场。”
  “为什么要我留下来?我反对!”年小如气鼓鼓地道。
  “反对无效!”班鸣卓望也没望她一眼,“因为这次的战斗极其危险,所以A组所有人都要一丝不苟地服从我的命令,明白了吗?”
  “是,队长!”大家齐声应道。
  新型的空中客车机舱足有十八米宽,三百余名乘客稀稀散散地分散着坐在机舱内。
  一名空姐推着饮料车在头等舱内穿过,越接近舱头的部分,她脸上恐怖的神情就越明显。最后几乎是闭着眼睛从那十几名怪异的乘客中间穿过的。
  一到机组室,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行,我受不了啦,再也不干了……”
  一名显然是领班的男性严厉地道:“那怎么可以,这是你的职责!再说,他们也没有把你怎么样!”
  “不要怪丽莎!”一名中年的空姐插嘴道,“我做了二十年的空姐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乘客。明明他们没有做过什么,可是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时,就好象遭遇到死神似的,真是太可怕了,那些人……那些人的眼睛里,一点生命感都没有……”她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男领班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无论怎样,再过三十分钟飞机就可以在北京降落了,等到了那里就没事了,对,就是这样,等到了北京,一切就好了……”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八百余名武警精锐已经将机场内外封锁得水泄不通,对进出的乘客都进行严格的检查。
  班鸣卓,江振川,桑若影,唐卡,萧矢,胖刘五个人在一名清秀的女警官的带领下来到机场指挥塔的中心大厅。
  徐东清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钉子般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到班鸣卓,顿时眼中一亮。
  “这位就是徐警司吧?”班鸣卓微笑着伸出了手。
  “班队长,久仰大名了。本人就是徐东清,现任公安部特别行动处处长。”徐东清的手紧紧地和他握在一起。
  “久仰大名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徐处长号称警界卧龙,十年来破获无数大案要案,明卓佩服!”班鸣卓诚恳地道。
  “唉……”徐东清摇了摇头,“惭愧呀,遇到真正棘手的案子,还要麻烦你们A组的人。昨天就刚刚蒙贵组成员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没想到眼下又要麻烦你们了。”
  “这样的事情对A组来说算不了什么,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么,怕的倒是那些死也要硬撑着头皮自己蛮干怕人抢功的混蛋官老爷们!”班鸣卓轻松地道。
  “哈哈,班组长快人快语,东清受教了,请!”
  大家在大厅中注视着不断变幻的三维曲线。
  “还有二十分钟,飞机就抵达了。”一个工作人员向徐东清报告道。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做客机呢?”唐卡疑惑地道,“难道老美连架专属飞车都没给他们配备?”
  “这个简单,一定是他们怕被在空中打下来。”桑若影肯定地道。
  班鸣卓赞许地望了她一眼。
  “是这样的。”徐东清点了点头,“末日审判团在各国的情报网上都是名列前茅的危险人物。如果可能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击毙他们,所以他们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一向都是乘坐客机。”
  “难道击落他们的飞机不怕遭到美国政府报复么?”胖刘吃惊地道。
  “不会的。”徐东清耐心地解释道,“他们虽然都拥有假护照,可本身毕竟都是犯罪分子。一旦被确定身份的话,即使是美国政府也无法包庇他们。”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干掉他们?”唐卡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杀死对方又无法证明对方的身份,那就是很麻烦的大事件了。毕竟对方表面上是合法的美国公民。”
  “这样啊……”唐卡挠了挠头。
  “所以各位一定要小心!”徐东清正色道,“现在正是四十一大的前夕,一旦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对全国的形势都会有影响。”
  “说起四十一大,好象这期间所有的安全问题都是徐警司负责的吧?”班鸣卓若有所思地问。
  “是啊,真是天大的担子啊!”徐东清叹息了一声。
  “怎么,莫非有能令徐警司头痛的事情?”班鸣卓问道。
  “暂时还没有……”
  “哦,那……”
  “不过我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象在四十一大期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具体的情况我说不上来,大概是警察做久了吧,对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的。”徐东清苦笑道。
  “这不一定……”班鸣卓摇了摇头,“有时候第六感的判断往往比眼前的事实更可靠,而且最近我也总是有不安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不瞒班队长了……”徐东清沉声道,“你听说过新魂这个组织么?”
  班鸣卓一愣,随即想起邵定中和他提过的许远军遭到袭击的事情:“那不是一个什么新兴的恐怖组织么,好象昨天他们还袭击了北京市的前市长许远军……”
  “对,就是他们。”徐东清点了点头,“我怀疑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政府官员遇刺的事件都和他们有关。而且,在四十一大期间,他们将有重大的行动。”
  “什么样的行动?”班鸣卓皱眉道。
  徐东清犹豫了一下,终于肯定地道:“夺权!”
  班鸣卓心中一惊:“你肯定?”
  徐东清摇了摇头:“我手中没有任何的证据,不过最近的舆论反常的平静,就象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样死一般的平静。而且恐怖事件层出不穷,现在美国的超念特战队也来凑热闹,这一切都在四十一大之前发生,也未免太巧合了。”
  班鸣卓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警司!”那名女警官招呼道。
  “怎么?”
  “飞机已经到了……”女警官指了指窗外。
  班鸣卓和徐东清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并肩向外望去。
  “情况怎么样?”班鸣卓低声问道。
  “已经布置了四十名激光狙击手,控制了机场附近所有的制高点。机场附近的公车都已经改道绕行,路卡也已经设置完毕。机场四周已经安装了全自动的跟踪设备,保证他们无处匿形。有关情况也已经通知了机场工作人员,必要时可以得到他们的大力协助。”
  班鸣卓摇头道:“不到关键时刻,最好不要让普通群众卷进来……”
  “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在机场海关我已经叮嘱过了,不接受他们的入境。”
  班鸣卓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可惜对这些家伙未必有用啊!”徐东清叹道。
  “如果他们硬闯的话,我们就有出手的理由了。”班鸣卓微笑道。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下来。
  天边,远远地传来飞机巨大的轰鸣声。
  垂直起降的空中客车喷射着巨大的离子气流缓缓的机场上降落了。
  乘客们纷纷沿着自动轨道走下飞机。
  “那些怎么还不出来?”胖刘紧张地问。
  萧矢看了看表,四枚围棋子灵动地在他的指间游走着。
  “见鬼!已经十五分钟了。”唐卡恼火地道。
  “大家冷静点啊!”江振川在一边劝道,“他们不会在飞机上过夜的。”
  桑若影看了看萧矢,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想到:小妖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班鸣卓和徐东清都沉默不语,死盯着飞机。
  “出来了!”唐卡握紧拳头叫道。
  果然,一名又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末日审判团团员开始从飞机的轨道上走下。
  “古拉·扬克尔,玛丽·亚利桑德拉,马丁·艾登,保罗·康特拉,班塔利·哈比,路德·阿斯特那,约瑟夫·拉塞尔,特蕾西·布兰登,霍华德·琼斯,基德·罗德里格斯,亚当·佛里格·肯尼迪………”班鸣卓喃喃地念着那些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名字,“最后是………”
  一个满头金发,俊秀无比的青年走了出来。行动间步履优雅,面带微笑,仿佛是太阳神阿波罗降世一般。可不知为何,望着他时,总是令人内心产生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约翰·弗多拿………”班鸣卓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抽动了一下。
  徐东清看到他的神情,微微一愣:“莫非班队长见过这个人?”
  班鸣卓叹息了一声:“是啊,我们不只见过,还交过手………”
  说着,他的脑海间又响起那个低低的童音:“Rememberme,mynameisJohn……”
  桑若影看着审判团的成员们在轨道的尽头一一停了下来,秀眉微蹙道:“他们好象在等什么……”
  “等什么?会不会是等接机的?”胖刘挠了挠头问。
  “接你个头啦!”唐卡在他的大头上敲了一下,又喃喃道,“不过,倒好象真的在等什么似的……”
  萧矢缓缓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小妖,你怎么看?”班鸣卓对他这个部下的观察力一向极有信心。
  “他们要等的东西是显而易见的……”萧矢缓缓道。
  “是什么呢?”江振川在一边紧张地问。
  连徐东清和女警官的目光也落在萧矢清秀的脸庞上。
  “就是那个……”萧矢突然伸手向前方一指。
  众人转头望去。
  目光到处,一条细细的黄线正从天边迅猛地扑向机场。
  细线越来越近,转瞬间便变成了一道数十米高的黄色巨浪!
  徐东清脱口惊呼:“是北京沙暴……!”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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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8-02-25
第十章幻象追击
 
  望着落地窗外狂袭而至的沙暴,众人一时无语。
  大厅里简短而急促的通讯声此起彼伏。
  “报告,蓝2失去目标!”
  “报告,蓝19失去目标踪迹!”
  “报告!风沙太大,狙击手无法锁定目标位置!”
  原来对方等的就是这个!在这样的沙暴中,所有的监视设备和狙击手都变得毫无意义。
  “不要慌!依靠红外探测和波相粒子设备继续追踪对方的动向!”徐东清果断地命令道。
  “红外探测已开启!”
  “粒子设备开始工作!”
  “红外探测发现目标移动!等等!怎么会这样!”一个工作人员惊呼道。
  徐东清快步走向三维显示仪前,只见上面数百个白点随着风暴在向机场外移动。
  “波相设备受到强波动干扰,已经失效!”
  一时间,所有的追踪设备全部失效。
  徐东清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中央,一言不发,但他的双手已紧接地握成了拳头。事先他已经料想到对付这样的一个超念战斗分队是极度困难的事情,但还是没有想到真正面对对方时自己竟然会完全的束手无策,让对方在自己严密的监视下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北京市内。这对一个警官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小妖,你说红外监测怎么会探测到那么多的热源?”唐卡凝重地道。
  “很简单……”萧矢缓缓道,“你忘了玛丽·亚利桑德拉吗?她的能力就是用超念来进行空气摩擦,从而产生高温火焰,以她的能力,做出这样几百个热虚拟影像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么波相粒子受到干扰一定是'猫王'干的好事喽?这家伙的超念能力就是强音波吧!”唐卡恨恨地道。
  江振川突然道:“就算他们进了市区,以他们十二个人这么大的目标,也无法完全的掩饰踪迹。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城市啊!”
  大家听了都点了点头,明白到他的意思。毕竟这样一个古怪的组合在哪里都是引人瞩目的,而在北京这样一个人口极度密集的城市里,恐怕不到十分钟就会有人注意到他们。那时自然会重新掌握对方的行踪。
  徐东清和萧矢却没有表示什么。两人都是深沉多智之辈,当然明白对方既然能够巧妙地利用沙暴摆脱天罗地网般的监视,当然不会轻易地在市内暴露自己的踪迹。
  “咦,队长呢?”胖刘吃惊地道。
  大家循声望去,果然,班鸣卓已经不在大厅内了。
  “队长他已经追下去了……”江振川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唐卡急道。
  “我们去了也没用的!”萧矢以少有的激烈语气道,“我们的超念感应在这样的沙暴中有效的范围还不到一百米,怎么追?现在,只能在这里等队长的消息了……”说着,他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大厅中的空气死一般的凝滞。
  班鸣卓高大消瘦的身子在漫天的沙暴中鬼魅般地移动着,在他发现对方欲借沙暴来掩饰行踪之际,就已经意识到原先准备的那些措施将难以奏效了。剩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靠超念感应进行追踪。即使在这样的沙暴中,他的超念感应范围也可以达到五百米左右,他有信心不让对方从自己的手心跑掉。当然,这也是危险的,一旦对方的感应能力不在他之下的话,很可能发现他的追踪从而对他展开攻击。他再自信也没有把握对付这十二个超念高手,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的“引导者”--约翰·弗多拿!
  等等?对方好象只是一个人?班鸣卓感到有些疑惑,随即醒悟道:是了,他们一定是打算分散进入市区,再在某一个事先约定好的秘密地点重新集结,这样就可以避免受到注意。不过这倒是给自己的追踪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只要对方不是“引导者”的话,自己就有信心不会被对方发现。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十二人中的哪一个呢?从感应到的体重和呼吸来看,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个男的。
  两个人的身影在沙暴中飞速地前进着,急如离弦之箭,一半是凭自己的念动能力,一半是借了沙暴的力量。不到十分钟,北京市区便已在望。
  下了机场公路,过了三元桥,又上了东直门外斜街,然后是东直门内大街,安定门东大街………咦?他停住了?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班鸣卓也收住了身形,合起双眼,心中一片空灵,念力感应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对方为什么会停下来呢?附近就是重新集合的地点?不,这里离机场太近了,对他们来说,这里并不安全。那么,很可能是出于个人原因才停下来的。这里附近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么?他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呢?雍和宫?孔庙?华侨饭店?等等,那是什么地方,是……首都图书馆?
  邵定中缓缓合上桌子上的卷宗,伸出手指,按摩着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变得红肿地双眼。
  一个年轻的女秘书将一杯热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邵定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是小张啊,真是的,茶水部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要麻烦你来给我送茶,谢谢你了。”
  “局长工作的这么辛苦,我给你倒杯茶算什么……”女秘书红着脸道。
  “傻丫头,坐办公室算什么辛苦,北京市内真正辛苦的是那些外地的民工们。拼死拼活的挣钱,再给家里寄回去,中国几千年的家庭观念只有在这些人的身上还继续着。可惜,四十一大一召开,市内又要开始清理整顿了,不少人活命的饭碗就要这么的丢了啊……”邵定中叹息道。
  “不,局长就是辛苦的!”女秘书小张红着小脸认真地道,“这三天您睡的觉加起来也不够八小时,这不是辛苦是什么?”
  邵定中苦笑了一下:“国安局管的事情太多啊,反间,情报,治安,反贪,防暴,反恐怖,可惜管的都不是该我们管的,而真正想管的又管不了……”他的声音变得幽深起来。
  “都是国安局管才好呢!”女秘书神气地道,“这些年抓了那么多贪官,大家都知道那是我们国安局的功劳!”
  “哦?是吗?”邵定中突然来了兴致,转过身向女秘书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抓了那么多贪官,为什么贪官反倒是越来越多呢?”
  “这……”女秘书犹豫地道,“大概是现在的人胆子比以前大了吧!”
  邵定中缓缓摇头:“不是,是因为抓那些贪官,只是治标,却治不了本。有些贪官我想抓就抓,因为那些人的官小,或者根子不够深,后台不够硬。还有一些贪官,是我想抓都抓不了的。别人见了,就知道只要学那些人的话,就不怕被抓。于是当官的就纷纷找后台,套关系。他们是有网的,一个连一个,一个牵一个,抓一个就拎出一窝,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意思。我当国安局长这么多年,每抓一个官,少的要接十几个说情的电话,多的要接上百个。已经抓的大小贪官接近五百个,可是这五百人中副职就占了百分之八十五,什么副厅长,副市长,副省长,副委员长,哼!我都抓腻了……!”他的眼中突然射出无边的怒火。
  女秘书怯生生地道:“局长,您先消消气,反正贪官那么多,您就慢慢地抓吧,总能抓到新鲜的……”
  邵定中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说得对,小张,我们总能抓到新鲜的,说不定马上就可以……”说着,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自信而冷静的神色。
  女秘书被他一拍,顿时红了脸,双手搓着衣角,样子可爱极了。
  “对了,明天是周末,又是端午节,我有什么安排么?没有的话,也该回家一次了。”邵定中问道。
  女秘书醒觉过来,掏出一个掌心电脑按了几下道:“别的倒是没什么,不过北京军区的于司令员要请您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于大炮?他请我干什么?”邵定中皱了皱眉,“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女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小张……”邵定中突然叫道。
  女秘书停住脚步,等着他的吩咐。
  “叫后勤的老吴给A组送一筐粽子去,就说是我送的……”
  “知道了,局长。”女秘书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邵定中用双手架住下巴,陷入沉思:班鸣卓那些家伙,不知道现在干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会是首都图书馆呢?班鸣卓的心里升起疑问。难道这家伙还是个书虫?倒是没发现末日审判团的成员有这种嗜好。那么是为什么?不管了,还是先跟进去吧。
  心里一松,将念力感应收回,他迈着大步向图书馆走去。
  就在走进图书馆大厅的一瞬间,他心中一动,捕捉到了什么。
  宽敞整洁的大厅中摆放了数以百计的电脑终端,即使在这样的沙暴中,还是有许多人坐在终端前带着感应头盔上网查询图书或资料。
  对了!对方很可能是要利用这里的终端上网,难道是霍华德·琼斯--这个绰号叫“瘟疫”的网络杀手?不,不会,对方如果妄图从网络下手的话,也绝对不会挑选图书馆这样一个地方来上网。很可能只是因为某个临时的原因才导致对方不得不利用和同伴分离的短暂而危险的时间内来上网的。究竟是谁呢?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班鸣卓深思着,在大厅中缓缓漫步,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没有?!没有末日审判团的成员!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可是也没有人离开,就是说对方还在图书馆内,可是怎么人却突然不见了呢?难道对方隐身了?对了!一定是这样!对方是具有化身能力的“百万富翁”--路德·阿斯特那!那么说来,这个著名的金融诈骗犯很可能是因为生意上的需要才不得不在短时间内上网操作的。从首都图书馆的网络可以连接到纽约股票市场进行直接交易,这家伙,一定是自己偷着进行单独行动的。如果真的是他,那么现在对方又化身成什么样子了呢?
  班鸣卓不再游荡,选了一个靠近大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如果自己判断正确的话,那么很快对方就会起身离开,那将会是证明自己判断正确与否的关键时刻。
  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孩子站起身来,向大门走来。
  班鸣卓双目微垂,任那男孩经过自己的身边。
  男孩子走到门口望了望外面的沙暴,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
  又有一个人走近了,这次是一个中年人,他来到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出去。看来很可能是自己坐着飞车来的,所以才不怕沙暴。
  十分钟内,又陆续又五六个人从班鸣卓的身边经过,他始终没有抬头。
  当一个穿着大衣的中年妇女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A组的新居中,核桃瞪着大眼睛看康云儿画画。
  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呀?这张涂了绿绿的一大片,上面站着两个好难看的人,手里还提着棍子。这一张又是什么?好象是根大柱子,粗粗黑黑的……看不明白……可惜我这么聪明的脑袋了……
  厨房中,年小如在笨手笨脚地淘米。路婵娟在一边不住指点着她:“好了好了,不要把水放满啊,倒水时慢一点,哎呀!你看,米都冲走了……”
  “可恶啊!这简直比B组的功课还要难哪!它们怎么就不肯听话呢?”年小如气愤地瞪着那一锅安静的米道。
  “以前你没有自己做过饭么?”路婵娟忍着笑问道。
  “当然有做过!”年小如得意地道,“以前家里的大米都是我自己煮的,不过,那些大米都很干净,不用淘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些不是一般的大米呀,是糯米,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我想着怎么也得让大家好好的吃一顿粽子……”路婵娟温柔地笑道。
  “哎呀,粽子好吃,我喜欢吃带枣儿的,我们有枣儿吗?”年小如期待地问。
  “早就准备好啦,小馋鬼!”路婵娟点着她的鼻子道。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厨房被路婵娟堵个正着的情景,年小如讪讪地笑了。
  “也不知道明卓他们在那边怎么样了……”路婵娟望着窗外的沙暴,喃喃地道。
  班鸣卓随着那个中年妇女出了图书馆,一路上都和她保持着大约五十米的距离。
  这样近的距离他不敢用超念能力,否则一旦被对方发觉的话,便会前功尽弃。而对方也一直没有再使用超念能力,这样他也很难再远距离感应到对方的踪迹。
  追击就这样在另一种情形下展开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上了安定门东大街,然后转入北小街,东直门内大街,北新桥北街路。
  这家伙,打算做什么?为什么在兜圈子?难道是发现自己了?对,很有可能。这样的话,就得提前动手了!班鸣卓望了望四周,漫天的飞沙中,行人寥寥,连飞车也没有几架。
  不错,倒是动手的好时机,不用怕伤到无辜。他暗暗地想。
  那个中年妇女在雍和宫前突然停住,然后买了一张门票进去了。
  班鸣卓也随后买了一张票,一边用划卡一边问道:“今天人多么?”
  售票员叹了口气道:“就这鬼天气,哪来的人啊,我看咱们北京是完了……”
  没有人就好,班鸣卓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过了牌楼,上了长长的辇道。两边的苍松翠柏在风沙中傲然而立,显示着非凡的气概。实际上不仅是树,就连前方的昭泰门和道边的阿嘉仓都显示着那么一股子金瓦琉璃跋扈恣睢的傲气。
  班鸣卓对于这里是相当熟悉的,这里做为北京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喇嘛教黄教寺院,也是全国“规格”最高的一座佛教寺院而享誉全国。不过,做为A组成员,他更在意的倒是这里做为“粘竿处”的那段短暂历史。
  清康熙三十三年,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赐予四子雍亲王,称雍亲王府。胤祯于公元1723年采取了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当上了皇帝,即清世宗雍正皇帝。他的家庭照例搬进了皇宫内院。在他大肆铲除异己的政治活动中,其御用的情报机构--"粘竿处"就设在这里。胤祯当上皇帝之后,其王府即为"潜龙邸"。在他继位后的第三年,把王府的一半改为行宫,称雍和宫。另一半赐给喇嘛章嘉呼图克图,作为黄教的上院。雍正十三年.雍正"驾崩",曾于此停放灵枢,因此,雍和宫主要殿堂原绿色琉璃瓦改为黄色琉璃瓦。又因乾隍帝诞生于此,雍和宫出了两位皇帝,成了"龙潜福地",所以殿宇为黄瓦红墙,与紫禁城皇宫一样规格。
  想不到要在这样的地方和对方交手,虽然说是没有什么游人,不会伤害无辜,可要是万一破坏了文物可糟糕了。班鸣卓暗暗皱眉。对方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是集合地?不可能,这里又不能住人,那么就是他挑选的“战场”了?班鸣卓的心中油然升起警惕。对方既然选这里的话,就一定有其原因。很可能是要利用这里的环境来做些什么,却不知道会怎样利用呢?
  上了昭泰门中间的御路,迎头望见两侧垛墙上二龙戏珠和寿字图案。班鸣卓心中苦笑,“福寿双降”?希望如此吧!
  那个中年妇女过了钟鼓楼和碑亭,缓步走进了天王殿。
  班鸣卓也漫步跟了上去。
  还没走进殿门,心中突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一股强大至极气势扑面而来!
  一时间,数十米内的飞沙完全停滞,纷纷落下。
  对方已经发动了“域”!
  大殿一个体态略为发胖的男子正从他露出微笑,神情象极了殿正中笑容可掬盘腿而坐的弥勒佛:“真是辛苦你了,竟然跟了我这么久,班鸣卓队长!”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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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8-02-25
第十一章激斗雍和宫
 
  果然被认出来了!”班鸣卓心中微凛,看来对方对A组的所有成员早已心重有数。只是不知道是否对A组的实力也很清楚呢?很可能对白朗,苏红荼,段墨那三个家伙是清楚的。至于小妖和唐卡他们则未必,因为他们没做过什么出风头的事情,这几年稍微有点困难的任务都被自己和“红白黑”包揽了,这样的话,很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一种“A组不过如此”的印象,这样的话,对A组以后的战斗倒是极为有利的。
  他心中念头一转,当即微笑道:“路德·阿斯特那,赫赫有名的'百万富翁',怎么不好好的在纽约股市做你的庄,跑到我们中国的雍和宫做什么?想出家当喇嘛么?”
  路德·阿斯特那并没有因他的嘲讽而有所动容,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以班队长的能力能跟上我毫不奇怪,我感到意外的是你是怎么在图书馆把我认出来的呢?对于变身的能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那么可不可以请班队长告诉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班鸣卓扬了扬下巴:“是你的鞋,虽然你的风衣和鞋都是可以随意改变外形的,可是鞋底的沙子却不是一下可以清除的……”
  路德·阿斯特那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疏忽了,那么班队长现在打算怎么对付我?”
  死胖子,问题这么多。怎么对付你,当然是问出口供后宰了你回去睡觉。想是这么想,可毕竟不能失了中国第一超念战士的风度,当下微笑道:“路德兄从机场直接溜到这里,好象还没办过境手续吧,还请跟明卓回去喝杯茶,顺便把手续补一下。如果真的想好好参观雍和宫的话,身为中国人,明卓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
  “呵呵,班队长说笑了,我这人只对咖啡感兴趣,至于茶么,还是算了吧……”狗屁!谁不知道A组的茶是这世界上最难喝的?喝你们的茶,我宁可去天安门喝金水河里的水!路德·阿斯特那这么想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两年前,英国超念部队“无色玫瑰骑士”的一名成员做为保镖随英国国王来华访问,大概是喝多了吧,非要和A组的成员交流一下不可,在其一再坚持之下。政府派人将其领到A组驻地,同时暗暗通知A组不要和他交手。于是我们A组的各位活宝就只“友善”地坚持请他喝了杯茶而已。结果从那天一直到皇室考察团回国,这位老兄就一直保持着每天上十次厕所的频率。从那以后,A组的茶水便在世界超念界变得大大的有名了。
  “既然路德先生不喜欢喝茶,那也没办法,不过这海关的手续么,还是要办的。怎么样,不是要我用强吧……”一边说,班鸣卓一边打量着这里的地势。以这家伙的“域”来看,虽然很强,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这里的环境。他背对着大殿,对自己出手可谓毫无顾忌,可自己却不行,要是毁了国家一级的古迹,那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先放他一马,让他出了宫再出手?不成,这家伙的超念变身的确有两下子,一旦被甩开再想盯上他就难了。还是在这里解决的好,问题是怎样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收拾掉而自己和文物都不伤一根毫毛……
  路德·阿斯特那虽然不知道班鸣卓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但也清楚得很今天这次大概是最危险的一战。班鸣卓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年已三十的他自从十七岁加入A组,十三年来还从来没听说被谁击败过。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战斗经历,可毕竟是名义上的中国超念第一人。可路德心中并不认为自己会吃亏,虽然超念力是战斗的基础,可是对超念力的利用也同样是至关紧要的制胜因素。他加入末日审判团后也曾经先后与十余名超念高手对阵,从未吃过亏,而那些高手中至少有一半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是的,智慧才是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那些一味打杀的角色并不放在他的眼里,在这个世界上,能令他感到恐惧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导者”--约翰·弗多拿!想到自己团长,那英俊面容似乎便微笑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路德的心中打了个寒战。这次自己擅自行动,为了一笔重要的买卖而耽搁了时间,如果被团长发现的话可不得了。不过如果自己能够解决掉面前的这个中国超念第一人,就不会有问题了。因此而能得到一个美好的假期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呢。想到这里,便摊了摊手道:“中国人真是暴力啊!如果班队长一定要用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要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股极大的吸力破入了自己的“域”。一时间心里因为没有准备,竟然踉跄着被吸出了几米远的距离,差一点被吸到了殿门外。虽然及时稳住了脚步,可是那股庞大的吸力却有增无减,他只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域”与对方抗衡而不至被吸到殿外去。这怎么可能?他的“域”怎么会这么强?而且用的是吸引力!
  在超念技巧中,发射型的念力远比吸引力强大的多。这倒不是二者的念力性质有什么区别,而是进行超念修业自然而然的结果。你也许很轻易的就可以用强大的念力将面前的一颗巨石猛地弹出很远,可是当你试图猛地将巨石吸到面前停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不小心的话,就可能被石头撞个稀吧烂。所以在练习吸引念力时,超念选手大都会留下百分之四十甚至五十的余力来对付目标的惯性。班鸣卓用他的“域”强行破入路德·阿斯特那的“域”就需要他的超念至少比对方强上一倍才能做到。而要用他的“域”之吸引力将路德·阿斯特那连同他整个的“域”从殿里拉出来,则要比对方强四倍的超念力才行!
  直到此刻,路德·阿斯特那才发现自己想干掉对方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出去向团长报告,原来我们一直低估了A组的力量!近年来A组除了著名的“红白黑”之外其他成员一向低调。而如今“红白黑”不在北京,这令我们产生了A组无人的错觉。可实际上仅这班鸣卓一个人的力量就已经足以令我们头痛了,再加上其他实力未知的其他成员……如果不及时把这个消息送出去的话,那么这次末日审判团极有可能会在北京这个古老的东方城市遭到可怕的噩运!现在只能依靠团长的智慧来引导我们渡过这次难关了!
  想到团长时,路德的心中微动,想起了约翰·弗多拿好象曾经和他们谈起过班鸣卓这个人。当时是“甜妞儿”特蕾西·布兰登问起过在超念界团长是不是算得上是超念第一人,当时团长沉默了许久,才道:“在没有战胜中国的班之前,还不是……”当时大家仅以为队长是因为没有和对方交手而谦虚。现在回想起团长的神情,极有可能曾经和自己面前这个强得恐怖的班鸣卓交过手!这样的话……
  这家伙,也就到此为止了吧?班鸣卓双手插在大衣的兜中,轻轻又向前迈出一步。强大的“域”将对方的“域”压制得不剩一丝火气,路德的身子又向前平移了两步,已经到了大殿正门的边缘。
  就在这时,路德突然低下头去,再度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张英俊温和的年轻面孔:“好久不见了,班……”
  班鸣卓的心中猛地一震,心神微分之际,对方以猛地后退,脱出了他的“域”,同时双手一招,殿内两旁的四大天王塑像纷纷倒下,同时人影再闪已从后门脱出。
  班鸣卓暗骂一声,猛地冲前。念力到处,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南方增长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又纷纷回归原位。他也来不及看那四大天王是否站稳,瞬间便追出了后门。
  ※       ※       ※
  如果路德·阿斯特那变身的是任何一个陌生人,班鸣卓都不会变得如此震惊而导致分神。偏偏他对约翰·弗多拿的印象至深,甚至可以说颇有顾忌,所以才让德·阿斯特那钻了空子,于千钧一发之际挣脱了他的强力超“域”--“黑洞”。
  追出殿门,便望见正在后仪路上奔跑的路德猛的转身,那只高4.3米,光泽照人鳝鱼青色的巨大铜鼎连带着下面衬着的汉白玉石座猛地离地而起迎面向班鸣卓撞来。以班鸣卓的性子,原本应该原封不动地让这只铸有二龙戏珠,底座上雕刻着三狮戏球的大铜鼎以两倍的速度再飞回去。可他却不得不苦笑着用念力操纵着这只与团城的玉瓮、北海的九龙壁,称"北京三绝"之一的铜鼎缓缓落下。
  等他再看前面时,路德·阿斯特那的身影已经没入了雍和宫大殿。来不及细想,他便跟着冲了过去。
  离着大殿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时,他突然又收住了身形。因为他已经感应到对方停在了殿内,并没有冲出去。想一想,这也并不意外。以路德·阿斯特那的念动速度,如果刚才没有那只铜鼎的话,十有八九自己就已经追上他了。这样的话,与其在空旷处被追杀,还不如在特定的环境中与自己一战而来得有把握。
  缓缓地踱着,班鸣卓一步步地向雍和宫大殿接近。
  还没走进大门,一股檀香气味便扑面而来。殿内没有人,他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域。站在大殿的门口,班鸣卓冷冷地向内注视。
  这里的大殿原名银安殿,是当初雍亲王接见文武官员的场所。改了喇嘛庙后成了大雄宝殿。殿内正北供三尊高大的铜质三世佛像。中间为现在佛释迦牟尼佛,左为过去佛燃灯佛,右为未来佛弥勒佛。三世佛则表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流程,说明无时不有佛,空间为宇,时间为宙,意为宇宙是佛的世界。三尊佛像在殿前激光全息烛火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幽的光芒。正殿东北角供铜观世音立像,西北角供铜弥勒立像。两面山墙前的宝座上端坐着十八罗汉。西墙上的挂像是千手千眼观士音菩萨,东墙上的挂像是庇护众生的"大白伞盖"。整个的大殿都透着一种渗入骨髓的无名的压抑感。仿佛这里不是一座雄伟的大雄宝殿,而是森罗地府一般……
  ※       ※       ※
  国务院的餐厅中,司马津平叫了米饭和炒豌豆,另外还要了个咸鸭蛋,那是他在中科院作处长时就养成的习惯。
  刚做好,就听有人招呼道:“司马!”他回过头去,却见宁自雪端着一个菜盘走了过来。
  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同学轻盈地在自己的对面坐好。司马津平纳闷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年龄,对方仍旧精力充沛,风韵依然,比之在大学时,除了眼角多了一点鱼尾稳和头发略显花白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怎么,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是不是爱上我了?”宁自雪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笑着打趣他。
  这样的问题在中央的干部中也只有宁自雪能问出口而不让人觉得有任何的暧昧。司马津平摇了摇头笑道:“我是在想,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年轻,要是染了头发,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人家都说男人不显老,可你看看我,明明和你一般年纪,看起来却比老了十多岁……”
  “你呀,都是操心操的,我早和你说过,不要做这个什么中科院长,除了名头好听外,有什么用?根本没什么权,管的事情却一大堆,还不如专心搞你的研究自在的多……”宁自雪撇嘴道。
  “唉,我是悔之晚矣啊,本以为利用这个职位能好好的把全国的环境工程搞上去,结果呢?到头来连自己居住的首都都没能保住,真是天大的笑话……”司马津平苦笑道。
  “司马,你老实地和我说,你们中科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前几天我遇到经贸部的老刘,他说每年播给你们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比历届的院长在位时都多得多,甚至每年都递增。说中科院象个无底洞似的,那些钱怎么不用在环境工程上?”宁自雪直视着他问道。
  “怎么?你怀疑我贪污?”司马津平反问道。
  “我个人当然信得过你,不过还是想把问题搞清楚,这毕竟是国家的钱,是咱们的老百姓辛辛苦苦挣来再交给政府的……”宁自雪丝毫不让。
  “实际上,那些钱我连个影子都没见到,都被副院长划走了……”司马津平无奈地道。
  “韩炬?他要那么多钱拿来做什么?”宁自雪惊异地道。
  “不知道,是上面的意思,他一直在一个秘密基地主持一个什么机密项目,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他不是搞生物基因工程的么?会不会和那些技术有关?”宁自雪若有所思地问。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涉及国家机密,你我还是少知道的好。”司马津平劝道。
  宁自雪双眉紧皱,又道:“你说,葛部长的建议是不是有点奇怪?”
  司马津平道:“你是指迁都西安的事情?这是有些怪,尤其是他说政治局会有迁都西安的倾向,他怎么会这么清楚的?新的政治局人选不是要大力提拔中年干部加入么,具体人选谁也不了解,他的消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宁自雪沉思道:“我想来想去,和陕西拉上关系的,政治局现任人选中有两个人,剩下的两个无论如何我也猜不出是谁了……”
  司马津平道:“你不是总嚷着要迁都么,西安也不错啊,为什么还疑神疑鬼的?”
  “你不知道……”宁自雪缓缓摇头,“最近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之,恐怕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司马,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点啊……”
  望着老同学关心的目光,司马津平的心中一阵温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       ※       ※
  “粽叶洗好了没有啊?”路婵娟一边切着猪肉,一边问年小如。
  “就好啦!”年小如手忙脚乱地把湿漉漉的粽子叶从水里捞出来铺好,长吁了一口气。
  “娟姐呀,你们还没做好么?”厨房的门口,核桃的小脑袋突然伸了出来。
  “快了,你先等一会儿吧,饿了就先吃点葡萄吧,冰箱里有。”路婵娟柔声道。
  “不,我要等着吃粽子……”核桃摇摇头道。
  “傻孩子,粽子是明天吃的呀,最多也只能吃一个尝尝鲜……”路婵娟抿嘴一笑,“还是等一会儿吃晚饭吧。”
  “这样呀……”核桃撅着小嘴儿走了。
  “娟姐,你做的是什么粽子啊,怎么要这么多材料呢……”年小如瞪圆了眼睛望着那一桌子洗净切好,摆得整整齐齐的菜。的确,种类是够丰富的,猪肉,鸡肉,虾肉,葱头仔,糖冬瓜,蒜米,花生,芝麻,香叶,粟子,虾米,冬菇,咸蛋黄,应有尽有。
  “也做不了什么新奇的,就做两种……”路婵娟将芋头麻利地切粒后,和上油,转头向她笑道,“一种是香芋肉粽,一种是槟城娘惹粽……”
  “嘻嘻,槟城娘惹粽,这名字真奇怪,怎么做啊?”年小如来到她的身边踮着脚往锅里看。
  “很简单的,将糯米洗净,在水里浸两个小时,沥干了加四汤匙油和两茶匙盐,再搅匀了。在锅里烧热大约四汤匙在,爆香葱蒜,把猪肉、虾肉,糖,冬瓜和调味料,炒好待冷。最后把粽叶折好,加入糯米和馅料,用绳子裹紧了,再把粽子放入开水中煮两个小时就好了。”
  “啊?这么费事啊……”年小如吐了吐舌头,“那不是要四个多小时才能做好?太慢了……”
  “所以今天还吃不了啊,你的小肚子也饿了吧?”路婵娟关心地问。
  年小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嘻嘻一笑:“才没呢,昨天晚上吃那么饱……”
  想起昨天晚上那夸张的一餐,路婵娟也忍不住笑了。虽然穿着一件简单的黑绒衣,还带着围裙,头发也因为忙碌而有些显得散乱,这笑容还是显得明秀非常。
  年小如有些愣愣地望着她:“娟姐,怎么好象你比昨天漂亮了呢?”
  路婵娟一愣,抚了抚自己的脸庞道:“哪里漂亮了,还不是和平时一样?”
  “不对……”年小如摇了摇头,“你的皮肤显得比昨天光泽了,眼睛也比昨天更亮,连笑容都温柔许多……”说着撞了撞她的肩头,眨了眨眼道:“是不是队长他……”
  路婵娟脸一红低下头去,她是自家知自家事,那自是因为今天清晨班鸣卓对自己温情滋润的结果了,可她当然不好意思和年小如说。
  年小如看了她的窘态,又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路婵娟的肩头:“继续努力吧,娟姐,争取早日为我们国家制造一个超超念小战士……”
  “说什么呀你!”路婵娟举手做出要打她的动作。
  年小如咯咯一笑,逃了开去。
  没有任何念力流动的情况,对方没有发动“域”么?不,不是,自己甚至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这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域”中的隐藏技--“绝障”,对这种“域”,班鸣卓并不陌生,在A组中,胖刘也是操纵这种“域”的高手,这家伙有了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不想分给别人时就找个地方用“绝障”把自己藏起来,吃完了再现身。想不到这个该死的“百万富翁”也会这门技巧。要想打埋伏的话,这的确是个理想的选择。
  班鸣卓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殿内的每一寸结构,既然感应不到对方的话,靠的就只有双眼了。
  终于,他迈出了第一步,大殿内顿时发出空洞的声音……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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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影蛊和胖鱼
 
  机场大厅中,短促的呼叫声此起彼伏。徐东清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大厅中那彩色的北京三维地图。
  “可恶,这些混蛋怎么说也有十多个人,怎么会突然一个也不见了呢?”唐卡气恼地道。
  “小妖,你能猜出他们躲到什么地方了么?”胖刘突然问。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呀……”萧矢轻叹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化整为零,分头到达某一个固定的接头地点,再重新集结,这样比集体行动隐蔽得多,所以我们才一直发现不了。”
  “这么说来,队长他盯上的将是其中的一个喽?”桑若影自言自语道。
  “一个的话,只要不是约翰·弗多拿就应该没问题。”江振川松了口气。
  “老江,队长好象很担心这个什么狗屁'引导者'的样子,你知道是为什么么?难道他真的那么厉害?”唐卡不解地问。
  “是啊……”江振川喃喃地道,“约翰·弗多拿,'引导者',这家伙大概是超念界'神'技巧上的第一高手吧,而队长曾经和他交过手啊……”
  “真的?!什么时候?”唐卡吃惊地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队长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江振川回忆道。
  胖刘听着,脑中不由得浮现出班鸣卓缩水后的样子,脸虽然缩小了,可还是一脸没刮净的护照,还叼了个奶嘴。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萧矢瞪了他一眼。
  “瞪我干什么?”胖刘不满地道,“我不过是在想队长叼着奶嘴的样子么……”
  桑若影忍不住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振川也微微一笑,随即神色一整道:“你们想必都还记得十八年前的莫斯科的马利格勒惨案吧……”
  几个人一下愣住了。
  当年在俄罗斯的首都莫斯科,举办了世界第一届超念大赛。当时的各国政府还没有开始形成超念部队的概念。超念人士大还都是自由之身。来自世界各地的超念高手们纷纷赶到莫斯科,交流技巧,欣然献技。有名的“超念是人类生存的终极进化”的概念就是那时提出的。然而就在大会即将完美闭幕的最后一天。在举行闭幕典礼的马利格勒宫却发生了震惊世界的血案,多名超念高手间突然恶语相向,乃至大打出手。最后各路的三百余名超念高手大都卷入,马利格勒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连带居住在附近的无辜平民都有大规模的死伤。等到最后俄罗斯政府派兵出来收拾残局时,幸存下来的超念高手已不到十分之一。之后,世界知名人士纷纷呼吁加强对超念界的管理,而给政府强行控制本国超念人士并收为己用提供了最好的借口。从那时起,超念高手们一改以往天马行空的独立作风,正式沦为政府的工具。
  “这么说,队长他当时也在场?”胖刘张大了嘴。
  “不只是队长,当时在场的,还有仅仅九岁的'引导者'--约翰·弗多拿……”
  班鸣卓的目光扫过三世佛像,又逐一地扫视着两边的十八罗汉像。
  奇异的气流缓缓的围绕着他的身体生气,如果不是他的头发在轻轻地浮动起来,这气流就轻微得无法察觉。每迈出一步,这轻微的气流就随着他的身体不住流动,看上去,他整个人也仿佛模糊起来。
  班鸣卓看的极慢,几乎每一个佛像都要足足地全神注视一分钟以上,而每看过一个,他都要微合双目,停上一会儿,再看下一个。就这样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所有的佛像才看了一多半。经过了长眉罗汉宾头卢,喜庆罗汉迦诺迦伐蹉,和开心罗汉戍博迦之后,剩下来的就是看门罗汉注荼半托迦,降龙罗汉庆友以及伏虎罗汉弥勒。象前面一样,班鸣卓用独特的方式一一检视着这三个罗汉。然而,他没有任何举动地就继续向前行去……
  突然,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两个雕像猛地飞起向班鸣卓撞去,班鸣卓反应神速双手一分,两个雕像便旋转着平稳地落在地上。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原本静立不动的看门罗汉注荼半托迦突然化身成路德·阿斯特那身形一闪,便一脚踢在班鸣卓的胸口,班鸣卓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人也踉跄后退。
  就在路德·阿斯特那脸上刚刚露出狂喜的笑容时,那口鲜血竟然凌空凝结成一支血刃,厉啸着插入他的肩头!路德·阿斯特那惨呼一声,身子摇了几下,才稳稳站住。他迅速地检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知道实在无力再战,便恨恨地盯了满嘴鲜血的班鸣卓一眼后,转身飞速离去。
  “后会有期啦!班队长!”他的声音从大殿外远远地传来。
  他方一离开,半跪在地上的班鸣卓便缓缓地站直了身体,若无其事地擦去了嘴边的血迹,喃喃道:“这样的话,引导者该不会起疑心了吧……”又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喔,还好,没摔坏,虽然说公务员的工资已经涨了不少,可是万一要我赔的话,就真的只有去献血才行了,献一次就得两百CC吧,刚才我吐了多少?嗯,也就一百五十CC,所以这一口血吐的不算冤,不算冤……不过妈的还是很不值得呀!”
  “他们当时交手了?不过,那时队长也是小孩子吧,两个小孩子打架能激烈到哪里去啊?”唐卡觉得没劲。
  “不是,据队长说,当时马利格勒的惨案很可能是出于约翰·弗多拿之手……”江振川缓缓道。
  “什么?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桑若影失声道。
  这一次,连萧矢的脸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虽然只有九岁,可是当时的约翰·弗多拿已经在'神'的应用上达到了超级别的水准。所以才能在众多的超念高手中引发他们狂暴和杀戮的情绪,从而制造了那样的惊世惨案。”江振川严肃地道。
  “可是,为什么?一个才九岁的孩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桑若影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据队长说,当时的约翰·弗多拿在看众人亡命厮杀时,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胖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也难怪,如果一个年仅九岁的男孩在那样的场合中居然面带微笑,也实在是太诡异了些。
  “这家伙,他能操纵人的心理么?那样的话,我们可真的要小心了……”萧矢自言自语道。
  “所以决不能和这家伙对单,而且至少要保持二十米的距离,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脱出他控制的范围。”江振川警告道。
  “为什么一定是二十米呢?”胖刘问。
  “这个么,是队长估计的结果,因为当年他们交手时彼此的实力差不多,而队长的'神'能够达到的范围就有大约二十米的距离……”江振川解释道。
  “队长原来也能够操纵'神'啊……”桑若影惊喜地道。
  “当然,他的'神'可不是一般的强呢!”江振川扶了扶眼镜,微笑道。
  “又在说我什么闲话啦?”身后突然传来那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
  “队长!”桑若影惊喜地叫道,跑了过去,差点扑到他怀里。
  其余几个人也面露喜色。
  “追到那帮家伙了么?”唐卡紧张地问。
  “追是追到了,可惜追到的是能化身又会绝障的路德·阿斯特那,没过几条街就被他甩了……”班鸣卓故意垂头丧气地道。
  “这样啊……”唐卡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没什么啊,队长能追上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桑若影安慰道。
  江振川有点惊讶地望着班鸣卓,对这个老搭档的本事没人比他再清楚了。这么厉害的班鸣卓居然让一个平平无奇的'百万富翁'甩掉了,可真是意外。
  班鸣卓暗中吐了吐舌头,心里说声对不起,又向一边的徐东清道:“真是惭愧啊,徐队长,我们居然一点忙也没帮上……”
  徐东清苦笑一声道:“这句话应该由我们警方来说才对,不知道班队长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是没有,北京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找不到那些混蛋的踪迹,我们还是先回去保护好康云儿,寻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警方了,毕竟你们的人手够多,只要能够发动群众,就不愁找不到点什么蛛丝马迹。”班鸣卓坦然道。
  “嗯,这样也好!”徐东清点了点头,“那么就先再见了……”
  班鸣卓说声再见,打了个手势,A组的成员们跟着他离开。
  望着A组的成员们离开大厅,徐东清陷入了沉思中。
  “想不到连A组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那名眉清目秀的女警官叹道。
  “这可不一定啊……”在女警官惊讶的目光中,徐东清意味深长地道。
  “老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上车,江振川就迫不及待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班鸣卓装糊度。
  “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让路德·阿斯特那跑掉?这根本没道理么!”江振川气急败坏地道。
  “哈哈……,知我者老江也!”班鸣卓冲他翘起了大拇指。
  “噢,这么说……你抓到那家伙了?”江振川惊喜地道。
  “真的吗?队长?抓到他了?快点,让我们看看!”胖刘兴奋地道。
  “对,看看他和胖刘到底谁是世界第一胖的超念战士……”萧矢插嘴道。
  胖刘嗷地叫了一声,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班鸣卓微微一笑:“抓是没抓到,不过也等于抓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队长你不要再打哑谜了好不好?”唐卡纳闷地道。
  “你是说……用了'影蛊'?”江振川若有所悟地道。
  “正是如此!”班鸣卓一拍大腿道。
  “影蛊?那是什么?难道是阿影造的蛊?”唐卡挠了挠头。
  桑若影重重地在他头上擂了一拳:“你才造蛊呢!净瞎说!”
  “哎哟!痛!”唐卡苦着脸揉了揉脑袋。
  “'影蛊'是'神'的一种技巧,利用自己的部分念力影响对方的脑神经,但是当时并不起作用。而是在一段时间后,才会发作。施蛊者凭着念力的同频感应,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一样会捕捉到对方的位置。”江振川耐心地解释道。
  “就是说,无论那个臭胖子走到哪里,队长都能轻而易举地重新找到他喽?”唐卡兴奋地道。
  “不许说臭胖子!”胖刘放下小妖,又去掐唐卡。
  “可是,用'影蛊'的话,需要全神贯注地直视对方双眼很长时间呀,那家伙怎么可能给你那种空闲?”江振川摇了摇头,不解地问。
  “好笑就在这里,那个笨蛋在雍和宫大殿中把自己扮成了看门罗汉。他也不想想,虽然他变得一模一样,可是我们中国的老百姓最喜欢往罗汉身上放些硬币什么的来求个平安。整个雍和宫就他一个假罗汉身上屁毛钱都没有,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故意装得没发现的一个一个看过去,每一个我都故意看足一分钟。所以到他时虽然用一分钟施了影蛊,他也没发现,然后还故意装做被他击中,让他溜掉……”
  “嗯,放长线,钓大鱼……”萧矢点了点头,“以这个胖子的重量,相信掉上来的鱼一定不会小……”
  “啊!臭小妖,你还说……”胖刘又放下唐卡,来掐小妖。
  “可是,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徐警司呢?”江振川问道。
  “那样的地方,怎么能保证没有美国情报人员的卧底?”班鸣卓撇嘴道,“说的话,明天给他打电话吧,我施的'影蛊'的潜伏期是二十四小时,这段期间内我也不知道对方的位置,所以,一切就等明天了……”
  在清王朝鼎盛时期,北京西北郊出现了一座被欧洲人誉为“万园之园”的世界名园。它共占地5200余亩(约350公顷),比颐和园的整个范围还要大出近千亩。园内荟萃了中国的名园胜景和物产精华,珍藏着大量的文物珍宝和古籍文献,园中的建筑融合了国外的西式风格。其瑰丽足可以与埃及金字塔、巴黎圣母院甚至罗马竞技场相媲美。1860年,英法联军侵入北京,进行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大抢劫。为了掩盖他们暴行,10月18日,他们用一把大火将这座中外罕见的艺术宝库焚毁。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这里又惨遭浩劫,残存的十余处景区惨遭劫掠,联军掠夺了园内的大批艺术珍品。清朝覆灭后,军阀、官僚、政客以及邻近的居民肆意掠夺这里的遗物,使这里沦为一片一片古老而沧桑的废墟。
  圆明园。
  夜幕下的大水法了无人迹。苍白的月光照在古色古香的巨石上,平添了几分凄凉。
  一个黑影飞快地在废墟间穿越着,速度之快,宛如一缕轻烟。
  当他来到大水法的遗迹时,停了下来。喘息着向四周张望着,脸上露出疑问的神色。
  “你来晚了呢,路德……”一个声音冷冰冰地道。
  路德·阿斯特那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自己身后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不用问他也知道对方是谁,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拥有这样神出鬼没的速度,那就是“蝙蝠”--古拉·扬克尔。
  “不仅晚了,看起来还伤了呢……”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一堆乱石上居高临下地传来,这样轻松快活的声音,自然是出自“花花公子”亚当·佛里格·肯尼迪之口了。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乱石堆上幻影般地纷纷出现。
  路德·阿斯特那强忍着肩头的巨痛,气恼地道:“别说风凉话了好不好,差点就来不了了……”
  “怎么?被盯上了?”特蕾西·布兰登关心地问。
  “是啊,不过还好,已经摆脱了……”路德·阿斯特那点了点头道。
  “究竟是谁?竟然能伤了你,难道是激光狙击手?”约瑟夫·拉塞尔若有所思地道。
  “不,是A组的队长班鸣卓……”伤口突然一痛,路德·阿斯特那呲牙咧嘴地道。
  “噢?你和他交过手了?这家伙实力怎么样?有没有队长说的那么强?”古拉·扬克尔问道。
  “强是很强啦,幸好我用化身的能力逃脱了,还给了他一下重的呢!”路德·阿斯特那有点得意地道。
  “居然会被你伤了,强也有限的啦……”亚当·佛里格·肯尼迪撇嘴道。
  “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
  “都别吵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废墟的至高处隐隐传来。
  所有的人立刻都沉默了下来。
  一个消瘦而挺拔的身影在黑暗中显现出来。他的两边分别站着“自由女神”玛丽·亚利桑德拉,“传教士”保罗·康特拉,“孩子”马丁·艾登,以及“瘟疫”霍华德·琼斯。
  月光下,约翰·弗多拿那神赐一般的英俊面孔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路德,现在把遇到班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地讲给我吧……”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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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又见端午
 
  月色如织,微风吹拂。朦胧的夜色给圆明园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令人想起数百年前的某个夜晚,是否也发生过什么故事?
  在倾听路德·阿斯特那讲述经过时,约翰·弗多拿那张年轻的面孔上一直保持着那一丝神秘的微笑。一直到整件的事情诉说完毕,整个大水法又重新陷入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末日审判团的战士们在等他们的领袖为他们做出判断。如果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还信赖着谁的话,那就是他们的“引导者”--约翰·弗多拿。
  终于,他们年轻而英俊的首领开口了,略带着南部口音的英语在静谧的黑暗中显得轻飘飘的,透出一种软性的温和。“在这个废墟上,曾经是规模空前的皇家园林,同时又是一个朝廷发号施令的统治中心。那时,这里有着数不尽的精美器皿,各种神奇的绘画和雕塑。而现在呢?这里只是一片永远的废墟。”他笑了笑,突然问道:“你们都知道火烧圆明园的传说吧?”看众人都纷纷点头,他微笑着继续道:“在那之后,还有包括我们美国在内的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再一次对这里进行了劫掠。”他摇了摇头道,“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都可以说是犯罪的行为,是对世界文化的犯罪。可是……”他的口气突然一转,“对这个华美的园林破坏最大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外来的侵略者,而恰恰是中国人自己。原本清朝的皇太后慈禧已经对这里进行了修缮,八国联军入侵后,也只是抢走了可以移动的文物,并没有再次的放火。而那些住在附近的乱民,和那些太监大臣,却将这里大拆特拆,将石材粉碎,据为己有。甚至埋在附近的地下,以便将来风声过后,再掘出贩卖。更为有趣的是,在百余年后,正当中国政府大力回收圆明园的文物时,他们的一家拍卖行竟然面向国际公开拍卖来自这里的三件珍贵文物……”他停了一会儿,侧着头微张双肩道“这样的事情,在美国,甚至在欧洲都是难以想象的。中国人,是一个缺乏自尊的民族。他们毫不犹豫地丢弃了自己五千年来灿烂的文化传统,而迷恋上我们生产出来的快餐文化。他们的年轻人更视前往美国为第一的人生目标,他们的民运分子更是公然叫嚣着要把自己的祖国变成殖民地,这样的国家,是不配拥有明天的……”他抬起头来,一一扫视着自己的团员们。“这也是我们来此的目的--,将未来从他们的手中夺走,而这一切,却离不开中国人的帮助……”
  “团长,你是说这次会有中国人帮助我们?”特蕾西·布兰登眨着长长的睫毛问道。
  “是啊,看,那不是,他们已经来了……”约翰·弗多拿伸手向她身后一指。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远方亮起了两道笔直的白色的灯光。
  A组新居的大厅中,班鸣卓也用他那懒洋洋的声音向大家讲述了当时的经过。
  “这么说,一切都要看明天的了……”萧矢若有所思地道。
  “那个什么引导者不是也是'神'方面的高手么,会不会有识破的可能?”路婵娟有点担心地问。
  “这个倒不会,'神'的技巧运用上是千差万别的,除非他狠下心来对那个'百万富翁'的脑神经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否则就别想发现我布下的'影蛊'。可这样一来,那胖子就成了一个废物了,想必他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险。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会把胖子隔离开,不让他随大队行动,不过即使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损失的,照样可以抓到那个臭胖子……”
  胖刘听班鸣卓一口一个臭胖子,把嘴撅得老高,可又不敢对自己的队长说什么。
  “真可惜,这么好玩,核桃却看不到……”核桃的小嘴撅得比他还要高。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们还不是呆头鹅似的在机场傻等,那些美国佬真是可恶,只会躲躲藏藏的,根本不敢和我们一决胜负。”唐卡不满地道。
  “美国人就是这样吧,手段如何对他们来讲并不重要,只要达成最终目的就行了,何况他们一向就有怕死的传统。不过,他们倒是很善于为自己恶劣的行为找借口,也就是说,他们很爱面子……”江振川道。
  年小如好奇地问:“队长一口一个胖子,难道那家伙真的很胖么?比胖刘还胖?”
  “不要拿我和那家伙相提并论啊!”胖刘恼火地道。
  “放心吧,我们只提那家伙,不会提你的……”萧矢一反常态地安慰道。
  “咦?小妖怎么好心起来了?”桑若影微笑道。
  “不是,因为我们根本提不动他啊……”萧矢微笑道。
  大家看着胖刘气鼓鼓的样子,忍了又忍,终于哈哈笑了起来。
  “想不到,中国人这么懂得享受生活……”“花花公子”亚当·佛里格·肯尼迪打量着房间四周的布置,啧啧赞叹着。
  “怎么样,不比你在夏威夷的别墅差吧?”“牛仔”基德·罗德里格斯问道。
  “是啊,从外表可看不出来,黑黝黝的,倒象根柱子。”亚当回答道。
  “大概,中国人讲究的是内在美吧?”基德摊了摊手。
  “希望他们对女人的观点也是如此,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好好的安慰那些只具有外在美的女人了……”亚当邪笑道。
  “亚当,你可小心点,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要是象曼谷那样因为女人坏了事,别指望团长会再饶你……”路德·阿斯特那在一边冷冷地道。
  亚当刚想出口反驳,却被玛丽·亚利桑德用冷冷地声音打断了:“路德说的有道理,亚当,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单独外出行动。”
  亚当没勇气和美女争辩,更何况这美女和团长的关系非同寻常,只得嘟哝道:“可惜呀,听说中国妓女超过一千万呢,本以为可以好好玩它一次的……”
  “孩子”马丁·艾登突然凑近他耳边道:“说女人的话,你看接我们来的那妞儿倒挺漂亮的,你不会错过吧?”
  亚当微微一愣道:“这我倒没想到,不过这不大好吧,她可是有丈夫的,何况我们还住着他们的房子……”
  “Bullshit!”马丁不屑一顾地道,“她连自己的祖国都能出卖,丈夫算什么?别忘了,你来自美国!”
  亚当听得频频点头,兴高采烈地去了。
  他刚走,一个文质彬彬西服革履的中国人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大袋子往桌子上一放道:“各位,这是我刚买回来的北京烤鸭和啤酒,请大家慢用……”“瘟疫”霍华德·琼斯吹了一声口哨,过去撕开纸袋,取出食物大吃起来。众团员也纷纷放下架子,恶心恶相的撕着鸭子,尽情享受中华美食。
  只有玛丽·亚利桑德拉,马丁·艾登,以及“传教士”保罗·康特拉还保持风度,不肯加入。
  “谢谢你,卢先生。”玛丽·亚利桑德拉向那中国人点头致意道。
  “没什么,玛丽小姐,这是我的容幸……”那卢先生受宠若惊地道。
  “嘿嘿,亚当正在光顾你老婆,这对你来说大概也是容幸吧?”马丁·艾登恶毒地想着。
  “对了,约翰先生和亚当先生呢?”那卢先生问道。
  玛丽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
  “他们有任务出去了,你就别担心啦……”马丁过去拍着他的肩头道。
  受到这样的礼遇,那卢先生差点激动得哭出来:“是!是!不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
  “对了,卢先生,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马丁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问题,您尽管问,马丁先生。”
  “那就是--你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来帮助我们美国人呢?”马丁盯着他的眼睛道。
  “因为我恨这个专制的政府!”卢先生毫不犹豫地道,“只有民主才能救中国,中国的一切问题最终都要靠民主来解决。而美国是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虽然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但在民主这个问题上,美国是母亲,中国就是美国的孩子。要想在中国推行民主,就必须依靠美国的帮助!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牺牲一切!”卢先生越说越是慷慨激昂。
  “牺牲一切?也包括你老婆么?”马丁暗暗好笑,口上却说:“原来是这样,帮助中国人民享受民主制度当然是我们美国的义务,这样吧,你来我的房间,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你看好么?”
  “好!当然好!”卢先生忙不迭地点头,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了方便制造别人和他老婆私通的机会。
  众人虽然都知道,却都只是好笑的目送着两个人走进屋去,只有玛丽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淡淡的雾气弥漫下,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按照约定,邵定中带着自己的高尔夫球杆来到西郊外的盛华高尔夫球场。离得还远,就已经看见整整齐齐地四辆“龙级”军用飞车停在大门口了。
  虽然他素知北京军区的司令员于怀苦是个喜欢讲排场的人,不过看到这种配有重武装的飞车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进大门,就看到腆着肚子满脸红光的于怀苦正嘻嘻哈哈地和几个小战士开着半荤半素的玩笑。这也是邵定中最喜欢对方的一点,就是对战士们从来不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气。他的那些排场,很大程度上是针对那些大款们摆的。用他老于的话讲,就是“格老子的,不能弱了咱军队的威风!”
  “于司令员,来得这么早?”邵定中笑着打招呼道。
  “啊哈!是小邵啊,不过,现在还是叫你邵局长吧!谁叫咱们都是当官的呢?在中国当官的就得讲个称呼。”于怀苦咧嘴道。他是四川人,十八岁参军,是实打实的从基层干上来的。当年的对日反击战中,他的部队是第一个登上日本本土的,七十一军因此而享誉全国。当然没有人会忘了他从东京撤军时对着敬国神社放的那一百零八炮。曾经有人问他放一百零八炮是不是和水浒的一百零八将有关系,这位中将把眼睛一瞪道:“当然不是,放八炮是因为纪念八年抗战吗?咱们中国人要学老祖宗的心胸宽广,放他八炮也够了。”“那还有一百炮呢?”那人又问。“那是龟儿子的利息……”从此以后,于大炮之名享誉海外。
  “如果司令员喜欢,就叫我小邵好了!”邵定中微笑道。
  “那好,那好,呵呵,就叫你小邵!”于怀苦大笑道,“当时你还在A组的时候,老子就对别人说过,小邵这娃子不错,将来肯定能出息,这不是,几年功夫,成了大名鼎鼎地国安局长了!”
  邵定中对对方有益地拿自己当晚辈毫不介意,只微笑道:“司令员过奖了,今天准备打几局呢?”
  “哎呀……”于怀苦挠了挠头上花白的发茬,“今天中午还有个演习要看,我们三局两胜吧!”
  “悉听尊便。”邵定中答道。
  “要不要博个彩头?”于怀苦咧着大嘴问道。
  来了!邵定中暗暗苦笑,就知道这门大炮找上自己绝没有什么好事。“好啊,不知道于司令员打算用什么做彩头呢?”
  “很简单!”于怀苦挥了挥大手,“要是小邵你赢了,你们国安局的预算可以再加百分之十。经费就由我北京军区提供。要是我老于赢了么,只要你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早知道北京军区的副业是全军搞地最好的,有人说于司令员是富可敌国。现在看来是名不虚传啊!”邵定中微笑道,“只是不知道司令员所说的微不足道的东西是什么呢?”
  “也没什么啦!”于怀苦挠着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红皮本本……”
  邵定中脸色顿时一变。
  “起床啦!起床啦!大懒虫唐卡!”核桃一手举着一个平底锅,一手抡着铁勺在唐卡的枕头床拼命的敲着。
  “呀!吵死了!干什么啊,还早着哪……”唐卡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窗外,又低下头想继续睡。
  “不早啦!大家都起来了!娟姐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做粽子,你不想吃就算了!哼!”核桃小嘴一撅,出去了。
  “什么种子啊,我才不管呢……只有老江才喜欢种子……”唐卡又迷迷糊糊地趴回床上。
  趴了一会儿,他突然一跃而起,大声叫道:“粽子!是娟姐做的粽子!”一边叫,一边慌慌张张地套上裤子,闪电般冲出门外。
  餐厅里,年小如和桑若影正兴致勃勃地将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扎成的艾人挂好。路婵娟则在一边笑吟吟地将艾叶剪为虎形,准备一齐挂起来。核桃呢?她正坐在门便用菖蒲作小剑,一根根地插在门楣上。这些都是驱魔祛鬼的。
  班鸣卓,胖刘和萧矢都坐在桌子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粽子。看他们眉开眼笑的样子,便知道这粽子着实是好吃得很呢!
  “好啊,你们也不等我就开吃了!”唐卡冲了进来,顺手从胖刘嘴边抢走了一个刚扒开的粽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胖刘咬了一个空,愣愣地望着唐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道:“臭唐卡,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共产主义者,分那么清干什么,哈哈!”唐卡吃的更香了。
  胖刘挠挠头,拣起桌子上的粽子叶,“啪!”地一声糊在了唐卡的脸上。
  “啊!这是什么啊!臭胖子,找死吗?”唐卡大叫着在胖刘后面追着。
  “共产主义者是不怕死的!”口里说不怕,胖刘跑地却比风还快。
  “好啦!别闹啦!你们两个,再闹我就和小妖把粽子都吃光!”班鸣卓笑道。
  这句威胁比什么话都有效,两个人乖乖地坐回道桌子旁,互相瞪着眼睛象比赛似的大吃特吃起来。
  路婵娟见班鸣卓一句话就摆平了这两个小子,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
  班鸣卓望着那秀丽的笑容,心中一直温暖下去,忍不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要是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啊!我的A组……”
  公安部特别行动组宽敞的办公室内,徐东清注视着桌面上的三维北京地图,久久不发一言。
  那个年轻的女警官突然捧着两个黑皮本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组长,你看,这回我们可是中了大彩啦!”
  “搜查有发现了?”徐东清笑问道。
  “嗯……”女警官高兴地点了点头,“按您的指示,挨家检查死者的直系亲属。这两本日记是从王纯栋妻子的家里搜出来的,据他妻子交待道,按王的吩咐,本来应该在他一旦出事的情况下立即烧掉的,可她终于没舍得烧掉亡夫的遗物……”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新魂'的真面目吧!”徐东清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平静地道。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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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8-02-25
第十四章赌注
 
  “怎么样啊,小邵?”于怀苦粗豪的笑容中露出不经意的凌厉。
  邵定中沉吟了片刻,缓缓摇头道:“于司令员的赌注太大了,定中恐怕玩不起……”
  “哦?”于怀苦眯着眼睛舔了舔下唇,那神情就仿佛在野地中准备择人而嗜的豹子,“以邵局长的胆识,这么一个小小的赌注都不敢接么?”刚才他亲切地称邵定中为小邵,现在又改口称邵局长了。
  “于司令员,你也是老资格的中央委员了,那样的东西你拿了不觉得烫手吗?”邵定中反问道。
  “逑儿!”于怀苦不屑地道,“你邵定中拿得,我于怀苦就拿不得?”
  邵定中微微一笑:“于司令可知道我邵定中为了这东西,这几年遇刺了多少回吗?”
  于怀苦把眼一唬道:“老子要是怕死还他娘的参军打日本鬼子?你邵定中现在还不是没事儿的人似的,连医院都没去过一趟。”
  “这可不能比,怎么说定中也是从A组出来的,大小的场面见的多了,再说我国安局的保安也是一流的,你于司令员的身手再好,恐怕也对付不了他们吧……”
  于怀苦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是,老于的身手的确不能和你比,不过你小邵老抱着这么一个炸弹在怀里,恐怕早晚要弄出事来,现在马上就要召开四十一大了,中央换届选举,你那个东西的份量有多大谁不清楚?那些个老头子们要想垂帘听政,就得先把自己牌面清利索了,这个时候谁的小辫子被抓住,谁就会被踢出政治局。现在的政治局常委里面,没有小辫子的又有几个?而他们的小辫子,就是被你邵定中抓着的!”于怀苦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邵定中:“往好了说,你邵定中能好风借力,平步青云,进政治局,选常委都是指日间事,往坏了说,要是你不肯入圈,和那些畜牲同流合污,那恐怕连你的国安局都得被连锅端喽!”
  邵定中淡淡地道:“于司令员喜欢赌博么?”
  于怀苦微微一愣:“我只是喜欢和人打赌,上桌子的事情可从来不干……”
  邵定中微笑道:“以前在A组的时候,在国外执行任务时常常去赌场,偶尔也玩那么一下,赌博最关键的就是下注的时机,时机把握的好,一次梭哈就可以大获全胜,把握的不好,那么就有全军尽没的危险。我现在手里掌握的,就是这个左右全国局势的赌注,而这次的四十一大,就是我下注的最好时机……”
  “哼,你他娘的也是个机会主意者,现形犯!我说小邵,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下面的情况有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四害是'老鼠、苍蝇、蚊虫、蟑螂',新四害呢,'老鼠、苍蝇、蚊虫、干部'!你听听,他娘的干部都成立四害之一啦,这么说起来,你和我也算四害了!”
  邵定中忍不住笑了出来,转瞬又问道:“军队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那个德行?年轻的军官嗷嗷叫着要和美国开仗,军队里面的太子党将走私越办越红火,中央使劲地往军队里塞人,妈的塞进来的都是马屁大王,有几个会打仗的?”于怀苦摇头道。
  “战士的素质还好吧?”邵定中关心地道。
  “老于带的兵,什么时候差了?”一提到战士,于怀苦双眼立时发亮,“中央塞人也就塞到团级以上,底下地还是老于说了算,都是好娃儿,可就是派不上用场……”
  “那就好……”邵定中肯定地点了点头,“只要军队稳定,暂时就还不会大乱,然后么……”他象着于怀苦微微一笑,“就看我的这一局是输是赢了……”
  “没有提到任何名字啊……”徐东清用右手的食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那么说,这日记也没什么用了……”女警官有点失望地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虽然没有具体的名字,可这几个代号,赢政,沛公,胤真,还有曹操。很明显,都是一些枭雄类的帝王,在某种意义上也就说明了这个组织的宗旨。”徐东清道。
  “赢政么,是铁腕执政,一统天下。沛公就是刘邦啦,能伸能屈,以退为进。曹操呢,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胤真则是心狠手辣,但又清廉治国。他们准备用这样的手段来治理中国么?”女警官自言自语道。
  “非常的时期,就要用非常的手段。”徐东清沉思道,“也不能说他们这样的思路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这样的强权政治对现在的中国来说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也许一二十年间也许会生效,最后必然又陷入权利移交的问题中去。”
  “那我们的立场呢?”女警官有点紧张地问。
  “呵呵,有点象赌局啊。”徐东清叹道,“这次的四十一大,决定着中国未来数十年的走向问题。而我们警方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这枚棋子怎么走,恐怕早就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了。只不过,有时候,棋子也会不听话地蹦起来呢!”
  徐东清和那女警官微笑着相互交换了一眼。
  “如果没有其他意见的话,这份意向书,我就准备向政治局提交审议,然后再交给人大批准。”许远军扫视着屋子里的众人道。
  经过连续一昼夜地讨论,大家的双眼中都充满了血丝,会议室中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我决定保留意见。”周明昔沉着脸道。
  “大家都有保留意见的权利,这里毕竟有个民主的问题……”许远军看了周明昔一眼,“不过这里大多数的人还是支持迁都西安的吧?这样就可以了。至于剩下来的问题,我们要相信政治局和人大的决定。”
  “如果提交政治局和人大批准的话,要多长时间?”马天心问道。
  “怎么也要两个月吧,这样重大的问题,要征求多方面的意见。”许远军回答道。
  “那样的话,我们要不要通知有关部门着手准备迁都的事宜呢?”马天心道。
  “在没有得到政治局的批准前,迁都西安的计划绝对不能透露给外界,以避免不必要的问题。而且,四十一大以前,我们的这个决定还不能向政治局正式提交。”许远军斩钉截铁地道。
  “这算什么,是明哲保身吗?”宁自雪不客气地道。
  “如果这份意向书将来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愿意一个人来承担责任。”许远军深深地望着宁自雪道,“这不是保身,是保护。”顿了顿又道,“这样的一个决定正确与否,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八点三十分整,今天是农历五月初五,是我国民间隆重的传统节日——端午节。又称端阳节、端五节、重五节等,民间俗称“五月节”。因“端”与“初”同义,“五”与“午”同音,按地支顺序推算,五月为“午月”;故五月初五日称“端午”。全国各地地群众从昨天就已经开始纷纷举行了龙舟点睛、祭江、祈福等庆祝活动,党和国家领导人昨天出席了由中宣部主办的'幸福的五月'大型歌舞演出,在欢乐而详和的气氛中,与全国人民一同庆祝这个古老的民族节日……”
  “这就叫与民同乐呀……”班鸣卓喃喃地道。
  “怎么了?”路婵娟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心生感触而已。你看,不管中央内部斗得多凶,在电视上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个个都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班鸣卓笑道。
  “要保持政治形象么,这个很正常啊。”路婵娟微笑着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指中国人真爱面子啊,甚至可以说是太爱面子了。为了面子,连事实都不肯面对了。”他停下来,看着路婵娟,“为了这张脸,连一颗心都不要了……”
  “你呀,不是整天说不谈国事么?怎么又忍不住开口了?不管好你这张嘴巴,将来可有苦头吃了……”路婵娟嗔道。
  “哈哈,有苦头吃么?”班鸣卓突然一伸手,搂住了路婵娟的纤腰,“今天你又做什么苦头饭给我吃啊?”
  路婵娟秀丽的脸庞变得彤红,将手握成拳头伸到他的面前:“猜猜看,是什么?”
  “啊?猜迷呀,这个我最不擅长了……不如让小妖来帮我猜吧……”班鸣卓作势欲喊小妖。
  路婵娟又气又急地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呲牙咧嘴道:“好,好,投降,投降,我猜……是香包吧?”
  路婵娟修长的手指缓缓张开,一枚小巧的红色香包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班鸣卓小心翼翼地拎起那个香包,念着上面的金字:“平安……”又翻过来看另一面,“如意……”
  他举起香包在鼻端闻了闻:“很香啊,里面放了什么?”
  “不过就是一点檀香、八角、花椒、琉璜,都是平常的东西……”路婵娟羞涩地道。
  “平常的东西才好啊!”班鸣卓珍而重之地将香包放进怀内,抬眼望着路婵娟,“现在的人,拼命地追求自我和个性,连一颗平常心都失去了。结果呢,一出门,哗,满大街个性的人。”
  路婵娟听他说地夸张,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很正常么,不是每个人都甘于平凡的……”
  “支持这个世界的,不正是那些最平凡的人么?我们甘心为之战斗而牺牲的,也是那些平凡的人啊……”班鸣卓轻声道,“把自己放的那么高,整天的居高临下,俯视众生,才会那么容易失落吧。而抬头的话,却可以看到蓝天和白云呢……”
  “你今天怎么了,大道理滔滔不绝的……”路婵娟奇道。
  “今天,今天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么……”班鸣卓的眼中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明天还会和今天一样,我们谁也不知道啊……”
  “你在说什么啊,明卓……”路婵娟惊讶地道。
  “有些话该说的时候就说,否则也许永远都说不出口……”班鸣卓脸色凝重地道,“我平时也是太过谨慎了,否则的话,可以为那些平凡的人们做更多的事……”
  路婵娟深深地望着他道:“明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班鸣卓缓缓地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安罢了,今天晚上就要和约翰·弗多拿交手了,经过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进步了多少……”
  “放心吧,又不是你一个人去战斗,这可不是在莫斯科,而是在北京,是在我们的土地上……”路婵娟安慰道。
  班鸣卓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路婵娟望着他的笑脸,心里却一点也无法轻松下来。
  “成功啦!”江振川喃喃地道,“真的,这是……我真的成功了……”
  他的面前,那株奇怪的植物附近的潮湿的砂土表面迅速干燥,而那植物却越发地显得青翠欲滴了。江振川高兴地大叫一声,在空中猛挥了几下拳头。
  “咦,老江,你怎么高兴成这样啦?”核桃突然从门边露出小脑袋,好奇地问道。
  “核桃,你看,我终于成功啦!你看,这棵植物的吸水速度是普通沙地植物的三倍,在空气中的损耗却只有仙人掌的五分之一。而根茎可以在七天内延伸到八米深的地表中。这样的话,即使是再恐怖的沙漠,它也可以轻易地生存下来啦……”江振川兴奋地不停搓着手。
  “可是它一点都不好看呐……”核桃侧着头看着那棵古怪的植物。
  “它是只丑小鸭啊,不过它可是这世界上最顽强的草呢,有了它的话,也许我们就能够保住我们的北京城啦!”江振川开心地道。
  “嘻嘻,老江你是为了这个高兴啊,刚才我还以为你又要和你的余萱见面了呢……”核桃笑嘻嘻地道。
  “啊!你找打吗,臭核桃!”江振川老脸通红,举起拳头,作势欲打。
  核桃朝他扮个鬼脸,转身跑了。
  和于怀苦道别之后,邵定中架着他的专属飞车向国安局的方向飞去。
  飞车驶得十分平稳,可他的心却不能平定下来。从于怀苦的话里,他听出来自己现在一定是处于相当危险的环境中。显而易见,有些人要在四十一大前对自己下手了。原因很简单,就是要自己手中所掌握的那个东西。谁得到了它,在这场争夺权利的交锋中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大概新老势力双方都会视自己为眼中钉吧?他冷笑着想到。因为他在双方的明争暗斗中一向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并不倾向于任何一方。这样一来,两大势力都心中揣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又缩手缩脚,怕把自己逼到对方的阵营中去。一直以来,他都象一个高超的杂技演员,在这根政治的钢丝上轻松自如的保持着平衡。不过现在,看起来好象这根钢丝就要绷断了。因为很可能对方已经没有耐心等自己来下这一注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四辆黑色的飞车同时从路两边升起,怪啸着逼近他的飞车,随着质子光炮的轰鸣,死亡的光雨猛烈地倾泻而至。
  来了!来不及细想,邵定中猛地一扭操纵杆,他的飞车斜斜地掠过地面,车翼带起大蓬的泥土,而紧随其后的质子炮更将地面射出一串长黝黑的深坑!
  刚刚摆脱这次光炮的突射,前面不远的草丛中突然又升起一个卫星天线似的怪异物体。这一物体刚一在邵定中的目光中出现,他便心中一惊,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按动了坐倚的弹射钮,整个人“腾”地飞出车身外。那个物体的椭圆形镜面突然耀眼地一闪,那辆已经无人驾驶的飞车的车体瞬间变得通红,随即在空中解体,化为一团团焦黑的残骸坠落到地面。
  混蛋,想不到连这样的东西都出动了!身为国安局长,邵定中自然知道那天线似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中国陆军的终极武器--粒子波相炮。别说是他一辆小小的飞车,即使是美国新一代的低空之王“鬼蝠”式超音速武装直升机在它的面前也不堪一击。
  虽然人在空中,但那四辆飞车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大名鼎鼎的国安局长。一连串的疯狂射击让邵定中狼狈异常,如果不是他的念动术出类拔萃的话,早已经化为空中的蒸汽了。但对方显然也犯了极大的错误,那就是忘记了他曾经身为A组队长的事实!
  就在两辆飞车交错着从他身边飞过时,突然间车上的操纵全部失灵,两辆飞车猛地变向,撞在了一起,在空中爆起大团的火焰。
  另外的两辆飞车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股巨大的无形力量牵引着拉到邵定中身前。
  与此同时,粒子波相炮再次发出夺命的闪光,不过这一次击毁的,却正是那两辆倒霉的黑色飞车。
  如果说粒子波相炮还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它有两秒中左右的发炮间隔,这样微弱的时间也许在战场上算不得什么,但对邵定中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在空中迸飞的飞车残骸突然暴雨般的向粒子波相炮激飞而去,在第二炮还没有开出之前就将这台陆军引以为豪的武器砸了个稀吧烂。
  邵定中不敢大意,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四周后,才来到那团残骸处,仔细地辨别刺客的尸体。
  “京剧脸谱?怎么会这样?”邵定中站在那几具尸体前,呆呆地愣住了。 (c)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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