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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悬疑---别在天亮之前离开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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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8-03
  躺在沙发上美美的睡了一觉,才将看完《别在天亮之前离开我》所有压抑感驱逐掉。
  《别在天亮之前离开我》如此暧昧的名字,却讲述了一个已婚女人在婚姻之路上的坎坷经历。工作、丈夫、外遇。
  工作中的她是无敌的。身为公务员大军中的一员,淡然自若、谨慎小心。与世无争的处事态度谦和的脾气换来了良好的人际关系及领导的赏识。她身上的气质不仅仅吸引着匹头芬,也吸引了我。喜欢那样的女子。
他的丈夫,对于她来说就如他的名字。曙光,她生命的曙光。直到她碰上能给予温暖的男子仍然不会忘却的曙光。
  披头芬,我给他的定义是一艘船。他只是帮女主人公度过生命中的劫难之河。她对他不是爱,是感念。
  一句话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底。做一个幸福而张扬的女子。
没心没肺的自己早已远去。我的幸福被自己肆意的践踏,我的张扬早已被时间折磨的片甲不留。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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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8-03
第一卷  第一章 隐约的苦恼



    一个清朗的夜,两个缠绵的人。

    平静下来之后,曙光轻轻地吻了我一下:“最近你怎么这么疯啊,天天地这样缠我,就不心疼我吗?”

    什么都不想说,也许是因为累。

    依在曙光怀里,揽过他的胳膊,我抱紧了他。一种我不喜欢的悲凉,又在不知不觉间从心底升起来。

    曙光感觉到了什么。他侧过身来,把我的头发拂过脸庞,夹在耳朵后面,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最近我太忙,过些日子就好了,到时候我陪你出去度假。”

    这是他第几次许诺了?我记不清了。

    也不想费劲去想,因为毫无意义。他说着话,就已经带了些模糊的睡意,落在我背上的手象征性地又拍了两下,就没有动静了。他很快睡着了。

    我能要到的,也许只是那短暂时间内的接触。

    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我知道,如果这时候我也睡去,天亮之后我能看到的,就只是床头上方的墙壁上,那张精美的婚纱照里的曙光了。

    可在这不能入眠的夜里,我能做的,有什么呢。

    打开床头灯,把它调得很暗,我知道,此刻我是被它淡淡柔和的光线环绕着的。

    对这盏灯,我是亲切的,许多个夜里,只有它在这套大房子里陪着我。

    听着曙光熟悉的鼻息声,看着他熟悉的样子,一直看到觉得他有些陌生。

    其实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结婚八年了,他的骄傲还在,自信还在,成功地经营着那个小公司,过得春风得意。

    他总是感慨父母为自己起的名字好,说这名字带给了他太多的好运。曙光总说人得知足,说做人得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

    道理,道理,有道方理。作为一个商人,商道、儒道、人道三道合一,才是一个能跟人大讲道理的人吧。

    商道曙光肯定是精通的,儒道也还行,他也和同行进行商业竞争,可是不会用过激的手段,只是,他的人道,总是在我这里忽略了。

    我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少在家里看到他了。早晨醒来他已经出门,晚上我睡下之后他才回来,我只能在半梦半醒之间,知道他回来过,又走了。

    我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也不好意思对他跟踪探班,可是,我总是不由得为此郁闷。

    我的闺中密友林菲说我是自寻烦恼,她说是我想得太多了,曙光只是太敬业了才会如此。

    按理说,她的话我应该相信的,因为她和曙光在一个写字楼里上班,尽管不在一个公司,但毕竟近在一层楼里,总是可以经常见到的。

    其实当初曙光邀请过林菲进他的公司,她拒绝了,我记得当时她说了一句:“我可不想和老板在他家里谈工作。”

    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我们三个都笑了。

    林菲就是一个这样心直口快的人,我很喜欢她的这一点,我们之间经常是无话不谈的。

    我说我该信自己丈夫的,这也许是天下老婆的根本。只是,从林菲的婚姻看我的婚姻,我总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林菲和她的老公郭宗海至今仍保留着热恋时期的状态,我说看着他们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样子,我是羡慕加嫉妒的。

    她听了笑笑不置可否,我想她是不愿意刺激我吧。

    也或者,她是不想让我难堪?是不是我的潜台词是,我需要丈夫晚上陪我?

    其实对于女人来说,性,真的并不那么重要,我最近对曙光的死缠烂打,只是想从性里,得到一些爱。

    我想知道,他对我是不是已经不在意,是不是对我没有了兴趣。

    可我困惑了。曙光的激情还在!

    但又为了什么,他的激情总在我来不及回味的时候,在我愿意醉着不醒的时候,悄然离开……

    我问了林菲,问她和郭宗海是否和谐。

    她回答得很平静:“袁清,你对生活太理想化了。其实,每个表面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

    什么?表面幸福?林菲在说什么?

    她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着的茶叶,表情那么淡然,让我怀疑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她说的。

    “别吓唬我!你和宗海可是我心中美满婚姻的象征……。”我不想听林菲说出别的什么来,我隐隐感觉,他们之间有些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别瞎猜了,我们之间一切正常。听好了,一切——正常”,她坦然地看着我,“比如做爱,男人最初一定是脱光了才做,过些日子他就只脱裤子了,再后来,只把裤子褪下一些就可以做,如果再过几年呢,他只用拉开裤子的拉链就可以了,凭原始的本能和习惯就能完成。这,就是婚姻一天天延长的结果。”

    ……

    “你们?”我知道林菲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心里,一定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我们有着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是特别感性的女人。

    “我们很好。其实,你和曙光也很好。不好的,只是你想得太多了。”她喝完了茶,放下杯子,拿出手机看时间,我也只好准备起身。

    “为自己,高兴点儿。”她拉了拉我的手,“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都活得简单点儿,肯定会比现在快乐。”

    林菲怎么了?可她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呢,以前的我也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现在不也善于隐藏自己的心事了吗?除了林菲,没有人知道我的苦闷。

    幸好,我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按部就班地在一个在大机关的小办公室里上班,享受着高薪养廉的待遇,工作环境好,人际关系好,我不能求太多的,是吗?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8-03
第一卷  第二章  办公环境



    又是一天工作的开始。王主任总是比我早到,让我很不好意思。

    办公室只我们两个人,打扫卫生整理桌子的事肯定是我的,我还是赶紧干吧。

    王主任再有个五六年就该退休了,只要不是太过格的事,他不会管那么多,总的说来他还算一个平和的人。

    另外,在他手下做事,是比较轻松的,碍着他曾经的功劳苦劳,领导对他总是客客气气的,倒没有谁太难为我们办公室。

    他说他退休前会推荐我接他的班,我只是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官瘾,只是需要一份工作而已,不单是为了薪水,更为了有地方可去。

    活干完了,照例在工作前先泡上一杯茶,顺便也给王主任泡了一杯。他接过去放在桌上,从来不说谢谢的,也许他说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不习惯,毕竟他的年龄在那儿。

    办公室有台电脑,王主任是不用的,他不会,也不想学,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本领够他用的了。

    也是,他的文字功底是相当不错的,书法也好,在以前没有实行无纸办公的年代,还是比较风光的。

    他曾经是一个很吃香的御用文人,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他一直没有在仕途上有什么大的发展,后来他认了命,安心地做着自己的部门小领导,随和着,也威严着。

    和别的同事说起来的时候,我说王主任是个好头儿,有人在边儿上撇着嘴说:“那是看你真没有想急着接他的班,不信换成杨丽华跟着他当兵试试,也够受的。”

    也许吧,我对机关大院里的是是非非没什么兴趣,不想升官,也没想过发财,我关心的,只是我自己的生活。说到底,我是一个特别自我的人。

    我这样的人,在王主任或是别的领导看来,是对他们是没有威胁的一类人吧,所以大家对我很宽容。这样也好,让我离开家门的时候,也有个可以舒心呆着的地方。

    很快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王主任已经在看报纸了。毕竟年龄差得远,他很少和我说什么,有话也是公事公办地吩咐几句。他习惯看会儿报纸,上隔壁找年龄相当的几个老同事侃大江东去。

    隔壁办公室,在机关里被人私下叫做“养老院”,除了副主任杨丽华,平均年龄在50岁以上。为此杨丽华见了人就诉苦,说活儿全让她一个人干了,她惹不起那些老革命。她的话让他们的李主任几个特别反感。

    王主任有一次从隔壁回来,不知怎么就说起了杨丽华,说她是一个功利欲望特别强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倒没说是为什么事,可看起来特别气愤的样子。

    我不好说什么,杨丽华的老公徐建文和曙光是高中同学,关系也还不错,他们两口子每年总要来我家里走动几次的,大家那么熟,她的事又不碍我的事,我没必要发表意见的。

    我一直没有接口,王主任叹了口气:“看你们来往挺多的,你防着她点儿,有什么也别挂在脸上,这世道,小人不可得罪。”

    这是我印象里王主任和我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我没有什么可得罪她的,我们不在一块儿办公,我又不是个爱串门儿的人,除了周五下午例行的政治学习时间,根本碰不到一块儿。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和我没关系的事,真懒得想,会觉得累。我啊,还是上网玩吧。

    王主任转悠一圈儿,又要出去了,临走时他交待着我:“最近纪检委可正查公务员上班时间从事与工作无关的行为呢。”带上门,走了。

    他们就是查,我的行为也不算恶劣吧,我在工作时间内不迟到不早退不打牌又不聚众聊天,只是上会儿网有什么啊,现说上网也是学习的一种啊。

    虽说这么安慰自己,我心里还是犯嘀咕,机关里面历来是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的,我还是小心为妙。

    王主任回来自己有钥匙,我还是把门锁上吧。音箱是绝对不敢开的,耳麦呢,也不敢戴,别一会儿有电话来我听不到。

    美容,服饰,化妆,养生,健身,哦,可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根网线相连,就有风光无限啊。呵呵,网页浏览,悄悄进行中~

    手机响了,曙光的。“袁清,这几天大家都在加班,我是老板,不好回去那么早,回去晚了你都睡了,该把你吵醒了……。”

    “好了,你是在通知我今晚开始不回来了,对吧。”我没有听他说完就截住了他的话。

    关掉了电脑,这时候对上网也没有了兴趣。

    “别这样,一是确实忙,另外也因为我挺累的……我们分开休息一下,忙过去这几天我就回去。”曙光解释着。

    不想听,我都烦了,“好吧好吧,那就过几天吧。”

    我没再听他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几天,谁知道又会是几天啊。其实,他就是像以前那样早出晚归的,回不回去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8-03
第一卷  第三章  深夜来客



    一个人的晚餐索然无味,我无聊地看着广告连篇的电视。

    笑声咯咯的小孩子在干净整洁的屋里跑来跑去,他的妈妈呵护地追在后面,哦,他们在做家具广告。

    我们是不是也得考虑要个孩子了,其实曙光也提过好几次的,他说家里有个孩子会热闹得多。

    以前我一直不同意。总觉得要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个小生命的诞生,不只是为了让人不那么冷清。

    据说有个老汉在他还年轻的时候老婆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带大,后来又给儿子娶了媳妇。老汉有一天对儿子说,夜里太冷了,睡觉脚都暖不热,于是他儿子给他买了一个热水袋。可他又说,没人说话太冷清了,他的儿子就给他买了一个收音机。老汉叹着气对儿子说,早知道不给你娶媳妇,给你买个热水袋收音机多省事儿啊。

    看似笑话,其实这也道出了家庭成员之间,并不只是热水袋和收音机的作用。如果真有人把自己的家人当成这些东西,那他自己本身,也许也只是没有情感没有思维的,物品。

    人当然不是物品,所以要的是更高层次上的东西。就像我,想要这个时刻我的丈夫能在家里,我看得到他,够得着和他絮叨。

    可是,我知道这些只是奢望。我耳边听到的,只是电视里的嘈杂声。换来换去,又重新搜索了一下频道,还是觉得没什么节目可看。

    没有水准的其实不是电视,只是我自己纷乱的心境吧。

    曙光刚才打来了电话,我没接。我的手机在进入家门之后就关掉了,这是习惯,我想尽可能地远离辐射。凡有急事和我联系的人,一定知道我家的座机电话。再说,我的生活里没什么急事。

    有来电显示就是好啊,可以自由选择你是接受还是拒绝。

    其实以前我就是再不乐意,他来的电话我还是会接的,可今天就是不想接。

    我让他不安了吗?电话又响起来了,还是他。他真的在办公室。

    我不该怀疑他的,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让我怀疑,我那么敏感,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我该觉察的。

    但也许,我是不识庐山真面目?

    我又在庸人自扰了。

    明天早上开机之后,我知道他的短消息准会喷涌而至。曙光是怎么了,跟时髦跟进了短信时代?一些他很久以来不再对我说的情话,全在短信里了。

    我又是怎么了,冷静得心中不起一点儿波澜?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曙光是在逃避什么吗?我不知道。我清楚知道的只是,他的远离让我觉得绝望!

    刷洗完毕,准备睡觉了,其实也睡不着,我也只是闭目休息而已。

    意外的敲门声!谁啊,都这么晚了。

    一张陌生的面孔,女的。曙光总说我是野大胆,这次一样,我想都没想就拉开了门。

    “你是?”

    “你是袁清吧?”她在我浑身上下游移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敢打包票以前没有见过她,她五十来岁的样子,有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精明的脸。

    “是的,你请进。”

    等她在沙发上坐定,要给她倒水,她拦住了,说坐会儿就走。

    “我是王大周的爱人。”她四下环顾着我们的房子,自我介绍着。

    “哦,是嫂子啊。”原来是王主任的爱人。

    “你就是会说话,你该叫我阿姨的。”她本来想笑的,可笑容好像只笑出了一半儿。

    “你看起来要年轻得多呢。”其实她和我母亲的年龄不会差多少。

    机关里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大家习惯称和王主任年龄相当的同事的夫人们为“嫂子”,很少有叫“阿姨”的,也许这样会让快到退休年龄的人,不至于感觉自己太老吧。这,似乎是大家都乐意的一种善意。

    看来没有女人愿意被人看老,我的话让她的笑容真诚了一些。

    真是奇怪,我感觉她在猜疑我。

    “你爱人休息了吗?”她向我们的卧室张望着问。卧室的门开着,灯亮着。

    “你说曙光啊,他今晚加班。”她来到底是找谁啊,曙光?

    “哦,我以为他在家呢,本来想让他帮个忙的。”

    “没事儿嫂子,你和我说一样的。”这时候我给曙光打电话不合适,刚才他的电话我一直没接。

    “我们家王恒就快毕业了,他学的是会计电算化,我想让他到你爱人的公司实习,你看行吗?”王恒我见过的,他去过我们办公室一次,一个很腼腆的男孩子。

    “回头我和曙光说说吧,不过曙光的公司是个小公司,现在很多学生实习,更愿意到大公司去见世面。”我说的是实话。

    “这个我清楚,你也知道的,到别的公司,他才毕业的毛孩子,人家根本不让他碰业务的。”她还真是精明。

    好在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儿。“好吧,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就是实习嘛,“嫂子,这事儿你让王主任给我说一下就行了,你看这么晚了,你还大老远地专门跑来。”

    “哦,我也是路过,顺便过来的。他那个臭脾气你还不知道,让他向人张口的事他说不出来。”哈,也是,这王主任有时是有些骄傲的。

    “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给我说的事儿你得当成事儿啊,我就走了。”我起身送她到门口,她说要上卫生间,出来后又上我们家厨房阳台上溜了一圈,说他们家想把旧房重新装修一遍,看看我们的装修效果。

    这人,有意思。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08-03
第一卷  第四章   杨丽华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电话给曙光,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

    他应允了。他说他和王主任打过几次照面,也算认识,再说人家还是我的领导,小忙能帮的时候,他是绝对会帮的。

    曙光问我昨晚是不是早早睡了,家里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很是担心,正打算和我再联系呢。

    担心?担心怎么不开车回来看看?又不是离得十万八千里。

    我不说话,曙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电话挂了。

    上班。王主任闭口不提王恒实习的事,我也没提。他太要面子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他为此觉得欠我什么人情。

    趁王主任上隔壁串门儿的时候,我往他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爱人事情说妥了。

    奇怪,她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很淡漠。

    是不是进入更年期的女人都这样?我的天,到时候我得早早看医生,调节好才行,别也像她一样神神叨叨的。

    照例是有工作可做,但不忙。我蛮喜欢这种状态。

    把打好的第二季度工作小结给王主任过目,他改动了一些。还别说,汉语真是博大精深,近义词的区别特别微妙,他掌握得比我要好。

    修改罢,重新出了一套,送到机关办公室去。例行的小结,例行的事务,难免。

    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杨丽华的声音,她应该也是去送工作小结的。

    我进去时她正和机关办公室的张主任聊着什么,一脸的虔诚。她就有这样的好,对凡是挂点儿街的,总是表现得特别恭敬。

    她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问起曙光在生意上是不是又发大财了。

    这个杨丽华,她有时的过于热情给人一种假惺惺的感觉,机关里很多女同事都不喜欢她。

    我和她打着哈哈,问起她的女儿芊芊,她说保姆在家带着。

    芊芊是她的骄傲,她总是试探性地问我们怎么一直不要孩子,还动员着我和曙光去医院看看,我想也许她认为我或曙光没有生育能力吧。

    对于她的话我总是付之一笑,并不做过多的解释,要不要孩子是我们家自己的事。

    杨丽华和徐建文两口子都是个性很强的人,他们总在私下里跟我和曙光比。各种对比之下,我和曙光是明显胜他们一筹的。不是我要这么讲,这是实际情况。

    我们房子比他们的好,曙光的车子比建文的好,生意做得比他的大,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缘也比他们好,认识我们的朋友,总说他们两个很小家子气。

    这让他们夫妻耿耿于怀。虽说一年之内大家总会聚上几次,可关系却没有走得更近,有时几乎是心照不宣的事。

    只是顾着脸面,大家谁也没有点透,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哥二哥麻子哥,就那样在一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出合群的脸。

    在某种心态之下,杨丽华对我和曙光结婚八年没有要小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在人多人少之时,有意无意地提到这个话题,每次我都避开了,她也总有些不甘心。

    后来她可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开始转变了方式,非要把芊芊给我们做干女儿,说什么可以早点儿把我们的孩子“引”来,这是她农村老家很灵验的偏方等等。

    我可不想和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过多来往,笑着说我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当妈妈。

    她好像并不觉得我拂了她的面子,再见时照样大老远的叫着我的名字,见人就说我们两个的老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好得狗皮袜子没反正,好像她和我们家多熟似的。

    她说她的,我从来不附合她,当然也不反驳她,这些事儿,根本没什么可较真的,尽管我知道曙光并不喜欢建文。

    好在今天她见了我,没有再说要芊芊认给我的事。她好像正急着打听今后两年机关内部中层调整的事儿,转着弯儿套着张主任的话。

    我把小结交了,离开时走过张主任身边,觉得他的目光好像扫了我一下。

    张主任四十开外,是个瘦削的男人。他虽然也只是个主任,和王主任他们级别一样,可他所处的特殊位置,让他在机关里俨然是一个“实权派”,因为他和我们的一把手接触得最多,机关里的人事调整什么的,他比一般人更能早知道一些,也知道得多一些。

    由此,机关里面想求上进的人,首先要搞好关系的,就有他。而众人的巴结吹捧,让他把架子端得很足,平时见了人牛气哄哄的。

    我和他也算同事八年了,可是连话也说得很有限,而且几乎全是为了公事,客气而礼貌。

    对于一个再难说话的人,你如果对他没有欲求,就可以做得坦然,这是我的经验。像对张主任,在他面前我很有尊严。

    曙光向来不支持我在政治上有什么发展,他说我就是不工作,他也一样养得起我,而且会让我生活得很好。这个我相信,只是我得有份工作。

    我觉得我过得很超然,不争名不夺利的,以为引不起什么议论,我正好可以悠然地过我的生活。

    可是,一次年终机关团拜会聚餐时,听我同事说张主任喝多了,嚷着说机关里面就我敢瞧不起他。

    同事捎话给我的时候,提醒我得小心了,闹不好他会给我小鞋穿。

    我不怕。我说了,我只关心我自己的事,份内工作做好,又不违反机关纪律,他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他凭什么说我小瞧他了?

    王主任后来不知怎么也听说了这事儿,他说我给人那样的印象不好。

    我都纳了闷儿了,机关里有七大办公室,各个办公室有人家自己的业务,我又不归他管,见面时也总是主动和他招呼,还带着微笑,我怎么就惹他烦了呢?

    也许是他喝多了胡说的吧。唉,自古就是东西越捎越少,话越捎越多的,也许他是说我不那么活泼吧,因为机关里面盛传他喜欢和女人叽叽歪歪,酸眉醋眼的。

    切,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活泼啊,你是我什么人啊,真是的。我在我老公那儿再疯也不为过,我的热情可用不着给你看。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愿意得罪人的,你看为了人的那么一句话,我想了多少啊,哈哈,我终究是个女人啊,有点儿罗嗦嘴。

    从那以后,我见了他更加客气,更加礼貌了,有时人多时还会和他扯几句闲篇儿。没办法,我一点儿也不想让自己在机关大院里面出格,该敷衍的时候,还得敷衍吧。

    为人在世,如此不易!

    杨丽华这些年可是铆着劲儿,老想着有更大发展,她在大小领导那里都投资,这已经是机关大院公开的秘密。人各有志,我不必要管人那么多的。

    我需要立即解决的,是我自己的问题,哦不,是我和曙光的问题。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8-03
第一卷  第五章  寻找出口



    我和曙光之间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速度成了现在这个状态,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许真如电影中说的那样吧: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见的,就像风起云涌,日升月落,就像你不知道树叶什么时候变黄,不知道婴儿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

    而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浓浓的爱意从曙光身上消失。

    我们有过疯狂的恋爱,曾经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真,爱得那样坚定……

    我们是同学中最早进入围城的,结婚登记那天曙光22周岁,刚刚达到法定婚龄。

    大家都笑我们等不及了,林菲甚至打趣我肯定是因为一个小家伙等不及了,羞得我把她好一通捶打。

    这个林菲,后来非逼着我做一道选择题,问我们领到结婚证后曙光怎么说,是以下老公的哪种,她说这题目在网上很风行:

    1.终于骗到手了!

    2.我老公说的……竟然是……我是被强迫的!

    3.咱们上哪里吃饭,饿死了。

    4.原来结个婚很便宜的……

    5.就这样交代了……唉!

    6.我领完结婚证时,外面下雨了,老公看着天说:多少MM流下的伤心泪啊!

    7.小样儿,看你还往哪儿跑!

    8.革命成功了,红旗可以放倒了,今天晚上我找朋友打麻将,你自己睡吧。

    9.我老公说:你是我的人啦,从现在开始每月工资我管。

    10.进城容易出城难啊!

    11.就这样成了已婚了,感觉像卖身契……

    12.领了就又加上无穷的负担,养车养房子养老婆,以后还要养孩子养岳父母……

    13.终于可以不用天天陪你了!

    14.想不到办个证那么麻烦!

    15.老公的第二句话是:再进这个门你可就是二婚了!

    16.你现在不应该怀疑我了吧!

    17.怎么结婚证换成这种的了?

    18.领结婚证前,我对我老婆说?现在反悔还来的及;领了,我对她说:唉!现在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19.终于拿到“有妻徒刑”的判决书了。

    20.从登记处一出来,老公激动地舞着证,对着大马路喊:“我终于持证上岗了!哈哈!”

    21.老公说:和我保持点距离,大家都是已婚男女,搞出什么事情谁负责!我说: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22.老婆说:“是不是男人结婚后对爱人的感情都会减弱?”老公说:“当然。”“为什么?”“因为爱一个有夫之妇是不道德的。”

    ……

    林菲猴急地想知道答案,我告诉她,那天领证出来,倒是我威胁曙光:“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我就拿结婚证抽你!”

    学过这句话,我先乐了,林菲也哈哈大笑。后来我们好容易不笑了,曙光回来了,看到我们笑,他也跟着笑,结果我们三个笑了停,停了笑,笑得象三个疯子。

    那天晚上曙光更加勇猛,都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了。他要我回答:“我对你好吗?说,好吗?”

    我笑,就是不正面回答。他说我不严肃,笑得他要疲软了,绷着脸吓唬我说:“再笑后果自负!你以后要因此说我对你不好,可不是我的错。”

    我更是笑得颤个不停,把他笑得绷不住也笑了起来,最后笑得不能自制,滑了下来。

    那天,我们富裕得把笑声洒得哪儿哪儿都是。

    曙光说,他是爱我爱得无法表达了才娶我。在他看来,婚姻就是一种最郑重的许诺。他说我给了他激情,他喜欢我这样在他的激情里胡说八道的女人,带着些心无城府的童真,带着些让人心醉的浪漫。

    婚后很长时间里,我们两个那么好那么好……

    也许是因为以前太好了,我现在才会这么失落。如果真像林菲说的那样,婚姻的一天天延长让人连做爱速战速决也成必然,是不是我和曙光的状况就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工作忙我知道,而且,他对我还有激情。这个我清楚,在一起连上恋爱的时间,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彼此之间那么熟悉!

    记得有年年底上级部门突然要来做一个专项检查,相关业务人员接到通知,晚上在机关办公室紧急集合,我手机充着电放在家里了。曙光联系不上我,打电话打到了单位。

    当时三十多号人分散在宽敞的大办公室四周的沙发上,放电话的桌子在离我很远的位置。可在小姚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我就肯定那是曙光。

    没等她叫我,我就站起身来走过去,小姚在大家等着我接电话的时候笑出了声:“我的天!真有心灵感应?!”

    是不是心灵感应先不说,熟悉倒是真的。就像从人上楼的脚步声里,大家可以清晰地判断出哪个是自己的家人。

    这就是习惯,就是共同岁月带给我们的东西。

    而共同岁月又让激情变得短暂,使得亲情长远。我和曙光已经度过了“七年之痒”,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常态,我不该求太多的。

    我安慰着自己,也许是我的爱让曙光窒息了,他只是需要自由地呼吸一段时间吧。进入围城的人们,尽管男人往往会是女人的全部,女人则通常只是男人的女人。女人觉得男人是她的整个世界,而男人除了女人,却总还把视野扩张到更大的范围。

    可是,我的心里总有一丝不安挥之不去,曙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哦,是他没有以前快乐了!

    他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曙光是太阳,我是月亮,我是因为他才闪亮,才发光的。没有了他的光芒,我闷闷着,黯淡着。

    我是不是得了皮肤饥渴症?据说是有这么一种病症的,患者特别渴望和人的皮肤接触。我想接触的,只是我的丈夫。

    我在心里是怨恨曙光的,再忙他也不至于总是呆在公司不回家,再忙他也总该有时间陪陪我的,哪怕只是抱抱我。

    也许,是他为我们小家的打拼,让他累了吧。他累了,倦了,想休息了,而且,他想一个人独处,想一个人呆着。

    他倦了,我也想得倦了。

    一目十行地看着报纸,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我的眼睛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翻到广告的一面,一幅醒目的大广告——May媚迪吧开业迎宾。

    不错的名字,不错的广告创意,让我打起了一些精神。迪吧离家不远,设在新兴西路,晚上凑热闹去,既然我又是一个人。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8-03
第二卷  第六章 初遇披头芬



    这里是夜的世界,有夜的惑,也有夜的媚。除了大厅顶部的一束射灯,几乎没有分明的光亮。舞池四周,靠墙放着一些小小的桌子,低脚杯里矮矮的红烛微弱地喘着,让人仔细看了才不至于坐空了凳子。

    我已经到了只能坐着喝柳橙汁的年龄了,蹦迪就免了吧。我来,只是为了让自己置身于人群中,我需要这样嘈杂疯狂放纵宣泄的环境。

    我快闷死了。机关里的严谨,让我每天小心翼翼。家里的冷清,让我找不到说话的人。我受的教育,我的身份,使我的苦闷没有出口。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人想发疯。

    “嘿!你坐我的位子了。”一个乍一看酷兮兮的男孩子晃着摇着,停不下来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哦,我面前的桌上,是放有一个小巧的打火机的。我眼神不太好,刚进来没看清楚就直接找地方坐下了。这儿桌子有限,来这地方的人,很少有愿意安静地坐着的,桌子多了占地儿,也没用。

    另找个地方坐吧。可这会儿好像找不到空桌子了,人都蹦累了吧,前后的桌子全有人了现在。再说,看他也不像累了要休息的样子,他也许只是瞥见有人在他放东西的地方出现了,来提醒一下的吧。

    哦,他甩着长长的头发,等着我回答他呢。一张瘦刀条脸。好像,这种脸形的人,只能理这种头发吧。

    本来准备让座走人的,可他开始放肆起来,凑到我的脸跟前上下仔细瞧,好像狗发现了感兴趣的骨头。

    我不干了。你个小屁孩儿!“没办法兄弟,能坐的地方太少了,再说我来的时候这儿确实是空着的。你继续玩儿去吧,真累了回来我抱你。”

    拿出包里的摩尔,抽出一支用他的火点上,吸了一大口,把烟重重地喷在他的脸上。我让你贴!

    烟雾后面,他咧着嘴呲牙笑了。如果我在夜里醒来看到这么一张脸,一定会尖叫——他的笑面目狰狞!

    这是哪儿来的小混混儿?他想怎么着?

    他看错我了,出了机关大院的门,本小姐是个不怕事儿的主儿!

    在什么山我唱什么歌。在机关大院里面,我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公务员,有板有眼地按章行事,令行禁止,我不会让自己做什么鹤立鸡群的事,让自己难堪。而今夜在这里,我和他是一样的。

    不服?!又一口烟喷过去。我让你乐!

    他不笑了,皱了皱眉:“你还真拽。”

    “混到我这把年纪要是再不拽,那就是该拽不拽,惹人烦甩了。”我往里靠靠,“坐吧,坐下说,吆喝着说话怪累人的。”

    他靠过来的时候我不由得笑了。还别说,真挤得下他。两个人靠得很近,几乎要贴着耳朵说话了。

    “笑什么?”

    “笑你的好身材啊。”

    他又笑了,带着点儿邪气:“没好话吧。”

    “知道不是好话我就不说了。”唉,这只是一个摆楞的傻小子。

    女人的风情不到一定年龄显不出来,男人的风度也是不到一定份儿上做不出来的。

    “您高寿?”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话,却出言不逊。

    我仔细地就着仅有的光亮看了看他,他不会比我小太多,顶多也就是五岁的样子。真是人与人不同啊,曙光和他一样大的时候,公司已经起步了,可这屁孩子还在这儿混。

    我从容地抬起他的下巴,按住看了看他的牙齿。

    “干什么?*把我当牲口啊!”他反应倒不慢,但不像真正发火的样子。

    “你看不出来我的年龄,我却知道你多大。总之我出生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腿肚子上转筋呢。”我说得心平气和。

    “你是干什么的?”他没有理会我的肆意,忽然问道。

    “泡吧的。”

    他有些急了,“别绕,我是问,你以什么谋生?”

    管得也太宽了!除了性别是明摆着的他没问,问罢年龄问职业,他以为他是谁啊?老警?他不像,我才像呢。

    “Police。”

    “什么?骗谁呢?什么时候打入警察内部的?”

    这孩子,有意思。“打个赌。看我们谁能说出对方的名字。”

    他好奇了。哈哈,让你瞧瞧什么叫蒙。“大让小,你先说。”

    他狡黠地回应:“女士优先,你先说。”

    “我说了你承认吗?”

    “说准了我当然承认。”

    “你的名字让人特别容易记住,”先忽悠着吧,看他的表情,有门~“正义,积极,跟你现在的怂样儿不太符。”

    “继续。”没想到,他竟然好脾气。

    “大家叫你东方不败,你却自称衰菜二代。”这话说得我自己先笑了。我就这毛病,讲笑话别人不笑,我先笑。也许能让自己笑的笑话,讲出来才能有让别人笑的把握吧。

    他果真笑了:“你还是没说出我的名儿,我以为你真是小巫女呢。”

    “我当然知道你叫什么,”撩起他的披肩发,我对着他的耳朵叫了一句:“你不就是那音乐家披头芬吗?”

    “哈哈哈哈,”他笑着,拍着我的背。

    拍得好重,*,他真以为我是他兄弟了?

    “今晚我买单!你让我很高兴……这个,也送你了。”他把那个精致的打火机塞到我手里。

    好奇怪的人哦,我是来消费的,骂了他,还赚了他的东西回去。“喜欢你,没道理?”我学着广告词儿,举起打火机问他。

    “Yes!”他依然笑着,这次笑得春风和煦,“你的电话?”

    “没有。”我和你贫什么啊,出了这道门,谁也不认识谁。迪厅这地方,我一年也难得来几次,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该走了,太晚了。“再见兄弟。”我拍了一张钞票在桌上,“AA。”

    “什么时候想我了还来这儿!”他在我身后叫着。

    “那你就等着吧。”我也叫着。

    在迪吧泡了一晚上,心情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我只是打发了时间,不那么寂寞罢了。

    快到家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才发现竟有7个未接电话,曙光的。

    迪吧里太吵了,听不见来电铃声,刚才也只顾和那个二毛羔子斗嘴了。

    本来想给曙光回个电话,抬头向楼上看,家里的灯自然还是黑着的,我一下子没有了向他报平安的想法,就让他担心着吧。

    我又生气了。关于生气,我清楚的道理很多很多,比如: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比如:生气的后果总比生气的原因严重,像因擦伤引起的争执总是以刺伤结束……只是,我自己一旦生起气来,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最近是越来越拧着和他怄气了,这样赌气的后果不知道会是什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8-03
第二卷  第七章 曙光的怀抱



    进门,换鞋,进卧室,换衣服,准备冲个澡,总觉得从迪吧里带回了一些不清新的东西。

    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我又差一点尖叫,今天晚上真是见鬼了。

    灯亮了,当然不是鬼,是曙光!是他没有笑容的脸……

    “去哪儿了?”他拉住我。

    “回来了怎么不用座机打?”他给我的电话用的是他的手机。

    “如果我用座机,你就不会说你在家里了,就有别的借口编出你在别的地方了!”

    “我编过吗?用得着吗?”他今天怎么了?!

    “没有吗?那年春节放假你和林菲参加什么魔鬼训练营减肥,不是消失过十天吗,你还说是去当什么忆苦思甜剧组的群众演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好了,翻什么陈年老帐,那事儿不都过去了吗?今天你回来就是找事儿吗?都几个月了,你关心过我上哪儿了吗?”我吼的声音比他还大。

    “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了?你又抽烟了?”曙光闻到了我嘴里的烟气儿。

    “你管不着!”我摔摔打打地开始把衣服换下,才不理他呢,洗澡睡觉去,他要再在这儿烦我,我就睡沙发。

    换了半拉才想起没拉窗帘,我就那么半裸着向窗口走去。曙光猛地把我推转过身去,冲过去替我拉上了,气急败坏地叫着:“你别整天地给我现眼了。”

    他这话我还真不爱听,“我现什么眼了?”

    “你自己清楚!你这几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啊?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啊?”

    “你啊,我还真不敢小瞧你,瞧你带来的破影响!”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影响啊?几天不回来,回来一次发什么臭脾气?我是小狗小猫啊,你理不理我的我就得在家苦挨着?我上个迪吧就现眼了?”

    “和谁?林菲?”

    “没有。我自己。我图热闹呢,家里整天就我一个人,连呼吸都听得到,我怕闷死!”我扑到他脸前嚷着。

    曙光抱住了我,任我拼命推他也不松开。

    我胸中的火消失了。他是我的心病。心病还需心来医,我中毒了,而他是我唯一有效的解药。

    我们就那样抱着,什么话也没说。我安静地享受着他的怀抱,可却感觉到他的苦恼。他怎么了?

    枕着曙光的胳膊,两个人依着说话。窗帘在灯关掉之后又拉开了,原来窗外有皎洁的月光啊!唉,城市的路灯常常让人忽略了月亮的光辉。

    能够看到月光真好。我知道,只要我的太阳不消失,我这个月亮自然就会闪亮。

    “公司最近事情太多了,你得理解我。”曙光左手揽着我,右手握起我的手。

    “嗯。”我又是个很乖的小女人了。

    “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怎么吃饭的?”他捏着我的胳膊。

    “看我是不是瘦了啊?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懒得做,总是凑合着吃的。”

    曙光搂紧了我:“该怎么吃饭就怎么吃饭,别偷懒,啊?”

    “嗯。你还没说呢,我瘦了没有啊?”

    “有点儿吧。别指望少吃饭减肥了,你这样就挺好,瘦了人看起来显得憔悴,你要憔悴了,我会心疼的。”曙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隐隐的哽咽。

    “曙光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说,是什么事儿啊?”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他坚持要为我搓背,他那么细细地慢慢地替我搓着,我分明感觉出他的沉重。

    我是敏感的,特别敏感的一个人,虽然我说不清楚,可就是感觉他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了。

    “别多想了,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谁像你,总让我提心吊胆的。我就怕你过得不快乐。”

    “你有时间就回家好吗?这样我就会快乐,我的快乐很简单的,是吧?”

    “是。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袁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娶你,到现在还是……”

    曙光的话让我听了眼睛湿润着。一个女人,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走过了八年的婚姻,还能听自己的丈夫这样肯定自己,该是何等幸运的事!

    “只是我真的太忙了,生意上的事我很少和你说起,其实做生意是很费心力的事……这样好不好,我只要有空,就争取回来,好吗?”

    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说什么,“好吧,说话要算话啊。”

    “还要吗?”他吻了吻我。

    “看你挺累的,我们休息吧。你抱着我就行了,明天早上等我醒来。”

    在里,我沉沉地睡去。

    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又不在了。

    难道昨晚,只是一场梦?

    当然不是梦,只是现实总没有梦来得温情罢了。曙光忙,他已经上班去了。

    好在他的拥抱已经舒缓了我皮肤的饥渴,我觉得自己的气色好多了。

    不仅是我,上班的时候连隔壁办公室的邱大姐也这样说,问我有什么保养秘方。

    杨丽华进门听到了,有些醋意地接口道:“唉,早知道我也不那么早生孩子了,瞧现在我的身材都成啥样儿了。”

    我笑了笑说她风采依旧,邱大姐倒不乐意了:“我怎么看你没生孩子以前,身材和现在没大区别啊。”

    我知道她是为我不平,她烦杨丽华话里话外地挤兑我。

    何必呢?我说过了,要不要孩子是我自己的事,她老惦记什么啊。唉,是不是女人结婚“坐床喜”就值得骄傲,而婚后选择生育时间推迟要宝宝的,就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啊?郁闷!

    杨丽华讪讪地,借口送文件出去了。邱大姐还在气着:“瞧她那恶俗样儿!”

    这个杨丽华,在他们办公室挺受气的。像这个邱大姐,老公在纪检委当一把手,连领导见了她都要客气三分的,她也是个直脾气,看不惯杨丽华,老拿话头呛她。另外几个老同志,觉得为革命辛苦几十年了,也看不惯杨丽华动不动在领导面前邀功请赏,也总是对她冷眼相对。

    人要混到这份儿上,也够难过的。

    好在杨丽华看起来并不难过,见了人还是那么热情,想说的话也总是想都不想就撂出口,虽然常常是撂出去了,接不住。

    一次他们李主任来我们办公室,和王主任说起杨丽华时说,“她也算是个在政治上混的料儿,能听难听话,听后不脸红,而且有什么想法不带到脸上。”

    这就是杨丽华的长处,这也为她以后在机关里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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