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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星之海洋》作者:charlesp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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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九章 南京的冬天

  南京的冬天很冷。虽然不比北方,但寒流直下时,毫无阻挡,立即就下雪。而且又具备了南方的潮湿,就更是阻人出行。我呆在学校的第一周,除了吃饭,基本都没有专门为做某事下过楼。留守的发了手枪,要求半夜巡逻一次,对我也简直是折磨。

  不过在门卫老头的督促下,我都还是履行了职责。这么大个学校,留下来的人一幢楼也难得有一个。我们五、六个留守的也只在网上聊天或联机打游戏,基本都不怎么走动。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连续开机三十六个小时,困得不行了,不由稍一合眼。突然听见“吱”一声,一阵糊味飘来。好容易抗拒睡魔的诱惑睁眼一看,显示器黑了!我一时觉得——终于摆脱了电脑,太幸福了。扑到床上就睡着了。

  虽然因为三十六小时没睡觉对电脑深恶痛绝(其实电脑有什么罪呢?),但一觉起来还是觉得不能没有。我换了一下显示器,丝毫不起作用,那就糟糕了,断定是显卡损坏。谭康的机子是个大品牌机,里面的所有设备都与我们用的学校配发的不一样,无法更换。想到要自己花钱,简直痛苦万分。但又觉得不可能一假期吃了睡睡了吃再吃再睡,于是摸了二百元钱奔电脑一条街去了。

  马上春节,电脑一条街正举办各种酬宾活动,热闹非凡。我蹬着自行车挨家逛,饿了就端个盒饭续逛。显卡早买了揣在兜里,可半学期不来,没见过的东西太多,我这样的电脑迷怎么能错过。当我逛到新技术展示厅时,一群二十五中的学生正在散广告。我接了广告,东张西望,忽然有人在肩上一拍,一个轻脆的声音道:“嗨!”

  寒寒用这一招吓过我N次了,已把我训练成与巴甫洛夫之狗极相似的一种动物。每回我都是立即回头锁喉、扫腿,而寒寒则会灵活地闪开。可我锁住一个喉后,就想到错了——别打了保安。可腿已经出去了,把身后的人扫翻在地。好在反应够快,立即伸臂接住,怕摔坏了––––她!我定睛一看,是个初中女孩子,梳着两条长辫,再仔细一看是渚烟。这可吓了我一大跳,脱口叫道:“哇,怎么是你啊!”

  周围的人见我打女孩子,都有见义勇为的动机和迹象。我怕了,连叫误会,拽着渚烟出了店。喘了口气,说:“我有一大堆话想问你,你说问哪个吧?”渚烟笑了,说:“我是女孩,你看不出来,可你们怎么都看不出来?”

  “因为你们是傻瓜三人组,”寒寒的话好象又在耳边响起。不行,这是她自己说的,不是我这么想的!我急忙回过神来,问:“你一人出来玩的?”渚烟点点头,说:“我爸出差去了,都不陪我过春节……”撅起嘴来。我笑起来,一拍她肩头,说:“跟我混,没错的!到我们学校吧,我那儿可以过。”

  时值今日,回首往事,我都可以问心无愧的向天发誓我是当她作朋友的,可……

  回到学校,这时是假期了,门岗已经不再管人的进出,但是那个眼神还是比较怪。走在路上,又遇到网上常见的“小孩”,8号楼的,他也用很藐视的眼神看我。才回到宿舍装好电脑,一登上网,就见忘忧城内寥寥的几个人都在交头接耳传言我诱拐未成年少女,有变态倾向。几个留下来的男进修生发帖子谴责,还有女进修生说想参观我。他们还认真的讨论起把我关在笼子里卖票的计划来。

  我把渚烟当作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朋友就绝对不存在那方面的想法。而且我问了她年纪,她才13岁。我坚信自己的年龄取向和心理健康都是正常的,他们居然这么造我的谣,这都是些什么鸟人啊……

  我到楼下老头那儿借了一个炒菜锅,动手作了一顿饭。啊,脸皮太厚了,说实话是我借了锅回来就去打了两人的饭。渚烟用我们买的菜和火腿肠、午餐肉做了一顿好菜,我吃得赞不绝口。饭后没事,叫了小孩和9号楼的老波来打80分。小孩和老波是老相识,二人打牌十分默契,杀得我们丢盔弃甲。我们学校流行的80分别名“跑得慢”,40分才升一级,所以尽管丢盔弃甲,盘子上的输赢倒还不大。我们输了N盘后,他俩就再无防备,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老波边打边问渚烟话,问着问着有点象审查了,渚烟看着我笑道:“这是你们的校风吗?”

  这一句就呛得那俩人说不出话来了,瞧不出这小丫头口齿还伶俐。不过她也回答了不少问题了,在这之前我一点也没问过渚烟的家世,这才知道她爸爸是GDI的高官,原来根本是同系统的。但她缄口不谈母亲,我们也就不好再问。事实上,GDI核心官员的家人是危险的,她的妈妈大概死于天灾了吧。

  不料那俩人大概是给渚烟一句话呛霉了,我们开始大大转运,连洗了他们四个大光。小孩和烟波客屁滚尿流,嚣张全无,只在找原因推说状态不隹要暂停。他们带了两盘影碟来,我们把床一并,都坐在床上盖着被子里看电影。第一部看完,又急忙开局决死一战。他们仍然是一样的霉,刚好给我们打到125过,俩人连喊遇鬼了,影碟也不拿了就抱头鼠窜。我和渚烟收拾了桌子又开始看第二部电影《伽南十年》,主演是当红影星川口一辉和赵红,美。这个美丽的虚构的故事竭力“艺术的”表达野蛮的天界移民对美丽的幻界的破坏,而GDI出于公义、竭力阻止天界人的故事,很能煽起普通公众的同仇敌忾之心。伽南的存在目前还没有公开,这片子是GDI出资拍摄的,现在在GDI内部流通。不过GDI的成员又不太好骗,所以目前简直没见哪里在传颂之。估计将来完全占领幻界后,会拿出来向全民公映献宝,欧,错了,是献礼。

  我对这种政治意味太浓的片子比较腻烦,看得挺无聊,虽然我不否认这片子的艺术性相当强。渚烟突然问我:“你不相信它吗?”

  “没有人能到伽南去,这电影故事里的传闻都是从天界窃取来的。我想也窃取不来那么多,绝对虚构的。这种故事,不看也罢。”我从床头摸了一根烟出来,渚烟拿打火机给我点上。我抬头望着烟一缕缕的飘向,顿了顿说:“我一直怀疑我们才是非正义的。”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校园惨案中的一幕一幕,觉得人世无常,不由伤感起来。渚烟却突然笑得缩进被里,我揪了她出来,问:“怎么啦?”

  “你刚刚好深沉,川口也比不上你。”渚烟笑个不住。

  我不知该怎样,只得唱了起来:“面对你的疯狂,我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惊慌!”

  忽然灯灭了,楼下老头叫嚣道:“小子,你精神好没么?早半小时熄灯快睡,半夜还轮到你巡逻呢!”

  老头熄了灯也挡不住我的热情,我和渚烟缩在被窝里吹了起来。我说老头是见我借锅不还,心存报复,前几天还通宵给电呢。渚烟缠着问我的家世和往事,我边想边编边说。最后缓存欠载,只好信口胡吹,牛B得不象话了。她问:“九寨沟好吗?我们课本上有。”我立即应道:“好!熊猫儿好多哦,一群一群的。”

  我哪里去过九寨沟,熊猫倒见过,但是在动物园里。

  她吹得困了,趴在我怀里就睡着了。我从来没有搂着人睡,感觉倒不错。与小孩他们打牌和看电影消耗的精力也太多,一没说话,几乎立即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片白光闪耀把我惊醒。第一反应是中了原子弹,第二反应是来电。但随即听到电动机卷胶片声,睁眼一看,小孩正拍照,烟波客在一边不怀好意的笑。对我们学校的人来说,门上那块铁简直就象个装饰品。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但突然被惊醒,十分恼怒,加上本能的保护渚烟的意愿,当即从枕下抽出手枪来,厉声喝道:“拿来!”

  这种类似的事在军校里总有发生,因为军校不可能很严格的控制枪支。打死打伤人的事,也见惯不惊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开枪,但这时我的样子非常狰狞可怖,估计他们都认为我干得出来。小孩吓得脸色也变了,忙把相机给了我,与老波一起跑掉了。我才觉得似乎态度过于粗暴,可能只好在网上给他们道歉了吧!这时立拍得相机正在把照片吐出来,我看了之后觉得挺惨:小孩真会照相,只见一个女孩长发披散地趴在我怀里,因为只露了半个头,完全看不出大小和是谁。要我有女朋友,看到这片子,管我浑身是嘴也一定会吹掉。

  渚烟睡得死,居然都还没醒,只是不安分的翻了几回身。我没告诉她这件鸟事。

  吃了早饭后,我和她下起象棋来。渚烟基础算比较好,当然年纪差距较大,还是下不过我。我赢了几盘,洋洋得意,说:“看这象棋有奥妙吧,一定要相互火力支援,其实很能体现军事理论的。”渚烟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再下。”

  我们下了一整天棋,最后我不能再让她子了,她提高学习得很快。终于渚烟终于走出一步死棋来,拍拍手笑道:“你还有三步。”我根本不理她的攻势,一个车下底砍士将军:“你一步都没了。”

  渚烟发呆了,眼睛在棋盘和我脸上上下瞄。我呼出一口气,说:“你白砍了了我一炮两马。但我已把车顶到士位上,一将致命,我算了总会比你快。”渚烟不服气,问:“那这不成了‘杀敌八百,自损三千’,又是什么战法?”

  我沉默了,又掏出烟来,她又给我点上。相处不过一天,我们已达成了相当的默契。我看着棋盘,说:“这一手是不顾一切杀帅,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军事上是有的,历史上各国都有过类似的敢死队等。而更广泛,更常见的则是特务战,就是我将来很可能会做的。”

  “你好象很不喜欢特务,那考这个学校干吗?”渚烟跳上床,抱起枕头问我。

  “我不想在混战中死去,起码要保全自己。”我在房内踱来踱去的想着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再说也不一定非当特务不可。GDI中有很多事可干:可以当外交官和商业情报收集人员等。我不喜欢进行体力方面和技巧方面的争斗,这可做不了一等的特务。”

  “那你当外交官好了,那你驻在外国,我就可以到那儿旅行了。”渚烟满是兴奋地说。

  我付之一笑。如谭康一类有后台的当然不用操心自己的去路问题,但我这样的一旦有一个明确的志愿,却要做得非常出色才有较大的把握。比较一般的则都由计算机中心职业选定部运算决定,那是由不得个人意愿的。不幸的是,目前我都是算比较平庸的一类人。

  我给小孩和老波道了歉,那二人也假模三刀的给我道了歉,算是合了。我们四人白天基本一起打牌,晚上基本分头上网或者一起看碟子。日子混着还不快?很快就一周过去了,春节将至。这一年的春节,南京有两大好玩去处:江苏展览馆有大型游园晚会,夫子庙河边则有风月大会。很明显,虽然我个人的意见是想和小孩他们一起去2000多年艳史,欧,是历史的秦淮河边去看看热闹,但渚烟的存在使我的良心有愧,不能带她去那样的地方啊!于是我俩选择去游园。Fuck,小孩家玩的地方,本大爷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正准备走,老头喊我接电视电话。楼下安了这一部,尽看到很多花花公子类的用其意淫,我还真没用过。跑去一看,是寒寒打来的。她见了我“嗨”一声,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咕囔道:“你在说什么啊。”她才反应过来,用汉语问:“春节到了,你好吗?”我哼哼两声,面有得色地说:“挺好,好吃好睡,开学就可以杀了。”寒寒忍住笑,说:“祝你过得开心。”我笑道:“谢谢!给谭康打过了?”她不加思索道:“还没呢,啊。”一下捂住口。我奇道:“那干嘛先给我打,我没借你钱吧?”

  寒寒东张西望,说:“啊,你是‘傻瓜三人组’的老大嘛,所以先打给你了。唉呀,电话费贪高了,我挂了啊!”

  她真的马上挂了,我自言自语道:“你会没钱么?”来不及多想,跑去喊渚烟去游园。

  我蹬着车带着渚烟来到新街口时,天上降下大雪来。再到鼓楼就封路了,我寄了车,和渚烟一起走到展览馆去,一路上滑个不停。

  这晚上的游园活动很有趣,虽然相当弱智,不过我也算拾起了失却已久的童真。

  渚烟在用筷子挟玻璃球活动处就得了五张奖券;而我穷极无聊,吹了三次蜡烛后,才发现有个巨弱的射击游戏!哈哈,我好歹还是个狙击手么,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打了半个晚上,把二十几张射击券尽收。最后我和渚烟每人都有三十多张奖券。

  大概游戏过于容易,有通货膨胀之嫌,兑奖处人满为患。我奋不顾身的挤了进去,兑了一个白狗、一条鳄鱼,都是那种毛绒绒的,可以拿来当枕头。渚烟喜欢狗,我就慷了一把慨,给了她。她忽然建议:“我们互相写字,送给对方好吗?”

  小女孩就喜欢这些。我笑着照做了,只是习惯了用键盘打字,写个字简直比钟馗还要丑十二分。渚烟用一支唇膏––––她直接得的小奖品––––在锷鱼肚上写“赠给亲爱的大黄哥哥––––小烟”。我看了不由爆笑:我写的是“赠给可爱的小烟妹妹––––大黄”。就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同步。

  出了展览馆,便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先还没反映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地上已积满了半尺的雪,这下神仙也没法骑车回去了。我站在那里发呆,渚烟悄无声息走到我身后台阶上,把一串钥匙在我面前晃:“动我家吧,就在附近。”

  我们得了这么多奖品,兴高采烈的,说笑打闹着来到一个大院前。渚烟去跟看院的哨兵说了两句,带了我进去。GDI高官的生活起居条件真的只能用“奢华”来形容,渚烟没受到影响,真是难得,我不由这样想。

  我们倒好了饮料,点上了蜡烛,等到新年的到来。这些天过得太愉快了,我不由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看着渚烟可爱的笑,真觉得世间无限美好。当然,我一直又有个晦气的想法——完美的总是不长久的,那么……

  忽然“砰”一声响,门开了。一个高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只穿着便服,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威严。我看到他的眼神,无由的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恐惧和想逃跑的念头。渚烟悄声说道:“我爸。”语音微微发颤。

  “叔叔你好。”我站起来,强抑住不安的心情向他问候道。他没有理睬我,对渚烟说:“你总算还知道回来。也好,那我就饶了这小子。不然我今天已准备到南国院去抓你呢,另外顺便把他送进监狱。”

  渚烟身子微微颤抖着,什么话也不敢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他的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我一向不是个可以轻易屈服的人,算被他那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也算是一种保护性的反击,我大声对他说:“渚烟是你的女儿,不是囚犯。她有权交朋友,而我,你已经把我的背景调查得很清楚,是吗?我是一个来路清白的正经学生,是真心实意和她交朋友,不是带她学坏。我做的一点也没有触犯道德、法律和校规,你凭什么逮捕我?”

  渚烟的脸更加苍白了。她父亲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很久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有胆气!我说今天饶了你,以后绝不会!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来找渚烟,你就准备卷铺盖回四川老家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

  我哼了一声,向门口走去,渚烟忽然站了起来,抱着鳄鱼走过来送给我,轻声说:“对不起……”

  “没事的。”我拍拍她肩膀,特意提高嗓门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一边走出了门。

  外面风很大,雪也下得更大了。虽然如此,离开了渚烟父亲的气势重压,我却感觉轻松了很多。然而一边走,心中慢慢的积累出了一种沉重的类似屈辱的东西,渐渐加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找到了车,费力地蹬着,一路不停地滑。快到学校时,终于重重地摔了一跤,摔得浑身疼痛,一时竟爬不起来。这时我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大概是受到极不公的对待吧,想着再见不到渚烟(我虽那样说,却是坚信她父亲的势力的),更是难受,竟缩在雪中痛哭起来。

  这时鼓楼传来了新年的钟声。我这样度过了一个美好快乐的年末,却迎来了一个惨痛悲伤的新年。

  回到宿舍后,我把鳄鱼烧毁了,以免再想起这一段悲惨的经历。但鳄鱼上的那行字确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第一次觉得平凡的可悲,命运的无奈。心情忧郁不已,整日在网上找人下象棋,得到了“象棋杀手”的称号:他们认为我杀气太重,非大师所为。其实我本来不是这样下的,但心本就不畅,跟人下慢棋,非下出神经病不可。

  寒假本来并不太长,主要是给大家一个回去过年的时间。也没过多久,当我渐渐摆脱了纠缠我的强烈压抑感时,郭光回来了。他出现时,一脸嘻笑,跟我拥抱了一分钟,才分食他从盐城带来的好吃的。三言两语间,我把连小孩、老波都没告诉的渚烟的事告诉了他。他先是不信,直到看到宿舍里渚烟留下的墨宝才确信这个离奇的故事。他一时也竟找不到话来安慰我,过了一会,突然问我:“不告诉谭康吧?”

  我点点头,我们越来越猜忌谭康,难道是因为寒寒的原故?可我觉得自己并非重色轻友之徒,小淫贼也并没有对寒寒有那样的企图。正在遐想,郭光又说:“门口贴出通告了,专业甄分将在两天后进行,已经有人在排队了,你去不?”

  我靠,我完全忘了这茬了。这将会影响到我以后的出路,那我该如何选择呢?其实准确的说,我并没有选择余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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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十章 分家在三月

 

  选择南国院,是一种偷懒的想法促使的。其根本动力在于GDI基本做到了衣食无忧,而且说起来还是蛮威风一职业。在进来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还要另选专业的。

  好在与忘忧城的老生们交往较多,了解了一些。他们说:最倒霉的,就是到南极去守雷达站;最风光的,就是作为外交代表周游各国,money很多,还是给的现钱,不是GDI军票。

  这些也都是以前的老生给他们说的了,现在时代已经改变。大时代后缓慢运作的时代之轮,已经开始加速前行了。我在忘忧城看了看,现在热门排行是:1.幻界局2.外事局3.天界局4.经济局5.内情局6.军委7.太空厅目前看来,幻界局比较热闹。本来是莫斯科GDI和纽约GDI发起成立的,东方GDI并未参与。但老西们在幻界整了13年,终于算是有模有样了:海军已经达到了大西洋舰队的规模,空军在幻界不能大规模使用不算外,陆军也有10个装甲师了。而天界在幻界的殖民地还是18世纪的美洲那种蛮荒状态,简直不以为患。算上天界的可能支援力量,也绝对不是对手。这下中国GDI支部的几个元帅才解除禁令,积极参与,企图分一羹汤。人家给不给是一回事,反正中国GDI的幻界局组织已经成立了,而且财政上是最优先供给。

  这些“内幕”消息传出,在幻界局相关专业报名的人数暴涨。这种天上掉下来的人家做了N年的馅饼很难抢,我也没那个兴趣。反正一共就15个名额,中国各级GDI院校已经有4万多人报名了。我算了一下,大约占全部学生数量的89%,果然是大热门。

  我又问了一下郭光,他想干什么。结果他的志愿和谭康倒还接近,准备报外事专业。所不同的是,谭康家是政府高官,他成为GDI外事成员,则很有利在政界发展;郭光的志愿则是醇酒美人,当一个出入风月场的采花间谍。我很佩服他的直爽,能告诉我这种不堪的想法。而他的人际交际能力在全校已经有了相当的名气,看来分到这个专业也不成太大的问题。

  我的情况就有些麻烦。按我本来的想法,弄在内情局或者军委系统也就差不多了。这俩系统的传统就是几十年基本不动,自然新陈代谢的那种。要说起什么出人头地,基本没这回事,完完全全的按资排辈。30年后混个上校退休,这就是这俩部门的特点。

  可在这次遇到渚烟父亲之后,我的想法变了。说实话,感觉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和侮辱。我有一种想超越之的想法——那么这俩单位就不适合我了。太空厅瞧瞧那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景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愁之又愁,最后只好把希望寄托与选配专业的电脑。把自己的要求输了进去,进行自动选择录取。我的选择是比较过分的:钱多、事少、任务分多、升级快。我也知道这种要求,只有幻界局和天界局差不多能满足,不过多半选不上我吧。报了这种志愿的,大多都在做白日梦想幻界局招了自己,那简直就是发到了猪头柄。

  这时谭康回来了,他瞧来志愿已经是内定了的,比起别的神情恍惚的一年级生来要意气风发得多。他自告奋勇给我说项,我说算了,自己还不知道适合哪个专业或者哪个单位适合我呢。也为他跟我说话时凌人的盛气,象足了渚先生。我这一阵心很乱,也不知自己能干什么,想碰一碰运气。看看电脑也就是我们的老天会决定我将来干什么吧。

  不一会,四号楼的顽主们先后来我们室招呼了。谭康屁股没坐热,就提了一包东西说去找寒寒。他前脚才走没一分钟,寒寒不知从哪里杀过来了。她带了寿司给我们!看着我和郭光狼吞虎咽,她忽然托腮看我,说:“怎么瘦了?杀不了了。”郭光大呼:“衣带渐宽终不悔。”我接道:“为伊消得人憔悴。”又埋头吃。寒寒又问:“我选填了外情专业,你们呢?”郭光伸手握握,说:“多多关照。”我叹道:“我毫无专长,能干什么?特务是象棋下的好就能当的么?不过我不想外交官,我不感兴趣”

  两天后的中午发了榜,郭光和谭康如愿以偿,分到了外情专业。这个专业只有外情局找,反正他们只要能毕业,就必定是外情局的人了。寒寒等留学生好像要服从东京GDI的重新调整,我们榜上看不到。而我简直是——得偿所望~~~疯了!我给分到了异界情报专业。这个专业比较杂,幻界局、天界局、内情局和太空厅都在招,能进哪里就看自己的造化。不过除了内情局比较安稳后,其他几个无一不是危险系数很高的地方。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志愿表,好像怎么都是要给踢到天界局去的样子。

  我参加GDI,就是为了躲天灾,结果还基本算是给顶到了天界斗争的第一线,我靠!天界局确实满足我的一切需要,里面30岁以下的少将都有30多个,可是那些都是比较狠的人啊,是有足够的HP活下来才能得到的。

  以我的军体成绩等,应该是完全不可能分到这个可以说是GDI工作重点的地方来的。这简直和我一直低调的做法背道而驰。我把那个通知单是看了又看,想看出点什么名堂了。实际上通知单只是一张打印纸而已,要说有什么名堂,那都是在通知单之外的。想了一会,我总算得出个结论——渚烟的父亲渚先生把我踢到了年伤亡率30%的地方去了。

  郭光看了我的通知单,也是蛮担心我。问:“你早有准备了吧,可以侵入电脑改的吧?你一定能这么做而且会这么做的吧?”

  “那电脑是最高安全系统,只有运作时打开的,其他时候连电源都不会接通。”

  我故作潇洒地点上一根烟,“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得这样混下去,在这儿也指不定哪天死在天灾里。”郭光侧目看我,狐疑道:“真没什么?”我跳脚大骂道:“我已经注定要被害死了,当然什么也没有啦!”

  下午去拿各专业的服装,郭光穿得西装笔挺,比穿上山服的季康帅得多了。我领到了天界局的黑色三杠银条制服,虽然穿着象黑猫警长,倒也还象样。不料走在路上见到死敌兼手下败将小日本酷盖龙二也是这服装,不由嘀咕一声:“晦气。”

  忽然肩头被人一拍,我立即反身锁喉……这几招无效后,立即证明了来袭者是寒寒,她穿着这制服!我一时觉得世界太小太小。硬着头皮问:“你怎么回事?”寒寒简单的回答:“组织分配。”

  就这样,我们在第二学期开始时分家了。住宿区并没有重分,作息时间就很不一致了。我也无由来多了很多和寒寒相处的时间,自己老是觉得又替谭康顶缸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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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十一章 蛰伏



  因为异界情报专业的专业外语天界语只有北外在教,所以三年级之后,我们专业的就得到北京去。在这之前,我们这些哥们就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痛快与共,之后就得各自分飞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重。我总觉得是渚先生的因素:要么他打了招呼要么是有人知道了他不爽我,为了给他献媚给某些人打了招呼,反正我要通过某些课业,就比人家的难度更高了几倍。经常出现寒寒龙二等比我还差点的课程,他们得了学分而我得重考。现实就是如此:我要想通过,就绝无可能挤出时间想法找渚烟;我如不顾一切地认真努力,最好结果也是离开南京到北京外国语学院完成三四年级的课程;我要是自暴自弃,或想尽办法联系渚烟,则铁定立即因N门不及格而回老家。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象一个被自已两个子别住两脚,另一脚又是一个敌人的车,只有往前冲了。

  我是很难得努力的。高三努力一年,我本来已经觉得是突破了自己的人生极限,不料现在还得比高三更加辛苦。第二学期是基本专业训练:包括追踪、暗杀、调查等等四大名捕的勾当,这些我都很头痛。我本性是比较大大咧咧的,这怎么叫我做呢?

  谭康和郭光在得知了我的困境后,就开始监督我培养对事物的细微观察习惯。也许这真的有用,这么大年纪了,我的个人习惯居然还得到了大的改变。到了期末,虽然分数不太高,都是六十多一点。但这几门课总算都过了或重考过了。

  天热了,暑假到来时,我家里来信叫我回去。我留在这里也无事可作,尤其怕渚先生再喊人来找我麻烦,徒然想起伤心往事,便托谭康买了飞机票。

  赴机场的路上,我才算一年内认识了南京的另一面:出了雨花台,四处都是苍黄的天地,偶尔有些破落的工厂。在大战后,无计划的重建带来的繁荣很快象泡沫一样破碎了,虽然十年前又发现了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但增加的资源供应也只能维持大城市的现在繁荣。至于郊外、乡野,根本已无人理会,几十年造成的污染也没有资源来治理。

  可就这样,为分配资源争吵不休的三大国还是共同建立了GDI.我们闲谈时,有商业调查专业的告诉我们,他们估计GID的资产总价值就达7000亿元。而从GDI建立至今耗去的资源换成资金,他们则绝对无法给出准确数值。各种估想中,1000000亿元是比较受到肯定的一种。

  为何要这样呢?就为了司徒王老头子的心愿“天灾不除,吾不得安”吗?

  我的思绪开始混乱,开始产生一些甚至比较反动的想法。如果几十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功绩,而这是大量的消耗资源,那是否也是一种非正义呢?或者说:集体犯罪?

  来到了郊外的小机场,登上了安–65小飞机,在胡思乱想中飞上了蓝天。在小飞机上伸展不开,实在没事干,我就戴上耳机听随身听,听着听着我跟着唱起来:“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在向上飞~~~”

  旁边一伙学生模样的马上参加进来,我们一起唱下去:“耳边传来的声音,似乎非常美–––––我没想到,我是在~~~往下掉!”

  我们正得意,一个大汉站起来,头一下撞到天花板上。这大汉强忍住疼痛,做出杀气腾腾状吼道:“龟儿子唱个球,也不看下在啥子地方,多不吉利!”我们都噤声,偷看时,别的十几个乘客也对我们怒目以视。确实,在航空器上唱这歌,跟在船上唱fallingdown一样,是绝对招人痛骂的。要在中世纪航海时代的远洋帆船上,给人丢下海喂鲨鱼也不奇怪吧。

  大汉不会就这么算了,估计也是个小霸王一类的,骂声不绝于口。我很久没给人骂得如此狗血淋头了,忽然却把他的声音和渚先生的呵斥混在了一起,头有些发昏。

  神思恍惚之间,一件件烦心的事情涌上远方游子的心来,不由更是忧从心来,不可断绝。我突然想到了这样死去,似乎一了百了,省却了许多麻烦。免检书包里有一柄刺刀,假如用来刺杀这个大汉,整个飞机一定会因为惊慌乘客的闪避导致失去平衡、翻滚——最后坠毁。当我的手向包摸去时,空姐送来了饮料,前面一个彬彬有礼的先生谢道:“谢谢。”

  他的彬彬有礼使我联想到了渚先生。他在面对地位相当的人时也是这样的吗?我暗暗发誓,有一天要让他亲口向我道歉。寻死之心,也就立即淡去了。

  回家的休养对我非常及时和充分。我返回时,变得健康和开朗。遇到了许多以往的同学,他们的友谊使我忘记了渚烟和那时一直延续至今的不快。但在飞机上发下的誓却已在我心里刻下了痕迹,我绝不会改变这外誓言。换言之,我已经产生了变化,变成了我素来不欣赏的想往上爬来证明自己的人。对这样的变化我自然是深恶痛绝,不过权衡利弊,我还是接受了自己的新想法和变化。

  第三学期时,武术与高级情报处理课程多了。我厌恶练武,这一门已是铁定了无法通过,好在可用枪弹射击成绩替代。这倒是我的兴趣所在,十发狙击步枪速射曾创造了976环的一年级生纪录,这为我扫清了一大障碍。可到了最后1周,即将考计算机技术时,才有消息传来,说我情况特殊——我当然把这特殊的原因责无旁贷地归在了渚先生头上——不予替代。要知道,天界是一个尚武的世界,那里的武士基本功夫远比我们厉害。如果武术不能达标,基本就算个废柴,没有用的。这门必过专业每年总要刷些人下来。今年本专业看来选材比较好,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不过。

  我们的班长兼班花内藤寒子小姐很为我着急。计算机考完后为我跑了三个下午,跑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校方的回复先是“不知道”,后是“有一个刷人的名额”.得到这个反馈时,我已坚信是渚先生干的鸟事,一生气,回宿舍收拾箱子了。正好郭光到金陵饭店实习交际学回来,问我:“要加衣服啊?”我头也不回地说:“我要给刷下来了,回家!”

  郭光吓了一跳,立即出去了。我想他是找人劝我,但也懒得拦他。从箱子里翻出个相机来,才想起把小孩的相机扣了一年了。打个电话过去,得知他在,就把相机给他送去了。我们在他宿舍里牛B了一下午,直到快吃晚饭时才往回走。走到楼下时被郭光拦住了,他说请我到“喜乐”吃饭。来到“喜乐”时,发现寒寒和死敌兼手下败将同时还是本班体育委员的小日本酷盖小仓龙二也在,就知道是鸿门宴、慰安会。果然他们劝我多多,小仓龙二倒不再嚣张,看起来还比较诚恳的安慰我,让我对他小增了几分好感。他最后说:“一定有办法可想的,我在学生会里有熟人,明天去跑跑。”

  我想他是随便说说,也没当真,回去后照样收拾衣服。郭光认了死理,用他自己的锁把我的箱子锁了,我给逼急了,问:“我没事,要过冬了,收拾衣服不行么?”

  谭康还在上海实习,当晚上郭光就一个人跟我苦口婆心。可惜我早知他是小淫贼,所以他说得再正经,把司徒王和徐宏等先辈英雄抬出来我也无动于衷,被他吵得一点钟才睡着。

  因为晚上睡晚了,第二天我和郭光教一觉睡到九点半,还是被敲门惊醒的。我叫喊道:“小淫贼,今儿该你开门!”他反而一翻身,睡得更死。我气得五脏生烟,又怕是寒寒来,忙边叫:“对不起先等一等!”边赶忙穿了衣服跑去开门。

  一开门,竟是小仓龙二。他扬扬手里一张纸,扬眉道:“Hi,你过啦。”我一呆,有几分不相信,问:“怎么回事?请进请进。”把他迎进来,忙着提水瓶泡咖啡。

  “我问过了,是有人在故意压你。”小仓龙二说:“也不知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所以他们就照办。但……上面有规定,要有相当水平计算机能手参与培训,其余都可忽略。”顿了一下,笑道:“你可知道你的计算机操作考试得了多高的分么?”

  把手中的纸摊开。

  我看到了计算机成绩,不由自豪死了:这是满分1000分的综合测试,班里平均712分,还比规定达标线高了一大截;而我竟得了965分,这一回是真的获救了!我不由大叫一声,紧紧抓住小仓龙二肩膀,笑道:“你真是我命中的福星,Yeah!中午喜乐!”他笑着点点头,我兴奋死了,一脚踹到郭光床头,大叫:“小淫贼,快快起来!老子过了,请客!”

  这次考试过后,我就已被编入GDI正式成员名册,剩下的只是职业培训和分配工作而已,成绩的好坏仅按照GDI晋升条例影响到排名和综合分值。也就是说,我最耽心的被开除回家已没有可能。在中午的酒席上,我开怀大笑,毫无保留的表现了自己的欣喜之情,与龙二、寒寒和郭光尽情玩闹着。自从一年前被渚先生羞辱以来,我从未这样春风得意的笑过。

  郭光忽然问我:“大黄,寒假哪里去?我要去上海跟谭康一起跑关系,不然你可以来我家玩了。”

  我现在只是在穷欢喜,要说起寒假还没打算过。我与父母沟通很少,来回一趟花费太大,也没什么意思,但肯定是再不愿呆在南京挨冻了。我正在想,小仓龙二忽然问:“到日本玩怎么样?我负责接待。”

  我觉得就这两天接触,龙二这人其实可交,但毕竟接触还少,微一踌躇,问:“太打扰了,怎么好意思。”寒寒刮刮脸,笑道:“你也会客气么?龙二家里人在外面赚钱,假期里才无聊呢。你怕什么,最多他家吃穷了到京都来找我。”

  我们都笑起来,我说:“那么,就谢谢小仓君的盛情了。”郭光举杯道:“为大黄之日本攻略顺利,干!”我们一饮而尽。

  四天后,我们专业放假了,我同龙二他们一起坐船去日本。谭康和郭光都忙考试没能到送我,海轮航行四天后,来到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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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十二章 告别


  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五光十色的繁荣都市,其规模远超过为地形阻挡的南京。寒寒不敢停留,立即回家去了。我与龙二来到他家时,才知道什么叫孤独——他老大远回家来,却只有佣人来迎接。在这之前,我们在船上打了两天两天三夜的牌,累得快倒下了,忙洗了澡睡觉。

  佣人来叫我吃饭时,我还在做梦。下去进餐中,龙二忽然说:“你一定知道,原来我追求过寒子小姐。当然,我们的第一次接触也因此而起,产生了一些误会。”

  我点点头,他有些难为情地叹了一声,说:“勉强不来,有什么办法呢?可我一直认为谭康不适合她,所以对你和郭光也很反感,我认为你们是在害寒子小姐。”

  “我没有做什么,如果有什么误会,大概也是因为有其它原因吧。”我努力在猜他的真意所指,却毫无结论。他接续说:“我们同学了一年,我逐渐开始了解你,对你的看法也改变了,我相信你是值得寒子爱的可靠的人。”

  我正在喝汤,一下呛得咳得满脸通红,问:“你可以不开这种刺激性太过的玩笑么?你瞧瞧我象是个inlove的人么?”龙二奇道:“难道不对?但我观察,她绝对是对谭康没什么兴趣的,可她还是那么接近你们……”

  这时,我们的头脑中同时出现一个古怪的念头,止不住的一起趴在桌子上捶桌大笑。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说:“你该邀郭光来,他要在,一定会……”龙二也笑得老泪纵横,问:“证实一下怎么样?用电话。”

  他家确实有钱,可视电话都好几部。我立即拨打郭光,很快郭光的淫笑就出现了,我与龙二已商量好了。我沉痛地说:“我们一致发现:寒寒不爱谭康。”

  “真的?哈哈,最好不过。”郭光笑道。

  “但我发现她另有所爱,以为是大黄。”龙二也一脸正经地说。

  我奋然举拳道:“你知道这有多荒谬,她不可能也不应该不告而爱的!”

  “哈哈,当然,她喜欢我嘛。”郭光不住地淫笑。

  真把他说的话一句不差的猜中了,我大笑道:“滚!祝你走运。”挂了电话,续吃。我与龙二交流了一番,也猜不出寒寒倒底在想什么,最后我套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龙二认为大大有理。

  过了一天,我们开着车在东京各处乱转,尤其是电脑区和风月区。大开眼界之余,还学会了开车(以前玩Game多也有原因)。过了两天,寒寒获准到东京一游。我们仨一起乱逛,在各处留下了照片。凭着GDI发放的证明,我们还进入了东京湾防御阵地,参观了那里的白色巨舰和巨大的海妖导弹。导游小姐向着我们这些获准进入的人解说道:52年8月,天界西方极乐国企图入侵,东京GDI组织强有力反击,并用海妖导弹击毙该国王储导致其军队溃散撤回。我们边听她的解说,边看着为打死一个天界的二流武将而动用的眼前这20米长的对航空母舰用的一发足可把南京市中心都炸毁的中程导弹,实在是有够夸张啊!

  日本烦人的地方,就是繁文褥节过多。寒寒和龙二对人行礼时,我都想撒丫子走路,不过强忍了下来。据我感觉,中国是越落后的地方礼节越多,就不知日本的礼节意味着文明还是落后了。

  春节将至,我们一伙又来到京都寒寒家过。她家是著名的内藤财阀,控制着日本90%的钢铁相关产业,其家风也与钢铁一般坚硬。好在可能生意比较好,家主一直都不在,可就是个管家都把我和龙二管得莫奈何。我们也就是想在她家后庭院子里弄弄烧烤,钓些鱼,都是屡屡遭到白眼。不过日本风味的豪门生活过着也还有新鲜的地方,我玩得也挺愉快。过春节时,寒寒找了她的几个同学和同龄亲戚来,我们一起喝酒庆祝。日本人喝酒可比我们还闹得多了!我都学会了几招拿扇子跳舞的招数,准备回去教小淫贼。

  春节过后,我和龙二就先回了东京。一周后,我们正在做回南京的准备工作时,寒寒也从京都来了。大伙基本都整装待发,还有1天的时间。我提议再去东京国际会议中心走一遭,拍几张照片。他们没什么意见,就都穿了天界局制服,带齐了证明去国际会议中心。这套军服很受人注目,用途是作为开重大会议时的礼服,极少有人穿出来拉风,以致不断有人问我们从哪儿买的。我不会说日语,用英语跟他们牛B,说是天皇御下的雇用军神风营的,他们还真有不少相信了,跑来与我们合影。我们赶忙戴墨镜,免得形象暴露而触犯GDI条例,弄好后,任他们拍就是。天界局的要是看见,一定大大吃惊——人人都怕天灾降临在自己头上,走路时只差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在身上挂牌子称“我不是天界局的,不是GDI雇员”,可居然还有人穿了基本没人穿出来过的制服在公共场合献宝。

  当然,我们那时是没想那么多的,只觉得威风八面而已。巡警跑来检查了一下我们的证件,证明不是假冒的之后,也只有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我们。

  这时估计是会议告一段落,一些代表下楼来透气。这一带虽然是茫茫人海,但警察和GDI保卫人员早就把会议中心门前200米内清了场,只留下我们几个有参观许可的。我立即看到了渚先生,他也立即认出了我——我确信我就算穿一套和服,理一个霸王丸头,再背一把“河豚毒”,他照样能认出我来。

  我立即摘下墨镜走上前去,盯着他看。几个便衣和他的保镖想上来控制我,被龙二和寒寒拦住了。渚先生一挥手,他们都退下了。他伸手在我肩上一拍,数了数我肩上的星,哼了一声,说:“少尉,你很努力啊,难得你还是成功了。但记住,你始终是中国GDI雇员,目前还是我的下属,就算你在本国GDI内转会,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控制。乖乖听话吧,为了保住你那颗星。”

  “你对我说这些话,真是让我感到很没水平啊。我是一个少尉候补,你现在是南京GDI政法委第一书记。而且你要知道,它会生孩子的。”我说:“一个生两个,两个生三个。然后再加一条杠,又是一条杠。啊,那时我就有三杠三星了,而您……”我数了一下,“哟,才三杠两星嘛。过十几年退休时也许会安慰性的加上一个小星星,让你当一个‘准上将’。那时嘛……我一定会叫你把说过的话收回去的。”

  他对我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而我回复的话则是不自量力的挑衅了。我边跟他B胡,边用眼角余光观察我们的敌对方。明哨暗哨的已经看到了7个。他只要一挥手的话,7支枪对我们开火,可是万万抵挡不住。但我赌他不敢:在旁人眼里,我们是充满了友爱关怀的上下级,成名人物翻脸就得考虑影响了。而我刚才的话就算在NHK播出也至多上“笑林广记”节目,不会有人相信的。

  渚先生很平静,但我看得出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他慢慢地低声说:“你有胆!

  你将来可能不是我的直属部下,也不在南京工作,我是不能直接奈你何,而你也许也真能快速升至上将——你就尽管想吧!在天界能生存下去不被发现已是成功的特工,想要立功,怕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他与我们三人握了握手后,带着保镖拂手而去。我们都面露笑容地慢慢坐下来,坐到门前喷水花池台阶上。我冲寒寒和龙二笑道:”可出了口恶气。“仰起了头。

  过了一会,我们三人才低下头来,翁着鼻子互相问:“止住了吗?”确定都止住了鼻血,方才离去。渚先生真鸡巴不地道,那么大的人物还和我们这般无赖小草级的人物较真,用不知是内家真气还是西方魔法的方法对我们进行了报复,虽然只是震出些许鼻血小小示威而已。

  在我们离开日本时,我在横滨港看到送行的人群中似乎有一个似渚烟的女孩,但发现得太晚,我拿到眼镜和望远镜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也许我的命运真会象渚先生说的那样,而与渚烟的缘份(看我用了什么词啊!)也到此为止了。

  龙二和寒寒都没问我如何与渚先生结的怨,他们看来(甚至我也认为)事情已经过去,我反正再也不会犯在他手里了,没必要知道。我很欣赏他们这种不追问人家不愿意主动说的事情的性格,呵呵。

  二年级下学期学的东西开始分专长而定。寒寒和龙二在武术方面的课业较多,而我则多出了网络理论,破译基础和密码学等计算机方面的专业课程。这些都是意在打下基础,培养专长,我也完成得相当不错。想来渚先生瞧我那么嚣张,认为我无知者无畏,肯定不会成器,就放弃对我的制裁了。我想他多半已把渚烟送到外地,也就没再费心去找她。这一学期是我难得过得比较轻松的一学期,只是离开南京的日子越是逼近,时时想到有些难受。

  谭康与寒寒的关系就确实比较奇怪。之前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听了龙二的话后,发觉他对寒寒的追求劲头也不是太足,寒寒也对他不温不火。反正也就这一学期了,看来他们不会有新的进展,多半也就这样随着人各两地而自然断绝来往。尽管我对渚烟只是友情而非爱意(我不是变态,再次声明),但遭受渚先生给予的毁灭性打击后,我还是象失恋一样痛苦,并再次失去了逐爱的兴趣。每夜听郭光吹如何调戏女同学,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兴奋了。

  日复一日,分别的时候终于不可避免的到了。我们专业在六月中旬就要迁至北京参加军训,然后整编进行外语强化教学。这一天我们老早包下了喜乐餐厅的一个KTV包厢,大碗喝酒。龙二说看不惯季康,拒不参加我们这一堂,跑去和别的MM联谊去了。

  我们回忆起一起度过的两年岁月,多少快意恩仇,不由一阵阵的哭,一阵阵的大笑。到后来,脸上和手上都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汗水。我们一首首地唱歌,最后我与郭光合唱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切终究全都会失去”时,不由男儿泪如泉涌,相拥而泣。天下之大,我们意气相投的兄弟们能够再次满员相聚,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也许就此生离死别,也是不奇怪的。

  深夜散场,回到宿舍后,我在忘忧城公告牌处向各位大侠辞行。大家互相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手指都打麻了。我销了帐号,从此退出了忘忧城。南京国际关系学院这个忘忧学园,也离我而去了。

  第一卷 忘忧学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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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二卷 京都篇 第一章 不幸的邂逅


  我们专业的人不少,大多数都企图进幻界局。在实际分配工作之前得在北京外国语学院的GDI养成分校进行两年的进一步学习。离开南京前,南国院肯定是为了显得自己的学生身体素质比较棒,给我们又加了一个月的强化训练后才放学生生涯的最后一假。

  假期不长,我匆匆赶回家去。只在家里玩了一周,就告诉家人我已经发达了,走上了光辉的道路——所以以后很难得回来了。我妈不免热泪纵横,舍不得放不下;而我爸就厉害了,送我一句:“为革命嘛,就当这儿子养给全人类的!”我觉得“人类的儿子”这称号比历史上所有称号都无耻,吓了一大跳,匆忙抱头鼠窜,逃到了北京。

  我们学校在北京的石景山区,离市区很有些距离。信箱什么还是挂北外的名,环境可是天差地远。硬件设施凑合,就是太荒了,简直比在玄武湖侧的南国院还要荒得多。我早来几天,把这里地皮踩得很熟了。这里除了一个保卫中队的营房,就什么都没有了。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是校内供给。这环境是让我愁眉苦脸,又没熟人一起玩乐,深深体会到孤独滋味,不由惆怅不已。

  在校混了半个多月,天气渐凉下来时,老生才零零星星的来了几个。不过我感觉可能当初选这专业就是彻底走错了方向——小团体倾向太严密了,很明显的看出来,除了他们中的少数自己团体的在说话之外,根本就不对外交流!好容易等到人来,却是这些鸟人,真是气闷不已。好在新班主任段有为到任了,是个才留校的,估计有拉拢人心之嫌疑,对我倒比较热情。我向他打听新生什么时候来,他说还要10天,我不由更加郁闷。段有为见我闷闷不乐,主动向我介绍:“北外本部这两天迎接新生,你要不去看看?”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是在对我使用不花钱的美人计。管他的,反正闷得慌,我取了点钱就到市中心去了。

  段有为倒没骗我,北外这附近是人山人海,MM尤其的多。估计学外语是MM的天性,无论自己国家是否弱小到需要往外跑都是一样的。好在现在本国国力全球第一,肤色不一的外国留学生MM也是相当的多。我坐在北外大门对面看了一阵,也看得无聊,跑一边找到公用电话打电话问段有为还有什么好玩的不,他莫明惊诧道:“难道你连北外的都看不上眼了,你小子眼真高啊!”

  “不就是女人嘛!而且这些新来的大多土气,跟村姑似的。瞧见几个高年级的还不错,可光看有个P用啊。”我边打边转过身来,猛然瞅见一辆GDI京0003辰牌照的奇沃高档防弹小轿车开到了对面一学校,不由赞叹一声:“我靠,这么甩的车也开得出来,北京真TMD卧虎藏龙啊!”段有为在电话那边不屑一顾地说:“大惊小怪什么,多了!牌照多少?”我边从包里摸出小望远镜来观察那车,边说:“3号‘辰’字牌照的,奇沃59.我靠,这车要340多万吧,全世界产量才60辆,居然给我看着了。”这时那车里出来俩保镖模样的还有一小妞,不过这哪有名车给我吸引大,我完全没去注意他们。

  电话那头的段有为一下子兴奋起来了:“我靠,小子你运气不赖啊,一来就看到这猛车了,他们才买的,我还没见过呢。对了,3号车是谁家的我想想看……”他边罗嗦,我边用望远镜仔细观察那车,从轮胎到引擎盖,真是一流中的一流啊,口中不住赞叹。这时段有为终于想起来了:“对了,我这记性!3号辰字是中国支部天界局的首长车,陈家乐元帅用的!你小子运气真好,有相机没有……”

  我这边突然给人从后摸上来,按在公用电话上,脸都挤变形了,呻吟不得。后面控制我的那个穿黑西装的恶狠狠地问:“你是什么人?”我伸手够包里的证件,又给另一人用枪指到了脑袋上,用力之大,让我感觉不用他开枪,太阳穴也要给顶穿了。

  他们也懒得问我了,直接搜我。幸好习惯好,出来时证件带得很齐全。他们一看证件不假,又是正式GDI人员,终于把我放开了,但仍把我围在公用电话上控制住。用枪指我的那个问:“你鬼鬼祟祟地用望远镜看我们干什么?带武器没有?!”

  他们放开了我,我才想起我还是GDI的,不至于给他们这么折腾,胆气和底气都壮了些。我斜眼道:“我看看你们的车,不行啊?”

  这俩保镖的警惕性还是比较高,“建议”我把背包给他们看看。我只好听话,给他们打开,找出了才买的一本汽车杂志。他们终于相信我是一般的爱车族了,才很没有诚意地给我道了个谦,放开了我。老段在电话那头听到动静,以为我给人绑架了,正在焦急。我拾起电话跟他说话,解释了刚才的事,他才放心下来,突然说:“陈老人家的小女儿是一等一的漂亮,你看见没有?准是送她来上学的。”我根本懒得再跟他们纠缠什么了,随口道:“看了,一般的很。美女还只是红粉骷髅,她不过是个骷髅恐龙罢了。”

  老段在电话那边大叫起来,说我骗人云云,并肯定我一定没看到那小妞本人。好在这时时间到了,电话自动掐断。我也无意再老和一个男人打电话吹牛,收拾了东西转身正想走,面前突然又出现了刚才那俩人。我给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又觉得我不妥要把我收容审查。结果他们让开一点,后面出现一个穿着国防大学校服的PPMM,应该就是他们送来那个。哦,看来老段说的没错,确实是美女啊——身高差不多有1米68左右,身材很好,和那身制服一搭配,简直是完美的制服诱惑。脸嘛……

  我是习惯了看MM从身材看起,从下到上最后看脸。可仔细看到这脸,让我实在是傻了眼。这MM是漂亮得过分了,偏偏此时还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杀气腾腾。难道有哪个得罪她了?她厉声对我喝道:“你太过分了,跟我的警卫员决斗吧!”

  安?我哪里有得罪她了?????

  容不得我的问号冒出来完全,她的俩保镖就动手了。我已经两年没和人正式动手打过架了,而这两个无疑是高手。开始还想反抗,可一看周围围上了不少穿国防大学制服的,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想上来一起扁我的样子,我还是决定让这俩高手打好了。

  回去就算是跟人哭诉,也可以说是打不过高手,比被一群蚂蚁狂踩要光彩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只要了20秒不到,我已经给打得眩晕了。昏过去之前,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些狗日的,在老子身上安窃听器。死八婆,听我骂了一句就这么黑我……”

  没多久,我给110警车的警笛惊醒了过来。俩警察用脚尖踢我,问我怎么回事。我把证件给他们看,说是给流氓打了。警察看到GDI的被打,先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然后又深情款款地把我扶了起来靠在栏杆上歇着。好在伤得不重,好像也没有脑震荡,专家打人果然比流氓不同啊!我在对面看热闹的人群中又看到了那个小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算了,坐3号辰字牌照奇沃59车的,咱哪里惹得起动得了她。总算那边看热闹的都不认识我就行了。我斜眼看了她一眼,装着一瘸一拐地走过街拐角,这才火速揉揉给打疼痛的地方,确定没有大碍,飞奔到车站逃回本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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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06-09
第二章 背叛

 

  这里忘了该先介绍一下北京,事实上,我来了后才第一次进到北京城里。在大时代后的重建开始后,整个成了废墟的世界就是从三大国的首都开始辐射形发展的。北京就是最先开发的地方,至今已经60年了。如果从空中看去,是一个巨大的乌龟形状(官方说法:橄榄球形)。以大时代广场为中心,城市南北径80公里,东西径36公里,由五条大环线构成。在五环路的外围修建了永久性的防御围墙,全钢铁制成,高10米厚5米。二环路以内有一个透明的天空护罩,可以完全防备任何敌人的空中来袭。

  自三环以内,城市五光十色,非常美丽。四环和五环就主要是军事区和工业区了,主色调是钢铁灰色。我想,任何人在空中看到这人类第一大都市,都会有战栗的感觉吧。

  不巧的是,我们学校偏偏就在北京以西,五环路以外的乡下地方了。环境的枯燥无聊已经说过了,就是个公共汽车都非常难等。我拖着战败之躯等了个把小时才等到车,回到学校已经下午6点过了。食堂已经开过饭,去了只看到冰冷的一片。这时我无端的有些想放声大嚎,我操,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南京的那么多意气相投的哥们和烤鸭啤酒啊~~~正在我感情伤怀时,校门口开来一辆大客车,是日本使馆派来的车。我一看来了精神,上前去一瞧,老天待我不薄,寒寒和龙二都到了。他们开始还准备着让我给他们提行李,可突然寒寒注意到我脸上的伤痕了,不由大叫一声。龙二这才把我拉到光线好的地方一看,嘿哟一声道:‘你甭说是摔跤啊,哪个打你的给我说,我帮你海扁回来。‘宿舍早分定了,我早来的鸟儿有食吃,说动老段把我和龙二排到了一间。东西搬回宿舍,还没收拾,寒寒就给我敷药包扎起来。龙二跑小卖部找小妞套磁,倒象变戏法似的买到了北京烤鸭和啤酒,而且人家还免费给用微波炉把烤鸭又热了一道。靠,我来了大半月了都没找到这个去处,可见酷盖除了观赏用之外,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实用价值的。

  我给他们粗略介绍了一下我被打的经过,达成了一致意见:闷头吃亏好了。陈元老家四代GDI高官,最先一代做过司徒王的副官的,可谓权势倾天。而且这个事情比较小,找谁出头都不可能,只要他们别找上门来就算了吧。

  接着的几天,来自各方的学生都陆续抵达了。学习天界语的一共170多人,分了两个班。这里又简略介绍一下:天界的发现大约是26世纪的事了,但是因为资料全毁,那时候的一切历史文化科技资料都不存在,我们也无从得知是无何发现的。这个平行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有着最大的共同点,无论是人类的身体相貌或是生活习惯。他们的语言类似于汉语,属于单音节文字——大家要知道,所有语言中,就属单音节语言最是难学。其语法与古汉语极其类似,但与我们用的现代汉语就有巨大的区别了。可以这样认为——我们如果把上古时期的古汉语每个字都转换成一个天界字,再转换读音,那就是天界语言和文字了。

  说起来简单,可是连简化了的现代汉语都让一般老外学得愁眉苦脸,更别说这古代语。对于我们来说,学习汉语不过是从小自然的习惯,但要我们重新学习一种如汉语般繁复的语言,也是一件很苦的差使。这课开起来,大部分人都是云里雾里,包括一些以语言能力为特长的家伙都是痛苦不已。而教我们的教授感觉非常良好,只顾在台上摇头晃脑朗诵不已。

  我实在受不了,潜行到后门去,溜出了课堂。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清新!当然,我立志要进入天界局工作,以便能够飞一般的爬升,但是这语言看来就是最大的难关了!我躺在教学楼后的草地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心中烦闷不已。

  忽然眼前暗了下来,我睁眼一看,寒寒正站在我后边,低头看我。阳光穿过她的头发和肩膀射下来,显得更加耀眼。我嘟囔着:‘怎么,教授命令班长来抓我回去么?‘‘我也是跑出来的,听不懂。‘她坐到我旁边,也躺了下来,叫唤道:‘受不了啊,好不容易学了汉语,现在还要学这个,头都炸了……‘看来好学生也是一样的感觉啊,我幸福的笑了。就这样,我们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躺在阳光照耀的草坪上享受初秋的时光。

  当天晚上,我正准备去上自习时,龙二说有事要谈。我看他一本正经,只得留了下来。他果然一本正经,还用了跪坐的方式,说:‘大黄,你不要再隐瞒了。你和内藤已经开始交往了吧?‘‘交往?‘我仔细体味了一下这俩字的含义,在汉语里好像是没什么特别特殊的含义,不过对于日本人来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忙摆手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跟她从来就没这回事也没这样的企图的。‘‘可我看内藤对你很有意思,今天我看到了你们一起在草地上。她真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啊~~~‘龙二一再坚持道。

  我对着明显头脑有问题的龙二伸出了中指,又伸出了向下的双手食指,表示自己的极大藐视。龙二给我弄得苦笑不已,突然问我:‘你的日语学得怎么样了?‘学习日语,是我们三兄弟遇到寒寒后开始的,不过基本上流于空谈。所谓的成就,也就是学会了50音图罢了,还有少许的问候语。我干瞪着龙二,他忙说:‘有关系的,我今天给你好好补个课。‘他给我补什么课?纯粹胡掰!给我教了一晚上的‘喜欢你‘、‘我爱大黄‘一类的东西。我几乎学到发火,不过总给他花言巧语按了下来。这一晚上的晚自习也就泡汤了,我埋怨不已。龙二打哈哈道:‘未必你上了还有什么作用?‘这倒是大实话,我连门还没摸到呢。

  第二天课程开始后,课堂里出现了可喜可笑的情景。几十个来自欧美的绝对外行在我们东方人面前装蒜,开了个‘天界语角‘,彼此用‘天界语‘对话。不过他们的心理攻势不起作用——你想想看几十个连汉语都说不遛的老外用着明显他们强调的伟天界语能骗到我们么?我们东亚几国的学生占大多数(这也是天界局的力量对比,因为东亚人学天界语普遍比西方人效果好),也开了个自己的角,那我们说的鬼话可就让老外汗颜了,一个个的还真以为是那么回事,看到有用采访机悄悄录我们音的。直到教授来到,这一幕大丑剧才一哄而散。这种丑剧在北外天界语教室年年上演,经久不息,也是极有传统且无师自通的了。

  教授仍然教得很卖力,可我和大多数人还是很辛苦。我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毕业了,如果这专业不能毕业的话,只能在GDI当个小职员吧。我的志向可并不是如此,因此虽然辛苦,还是勉力地听,用力地参加晚自习。

  我一开始觉得拉小团体的很烦,不过轮到我自己身上,仍然是一样的,我和龙二还有寒寒就是一个小团体。上自习是一起上的,吃饭散步也在一起。

  在外人看来,这样二男一女的组合,迟早要发生战争,他们倒是不知道其中一人早就战败了。我对龙二说的话不能释怀,始终心里有个疙瘩。要说完全是对谭康的愧疚,那也说不上。所谓愧疚,一定是心里有鬼有企图才有愧疚,可我只感到一种不适应。对于女朋友,我可谓兴趣缺缺,如果寒寒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我也不一定有兴趣和她发生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何况她密切交往过的两个都是我的朋友?

  好在过了一两周,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来,我渐渐将其当作龙二发神经病的一种错觉把它淡忘了。这一天我收到了谭康给寒寒的信,觉得在龙二面前传交不好,便直接拿去宿舍交给她。信封里好像有什么照片,我捏来捏去也猜不到是什么内容,反而在秋风下打了几个喷嚏。

  寒寒过了好一阵才从宿舍里出来,好像才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我是目不斜视,把信递给她,问:‘你们现在联络不多啊?‘她摇摇头说:‘我没跟他联络过——我想就那么了吧,letitbe.‘‘是这样啊,也好。‘我傻笑起来,心想不能再继续扯了,甭扯到我身上来,连忙告退。不料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我急忙转过身来。寒寒这时急追上来,脸色非常难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不住喘气。我额头汗出,心想:‘又犯什么事了?‘可转念一想,怎么也没犯什么大事啊!

  寒寒把信递了过来,我摊手道:‘这个,我看不太好吧……‘她捏紧了拳头叫道:‘是和你有关的,你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终于还是扯到我头上来了,我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抽出信来一看,谭康写得不多,意思是感觉寒寒好像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但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建议她不要与我过多接触的好,大黄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我早知道我们三兄弟的关系纽带中最脆弱的就是谭康这一截,又属他和我的关系最为脆弱,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来造我的谣。要说起重色轻友,他比我们过分得多了,看到这里不由心中愤愤不平。再抽出信封中的照片来,这一看之下,我的眉头立即紧锁了。

  是小孩当年照的我和渚烟的照片!

  早就说过了,这照片照得很暧昧,当时我就明白如果是我未来的女友看到的话,多半是话都不问就要和我白白。不过现在情况不同:我没有和寒寒恋爱的意愿,但是两年以来亲如兄弟的他却下了这样的黑手整我,而且动用了这张最牵动我敏感神经的照片,怎能不让我愤怒?又岂止是一个‘愤怒‘可以形容??是一种被人彻底利用和出卖,同时还践踏了心中最痛的伤痕的感觉!

  寒寒仍然叮着我,不发一言。我知道她在等我解释,这一点上,她与我遇到的多数牛逼不已的女孩都不一样,她宁愿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想信任的人。可我无意再说什么了,事实上,这时我完全无话可说。我把信交还给了她,边摇头边转身回了宿舍去。

  身后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再次,终于再次使一个女孩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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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解密


  我脑子里乱得很,眼前浮现的尽是最最相得的兄弟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为何这些都消散得如此之快,而且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我不能理解谭康的想法,也开始怀疑起自己做人是否确实是失败的?

  龙二找到我时,我正坐在球场看台上发呆。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带来了一口袋啤酒,和我一起喝了起来。他一直不问我,倒使我难受起来。喝了5瓶之后,头脑也晕起来了,我终于问:“你都不问问我什么?”“有必要么?”龙二说:“不过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听。”“你一点都没醉嘛,瞧我都开始说酒话了。”我把手中的易拉罐扔得远远的,又打开一罐。心中一阵无名悲凉涌起,一拳砸在座位上,吼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对谭康负什么责,如果觉得内藤不错,和她交往呗。”龙二说。

  “我无意和任何异性交往,起码是目前。我以前……”我说不下去了,猛灌啤酒。

  龙二也没有再问我了,反正就和我继续喝下去。俩人喝到10多瓶时,终于开始放浪形骸,高声嚎叫。这里和南国院的性质不太一样,基本算是半军事化院校,本来是不怎么管学生的。可我们从下午6点过一直喝到晚上11点过,完全喝傻了。我本来一向是个相对严肃的面目,龙二更是酷盖——这下形象都没有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我们俩背靠背的给捆在校警备员室的中间柱子上,依旧是酒气冲宵。龙二歪着脑袋呻吟不已,口中日本话骂人的语言不断出来。外边房间里听见寒寒的声音在和一个男人讲话。这时脑筋完全转不过来,我直瞪着眼,十分困难的想象着寒寒到这里来干什么。

  结果她是来领我们出去的。保卫科长还不住警告我们,说我俩喝醉了在校园里四处撒野,蹬翻垃圾桶若干,并吓得一个女老师逃跑时扭了脚。我们怀着浓重的酒气表示了苍白的歉意,终于给放了出去。

  之后数日,寒寒都没来找过我,上课时也坐得远远的。我知道她心中在怄气,可惜我帮不了她任何的忙。她如果认为我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有错的。

  两天后,校办贴出通告,给我和龙二各警告一次,罚停课两周。这简直合了我们的意:早就不想上那装神弄鬼的天界语课了。龙二一来就加入了校足球队,正为新生赛的请假发愁,这回挨了处分却有了时间,欢喜不已;我本来早想好好的睡几天,可是又怕再和寒寒发生什么纠缠,于是翻出辅修课程表来,到GDI北京网络中心去辅修网络安全。反正这些学分是一定要拿的,趁这些天没天界语课烦心,去上了好了。

  GDI北京网络中心是正式行政单位,本来没有专门的人带学生。一般每年有一两个人来进修,大多都被他们自己吸收了。他们也不太注意这个,导师都是轮着任。这回轮到网络中心主任当我一个进修生的导师。他忙得很,只给我上了两堂课,就叫我跟着网络中心的打杂。来到这里可比在学校好玩得多了,而且手握全国的网络核心,简直是刚接触电脑时的梦想。

  我在网络中心混着,也不回学校去,就整天住在那里。这时网络普及面还相对较窄,上面高手易找,庸才倒是难求。没两天我就找到了组织——‘黑猫‘论坛,一个超多超强hacker的组织,结果发现许多在公网上很有名的黑客都是GDI的高层人士。这个倒不难理解,一般人哪里来那么多接触网络的机会?我跟他们很快混熟了,学练会了不少东西。

  眼看进修时间将结束时,中国GDI支部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是讨论幻界局的配置问题。北京派竭力主张扩大幻界局,达到与天界局等同的地位,而南京方面则保守得多。在会议讨论中,北京GDI一把手、63岁的张怀望元帅和南京GDI的一把手、58岁的杜彪元帅当场几乎厮打了起来,会议乱成一团。现场转播是在他们发生激烈言语争论时就已经切断了,不过我们‘黑猫‘组织的可都绕过防火墙截获了传往记录仪的网络转播信号,看到俩爷爷级的对扯,过瘾不已。

  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南京代表团迅速离开了北京,会议在一半重要人物缺席的情况下无疾而终。我的进修时间也到了,需要领一个课题回去做。不料还没等我找网络中心主任,他已经找到了我,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说:‘完成里面的内容,学分就给你。‘回到学校后,我打开信封查看。里面有一份声明,说明我的任何行动都未经批准,因此属私人行动——意思是说自己要擦干净屁股,如果犯了事没人罩我。题目是破解一个密级15级以上的网络,获取里面14级以上的资料。

  15级以上的网络,那就是GDI中央一级的网络了。这些都有硬件保护,与外网是隔离的,我怎么去破解?早知道别忙着回来,先在网络中心搞些破坏,破解了他们的网络就行了。不过我又不是那种需要动手拆墙进门的强盗,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对我智慧的侮辱。

  这个题目看来实在难以完成,我将15级网络列表出来,看着直发愁。不过看到列表的最后几行,居然看到了国防大学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中央一级的学校网络也升级到了15级了?呵呵,这些网络虽然防护严密,但总是和GDI全球网络连在一起的,有物理联系。来试试身手吧!

  国防大学的网络看来是才升级的。15级的网络确实已经相当牢固了,但之前我和黑猫组织其他人就讨论过:GDI的密级划分眼中偏低,是针对10年前的计算机水平的。

  近年计算机制造水平迅速提高,现在的一般PC的性能已经相当于很多还在使用的省级GDI部门中央服务器了。相应的,破解最高密级固定长度密码所需时间已从过去的100年下降到了5年以下。15级网络用的密码强度是60位的,这在10年前肯定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但现在如果集合了北京和莫斯科网络中心的大型机进行破解,也就是3个月的时间。虽然还不够快,但已经有现实的可操作性了。

  15级的网络用暴力法肯定是难以破解的,关键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过我在黑猫论坛发贴请求帮助后,居然有1400多人愿意帮忙。事实上,讨论分布式破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是没有具体案例可以操作,也难怪大家兴致高。我们约定从晚上11点开始,争取一个通宵出结果。

  纠集了1400多高手的队伍是可怕的,而他们很多人估计用的还是超级计算机,进度比我想象的还快。只用了4个小时,国防大学的网络就被我们全面攻破了。这是第一次用分布式计算方式的网络攻击,用具体行动证明了其可实现性。但当我们进去一看,简直是大为失望:从里面一份管理员文档看来,国防大学才刚刚开始部署网络,根本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网络出口的15级加密弄好了而已。大伙都很不死心,四处乱找了一下,也毫无所获。只好一批批退出了行动,下网睡觉了。

  这属于典型的盘子没踩准,扑了空。再纠集这么多人,看来在短期是难以想象的。我只好记录了此次攻击的过程,看看光是攻破了,没取到什么文件能不能给我点分吧。反正最高的难度是攻破外墙,而不是在内网掳掠。

  这时正是半夜,龙二给我敲键盘弄得发恶梦,在外面房间直说梦话。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手和键盘上。我点起一根烟,开始想下一步的动作。当我仰头看月时,突然想起中秋已经过了,我在网络中心泡着完全忘记了。又逢佳节,可我似乎已经无人可以思念。

  猛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现。国防大学是GDI最高级别的学校,这意味着最高级别学校的网络也可以达到15级了。我迅速查询南国院——没错,当时我在参与建设时还是14级的,上一周也升级到15级了!

  南国院里就有很多东西可搜刮了,以我现在掌握的知识,里面任何一个部门都藏不住东西。问题是如何来破解入口处的15级防御?我准备用一个流氓战术,如果失败就睡觉——也就是用天亮前的剩余4个小时来干这个勾当——我来试图找超级管理员密码!

  超级管理员是一个网络的最高主管。照管理,这是一个基本都不会拿来用的帐号。但南国院的几个管理员我都认识,他们大多懒惰无比,而且喜欢踢人,经常有用超管身份上来的记录。我启动了当年留下的那个后门——这个后门没有别的用处,就是用来从数据库里提取社区聊天记录的。

  我当时根本没有想过用后门来搞什么破坏,只是想用来查询一些别人的隐私而已(似乎一样的无耻)。这个后门果然还在起作用,不一会就把忘忧城的所有聊天记录都下了下来,从中挑出了计算机中心有关人员的,一个个的来看。运气不错,才看到第三份,就看到是前任第三巫师给他女朋友的聊天记录中有这么一段话:‘瞧你说的,我把你看得多重要,我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于是我就把他女朋友的生日和名字的所有组合拿来试,迅速的把这个家伙的金融卡密码试了出来。这真是一个诚实的小伙子啊!他的医疗卡、餐卡什么的密码,全都是这俩东西的组合。相应的,他的社区密码要复杂一些,不过也就是颠倒了一下顺序而已。这么几个字,用暴力破解法几下就试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已经升为学校超级管理员了,他自己的社区文件夹里有价值的资料不少。我居然还找到了一个文件的名称是:密码。txt.超典型的违反密码管理规范啊!

  打开文件一看,里面记录着他所有密码,果然是完全对得上。最下面是学校网络的超管密码,长达47位,用许多不规范字符构成。前面说了,破解被60位加密的密码是很费时间的,何况这个密码本身又很长,而且不规范字符又多——如果他保管得好,那是几乎无法被攻破的。可是这样强的密码不但敌人很难攻破,自己也很难记住,于是他用计算机记了下来。最该死的是他记在了对外的忘忧城论坛系统里,而且用一个仅10位的有规律密码来保护,具体到文件干脆是明文!我觉得从保密条令来说,枪毙这家伙也是应该的。

  这次行动之后,黑猫的很多人认为我胜之不武。但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hacker,不仅要从技术上发动攻击(物理上的我还是不能赞同),还应该从对方心理和使用习惯上行动。当然,遇到这个菜逼当超管,是我的超好运气,也是南国院无人的悲哀。

  用这个密码进入南国院系统后,整个南国院网络对于千里之外的我,显出比当时我还在时都要开放得多的情景。事实上,在天亮前,没有网管发现之前,这个网络已经彻底归我控制了。我空发了一番感慨,才把校长办公室的文件系统打开看。里面有一份14级文件,题目是《60年12月本校暴乱事件之调查报告》,作者是校长助理。

  这份报告看得我冷汗都出来了。尽管我一向喜欢突破一下级别限制,弄些高密级的文件来看,但14级的东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文件不仅是密级高,更说明了一件事:当年的学校暴乱,是校方一手策划的!文件大概内容意思如下:在我们入学典礼上的庆田被刺事件发生后(详情见>>>

  第一卷 第一章),校方进行了比较周密的排查,虽然没有能够找出潜伏的特务,但可以肯定是有天界特务潜伏在学校。对此,南京GDI保卫总队下达了一定要根除的指令,由杜彪亲手批示了依令执行。

  那次怪兽袭击时间,则完全是设在南京郊外山区的基因改造研究所出现的事故,研究用来对付天界的怪兽杀死了所有研究人员逃出。根据文件上的文字,可以判断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了。当我校的学生阻击失败后,机动队及时赶到予以消灭。

  但保卫总队和校方都认为这个机会不可失去,策划人为形成校园内乱,引天界特务出头。所以我们的消息被封锁,所以我们听到了那么多怪异的消息,所以越来越乱却没有人来管!我们早应该知道中间有古怪的。

  报告里最后总结出,发现并击毙天界特务2名。在整个过程中,逮捕犯罪人员(抢劫、枪击及其他暴力行为者)31人,有52人在实施暴力行为中丧生。彻底无关人员死亡45人。因校长主动对几伙可以学生未经查询即发动袭击,造成大量伤亡,此事还报到了南京GDI纪检委。附件中有杜彪的批示和南京GDI纪检委的处理意见:事有特殊,列为最高机密,不予处理。

  看完了这些,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把龙二拖了起来,给他看了这些,也看得他脸色发白——这哪里是清洗,完全就是屠杀!我们一起来到女生宿舍外守候,把出来跑步的寒寒拉了过来。看了这个实在太骇人听闻的文件,她也再顾不得给我什么脸色了。

  我们三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比,最后龙二开口了:‘大黄,你打算怎么办?‘‘在这个敏感时期,也许公布出去不是个好的想法。‘寒寒说。

  ‘怎么,你当年不是想捅的吗?‘我直倒在后面床上躺下:‘我明白这个时期的敏感,但我已经决心这样做了。也许会有很大的危险,你们能予以我一些帮助么?‘‘我当然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龙二说。

  ‘实在不行把你送到日本大使馆去,我大伯在里面当领事。‘寒寒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我面部缺乏表情地说。

  这份作业的威力甚至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在这个南北关系最紧张的时刻,它起到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北京GDI对南京方全面开火,中国GDI纪律检查委员会也再也不能忽视,派驻了工作组进驻南京。而北外分校干脆就把我隔离了,也不让我去上天界语课。我虽然不想上课,但这么干有种被软禁的感觉,气愤不已。还好老段来给我做工作,说组织是信任我爱护我,怕我在这段时间遇什么危险。

  多年以后,我才了解到就是这一次的经历最大的改变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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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伊贺京


  我给变相禁闭在宿舍里不准出去,前景似乎不妙。寒寒和龙二轮着守在我身边,怕我一个人遇到危险。他俩都是正宗家学的武术,那是比我有用得多。好在学校还没有关闭我的网络连接,我整天就是上上网络教学,再在黑猫论坛上混混。上面的人好像对这个事情比较乐观,基本都说我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身为当事人,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关了一周后,学校解除了对我的控制措施,楼下的哨兵也撤掉了。我在网上已经看到了这个事情的处理意见:北京GDI方为主体的工作组迅速收集了大量对南京不利的证据,解除了杜彪的职务,押回北京做进一步处理。那有句行话好像叫“双规”什么来着。南京GDI重要部门的一把手,特别是在中国GDI中央任职的一把手几乎一网打尽,全部双规了。在此次事件中,南京GDI的势力一下从中国GDI的半数巨减到三成左右,北京GDI则享有了自大时代以来最强的势力。

  在来到北外学习时,我的组织关系已经转到了北京GDI,理应一起受惠。事实上,中国GDI搞得最怪,南北分治不说,连两个地区的人员交流什么还要搞转会费那么一套。我的转会费标准好像是1万多元,想来北京GDI一定觉得这万把块钱花得太值了。

  可是对我的处置意见一直不见消息,我心里实在不安。

  寒寒建议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透透气。我觉得既然只是外出吃饭,他俩还带着东洋刀就略显夸张。果然,我们一行走在路上就如开路的交警,立即排开了一段无人区。来到食堂跟前,忽然看见告示栏里有个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贴了个绝对不该贴在这里的告示。这个告示理应是全校广播的,可是贴在这个角落,只能证明学校不想大张旗鼓。

  是对我的处置意见:立二等功,积分+400,军衔升中尉。另有奖金若干,用很小的字写在最下面的,叫我去领。

  真是搞怪的告示啊!我们一行去找到段有为,他证实了此事,另外还告诉我一件让我痛悔不已的事——这回分加得很高,要不是因为喝夜啤酒加发酒疯挨处分扣了50分,就已经直接升上尉了。这样的直升飞机建校以来坐过的不超过十人。他同时还嘱咐我们就不要太声张了,学校里跟南京GDI高层关系密切的人不少,如果太得意的话招来嫉恨和刺杀就不必要了。总之,闷声发大财的意思。奖金老段已经帮我领了,相当于我一年的津贴,对这时的我简直是一笔巨款。不过我丝毫没有寄回老家贴补家用的意思,而是迅速召集龙二和寒寒去大吃大喝。

  重回到班上上课,就立即感到课程拉下得太多。现在教授讲的我就听得更晕了,看来天界语课我不知要补考多少次。左右听不懂,也就闲得无聊得很。别人都在认证听讲做笔记,唯独我东张西望。这时我突然看到窗户边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约莫和我们差不多年纪。面貌没看清楚觉得不恶外——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啊~~~确实没见过那种衣服,看起来似乎像是某种特殊工作的制服。她居然还向我招招手,好像见过我似的。这就让我更加困惑了,我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古怪的女人。这时我身边的龙二对窗户挥了一下手,我才搞清楚是在招呼龙二。

  下了课,龙二出去跟那女孩说话,我也厚颜无耻地跟了上去旁听。龙二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主动给我们介绍:“这是伊贺京,我家的家臣,身份是忍者。”又对那女忍者介绍我,叽里咕噜一串日语,使得我怀疑他在搞小动作。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忍者,居然还遇到女忍者,难免会好奇不已啊。她个子不算高,属于比较娇小的类型,一头黑发在脑后扎成了马尾,这发型倒是我一贯比较喜爱的。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也不住地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跟我们一起从南国院来的日本浪子(他自称浪人)结城辉表现最恶劣,猛吹口哨。我打点主意要采访这个真正的现实存在中的忍者一阵,好到网上海吹。不料她在跟龙二汇报什么,叽里咕噜没个完。

  教授又还学生去搬书,我就理所当然的给班长寒寒抓了壮丁。

  趁着寒寒也是双手搬书,没有力量予以我出其不意的物理攻击的机会,我问她:“怎么,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女忍者啊?”寒寒皱眉道:“只是不喜欢那种职业罢了,我又不认识她。”

  在我的印象里,日本的武士和忍者根本就是一回事。寒寒这样的带刀者,不过就是衣服看着华贵些罢了,忍者还不是带刀的?可能是因为地位比较低比较穷,带的是短刀——我把这些谬论说出来时,寒寒几乎气晕过去了。要是往日,她一定已经扑上来扯我耳朵,所以可见我说这些话的时机掌握得好得无以复加。她耐着性子跟我讲她家这样的门阀、武士阶层和忍者不是一路人,可我为了掩饰自己无知还不住跟她辩,直把她气得脸都红了。

  我没想到会真的把寒寒气到发抖,正觉得不好收场时,身后传来伊贺京的声音:“她说的没错。”

  我回过头去看,发觉近距离看时,穿了一身黑色忍者紧身衣的伊贺京有一种充满罪恶般诱惑的美。我立即产生了泡她一泡,以摆脱目前困境的想法,于是打蛇随棍上地问:“不同在哪里呢?”

  寒寒刚才说破了嘴我也不听,现在倒来主动提问了。伊贺京淡淡一笑,说:“忍者是特种行动部队,以任务为第一,通常行动手法是从后偷袭。他们正宗流派就讲究正面交锋了。”

  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一个面子问题。她汉语说得也不错,我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回过神来时,寒寒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不一会第三节课开始,伊贺京也换下了忍者装束,坐到我和龙二座位后面的位置上上课了。我和龙二不住开小会,龙二说伊贺京是忍者,行事和我们正常人不同,叫我别惹她,不信可以看看惹了她的人的下场。我看看不住有人给伊贺京写纸条,看来她受欢迎得很,难道这么多人都会下场很凄凉?过了半节课不到,纸条满天飞,台上的教授也逐渐沉不住气了。谁知这时那个备受东亚学生排斥的流氓结城辉公然离开座位直接走到伊贺京面前,低声说:“一起吃午饭,OK?”

  据说这个流氓家是日本一个金矿财团,为人一向嚣张,所以进GDI学校以来一直很讨人嫌。这一手把台上的教授气得脸都绿了,想发作不敢发作的样子。哪想到伊贺京却响亮的回答:“谢谢您的好意了,我喜欢的是黄中尉。”

  结城辉公然调戏,那声音还只我们周围几个人听见。伊贺京这句话真气十足,虽然不是在大吼,却是响彻全班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以惊讶、愤怒、怀疑、失望……

  等等众多令人心慌意乱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一向对自己脸皮的厚度非常有自信,却也在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面红耳赤。教授终于大怒,拍案而起,打开门喝道:“你们三个都给我出去,结城辉下节课交三千字检讨来,不然你这门课死当了!”

  结城辉一出门就灰溜溜走了。伊贺京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开个玩笑结果害你也给赶出来了。”我这才定下神来,笑道:“你这么说我有些失望呢,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吧。”

  我一路给她介绍着学校情况,一路与她聊着天慢慢向餐厅去。谈话中得知她是东京GDI送来辅修天界语的,同时也受龙二家委托担任龙二保镖。不过我个人意见认为龙二完全是无需保镖的,他走到哪里都有三五个女人给他当人肉盾牌。伊贺京很不简单啊,与我们同级,但其他的课程都已经通过了,只差个天界语而已。我顿时感到一种压力,我别的课程还好想法,这个天界语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饭,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就分手了。我慢慢摇回宿舍,却看到龙二一直守在门前,面色不善,于是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绝对没泡你家忍者的意思。”龙二苦丧着脸道:“内藤小姐发脾气了,要你下午四点去射击场见她。”

  射击场一贯人多,我也不怕她给我下狠招。左右下午没课,我先好好的睡了一个午觉才去。

  今天却奇怪,射击场里根本就没人。约好的时间到了,可是也不见寒寒的人。她是极守时间的,这是比较奇怪。我随手在枪柜里拿了一支手枪,装上子弹速射十发,成绩95环,算是我个人都比较好的成绩了。洋洋得意地取下耳罩转身清理弹夹时,才发现寒寒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她眼眶红红的,直盯着我。这是我最不擅长的场面了,不由的手足无措,抓抓脑袋说了声:“对不起。”

  这一句话出口,她眼中立即涌出了泪水。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慌忙掏出手绢给她擦,唯恐给别人看到了以为我是在上演抛弃怀孕女友的伦理戏桥段,那还怎么混得下去。她抽泣了一阵,低声说:“我真的很介意,可是你根本不跟我解释,什么都不跟我说。今天你遇到了别的女孩子又那么轻浮!”我才搞清楚当日谭康给我整的台风暴雨还远没熄灭,只是潜伏至今。心中不住打鼓,口中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嘛……”寒寒一下憋住了呼吸,突然猛地叫起来:“算了,你以前有什么事情我都不过问了,你可不可以对我真诚一点!”

  “我对你诚实得很,基本不打诳语的。”我分辩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一般的聊天闲谈的!”寒寒终于失态了,一头扎在我胸口,双手紧抓住我的衣服,叫道:“你一定要逼我说得那么清楚吗?我对你怎样,你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这句话让我的头脑迷茫了起来——我到底是在躲避什么嘛?回神过来,我才发现寒寒的模样是在是楚楚可怜。她本来一直是我身边的班花和校花候补人选,不可否认是美丽动人的,更何况对我还那么好,我是否太贱了,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谭康那个鸡巴蛋的,一边去吧,不过好像最阻碍我的并不是他的因素。

  “我那么令你讨厌吗?”寒寒在我胸口又哭了。

  这时我还差几天20岁。在19年的日子里,没有遇到过特别喜欢我的女孩。当然,与我一贯的人品有关,街坊邻居们都认为我是有人品问题的,有好女孩都是哄得离我越远越好。自从两年前与寒寒相遇,她就一直对我很好,现在想来,在三兄弟中,她确实对我有种隐讳的特别的对待。那么我还在追寻什么呢?恋爱似乎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那么……

  我抱住了寒寒,吻了她。这是我的初吻,不过比想象中的更加慌乱。虽然我理论经验极其丰富,但这时充分表现出了大菜鸟的本性,吻了没5秒钟,自己的腿都不住发抖了。那种感觉确实是此生不曾有过,突然一种幸福的感觉进入了我的心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分开。寒寒的脸红红的,别开视线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也做贼心虚,眼光流离不定,望着天花板说:“我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我只是觉得气氛蛮好,这个……那个……”寒寒扑哧一声笑,又把我抱住了,将脸埋在我胸口说:“那照片不对劲吧。”我头痛不已,心想怎么这个时候还会追问这些。她突然又说:“对不起,我说了不该再问了,对不起。”

  “不要再吃飞醋了,我这样的会有别人抢么?”我苦笑道。

  我就这样开始试探着和寒寒交往了,没有深思熟虑,准确的说,连考虑是否接受都只在几秒钟内决定。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比较正规的恋爱,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多好,可以和她发展到哪一步。谁知道呢?成长的过程中,总有这样一回吧。何况交往的对象寒寒是个好女孩呢?唯一可惜的是,我觉得我将失去一个最好的女性朋友。

  虽然我是菜鸟,但我一直坚信,男女之间要么不发生情感的来往,只要发生了,朋友是绝对没的做的。恋人关系和朋友关系用不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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