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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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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九章 弥勒圣使(中)

  那轿中的少女走出来后,走在那大红色的地毯之上,脚步轻盈,神色雍容,亭亭玉立,宛如凌波仙子,嫦娥下凡。杨聪见那姓褚的老者大步走上前,对智空大师和杨聪道:“敝教白莲公主给方丈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英雄请安。”说着他深深地抱拳朝众人行礼,那位神秘的少女也深深地向智空大师和杨聪道了一个万福,却是仍然一声不吭。智空大师和杨聪连忙向两人还礼,智空大师道:“各位远道而来,是敝寺难得的贵客,请坐!”少林派众人早已在对面准备了一排椅子,智空大师又高声道:“敬香茶!”那神秘少女又朝智空大师道了个万福,算是致谢,然后转身走向那排椅子,两个大汉忙在她所走过的地方铺地毯,另外两个大汉早已在一张椅子上铺好了红毯,众人见这少女所到之处,那八个大汉不停地铺地毯,手脚干净利索,动作迅速。那神秘少女端坐在一张椅子上,那八个白衣婢女立在她的左右,其余的人恭敬地立在她的前面或者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吭。少林派僧人送上了香茶,一个婢女伸手接过茶碗,然后恭敬地呈到那少女面前,那少女接过茶碗,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拿起碗盖撩去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右手食指飞快地伸入茶水之中蘸了一下,杨聪和智空大师的目光从没离开过那个少女,因此他这一个微小飞快的动作两人还是看到了,场中赵小丰等眼尖之人也注意到了她这个飞快的动作,虽然那少女这一个动作迅速无比,但场中还是有几个人看到了,众人知道那少女是怕众人在她的茶中做了手脚,因此暗中试探,众人猜她那手中定然戴着象牙戒指或者其它能识别毒药的东西,但几人均装做没看见。
  那少女只是把茶碗端到嘴边沾了一下,象征性地喝了一下,然后便把茶碗递给一个婢女,那个婢女便把茶碗送回茶托之中,那个奉茶的僧人知道她是不会再喝这茶了,于是便端着茶碗退了下去。智空大师和杨聪喝了几口茶,也放下茶碗,那神秘少女见众人喝了茶,便朝那姓褚的老者点点头,于是那姓褚的老者便朝智空大师道:“老夫褚时远,是敝教的第四护法,敝教白莲公主此次奉教主之命前来少林,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向方丈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英雄解释清楚,以免双方发生误会。”智空大师道:“褚施主请讲!”那姓褚的老者道:“近几年来,贵派和江湖中各门派有弟子不幸连连遭人杀害,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敝教的烈日圣火旗,其实这些血案与敝教全无干系,我教弟子从未与各派发生过冲突,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想挑拨敝教与江湖中各派互相残杀,此事敝教教主也十分震怒,也在暗中追查凶手,发现这些血案是江湖中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个叫忠圣门的组织所为,敝教也曾经抓住过他们其中的几个教徒,原本想等查到了这个神秘的忠圣门的幕后主使之后,才向方丈大师禀告的,但此组织极其神秘,而且所抓住之人地位低微,都咬舌自尽了,因此敝教也一时间没有查到这忠圣门的幕后主使,教主见今日双方误会太深,因此才派敝教白莲公主上山拜访方丈大师以及天下各位英雄,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中了奸人之计。”智空大师和杨聪听了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后,均互相看了看,心想:这弥勒教似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智空大师正要答话,却见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冷笑一声道:“我们各派都死伤了近百人,凭什么我们就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后,朝他看了一眼,冷冷地道:“这位是华山派新任的赵掌门吧?贵派韦掌门的为人光明磊落,是非分明,扶危济贫,敝教教主也十分敬仰他的为人,怎么会害他呢?而且赵掌门见过会主动留下姓名的凶手么?”赵小丰冷笑一声道:“贼喊捉贼,也是常有之事。”他的话刚落,杨聪只见那姓褚的老者顿时大怒,喝道:“你这话是何意?敝教虽然被一些人视为邪魔歪教,但连当今朝廷也不怕,难道怕你们华山派不成?我们敢作敢当,是我们弥勒教所为之事,敝教也敢承认。你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夫说话,就是你师父见了老夫也要礼让三分,老夫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今天就教训你这个狂妄的小子。”赵小丰冷笑道:“恩师被你们弥勒教所害,他岂有你们这种朋友?若是我师父认识你这种邪魔歪教的魔头,那才是怪事呢!你别辱了我师父的威名。”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后,甚是生气,连胡子也抖了抖,他朝赵小丰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师父是我们所杀,你看见是我们弥勒教的哪一个人所杀的?就算是老夫所杀你又怎么样?你不是要替你的师父报仇吗?那就冲着老夫来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斤两。”赵小丰听了“刷”地抽出长剑指着那姓褚的老者道:“你有种的就过来,与我较量较量,恩师被你们弥勒教所害,我华山派上上下下正要找你们报仇,没想到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也免得我们费一番心思了。”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后,也站出来道:“老夫正要教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他刚刷地抽出长剑,杨聪只见一个白衣婢女走到他面前低声地说了一句话,那姓褚的老者便惶恐地转头朝那神秘的少女不住地鞠躬,然后退到那少女的旁边,一句话也不敢吭了。

  杨聪一直盯着那个神秘的白衣少女,只见刚才那少女对那个婢女说了些什么,那婢女便走到那姓褚的老者面前,那姓褚的老者便慌忙退了下来,想来是那少女下了命令。杨聪一直盯着那少女的眼神,发现她的眼光与自己相碰,甚是默然,压根儿就没见过自己一样,便放下心来,心想:此人绝非是夏敏,否则她的眼神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赵小丰见那姓褚的老者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冷笑一声道:“怎么?做缩头乌龟了吧?狗奴才!”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直朝他瞪眼,却一句话也不敢吭,杨聪却见那阴阳秀才宋三桥大步上前道:“赵掌门,你上次在北京城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哼!杀死你师父的凶手只怕你心里早已知道是谁了,却来向我们算帐,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小丰骂道:“杀害我师父的正是你们弥勒教的人,我们华山派上上下下皆知,你们还想血口喷人,我今天就要替恩师报仇。”说着只见他长剑一点,竟刺那宋三桥的咽喉,他这一招是华山剑法中的绝技,叫“玉女穿梭”,出手快如闪电,厉害无比。但见那宋三桥站立不动,手中的铁扇一挥,“当”的一声挡开赵小丰这凌厉的一击,只见他朝智空大师笑道:“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智空大师,今日我们教主诚心派白莲公主来嵩山解释双方的误会,你们少林派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么?” 智空大师听了连忙道:“赵掌门请退下,他们远来是客,咱们不可失了礼数。”赵小丰听了才持剑退了下来。

  杨聪只见那姓褚的老者又走了出来朝智空大师道:“敝教虽然被当今朝廷视为邪魔歪教,但教中的弟兄时刻铭记着彭莹玉祖师爷的祖训——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因此敝教上百年来虽然与官府作对,但从不打劫老百姓的财物,也从不妄杀一人,触犯教规之徒受到的处罚也极其严厉,凡是我们弥勒教所做之事,敝教也敢作敢为,不会抵赖,近年各派所遭杀害之人确实不是本教所为,今日敝教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如果有哪一派仍然认为是敝教所为并坚持要向敝教算帐的,敝教也愿意周旋到底。”众人见他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都默不作声。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道:“你们弥勒教当年攻城掠地,杀人无数,尸骨如山,血流成河,难道这些人就是该杀之人么?”那姓褚的老者听了平静地道:“两国交战,生死相搏,各为其主,当然自当别论,哪一个朝代的建立不是在无数白骨堆上建立起来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坐的各位难道就从未杀过一人么?”智空大师合掌道:“此事我们会慢慢查清楚的,多谢贵教白莲公主今日光临我寺。”言下之意竟是要送客了,只见那姓褚的老者听了,便朝智空大师和杨聪抱拳道:“好!今日我们言尽于此,多谢方丈大师和杨盟主的殷勤招待,我们就此告辞!”智空大师正要站起来送客,杨聪突然道:“且慢!”众人均吃了一惊,都朝杨聪看去,那姓褚的老者朝杨聪笑道:“杨盟主还有什么吩咐?”杨聪站起来道:“褚先生,你刚才说贵教的祖训是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是不是?”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这是我教祖师爷定下的祖训。”杨聪道:“这么说你们弥勒教的教众从不乱杀过一人,从没奸淫过妇女,从没抢过别人的东西了?”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凡是死在我教手里之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或者死有余辜之人,触犯教规之人都会受到严厉处罚的。”

  杨聪听了冷笑一声道:“只怕未必吧?”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杨聪的话后,脸色一变,道:“杨盟主,你这话是何意?”杨聪道:“你刚才说凡是你们弥勒教所做之事,你们敢作敢为,是不是?”那姓褚的老者大声道:“不错!凡是我教所为,我们绝不会推赖。”杨聪大声道:“好!那你告诉我,十三年前,你们弥勒教在玉门关外是不是劫了北京杨威镖局的镖呢?”杨聪此言一出,只见那姓褚的老者等几人脸色大变,要知道十三年前玉门关外那一战,弥勒教众人把所有人都带走,连尸体也没留下一具,未留下任何痕迹,人人均以为干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杨聪现在会当众说了出来。那姓褚的老者愣了一会儿朝杨聪道:“杨盟主与杨威老镖头怎么称呼?”杨聪冷笑道:“褚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确有此事,但此事其中还有许多不便说出来的隐情和误会,杨盟主与杨威老镖头怎么称呼?”杨聪冷冷地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杨威是我爹爹!”他此言一出,弥勒教众人均吃惊不小,连场中的许多江湖人士也惊异不已。

  杨聪道:“十三年前,你们弥勒教劫了我父亲的镖,还逼死了我爹爹,杀害了我们镖局五十多名镖师,害得我们镖局众人家破人亡,难道这也是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吗?”那姓褚的老者听了杨聪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道:“原来杨盟主就是当年杨威老镖头的公子,失敬!失敬!我想此事杨盟主你是误会了,当年令尊所保的镖中,有一件有关本教生死存亡的圣物,因此我们才在玉门关外与令尊发生了误会,动起手来,令尊最后自杀身亡,我们阻止不及,教主也好生后悔,后来把令尊的骨灰送回到了北京城里与令堂合葬,并每年派人护理令尊和令堂的陵墓。至于贵镖局其他的镖师,除了几个病故了的之外,其他人均还健在,并非像江湖中所传言的那样,杨盟主如果不信老夫的话,可以说出几个当年参加押镖的镖师名字,老夫请他们来与杨盟主相见便知真假。”杨聪听了顿时沉思不语,他也知道自己父母的坟墓每年都护理得很好,原来他以为是镖局中其他镖师所为,却没想到是这弥勒教的人所为,一时间便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华山派的赵小丰听了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们盟主是三岁小孩么?盟主当年还是一个孩童,怎么会记得镖局中各镖师的相貌和姓名?纵然盟主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你随便找几个人来冒名顶替,又有谁知道?这种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伎俩,我们见得多了。如果那几十个镖师还健在,这十几年来怎么不见你们放他们回家?纵然他们还活着,恐怕也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给你们做牛做马!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所谓的圣物,我看是眼谗那几十万两镖银是真,既杀了人,又劫了镖,还在这里自称好人!”那姓褚的老者听了赵小丰的话,顿时大怒,道:“老夫跟杨盟主说话,关你们华山派何事?敝教素来行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姓赵的,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挑拨离间,哼!谁不知道你是狼子野心!”赵小丰道:“哼!我就看不惯那些既当婊子又要立碑坊的人,杀人劫货,还伪装做好人!”那姓褚的老者朝赵小丰道:“哼!本教行得正就不怕影子歪,信不信由你们。”杨聪听了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后,道:“你们既然说没杀害到其余的镖师,这十几年来怎么没见他们回家,你们扣留他们为囚徒,这跟杀他们又有何区别呢?”那姓褚的老者道:“他们在本教中生活得很好,怎能说是囚徒呢?他们之所以没回家,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自愿加入本教了。”众人听了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后都嗤之以鼻,谁也不相信他的话,杨聪也冷笑道:“这么荒唐的理由亏你也想得出来,分明是你们扣押了他们,还想狡辩!”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杨聪的话后叹道:“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

  宋三桥一直立在那位神秘少女的旁边,他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便站出来道:“杨公子,咱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你认为宋某的为人如何?”杨聪见了宋三桥,便道:“宋先生,难道你也是弥勒教中的人么?”那宋三桥点头道:“不错!再下在教中添为第五护法。”杨聪听了他的话,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他一直把宋三桥当做朋友,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仇人弥勒教主的护法。宋三桥道:“杨公子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在北京城郊外的那个破庙相遇的情形么?”杨聪点头道:“再下时刻不敢忘宋先生的赠银之恩。”宋三桥听了摇摇头道:“当年我们在那个破庙相遇,再下就是奉教主之命送令尊的骨灰与令堂合葬,同时寻找各镖师的家属,赠送银子抚养他们,你父母的墓也是再下派人重新修建的。教主得知令堂去世后,你流浪在江湖中,也派人暗中寻找过杨公子的下落,想派人把公子抚养成人,可惜没找到杨公子……。”赵小丰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道:“恐怕是想斩草除根吧!好在咱们盟主命大,逃出了你们的魔掌。”杨聪也一抖打狗棒道:“宋先生,请你让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纵然你们舌底生莲花,今日我也要向你们先算这笔血债,你们当中谁有份参与逼死我父亲的,先站出来受死,大丈夫恩怨分明,其他无关之人杨某也不与追究。”

  那姓褚的老者听了长笑一声道:“杨公子,当年你父亲的死,确实与我们有关系,但他乃自杀身亡,非我们所逼,而且他当年保的是汪直这个狗官的镖,这些镖银都是他掠夺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咱们劫他的镖也没什么觉得不对,再说这狗官杀了我们弥勒教许多人,手中握有本教一件重要的圣物,信不信全由你,当年老夫参与了此次劫镖,你要报仇,就冲着老夫来吧!老夫如果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觉得冤枉。”那姓褚的老者的话刚落,那个与他一同走在前面的西域大汉也大步上前道:“再下陆彪,是本教第十大护法,当年再下也有份参与此次劫镖,你要找我们报仇,再下也算一份。”杨聪道:“好!你们就一同上前受死吧!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说着杨聪的打狗棒一点,飘然跃到那两人面前,喝道:“拔剑!” 那姓褚的老者和陆彪早已同时“刷”的一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但见那宋三桥身影一晃,横在三人的中间,道:“且慢!”只见他铁扇一张,朝杨聪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当年令尊之死,确实与我们有关,但并非是我们亲手所杀,令尊乃自杀而死,为此我们教主也好生后悔,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尽力弥补我们的过错,杨公子难道就不肯原谅我们一次么?杨公子,你难道就没犯过过错么?”杨聪一抖打狗棒道:“人都死了,纵然是黄金万两,也无法弥补,宋先生,请你让开,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杨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杨聪不敢忘你当年赠银之恩,你虽是弥勒教中之人,但我不会与你为敌,请你让开!”

  宋三桥听了笑道:“既然杨公子定要找我们弥勒教报仇,那么连宋某也算一份吧!你北京镖局中陆羽夫妇等七八条人命是宋某杀的,宋某平生杀人无数,这种背信弃主、忘恩负义之徒,宋某杀他也不后悔。”说着他铁扇一收,立了个门户,等杨聪进招。杨聪听了他的话后突然一呆,却是万万没想到那陆羽夫妇等人是他所杀,虽然这陆羽夫妇对自己百般虐待,但也罪不至死。他呆了一会儿道:“宋先生,你退下,这陆羽夫妇欺负我年幼,侵夺我的财产,把我赶出家门,这种人也是罪有应得,此事我也不与你追究。”杨聪见这宋三桥保护过夏敏,也暗中保护过自己,因此便不想与他为敌。那姓褚的老者听了笑道:“宋老弟,你退下吧,当年玉门关外劫镖,你并未参加,假如老夫今日血溅少林,保护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啦!”这宋三桥是个识大体之人,知道他们今天所来少林寺的目的,因此便不再说话,退到那神秘少女的旁边。

  那姓褚的老者长剑一点,道:“杨公子,老夫领教你的高招。”杨聪朝那西域大汉和弥勒教众人扫了一眼冷冷地道:“还有谁有份的?站出来一起受死!免得我多废手脚。”那弥勒教众人听了他的话后都冷冷地看着他,却是一声也不吭,那神秘的少女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场中的变化,人们均盯着场中杨聪三人。那姓褚的老者道:“陆老弟,你先退下,老夫先领教他的高招。”说完只见他长剑一点,纵身一跃,朝杨聪的咽喉刺去,喝道:“接招!”杨聪冷笑一声,手中的打狗棒一扫,荡开他的长剑,道:“一起来吧!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说着纵身一闪,打狗棒一抖,左一招“饿狗抢食”,点那姓褚的老者“百会穴”,右一招“棒打饿獒”,点那陆彪的“廉泉穴”,快似闪电。那叫陆彪的西域大汉正想退后,突然觉得眼前绿竹棒一晃,杨聪的打狗棒已经点到他的眼前,他慌忙之中只得长剑一架,朝杨聪的打狗棒架去,想荡开杨聪的绿竹棒,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剑棒相碰,溅出一星火花,那陆彪连连退了几步,才站住脚,杨聪却是飘然落地,那陆彪只觉得虎口发痛,长剑差点脱手,这才知道杨聪厉害,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刚才给杨聪的打狗棒一荡,也震得手臂隐隐发痛,才知道杨聪的内力深厚无比,知道是个劲敌,再也不敢大意,长剑一抖,斜刺杨聪的“关元穴”,他这一招叫“青龙出海”,是四川青城派正宗的玄天剑法,杨聪识得厉害,他见此人出手沉稳有力,迅捷无比,劲力深厚,长剑隐含风雷之声,知道他的武功不在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之下。那陆彪与杨聪对了一招,也知道他是个生平罕见的劲敌,也不敢大意,长剑刷的从旁边刺出,刺向杨聪的“气海穴”,杨聪见他的剑势有如行云流水,轻灵飘逸,如梨花吐蕊,也知道他是一个使剑的高手。只见两朵剑花一左一右向杨聪刺而去,杨聪脚下展开武当派的轻功八步赶蝉避开两人的袭击,手中的绿竹棒反点两人的“脑户穴”和“风府穴”,众人只见剑光闪闪,棒影如飞,瞬间三人打得甚是激烈。

  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见那姓褚的老者使的剑法正是青城派的玄天剑法,而且招数之精,内力之深,造诣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顿时吃惊不小。众人见那姓褚的老者和那陆彪两人的长剑嗤嗤,一左一右夹攻杨聪,只见剑光绵密,剑气森森,一个的招数辛辣狠毒,轻灵飘逸,剑光如雪花纷飞,一个的招数精纯,变化多端,剑光如银虹,洒出万道寒芒,恰如一片天罗地网,从四面八方向杨聪刺去,在场的人大多数是使剑的行家,见这两人的剑术竟然精妙如斯,俨然能与江湖中几大门派的掌门分庭抗礼,均吃惊不小,都暗暗替杨聪担心。青松道长见那西域大汉的剑招轻灵飘逸,犹如毒蛇吐信,伸缩不定,矫若游龙,认识他使的正是西域天山派的剑法,这天山剑法近百前响誉武林,剑术之精,实不在武当派的七绝剑法之下,而且看那大汉的剑术造诣,实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再看那姓褚的老者的剑法,也认出使的是青城派的玄天剑法,而且看他剑术的造诣,似乎犹在玉虚子之上,均暗暗吃惊。心想:难怪这弥勒教的圣使白莲公主胆敢只带这几个人上少林寺来,单这两人的剑术,场中的江湖人士就少人是他们的对手。

  杨聪见这两人同时出手,顿时觉得眼前冷气飕飕,剑光闪闪,密如蛛网,才知道这两人果然是平生罕见的劲敌,暗暗后悔自己刚才的傲气,若是多几个这样的对手,自己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便凝神应战,杨聪此时外家硬功和内家劲力在武林之中已经是几乎无人可与匹敌了,他脚下展开武当派的轻功八步赶蝉来,倏进倏退,闪展腾挪,无不恰到好处,当真是迅逾飘风。手中的打狗棒使出打狗棒法中点、刺、劈、封、粘、带等招数来,看似轻描淡写,但招数变化繁复,轻灵迅捷,妙到毫巅,如灵蛇疾吐,翩如惊鸿,矫若游龙,左击右刺,似虚似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打两人胁下的“乳泉穴”、腰部“关元穴”、腰际的“伏兔穴”等三十六道大穴,迅如电光石火,恰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同时左手使尽内家真力,右手横掌如刃,劈、按、擒、拿等招数刚猛凌厉,变化多端,一掌接着一掌,刚猛无伦,凌厉无比,掌势如惊霆迅雷,掌力催紧,势如排山倒海,威势骇人,或出指如风,竟然使出了少林派的金刚指来,他时掌时指,交错使出,端的是势挟风雷,迅猛无伦,轻轻一劈或一点便把两人剑上的内家真力都化解了,每一招都是极精妙的上乘功夫,荡得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的剑光四处流散,功力之深,实已到了震世骇俗的地步!真个是静如山岳,动若江河!

  众人再看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却是剑如龙蛇疾舞,长剑东一指,西一划,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但见冷电精芒,缤纷飞舞,劲风激荡,声如裂帛,那流散的剑光,重又凝聚起来,匹练般的向杨聪重新横卷过去,剑光挥霍,剑气纵横,剑似天矫,如毒龙怪蟒,招数精奇之极。但见那陆彪倏进倏退,迅如灵猿,滑如狸猫,忽守忽攻,剑走连环,招招奇诡狠辣,点刺劈撩,宛似千万条银蛇乱掣,但见白光一闪,俨如长空电闪,武功卓绝,震世骇俗。而那姓褚的老者只见剑尖颤动,倏如银蛇疾飞,万点银光激射而出,虚实莫测,真如寒涛卷地,浪花飞空,千点万点飞洒而出,长剑有如银蛇疾窜,精芒耀目,剑光闪烁,如毒蛇吐信,出手奇快,似奔雷骇电,奇诡百出,剑势有如狂风骤雨,身体如影随形,却是已达到“心剑合一”的最上乘的内家剑法。但见三人兔起鹘落,瞬间互相攻了几十招,端的是惊险万分,激烈异常!

  这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合两人的功力正好与杨聪功力悉敌,武功在伯仲之间,瞬间三人打得难分难解,杨聪以一敌二,劲敌当前,精神大振,棒影翻飞,掌影飘飘,越打越快,他身负佛、道两家绝世内功,内功精湛,深不可测,愈战愈勇,体内真气鼓荡,罡气遍布全身,掌掌如巨斧劈山,隐挟风雷之势。而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剑势如疾风,那姓褚的老者长剑大开大阖,每一剑均带着嘶嘶的啸声,剑气弥空,嗤嗤作响,剑光如长河,势道之强,实属罕见,尤其厉害的是他脚踏九宫八卦步,步法纯熟无比,滑如游鱼,杨聪的掌力已经到了无坚不摧的境界,他好几次想击掉那老者手中的长剑,但好几次掌力拍在那姓褚的老者的剑身之上,只发出“铮”的一声轻响,那长剑隐有极韧的弹力,竟击它不掉,才知此人不仅剑术精湛,而且内功也极其深厚。而那陆彪长剑轻盈,飘忽如风,如灵蛇飞舞,每一剑刺出,紫芒乍吐,剑花朵朵,招招不离要穴,丐帮众人均替杨聪捏了一把汗。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每一剑刺向杨聪,只觉得他周身好像有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一般,竟刺不入,见杨聪的内力惊人,便不敢与杨聪硬碰,两人绕身奔走,如流星划空,避开杨聪的掌力,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尽刺杨聪的“命门”、“灵台”、“至阳”等要害,剑光如匹练,剑势如虹,招数奇幻,神出鬼没,杨聪也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两人的剑术竟然精妙如斯,当世之间也已经是少有敌手了,可惜误在弥勒教中自甘堕落。三人拼了一百多回合,杨聪渐渐看出了这两人剑招中的破绽,那陆彪的剑术虽精,内力却是远不如自己,因此他的长剑不敢与自己硬碰,一沾便走,而那老者的长剑之所以敢与自己的打狗棒相碰,全靠精妙的步法配合,卸去自己棒上的真力,实际内功也不如自己深厚,于是心中便有了注意。

  杨聪的打狗棒一封,突然只守不攻,紧守门户,暗运内力于棒上,一条打狗棒上下翻飞,舞得滴水不漏,顿时在周身形成一个两米多宽的圈子,杨聪此时体内已经融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两大绝技于一体,刚柔相济,周身柔如棉絮,刚如金石,发若雷霆,凝如山岳,但见绿气森森,棒影如网,密不透风。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见杨聪突然只守不攻,两人哪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见那老者一声清啸,顿时两人的剑气大盛,吞吐闪烁,疾如暴风骤雨,两柄长剑嗤嗤大作,破空之声甚厉,剑上似蕴含万钧之力,风雷滚滚,招数绵绵,如长江大河,源源不断,尽数向杨聪周身的要害刺去,却是趁机拼命进攻。但见杨聪一根打狗棒左荡右挡,尽数封住了两人的攻势,任凭两人的招数多么凌厉,却是无法突破杨聪打狗棒织成的棒网,两人连连攻了五十多招,连杨聪的衣角也没碰到,渐渐发觉不妙,又斗了十几招,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只觉得杨聪的打狗棒越来越沉重,弥勒教众人也暗叫不妙,场中许多人知道杨聪只守不攻,是在养精蓄锐,以逸待劳,那弥勒教圣使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与弥勒教其他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三人的打斗,一直关注着场中的变化,这两人在弥勒教中以剑术高超著称,他们均以为两人至少能与杨聪打个平手,没想到现在败迹已露,均暗暗拔出兵器以备不测,准备在两人危险之时随时出手相救。

  三人又斗了十几招,那陆彪内功最弱,渐渐开始感到气喘嘘嘘了,那姓褚的老者毕竟年纪太大,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杨聪见两人的脸色微红,呼吸加速,知道两人的体力已经消耗,知道反攻的时机已经到了,他刚才把内力贯于打狗棒上,只守不攻,就是引诱两人来攻自己,消耗他们的内力,果然两人拼命进攻,与杨聪的打狗棒硬碰,体力消耗甚快,渐渐暴露出两人的弱点来。杨聪大吼一声,猛向那陆彪攻去,置那姓褚的老者不理,那陆彪顿时险象环生,那姓褚的老者连忙来救,杨聪便突然棒法一变,压向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之上,那姓褚的老者慌忙之中不及施展他那精妙的九宫八卦步,只得与杨聪硬战。杨聪同时左右攻敌,左掌暗蓄内劲猛拍而出,内劲外吐,拍向那陆彪的剑身之上,他含精蓄锐许久,此时突然反攻而出,力道非同小可,震得那陆彪的虎口剧痛,手臂酸软,长剑几乎脱手而出,吓得他连忙退后,绕身游走,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被杨聪的打狗棒一压,重逾千钧,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也被震得胸口隐隐发痛,他虽然内力深厚,但毕竟年纪已经太大,气血衰弱,而杨聪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因此斗了许久,渐渐感到气力不足,现在突然被杨聪的打狗棒猛压过来,几乎喘不过气来,也只得撤剑疾身后退,满场奔走。杨聪奋起精神,连向那陆彪下杀手,左手拳打掌劈,指戳爪擒,右手的打狗棒点、打、戳、挑、刺,招招凌厉无比,那姓褚的老者只得连连来救,杨聪故计重施,只逼得两人左支右绌,东窜西跳,狼狈不堪,眼看就要败在杨聪的手下,丐帮众人均松了一口气,知道再过五十招,这两人定会伤在杨聪的掌下或棒下,都暗暗高兴。

  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也知道不妙,那陆彪一咬牙,便想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见他右臂一挥,寒芒闪动,长剑抢如中宫,剑上聚集了所有的内力,连着整个身体猛向杨聪冲去,像一个皮球一样向杨聪弹射而出,势如离弦的箭,从杨聪的背后猛扑过来。杨聪见他突然猛攻过来,已经猜到他的企图,心中早已有所防范,见他突然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哪会与他硬拼,于是便拔身一跃,一招“白鹤冲天”跃起,手中的打狗棒朝他的长剑一伸一绊,使了一招打狗棒法中的“带”字诀的招数,把他整个身体带向那姓褚的老者冲去,然后大喝一声,打狗棒猛点他的“大椎穴”,他出手快如闪电,这“大椎穴”乃人的身、手、足三者之交会,乃人体三十六大穴之一,如果被杨聪点中,轻则一身武功全废,重则当场死亡。那陆彪这一招志在孤注一掷,与杨聪同归于尽,因此力道甚猛,被杨聪一拨一带,力道更猛,脚下收势不住,整个身体向前冲去,变成向那姓褚的老者冲去,整个后背便卖给了杨聪,顿时大惊失色,那弥勒教众人见陆彪向杨聪猛冲而去,已经知道不妙,见此情景,均惊叫出声来。那姓褚的老者见陆彪猛向自己冲过来,只得慌忙侧身一避,他见杨聪的打狗棒飞快地点向陆彪的后背,情知不妙,但他被陆彪的整个身体拦住,危急之中突然大吼一身,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猛向杨聪胸口掷去。杨聪正想向那陆彪痛下杀手,突然见那姓褚的老者长剑猛飞而来,只得打狗棒反手一荡,奋力一击,震飞他的长剑,打狗棒仍然疾点而出,向那陆彪的“命门”点去,这命门更是人体的死穴,被点中不死也会瘫痪,他的打狗棒快似奔雷闪电,刚才荡开那姓褚的老者的长剑只是瞬间停顿,眼看那陆彪就要丧命于杨聪的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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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九十章 弥勒圣使(下)
  杨聪正想再次向那陆彪下杀手,突然听见丐帮众人大声叫道:“帮主小心背后!”接着杨聪听见背后一声阴恻恻的桀笑,感得一股凌厉的罡风向自己背后袭击而来,杨聪飞快地侧目一瞥,发现竟是那弥勒教圣使旁边的老太婆向自己扑来,原来弥勒教众人均一直在盯着三人的打斗,那老太婆见陆彪眼看就要命丧在杨聪的棒下,便连忙扑过来抢救。杨聪见那老太婆如鸷鸟般扑过来,左手五指张开如鹰爪,干枯如柴,青筋暴起,正抓向自己的天灵盖,右手的龙头拐杖如毒蛇般刺向自己的背后,面目狰狞,白发飘飘,身似鬼魅。杨聪的打狗棒正想回身反击迎战,说时迟,那时快,突见青光一闪,杨聪突然见一道人影从武当派众人中猛向那老太婆扑去,一柄长剑向那老太婆的手指削去,接着杨聪听见“当当当”的几声响,接着见一团青色的人影与那老太婆在半空中缠在了一起,叮叮当当打个不停,瞬间互相交换了几招,均是快如电光石火,两人在杨聪身后打得异常激烈,杨聪定眼一看,才发现是武当派的青松道长。原来,众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杨聪三人的打斗,却没注意那弥勒教众人动静,当那老太婆向杨聪猛扑过去之时,动作之快,如鸷鸟捕食,使人始料不及,丐帮众人都无法及时出手阻拦,而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一直盯着弥勒教众人的一举一动,他见那老太婆飞身扑向杨聪,也同时拔剑跃起,在半空中及时拦住了她的偷袭。
  就在杨聪一愣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那陆彪已经脱离出杨聪的打狗棒的范围,那陆彪两次觉得背后冷飕飕的罡风点向自己的要穴,均吓得魂飞出天外,以为必定一死,现在见脱离了杨聪的打狗棒范围,只道是侥幸拣回了条命,那姓褚的老者趁机伸手拉住那陆彪,那陆彪定住脚步,正想回身御敌。哪知道杨聪的绿竹棒朝地上一点,身体借势纵身跃起,疾追而到,如灵猫扑鼠,鸷鸟疾飞,其进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扑到了那陆彪的身后,大喝一声,打狗棒一伸,仍然刺向那陆彪的背后的“命门”穴道,当真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万万没想到杨聪竟然能如此快速便追到面前来,顿时惊呆了。杨聪正要痛下杀手,手刃杀父仇人,突然听见智空大师高声道:“杨帮主,手下留人!”杨聪听了智空大师这一喝,脑子里立即灵光一闪,这两个恶贼今日是以圣使的身份光临少林寺,两国交战,尚不杀来使,如果此时自己杀了他们,那弥勒教就会说天下英雄不讲信义,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就会前来少林寺报复,那么少林派就会首先遭受他们的屠杀。杨聪想到这里,打狗帮连忙一偏,向那姓褚的老者的面门点去,却飞起一脚,踢向那陆彪的背心,喝道:“今日饶你一命!滚!”那陆彪被杨聪一脚踢飞而出,便摔到一丈之外,长剑也掉到了一旁,满脸是泥,连牙齿也摔落了几颗,嘴里吐了几口血,刚爬了起来又摔倒在地上,显然受伤极重。杨聪脚踢那陆彪的同时,打狗帮仍然疾如闪电般点到那姓褚的老者的眉心,那姓褚的老者突然见绿影一闪,知道是杨聪的打狗棒点到自己的面前,连忙伸手抓向棒头,使出大擒拿手的手法,想夺杨聪的打狗棒,杨聪早已料到他这一招,大吼一声“看掌!”左掌猛劈而下,力道如排山倒海,那姓褚的老者如果夺了杨聪的打狗棒,自己便会被杨聪一掌劈中,他危机之中连忙右掌横推而出,硬接住杨聪这凌厉的一掌,众人只见两掌相撞,“啪”的一声响,犹如春雷涌动,那姓褚的老者惨叫一声,也踉踉跄跄地退了七八步,跌坐在地上,连连吐了几口血,脸色苍白,面如白纸,也无法爬起来,显然杨聪这一掌也是伤他极重。杨聪见那姓褚的老者跌了出去,也不追赶,冷笑一声道:“今日看在智空大师的面上,饶你们两条狗命,他日再叫我撞到你们,定不再饶你们的狗命。”杨聪刚才听了智空大师的话后,有意手下留情,未使出全力,否则杨聪当场就要了他们的命。

  这几下变化均是快如电光石火,杨聪一招之间连伤了弥勒教两大护法,众人都暗暗吃惊。那弥勒教众人也万万没想到杨聪这瞬间便会连伤了两人,等他们醒悟过来之时,那陆彪与那姓褚的老者早已摔到了地上,杨聪一招得手,正打算收起打狗棒退后,突然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个白影拦在那姓褚的老者面前,接着杨聪只觉得一缕罡风向自己的眉心袭击而来,知道有人袭击而来,杨聪刚才与那姓褚的老者对了一掌,丹田体内的真气还未调息好,只得打狗棒一伸,点那白影胸口的“璇玑穴”,同时疾身飘然退出一丈之外,才发现那袭击自己之人竟然是那阴阳秀才宋三桥,顿时一呆。那宋三桥见杨聪退后,便铁扇一收,冷冷地道:“杨盟主好功夫!宋某想领教几招。”杨聪见是宋三桥,便摇头道:“宋先生,你对再下有恩,我不会与你动手的。”说着便退到丐帮众人的旁边,那宋三桥见杨聪退了后,他“哼”了一声也不追赶,便转身看身后的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只见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两粒药丸,送入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嘴里,众人猜那药丸定是治疗内伤的丹药。那宋三桥朝那刚才抬轿子的八个大汉一挥手,弥勒教那边便有四个大汉飞奔过来,拣起地上的长剑,扶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到那神秘少女的旁边,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便盘膝坐好,闭目运气疗伤。宋三桥见杨聪不愿意与自己动手,也不吭声,回到那神秘少女的身边垂手侍立,看青松道长与那老太婆打斗。杨聪等人也都转头观看青松道长与那老太婆打斗,只见两人此时也拼了个死去活来,打得异常激烈。

  杨聪见那老太婆面目狰狞丑陋,甚是恐怖,手中的拐杖招数奇诡毒辣,而青松道长的长剑上剑气纵横,化做一道道银虹,只见杖影剑光,此来彼往,叮叮当当战成一团。那老太婆突然向杨聪出手,原本是要救那陆彪和那姓褚的老者的,现在见两人还是伤在杨聪的棒下,而自己又被这老道士缠住,不禁大怒,她见杨聪等人已经退下,场中只剩下她与青松道长两人,龙头拐杖一荡,疾身退了几步,朝青松道长喝问道:“你是武当门下何人?”青松道长见她突然退后,只道她要停手了,也不追赶,收住长剑稽首道:“贫道乃武当门下青松是也!”那老太婆听了青松道长的话,顿时翻着一双白眼,嘶哑地道:“原来你就是武当派的掌门青松老牛鼻子,老婆子倒失了眼,怪不得有几下武功,老婆子早就听说你是十大门派中剑术最高的一个,老婆子久仰得很哪,今日相见,正好领教领教你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剑术,来来来!咱们再来比试比试。”青松道长道:“不敢,请问施主怎么称呼?”那老太婆阴森森地道:“老婆子姓明,名玉兰,乃弥勒教中区区小卒,是白莲公主的老奴婢,难得与你相见,今日倒要讨教几招,看招!”众人只见那老太婆右手的拐杖一扬,左手一伸,五指如钩,迎着青松道长的面扑过去,这一扑竟然是爪挟风声,拐杖如蟒蛇出洞,凌厉无比。青松道长早有准备,见她突然出手,也是左手疾探而出,向她的手腕抓去,右手的长剑一抖递出,顿时抖出七朵剑花,分袭那老太婆的“气海”、“丹田”、“膻中”、“命门”、“玉堂”、“廉泉”、“华盖”七处穴道,武当派的剑法号称七绝剑法,最高境界就是一招之中同时能刺人的七处穴道,青松道长在这把长剑上淫浸了几十年,剑术可以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现在一施展出来,顿时到处是剑影,威力无比。杨聪见青松道长这一剑刺出,竟然能化出七朵剑花,普天之下怕也无第二人了,才知道昨天他与自己比剑,并为尽到全力。

  那老太婆见青松道长这一招凌厉之极,也识得厉害,急忙收回左手,拐杖伸出,搭向青松道长的长剑,脚下左一步,右一步,步法诡异之极,身形倏退暴进,片刻就避开青松道长这一招凌厉的进攻,内行人知道她踏的是伏羲八卦的步法,只不过纯熟精妙无比。青松道长见她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这一招凌厉的招数化解了,知道这老太婆实是生平罕见的劲敌,左手反手抽出背后的拂尘,拂尘一扫,劲风缕缕,向对方的穴道点去,却正是玄门正宗内功中最高的点穴手法——兰花拂穴手。这兰花拂穴手乃前辈武林人士中一位奇女所创,她常常只凭手中一枝兰花便点倒了对方,专锁对方的穴道和经脉,厉害非常,青松道长的拂尘一点,竟向那老太婆的手腕点去,出手奇快,罡风凌厉,变化无穷,同时右手的长剑也绵绵递出,连用黏、绞、刺、击、劈、斩、点等厉害的招数,剑尖抖动,如春潮涌动,雪花分飞,每一剑中暗藏着好几个厉害的杀手在里面。青松道长在剑上的造诣极深,他一生中只使剑,从没使过其它兵器,因此可以说他的剑术已经达到海内独一无二的境界。加上他手中的是一把断金切玉、削铁如泥的宝剑,如此更是如虎添翼,青松道长这把剑叫“青釭”,是三国时期曹操所铸造的削铁如泥的宝剑,他派人铸造的“倚天”、“青釭”两把宝剑锋利无比,而“倚天”剑原来在武当派青木道长的手中,后来他在南阳被害,这“倚天”剑便下落不明了。那老太婆右手手中的拐杖横扫点劈,东指西划,化作十几条拐杖似的,拐杖翻飞,快似闪电,招数奇诡绝伦,蕴藏着极强的内力,左手忽指忽掌,忽爪忽拳,掌拍指戳,快速绝伦,精妙奇诡,攻出的一掌一爪,一拳一指,无不辛辣狠毒,招招攻人必救的要穴,足以致人毙命。最令人奇怪的是她那根拐杖非金飞铁,与青松道长手中的宝剑相碰,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竟然丝毫无损,不知道她这龙头拐杖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竟比精钢还坚硬。众人见这老太婆与青松道长一阵抢攻,指法、掌法、杖法无不极尽诡奇之极,一一化解青松道长的凌厉招数,均吃惊不已,不知道这自称明玉兰的老太婆是何人,在弥勒教中居何职位,武功竟然如此厉害,杨聪一直在看两人的搏斗,见这老太婆自称是弥勒教中的一个老奴婢,武功已经是如此厉害,看来这弥勒教教主的武功更是神出鬼没。

  少林派的智空大师等人见这老太婆与青松道长打斗的武功甚杂,看她那拐杖中的杖法既有少林派的达摩剑法的精妙招数,也有青城派玄天剑法的厉害招数,还有太极剑法、八仙剑法、武当剑法、华山剑法等十几种剑法的精妙招数在里边,时而挟着各种枪法和点穴的手法在里边,杂乱无章,怪异之极,却厉害非常。而她左手所使的招数也是复杂之极,有少林派的“龙虎爪”、“金刚指”、“大力金刚掌”等几门绝世武功的招数,还有江湖中的大力鹰爪功、大摔碑手、大擒拿手等,囊括了武当、华山、青城等大小十几个门派的武功在里边,令人瞠目结舌,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武功。众人却哪里知道,这老太婆乃是弥勒教老教主夫人身边的婢女,在教中地位极尊,位列教中第二大护法,武功也是奇高,仅次于第一护法左勇刚,她年轻的时候,武功得到弥勒教前教主的指点,又得到教中其他护法的指点,因此武功奇杂,自从十三年前玉门关外一战,左勇刚死于汪直的掌下,弥勒教中就以她的武功最高了,但她一直在弥勒教的总坛之中,从未涉足过江湖,因此连青松道长也不认识。而弥勒教的创教之主彭莹玉的武功算起来也是出身少林派,他习的是少林派的内功心法,而弥勒教创教之后,许多江湖人士纷纷加入了弥勒教,弥勒教的历代教主就逐渐收录了各派的武功流传下来,并且结合各派武功逐渐创立了弥勒教新一派的武功,如这老太婆所用的少林派功夫就来自教主所授,而这些少林派功夫又来自弥勒教的护法首座左勇刚,左勇刚是福建莆田南少林的弟子,是福建南少林寺弟子中难得的佼佼者。那老太婆与青松道长打了近一百招,见青松道长手中的一把长剑不紧不慢,矫若神龙,剑光氤氲,剑气如虹,仍然占不了丝毫便宜,心中不免焦急了起来,便突然招招抢攻。

  她此时身为弥勒教护法中武功最高的一位护法,如果战不胜青松道长,那就意味着弥勒教打不过武当派。高手相对敌,最忌分心和急燥,青松道长突然见那老太婆招数猛烈了起来,招招如暴风骤雨,狂飙而来,便知道她想急功冒进,便有了注意。青松道长见那老太婆的杖法和拳脚均诡奇怪异,精妙无比,脚下的步法也按伏羲八卦的步法,进退如风,但内力毕竟不如自己的深厚,两人又拼了几十招,青松道长突然故意卖了个破绽,长剑缓了下来,门户大开,那老太婆好不容易见青松道长露了个破绽,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只见那老太婆突然一声长啸,声音尖锐刺耳,令人心神震颤,毛骨悚然,连青松道长也感到心头微微一震,长剑也缓了片刻下来,只见那老太婆面目狰狞,左臂猝然伸出,突然暴涨几寸,一只干枯的手如钢爪铁钩,向青松道长的头顶“百会穴”疾探而出,右手的拐杖疾如龙蛇,戳向青松道长咽喉的“廉泉穴”,招数狠毒诡秘,如一只发疯的老虎向青松道长猛扑而来。青松道长见她上了当,暗蓄真气于剑上和手上,等她狂飙攻到面前,左手的拂尘向后一抛,变拳为掌,大吼一声,左掌暗暗聚集了十成的内力,坚逾金石,突然使一招“霸王举鼎”猛击而出,内劲外吐,那老太婆的五爪便抓到了他的手掌之上,那老太婆只觉得五爪如抓到一块铁板之上一样,暗叫不妙,连忙收手。青松道长不等他后退,长剑突然伸出,剑花暴涨,搭向她的拐杖,只听见“当”的一声响,剑杖相碰,直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地响,那老太婆的杖法虽精,但毕竟内力不如青松道长的深厚,这两下均是以硬碰硬,靠的是真实本领,那老太婆直觉得虎口剧痛,拐杖也被青松道长震歪了,她正想疾身退后,青松道长的长剑却是顺势沿着他的拐杖直削而下,只听见那老太婆一声惨叫,接着当的一声,她的拐杖掉到了地上,地上也掉下了两节血淋淋的手指头,众人只见那老太婆疾身退到十步之外,右手拇指和食指头却是不见了,露出白森森的指骨,瞬间鲜血如注。那老太婆满脸狰狞,白发飘散,像一个恶鬼一样,非常恐怖吓人,只见她飞快地撕下一块衣角,熟练地把伤口包上,桀桀地道:“武当绝技,果然名不虚传!十年之后,如果老婆子不死,再向你请教。”说完只见那老太婆大步上前,拾起地上的拐杖和手指头,走到那神秘少女的面前,毕恭毕敬地道:“奴婢该死,有辱我教声誉,请公主治罪!”众人均盯着那神秘少女,看她如何处理,在场中的许多江湖人士均想:这白莲公主身边的一个老奴婢就如此厉害,怕这神秘少女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均暗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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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九十一章 五毒仙子(上)
  只见那神秘少女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朝那老太婆点点头,伸手朝旁边一指,仍然是一言不发,那老太婆便恭敬地垂首立在她旁边,那神秘少女向宋三桥招招手,宋三桥便俯下身子到她面前,恭敬地听她说了些什么。场中众人均不做声,静静地看着场中的变化,青松道长刚才伤了那老太婆,也回到了武当派的众人当中,智空大师正待要发话,只见弥勒教那边突然叮叮当当走地出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妇人来,众人均又吃了一惊,杨聪见那人正是跟在轿子后面的那个美艳妇人。只见那个美艳妇人款款地走了出来,挺着胸膛,满脸的淫荡之色,众人只道她要找青松道长比试武功,却见她竟自走到黄山派面前,朝沈碧云夫妇咯咯地笑道:“哟!这不是龙大侠吗?二十多年不见了,你还是那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真叫妾身喜欢呀!”那声音娇柔宛转,甜腻荡人心魄,温柔娇媚之极,那龙啸峰听了,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头,场中的许多人都笑出声来,这美艳妇人自从一上到少林寺来,就一直笑咪咪地盯着龙啸峰,不住地抛媚眼,风情万种,许多人知道这龙啸峰当年是个花花公子,风流成性,加上他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曾迷倒无数少女,瞧两人的情形,便猜是老相识,那黄山派的掌门沈碧云大怒,朝她怒瞪着眼,但那美艳妇人似乎不知道羞似的,仍然不住地朝龙啸峰眉来眼去的,沈碧云虽怒,却不敢发作,现在见她竟然当众公然挑衅,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顿时醋性大发,她呼地站起来,骂道:“五毒仙子,你想干什么?整天朝别人的丈夫眉来眼去的,你好不知羞!”杨聪一听她的话,心想:果然这美艳妇人就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五毒仙子。刚才场中许多笑出声来的人听了那沈碧云的话后,均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笑不出声来,这五毒仙子使毒的本领神出鬼没,而且剧毒无比,中毒之人往往受尽痛苦,才慢慢死去,谁也不知道这个淫荡的美艳妇人竟然就是这女魔头,哪还敢做声。
  只见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地道:“哟!沈家妹子,你好大的脾气啊!妾身与龙大侠是老朋友啦!难道与他说句话也不行么?”沈碧云听了“哼”了一声,却不说话。那五毒仙子仍然妩媚地朝龙啸峰娇滴滴地道:“龙大侠,你答应教我学你的观音手点穴法的,可别忘了啊,你教我的那几招手法,贱妾现在还记得,你瞧!‘膻中穴’、‘乳根穴’是不是这里啦!‘气海和关元’是这里对不对?”她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几处穴道,还特别指了她的胸口高耸的地方,她的话刚落,便已经有许多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乳根穴”是在人的双乳之下,这“膻中穴”在人的双乳下的中间,“气海穴”和“关元穴”更是在离女子的隐私处不远,瞧这情形,当年这两人的关系还是不一般,那龙啸峰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她。沈碧云见此情形,却是再也忍不住了,那五毒仙子虽然是在侮辱龙啸峰,却等于是在侮辱黄山派,她忽地跃起,五指一伸,如鹰爪铁钩,向那五毒仙子抓去,骂道:“你这淫妇好不知羞!竟然在此胡说八道!”众人只见沈碧云轻轻一跃,便飘然到了那五毒仙子的面前,五指一伸,便抓向那五毒仙子的“百会穴”,众人见她说话间便飘到了那五毒仙子面前,姿势甚美,如一片落叶,果然轻功卓绝,很多人都认识她使的是黄山派的“三十六路天罡手”,这套“天罡手”是黄山老叟结合黄山派历代相传的武功“五禽擒拿手”创造出来的,这五禽是指虎、豹、狼、熊、猫五种动物,是黄山派前几代掌门根据这五种动物捕食的动作创造出来的一门厉害的擒拿手,而黄山老叟根据自己观察黄山的猴跃、蛇行、狗跳、鹰击、鹤翔等多种动物的动作后,加以改进这套“五禽擒拿手”,创造出这套饮誉江湖的“天罡手”来,专门锁拿人的要害穴道,往往一招致敌,诡异莫测,精妙无比,足可与江湖中的大擒拿手和小擒拿手相提媲美。

  那五毒仙子见沈碧云五爪抓向自己的头顶,却仍然站立不动,待她五爪抓到头顶之上,突然头一偏,仍然笑道:“哟!沈家妹子,你好大的火气啊!”沈碧云便一爪抓到她的肩上。那龙啸峰见沈碧云突然向那五毒仙子抓去,顿时脸色大变,惊叫道:“云妹小心!快回来!”但那时已迟了,沈碧云的五爪已经抓到了那五毒仙子的头上,众人均以为他是旧情难忘,不愿意这两个女子打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五毒仙子头一偏,沈碧云的五指便抓到了那五毒仙子的“肩井穴”之上,这“肩井穴”乃人体的大穴,如果被对方抓住,便会半身酸软,听人摆布。沈碧云一招得手,也觉得奇怪,这五毒仙子武功虽高,却也没有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啊?她的五指刚碰到那五毒仙子的衣衫之上,突然觉得五指好像抓到了一块烫红了的烙铁一样,吓得一声惊叫,情急之下连忙收回手,一个筋斗翻身退后,抬手一看,只见五个手指头顿时肿了起来,黑如墨炭,顿时花容失色,知道是中了毒。众人也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个女魔头的衣服上也是毒,正如刺猬一般,浑身也不能碰。那龙啸峰见沈碧云抓向那五毒仙子,已经知道不妙,也连忙跃了出来,想拉回沈碧云,但毕竟迟了一步,他此时也跃到了沈碧云身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道:“云妹,怎么样?” 沈碧云朝他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但黄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滚滚而下,脸色苍白,那只手也不住地发抖,显然痛苦万分。那沈碧云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头一仰,倒了几粒药丸入嘴里,恨恨地盯着五毒仙子。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地看这两人,并不说话,龙啸峰知道这苗家寨的毒奇毒无比,不是什么解毒药丸都能解的,便转头朝五毒仙子厉声道:“快把解药拿来!”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地看着他,娇滴滴地道:“哟!龙大侠,你对妾身怎么那么凶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龙啸峰听了一惊,他知道这女魔头的性格,此时他眼见沈碧云虽然服了解毒的药丸,但脸上仍然痛苦不已,而且手指上的毒迅速蔓延上伸,连忙低声道:“刚才我一时情急之下说出口来,是我不好,云妹也无心伤你,你把解药拿出来吧!”

  那五毒仙子听了,仍然笑咪咪地道:“既然龙大侠开了口,就是要贱妾的命,贱妾也会给你的。”说着只见她伸手入怀里,东摸西掏的,众人均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龙啸峰只一句话,这女魔头就乖乖地给他解药,均意料不到。只见那五毒仙子摸了一阵子,突然惊叫道:“哎呀!不好!我离开寨子太匆忙,忘记带解药啦!真不好意思啦。”众人听了,均知道她是有意要戏弄这龙啸峰和沈碧云两人,这样的使毒大行家,怎么不随身带解药呢?龙啸峰听了,哼了一声,顿时脸色铁青,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地道:“这样吧!龙大侠,反正这蝎子粉和毒蜘蛛的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毒,好在尊夫人已经服了你们黄山派的灵芝丹参丸,十天八天也死不了人,你跟妾身到山寨去拿解药吧,贱妾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说完又妩媚地向龙啸峰抛去了一个媚眼,瞧她的情形竟是要以沈碧云来要挟龙啸峰就范。

  众人见此情景,均是又担心又好笑,那沈碧云听了,恨恨地朝龙啸峰和五毒仙子两人瞪了一眼,左手突然刷地反手抽出长剑,飞快地向手腕切去,众人均惊叫了起来,没想到这沈碧云竟然如此刚烈,竟要自己斩下一条手臂,以免受那五毒仙子的要挟,想不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有男子的铮铮铁骨,众人均暗暗佩服她这股刚气。她一抽出长剑,那龙啸峰便知道她之意,危急之中连忙飞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云妹……万万不可!”说着他一用力,长剑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那五毒仙子见此情形,也有点意料不到她会要斩下自己的手臂,仍然笑道:“沈家妹子,你这又何苦呢?你这手臂一断,便不美啦!说不准龙大侠就会下黄山另寻新欢啦!”那龙啸峰听了,铁着脸转身朝五毒仙子道:“你如果仍然恨我,现在就杀了我吧!我绝不还手,只求放过云妹吧。”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地道:“我是好意请你到山寨去做客啊!怎么?你不愿去么?”龙啸峰铁着脸道:“我是死也不会去的!”那五毒仙子仍然笑道:“你就那么恨我么?”那龙啸峰叹了口气道:“以前就当是我的错,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放过云妹,我这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那就是云妹,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独自活下去!”众人见他说出此言,倒也感到意外,那沈碧云听了,顿时大为感动,朝龙啸峰道:“龙哥,回来!我大不了一死,咱们也不能丢了咱们黄山派的脸。”龙啸峰听了,便转身走到沈碧云身边,扶她回到黄山派众人面前坐好。

  杨聪见此情形,正要站起来逼那五毒仙子交出解药,只见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的,突然道:“哎呀!好像我把解药放到腰带里啦!”说着只见她解开腰带,拿出一个小瓷瓶来,笑道:“果然在这里啦!”龙啸峰听了,顿时看着她,却也不敢问她要,只见那五毒仙子倒出了一粒碧绿的药丸摊在手心上,朝龙啸峰笑道:“龙大侠,对不起啦!贱妾见了你就什么都忘记啦!你过来呀!”众人见那五毒仙子虽然仍然笑咪咪的,但脸上还是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想来这五毒仙子年轻时对这龙啸峰一往情深,现在仍然难以忘怀,龙啸峰见众人均盯着自己,沈碧云也一声不吭,便不敢过去。那五毒仙子笑道:“你不要么?那我可要收起来了,你这如花似玉的爱妻如果死了,多可惜啊!”龙啸峰一听,连忙道:“别……!”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她知道这女魔头说一不二,现在给你你不要,等会儿就是求她她也不给了,便急忙上前,伸手到她面前。那五毒仙子脸上仍然笑咪咪的,把药丸慢慢放到他的手里,突然趁机捏了他一把,咯咯地道:“好白嫩的手啊!“龙啸峰吓了一大跳,如被蛇咬一般,惊叫道:“你要干什么?”说着连忙抬起手来看,见手掌上仍然红润如初,才略放下心来。那五毒仙子仍然笑咪咪地道:“妾身想再握握你的手啊!”众人见此情形,一个淫荡不羁,一个如老鼠见猫一般,均暗暗偷笑,那龙啸峰红着脸,转身回到沈碧云身边,把药丸递到沈碧云嘴边,沈碧云哼了一声,朝龙啸峰瞪了一眼,却不吃那药丸,龙啸峰尴尬地站在那里。那五毒仙子见此情形,笑道:“沈家妹子,你的灵芝丹参丸虽然也有解毒的奇效,但我这毒有点霸道,遇到什么灵芝啦丹参啦之类的,毒就会加剧发作,你如果死啦,龙大侠耐不住寂寞,我可要接他到我苗家山寨去哟!”沈碧云听了,朝她瞪了一眼,只得张口吞下了那颗药丸,龙啸峰见五毒仙子肯给解药,哪还敢做声,虽然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也一声不吭,那沈碧云服下了药丸,果然便止了痛,众人猜这五毒仙子敢情是看在那龙啸峰的面上,便不与沈碧云为难,对她也有了几分新的看法。

  众人见沈碧云服了药丸后,脸色已经润了起来,知道那五毒仙子没有做手脚,都不愿意惹她,谁都知道这女魔头是江湖中难缠的头疼人物,因此便不敢出头惹她。只见那宋三桥干笑了一声,走上前朝智空大师道:“今日敝教白莲公主代表教主前来少林寺,就是解释敝教与各派之间所发生的误会,今日教主之意我等已经转达,我等就此先行告辞!”众人见弥勒教众人要走,也不敢阻拦,都希望他们快一点下嵩山,特别是这五毒仙子,使毒的本领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谁也不敢惹她。突然,众人只见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走上前朝刚才与杨聪打斗的那个姓褚的老者道:“贫道想请问一下,这位兄台与无尘道长怎么称呼?”那姓褚的老者此时已经能够站了起来,他见玉虚子突然朝自己发问,便高声道:“无尘道长是再下的恩师。”玉虚子听了,冷冷地道:“贫道常听恩师说,敝派师伯无尘道长当年在江湖中铲奸除恶,扶危济贫,行侠仗义,江湖中人人敬仰,可惜!可惜!”玉虚子说完,便退了下来。原来,这无尘道长是青城派的名宿,是玉虚子的师父的师兄,辈份极高,只是他生性好动,不愿意在青城山上修道,后来便下了山,四处云游四海,漂泊不定。玉虚子见这那个姓褚的老者使的剑法正是青城派正宗的玄天剑法,才突然想起来他来,果然那个姓褚的老者是无尘道长的弟子。那个姓褚的老者听出玉虚子话中之意,平静地道:“恩师所训,老夫时刻不敢忘,敝教虽然被外人视为邪魔歪教,但教中众兄弟却从不滥杀无辜,也从不乱抢劫财物,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并不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玉虚掌门但请放心。”

  智空大师见弥勒教众人要走了,便站了起来,正想高声宣称送客,突然见昆仑派的天虹道人站了起来,朝智空大师道:“方丈大师,咱们切莫上了这弥勒教的当。”说着他一指弥勒教那个白莲公主道:“敝派就有数十名弟子死在这女娃的手中,你问她是不是?”天虹道人此言一出,众人均吃了一惊,均盯着那位神秘少女,只见那少女仍然端坐在那里,不发一言,那宋三桥却冷笑一声道:“敝教也有十几名教众死在你昆仑派的剑下,这笔帐又怎么算?”天虹道人听了愣了一下道:“方丈大师,吃羊的狼总是披着羊皮的,敝派数十条人命就是他们杀的,今日贫道要先讨回这笔血债。”说着他刷的一声率先拔出了长剑,昆仑派的其他道士也跟着拔出长剑来。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也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我看各门派被害之人也多是他们所害,大家先把他们拿下拷问就知道啦!”他的话一出,华山派和昆仑派的弟子首先提着兵器向弥勒教众人围了过去,其他门派的弟子一时间也弄不清楚是真是假,也跟着提着兵器把弥勒教众人包围了起来,有的门派则静坐在那里静观其变,弥勒教那边的人也拔出了兵器,一时间气氛便紧张了起来。

  只见那宋三桥长笑一声道:“我只道在坐的各位英雄都是有见识的豪杰,没想到都尽是一些听信小人挑唆摆布的糊涂之辈!”赵小丰冷笑一声道:“你说谁是小人?”宋三桥冷冷地道:“你心里最清楚!”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冷笑一声道:“任凭你舌底生莲花,今日你们休想再逃脱!”智空大师正想发话,突然见那五毒仙子笑盈盈的捧着一张古琴走了出来,只见她仍然妩媚的朝天虹道长和赵小丰笑道:“哟!天虹掌门、赵掌门,两位好大的火气啊,妾身给两位弹一曲消消气如何?”她一走出来,众人都纷纷退后几步,知道她的浑身都是毒,一个个都怕她三分。众人只见她水葱儿似的雪白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捧了一张黑漆漆的古琴来,只见她盘膝坐在地上,把琴放在她洁白的大腿之上,“铮”的一声拨动琴弦,竟独自弹了起来,好像周围无人一般,顿时悦耳的琴声从她的琴中发出,那曲子舒缓幽雅,悦耳动听,众人只觉得异常的舒服,好像酷暑里喝了冰水一般,每一个毛孔都感到舒服极了,美妙之极,就好像眼前是在青楼妓院里听曲子一样,竟忘记了刚才的搏杀。众人均不知道她闹的是什么鬼主意,天虹道人退了几步,长剑一抖,喝道:“你这妖妇是弥勒教的人么?不是的快滚开!你道爷只找弥勒教众人算帐。”他久居西域,却不知道这五毒仙子的厉害,那五毒仙子不答他的话,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向天虹道人抛了个媚眼,甜甜地道:“道爷你先消消气,听妾身弹一曲如何?”说着奇怪,天虹道人本来怒气冲天的,见了她的眼神和微笑,便心中一荡,提着长剑的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得她的琴声柔媚婉转,满含春意,使人听了心神荡漾,如春风沐浴一般,使人感到异常地受用。

  赵小丰见情况有异,只道是天虹道人被她的媚术所迷,连忙上前拉了天虹道人一把,退后几步,朝五毒仙子喝道:“你耍什么花招!我们没心思听你弹琴,你如果不是弥勒教中之人,就赶快走开,我们只找弥勒教的人算帐。”赵小丰也知道这女魔头的厉害,不敢靠她太近,也不想惹她,只巴望她不是弥勒教的人,那五毒仙子朝赵小丰瞟了几眼,仍然娇滴滴地朝赵小丰道:“赵掌门,难道贱妾弹得不好么?那就换一曲吧!”说着她朝赵小丰抛来了几个眉眼,极尽妩媚之态。赵小丰的眼睛与她的眼睛相碰,也是微微一震,只觉得心头一荡,觉得她的眼神无比的舒服,也不自觉地呆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五毒仙子边与赵小丰说话,双手却丝毫不停,快速地拨动琴弦,那张古琴的音乐突然一变,琴声突然变得舒缓缠绵了起来,略带着凄凉悲伤之意,有如孤雁哀鸣,寒蝉凄切,清韵缕缕,如泣如诉,幽怨凄凉,似一个弱妻空帏独床幽咽,似弃妇吞声,冤鬼夜啼,又似八十老母倚门相望出门久未归的游子,琴音悲切,音调酸楚,若断若续,曲中有说不尽的哀怨,催人泪下。众人听了她那曲子,顿时心软了下来,特别是刚才见她与龙啸峰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显然她对龙啸峰仍然念念不望,否则以这女魔头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而且又是沈碧云先对她无礼,她是万万不会拿出解药的,都对她很是同情,众人均默不作声,任由她自弹自娱。

  那五毒仙子弹了一会儿,曲子渐渐变得轻松低婉了起来,好像催眠曲一样,众人渐渐觉得双眼疲倦,口干舌燥,全身酸软无力,睡意渐浓,眼皮沉重。杨聪暗暗觉得不妙,他连忙运气调息,收敛心神,才觉得精神一振,他刚抬起头,想提醒大家,突然见山门外的树林之上的小鸟扑扑地掉到了地上,在地上扑打着翅膀,挣扎了几下便寂然不动了。杨聪顿时大吃一惊,大声喝道:“不好!大家快运气调息,咱们中了这妖妇的奸计啦!”他的话刚落,只听见“当当当”几声响,十几个围着弥勒教众人的华山派弟子和昆仑派弟子的长剑掉到了地上,那十几个弟子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动倒西歪的软倒到了地上。众人见此情景,均大吃了一惊,均情知不妙,连忙运气调息,抵抗那琴声,但那琴声却陡然又一变,突然变得轻快欢畅起来,清亮柔和,充满了热烈和激荡,众人只觉得心神荡漾,情绪激动,只听见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各派又有十几个弟子的兵器掉到了地上,接着见那十几个弟子竟然和着琴声翩翩起舞了起来,就好像发疯了一般,他们当中的掌门人连连朝他们吆喝,他们竟然也浑然不知。那琴声越来越快,叮当叮当的响个不停,接着便又有许多门派的弟子纷纷起舞,好像中了邪一般。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九十二章 五毒仙子(下)

  智空大师等人均吃了一惊,智空大师突然大喝一声,他这一声如晴天响霹雳,那琴声便突然嘎然而止,那些翩翩起舞的弟子被智空大师这一喝,顿时停了下来。智空大师这一吼声用的是佛门的玄门正宗内功“狮子吼”的功夫,他此时已经用了六七成的内力,许多人被他这一吼,顿时情清醒了一半,但那琴声很快又响了起来,悠悠扬扬,绵绵不绝于耳,而且又陡然一变,充满了萧杀的声音,如战马嘶叫,战鼓声声,高亢激昂,渐渐急促了起来,众人只觉得喉舌干燥无比,像上了火一般,只觉得心头滚热,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血管暴涨,那些刚才翩翩起舞的人又跳起舞来,杨聪见那弥勒教众人此时个个端坐在地上,似乎对这琴声冲耳不闻,顿时醒悟过来,大声叫道:“大家快把耳朵捂上,不要听这琴声。”场中一些内力较深之人连忙撕下衣角堵住自己的耳朵,杨聪见智空大师大吼一声,众人便清醒了过来,也连忙运内力大喝一声,想压住那琴声,但那琴声只是瞬间停了下来,片刻又悠扬地飘了出来,若远若近,似有似无,像无数细小的虫子直钻入众人的耳朵里。场中智空大师、智通大师、杨聪、青松道长等几人内功高深之人连连轮流长啸一声,此伏彼起,那琴声只停了片刻,但仍然响个不停,那琴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时而婉转,时而悲伤,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似有无穷的魔力和诱惑,仍然源源不断地飘入众人的耳朵里,众人只觉得困倦之极,目酸口涩,精疲神困,半步也无法移动。
  众人此时均知道是这妖妇在做怪,众人此时均知道只有除了这妖妇,才能断这琴声对众人的伤害,但杨聪众人刚才运内力与那琴声相抗,内力已经消耗了不少,杨聪好几次想上前出掌或用棍毙了这五毒仙子,但他每次跨步上前,眼睛与那五毒仙子的双眼相碰,便觉得她无数个妩媚的身影和面孔在眼前荡漾,舒服无比,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困倦之极,真想好好的睡一觉。他情知不妙,连忙闭目默念,收敛心神,华山派的赵小丰与昆仑派的天虹道人离那五毒仙子最近,也觉得那五毒仙子的眼神妩媚之极,给她看得浑身酥软,四肢无力,失了神智,他听了杨聪的提醒,顿时醒悟,连忙运用太乙玄功的心法收敛心神,顿时便抵抗住了那奇怪的琴声,加上智空大师等几人连声长啸,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他见杨聪一步一步向那五毒仙子移动,便知道他之意,也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毙了这个妖妇。赵小丰抽出长剑,屏神呼吸,收敛心神,向五毒仙子移去,昆仑派的天虹道人也明白赵小丰此意,他此时运气与那琴声抵抗,虽然无恙,但见昆仑派有好几个弟子正在疯狂地起舞,如果不毙了这个妖妇,那么这些弟子只有一直舞到心力衰竭,虚脱而死为止,也收敛心神提着长剑一步一步与赵小丰向那五毒仙子移动。那五毒仙子见三人慢慢向她移动,已经察觉到三人之意,双手拨动琴弦,突然琴声大变,琴声尖锐刺耳,忽高忽低,极具萧杀之声,那琴声时而尖锐刺耳,使人极难受,时而如万马嘶叫,千军厮杀,战鼓争鸣,一阵比一阵急促,众人只觉得耳朵鼓荡,震得心脏极其难受,直感到心烦意乱,心头滚热,热血沸腾,全身燥热无比,喉咙似火烧一般,刚才一些翩翩起舞的弟子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四处打滚,有的不住地用手撕抓自己的喉咙和全身。

  智空大师和杨聪等人大吃一惊,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些人便会自己抓破喉咙,或抓破全身流血而死,两人同时长啸一声,声如洪钟,响彻云霄,那琴声便嘎然而止,场中众人都心头一震,清醒了过来,那些翩翩起舞的弟子和在地上打滚的弟子也停了下来,但一个个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两人的声音刚落,那琴声又悠扬地响了起来,赵小丰和天虹道人趁此机会突然跃起,向那五毒仙子刺去。那五毒仙子仍然端坐在地上,见两人的长剑点到她面前,突然右手的食指一弹,一股粉红色的粉末激荡而出,散发出一团一米见方的红雾,左手仍然拨弄着琴弦。赵小丰和天虹道人两人突然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接着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便知道不妙,连忙屏住呼吸,但那五毒仙子出手极快,而且猝然弹出,令人防不胜防。赵小丰情知不妙,长剑一点,竟刺向那五毒仙子的喉咙,左掌一拍,击向那张古琴,但见那五毒仙子左手仍然拨弄着琴弦,右手食指屈伸疾点而出,奇快无比,弹在赵小丰的长剑之上,赵小丰突然觉得长剑似一条烧红了的烙铁一般,奇热无比,连忙撒手丢了长剑。

  赵小丰撒手撤剑,右掌翻掌劈出,击向那五毒仙子头顶的天灵盖,那五毒仙子也不躲闪,待赵小丰的手掌劈到她的头顶,头突然一侧,赵小丰一掌便劈到了她的肩膀之上,赵小丰暗叫不妙,刚才众人亲眼见了沈碧云一爪抓到这妖妇身上,顿时五指黑如墨炭。但此时赵小丰想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赵小丰一掌劈到那五毒仙子的肩膀之上,突然觉得她的肩膀如泥鳅一般滑,自己手上的掌力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掌印到她的衣服之上,突然觉得手掌像是摸到了一条烧红的烙铁一般,他大叫一声,连忙疾身后退,抬手一看,只见手掌已经肿了起来,黑如墨炭。赵小丰已经知道是中了她衣服上的毒,连忙退后,想退后运功调息,运功逼毒,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上了。众人见赵小丰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均吃惊不小,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天虹道人与赵小丰先后向那五毒仙子进攻,赵小丰先攻到那五毒仙子的身边,那天虹道人的长剑随后也刺到那五毒仙子的左胁,那五毒仙子右手弹开赵小丰的长剑,便不理会赵小丰那一掌,食指随后又疾点而出,弹在那天虹道人的长剑之上,只听见天虹道人怪叫一声,撒剑疾身后退,脸色灰白,顿时脸上露出乌黑色,他那把长剑“当”的一声随后飞上了天空,天虹道人刚想盘膝坐下,运功抵抗体内的毒,突然也随赵小丰软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众人见这五毒仙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瞬间便毒倒了两大掌门,均暗暗吃惊,而且她一边点倒赵小丰两人,左手仍然拨弄着琴弦,那悠扬的琴声又悠悠飘了出来。杨聪见赵小丰突然倒了下去,连忙疾身跃到他身边,俯身把他抱起,疾身退出三丈之外,只见他牙关紧咬,脸色乌黑,不省人事,知道是中毒奇深,如果再不抢救,毒攻入心脏,就是大罗金仙也无回天之力了,他连忙手一拍,输内力到他的体内把毒逼住。智空大师与杨聪几乎同时跃出,也伸手抱起天虹道人退到少林派众人面前,他瞧此情形,也知道两人是中毒而倒,不等杨聪吩咐早已一掌拍在天虹道人的“灵台穴”之上,输内力逼毒,场中原以杨聪和智空大师武功最高,现在两人均急着救人,其他许多人仍然被那琴声制住,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许多。武当派的青松道长、恒山派的林忠贤、少林派的智通大师三人武功略输一筹过两人,现在见那五毒仙子仍然叮叮当当地弹个不停,场中又有些人随她的琴声跳起舞来,其他人也觉得心头荡漾,口干舌燥,均知道不妙。三人此时也顾不了什么江湖规矩了,三人知道如果不除了这五毒仙子,用不了半个时辰,场中便会有大半人累死于她的琴声之下,三人大吼一声,同时向五毒仙子围攻过去。那五毒仙子见三人同时攻了过去,左手捧着古琴,右手仍然拨弄着琴弦,脸上仍然露出妩媚动人的微笑,脚下却东移西闪,身体飘忽不定,身如鬼魅,连连避开三人的夹攻,手中的琴声越来越急,铮铮做响,尖锐刺耳,杀气腾腾 时而有如半夜恶鬼凄叫,令人毛骨悚然,抽空还不时弹出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反倒逼得三人手忙脚乱。三人只攻了几招,顿时觉得浑身发热,心头跳动急促,几乎要蹦跳出来一样,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全身酸软,脚步也踉跄了起来。

  三人均吃了一惊,连忙退下收敛心神,少林派的智远大师、智清大师两人见此情形,两人双双抢步上前,围攻那五毒仙子,但那五毒仙子的身法飘忽不定,诡秘异常,两人连她的衣角也没抓到,而且智清大师一不小心,反而又中了她弹出的毒粉,昏倒过去,吓得智远大师慌忙抱起智清大师退了下来抢救。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和青城派的玉虚子三人收敛心神已经许久,也排除了那琴声的干扰,见智远大师和智清大师失手,三人几乎同时抢攻上前,峨眉派静玄师太的拂尘一扫五毒仙子的腰,慧清师太的长剑竟刺她的咽喉,玉虚子的长剑点她的手腕,三人此时哪里还讲什么江湖规矩,知道如果再制服不了这五毒仙子,各派的大半弟子不死在她的琴声之下就会伤在她的琴声之下。那五毒仙子不管众人进攻如何凌厉,均以巧妙的身法躲开,也不还手,身似幽灵鬼魅,飘忽不定,仍然弹她的琴,危机之下便又撒出那毒粉来,三人识得这毒粉的厉害,哪还敢靠近她的身边,三人攻了十多招,也觉得那琴声使人听了心头烦躁不安,眼皮沉重,那琴声每弹一下,众人便觉得心头跳一下,手上的劲力也软一分,渐渐地三人也抵抗不住那琴声,只觉得心随那琴声跳动,那琴声越急促,心就跳得更快,几乎要蹦跳了出来,手也发软了,三人连忙退后静心收敛心神。

  此时场中已经无人上前围攻那五毒仙子了,那琴声更是袅袅而出,时而急如狂飙,时而密如雨点,时而如千军万马在厮杀,时而如孤魂野鬼哭泣,时而如唢呐齐奏,众人只觉得全身燥热无比,口舌干燥,似火烧一般,心头烦躁之极,内力弱的弟子此时在地上四处乱滚,不住地撕自己的衣服,抓自己的身子或喉咙,或疯狂地舞个不停,有的大汗淋漓,脸色苍白,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痛苦不堪。场中许多人运内力与那神秘的琴声相抗衡,仅能自保,明知那些滚在地上的弟子若再不相救,便会丧命,但苦于那琴声太厉害,稍一分心便趁虚而入,心头又随那琴声跳动,因此许多人只能闭目抵抗那琴声,眼看群雄之中就要有数十人丧在这琴声之下,众人干着急也没办法。突然,众人只听见一声苍老洪亮的佛号从少林寺后山传来,接着是一阵阵诵经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片刻听见到了少林寺后面,似梵音禅唱,如晨钟幕鼓,又似悠悠音韵,缕缕清声,众人听了那诵经之声,犹如喝了清甜的泉水,顿时清爽舒服,犹如吃了人参果一般,说也奇怪,那些在地上打滚之人和刚才翩翩起舞之人听了那源源不断的诵经之声,顿时清醒了过来,个个停了下来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大口的呼吸,像大病初愈一般,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

  那五毒仙子听到那诵经之声,顿时脸色大变,只见她盘膝端坐在地上,双手不住地拨弄琴弦,脸上也收起了笑容,一脸的凝重,那琴声突然大作,变得尖锐刺耳、铿锵激昂起来,时而如千军万马在厮杀,时而如厉鬼在尖叫,时而如战鼓雷鸣,万马齐喑,充满了萧杀的气氛,但那诵经之声仍然源源不断传来,那琴声高它也高,那琴声低它也低,袅袅不绝,那五毒仙子的琴声顿时音律大乱,变得杂乱无章了,片刻那五毒仙子便脸色苍白,大汗淋漓,黄豆大的汗水从她脸上滚滚而下,双手不住地颤抖,只见她仍然飞快地拨动琴弦,但琴声渐渐被那诵经之声所压住,变得时强时弱了,这奇怪的诵经之声和琴声相互抗衡,显然诵经之声占了上风。那琴声越来越慢,越来越低,突然“铮铮铮”数声响,只见五毒仙子的那张琴弦齐断,众人只见那五毒仙子惨叫一声,口吐鲜血,仰头摔倒地上,一动也不动,琴声也嘎然而止,那诵经之声也随之消失。众人见此情景,均吃了一惊,那弥勒教众人由于事先堵住了耳朵,潜心收敛心神,因此一直不受到这琴声的干扰,但两眼一直盯着场中的变化,突见五毒仙子仰头摔倒,均脸色大变,杨聪见那刘二寨主夫妇抢步上前,一个扶起五毒仙子,一个迅速掏出一个瓷瓶子,掰开她的嘴巴,把丹药倒入她的口中,宋三桥也飞快上前,迅速点了五毒仙子周身的几处穴道,一掌拍在她的“灵台穴”之上,输真气到她体内,众人见那五毒仙子被扶起后,鼻子和嘴角都流着血,脸色苍白如白纸,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竟不省人事了,瞧这情形显然受伤不轻,均暗暗吃惊。

  那五毒仙子经过三人的一番抢救,才渐渐醒了过来。那刘二寨主转身站起来,朝少林寺后面喝道:“尊驾是何人?为何藏头缩尾的不敢现身!”众人也纷纷转头朝少林寺后面看去,只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接着一个身穿灰色旧僧袍的年迈老僧从少林寺后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那老僧一走出来,杨聪和鲁长老、柳铁生三人及少林派众人均大吃了一惊,这老僧竟是上次三人在少林寺后山塔林中见的那个看守塔林的又聋又哑的老僧,只见那老僧一身破旧的灰色僧袍,而且上面还沾了不少泥,面容枯槁,白眉白须,佝偻着身子,身材高瘦,怀里抱着一把扫帚,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只见他蹒跚地走了过来,其他人没见这个老僧,均不知道他是何人,但从他的穿着来看,知道他只是少林寺中一个普通的执事僧,不拜师、不参禅,在寺中地位极低,专门负责打扫寺庙、砍柴烧火等杂活,瞧他的年纪,至少有九十多岁了,少林寺的智空大师等人见这老僧走了出来,均不认识他是谁,暗暗吃惊。只见那老僧慢慢走到智空大师和天虹道人的面前,才直起身子,突然飞快地拍出一掌,朝天虹道人头顶的“百会穴”上拍去,众人均吓了一跳,许多人都惊叫出声来,这“百会穴”乃是人体的死穴,稍有重兵器动到或被人打中,轻则残废,重则当场死亡。智空大师此时正全里运内力到天虹道人的体内,眼看就要把他体内的毒逼到手脚之上,刚才他一边运功逼毒,一边运功与五毒仙子那琴声抗衡,因此进展缓慢,现在正全心运功替天虹道人逼毒,他万万没想到这老僧会突然向天虹道人下毒手,因此也没提防。天虹道人刚才还昏迷不醒,那老僧一掌拍到那天虹道人的“百会穴”上,天虹道人“哇”的一声,喷了几口黑血出来,慢慢张开了眼。众人见此情景,又是吃惊不小,知道那老僧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一掌运用的内力恰到好处,把天虹道人淤积在体内的毒血逼了出来。那老僧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飞起一掌,拍到赵小丰头顶上的“百会穴”上,赵小丰也“哇”的吐了一口黑血,醒了过来,杨聪也跟智空大师一样,万万没想到他会伸手拍赵小丰的死穴,等他回过神来之时,赵小丰已经醒了过来,才知道他是运功助赵小丰逼毒。那老僧又朝智清大师头上的“百会穴”拍了一下,智清大师也吐出了淤积的毒血。

  那老僧朝三人飞快地拍出一掌后,便转身蹒跚地走到五毒仙子面前,站立在她面前,合掌朝五毒仙子道:“这位女施主与九指琴魔怎么称呼?”众人见他眼皮一抬,顿时神光闪烁,透着一股犀利的眼光,与刚才一副老太龙钟的样子迥然不同。五毒仙子此时虽然醒了过来,却不说话,她朝那老僧哼了一声,便闭目不答,那老僧见五毒仙子不答话,又自言自语地道:“是了,你从苗家寨而来,令尊是百毒圣手苗云浩吧?”那五毒仙子听了那老僧的话,惊异地睁开了眼看着这老僧,苗云浩正是她的父亲,当年苗家寨在江湖中声名显赫,五毒仙子的父亲使毒和解毒的本领天下无双,因此赢了个百毒圣手的称号,她见这老僧一见面便猜出了自己的身世,顿时吃了一惊,她低着头仍然不答话。只见那老僧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不错,也只有令尊的本领才能治九指琴魔的伤,想必他是感恩图报,把这害人的东西又传给了你。”场中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听这老僧提起“九指琴魔”四个字,均脸色大变,这九指琴魔是数十年前江湖中一个赫赫有名的大魔头,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无人知道他是哪里人,此人相貌丑陋,天生残疾只有九指,而且是个瘸子,小时候被父母弃入荒山野岭,后来不知道怎么却活了下来,因此性格怪异,暴戾乖张,喜怒无常。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了一身怪异的武功,后来竟然横行江湖,杀人无数,江湖中人对他真是闻风丧胆,特别是他手里捧的那张铁琴,更是使人谈虎色变,那琴声能伤人于无形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使人疯癫痴狂,迷失心智,丧心病狂,轻则重伤残废,重则丧失神智,变成疯子,甚至伤人性命,因此江湖中人称他为九指琴魔。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全凭心情好坏,当年山西明月寨寨主“铁罗汉”马步超不知道他的厉害,讥笑他的短处,结果这九指琴魔一人一琴,把整个明月寨两百多人变成了白痴,马步超当场被琴声所制,自己抓破喉咙而死,这“铁罗汉”马步超在江湖也是成名了几十年的人物,武功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却死于他的琴声之下,日后江湖中人听说“九指琴魔”的名字,均谈虎色变。这九指琴魔在江湖中兴风作浪了十几年,突然便销声匿迹了,后来人们也渐渐把他忘记了,现在这老僧一提起,众人才想起此人来。

  只听见那老僧叹道:“七绝琴音!乃天魔宫的绝技!伤人心、魂、魄、脾、肾、肝、肺七脏,肝属火,脾属水,肾滋养肝阴,肝藏血济心,心热温暖脾,脾化水充肺,肺阴滋润肾,五脏相克相生,伤一而俱损。魂魄伤则精失神散,心智皆失,无药可治;心伤则心气不足,精神枯败,血行难以入脑,人则举止痴呆,大脑混乱,行为癫狂;脾伤失水,人则热血沸腾,全身燥热似火烧,肝火过旺,痛苦不堪;肝伤失血,人则心血枯竭,虚脱而死;五脏俱伤人则经脉皆伤,轻则成为废人或疯子,重则精血衰竭而死,当年天魔宫宫主上官天魔悟出这套七绝琴音,也觉得它太过于歹毒,因此不愿传于后人,却又不忍焚毁,因此埋于天魔宫的秘室,没想到它还是流传到江湖中贻害后人。当年尊师的七绝琴音被月空大师的‘金刚伏魔咒’所制,反伤五脏六腑,也深受其害,亲身体验了这七绝琴音的痛苦,难道尊师传授你这七绝琴音之时就没告诉过女施主这害处么?”众人这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想来众人是被她的琴声伤了脾和心两脏。智空大师等少林派的人听了“金刚伏魔咒”几个字,顿时吃惊不小,这金刚伏魔咒是当年达摩老祖从天竺带入中土的绝技之一,比少林派的“狮子吼”绝技不知道厉害多少倍,是禅宗武学最上乘的内功心法,既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又能唤醒练武走火入魔之人的心智,极其难修练,需要深厚无比的内力才能打通各处经脉,达到心神合一,伤人于无形之中,这绝学少林派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了,却没想到今日寺中一位无名老僧竟用它来打败了强敌。

  只见那五毒仙子一咬牙,道:“今日栽在你这老秃驴手里,也是老天不长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五毒仙子也知道这“金刚伏魔咒”是她的“七绝琴音”的客星,当年九指琴魔传授她这“七绝琴音”之时也淳淳告戒过她,五毒仙子只道少林寺的月空大师一死,少林寺便再无人会这神功,却万万没想到少林寺中一个无名老僧竟然会这绝世武功。那老僧摇摇头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佛祖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女施主,你现在已经被老衲的‘金刚伏魔咒’所伤,五脏已伤,真气已泄,筋脉受损,已经武功全无,与常人无异,以女施主的修为,十年内如果勤修炼内力,不与人动武,也可恢复武功,只是这七绝琴音太过于歹毒,希望女施主日后还是不要再用为好!”那五毒仙子听了,哼了一声,仍然低着头不语,众人只知道这五毒仙子使毒厉害,却没想到她这七绝琴音竟然也如此厉害,要不是这老僧用这“金刚伏魔咒”制服了她这七绝琴音,今天众人就要败在她的手里,众人见这弥勒教只派来了这么几个人已经是如此厉害,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女白莲公主一直端坐着不动,众人也摸不透她的武功如何,恐怕犹在这几人之上,他们的教主如果亲自出马,那更是无人能敌,均暗暗担心。

  只见那老僧又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女施主,贵寨的桃花瘴毒粉毒性非同小可,非贵寨的清风白露丸解不可,老僧还请女施主施舍三粒清风白露丸。”那五毒仙子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旁,不理会那老僧的话,那老僧立了一会儿,见五毒仙子不愿意给解药,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还请女施主三思。”众人听了那老僧的话,才知道赵小丰三人刚才中的是桃花瘴之毒,众人见这五毒仙子不肯拿出解药,一个个都气愤不已,都暗暗拔出兵器,准备把她擒住逼她交出解药。只见立在那神秘少女旁边的一个婢女突然走到五毒仙子面前,低头向她说了几句话,那五毒仙子便朝旁边的刘二寨主点点头,那刘二寨主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三粒绿色的药丸到手心,递给那老僧道:“内服!”那老僧弯腰接过,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慈悲。”说完他转身给了赵小丰三人服下,赵小丰三人此时虽然醒了过来,但只觉得精神萎靡不振,心口发闷,感到一阵阵恶心,直想呕吐,三人服了那粒清风白露丸后,顿时觉得一股清甜芳香的药味在腹中散开去,片刻便精神了起来。

  少林派的智空、智通、智远三人见此情景,连忙上前给那老僧请安,那老僧见三人给自己行礼,干枯的手一抬,道:“三位为何行此大礼,请起!老僧在寺中供诸位差遣,老僧可不敢当。”只见他手一抬,智空大师三人便觉得一股柔和的内力托住自己,便身不由己地站直身子来,智空大师道:“今日多亏了老禅师出手相救,否则咱们少林寺数百年的声誉就毁在了老衲手里,现在还请老禅师主持大局。”只见那老僧抱着扫帚朝智空大师鞠躬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有慈悲之心,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大家还是放下屠刀吧!”说完只见他起身抱着那把扫帚又蹒跚地向后山塔林走去,仍然弓着腰缩着颈,低着头慢慢向后山走去,仍然是那副老太龙钟的样子。众人刚才见他出手替赵小丰、天虹道人和智清大师逼毒,只轻轻一掌便把三人体内淤积的毒血逼了出来,手法怪异,干净利索,单是这份内功,就远在杨聪和智空大师之上,众人均吃惊不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眼前这个背驼腰弓的老僧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呢!那老僧边走边道:“众生无我,苦乐随缘,世人长迷,处处贪求,有求皆苦,无求乃乐,名利荣辱,到头皆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少林派众人均恭敬地恭送那老僧而去,只见那老僧慢慢走到少林寺后面,便不见了踪影,但那诵经之声仍然袅袅不绝的传来。

  智空大师见那老僧的声音渐渐没了,才转过头对弥勒教众人和宋三桥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下山去吧!贵教教主之意,老衲与各派已经知道,此事我们会慢慢查出真凶手的,只要贵教今后不伤害我们各派的弟子,我们也绝不会与贵教为难的。”弥勒教众人见五毒仙子刚才用七绝琴声伤了各派不少人,只道众人定不会轻易放弥勒教众人下山,因此都拔出了兵器围在那神秘少女的周围,准备死拼。宋三桥见智空大师发了话,便趁机立即告辞下山,他怕等一会儿众人突然反悔,便铁扇一手,朝智空大师抱拳:“好!方丈大师之意宋某一定转告教主,告辞!”说完他转身朝那神秘少女鞠躬道:“恭送公主!”那神秘少女听了,便站了起来朝智空大师道了个万福,然后由两个婢女扶着入了轿子,那八个大汉便抬起轿子大步向山下走去,连地上的大红地毯也不要了,那八个婢女仍然奏着乐,拥着轿子向山下走去,弥勒教其余的人跟在轿子的后面,杨聪见那刘二夫妇扶着五毒仙子向山下走,宋三桥走在最后,弥勒教众人之中,只有他与那刘二夫妇以及那八个大汉和八个白衣婢女没受伤,想来此时这些人中以他的武功最高,因此他便走在最后,怕众人会追击,其实场中众人都对那神秘的少女白莲公主惧怕几分,那少女从上到少林寺到离开,始终没说过一句话,一直端坐在那里,众人也不知道她的武功是高是低,因此谁也不敢出声,巴望他们快点离开。

  那宋三桥见弥勒教众人都下了山,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食指一弹,朝杨聪飞去,冷冷地道:“杨盟主,这是你的一位故人托我带来的一封信。”说完转身飞奔地朝山下而去,片刻便赶上了弥勒教众人,众人刚才见那五毒仙子如此厉害,那位神秘的白莲公主又一直深藏不露,加上那阴阳秀才宋三桥与那刘二夫妇以及那八个大汉和八个白衣婢女都没出手,不知道这些人的武功如何,又猜想那弥勒教在山下定有人接应,因此众人见那弥勒教众人飞奔下了山,谁也不敢追赶。杨聪伸手接了那封信,见那信上的笔迹娟秀端正,正是夏敏的笔迹,顿时心头一喜,连忙把它放入怀里,吴长老在他旁边见了,道:“帮主小心!提防信上有毒!”杨聪笑道:“龙头长老请放心,我一看信上的笔迹就知道是一位老朋友的笔迹,错不了!再说这阴阳秀才宋三桥虽然是弥勒教中人,但为人还算光明磊落,并非奸诈之徒,我与他在一起相识许久了,他如果要害我,也不用等到今日了。”吴长老听了才不再吭声。赵小丰服了那五毒仙子的解药后,已经能够行动如常了,他走到杨聪面前鞠了个躬道:“杨盟主,刚才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赵某这条命就完了,我华山派上上下下对你的大恩感激不尽。”他此时对杨聪是佩服之极,便改口称杨聪为盟主,杨聪见此情景,连忙把他扶住,道:“赵大哥,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两兄弟,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客气么?再说刚才你为了大家而受伤,我们理应该同仇敌忾才是。”那天虹道人也走到少林派前面向智空大师道谢,也被智空大师谢绝了。杨聪虽然与那天虹道人有点不愉快的事情,但刚才见他不顾生死向五毒仙子出手,也对他暗暗尊敬几分。

  赵小丰见弥勒教众人下了山,没了踪影才叹道:“纵虎归山,只怕日后后患无穷啊!”天虹道人也接着道:“赵掌门所说的不错,我们伤了他们弥勒教的四大护法,贫道看这弥勒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众人均觉得两人所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刚才那五毒仙子的七绝琴音已经使许多人受了内伤,而且对方还有那宋三桥和那神秘的白莲公主尚未出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只怕这弥勒教是有备而来,如果在山下埋伏了大量人马的话,那少林寺眼看就要变成了战场。智空大师看出两人的心思,合掌道:“阿弥陀佛!这弥勒教有备而来,只怕他们在山下埋伏了人,而现在我们这边已经有很多人受了伤,需要治疗,再说各派的人被害之事,只怕其中真有什么隐情,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众人均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无话可说了,因为各派刚才都有人被这七绝琴音所伤,又怕那弥勒教在山下埋伏有人,因此各派的人都呆在嵩山之上,一时间少林寺到处住满了人。杨聪回到房间,拆开信一看,果然是夏敏的信,只见信上写着“道不尽红尘恩怨,诉不完心头思念,妾居山下怡红院,明晚戍时盼相见。”落款署名却是荷花姑娘,下面是日期,杨聪看了信后大吃了一惊,这怡红院是嵩山脚下登封县内著名的青楼,夏敏怎么会落入这种地方?而且化名为荷花姑娘呢?难得她被人卖到了那里?想到这里,杨聪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05-07
未完待续.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05-11
看的眼花了.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三章 痴女幽情(上)

  第二天,许多门派的人纷纷不辞而别,十大门派之中只剩下武当、华山、昆仑、崆峒和恒山五派的人,黄山、峨眉、青城、衡山四派的人都走了,智空大师和杨聪见此情景,均知道各派昨天见那弥勒教如此厉害,都已经人心涣散,知道此次武林大会是白召开了,也不再提结盟之事。到了傍晚,杨聪便准备下山,他掏出夏敏所留下的那块玉佩看了看,心中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约见自己呢?天还没黑,杨聪就准备下山,突然见鲁长老进来道:“帮主,华山派的赵掌门求见。”杨聪听了,连忙道:“请他进来!”不久,赵小丰便走了进来,哈哈笑道:“杨盟主,赵某来得冒昧,您老人家不介意吧?”杨聪听了笑道:“赵大哥别开玩笑了,眼下是人人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啊!还提这事干什么?”赵小丰听了也收敛笑容道:“嘿!眼下众人是一盘散沙,迟早有天他们会后悔的。”他瞧了杨聪的情景,道:“怎么?杨贤弟,你打算下山么?”杨聪点头道:“不错,小弟打算下山会一位老朋友。”赵小丰听了道:“那大哥来得真是不巧啦!”杨聪听了知道他有事而来,问道:“赵大哥有什么事?请尽管直说。”赵小丰道:“刚才敝派弟子回报说,昨天他们无意中发现了那弥勒教众人的落脚点,我想这弥勒教众人被我们伤了四大护法,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今晚想去打探一下,看看他们是否会对我们各派不利,大哥眼下伤势未全愈,想邀你一同前往,不巧你要下山会见朋友。”杨聪听了他的话,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连忙道:“不忙,我这位朋友约我今晚戍时见,还早着呢!我们不妨带几个人去探探消息,看看那弥勒教众人有什么企图。”赵小丰听了摇摇头道:“此事比较棘手,也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咱们先不要惊动其他人,而咱们的人武功也较低,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咱们两人先去探个真假。”杨聪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两人武功高强,就是暴露了脱身也容易,他也很想探探那弥勒教的虚实,特别是昨天那个神秘的白莲公主,不知道她是否与夏敏有什么联系。

  两人换了衣服,趁着夜色下了山,杨聪提了一把长剑,把打狗棒留在少林寺,鲁长老等人只道他是下山会朋友,又见有赵小丰陪同,也放心地留在山上。两人下到嵩山之时,整个登封县城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只见赵小丰带着杨聪过了登封县城,向正南方向进发,东拐西弯地行了四五里,便来到了一座树林前,杨聪只道是那弥勒教众人躲在那座树林里,却见赵小丰带着杨聪径自穿过那片树林,又行了约两里路,赵小丰便熄灭了火石,指着前面低声道:“就在前面啦!”杨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前面隐隐约约有一座村庄,赵小丰低声道:“这座村庄有些古怪,道路七拐八弯的,小巷纵横交错,而且多岔路,附近村庄的人说陌生人进入他们村里常常会迷路,找不到出村的路口,我猜是按九宫八卦而建,也许是他们弥勒教的一个秘密据点,白天我偷偷向附近的人打听过了,这个村庄叫夏庄,庄中的人大部分姓夏,几十年前已经搬到了这里,附近村庄的人说这个庄子的人很少与周围村庄的人来往,脾气古怪,我白天偷偷在附近看了许久,发现这个村庄大约有两百多人,好像许多人都会武功,咱们要小心些。”两人趁着月色偷偷向那村子摸近,只见这个村子建在三座山的谷口,背后是大山,村口正是谷口,要想进入这座村庄,只能从村口进入,地势险要。

  两人正向村口逼近,杨聪突然拉住赵小丰低声道:“小心!前面的村口有人。”他此时的内力已经达到了最上乘的境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凝神侧听,方圆几丈之内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见前面有人低弱的呼吸之声,因此便知道前面伏有人,赵小丰吃了一惊,连忙放轻脚步,与杨聪猫着身子向村口摸去,只见村口有十几棵高大的树木,两人悄悄地摸到村口几丈之外,伏在一块岩石后面,只见整座村子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狗叫声,两人伏在那岩石后面好一会儿,赵小丰拾起一块石头朝村口的一棵树上轻轻一抛,只听见那石头“趴”的一声打在那树上,在黑夜里显得特别大声。那石头刚打到那树上,两人便见两条黑影突然扑向那棵大树,只见那单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杨聪心想:好家伙,果然有暗哨。那两条黑影几乎同时扑向那棵大树上,查看了一会儿,一个黑影低声道:“老六,是不是夜鸟?你看见了吗?”那两人嘀咕了一会儿,便又跃回原处藏好,杨聪这才发现一个黑影跃到一棵大树上,另一个黑影却跃到了村口的一间屋顶之上藏好,若非刚才这两人现身出来,很难发现他们藏身之处。

  杨聪仔细听了一会儿,知道只有这两个人伏在村口,看来是值夜的守卫,听那呼吸声较粗,知道武功一般,便低声对赵小丰道:“就这两个夜猫子!”赵小丰凑到杨聪的耳朵旁低声道:“你能用石子点倒这两人么?”杨聪点头轻声道:“行!”赵小丰低声道:“好!等一会儿我抛出石头到那边的草丛里,你趁他们过来查看之时点倒他们。”杨聪听了点点头,伸手抓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捏碎,赵小丰也抓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朝对面的草丛里扔去,黑夜里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果然,那两个黑影又朝那草丛扑去,杨聪此时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耳聪目明,眼力过人,内力已经达到了摘叶飞花、弹指伤人的地步,在黑夜里辨物仍然如常,只见他手指连连弹出,手中的小石头便连连激射而出,他打的是那两人腰部的“关元穴”、腰际的“伏兔穴”和背脊的“天枢穴”,用的是少林派智通大师所授的拈花指的手法,出手无声无息,却奇准无比。只见那两个黑影先后哼了一声,便软倒在地上,两人抢步上前,迅速点了那两人的哑穴和软麻穴,把两人藏到岩石后面。两人趁机进了村口,跃上了屋顶,伏在一间高大的房间屋顶之上。只见整个村子大约有四十间房子,大部分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十分宁静。杨聪仔细打量了这个村子,突然倒吸了口凉气,只见整个村子隐隐伏着一股杀气,在黑夜里潜伏着无限的杀机。村子里每一间房子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均是按九宫八卦的位置所建,整个村子的房子正好分成八大块,正好与八卦中乾、兑、坤、离、巽、震、艮、坎八个方位相吻合,再看那几条街道,也是按奇门遁甲中休、生、伤、杜、景、死、警、开八门而设,八条小巷纵横交错,错综复杂,而村子中间的一座大院子正是八卦的中心天符位,这整个村子宛如一个大八卦阵,而每一个小院子里也是院中有门,与街道相同,千门万户,错综复杂,曲折盘旋,正好与八卦之中八八六十四种变化相一致,变化莫测,纵有千军万马,如果不懂这奇门遁甲之术,陷入这村子里也是如入迷宫一般。幸亏杨聪上次跟夏敏学了一些五行八卦的常识,因此倒还不至于被这九宫八卦阵所陷。杨聪正想出言提醒赵小丰,但见他在自己前面穿行起落,如穿花蝴蝶般,瞬间便带着杨聪深入了腹地,均正好是八卦阵中生门的位置,想来他对这九宫八卦阵是了如指掌,不禁暗暗佩服。心想:赵大哥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胸罗万象,奇门星相、医理武学无所不能,胆识、才华、智谋过人,真可谓是文韬武略的奇才,胸中的韬略岂是我所能比?

  杨聪正想与赵小丰分头去打探消息,只见赵小丰一指前面那间高大的院子低声道:“那边!”两人便展开轻功向那座院子摸去,两人几起几落,便到了那座院子的屋顶之上,两人均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内力精湛,轻功卓绝,起落之间悄无声息,如两片落叶飘落一般。这座院子与其它院子相比显得特别宽敞,房间也甚多,更吃惊的是这整个大院的房子竟然也是按阴阳五行的变化而建,可谓是阵中有阵,难怪他们只派了两人在村口守卫,如果不熟悉这奇门遁甲之术,即使进入了村里,也被阵法所困而束手就擒。杨聪想:这所院子位于整个村子的中央,而且气派雄伟,居住之人定是有身份之人。两人悄悄地摸到一间房子之上,只听见屋里隐隐有人说话的声音,杨聪轻轻揭开了一片瓦,偷偷往下望去,只见屋子里坐着几个人,居中的是一个美貌的妇人,杨聪吃了一惊,这妇人正是昨天以七绝琴音差点伤了众人的五毒仙子。只见那五毒仙子端坐在椅子上,一改昨天妩媚的常态,此时她脸色苍白,一脸如寒霜,双目如电,那五毒仙子的身边恭敬地立着两个人,正是那刘二夫妇,而那五毒仙子前面却跪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姑娘,杨聪见那姑娘长着鹅蛋脸,眉锁春山,乌黑的眸子盈盈如秋水,又长又翘的睫毛,扁桃小嘴,脸色略有些黑,鬓上插着一朵小白花,足蹬一双小靴子,身上穿着蓝布粗衣,却正是那刘二夫妇的那个叫翠儿的女儿。杨聪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姑娘跪在五毒仙子的面前,便伏在屋顶上偷听。

  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冷冷地道:“翠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教中的教规和我们山寨的规矩,你若是再不拿出宝石来,我只好用山寨的规矩处治你了,你现在把它拿出来,我念你年幼无知,看在你爹娘的份上饶你这一次。”杨聪心想:坏了,这小姑娘这回可要糟了,瞧不出她平时老老实实的,却没想到如此大胆,连这五毒仙子身上的宝石也敢偷,这回她可真是“八十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杨聪心想,这五毒仙子是有名的女魔头,心狠手辣,只怕这翠儿肯交出宝石,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杨聪只听见那翠儿胆怯怯地道:“禀寨主,奴婢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您的宝石。”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哼了一声,道:“你那点心思我还瞧不出么?我昨天看见你看他的眼神,早看出你的心思来了,你年纪虽然小,胆子却不小,小心那五毒吞噬之刑,而且他是白莲公主的……,小心点你的小命,别痴心妄想啦!”只见那翠儿低头仍然不语,杨聪只见那刘二的老婆急切地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今晚你想私自逃跑出去,已经违反了教规,若不是发现你的是寨主,早就被处死了,你竟然还敢偷了寨主的宝石跑出去,你若再执迷不悟,为娘的也救不了你啦!”杨聪听那刘二的老婆的语气甚至焦急,还带着一点哭腔,杨聪不知道这翠儿到底偷了那五毒仙子什么贵重的宝贝。

  接着杨聪又听见那刘二叹了一口气道:“上次你见了他之后我就发现不妥了,回山后你心神不定、魂不守身的,爹和娘早看出了你的心思,只是以为你是小孩子气,却没想到你竟然对他念念不望,而且还偷了咱们寨中世代相传的宝石想私自逃跑,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你跟来。”杨聪只听见那翠儿低声道:“宝石不是我偷的。”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冷笑一声,厉声道:“这房子只有你娘和你能进来,难道是你娘偷的不成?这宝石今晚突然不见了,正好你就想偷跑出去,难道就那么巧有人来偷么?又有谁知道这宝石放在那里?”杨聪见那翠低着头跪在那里,仍然一声不吭,杨聪心想:你这女魔头也太蛮横了些,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是她偷的呢?如果是另外的人偷去了,这岂不是冤枉了这翠儿。杨聪此时心里也为这翠儿愤愤不平,觉得这五毒仙子也太过于霸道了些。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又冷冷地道:“这宝石丢失之事我会慢慢查清楚的,此事姑且不说,今晚若不是我及早发现你这野丫头的企图,不仅会害了你爹娘,还会连累我们整个山寨,你别忘了,他是我们教中的仇人,将来咱们难免刀枪相见,你别痴心妄想啦!”杨聪听了许久,便渐渐明白了几分,原来这翠儿不知道看上了哪一个小伙子,为了与小情郎私奔,竟然偷了五毒仙子的宝石,想来是为了盘缠吧,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宝石,竟然使这翠儿连寨规也抛到脑后,想来这宝石定是价值连城了。杨聪上次在长江见过这翠儿,虽然她对自己也不错,她和她的父母为了保护自己出川,不惜与蜀中唐门的人动手,但杨聪对她总是无多大的好感,他见这翠儿年纪虽小,但杀人却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免有些心狠手辣,心肠过于歹毒了些。

  只听见那刘二又对那翠儿道:“孩子,这宝石只有你娘、你和我、以及寨主知道放在那里,外人怎么知道我们这颗稀世宝石呢!你若是一时犯了错,放到哪里去了,就去取回来交给寨主吧!你这样执迷不悟,连爹娘也很伤心啊!”只听见那翠儿仍然低声道:“爹!我没偷到宝石。”杨聪又听见那五毒仙子叹了口气道:“乳娘,你现在也看到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么饶了她?”杨聪又见那刘二的老婆擦着眼泪道:“寨主,就当我们没生养过她这个女儿吧!”杨聪瞧她的语气,竟是不认她这个女儿了,但见那翠儿跪在地上擦着眼泪,仍然一声不吭。只见那五毒仙子叹了口气道:“乳娘,此事就算了,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别让公主他们知道了此事。”杨聪见那刘二夫妇突然朝那五毒仙子跪下不住地磕头,道:“老奴夫妇真是罪该万死,生养了这样不忠不孝的小畜生。”却见那五毒仙子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们真的冤枉了她!”待了一会儿,杨聪突然又听见她语气一变,朝那翠儿严厉地喝道:“你给我老实的呆在房间里,半步也不准离开!如果你再痴心妄想做出傻事来,不仅我保不了你,连你爹娘和我们整个山寨也会被你牵连,你知道吗!”杨聪猜不出这翠儿到底偷了什么样的宝石,竟然如此珍贵。

  杨聪还想偷听下去,突然见赵小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顿时吓了一跳,杨聪一直伏在屋顶上偷听,赵小丰在旁边负责监视周围的情况,他连忙直起身子,以为两人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却见赵小丰用手一指院子里,朝他嘟嘟嘴,拉他伏下。只见院子里的一间房子的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接着见两个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提着两只灯笼出来,接着见四个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抬了一顶小轿子从屋里出来,后面也抬着两顶小轿子跟着出来,还跟着四个穿黑色劲装的大汉,只见一行人出了院子,竟飞快向村口奔去,因为是在黑夜里,杨聪和赵小丰两人也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貌,两人数了一下,连那轿夫在内共十四人,三顶轿子,只见这一行人出了村口,飞快地向登封县城方向奔去。赵小丰一扯杨聪,两人悄悄跃下屋顶,出了村口,悄悄地尾追这一行人而去,只见这一行人在黑夜里健步如飞,显然很熟悉这道路。两人紧跟在这一行人的身后,行了半柱香的工夫,便见这一行人进了登封县城。因为这登封县城位于嵩山脚下,因此秩序一直很好,没有什么小偷和大盗敢在这登封县内做案,这登封县的城门也形同虚设,日夜敞开着,此时正是天黑不久,正是城里热闹的时候。这一行人径自入了城里,杨聪两人见此情景,也除了夜行衣藏入草丛里,尾追他们入了城里,只见这一行人在城里东拐西窜的,便在一座高大的院子后面的后门进了去,片刻没了踪影。

  赵小丰和杨聪两人追到那院子后面,见这座院子高大气派,前面有许多楼房,那楼里灯火辉煌,正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琴瑟琵琶之声和一阵阵浪荡的调笑声,还有猜拳喝酒的声音,两人均吃了一惊,听这声音便已经猜出了几分这是什么地方,想不到弥勒教这些人竟然来此寻欢作乐,可见这弥勒教之中均是些好色之徒,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登封县城内有十几家著名的青楼,但不知道这是哪一家青楼。赵小丰低声道:“杨贤弟,你到前面看看这是哪一家妓院,你守在前门,我守在这里,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杨聪点点头,飞快地奔到这院子的前面,只见大门口前有几个粉妆浓胭、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招揽过往的客人,杨聪抬头看那门顶上的匾额,顿时吓得手足冰凉,你道是哪一家妓院?原来这家妓院正是怡红院,杨聪这才想起夏敏与他相约之事,杨聪心想:也好!现在离戍时还早,我何不进去探个虚实,也许能发现这帮人是弥勒教的什么人,甚至能探得他们在干什么。杨聪整了整衣裳,迈步向门口走去,门口的几个女子见杨聪向门口走来,娇滴滴地道:“哟!这位公子,进来听一曲解解闷吧?来!奴家来陪陪你。”说着便有两个女子向杨聪的怀里靠去,杨聪见这些青楼女子竟然如此大胆放荡,顿时吓得手忙脚乱,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直发烧,他从没到过这种风月场,现在不得不进去,只好低着头听那两个女子拉着进了怡春院。

  杨聪进到那怡春院里,只见的厅里摆着几桌酒席,七八个客人正揽着几个女子在喝酒,看那穿着打扮,有的像商旅小贩,有的像富贵人家的公子,有的像江湖人士,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正在口溅飞沫地讲故事,似乎讲的是一个江湖奇女子智擒采花大盗的故事,那几人正听得津津有味,楼上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浪荡的笑声和琵琶琴瑟之声,还有女子清唱的曲子,那几人见杨聪进来,只是瞄了他一眼,便转头认真听那老者讲故事,不时还发出一阵笑声。杨聪进来之时,故意用衣袖擦脸上的灰尘,掩住自己的面容,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往楼上走去。杨聪边走边低声问道:“你们哪个是荷花姑娘,我是来找荷花姑娘的。”那两个女子听了,一个女子笑嘻嘻地道:“哟!原来是荷花妹子的相好,不过荷花妹子今晚有客人啦!公子,让我们陪陪你好么?”那两个女子便撒娇地往杨聪怀里靠,还向杨聪抛来了几个媚眼,眼中尽是放荡之色,正好那老鸨从楼上走下来,她见杨聪点名要那荷花做陪,连忙笑咪咪地道:“哟!这位少爷是找荷花姑娘的吧,那正是不巧啊,我们的荷花姑娘今晚已经有客人包了,让这两位陪少爷如何?不行的话我再给少爷找几位。”杨聪连忙道:“我是荷花姑娘约来的,烦劳带我去见荷花姑娘好么?”那老鸨听了,连忙朝杨聪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少爷是姓杨么?”杨聪红着脸道:“正是!”那老鸨连忙笑道:“原来是杨公子,我们荷花姑娘等你很久啦!请公子跟老身上来。”说着那老鸨朝那两个女子道:“翠红、春香,你们两个去陪其他客人吧!”那两个女子放开杨聪朝她笑道:“妈妈好偏心啊!好的客人总是给荷花妹子!”说着那两个女子便下了楼。

  那老鸨领着杨聪上了楼,来到了一间雅阁,杨聪见这间房间四周挂着粉红色的帏幔,地上铺着大红地毯,四周点着大红蜡烛,布置得特别奢华,中间摆着一张楠木雕花八仙桌子,周围的桌子和椅子也是楠木做成,做工精巧。那老鸨把杨聪领入房间后笑道:“公子稍等片刻,老身去请荷花姑娘前来。”那老鸨“吱”的一声拉上门,便出去了。杨聪四处打量了这间房子,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便略放下心来。杨聪正在四处查看房间里的情况,只听见背后的门“吱”的一声响,一个女子款款走了进来,杨聪转身叫道:“小敏!”等他转身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那女子年纪约二十五六岁,一身粉红色的衣裳,淡妆淡抹,鹅蛋脸、眉目如画,一对明如秋水的眼睛,那女子娇小玲珑,明艳照人,姿容绝世,清丽动人,却不是夏敏,杨聪顿时一呆,只见那女子盈盈朝杨聪道了个万福,道:“奴家荷花,特来伺候杨公子,公子万福金好。”杨聪愣了一会儿,道:“荷花姑娘请坐。”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几圈,心想:是不是这宋三桥故意戏弄我,模仿夏敏的笔迹把我骗到这里,有什么不轨之心。可杨聪见那信上的笔迹确实是出自夏敏之手,心里便暗暗警惕。

  那荷花刚入房间不久,便有几个女子端上了一桌酒菜,迅速摆好在桌子上,那几个女子摆好酒菜便退了出去。那荷花姑娘大方地坐下,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那酒一斟出来,顿时满室飘香,便知道是收藏了几十年的上等好酒。那荷花盈盈地朝杨聪道:“来!杨公子,奴家敬你一杯酒。”杨聪只得坐到桌子旁,却不敢喝她斟的酒,怕她在这酒中做手脚。杨聪连忙道:“再下不胜酒量,从不喝酒,还请荷花姑娘见谅。”那荷花姑娘似乎看穿杨聪的心思,她拿起杨聪面前的那杯酒浅浅地喝了一口,笑道:“杨公子尽管放心,这花雕不伤人的。”说着她又端起那杯酒道:“来!杨公子,咱们干了这杯。”杨聪见这荷花姑娘楚楚动人,也不忍心拂他的好意,便与她碰了一杯酒,这酒一下肚,便只觉得香醇绵长,果然是上等的好酒,与浙江的女儿红也不相上下。杨聪喝了那杯酒,试着运了真气,却无什么异常,这才略放下心来,便问道:“荷花姑娘,再下有一个疑团想向您请教,还望如实相告。”那荷花姑娘盈盈笑道:“杨公子请讲。”杨聪停了一会儿道:“再下有一位姓夏的朋友约我在此相见,不知道荷花姑娘是否认识这位朋友?”那荷花听了,浅浅地笑道:“这位姓夏的姑娘是公子的红粉知己么?”杨聪听了点点头,道:“我与她是患难之交。”那荷花听了朝杨聪笑道:“杨公子请放心,奴家就是夏姑娘请来伺候杨公子,夏姑娘等一会儿就到啦!奴家乃残花败柳之身,哪敢高攀公子这样的人中之龙啊!”杨聪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杨聪见那荷花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忧伤,很是过意不去,连忙斟了一杯酒道:“荷花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今晚能结识荷花姑娘,那是再下的福分,来!咱们干了这一杯。”杨聪说的也有几分实话,这荷花姑娘虽然没有夏敏的那种天生丽致,但也是一名绝色女子,而且举止落落大方,清丽动人,颇不俗气,与楼下的女子真是天渊之别,只可惜陷入在这风尘之中,但不知道夏敏与这荷花姑娘有什么关系。

  杨聪突然记起刚才那一行神秘之人,便问道:“荷花姑娘,刚才有一行人从后院进来,不知道在哪一间房子?”那荷花姑娘听了摇摇头笑道:“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也没看见什么人从后院出来。”杨聪想想也是,像她这样的一个青楼女子想来知道的也不会太多,于是杨聪便不吭声了。那荷花姑娘喝了那杯酒,朝杨聪浅浅地笑道:“现在离戍时还早,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奴家给公子弹一曲解解闷如何?”杨聪正不知道与她说些什么好,便点头道:“好!”只见那荷花姑娘随手拿起一把琵琶,纤纤细手一拨,那琵琶便丁冬做响,宛如玉响珠跃,那荷花清了清嗓子,随着那琵琶声开口唱了起来,她那声音婉转动听,清雅流利,如鹂啭莺啼,杨聪只听见那荷花姑娘唱道:“清清河边草,幽幽情难了,与君生别离,思君催人老。如今见君面,心头乱如草,意恐与君绝,相思银发早。常思伴君侧,岁岁祝君好,举案亦齐眉,白头共偕老……世间情难了,生死陪到老!”那歌声婉转凄凉,缠绵悱恻,忧愁哀怨,似有无限的悲伤和别离之苦,杨聪听了,也禁不住暗暗伤心,他知道这些青楼女子平日强欢卖笑,与客人逢场作戏,等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时候便被人冷落,晚年多数生活凄惨,身世非常可怜。想来这荷花想到自己的身世和处境,便忍不住伤心,于是便唱了出来,一吐为快,这“举案齐眉”的故事杨聪是知道的,说的是汉朝时的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两人真挚的爱情故事,卓文君是成都城里富甲一方的富豪卓王孙的女儿,她才色双绝,新寡后回娘家居住,一次他的父亲宴请客人,客人中有一名叫司马相如的才子,才华横溢,但家境贫寒,卓文君暗暗爱上了司马相如的才华,司马相如也喜欢上了卓文君,但卓文君的父亲不同意这门婚姻,因为司马相如家境贫寒,卓文君于是便离家与司马相如私奔,卓文君用变卖首饰的钱在成都城里开了一家小酒店以维持生计,卓文君亲自坐柜台卖酒,而司马相如亲自端酒送菜,洗刷盘子。两人的生活虽苦,但却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每次吃饭,卓文君都亲自端着饭菜跪在司马相如面前,并举过头顶,以表示尊敬,两人几十年恩爱如常,一直白头偕老,成为后人的楷模。

  那荷花姑娘一曲唱完,早已泪流满面,杨聪虽然对她的身世很是同情,但也无能为力,只好佯装不知,笑道:“荷花姑娘唱得真好!今夜能听到姑娘的雅音,再下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着倒了一杯酒,亲自捧到她面前道:“来!荷花姑娘,再下敬你一杯。”那荷花擦干眼泪,滴笑道:“奴家唱得不好,让公子见笑了。”那荷花喝了那杯酒,便又盈盈而笑,想来她久在风月场中,早已习惯了这种变化。那荷花姑娘放下琵琶,复又坐回桌旁,斟了一杯酒回敬杨聪,笑着问道:“杨公子,奴家有一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杨聪道:“荷花姑娘请讲。”那荷花笑道:“公子,你这位姓夏的姑娘是公子的红粉知己还是心上人?”杨聪听了顿时脸一红,他愣了一会儿才低头道:“不瞒荷花姑娘取笑,她是再下的心上人。”那荷花姑娘又笑道:“那公子是很喜欢她了?”杨聪点头道:“我与她曾经多次出生入死,生死与共,我们早已心意相通了,一日不见,是想念得很啊,烦劳荷花姑娘替再下引见夏姑娘。”那荷花姑娘听了杨聪的话后叹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行单影相让,只慕鸳鸯不慕仙。奴家今晚才算明白古人这首诗的含义啦!”杨聪见她有些忧伤,连忙斟了一杯酒,与她又喝了一回,那荷花姑娘突然笑道:“公子,假如你这位夏姑娘是你的仇人或者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还会一样爱她么?”杨聪突然听见她提出这个刁钻古怪的问题,顿时一愣,然后笑道:“荷花姑娘,这你就不懂啦!我与她多次生死与共,怎么会是仇人呢!再说她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事,隐瞒什么也无所谓,我还是一样喜欢她的。”那荷花姑娘听了笑道:“那奴家祝杨公子和夏姑娘两位像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一样白头偕老,来!咱们干了这一杯酒。”两人又喝了一杯酒,那荷花姑娘便起身朝杨聪浅浅地笑道:“公子请稍等,奴家去看看夏姑娘来了没有。”说着她便款款的走出了房间,杨聪见这荷花姑娘才色双绝,可惜陷入在这风尘之中,也替她暗暗惋惜。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四章 痴女幽情(中)

  那荷花出去后,杨聪又独自喝了一会儿酒,他正在猜测这荷花姑娘与夏敏有什么关系,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杨聪吃了一惊,只见门轻轻的被推开,几个女子鱼贯而入,手里捧着一盘盘酒菜,把它摆在桌子上,然后把刚才吃的酒菜全部换走,便退了出去,杨聪瞧这情形定是夏敏已经到了,果然,那几个女子退出去不久,杨聪只听见门“吱”的一声,便进来了三个身穿绿色衣裳的女子,前面的一个女子鹅蛋脸,面若桃花,眉似春山,眼似秋水,一张樱桃小嘴,一个直鼻梁小鼻子巧妙地安在那张脸上,头上插着凤头珠花,那珠花金光闪闪,不正是夏敏又是谁?杨聪顿时惊喜万分,连忙站起来道:“小敏!真的是你吗?”只见夏敏朝杨聪淡淡一笑,盈盈下拜道:“小女子参见杨盟主。”杨聪一惊,没想到她的消息那么灵通,但转眼一想,肯定是宋三桥告诉她的,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瞧你的,咱们一年多没见面,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夏敏这才直起身子,笑道:“你现在是天下武林的盟主啦!又是丐帮的帮主,当然要行礼啦!”杨聪拉着夏敏的手坐到桌子旁,叹道:“上次我们分手之后,我师父让我上了武当山习武,却没想到师父被忠圣门的人暗算害死了,他遗命要我做咱们丐帮的帮主,其实我很不想做的,做这帮主一点也不自在,至于这个所谓的什么武林盟主,就别提它了,提起还叫人心寒。对了!小敏,这一年多来你是怎么过的?”他见夏敏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和憔悴,秀发也有些乱,便伸手替她整了整头发。
  杨聪突然听见珠儿的声音在背后叹道:“哎!雪儿,有的人现在是‘鞋带做帽沿——高升’啦!不认得咱们这个救命恩人啦!可怜我们以前抬他爬山越岭去找医生,差点掉到山谷里去喂母狼,早知道这样啊!扔他到山谷中喂老虎就好啦!”杨聪和夏敏听了,都忍不住笑了,杨聪这才想起只顾和夏敏说话,倒忘记与这两个丫头打招呼了,连忙放开夏敏的手转身站了起来,朝珠儿和雪儿恭敬地鞠了一个躬笑道:“见过珠儿小姐、雪儿小姐两位大恩人!”珠儿咯咯地笑道:“哎哟!杨大盟主,这可不敢当!你行如此大礼,我们两个奴婢可要折寿的啊!而且你那帮大叫花子、小叫花子见他们的帮主向我们两个奴婢下拜呀!准会打折我们的腿,或放狗咬人哩!”雪儿听了只是咯咯地笑,夏敏笑道:“你们两个丫头给我滚出去,不用你们在这里伺候。”珠儿朝两人扮了个鬼脸,道:“是!早知道小姐嫌我们碍手碍脚啦!”说着便拉着雪儿的手出去了。夏敏见两人出去拉上了门,才笑道:“这两个野丫头越来越放肆啦!瞧我回去不打她的嘴巴。”说完她自己也脸红了,偷偷地瞄了杨聪一眼,她见杨聪一年多没见,人好像长得更英俊成熟了,心中暗暗喜欢,便低下了头。杨聪回身坐到她身旁,见她一年多不见,长得更加落落大方、楚楚动人了,忍不住伸手过去揽她的腰,夏敏闻到杨聪身上那股熟悉而特有的男子汉气味,早已心神荡漾,便顺势深深地把头埋到杨聪的胸口,两人谁也不说话,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忘情地亲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杨聪突然觉得夏敏在自己怀里低声地哭泣,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把她轻轻扶开,问道:“小敏,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夏敏摇摇头,杨聪替她擦了擦眼泪,叹道:“是不是你爹爹不准你再跟我在一起。”夏敏仍然摇摇头,杨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顿时没了主意,问道:“那为什么?”夏敏低声道:“我怕你以后永远不再理我啦!”杨聪听了顿时“扑哧”一笑,道:“你真把我吓了一跳,小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么?你就像那狐狸精……哎呀不是!你就像那千年修炼成仙的白蛇精,我就是那呆子许仙,知道吗?我的心早被你这小妖精偷去啦!我们是天生注定的缘分。”夏敏听了转涕泣为笑,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好啊!你一见面就拐弯抹角的骂我。”杨聪把她揽入怀里笑道:“我怎么骂你啦!白娘子是修炼成仙的神仙哪,又美丽又善良,你就像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不管怎样,我都永远喜欢你的,你忘记了我们在青城山绝谷里发过的誓了吗?我不论今生还是来世都永远爱你。”夏敏听了他的话,这才笑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道:“不过我这个白蛇精是会吃人的,你可要当心点啊!”杨聪吻了一下她的脸庞笑道:“就是让你这白蛇精吃了,我也心甘情愿,对啦!你喜欢把我清蒸呢还是油炸来吃啊?”夏敏此时被他逗乐了,紧紧抱住他的腰笑道:“你这个人皮厚肉粗,脸皮特别的厚,谁稀罕吃你啊,喂狼怕狼都会咬崩牙齿呢!”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夏敏又低声道:“聪哥,我如果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还会喜欢我吗?”杨聪知道夏敏是在说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心想:你就是不说,我也早猜出你的身世来了,便笑道:“我们发过誓的,你忘啦!你既不是那杀人放火、抢劫掳掠的女强盗头子,又不是那吃人的妖精,也不是那阎罗王的姑奶奶、雷公电母的姐姐、钟馗的妹子,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呢?”说着杨聪轻轻地吻了她的脸庞,低声笑道:“但你是个会勾魂的小妖精,我的魂早就被你勾去啦!”夏敏听了,搂住杨聪的脖子低声笑道:“我这小妖精现在要吃人啦!”说着闭着眼把嘴巴凑了上去,渐渐不安分了起来,两人又亲热了许久才分开。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夏敏和杨聪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边喝酒边互相询问了对方这一年来的情况,杨聪便把自己在武当山的情况和段二如何被害、自己如何做了丐帮的帮主、以及少林派的智空大师为什么召开天下武林大会的经过一一告诉夏敏。杨聪又问了夏敏的情况,才知道她这一年来被她父亲关在家里习武,现在奉父亲之命前到各处钱庄查帐。杨聪突然想起宋三桥来,便问道:“小敏,那弥勒教的阴阳秀才宋三桥以前怎么跟你在一起呢?他可是弥勒教中的第五大护法啊!你知道么?”说着便盯着夏敏的脸,看她的反应,夏敏听了,避开杨聪的眼低头道:“聪哥,其实我很久就知道他是弥勒教中的人了,但我一直瞒着你,你怪我么?”杨聪笑道:“你是你,他是他,怎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宋先生虽然是弥勒教中之人,但他的为人也还不错,只可惜像他这样的人误入了歧途,否则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想不明白的是,以他这样的身份,以前怎么会心甘情愿来保护你呢?”夏敏低着头道:“我爹爹救过他的命,因此于师父死后,爹爹便请他来保护我。”杨聪听了,便点点头,心想: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小敏她爹救过这宋三桥的命,就凭她爹爹那遍及全国的西蜀钱庄的财力,请什么人不行呢?便打消了心中的疑团,于是便又朝夏敏道:“小敏,你是不是认识弥勒教中的一些人?”夏敏看了杨聪一眼,低着头点点头,低声道:“我认识宋先生他们很久了,而且……而且我爹爹和他们教中的人都有来往,他们的关系……关系也不一般……,聪哥,你会怪我么?”杨聪见她的脸色苍白,便握住夏敏的手,只觉得她的双手有些颤抖,便吃了一惊,道:“怎么?小敏,你的身体不舒服么?”杨聪把了把她的脉,却发现如常,夏敏摇摇头,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杨聪握住她的手道:“小敏,你放心,我不会怪你和你爹爹的,只是那弥勒教中之人,均非善良之辈,日后劝你爹少和他们来往为妙。”杨聪心想:小敏她爹这西蜀钱庄说不定与那弥勒教有金钱上的来往,而且得到这弥勒教的庇护,古人常道“商人重利,婊子无情”,果然说得没错,小敏他爹为了钱竟然暗中偷偷与这弥勒教的人来往,怕是拉拢他们抢劫来的银子存到他的西蜀钱庄,如果官府知道了,可要被杀头的。杨聪见夏敏心神不定,便握住她的双手低声道:“小敏,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这弥勒教素来与官府做对,你多劝你爹少和他们来往为妙,要知道官府发现你们钱庄与他们有关连,那可就不妙啦!”夏敏听了点点头,杨聪把夏敏揽在怀里,轻声道:“你以后别胡思乱想,我虽然现在还不能时时陪你,但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等我把丐帮中的事情和我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向你爹求婚,娶你做妻子。”夏敏靠在他的怀里,低声笑道:“如果我爹爹不答应呢?”杨聪笑道:“那我就把老丈人杀了!或者我们就学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起私奔!”夏敏吓了一跳,道:“这……这不行!”杨聪一揽住她笑道:“那我怎么办?我全听你的,我的姑奶奶!”夏敏笑道:“我也知道,等我想好了对付我爹爹的办法后再告诉你。”

  两人偎依了一会儿,夏敏突然道:“聪哥,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么?”杨聪点头道:“好!你说吧!”夏敏轻声道:“我求你以后别伤害宋先生,好么?他虽是弥勒教中的人,但救过我好几次命。”杨聪笑道:“这个当然,别说你求我,就是你不说,我也会不与他为难的,除非……除非他要取我的性命,宋先生在我穷魄潦倒的时候,曾经赠过十两银子给我,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叫花子,与他萍水相逢,但他丝毫不嫌弃我,还请我喝酒,传授我修炼内功的法门,我至今想不到像他这样侠肝义胆、慷慨大方之人,怎么会陷入弥勒教之中呢?”说着杨聪叹了口气,不知道以后两人会遇到怎么尴尬的场面,杨聪一直把宋三桥当做朋友,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弥勒教中人。夏敏听了杨聪的话,连忙抬头道:“聪哥,其实弥勒教中还有很多像宋先生这样侠肝义胆之人,并非江湖中传说那样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杨聪笑道:“你怎么知道的?”夏敏愣了一下,低声道:“我听宋先生说的。”杨聪搂住夏敏的脖子把脸对着她的脸笑道:“小傻瓜!坏人总是说他是好人的,小心你上了他们的骗。”夏敏听了叹了口气道:“难道宋先生真是个坏人么?”杨聪认真地道:“宋先生除外,这个人倒还不算坏。”夏敏看了看杨聪,低着头轻声道:“聪哥,如果日后我爹爹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他么?”杨聪听了,知道夏敏是担心他们西蜀钱庄替弥勒教收藏脏银,怕自己连他们钱庄的人也会杀,心想:夏敏她爹爹虽然贪图这弥勒教的财富,替他们收脏放贷固然不对,但哪个不商人不贪财,也没什么罪。

  杨聪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钱庄的人的,而且弥勒教中的人,只要他们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也不会与他们为敌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那弥勒教主和害死我爹爹的几个元凶报仇,其他的人我不会杀他们的,再说他们弥勒教教徒怕也有近万人,我杀得完么?”夏敏听了他的话顿时脸色苍白,眼圈顿时红了起来,低声问道:“聪哥,你真的非要找那弥勒教的教主报仇么?”杨聪点头大声道:“不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爹爹是他逼死的,我娘因为思念我爹爹,也忧思成疾吐血而死,我才成了孤儿,这些都是那弥勒教教主造成的,还有我们镖局几十名镖师也死在他们弥勒教的手中,又有多少人成为了孤儿寡母呢?如果我贪生怕死不去找他们报仇,我爹爹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的。”夏敏听了杨聪的话,顿时眼泪簌簌地直落下来,杨聪见了,顿时感到奇怪,拉住她的手问道:“小敏,你怎么又哭了?难道我替爹娘报仇不对么?”夏敏低声哭道:“我怕……怕你去找那弥勒教的教主报仇,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杨聪听了笑道:“你放心好啦!以我现在的武功,他打不过我的。”夏敏听了摇摇头低声道:“听宋先生说,那弥勒教教主武功深不可测,你打不过他的。”杨聪笑道:“我就不信他长着三头六臂,再说他会一天一天老下去,而我却一天一天的长大,他的功力一天比一天弱,我的内功却会一天一天深厚,总有一天,我会胜过他的。”

  说着杨聪帮夏敏擦了擦眼泪笑道:“你总是爱胡思乱想的,这弥勒教教主至今我都没见过他的面,他是肥是瘦,武功是高是低,谁也不知道,何况他们弥勒教的总坛远在那川藏边界的大雪山之上,说不准我这一辈子都无法与他碰面,你又哭什么。”说完杨聪自己也叹了叹气,这弥勒教的人个个神出鬼没,那弥勒教教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又躲在那大雪山之上,这大雪山谁也没知道在哪里,只怕自己真的无法见他的面,他想到自己的杀父大仇只怕真的报不了,不禁也感到忧伤。夏敏听了他的话后,才抬起头道:“其实……,其实我真的不愿意你去找他报仇,如果你杀了那弥勒教的教主,他们的子女不也成了孤儿了么?那时候他们的子女也会找你报仇,那弥勒教的人也会找你报仇,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杨聪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是他们先杀了我的父母和我们杨威镖局的人啊!”夏敏听了也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总之我不希望你去杀那弥勒教的教主,我也不愿意你被他杀了,你们谁杀死谁,我心里都会难过的,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仇杀再继续下去。”杨聪听了她的话后,也叹了口气道:“小敏,如果江湖中人人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杨聪此时心里也很矛盾,心想:我不杀他,那我爹爹和我娘不是白死了?可我杀了他,那他的子女日后也会来找我报仇,那该怎么办呢?如果我连他的子女和家人一起杀了,可是他的儿女却是无辜的,我怎么能杀他们呢?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将来又会来杀我。杨聪想着想着,自己也没了主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聪道:“好了,我们谁也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对了,小敏,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夏敏笑道:“这地方人多混杂,看似复杂,其实是最安全的地方啦!”杨聪想想也是,来这地方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嫖客,一种是妓女,谁也不会想到还有其他人。杨聪突然记起弥勒教那一行人来,便认真地朝夏敏问道:“小敏,你一直呆在这里么?”夏敏点点头道:“是啊!”杨聪道:“我刚才和华山派的赵掌门跟踪一行人来到这里,看见他们从后院进到这里来,就没了踪影,你刚才看见有人从后院出来吗?”夏敏听了杨聪的话,突然身子一颤,脸色也有些苍白,摇摇头低声道:“我……我一直呆在屋里,没看见什么人。”杨聪想想也是,夏敏低声问道:“聪哥,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杨聪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对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出去瞧瞧。”杨聪这才记起自己此时的任务来,夏敏听了,连忙拉住杨聪道:“聪哥,你听我说,宋先生说那华山派的新掌门不是好人,你别听他的话。”杨聪把她按住坐下笑道:“宋先生是弥勒教的人,他当然说赵掌门不是好人啦,他恐怕说我也不是好人呢!”夏敏急忙道:“可是……可是……。”杨聪把夏敏按住,轻声道:“好啦!有话等一会儿再说,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别走开。”说着杨聪便急忙出了门,夏敏站起来叫道:“聪哥,你听我说……,”但杨聪早已出了门外,杨聪出到外面四处看了看,见楼下仍然有几个客人与几个女子在那里喝酒,楼上的十几间房子里大部分仍然在喝酒做乐,杨聪飞快地走了一圈,发现这怡红院特别宽,竟然有几十间房子,现在客人也特别多,几乎每间房子里都有客人,几个年老的女子端着酒菜穿梭于楼上和楼下,杨聪听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他们有什么特别,杨聪转到那通往后院的侧门,见那侧门竟然上着锁,顿时感到奇怪,他正想到楼上仔细查看一下,那老鸨突然看见了杨聪,连忙上前迎上来笑道:“公子需要什么?请吩咐下人就行了,不必亲自出来。”杨聪连忙道:“没什么,只是出来更衣。”说完连忙回到那间雅阁。

  杨聪回到那间雅阁之时,发现夏敏已经不见了,房中空无一人,顿时吃了一惊,他想:是不是夏敏回房去了?他在房间刚坐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杨聪转头一看,又是吃了一惊,发现进来的人却是刚才那个荷花姑娘,只见那荷花姑娘朝杨聪盈盈地笑道:“杨公子,夏姑娘有些不舒服,她说过一会儿再过来,让奴家来陪公子一会儿。”说着她主动坐到桌子旁,给杨聪斟了一杯酒,道:“杨公子,奴家给你弹首曲子好么?”杨聪点点头道:“好!再下正想听荷花姑娘曲子。”那荷花随手捧起那把琵琶,拨弄着弦便弹了起来,这回她弹的却是欢快清丽的曲子,如莺啼燕舞,清风拂面,唱的却是江南的采莲曲,宛转动听,字字如机珠,悦耳清脆。那荷花姑娘一曲下来,又替杨聪斟了一杯酒,浅浅地道:“杨公子请稍等,我去看夏姑娘好点了么?”说完她转身而去,走到门口还回头朝杨聪盈盈一笑。那荷花姑娘出去了好一会儿,杨聪便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喝酒,突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杨聪转头一看,却发现那荷花姑娘又回来了,只见那荷花姑娘笑盈盈地道:“杨公子,夏姑娘她有些不舒服,已经睡下了,她让奴家来陪杨公子。”杨聪听了,连忙站起来道:“不必了,再下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子上,那荷花姑娘笑道:“杨公子,这些酒钱夏姑娘早叫人付了。”杨聪听了点点头道:“我知道,但这是赏给你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见这荷花姑娘甚是可怜,便有心赏她一锭银子,其实杨聪早猜到夏敏已经付了银子,那荷花姑娘千恩万谢送他出了门。

  杨聪出了门,才记起赵小丰还守在后院,心想:糟了!我只顾自己的事情,把这正事也忘了。便连忙朝后院的胡同奔去,等他转到后面,发现连赵小丰也不见了,杨聪轻声叫了几声,也没发现赵小丰回答,杨聪抬头看看天,发现已经接近子时了,但那怡红院仍然是灯火闪亮,歌声如潮。杨聪心想:糟了!是不是这帮人突然走了,而赵大哥来不及通知我只好追踪他们去了。想到这里,杨聪连忙朝登封城外奔去,心想:这一伙人是不是又回到那夏庄里去了呢?于是杨聪便朝那夏庄的方向奔去,他展开轻功行了半柱香的工夫,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还隐隐听到有人吆喝的声音。杨聪一听到这声音,顿时脸色大变,心想:不好!赵大哥果然被他们发现了。他心里一急,便展开轻功飞奔而去,他听见那刀剑之声正是从那座树林里传出来的,而且还隐隐发现有火光在闪亮,里面正叮叮当当地打个不停,隐隐听到兵刃撞击之声,密如联珠,斗得甚是紧迫,便急忙奔向那座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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