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慢慢地驶出市区,群山和田野犹如绵延的画卷,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施雨坐在靠窗的位置,如果我不和她说话,她就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外是金黄的稻谷,是山边泛红的树叶,是山间时有时无的白色雾蔼。秋天,在轮回之中又如期而至,我也在轮回之中重新踏上归乡的旅途。
我曾带着纯真和理想,从我归去的地方出发。我以为,我可以快马驰骋。可是,你看,时光,不可言喻的时光,把我雕琢成一块烂木头,枯朽地扔在这节车厢里,浸泡在康师傅方便面的味道里。
好象就在昨天,林默就坐在施雨这个位置上,她从不留意窗外的景色,只是拿出很多零食慢慢的消灭。或者,她对我说话,我隐约可忆她当时说话的神态,那种亲昵,那种仿佛和你的生命有某种联系的神秘。
我提起林默,多次提及,并不是因为我难以割舍,而是我无法明白,那些发生的事,意义何在。
当施雨坐在我的身边,我也开始怀疑她的真实意义。一切离我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铁轨就在脚下,路却在远方。
所有的拼凑,转瞬就可以瓦解,生命如此,世事如此。
我的意思是,生活是残缺的。
无论怎样,生活都是残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